但其实,廖锐的确是气运之子。试剑大会上不仅用蹩脚的招式赢了对手,还在剑冢开启的前一段试炼里打得有模有样。廖锐一脸得逞地朝聂一眠笑,贱兮兮的表情任谁看了都想揍上一顿。聂一眠:……就这,就这?不过有一说一,他当初穿书要是有廖锐一半的气运他还是现在这个吊样?他果然不是世界级的欧皇……两人按照系统扫描出来的路线一路前进,中途廖锐还手贱地触发了不少机关,真是一踩一个准,原地休息都能掉进不知名的洞坑里。巨石阵,万剑阵,锥刺谷,异兽森——“啊啊啊啊——睡霸跑快点!!!”廖锐没命地嗷叫,跑得比聂一眠还快。聂一眠天大的无语:尼玛这就离谱,你就一标准的踩雷体质。神器毛都没摸着,就把剑冢的陷阱全给跑了个遍……绝了。等两人从坑里出来已经是后话了。而那个时候,剑宗里的神器已经被人夺走。廖锐小心翼翼地冒头,看见灵宗和剑宗的弟子都死伤了一大半,全躺下了,只有笑何清和剑宗宗主还在硬抗……我去,谁这么牛……聂一眠也冒头,正好看见那拔出双剑的男子和笑何清动起手来。这又是谁???「邢不欺。」系统冷不丁地出声,「原著里弘修真人的散修朋友……」廖锐斜视聂一眠:你听见了吗?白锦书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狐朋狗友净干些龌龊勾当,就一工具人。聂一眠也回视他,幽幽地说道:这样对比起来你貌似只会坑我呢……廖锐:“……”好像说得有点道理。两人对视的功夫,邢不欺已经将昏迷过去的笑何清随意地丢到了一遍。剑宗宗主再猛也终究不敌他,最后自爆丹田不成反被杀。廖锐看向聂一眠,无声地问道:白锦书的工具人朋友看过来了,我们要咋整?逃还是正面淦。聂一眠眼皮一跳:当然是……躲啊!他猛地拽起廖锐,滚到一边,堪堪躲过邢不欺挥斩过来的剑气。尘雾弥漫,一条如渊沟壑出现在了他们原来藏身的地方。廖锐脸色惨白,跟着聂一眠一路狂跑。眼看着第二道剑气又袭了过来,聂一眠高声唤道一句“剑来”,把自己原来的本命剑握在了手里。廖锐心都要跳出来了,说道打不过就跑吧,你还要正面淦不成,这次挂了回到现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过来一次呢……你可要惜命啊……聂一眠根本就不打算跑,他只想要邢不欺手里的神器。廖锐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冲上了上去,和邢不欺厮杀了起来。刀光剑影,杀意波动。他从没见过聂一眠如此地拼命,明明以前的他只是一个整天躺在床上打游戏睡觉的阿宅,平时连打个跑步卡都要死要活的。哪会像现在这般,遇见危险也毫无畏惧,一心只想着一件事,拿起剑来也毫不手软,浑身上下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势。邢不欺招招致命,修为大增。聂一眠这副散修的躯壳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当即被按在了地上,看着邢不欺利剑高举。廖锐急红了眼,提剑上前,没走出几步就被邢不欺的威势压制跪倒在地。他大喊:聂一眠快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聂一眠咬牙,握住那下落的剑锋,每过一秒那染血的锐利就要往他的命门上刺近。为什么回收不了力量啊!!廖锐心说完了,出师不利——这时剑冢里的剑簌簌颤动起来,千万道铮鸣交叠长啸。廖锐瞪大了眼,闻声望去,一柄长剑破空而来,气势滔天,震压万剑!聂一眠身上一轻,邢不欺被那剑整个刺穿了脑袋钉在高耸的剑冢石门上。奔月、追星剑“铮——”地一声,掉落在地。聂一眠和廖锐皆是一愣,抹掉脸上的血,翻身回望。是他——那个眉眼冷厉,浑身沾满血气的男人一步步朝着聂一眠走了过来,似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修罗。聂一眠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这是长大成人的他……已经不再是少年的他。他是一世。…男人在他的面前跪下,一双大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你……”聂一眠覆上他的手背,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他对他重复说着那一句——“……我回来了。”真的。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滚落的热泪打湿了彼此的肩头。我曾经……妄想鲜花永不凋零,妄想河流永不枯竭,还妄想孤独者都得以善终……我要得太多了。我想拿这些去换……就换你和我相拥,失去的都重逢,最终都尚有余地做梦。“还差点时间……你等我。”一世替他擦干泪痕,哽咽道,“我马上接你回来……”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给你创建的世界,什么都有,只属于你,只属于我们……聂一眠笑着,搂上了他的脖子。“好。”……被一世抱回魔域,聂一眠余光瞥见了奚苒苒。平日里冷艳高傲的妖族一首,此时跟在他们的身后,不断地问道一句话:“……你还记得我吗?”“我记得。”聂一眠朝她笑了一笑,不过又立马被一世扳回了脸。“别对她笑。”“哦……”“要笑就对我一个人笑。”一世捏了捏他的脸。聂一眠偏头,不满地说道:“别动手动脚,这副身子可不是我的……”“哼……回去空间再收拾你。”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奚苒苒眼角闪着泪光,朝他们挥了挥手。“记得就好……”我想让你看见我长大后的样子,不再是无理取闹的模样。…潮水涌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响起,聂一眠再次来到了自己的墓碑前。碑前放置了很多束鲜花,应该是有不同的人来过。“没想到……我还是有挺多人念着的。”聂一眠苦涩地笑了笑。一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侧脸,沉默不语。的确有很多人念着,曾经伤过或者救过的,都念着他。他们盯着上面的名字,将全部的情绪都压到了心底。他对他说:“走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元神回到系统空间,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座建在湖畔之上的高脚竹楼。这是他们第一次交付彼此的地方。聂一眠微微喘息,看着上方不断落泪的人,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上次是我哭,怎么这次就轮到你了呢……”“我也不知道,明明是你本身的问题……”一世在他的唇上细细研磨,两道灼热的呼吸彼此交缠。聂一眠攀上他的肩背,指尖触碰那一道道惊心动魄的新旧伤痕。这是在魔域排序战里和各个魔尊交手时留下的刀痕箭瘢。那么多人都站在白锦书的那一边,只有他和秦双孤军奋战着,深陷在魔域战争的泥潭里无法抽身……挣扎一百年……一千年,直至今日,他们再次重逢。“还差封天印和天机镜……”一个在万丈冰泉下,一个紧握在白锦书的手中。现实里的一觉,很是漫长,长到要在这个世界里上演十年的春秋纷争。“我们一起去取……”一世紧抱着他,肩臂颤抖,那些藏了几百上千年的思念在此刻倾泻而出,“你回来吧,回到我的心里……我护着你。”“哎……”聂一眠调笑,“万一……你不放我出来了怎么办。”“可我也拦不住你。”一世紧扣他的十指,失笑道,“你第一次出来就这么狠心,抛开我去轮回,让我等上那么久……看着你生生死死,一年又一年,一世又一世。”我拦不住你啊……拦不住你为我受苦……拦不住你为我拼命……拦不住你把我拉出泥潭,发光发亮地去捂我那颗孤独寂寞的心。聂一眠嘴唇紧抿,眼底的泪又控制不住地涌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只知道,他能替他受苦,眼泪都是甜的。……“你是……?”廖锐颇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睡霸?还是一世?不对……那种感觉……是第一世。那个还没有分离善恶的聂一眠。一世颔首,转头吩咐萤,让她带着廖锐下去和其他人一同修炼。萤抬首,对上他的目光时也微微愣了一愣。眼前的人似乎没有了以往那充斥全身的杀意和戾气,连眉眼间的阴郁都散去了不少。…从魔域的泥潭里抽身,然后剑指东陆。一世首先要杀掉的人是花想容。正当奚苒苒苦于对付白翊和醉水等人时,一世已经先她和奚青一步杀进了合欢宫。“等等……计划是变了么?”奚苒苒呢喃,在她愣神间,奚青已经替她斩杀了一头魔物。站在他们对立面的醉水摩挲着腕上的手链,长叹一声,化作虚无散去。好累啊。为了得到你的爱,真的好累。奚苒苒拾起地上掉落的花夹子,神色复杂。…合欢宫。阿槿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阳光了。可当一世冲杀进来的时候,他还微微怔了一怔。魔气翻涌,整个合欢宫被层层煞气笼罩在一座囚笼里。蝶卿卿浑身是血地趴伏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走向她的尊上。“您快跑啊……”花想容面色苍白,看着眼前的人,禁不住颤抖。“你……”你不是他,但……你又是他。一世抬起那柄伴随他永生永世的利刃,冷声道:“永别了。”这个引诱他成为魔修懒惰的人,爱与不爱,于他来说都是错的存在。回到白锦书那吧,最后再拼个你死我活。成功或者失败,争一朝夕。…合欢宫的地牢里。墨玉死时是和墨君锐抱在一起的。这具装着聂霄元神的躯壳,是他一生的挚爱。墨玉缓缓地阖上了疲倦不堪的双眼,在聂霄彻底死去的那一瞬,他终于能好好地紧抱住墨君锐了。曾经这两个彼此依偎的少年从魔修的手里逃出,又在生死一线遇到了聂霄。此后,他们甘愿成为他复仇的工具……如今,他们欠聂霄的救命之恩,已经还清了。…一世带着满身的血气走向匆匆赶来的奚苒苒等人。“清算合欢宫的魔修,一个也不要放过。”说完后便与她擦肩而过,留下他们怔在原地掀起心中的千层浪。奚青凝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他感觉到了那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那股让他在曾经无比迷恋和着魔的气息。聂一眠他们……真的是同一人。…东域崆峒山-万丈冰泉这里是封天印的藏身之处,也是白翊仙境之都的所属范围。当一世孑然一身来到这里的时候,白翊也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两人相望无言,但皆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杀意。此时此刻,一世染血的剑身上倒映出了白翊复杂的神情。白翊在想,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呢?那个他心心念念想要囚禁在高楼里的人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但可能……这原本就是他应该有的模样。这是第一世的他。「善恶不曾分离,你我共为一体……为今后之幸福,你我当奋不顾身,荣辱与共。」一世提剑,沸腾的热血流向全身,他将与残暴的掠夺者殊死搏杀,至死方休——…黑水之渊的另一侧,掀起的腥风血雨未曾停歇。位居高位的男人睁开双眸,手中的剑兴奋低鸣。失爱者得以复活,追道者也可堕魔。原著结局中剑指东陆、一统天下的宗晨,现在也正依照着原来的故事轨迹统领六域魔军。白锦书身居幕后,在光暗交替之处感受着分神力量的回归——余子期、余初瞳、醉水、花想容、白翊、温净之。自诩痴情者以此掌控世界的局势,现在的他以此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力量。六大魔域最终合并,战鼓雷鸣,旌旗浩荡,大量的魔物将跨越黑水之渊的藩篱,席卷整个东陆。他们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蛰居黑暗的西陆非他们所愿,觊觎肥沃的东方之土也无可厚非。权力的生死较量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死守一方的秦双气血翻涌,指引千军抗敌,无畏地高喊:“杀!一个也不要放过来!!”两军兵戎相见,顿时间血肉横飞,硝烟四起。无人抵挡的庞大魔兽撕开不堪一击的结界,飞跃千山侵入洛州喷吐强酸魔气。听闻号角的秦姝收腹深吸,抽出佩剑和符篆,与其他弟子一同上阵。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而她的手还是抖的……恍惚间,她又想起了曾经,那个手攥利剑的少年义无反顾地推开了她,独自面对一切。她想告诉他,你别逼我走了……我现在已经能杀敌了。秦姝热泪盈眶,心想:如果你还活着……那该多好。…面对魔军屠城式的绞杀,笑何清气得咳出一口黑血。他颤颤巍巍地扶剑而起,眼眸浑浊,望着一个个惨死在魔兽爪下的弟子长叹——命已至此………另一边的城门,崔段以一人之力剑指天穹,引诏雷霄,将飞旋上空的魔兽击落。柏义疏和其弟子则紧跟其后将之一一斩杀。但又有大批的异兽魔军蜂拥而至,铺天盖地地向着他们侵袭。黑水之渊一线,秦双全军溃败。宗晨冷笑着,拔出贯穿她整个胸膛的魔剑,将之无情地推下了黑水之渊。秦双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不甘心地朝着他怒吼。…“咳咳——”牧哲粗喘着气,那半张脸被黑色的魔气不断地侵蚀。姚文恬泪眼模糊,死守在他的身边。越来越多的魔兽踏着其他弟子的血肉朝他们而来。怎么办……姚文恬心如鼓战,有些乱了阵脚。她和牧哲的灵力已经耗尽了……面目狰狞的魔兽伸出利爪朝他们扑来,姚文恬低声尖叫,牧哲则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抱在怀里翻滚到了一边。那魔兽灵智不俗,猩红的眸子一转又摆动巨尾朝他们横扫而去——刹那间,数道冰刃从天急速斩下,瞬间将那魔兽碾成了肉泥。姚文恬瞪大了眼,惊魂未定地往上方望去。只见两个女子踏空而来,一个面相柔和身材纤瘦,另一个身姿飒爽挺拔,手握□□。牧哲惊诧道:“沐馨儿?”“是我。”沐馨儿微微一笑,用灵力治愈他的脸。另一边的阿好则搀扶起了姚文恬,沉声道:“你们先去避一避吧,这里交给馨儿和我。”姚文恬和牧哲张了张口,压下心里的惊讶,向她们道谢。两人离开后,阿好看向沐馨儿,欣慰地说道:“教了你那么多年,总算能成功杀魔了……”沐馨儿脸色一红。…而在另一边拼死一搏的秦姝也收到了支援……她一愣,看见孟立轩带着一个弟子冲杀了上来,将她身边的魔物斩杀殆尽。“师妹,没事吧?”秦姝摇了摇头,疑惑地看向孟立轩身旁的人:“你是……?”身材高壮的男子朝咧嘴一笑,爽朗道:“师妹,我是林野。”“林…林…林野??”秦姝大跌眼镜,她印象中那个肥硕胆小的弟子现在竟然长成了这副模样!孟立轩捂嘴偷笑。要不是林野自己表明身份,他也认不出来呢。三人正说着话,天地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众人脸色惨白,望见那远方黑压压的一片魔兽正在朝这方飞来。领首前方的男人目光阴鸷,不是当上魔域之主的宗晨又能是谁?在他的身后,几位魔尊皆对他俯首称臣。愤怒者狂躁,贪婪者掠夺,暴食者鲸吞。宗晨剑指洛州,薄唇轻启,冷漠地吐出一字:“杀。”人修、妖修、鬼修……一个都不要留。…一时间,众人悲愤交加,心道宗晨这是要把他们都赶尽杀绝啊!笑何清艰难地喘息着,厉声质问:“宗门到底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如此赶尽杀绝!”宗晨低笑,未言一词。强不容弱这般道理,他以为笑何清会懂。只要把你们都杀了,还怕那人不会来么?他现在最想杀的可不是你们这群蝼蚁!…魔军以破竹之势迅速地攻占洛州,顿时间火光四起,浓烟滚滚,满目的疮痍。面对如此绝望的局势,秦姝闭了闭眼,目光变得清明。昔日与聂一眠同站一线的几人,如今又靠在了一起。事到如今,我辈只能奋不顾身,背水一战——以身证道!喧声四起,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利刃被举了起来。上空魔兽盘旋,朝下喷吐浓酸。沐馨儿暗自咬牙,为众人支起一层层的冰障挡下魔气。但他们早已是强弩之末,单是一个化神期的魔尊都足以碾碎他们的屏障。阵法法术,符篆灵诀在此刻变得不堪一击……牧哲牢牢地护住姚文恬,吃力地挡下魔兽的攻势。这时上空飞舞着的魔兽瞅准了他们,往下俯冲,大张利齿——那血盆大口里的残肢断臂强烈地冲击着二人的视觉。完了……秦姝目眦欲裂,泪水决堤,朝他们的方向伸出了手——不要……不要啊——!!危亡之际,风起云涌,众人耳畔似传来一声惊雷,有龙显露云端直冲而下,雄劲的龙爪猛地穿透魔兽的身躯将之撕裂!长躯摆动,尖锐的利齿又将另一头冲上前来的魔兽咬住,横甩出去。龙首仰天长啸,龙吟万里,以慑四方!一些低阶的魔兽瞬间颤抖得匍匐在地,低声哀鸣。另一方,又有一尾黑龙飞来,鳞片闪耀,威风凛凛。众人瞪大了眼睛,见那黑龙将地面的魔兽尽数杀死后又腾身而起,对着天空一头高阶魔兽喷吐龙息,刹那间将它化成了一具枯骨。两头黑龙各自镇守东西两侧,从容踱步间散发出慑人的威势。强烈的震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似有兽潮。众人再极目远眺,望见洛州城外标志龙纹的旌旗在腥风中猎猎吹动着。奚苒苒领首前方,金眸熠熠,气势凛然。“听我号令!拿下洛州!!”…三军交战,喧声震天。秦姝脸色发白,担忧道:“妖修也是来杀我们的么……”阿好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他快来了。”“他……?”…宗晨微眯眼眸,蓄起浑身的气势和一世挥斩而来的剑气激烈碰撞在了一起!骇然的力量掀翻了周遭的一切,往上冲击的飓风似将天穹都劈成了两半…冲破修为的桎梏,逆天道而行,一世以独揽九霄的威势将宗晨狠狠地压制了下来。“你……!!”宗晨血气上涌,猛地咳出一口鲜血,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要被震碎…他面目狰狞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始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落败。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和他在一起……一世揪住他的领子,笑道:“就凭我是他,他就是我的。”永远都是。…另一边,看着局势逆转的魔尊纣玦阴释放威压,欲要将余下的灵宗弟子杀尽。“臭乌鸦,不要动。”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入。纣玦阴转头,看见一人坐在一处残垣断壁上用剑指着他。“睡…睡霸,你悠着点……”廖锐躲在聂一眠的身后,同样接受着纣玦阴诡异的目光。“哟,懒惰。”纣玦阴笑道,举起双手以示清白,“你回来了?别拿剑指本尊,有事好商量嘛。”聂一眠冷眼看着他。纣玦阴是他在懒惰那一世关系比较好的魔尊。这货不仅是个二五仔,还总喜欢放乌鸦来骚扰他。“给你两个选择……”“我跟你。”“……”真是魔尊里的二五仔。…局势逐渐明朗,聂一眠以张狗蛋(廖锐以李傲天)的身份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姚文恬和牧哲一愣,这不是他们之前在金庭剑宗救起的那两人么?还以为已经……聂一眠:“我只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散修。”“……”廖锐心说你真是张口就来啊!谁信?「嘀——」两人的脑海中传来系统的提示音。「30秒后开启传送,请宿主做好准备!」廖锐:要回去了?聂一眠则往一世的方向看去。「喂,我要回去了…」一世一愣,再回首时已没有了聂一眠的身影。他神色落寞地抚着手上的戒指:「我一定会把你接回来的……你等我。」…现实世界的一觉,另一个世界的十年。当聂一眠重新睁开眼时,才发觉自己满是泪痕地躺在白锦书的身侧。“一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白锦书似深陷梦魇,紧抓着他不放。聂一眠感受到了他掌心里异常滚烫的温度……白锦书生病了,满脸通红,满身的冷汗。“……”聂一眠叹了一口气,将他送去了医院。白锦书高烧始终不退,昏迷之中只喊着他一个人的名字。系统说,这是一世成功的征兆。只差天机镜,就可以回收全部的力量,而它就在白锦书的手中。让一世把魔域的白锦书杀死,这样一切就都会结束了。到那时,这个世界的白锦书……也会不复存在。聂一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让吴姨过来,代替他照顾着白锦书。“一眠……你别走……一眠……”白锦书虚弱无力地撑起身子,向他伸出了手,“一眠——”聂一眠没有回头,阖上房门,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隔绝。你不该喜欢我的……你那浓烈的深情应该交付给喜欢你的人啊。别再一味地追着我跑了。我真的……一点都不适合你。聂一眠镇定下心来,往外走去。还有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回去了,回到那个即将获得胜利的世界。…廖锐揽着聂一眠:“哎……睡霸,走之前跟我们喝一杯呗?以后就见不着了……”说着,廖锐的眼眶就红了。“哭什么……”聂一眠无奈地说道,“说不定做做梦就进去了。”“系统说她也要走了。”没系统,什么都是白搭。她在聂一眠身上投入太多的精力了,再不脱身,系统机制也会让她强制脱离。“是嘛……”聂一眠垂眸。他忽然想到了主系统。那个穿着白色连衣长裙的冰冷少女对他道了永别。也许……她是用自己来成就他这一世的梦想吧。复活,从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如今已快结束这一切,他又要面临种种的分离。现在,那个曾经和他胡乱打闹的女孩也要担负起了「主系统」的重任。这在以前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有时间好好跟她道个别。”聂一眠由衷地笑了笑。就夸夸她,把她捧上天。“那走吧,先为你的胜利干杯!”廖锐嘿嘿一笑,“别有了自己的小世界就忘了我们啊!”“不忘。”…繁华的城市夜景倒映在江面上,光彩熠熠。聂一眠正和廖锐他们几个下馆子侃大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知道是白锦书的电话,但他一次都没接。临近深夜,几个人摇摇晃晃地从饭馆里出来,一路嗷着回廖家。聂一眠喝的酒不多,这时还是清醒着的。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有吴姨打来的未接电话,便又拨了回去。“吴姨,怎么了吗?”女人焦急万分:“一眠,白先生去找你了,你看见他了吗?”聂一眠瞪大了眼睛。“睡霸?!你上哪去?!”廖锐诧异,看着聂一眠拦下了一辆的士。“不用管我,你们先回去!”聂一眠的声音随车开动后渐远。廖锐望见那车开的方向,脑子突然一热。聂一眠这是打算回白锦书那……?不对啊……他心里一急,也拦车跟了上去,剩下方程和周卫之四眼懵逼。…聂一眠把白锦书电话打爆了也依旧没有人接听。他跑回了那幢别墅,但并没有发现白锦书的身影。他又跟小区的保安通了个气,说如果白锦书回来麻烦告知他一声。之后他又沿街找,走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和交叉路口。明明就可以置之不理的啊……聂一眠。他对自己说。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白锦书现在就是个病秧子,一个病秧子跑出来找他是想找死吗?聂一眠心里莫名地生气。他是想白锦书死,但这个世界的白锦书也不曾要过他的命。他只想安静地看着他离开这个世间,而不是被什么恶人掳走或者被车撞死……聂一眠痛苦地抱头。别理了,走吧,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去过幸福的生活了。聂一眠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已经走出了好几步,可又慢了下来,有些踌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自己那颗至善的本心,去找下落不明的白锦书。快点出来吧,别折磨我了……他走走停停,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独自穿梭。廖锐打了电话过来,问他在哪。他说他在找白锦书。廖锐说你疯了??聂一眠正想跟他说话,余光忽然瞥见一处深巷里传来一丝微光。一部手机掉落在了地上,还亮堂着。他走了进去弯身捡起,手机的壁纸是他的照片。这是白锦书的手机。深巷里还传来黏腻的说话声。聂一眠对廖锐轻声说道,报警吧,地点就是我这儿的位置。说完就挂了。他也不知道他在干嘛,紧攥着那部手机。里面那几个面容不善,一身酒气的壮汉还在使劲扒着白锦书的裤子,嘴里说着黏腻恶心的下流话。聂一眠俯身慢步走近,在他们准备对白锦书动手时,借着微光一一将他们踹翻在了地上。骂声暴起。他拽起白锦书跑出了巷子,而身后的人还在对他紧追不舍。脾气火大的恶汉连长匕都掏了出来。聂一眠不停地叫着白锦书,这人身上的温度依旧那么烫热,难怪烧得昏迷不醒,神志不清。寒光一闪,那柄匕首朝他们刺了过来。聂一眠抱着白锦书堪堪躲过。但那人是个喝醉酒的疯子,见人就砍。有路人看见了,却不敢上前帮他,只寄希望于警|察能快些赶来。白锦书在这个时候醒了,但醒的却不是时候。廖锐在这一刻终于赶到,聂一眠想着要把白锦书托付给他,后面那人就拿着刀挥砍了过来。“靠怎么——”廖锐骂道,还没骂完,就被喷了满脸的血。那时聂一眠拽着白锦书的手,正把他往他怀里推。后面突然被来了一刀,直接砍在他的大动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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