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恶人,也不愿为难你。景牧笑道。相反,我今日还是来给你递好事儿来的。你带着我今日给你的消息回去,必得重赏。顺喜抬头,通红的一对眼睛下是两双泪痕。回去告诉皇后,我今日在此堵住你,强迫你将衣服和腰牌交于我手,要今夜溜出宫,去见叶尚书。他说道。今日最好的计策,便是在我回宫时,和陛下一起将我拿获。若是运气好,便可顺水推舟,让陛下将我随便封个亲王,赶出宫建府去。这些话,记住了吗?这您?!顺喜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如今宫中几位皇子,按年龄说,应当出宫建府的是大皇子,可几位皇子都盯着那太子之位不撒眼,若是被封了王,那立太子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若是大皇子都未建府,二皇子就出了宫那二皇子这行为无异于自断后路。景牧懒得跟他解释,道:你不必知道缘由,只需告诉我记住没记住。你若是这事儿办妥了,我便做主将菡萏许配给你做妻子。若是没有办妥怎么处置她,便是看我的心情了。顺喜仍旧一脸怔忡,紧紧盯着他。记住了吗。景牧皱眉,重复道。记记住了。顺喜磕磕巴巴道。景牧闻言点了点头,从他腰上轻飘飘地将腰牌扯下来,在手机掂了掂,道:脱吧,外袍外裤和靴子留下,就可以滚了。于是,这一日天色渐晚的时候,将军府迎来了一位客人。门口那位公子说,在家中行二,是三公子的弟子,今日前来探病的。门房的小厮去李氏那里汇报说。疏长岚和顾兰容此时正在李氏处喝茶,疏长岚闻言,奇道:敬臣什么时候带学生了?自己就是个半大少年,如今还当夫子了呢?却见李氏大惊失色,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家中行二,又是敬臣的弟子,那不就是宫里那位二殿下吗!说着,连忙吩咐小厮:还不快请进来!便急急地往外迎。疏长岚和顾兰容二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变,跟着朝外去。顾兰容皱眉急道:这位殿下怎么跑来了这里?宫中门禁最是森严,哪有皇子随便出入的道理?李氏也无甚主意,只急匆匆地跟在门房身后去了门口。远远地,便见门口有个身长玉立的少年,穿了身短手短脚的太监服饰,站在门口静候。见到他们几人出来,那少年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便抬步走了进来。这二殿下生得真英俊!疏长岚一见他,便叹道,被顾兰容一扯袖子,才讪讪闭了嘴。方走到李氏面前,他便躬身要行礼,被李氏一把扶住:殿下折煞老身了!说完话,她便示意门房快将大门关上,莫太过引人注目。先向疏夫人道个歉,景牧抿嘴笑了笑,神情腼腆,看起来颇为乖巧。我在宫中听闻少傅染了风寒,心中担忧,便偷溜出来看看。不请自来,还望疏夫人不要怪罪。说什么怪罪!李氏看着这孩子,只觉得他颇讨人喜欢,但心中仍是担忧。她看着景牧身上的衣服,道。殿下此番出来,可是背着皇上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嗨呀,娘,您看他衣服腰牌齐全,什么都不缺,定是光明正大地出来的。疏长岚说着,便走上前去。肯定神不知鬼不觉,娘您不用担心!说着,便扯过景牧道。走,姐姐带你看你少傅去!又不是你弟弟,称什么姐姐!没大没小的。李氏斥责道。疏长岚见这少年第一眼,便觉得颇为亲切。景牧抬头看向她,笑得也是温和乖觉:多谢姐姐。姐姐在雁门关的威名,景牧从前在行伍中时,便如雷贯耳。二人便就这么一见如故地朝着疏长喻的卧房中去了。作者有话要说:疏长岚:叫姐姐!李氏:没规矩!景牧:岳母大人,姐姐并没说错李氏:你喊我什么!!突然有点想把疏长岚和大嫂凑成cp我是不是疯了!另外,渣作者开了篇沙雕小短篇就在作者专栏!感兴趣的姑娘可以去看一看!下章送初吻:d第23章疏长喻病中,做了个冗长的梦。他梦见自己浑浑噩噩地,看着疏家人各个死尽。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报复谁。总之,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手握着万里江山,脚踏着遍地尸骸。尸骸堆成的山上,风刮得特别冷。他的腿在发抖,却不敢低头。他一低头,脚下那些死去的人的面孔便会映入他的眼帘。有仇敌,也有亲朋,还有更多不认识的人,死在自己足下。后来,他被人从那尸山血海上扯了下去。是满朝文武百官和后宫的宦官内侍。他们举着匡扶正义的大旗,软禁了景牧,囚杀了他。他原本松了口气,可却是从山巅的寒风中坠入了冰窟里,那冰窟似是没有边际,让他一直往下坠,坠不到底,只觉得周边越来越冷,冻得他五感全都麻木了。他四肢都动弹不得,只有双唇颤抖着,毫无意识地低声求救着。就在这时,一处热源靠近了他。是景牧。他心道,这傻小子跟来这里做什么,想伸手把他推出这片寒潭。可他却动弹不得,任凭景牧带着无边的温热拉住他,将他裹入怀中。接着,他眼睁睁地看着景牧闭上眼,神情虔诚地凑上前来,吻住了他的嘴唇。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寒潭也瞬间消失不见了。而他自己,则魔怔了一般,竟顺着那个吻索取了起来,从对方唇畔汲取温暖。疏长喻是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他微喘着粗气,觉得喉咙疼痛欲裂,可不知为何,嘴唇却是湿润的。他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一片。隐约中,他看到床前坐了个人,似乎是景牧。梦中的场景顿时又清晰无比地撞入了他的脑海。那个吻温润潮湿,携着无边的深情,将周围的寒潭都融化成了虚无。温暖且缠绵,把疏长喻的心都裹得热乎乎的。疏长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嗓音沙哑粗噶。接着,他床前那人连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动作轻柔地顺着他的背。凑近了,疏长喻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这人就是景牧,穿了身滑稽的小宦官的服饰。疏长喻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景牧的唇上,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嘴唇也是湿润的,面上还隐隐带了些红。疏长喻咳过一轮后,头晕眼花,喉头灼烧,深深喘了两口气。那边景牧已将一杯热茶递到了他的唇边。疏长喻喝了两口茶,才将气顺通了。他抬眼看向穿着内侍服装的景牧,哑着嗓子问道:殿下怎么在这?疏长喻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惹人怜爱。他此时披散着一头柔顺的头发,只着中衣,眼眶通红,因咳嗽而胸口起伏着喘息。这场面落在景牧眼里,让他不自觉地某处一抖擞,竟隐隐要立正敬礼了。加上上辈子,十来年,他可从没见过疏长喻这样。更遑论才他见疏长喻梦魇中嘴唇颤抖地呓语着,心下起了念头,便凑上前偷吻了他。如今那冰凉柔软的触感仍在唇畔,这人又红着眼眶,眼带水汽地看着他。景牧耳中嗡鸣,已听不清疏长喻在说什么。他将茶水放了回去,半揽着疏长喻的肩,想扶着他躺回去:少傅,您醒了?这么近的距离,让方才疏长喻梦里的场景又跳到了他的眼前。他触电一般,从被褥中伸出手,一把将景牧推远,又重复了一遍:殿下为什么在微臣这里?疏长喻病中,手劲极小,根本推不动景牧。景牧一怔,慢慢站直了身体,低声回道:少傅生病,景牧不放心,便偷溜出来看看。他这幅模样,让疏长喻心头大乱。从前疏长喻也见不得他这乖巧可怜的样子。可现在疏长喻心境却变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梦中梦见那样的情形,这是他前世今生都没有遇见过的。他在梦中,和景牧接吻了。疏长喻闭上眼,不再看他:回去。此时夕阳西下,暖红的阳光从天际透过窗户,将屋内笼罩得一片橙红。方才景牧将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如今屋中就这两人,无端生出了一片温情和暧昧。但屋内的气氛却隐隐发冷。少傅。景牧不知床上那人为什么一见自己就变了脸色,此时竟然干脆闭上眼不再看自己,一副多看一眼都嫌烦的样子。景牧知道疏长喻向来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笑面虎,可他一直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是不同的无论是哪种不同。但是现在,病中人精力不济,表现出的模样最是真实。如今的少傅,对自己冷言以对。或许自己在他心中,根本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自己是对方拱立上龙椅的九五之尊,故而须得多花些精力虚与委蛇?景牧紧紧地将这念头按了回去。疏长喻闭着眼,只顾着一边按捺自己怦怦乱跳的心,一边斥责道:殿下,你总做些臣不让你做的出格的事。景牧心头一跳莫不是自己方才的动作被他察觉了?接着,他便听疏长喻哑着声音道:你本就私会过叶尚书,陛下对你心存怀疑。之后你与陛下宠爱的七殿下冲突,惹陛下生气,打了你板子。如今你又偷溜出宫,万一被陛下知道的话,景牧,你知不知道后果?原来不是为了那个吻。景牧松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何,胸口却堵得发闷。隐约间,他还是希望少傅知道他心中的感情的。可是他艰涩地开口。有什么可是?殿下,您在宫中已待了许多时日,自然知道失了圣宠,便什么都没了。您自己不将前途性命当回事,臣也无计可施。说到这儿,疏长喻喉头又痛又痒,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景牧忍着心中的闷疼,又递上茶水。疏长喻一把推开,哑声道:殿下,回去。他这番话,是真的为了景牧好。养在宫中的皇子在乾宁帝眼中跟妃嫔没什么两样,是他的私人物品。一旦与外界不清不楚的,那便和背叛、失节没什么区别。景牧只是担心少傅。疏长喻听到景牧闷闷地说。你担心我,你担心我做什么!疏长喻心头顿时燃起了一把火,只当景牧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他方才梦中的场景如真的一般,别的都淡忘了,唯独那个吻,像是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正常的师生,怎么可能拥在一处亲吻?疏长喻心中产生了个可怕的想法自己做这个梦,定是因为自己不知何时,对景牧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许是前世他一直默默任自己驱策的时候,许是死前他提着滴血的剑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许是他病中紧紧拉着他喊少傅的时候,也许是自己与他朝夕相处的某一刻。往日种种窜上心头,疏长喻顿时大乱。您担心我做什么。疏长喻本就发着烧,头脑恍惚,此时又慌乱恼怒交织在一处,口不择言了起来。你我不过师生而已。我仗着虚长几岁,多读些书,便将所学传授给你。你身在帝王家,你是君我是臣。他日你学成出师,便与我再无瓜葛。尔被这样的儿女情长牵绊,必难成大事,枉为我疏长喻的弟子。他哑着嗓子,喉头用不上劲儿,声音一直轻而软。但落在景牧耳中,字字句句,都像是被钝器凿在心上。他原本以为,前世已经将该受的难过都受了一遍。却没成想,最痛的不是二人生死殊途,而是听着他亲口说,你我不过师生而已。疏长喻这话本就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知道景牧心有所属,早就看上了宫中那个叫菡萏的宫女,甚至为了她不惜与自己龃龉。可自己居然还厚颜无耻地对景牧起了心思。他说完话,觉得心里虽难过,气却顺了不少,有种自我虐待的快意。他便没再管景牧的反应。回吧,殿下。他说道。待臣病好了,再回去给您上课。景牧想跟他说话。他虽不知道说什么,但有强烈的冲动,想和疏长喻说些什么。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是,景牧告退。最后,他低声道,转身出去了。他一转身,疏长喻就睁开了眼,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究竟是为什么呢?自己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地对自己的学生起了心思?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那边,景牧面上没什么表情,一路回到了宫里。果不其然,在他回到钟郦宫的时候,各处下人都噤若寒蝉,看都不敢看一眼。待进了正殿,便看到皇后和乾宁帝坐在正前方的堂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景牧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地跪了下去。我儿还知道回来,身上的衣裳还真是合身。他听见乾宁帝语带讽刺,冷声跟他说。如何,叶府中的茶水,可有宫里的合你口味?景牧什么都没说,只抬起头来看向他。恍惚之中,他又像是回到了前世疏长喻死后的岁月。全天下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上,他身侧空寂,一个人都没有。他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感觉把你们坑了以为是小甜饼,其实饼里藏玻璃渣_(:_」∠)_毕竟丞相他!心怀大业!不问儿女情长!好吧他就是傲娇_(:_」∠)_另外!高亮!!下周周一周二向姑娘们请两天假辣个周三有一门特别重要的专业课要考试,可我什么都还莫得准备_(:_」∠)_周四还要交一篇论文呜呜呜周三恢复正常更新!!给姑娘们鞠躬!!!qaq你们骂我叭,我给你们发红包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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