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要领罚。你为何要把机会让给别人你到底怎么想到得”
“看他们恶事做尽。”晏良冷言道。
“做尽恶事又如何你若没证据,照样吃瘪。”齐绅高默默盯他半晌,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又气又替他着急。
“御史台参了徐冲多日,折子却被康王爷硬压了下来。”晏良陈述道。
“你还知道这件事儿啊那你不急”齐绅高指了指晏良,无奈叹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齐大人应该感到幸运才是。”晏良冲齐绅高行了浅礼,作别告辞。
齐绅高愣了愣,望着晏良远去的背影,被无奈地气笑了。他当初眼睛一定有病,才会看上这么个怪人。罢了,管不了就不管了,随他去
最终,刘怀邨在审问中屈打成招,一切全照着徐冲所言供认画押。
皇帝见了供状之后,大怒,连夜召见晏良进宫,叱责其失职之处,欲拟旨贬黜晏良,并赐刘怀邨等人死罪。
“臣有不服。”晏良突然道。
皇帝早前在朝堂上见晏良不慌不忙地让康王主审案子,便觉得他留有后手,便立刻问他何意。
“既然刘怀邨的侍从早前透露了考题与苏瑜等十四名考生,那想必这十四人的答卷必定精彩绝伦,如此也不枉他们貌似舞弊一场。圣上何不先将它们的卷子调来一阅,毫无纰漏的坐实了这件事,再行处罚臣等。”晏良建议道。
皇帝点点头,招手叫人将这十四人的考卷呈上来。皇帝先打开第一份儿,瞧两眼,便丢弃;接着第二份,第三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皇帝便把这十四人的考卷全部丢弃。
“文不对题,不知所谓。”皇帝嫌弃道,“这就怪了,既然刘怀邨提前透露了考题给他们,他们如何会答成这副样子”
“很简单,刘怀邨透露的考题是假的。”晏良回道。
皇帝一惊,张大眼盯着晏良,“贾爱卿,你的意思是刘爱卿是被冤枉的”
“不是。”晏良拱手请罪,“臣在当初准备考题的时候,未免出现而今这样的意外,便备了两份截然不同的考题。刘怀邨只知其中一份,殊不知在开考前一日,臣已经将所有考题替换成了第二份。之后审阅判卷之事,未免他泄露,一直未让他参与。”
“你早就怀疑刘怀邨为什么”皇帝越听越惊讶。
晏良跪下了。
皇帝见状,站起身,“贾晏良,你这是什么意思”
晏良垂首,接着接着说道:“接下来的话臣若说出来,恐有大罪,先行认领。”
“有什么话站起来说,朕赦你无罪。”皇帝有些急迫的指着晏良,命他快说。
晏良遂把康王爷和徐冲在试前登门宁府的经过讲与了皇帝。至于康王等人是怎么诓骗、构陷刘怀邨和那十四名考生的,晏良不关心,也没必要查。他相信这件事只要皇帝对此事生了怀疑,有心彻查,一切皆可清明。
敕封的王爷竟然在背地里到皇帝的宠臣家中拉帮结派,试图骗取考题,这是何等严重的罪过
康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皇帝听到这话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心痛,他有时候真不想去信。故而又问一遍晏良,可确认是如此。
晏良对上皇帝的眼,便垂下头道,“圣上若不想此事为真,便不是真的。”
皇帝很清楚,晏良的话是在暗示提醒他,如果他想放过自己儿子一马,那他这个做臣子的自然会顺从自己的安排。
皇帝觉得可笑,“朕该觉得欣慰,还是心痛贾晏良你可知道你的指证若为假,便是构陷亲王的大罪,当诛九族”
“臣活了四十余载,岂会不懂这样简单地道理。君要臣死,臣便死,毫无怨言。”晏良难得如此表忠心,到叫皇帝突然感觉到一丝丝欣慰了。虽然又有一个儿子背叛了他,但至少他眼跟前还有个不顾性命的忠臣。
“此事朕会细查。”
“皇上还可调出徐冲之子徐文的考卷一阅。”至于御史台被压的折子,晏良故意没提。既然皇帝已经决定要去彻查康王和徐冲,那点事情定然会被发掘。皇帝自己查出来的,总要比别人告知更加可信。
“徐文你是说一切都为了徐文”皇帝真有点不信。他的九儿子,堂堂王爷会为一个二品侍郎的儿子涉险他徐文何德何能。
“此事的确非常不合常理,以至于臣亲身经历此事,都还有些自我怀疑。许是王爷和这个叫徐文的合得来,又或者徐冲过于疼爱他这名在五台山出生的小儿子。”
“你说徐文在五台山出生”皇帝眯起眼,面色倒没有多大变化,“他今年多大”
“刚好十七。”晏良道。
“你下去吧。”皇帝语调带着疲倦。打发走晏良,他立刻精神,起身,负手在金殿上徘徊许久
齐绅高在广源楼等候多时。
齐绅高一直立在窗前,垂头看着接到。见晏良的马车终于来了,他下车步伐轻快,心料事情顺利。不过从他昨天知道那件事儿开始,他还真替晏良捏一把汗。
二人在雅间坐定忽,齐绅高忍不住问:“你都说了”
“没有,只提了五台山。”
“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没查到实证,你确定是真得”
太后寿诞那天,从看到李淑妃开始他就确定。只是这件事不好跟齐绅高全部交代,故只以沉默应对。
齐绅高被晏良这种性子磨得快没脾气了,哼哼两声,警告他下次切不可这般去赌,便不再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11月5号了,说好的暖气呢这两天冷啊,连带着腰疼严重。新文那边先偷懒一天,明天再说,反正今天这么晚了就不更了2333333
、第73章 55575660
事关皇家秘事,自然不会公然处理。皇帝暗派密探追根溯源,将所有可疑之处查了个底儿掉,彻底坐实了徐冲、徐文父子舞弊之嫌。考题一事,南安太妃也难逃其嫌,被夺了诰命之位,连带着她儿子南安郡王的爵位也被削了一级,由世袭罔替变成了只传三代。
康王竭力求情,反触圣怒,被禁足于府中。
又过半月,圣上突然下旨,以西南边境蛮夷作乱为由,远调康王去边戍镇守。据说康王爷去得那地方,是偏远中的偏远,贫瘠中的贫瘠。说是镇守,实则真正的权力都不如这边的侍卫队长大。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王爷是犯了皇帝忌讳而被驱逐。多数人都以为是科举舞弊一案,圣上过于敏感,因此惩戒很重。
又过了没多久,宫中传出李淑妃害了难症的消息,熬了七八日,人突然就去了。
本来众官们还以为康王爷只是一时惹了圣怒,不过蛟龙搁浅,尚有翻身的机会。谁料才几天的功夫,他的母妃就病死在宫中。其中的蹊跷,明眼人稍作琢磨便可知晓。于是至此开始,康王的名讳便犹如先前那位被废的王爷一般,成了朝堂上的忌讳。
齐绅高对于徐冲的身份到底为何,其生父是谁,终究不知道。他每次问晏良,皆无功而返,也只好捏死自己的好奇心,就此作罢。
时隔一月,齐绅高再此想起这件事。他敲着桌子,实在想不明白。
“真不懂康王爷怎么会这么傻,就因为念着那点骨血情,就把自己陷进去换做别人,这等丑事唯恐避不及,只怕要杀人灭口才安心。”
“听几名曾与他共赴战场的将士们说,他是极为重义气之人,何况是亲兄弟。”晏良口气淡淡陈述道。
“我也有所耳闻,他当年在泗水剿匪,为了救副将,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也就是因为他这重情义的性情,激得军中将士对他马首是瞻,但凡他领军打仗,必定势不可挡。圣人也因此极为赞赏他。可是这讲义气也要分场合啊,就是六岁的孩儿,都未必会有他这么”齐绅高没有将“蠢”字说出口,叹气摇摇头。
晏良不以为然,转头眼色镇静地盯着齐绅高,以至于齐绅高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冷静了下来。
“凡事有因必有果,李淑妃的养育成就了他今日的性情,而他的性情又导致他有现在的果。”
“行,还是你说得有理。”齐绅高点点头,“恐怕李淑妃之所以那样教他重视兄弟情,就是怕他有朝一日知道那事,不顾亲情灭口。而今好,一个不死,全遭殃,连她自己也搭进去了。”
晏良不懂齐绅高为什么要分析这些。李淑妃与人通奸在前,段高宇仗势欺人、玩弄权术在后,他们得报理所应当。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晏良想想也快过年了,没工夫和齐绅高闲扯,挥挥衣袖,带着随从去街上办年货了。
齐绅高气得不行,“下人干的活儿,你去做什么你是宁愿闲得放屁,也不爱和我说话是吧”
岂料他如何有意见也没用,此刻人已经下了楼,走远了。
齐绅高发现,自己为官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威严,在贾晏良跟前就从来没有好用过。
这一日,晏良看着府上下为过年忙碌的身影们,忽然觉得自己太闲得慌,便检查起孩子们的功课来,遂将贾蓉、薛蟠和宝玉三人唤到跟前来。
三人之中,贾蓉最镇定,虽然他一脸敬畏之态,但丝毫不害怕与他的对答。宝玉则蔫一些,有点站战战兢兢地。薛蟠最怕,闷着头站着,一眼都不敢看晏良。
“先查你的。”晏良点名薛蟠道。
薛蟠吓得一哆嗦,软着腿上前两步,颤着嗓音把他这两月的学习成果讲述一遍。
晏良记得薛蟠的礼记在头一月没完成,还旷课了三日,后来他就罚他两月之内抄四书二十遍。算算这日子该到了,晏良便问他:“我吩咐你的课业可完成了”
“字字太多了,还、还差五遍。”薛蟠伸出五个手指头。
晏良端着茶杯吹了吹,他看都没看薛蟠一眼,便道:“滚吧。”
薛蟠一愣。
“竖子尚知富贵必从勤苦得,教你倒不如教那些五六岁的童仆。”晏良道。
敬老爷在讽刺他连个仆人之子都不如。最丢脸的是,敬老爷还只拿五六岁的小孩子跟他比较。
薛蟠的心被重击了一下,脸也火辣辣的。那些大字不识的粗人养出的小娃娃都知道的浅显道理,他已经十五岁了,说不懂,说不过去。说懂吧,他偏偏不做,更该害臊。
这次他可在兄弟们跟前丢大脸了,本以为自己最多不过被骂几句,挨些手板,倒没觉得怎样。现在想想,就是他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有今日被羞辱的结果。
薛蟠跪下辩解道:“老爷,晚辈没做完课业,是不对,但字数真的太多了,我累得手都肿了还是没写完,实在是时间不够”
晏良看眼吴秋茂。
吴秋茂当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朗诵起来,“九月初七,酉时,薛大爷入百春楼,次日巳时方归。九月十二,午时,薛大爷入南风馆,隔日辰时方归;九月十六日,薛大爷”
“老爷啊,”薛蟠哭嚎跪地。
宝玉插话问:“敬大伯,百春楼和南风馆是什么”
薛蟠更慌了,忙给晏良磕头,“晚辈知错了,晚辈给您磕头,您怎么罚晚辈都成,求求您留点面子给晚辈,不要让他再读了。”
晏良:“回答我一个问题,整日只知道吃喝等死的,是什么”
薛蟠愣住,暗观敬老爷神色威严,十分可怕。他定在骂自己,薛蟠便干脆认了,“是我”
“错,你还嫖。快走吧”晏良斜睨一眼薛蟠,转而看向宝玉,问他的课业如何。
宝玉抛给薛蟠一个同情的眼神儿,便连忙正经回答敬老爷的话,生怕下一个遭罪被辱的就是自己。
薛蟠跪在原地尴尬了会儿,观察敬老爷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想想自己何必遭这份儿罪,遂起身退了出去。薛蟠在门外见到了吴秋茂,面色难堪的和他吱吾两句,却一句都没有说清。
“薛大爷还是快回去吧,您不适合这里。”吴秋茂神色略带鄙夷地扫视薛蟠,口气里带着三分嘲讽。
薛蟠立刻想到刚才敬老爷对自己说的话,说他连个童仆都赶不上眼跟前,他就真被个下人给看扁了。薛蟠气得不行,指着吴秋茂的鼻尖道:“别以为你跟着敬老爷两天,就真当自己也是爷了。什么东西,还想笑话我告诉你,别真把爷当傻子,惹急了我,捏死你很容易”
吴秋茂丝毫没有被薛蟠的话激怒,微微笑着对他道,“是是是,薛大爷不傻,那敢问薛大爷可明白我们老爷问话的意思”
吴秋茂等了会儿,见薛蟠只顾着瞪自己,便笑着自问自答了,“猪虽然混吃等死,可好歹有肉能卖钱。有些人呢,除了花钱败家,好色纨绔,除了只能给家人添麻烦了,还能留下什么”
薛蟠脸白了,扭头便气呼呼地迈着大步跑了。
他当然明白敬老爷的意思,他讽刺自己不如猪。可这些大实话若真从一个下人口里轻蔑地说出来,他是真的生气。堂堂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