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什么鬼名字究竟是哪个鬼才给一只黑熊取这样恶心的名字?谢锦心中一万句质疑飘过但同时他的心也被这句话猛地提起慕脩那一剑若刺下去了,证明他没有弱点,这里所有人都将不是他对手。而若没有谢锦好像知道结果,又仿佛害怕知道结果没有人知道他紧攥的手心在慢慢冒汗表面来看,他只是眼神平静望着空中的慕脩,殿下又瘦了。是真的很平静,平静得仿佛一潭沼泽,遇物即沉。慕脩在离飘飘还剩下一尺之时,看到了谢锦脖子上的血迹,浸湿了衣物透出来,瞳孔骤缩。黑熊飘飘倒是很给它的脑残主子争气趁他走神这一刹那,一爪子抓在他腰部的位置。钢爪果然非同凡响,即便是已经快要精疲力竭的黑熊,也威猛得很。慕脩身上的衣料刹那撕裂,皮开肉绽,鲜血四溅。谢锦桃花眸猝然大睁:陛下...他不知道心里那种即将汹涌而出的是什么感觉,连带着手都在发抖。即便是伤成这样,慕脩也只是撇了撇眉尖,伸手捂住腰部的伤,落到远处。血透过指缝滴落在铺了一层枯叶的土地上树叶被染红,仿佛世上最美的枫叶,红得刺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慕信冷笑了声:居然是真的。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慕脩喘了口气, 手中的树枝直指那头暴走的黑熊, 深深拧着眉道:换。明明是一截山里随处可见的树枝,可就是硬生生被他挥舞出了惊人的战斗力。黑衣人望了望藏在树后的慕信,收到某种示意后,点了点头。后对慕脩斩钉截铁道:不换。谢锦都无奈了作为古往今来第一个性命被和一头黑狗熊交换的人也是没谁了慕脩情况很不好, 本来就很瘦, 这一爪子直接抓得他腰间皮肉翻起,鲜血淋漓。谢锦心急如焚, 没有哪一刻他比现在更痛恨如今的身体。看着慕脩身上的伤, 谢锦想这一次如果是陛下引蛇出洞的计策的话,可亏大了。慕脩瞳孔压了压,声线依旧淡漠:你要如何?黑衣人又用眼神跟慕信交流了下, 随即道:你将手里的东西扔掉。慕脩垂眸看向掌心那根破树枝, 片刻后,果断扔到地上。谢锦拼命摇头,他却视若无睹。黑衣人又道:就现在,你赤手空拳和飘飘打,出来混讲的就是一个道义, 拿武器欺负一个熊宝宝算怎么回事?神他妈的熊宝宝神他妈道义!神他妈武器!谢锦如今是个废物,动手不行,动嘴还是可以的。他冷嘲道:你家熊宝宝一个顶你三个,废物。黑衣人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但是慕信有命在先,而且还当着当今天子的面。谢锦继续嘲讽, 声音不急不缓。用像问他吃没吃早饭一样如沐春风的语气礼貌问候着他的先辈,最后道:你要能折树枝为刃,我也服。黑衣人掐死他的心有了,就看准了他不敢拔剑。慕信不知是被哪句话刺激到了,缓缓走了出来:皇兄,别来无恙。慕脩没说话,只有谢锦注意到了他捂住伤口的手指缝中流出来的血逐渐变成了黑色。陛下中毒了?!谢锦脑子里一刹那只剩这个想法什么时候?黑熊的钢甲爪套?必然是了。慕信自然也看到了,嗤笑一声:算那群废物还有点用。这时候谢锦明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二波人,第一个被草草埋葬的人大概是让黑熊暴走的人,死了之后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计划才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反正这荒山野岭的,小土包多的是,什么坟堆土包没谁会来一一验证。大概是晚上布置的,因此没有注意到挖上来的新土和旧土颜色是不一样的。而死在黑熊脚下的一群人,不是给黑熊套钢甲就是涂毒的,亦或者两者都有,最终却死在了这里。慕脩仍旧不说话,脸色越来越差,唇色发紫。慕信呵呵笑道:皇兄,你知道吗?本来臣弟我啊,是不抱期望的,没想到这个人对你的影响竟如此之大,你...也有今天。慕脩不再看他,而是缓缓看向那只原地咆哮的黑熊,眼珠里面尽是危险。他还记得黑衣人闹剧一样的玩笑为了他,竟然要在身受重伤加中毒的情况下与暴走的熊继续打?谢锦呆愣的望着究竟是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陛下以往,没有弱点的。慕脩听不到他的心声,也体会不到他的心急如焚,不他已经不是心急如焚的程度了,而是心急如岩浆,一旦喷发后果不堪设想。他松开手,伸手往一旁捻了几片树叶在指尖摩挲着,蓄势待发。拈叶飞花,这招还是以前的宋淮安教给他的,虽不知他有没有勤加练习,不过看这起手式应当是很熟练的。黑衣人再次出声道:赤手空拳听不懂吗!慕脩指尖一松,叶片颓然落地。没办法了,他直直跃向飘飘大狗熊。受了伤中了毒还没了武器,慕脩的处境就变得被动多了。谢锦被反剪在身后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双眸爆红,指甲将掌心掐出血了也毫不自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谁来告诉他现在应该怎么办?不管是林鸦还是叶里,都未曾学过破阵,等援军是等不来的。这个世上还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人本就凤毛麟角。再打下去,陛下必然吃亏。、慕脩身上的毒对于内力必定有损,因为谢锦发现他的速度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逐渐变得缓慢。慕信冷冷清清看着与黑熊飘飘缠斗在一起的慕脩,眼底说不出是什么神色。黑衣人想要背后放箭,谢锦想提醒却被人捂了嘴。弓弦都拉开了慕信冷冷道:住手。黑衣人松开弦,不解看过去:王爷?慕信瞪他一眼:本王叫你住手你有意见吗?若是你箭术不佳,我皇兄没伤着,最后伤了我的飘飘你有几个脑袋掉?!黑衣人颓然垂首:属下不敢。其实他很想说,他的箭术其实还不错,不至于射错。谢锦桃花眸一凝靳安王明明可以致慕脩于死地,却在最关键的一步放弃了?靳安王负手站在那里,开口道:让他打。没过多久,又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前后矛盾的举措,试图找补道:本王只想看他跟我的飘飘谁更厉害罢了。谢锦:这句解释纯粹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一众死士:谢锦咬牙,盯着眼前的战局。慕信偏头看向他,目光落在他掌心流出的血上,笑了:这下小侯爷可看到我皇兄的真心了?很痛苦吧?别着急,待会儿我就将你还给他。谢锦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靳安王这个人,他分析过。他的母妃,先皇的宠妃当年的一个番邦小国进献而来。所有人都知道,皇位不可能传有外族血统的皇子,没人看好这个带有番邦血统的皇子。即便附庸者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她的野心却也从未因此消弭过。自从生下皇子后,一心夺嫡,皇子们年幼的时候,并不知道长大后他们将要面临自古以来帝王家生死难题。因此都是兄友弟恭的,只有那时候还身为二皇子的靳安王格外不合群,不尊敬哥哥也不爱护弟弟,妹妹们也不亲近他。身为太子的慕脩虽先天不足,缠绵病榻却心性极好,品性极佳,所有功课甩其他皇子几条街。所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换个方位来说,如果不是他先天不足,被断言活不过十岁,就凭他嫡长子的身份,正宫皇后唯一嫡出,背后又有先皇后母家大将军府,皇位人选根本毋庸置疑。但那时,所有皇子对于这个太子皇兄都是尊敬的。唯独二皇子,慕信,先皇赐字沉璧。从这个字,很多人几乎都预见了这位皇子殿下的未来。碧玉再美,再珍贵,沉入水中了还有谁能看见?但不管别人怎么说,慕脩对于二皇子这个脾气古怪的皇弟,仍旧是一视同仁的。后来,宋淮安曾经碰巧撞见过二皇子与他的母妃。花枝掩映后面,站了一大群宫女太监。那一袭宫装,浓妆艳抹的女人带着华丽护甲的手狠狠掌捆在只有她腰那么高的二皇子脸上,带起几道血痕。她怒斥:本宫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接那个贱种的东西?本宫短你吃食了吗!你一个皇子成天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不死你!宋淮安蓦然想到,好像方才在上书房上课的时候,殿下拿了几块皇后娘娘做的点心分给弟弟妹妹垫垫肚子。皇后为人大度,从不与后宫的妃子争风吃醋,伤心了也只会窝在凤仪宫中抱着小小的太子殿下逗弄,打发时间。反观这位娘娘,宋淮安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皇后娘娘是皇后了。时间一晃,几个皇子便成年了。只是生不逢时,几位皇子夺嫡的时机正好撞上战乱。先皇血染疆场,先皇后女中豪杰亲身披甲替夫上阵,可惜也被奸人所害,为国捐躯。国家摇摇欲坠,风雨飘摇。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夺嫡,不如逃命要紧,待战乱过后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只有太子一人,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扛下了这个动荡不安的国家,孤身赴往疆场。战争打了五年,其他皇子公主都缩在宫里活得战战兢兢,宛若惊弓之鸟,因为所有人都不确定,下次传回宫里的会是捷报。如果不是的话,她们这些前朝的皇子公主后妃全部都要生殉,一个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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