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进了殿内,赵瑶看着发呆似的少女,待苏清退出殿内便解开金制眼纱具出声:还没睡醒?
少女走近极为随意坐在身旁,眼眸直直望着,这让赵瑶有些心虚的紧,视线略过那颈间的红印,难不成生气了?
我难道长了一张花心的脸?温如言心塞的很。
赵瑶松了口气问:你说的花心是指喜新厌旧?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
那确实有一点。
温如言欲哭无泪的看着都不用犹豫就应下的赵瑶,又想起方才出丑的事,便报复的揽住赵瑶,低头轻咬了好几下。
赵瑶只觉得痒的很,眼眸满是笑意抬手揽住像小狗狗一般亲昵的少女。
你这是做什么?赵瑶指腹捏住少女脸颊。
少女伸手扯开衣领埋怨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你总算是发现了。
这是认错该有的样子?温如言看了看赵瑶颈侧红是红了,不过样子好像不太一样。
赵瑶明眸好似盛着清泉冷月,带有几分冷可偏偏又盛满柔情的说:你昨夜咬人在先,自是该礼尚往来才是。
歪理哪家强,赵瑶属第一。
温如言轻哼了声说:我这么好,你还说我花心,说假话良心不会痛吗?
朕赵瑶脱口而出时,方才反应过来,忙开口说。真假难辨,你
平日里若是安分些,岂会冤枉你?
你刚才说了什么?少女眼眸满是狡黠的看着。
赵瑶抬手抵住靠近的脑袋说:你听错了。
温如言伸手捂着脑门,心想赵瑶可真够狡猾的,虽然没有用朕,可是她也没用我。
每回说话直接省去或是避免主语,真是大大的坏蛋。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5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_∩)o~~第五十七章 往年这会也该去避暑行宫, 我们今年不去了吗?
温如言转移话题,打算先等她放松警惕再说。
赵瑶翻阅奏折应:嗯,今年政务过于繁忙加之战乱导致国库空虚, 现如今宫内用度一切从简安排, 不易铺张浪费。
温如言倒着茶水放在赵瑶手旁, 而后自己倒了杯,捧在掌心吹了吹抿了小口说:那不如颁布些法令禁止行奢靡之风, 一来以法约束可赏罚分明, 二来世家大族若有违者还可向国库缴纳罚金,这般也是一笔不少的银两。
法令若是有这般容易颁布就好了。
这法令于国于民都有利,大臣们不应该要拒绝啊?
赵瑶端起茶盏浅饮着,随手拿起一本奏折递向少女说:你看看便知道了。
温如言接过奏折, 双手别扭的展开长奏折,极其认真的念道:九月选君在即, 还请陛下早立君后, 为南国社稷着想。
这不就是催婚吗?
你面前这些都是这种奏折。
他们这不去当媒公也太可惜了。温如言将奏折重新放回堆成小山丘的奏折上。
赵瑶掌心捧着茶盏不解的问:媒公是什么?
少女一本认真的解释:媒婆就是说媒的婆婆, 这些大臣不干正事接过只顾说媒自然就是媒公咯。
要是朝堂大臣知道你将他们与媒婆做对比估计会气的不轻。
本来就是嘛。温如言望着这一堆奏折,而且这规模一看就是集体约好来催婚。
赵瑶难得表露出对少女的赞同,数量如此多的奏折,显然就是宋齐两家为主导的试压。
朝堂政务不处理, 非要催促立君后,无非就是拿子嗣作借口挑衅帝王手腕罢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温如言见极为平静的赵瑶出声询问。
赵瑶放下茶盏应:生气就上他们的当了。
明年便是三年一期的科考, 往年都是宋家当任主考官以及出题官员,赵瑶有意挑选部分官员参与, 便被各种理由推脱不可。
温如言望着极为认真批阅奏折的赵瑶说:不如你暂且立个君后,这般也好让他们干事。
话音未落,赵瑶眉头紧皱, 眼眸满是不
悦的看向少女质问:你当真这么想?
我只是小小的一个建议。
少女过于紧张的模样让赵瑶察觉自己反应过于敏感,只得舒缓情绪应:他们并非是为立君后,而是为子嗣一事着急罢了,你都不担心会失去
朕吗?
赵瑶没能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便抿紧薄唇不再出声。
温如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伸手轻搭在赵瑶垂落一旁的左手凑近过来说:因为我相信你啊。
少女探近过来,亲了下侧脸,赵瑶有些迟钝的看着出声:你
快些批阅奏折吧,否则又得很晚才能睡。少女手里握着圆面扇轻扇了扇风,有些别扭没有看向这方。
赵瑶握住少女温热的手唇角上扬的应了声:嗯。
温如言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眼眸偷瞄了眼认真批阅奏折赵瑶,不仅偷偷松了口气。
刚才那肉麻的话,一定不是自己说的!
夏日午后蝉鸣声尤为噪杂,好些时日没下雨,天气尤为燥热。
喵。一只毛绒绒的小奶猫瘫倒在水榭竹榻,四只粉嫩的小爪子朝上一动不动的举着,只有那小尾巴调皮的晃动。
蓬松的毛发显得小奶猫尤为圆润,那琥珀色的眼眸轻眨了眨,小脑袋搭在竹榻一动不动的,精神十分萎靡不振。
外面艳阳高照,日光落在水面反射斑斑光影投进水榭里面。
温如言没有想到药居然会有缺货的时候,最热的天穿最厚实的皮毛简直就是酷刑。
苏清望着那好久没有动过小奶猫,手中摇晃着圆面扇,心间微动的想要摸摸软乎乎的小家伙。
可想起女帝先前的眼神警告,只能打消念头。
待黄昏之时,赵瑶才终于将奏折批阅完毕,将手中笔放下,脖颈尤为僵硬的厉害。
赵瑶目光投落在那竹榻上的一团,起身走近过去,伸手接过苏清手中的圆面扇,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苏清捧着奏折退出水榭,还有些好奇怎么这几日都没见到温如言呢。
小奶猫弯曲成一团,两只粉嫩的前爪揽住圆润的脑袋,显然睡的正熟。
这竹榻尤为宽敞,赵瑶侧身躺在一侧,青帘垂落时遮住大部分光线,因此水榭内有些许暗淡。
夏日里
本就容易犯困,赵瑶手臂揽住极其柔软的小奶猫很是小心的揽入怀中,缓缓闭上眼打算浅眠一会。
水榭内难得片刻安静,偶有清风徐徐而来时,晃动着垂落的青帘,几缕火红的晚霞窜进来。
小奶猫脑袋枕着赵瑶手臂歪扭着柔软的小身板,不多时便缓缓醒来,隐约还能听见风铃的清脆声响。
难得看见赵瑶在白日歇息,因此温如言格外的小心。
软绵的爪子轻轻踩在竹榻,小心的从赵瑶搭在身上的手爬出来,跃至外侧的临水那旁,窗外的晚霞已经即将消逝。
莲花池内尤为安静,小奶猫探着爪子沾水梳理着歪歪扭扭的毛发,有一只蜻蜓缓缓靠近过来,动作忽上忽下极为灵巧。
大抵是猫的本性,一看见会动的小东西就会奋不顾身的想要扑过去。
扑通地一声完美落水,小奶猫在水面卖力游泳,忽地后颈被拎住便从水里提了出来。
赵瑶单手拎着湿漉漉的一团,那毛发还滴落着水无奈的说:你这么想玩水吗?
我真的冤枉呐。
小奶猫被毛毯裹住十分乖巧的窝在膝上,赵瑶认真擦拭软绵的小爪子,一手按住乱窜的脑袋。
喵呜你力气轻点啊。
对上那控诉的眼眸,赵瑶忍着笑松开手,小奶猫从怀里跃下倒在竹榻,模样十分懒散。
赵瑶掌心轻抚软乎乎的fu部出声:药最快也要半个月,你且再忍几日吧。
小奶猫毫无反抗的任由着赵瑶占便宜,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眯成细缝好似舒服的很。
很舒服吗?赵瑶好奇的出声。
温如言尴尬从竹榻坐了起来,伸展爪子梳理毛发,那身后一晃一晃的小尾巴十分可爱。
赵瑶掌心按住小尾巴笑道:难道伺候的不舒服?
小奶猫默默的收回小尾巴,跃上一旁放着茶水的矮桌低头喝着水,安全不敢看向赵瑶。
刚才赵瑶那莞尔一笑,太撩人了。
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会被撩到,真的是不能大意。
夜间赵瑶沐浴出来时,长发被挽在脑后露出光滑的颈间,一身淡紫色裙裳衬托的她知性而优雅。
原本正玩着红宝珠的小奶猫呆呆的窝在薄被望着,愣是好一会都没缓过神来。
待赵瑶
躺下发现小奶猫过于异常的安静,便伸手搂住小奶猫。
只见那琥珀色眼眸微闪的看着,软软的叫唤道:喵呜。
平日里她也不太喜欢自己太过粘人,可这般叫唤却不挣扎却是少有的。
赵瑶掌心捏住肉嘟嘟的脸颊,感觉有些烫手,便拿起圆面扇扇着风出声:很热吗?
小奶猫将脑袋埋在颈窝应了声:喵。
好香啊!
往日里每夜非得闹腾的人,居然这般安静实在是让赵瑶有些不太适应。
赵瑶指腹揉捏小耳朵试图观察,可是毛绒绒的一团完全看不出任何状况。
大概是意识到这行为有些花痴,温如言脑袋枕着赵瑶手臂表现的十分乖巧。
你困了么?赵瑶指腹捏着粉嫩的前爪询问。
小奶猫眼神飘忽的应:喵。
赵瑶没看出异常,只能当她是真困了。
这般过了几日,清晨苏清以为温如言已经不会来当差时,却看见人来了。
温如言打着哈欠懒散的走了过去出声:苏女官你来的好早啊。
苏清好奇的打量询问:你这半个月去哪了?
我、去休假了。温如言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宫中人员请假皆有内司负责,可苏清并未查到关于这位主的身份。
没有直接戳破的苏清,亦不再多问,毕竟宫中事务有时太过清晰也不是好事。
兴许是女帝有意藏匿她的身份也说不定。
早朝一干官员入殿,温如言好奇的瞅了一大圈说:宋太师病还没好吗?
听说是旧疾复发,加上年岁已高,大抵是有特意退隐的之心。
那宋太师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当真能放得下手?
温如言心里存了个疑,转而将目光落向那身姿挺拔的张大人,早前见着就觉得面相有些阴柔,现下越看便越认定张大人是个女的。
一个女子经过科举入朝为官,还能当任朝堂要职,这是个人物啊。
温姑娘,你还要盯着张大人看多久?苏清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是女帝盘问起来,那自己说也是死,不说估计还是死。
温如言收回视线笑了笑说:别当真,我就是看看而已,你可别又胡乱打小报告。
被倒打一耙的苏清选
择跟温如言保持安全距离。
连连的高温让原本该凉爽的早晨显得有些闷热无比,温如言抬头看着聚集的乌云松了口气说:终于要下雨了。
大殿内低头跪着户部尚书齐泰有些头疼,这陛下三天两头的找事,真是让人兜不住啊。
国库空虚为何不敢报具体数额?
前些时日主簿司被毁,事出太过突然微臣需要时间和人手重新清点国库,方才能重新汇报。
赵瑶合上奏折出声:堂堂户部尚书竟然连国库账簿都丢失。
户部尚书齐泰忙磕头:陛下息怒,近日天干物燥的容易起火,微臣一定严加惩戒主簿司官员,请
今日撤齐泰户部尚书之职,特设户部左侍郎齐莫为户部尚书,国库清点一事务必十日内清点完毕。赵瑶没耐心再听废话。
齐莫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升迁,欣喜叩拜谢恩:是。
早朝结束时,脸色苍白的齐泰没了乌纱帽,伸手抓住刑部尚书齐安的手臂出声:你可要帮老弟一把啊。
刑部尚书齐安被这一出弄的也有些懵,只能敷衍道:行了,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一旁新任户部尚书齐莫小人得志的行礼凑上前来安抚:伯伯莫失意,侄儿一定好好处理此事。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齐泰气急败坏的便要伸手去拽齐莫衣领,一干大臣纷纷看了过来。
胡闹!刑部尚书齐安哪能丢得起这个脸,忙出声训斥两人,齐莫你怎能如此对待长辈?
大伯您息怒,这二伯办事不利被罚,小侄这是宽慰几句罢了,谁曾想竟成了出气筒。
一场大雨突然降下,几人这才匆忙出了宫,温如言看的是不禁咋舌,这齐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苏清看着新上任户部尚书的齐莫,不仅有些困惑,陛下这般折腾齐家,怎么又让齐家的人担任户部尚书职位呢。
对此不解的还有张尤谋,夜间回府时手里捧着大批文书。
夫人,你说陛下为何贬齐泰升齐莫?
那对着棋局自顾自下着的女子应:兴许是陛下想折腾齐泰吧。
张尤谋手里握着笔眉头更皱几分叹了声道:早前以为陛下要对宋家下手,为
此我特意准备详细计划,现如今陛下又变了卦,实在是让人难猜。
女子缓缓起身走近过来,纤纤素手揽住张尤谋说:夜深了,我们该歇息了。
可是文书还没
还没将话说完,张尤谋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女子,颇为害羞的向后移开出声:夫人,这些文书都是朝中重要事务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