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抬手戳了戳赵
瑶的脸颊说:你不同样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若是你答应成为皇后,我何必故意用宋珍来刺激你?
赵瑶抬手握住戳脸的手。
你想让我当皇后,我便要当皇后,难道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
赵瑶抬手轻咬了下温如言食指应:对,这就是我想要的。
错,这不是你想要。温如言满是认真的说,你想要的只是服从,无论是皇后之位还是平日里欢好,我若是听话你便喜欢,我若是不听话你便厌恶,从前的出宫再到夏香和现如今的皇后,将来也会有别的事。
过去我没有再提出宫的事,前不久我把夏香送走,现在你想让我当皇后,只要你想的威逼利诱都非要让我答应。温如言低头轻吻住赵瑶的薄唇,不由的哀叹了声,你敢说方才的示好,不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赵瑶微微仰头追逐那抹柔唇,正当情深意浓时,却突然被咬了口。
温如言俯视着笑道:我就一个问题。
你问。赵瑶看着那柔唇染上的鲜红,只觉得比抹上胭脂还要美艳几分,眼眸微迷离的看着。
如果我不同意当皇后,那我们还能继续么?
赵瑶微抿紧薄唇,眼眸轻眨了眨嗓子略微迟疑应:不可以。
必须要忍一时,否则丢了先机,就没有商讨的筹码。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2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七十二章 温如言自然知道赵瑶定然不会就此放弃, 便扯着被褥安静躺下。
殿内忽地悄无声息,赵瑶抬手轻触的唇,还能看见晕染的血, 视线落在身旁的人,不禁有些懊恼。
自从小宫人送走之后,温如言不太乐意亲热,这回还是难得一回主动。
赵瑶侧身靠近, 伸展手臂揽住背对着的人低声道:你句句只埋怨我,可何曾真的服从过我?
表面上事事顺着, 可实际里还是会去藏书阁看那小宫人,赵瑶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温如言转过身来问:你觉得一味的服从就是喜欢吗?
难道不是吗?赵瑶悄悄靠近过来, 几乎大半个人都移向她那方。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谢敏呢?温如言哪能看不出来赵瑶悄咪咪的靠近过来,只是知道冬日里她体质极寒,便也就没忍心推开, 抬手按实两人间被褥缝隙。
赵瑶心满意足的揽住暖和的温如言应:我为什么要喜欢谢敏?
温如言恨不得翻个白眼, 这人说话跟打太极似的,抬手轻捏住赵瑶耳垂说:我先问的问题, 你还没回答呢。
谢敏只是臣子, 我为帝王, 两者身份有别,怎么可能算喜欢?赵瑶探手握住这细软的手放入被褥。
你这人先前还说要服从, 这下又加要求说身份, 那我们更加不合适了。
赵瑶不解的问:我们不合适?
温如言由着赵瑶握住手应:首先你说我不服从, 可谢敏她绝对服从你的命令,其次我就是个没入南国户籍的平民,她现如今已经是收复西北国的大将军,怎么看谢敏都比我更适合当皇后。
若你要身份, 我大可给你设一个便是,谢敏她怎比得上你在我心里的份量?赵瑶指腹轻揉她掌心的软肉,眼眸凝视极为认真的温如言,探近轻啄那樱唇,只要你平日里不与我置气,那皇后之位谁都抢不走。
一时失了神,温如言向后躲避这突然的亲昵,微抿紧温热的唇应:你方才拒绝亲昵,现在不准你亲了。
赵瑶薄唇泛着水润光亮,眼眸灼灼的望向闭眼不再做声的人,只得轻叹了声,可指间扣住的手却不曾松开。
冬雪落下的夜里,总是有些许噪杂,温如言不知怎的失了眠,缓缓睁开眼时,身侧的赵瑶已然熟睡。
唇上的温热还未散去,温如言抬手轻触,脸颊还有些许淡淡的红晕。
随着赵瑶越来越习惯帝王这个位置,这种服从只会不断的加深,哪怕自己一时顺从,那也会别的事而再次爆发。
从某种程度来说,封建社会的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就是一种服从。
帝王于群臣,群臣只有服从,而帝王习惯命令,甚至会把他人的服从当成理所应当的事,那自己毫无意外的也会放在他人之中。
就算赵瑶平日里想刻意区分对待,可一旦遇到冲突点,便会一下暴露帝王的思维方式。
温如言偏头看向赵瑶,看着被紧紧揽住的手,又痒又麻的,真是折磨人的主啊。
偏偏赵瑶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太好,温如言也只能忍着痒!
大雪下了数日,皇宫处处都堆积厚厚的积雪,温如言因着偏殿的炭火味太晕人,这才出来透会气。
谢敏从偏殿出来时,打量了眼新升上来的女学士迈步上前道:温姑娘,陛下说外头凉,让您进去一会。
温如言正吃着肉酥饼,无奈的应:嗯,我知道了。
一个肉酥饼都才咬两口而已,赵瑶难道是觉得自己能飞了不成?
这个女学士有些不同苏清,来历不明,朝野也没有背景,可女帝却对青睐有加,实在是不同寻常。
待谢敏离开,温如言三两口吃下肉馅饼,正欲推门时,张尤谋从里间出来。
两人一愣,张尤谋先侧身说:不如温姑娘先请。
温如言打量越看面相秀气的张尤谋后退说:张大人公务要紧,您先去出吧。
张尤谋捧着有些奏折被看的有些瘆得慌,近日谢敏回都城便时常这般看,难道是自己让人起疑了?
我脸上难道有东西么?张尤谋犹豫的问。
没有没有,张大人多虑了。温如言突然在想张尤谋跟她夫人,谁比较占优势。
毕竟上回见过张尤谋夫人,看起来就是个比较刚的人,虽然张尤谋个子高些,不过妥妥弱气书生,说不定也是个被欺负的主。
温如言越想越觉得反差萌太大,毕竟朝堂上张尤谋平日
里也挺刚的,可回到家却被夫人欺负。
画面太美,不敢想像。
不知温如言心思的张尤谋微微松了口气,转而离开偏殿处理公务。
偏殿里政务阁大臣们还在处理繁杂的奏折,方才张尤谋还提着两个盒奏折,年底朝政繁忙的吓人。
温如言穿过数道屏风,便见赵瑶捧着热茶偏头看向窗外飞雪,早间褪去繁杂的朝服,这会只着一身玄青色衣裳,上头绣着繁杂金色龙纹祥云,花纹亦是尤为精美。
平日里多是亮色,这般深的颜色倒是少见,不禁衬的赵瑶暖玉般的肌肤尤为透亮,而且还显得赵瑶尤为沉稳内敛。
本来就是一个不喜言笑的人,这会看着更加气场强大,明明现如今才二十二的年岁。
那如墨的眼眸的探向这方,赵瑶伸手招了招,并未出声。
虽然有屏风遮挡,可大臣们多少是能听到声音,所以赵瑶极少开口。
温如言不解的走上前,只见从这窗外便能见到一座阁楼纳闷的出声:
以前怎么没看见有这么一座阁楼?
这是朝天殿新修建的一处阁楼,待我们入住之后,你大可上去看看。
赵瑶抬手握住温如言垂落的手,本来还担心她会觉得冷,没想到她的手反而比自己还要暖上几分。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温如言自然是明白其中含义轻哼了声应:我没事上阁楼天天看着你做什么?
赵瑶难得展露笑颜,眼眸含笑的揽住温如言问:我又未说看什么,你怎的就想着天天来看我?
这人真是大大的狡猾啊。
温如言脸颊微红的应:明知故问,我才不理你。
除夕我们便搬进去住了,你想去看就看,我可没逼你。赵瑶指腹捏了捏掌心的软肉轻声说。
这般附在耳旁的姿势,尤为的暧昧,只觉得耳朵烧的慌,温如言抬手抵住肩拉开距离说:你不怕被大臣们听见?
让他们听见又能怎样?赵瑶掌心轻托住温如言,抬手握着帕巾擦拭她嘴角笑道,你去哪偷吃肉饼了?
温如言尴尬的移开视线应:都怪你催的急,我这不就只能抓紧吃完。
赵瑶掌心轻移取笑道:让我看看你吃饱没?
这动作话语实在
是让温如言很难不想到某种不可描述的事件,脸颊羞红的按住手说:大白天你想什么呢?
本来还没缓过神来的赵瑶,视线望着那面容绯红的人,方才察觉好像是有些过于暧昧了。
我想什么,你不清楚?赵瑶自从回拒她的主动亲热,便只能看着,心间难免有些痒痒。
你
陛下。屏风外的宫人捧着奏折,十分为难的等了好一会才敢出声。
进来。
赵瑶正襟坐在主桌,宫人将奏折放下,低着头硬是不敢往别处多看一眼。
待宫人退下,温如言尴尬的合上书,偷偷松了口气说:还好不是大臣来商议政务,否则看你怎么办?
你该说看他们怎么办才对。赵瑶执笔眼眸笑意璀璨的看向那显然是害羞的人。
这人真是刷新温如言对于脸皮的道德下限。
宋珍偶尔会被征召与女帝对弈,不过近日来却好似被冷落。
好不容易某日被召,宋珍特意细心打扮,甚至想着还是要更加露骨一些才好,比较女帝好似喜欢主动一些。
偏殿内宋珍入座,可是没想到今日对弈的不是女帝,而是那个姓温的女学士。
今日事务繁忙,你二人不凡切磋一番。赵瑶手里捧着奏折出声。
宋珍微愣而后迅速收敛神情应:是。
看来是女帝有意让自己与她相处,难道是在二人之间抉择优劣?
因此宋珍下棋比平日里更要谨慎,可谁曾想温学士她根本就不怎么会下围棋,数局惨败之后,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冬日里总是这般暗的太早,宋珍不想浪费时机,可温学士自然不想下了。
直至离开偏殿,宋珍也没见女帝多看自己一眼,这局到底谁输谁赢呢?
温如言心塞的收拾着棋盘,本来是想去看夏香,谁曾想赵瑶非要搞事,这下倒好输的一败涂地。
苏清捧着书坐在炭盆旁,而夏香摘抄着书,视线却时不时的看向大门。
温姑娘这几日有些忙碌,恐怕无暇顾及,你收敛些心思吧。苏清自然不能如实说是陛下有意阻挠,只能委婉的提醒。
嗯。
待午后夏香帮忙清理藏书阁的藏书,苏清站在木梯架上细心清理灰烬,手中检
查被老鼠啃食的书,便从抄本中重新拿出一本来替换。
藏书阁的书多有数百年前的古书,从竹简丝巾再到纸张书本,大多不易保存,因此苏清的工作多是些精细活,平日里还要摘抄重要的藏书,省得后世只剩下残本。
青栏古语第四卷。苏清低着书,没想小宫人却发起呆来,夏香?
夏香缓过神伸展双手小心捧住书,苏清从木梯下来出声:你在想什么?
陛下不准,所以温姑娘才没来,对吗?夏香明亮的眼眸直直望着苏清。
苏清犹豫的移开视线应:嗯。
那自此夏香好似便不再期待,眼眸里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光亮,只专心读书识字,再也不提温如言什么时候来。
此后又过了几日,温如言趁着赵瑶同政务阁大臣议会,这才有机会偷偷摸摸遛去藏书阁。
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糕点,还热乎着呢。温如言将满盒的糕点放在夏香面前。
夏香愣愣望着应:多谢温姑娘赏赐。
不用谢。温如言抬手轻揉了夏香脸颊说:你个头长了不少,我给你量量,到时让秀坊司给你做一身新冬衣。
苏清看小宫人说着笨拙的话语,可那眼眸里却又重新亮起光亮,对比却不知是好还是坏。
夏香小口吃着糕点乖乖的站直问:温姑娘,您最近很忙吗?
温如言手里握着自制简陋小手本,手中握着细长线,测量夏香的身高尺寸应:是啊,每天都有事。
那陛下有没有欺负您?夏香犹豫的问出声。
你
温如言偏头看向长了不少个子的夏香,我跟陛下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就是平日里不能经常来看你,你好生跟苏女官学习,知道吗?
夏香点头应:嗯,我会的。
小香儿,真乖。
没待多久,温如言便离开藏书阁。
苏清看着还眼巴巴望着大门的小宫人刚欲开口时,小宫人便转过身来。
那眼眸没了先前的亮光,只木纳的坐在一旁摘抄书籍。
你很喜欢温姑娘么?
夏香微停笔应:温姑娘待夏香好,比娘亲还要好。
这是个很懂感恩的孩子。
那你还记得娘亲的模样吗?
苏清晾着纸上的墨迹,便好奇的问。
不记得了。
宫人自小送进来,待六十才能出宫,说白了就是被父母卖进宫。
苏清翻阅内司的宫人名册,夏香进宫那一年,正好是灾荒动乱的年头。
夏香小心翻动着藏书,虽然想不起娘亲的模样,可是一直都记得那时入宫时哭诉的自己。
那年娘亲生了一个弟弟,父亲特别开心,可是后来灾荒家里没有吃的,夏香记得那时饿的有时一日只能喝水饱腹。
后来有一日娘亲寻个老嬷嬷,不知说了些什么,娘亲收下老嬷嬷一袋沉甸甸的东西,随即紧紧抱住怀里的弟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香捂着长期握笔而被冻僵的右手拿出小块糕点吃着,只有温姑娘待自己好。
如果不是牡丹,自己还能跟在温姑娘身旁伺候,一切都怪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