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好恶毒的法子!
慕霏直接走到了旁边一个空桌坐下,见她没上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顿时不满了,她的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嘲讽声。
“有的人长得丑,还偏要作怪。果然低等星球来的就是这么恶心,恨不得扒到别人身上吸血。”
“可不是,俞学长不过是看他可怜给了他一笔路费,却不想这就被他赖上了。”
“脏水都泼到薇女神身上了,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砰!
慕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视线冷冷地扫向右前方聚集在一起的那几人,微微抬了抬下巴:“我就在这坐着呢,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指桑骂槐只能显得你们既没有教养,又很怂。”
四周一静,众人的视线全都看了过来。一个黄头发的男生被她话一激,顿时站起冲到了她的面前:“说的就是你,你今天凭什么那么对俞学长?”
“真是好笑,他是哪方大人物,一定要我跪舔他?”
慕霏眯了眯眼,指尖轻拂过被她修剪的很短的指甲,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半年前虫族大战爆发,帝国军校机甲作战系以及战斗指挥系的上届六年级学长几乎全都上了战场,甚至包括一些体弱的机甲维修系,药剂系也有许多学长支援前线。”
“俞承绍呢,他本是上一届六年级机甲系的学生,可是他却没有上战场?”
“那是因为俞学长病了,你没见他今年都重修六年级课程了吗?”黄头发的男生更加气急败坏,“你不知道原因就不要故意抹黑别人。”
“你说的对,
传说他病得很重,但神奇的是这大战一结束他就蹦跶到了玛法星,这病得还真是诡异。”慕霏简直气笑了,“帝国军校并没有规定在校学生一定要上战场,一切都是自愿。但他借病躲避的样子真是太难看了,我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我尊敬的。”
虽然每个时代都少不了脑残,但是高校内大多数人的脑子还是正常的。其他人听了慕霏的话嘴角都开始不屑的下拉,心中也是看不起俞承绍这样的行为。
赫连思暗自握紧了拳,他只想让这黑小子丢人,照这发展到是先让绍哥在其他人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还真是失策。
他站起了身,伸手扯住了黄毛的胳膊,轻声道:“林子你跟他吵什么呀!我们都刚进校门什么都不知道,他却把绍哥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们是说不过他的……”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黄毛的手直接就伸了过来:“你他妈就是故意污蔑俞学长……”
那手指快要戳上她的鼻尖,而赫连思‘恰好’没有站稳,身体快速地撞到了黄毛身上。
慕霏眼底闪过一抹嘲讽,那手指连带着人倒过来的时候,一脚把旁边的凳子给踹了过去。
黄毛腿磕在了凳子上,整个人面朝下摔了下去,他慌乱地四处抓了抓,正按到了桌面上。
“啊啊啊,连思快救我,我被粘住了。”
黄毛腿被沾在凳子上,手沾在桌子上,整一单翅飞翔的姿势。他轻轻一动,裤子便传来刺啦声,他顿时乖得像鹌鹑。
“你们就只会玩这种手段吗?”慕霏摇了摇头,“真low!”
果然是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所以才会把恶毒与陷害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她倒是有些羡慕这些被精心呵护着长大的富贵花们了。
赫连思几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毕竟这胶是他们弄到凳子跟桌子上的,这会赶忙把藏起来的解胶剂翻出来往黄毛跟胶粘黏处喷。
“喂,慕非!”门口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抬头就看到一张胖脸,虽然不记得这货的名字,但是这人是他们土壤系的,上节体能课上她表现的太菜就属他笑得最大声。
想了想她还是走了过去,低声问:“什么事?”
“我跟你换个班上课呗,我就在你前面的二班。”胖子这会到是斯文起来,眼睛时不时地透过她往教室里看。
他看的方向,恰好是赫连思那帮人所在的地方,看来这又是一个冲着国民弟弟来的狗子。
敛起眼中的情绪,慕霏轻声问:“可以换吗?”
“当然,上课内容也是一样的,我们照常打卡就行,没有人会发现的。”胖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你要真不放心,明天我们一起去找班长,把排的班级教室表调一下。”
“现在就换。”慕霏抬脚就走。
她虽然不怕这些人,但这帮娇蛾子做的事也挺恶心的,还不如离他们远一点。
胖子被慕霏的爽快震惊得双眼瞪圆,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他挠了
挠头,自言自语道:“慕非这黑鬼虽然体能弱鸡,但还挺好说话的,今后还是不要再笑话他了。”
慕霏走进二班的教室,视线四下一扫,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最后一排还有两个位置空着,但桌子上面却摆着件衣服和顶遮阳帽,也不知道是有人还是替别人占的位置。
倒数第二排靠左边窗户那一列还有一个空位,但那空位最里面的位置却有个女生坐着。
及肩的长发,头顶别着一枚浅蓝色的发卡,一身黑白色的碎花裙怎么看怎么熟悉。
慕霏抬脚走了过去,指尖轻叩了几下空位的桌面:“这有人坐吗?”
原本撑着脸看向窗外的女孩猛然回过头来,一双熟悉的圆眼睛惊讶地望着她,失声叫道:“是你!”
“是我!”慕霏勾唇一笑,“还没有向你介绍,我叫慕非,大一土壤系新生。”=;;;xs
“我叫宁桑,你应该知道了,大一药剂系二班学生。”宁桑高兴坏了,把身边的凳子摆好,激动道:“这里没人,你要跟我做同桌
吗?”
慕霏点头,从善如流地坐下。
这本来只是件小事,但是身边的桑妹子眼底却开始泛起了泪花,嘴里委屈巴拉道:“我以为大学六年都不会有人跟我同桌……”
“为啥?”慕霏满脸疑惑。
不是说妹子最受男生喜欢吗?这么一娇软人儿坐在这,他们应该想尽办法跟她搭讪才对,怎么搞得她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还不是那讨人厌的许烨!”一提起这事宁桑就生气,拳头握得隐隐泛白,“他今天非要来送我上学,还一定要送到教室,之后也不知道跑去跟导师们说了什么。现在班里的人都知道他是我未婚夫,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大家都不敢跟我说话……”
慕霏有些无语,好歹是长老院的权贵呢,这人做起事来怎么就这么幼稚。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矫情?”宁桑见她不说话,神情顿时黯然起来,“我身边的人都说我有福气,未来丈夫身份高贵,家世显赫,我只要一嫁过去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我却不愿意,一次一次的忤逆违背他,就连我父母也认为,是我不知好歹无病呻吟。”
慕霏沉吟了一下,眉眼认真道:“他们不是你,如何能跟你感同身受?你根本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婚姻,人生,选择,都应该是冷静思考下独自做出地决定。”
总有人打着对我们好的旗帜替我们做出些选择,却不会问那些是不是我们想要的。比如上辈子,哪怕是死她也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可是他们却执意把她送走。
父母是爱她的,他们想给她最好的,她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可父母替她做的这个选择,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宁桑闻言,沉默良久,好半天才缓缓扯出了一抹笑:“虽然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我的确是有被安慰到。”
“不是安慰!是我真就是这
样想的。”慕霏的视线有些飘忽,“人生苦短,放眼无尽的星际,我们只是微不足到的尘埃,为何不活得开心一点?想清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真正选择了也不要去后悔。”
想到这姑娘估计退婚困难,她又忍不住多加了一句:“如果还能忍,就先忍忍。好好学习配制药剂,争取今后谁也不敢惹你。”=;;;xs
她一直觉得,会研制药物的人才是这世间最可怕的存在。桑妹子只要学好了这个,今后一包药下去,不管是让许烨那狗东西拉个三天三夜,还是让他永远也立不起来,再没有办法对她发|情,都是一项很有用的惩治手法。
“你说的对。”宁桑双眼感激地看着面前的男生,小脸上闪过一抹羞涩,“谢谢你,今天中午也是你帮了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
咦,妹子这眼神亮得有点可怕,好像突然找到了人生目标似的。
慕霏摸摸脸,她自动代入了洛梓阳的身份,很是自然道:“你可以把我当男闺蜜。”
“嗯!”宁桑欢喜地点头。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了进来,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认识了一种新的药植,在观察它的内部结构时,宁桑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一只毛绒绒的小白兔,盈白一团的精神丝蜷缩在她的掌心,差一点就要凝结成实体。
“我的精神力b ,只差一点点就能达到a级,可这一点死活上不去。我都不能撸到毛绒绒……”
见慕霏的视线望了过来,宁桑的脸上写满了沮丧。
“你已经很棒了。”慕霏很光棍地摊手,“我都没有精神力不也好好活着吗?”
没有精神力?没有精神力能进入帝国军校的,除非……
慕霏:“没错,我就是走后门的。”
宁桑:“……”
这个少年,好像跟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
一放学,慕霏又开始向寝室里狂奔,她解决生理问题,小a帮她去食堂买饭。
吃完饭后,她拒绝了电话里洛梓阳要带她去社团报名的提议,窝在寝室里跟小a研究怎么把密封裤做的结实密闭又不会因为运动而撕裂。
忙活了一晚上,裤子总算是搞定了,但是也就在这晚,她的亲戚也悄无声息的来临。
换裤子,贴小翅膀,穿上密封裤,一整晚她都在提心吊胆,毕竟她隔壁还住了一名变异种中的佼佼者。
结果让慕霏害怕的陆时这一晚并没有回来,她却因为没有睡好有了黑眼圈,好在脸涂得够黑,也没有人发现。
其他课还能忍受,但是隐隐作疼的小腹显然是无法承受体能课上的密集锻炼。虽然森老师已经把要求调得很低,但是看到那些八百米跑,一百个仰卧,重力房攀爬这些锻炼项目,慕霏还是鼓起勇气借着手受伤,浑身其
他软组织挫伤,顶着被其他人鄙夷,老师异样的目光去请假。
“只要你们期中期末能达到我订下的目标,就算天天缺席都没问题。”森老师同意了慕霏的请假要求,只是冷冷地警告道:“但没有达到要求你们将没有补考的机会,直接开除学籍。”
“我明白了。”慕霏皱了皱眉,心思沉重地回到了教室。
**
体能课她一连请了五天假,姨妈期差不多过去了,手上的伤也好了,虽然在别人眼里她伤了手都要休息五天,又弱又作,但是好在没有人发现她身上的血腥味。
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班以及药剂班的学生精神力低,相对来说他们继承树人基因更多一些,不像那些生得高壮的变异种嗅觉灵敏。
她同宿舍的陆时到是很厉害,但他一直没有回宿舍。
**
这天晚上,姨妈总算是过了的慕霏心情愉悦地洗好了澡,光脑上突然传来了闹铃提醒,yzj三个鲜红的字母浮现在了界面上。
这是气味抑制剂的缩写,看到这个便提醒她该打针了。
原主以前常常躺在床上,一月一针。现如今她每天的运动量过大,新陈代谢加快,她已经设定成了半月一针。
慕霏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镜中她涂得漆黑的脸以及脖子,跟白皙的肩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正准备给自己扎一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砰得一声巨响,以及小a的尖叫。
她吓了一跳,针也没来得及打,赶忙从空间纽里把衣服拿出来套上。
拉开房门便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有一头黑色的短发,东方人的柔和面孔,身上穿着一件黑白条纹的衬衫和黑色的休闲裤,但却有刺目的鲜血正从他低垂的指尖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
听到开门声,男人的视线陡然望了过来,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里满是警惕和阴鸷的凶光。
陆时回来了!看这模样,他定然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要不然凭着他的本事,怎么可能受伤?
慕霏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对一直给她守门的圆脑袋机器人道:“小a,我们回房吧。”
“好的小主人。”小a似乎有些吓到,乖乖跟在了慕霏后面。
身后打量的视线一直没有消失,那目光宛如芒刺在背,慕霏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步调不紧不慢地走回了她的卧室。
这期间她听到了咔嚓咔嚓的机械音,显然是来自陆时的那个高大的机器人,她还听到机器人说了一句话。
“主人,治疗仪我拿来了,您得马上处理伤口。”
她站在卧室门内,关门的刹那她看到男人把衣服脱了一半,露出了左边肩膀以及一大片胸膛。
他的左肩头上一片血肉模糊,左胸上也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像是被刀剑类利器砍出来的。
在治疗仪的嗡嗡声中,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慕霏则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小主人,隔壁那人是干什
么的呀,好吓人。”小a满脸愁容,声音里充满担忧,“他看着脾气就不太好,万一他伤害小主人怎么办?我们完全打不过他。”
“学校内禁止打架斗殴,再说我又没惹他,他就算要找我麻烦也没有理由不是吗?”
慕霏从空间纽里面拿出了抑制剂,注射进了胳膊里,把空掉的针筒扔回空间纽,低声道:“小a我睡了,麻烦你今晚帮我守夜。”
“嗯,小主人放心睡吧。”小a站在了门口的位置,尽职地站起了岗。
慕霏连伪装衣都不敢脱,只是把里面贴着皮肤那层伪装材料解开,让身体可以透口气,一时间却有些失眠。
她是不是太紧张了,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带着几副面具生活?陆时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她不去招惹他,想来哪怕同处一个屋檐下他们也能相安无事。
客厅里,陆时身上的外伤经过治疗仪的治疗,那些撕裂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治疗好,他赤裸着上半身走进了浴室,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
他身上本就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对周围人都抱着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对谁也不深交的疏离态度。
这个室友他同样是这样的想法,这几天他有事要办都没有回来住,却不想这个室友也是一个有大秘密的人。要不然为何他洗个澡,反锁门不够还让个机器人守在门口。
他有什么秘密他并不关心,只要不影响到他就行。
陆时拉开玻璃门,正准备脱裤子洗个澡,突然一股淡淡的清香却闯入了他的鼻息间。
这香味极淡,却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魅惑,像极了上帝抽掉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根肋骨,把它做成了最契合他的另一半摆在了他的面前,带着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这明明只有女人,还是跟他契合度非常高的女人才能达到的效果。
陆时黑眸沉沉地盯着水迹尚未干涸的浴室,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招来了自己的机器人:“把记忆芯片给我。”
机器人在自己的胸口处掏出一片拇指那么大的黑色芯片,他放进了光脑里,里面播放的内容,赫然是这几天宿舍里监测到的画面。
很快陆时便发现,他这位室友是个很谨慎的人。他极少在客厅里逗留,每次去浴室那个小小的家用机器人都会守在门口,真没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浴室里他刚才看过,处理得干干净净,如果他再晚回来一点只怕那股极淡的气味也会消散得一干二净。
第23章
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掉马的慕霏,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情愉悦地伸了一个懒腰。
她又安然地活过了一天,赚到了。
走到窗台边,拿着小水壶给两盆三十多厘米高,浑身紫红的药植洒了些水。
这是紫云草,原主妈妈留下来的。这玩意儿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却像香葱一样有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没有人会在房间里种它们,但是慕霏却很喜欢,因为它们不仅能掩盖她的味道,而且气味敏感的毛绒绒闻到便会打喷嚏,也能起到警示的作用。
洒完水慕霏也清醒了,用卧室里的镜子照了照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才拉开房门准备去浴室洗漱。
浴室里已经有人了,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刮胡子,高大的身体几乎把窄小的两人用洗漱台占满。
镜子里映出了男人冷俊的眉眼,慕霏站在旁边靠墙的位置等着,并没有走过去。
“你可以一起来。”陆时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大片位置。
慕霏点开光脑,一边刷新闻,一边低声道:“你先用,我不急。”
陆时便不再开口,只是透过镜子的光面,视线紧紧盯着慕霏的脸上。
这小子虽然肤色很黑,脸上甚至有难看的斑纹,但是他的下巴却很干净,一点胡茬也没有。
即便是继承了部分树人基因,本质上还是男人,胡子可以很少但却不可能一点也没有。
刮完胡子洗了个脸,陆时步子踌躇了一下,还是向站在墙边的人走去。
正在看新闻的慕霏觉得有点不对劲,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几步,一双漂亮的杏眼警惕地望了过来:“你有何事?”
还真是机警!
陆时眯了眯眼,低声道:“昨晚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昨晚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慕霏关掉了光脑走到了洗漱台边,开始拿了一颗洁牙的胶囊塞嘴里。
陆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样最好。”
迈步走出浴室,他的眼眸却沉了下来。刚才那么近的距离,他并没有在对方身上闻到昨晚浴室里的清香味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霏吐出了嘴里的水,镜子中的她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她总觉得刚才陆时看她的目光怪怪的,但愿只是她多心了才好。
**
早上走进教室的时候,洛梓阳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非非,你手好了吗?”
“好了。”慕霏笑了笑,“我今天跟你们一起去上体能课。”
“这真是太好了。”洛梓阳显然松了一口气,“森老师这几天见你没来,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我估计你再
休息几天他会直接把你开除。”
慕霏笑了笑没接话,但她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果然,体能课的时候,森老师冷面无情地要求她跟别人一起练习,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个菜鸡e级就对她手下留情。
八百米跑下来,就消耗掉了她三分之一的血条。
接下来双手举哑铃,时间为两分钟。
看着别人单手都是拿的三十斤,五十斤,八十斤。班里跟她换教室那胖子人不可貌相,竟然能单手举一百斤,也不知是吃啥长大的,慕霏深深意识到他们真不是人。
她在器材箱里巴拉了半天,最后总算是找到个特别小的。上面凸起的地方刻了一个5kg,很好,就它了。
慕霏用两个手颤颤巍巍地举到了肩膀处,心里默默地算时间,希望两分钟能快点过去。
“慕非,你拿那个是女生测试用的。”
站她对面的瘦高男生,轻轻松松举着两个三十公斤的哑铃,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
“有规定男生不能用吗?”慕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森老师可什么都没有说。”
虽然她跟他们锻炼的项目时长是一样的,但是这些器材上面森老师还是放了水,要不然她早被血虐死了。
那个男生闻言,再次嘲笑起来,大概是觉得她娘们兮兮还很作,一点手伤就请了五天的假。
慕霏并不在意这些,经历了末世的人,不在乎那些嘴炮,真惹恼了她,直接就是动手了。
但跟她换教室的胖子却记了他一份情,有些看不过去,骂道:“你有什么资格笑别人?我两手加起来能举两百斤,我是不是也可以嘲笑你是个菜鸡?”
那个瘦高的男生顿时不说话了。
慕霏瞥了胖子一眼,虽然在她眼里觉得这事对她来说无关痛痒,但她还是承了胖子的情,对他吐出了两个字:“谢了!”
“没啥!”胖子摆了摆手,“你做我小弟的话我会罩着你的。”
慕霏:“……这就不用了!”
**
上药植课时,慕霏刚坐到位置上,就见宁桑拿着一个喷雾剂,往身上狂喷。
“这是香水?”闻到空气里一股清淡的香,她好奇地问。
宁桑喷完,压低声音道:“女孩子身上不是有股香味吗?我是没闻到,但是那帮男人却总能闻到。尤其是精神体格外的敏感,同族的或者是跟它们契合度高的,即便相隔甚远,也能被它们追踪到。”
“我不喜欢那些人像蜜蜂一样蜂拥而来,就用了这个。”晃了晃手中巴掌大的粉色喷雾剂,她继续说道:“这个是从凤迷花中提炼出来的香水,味道不浓烈却经久不散,能或多或少遮盖女孩子身上的味道。”
咦,这是好东西呀!
她的气味掩盖剂只剩下四支,最多再坚持两个月,短时间内她是无法制造出新的。这个玩意儿买一点,也能当个临时的替代品。
至于有香味会被骂娘们兮兮,她是
会在意这些的人吗?
**
这天晚上,慕霏跟洛梓阳在食堂吃完晚饭后,煤球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跳进她怀里,毛绒绒的爪子往前一指,声音里满是兴奋:“走走走,我带你们看好戏去。”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有了前几天被它坑经验的慕霏并不想去凑这份热闹,rua了它几把,感受到柔软顺滑的毛毛从她指尖穿过,沉着脸警告它:“你也不要乱跑,回去找邱学长。”
“你怎么这么胆小?”煤球嘴边的胡子抖了抖,像是想到了什么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只要速度够快就永远也不会被别人捉住,而且你还能发现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着怀里的八卦猫,慕霏一时间没有说话,洛梓阳却一脸的蠢蠢欲动:“反正也没啥事,非非我们就跟着它走一趟吧,就当是饭后消食。再说这是在校园里,能遇到啥危险?”
“还是你有眼光。”
煤球双腿一蹬,身体陡然腾空,扑进了洛梓阳的怀抱里。
一人一猫臭味相投,一边往前走一边聊天,相处得很是和谐。慕霏见状叹了一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刚一走近,她便听到了某猫卖力吹嘘的声音:“我的主人长得好,精神体也很可爱,最重要的是脾气还好,谁嫁给了他肯定会幸福一辈子。”
丝毫不知道某猫险恶用心的洛梓阳下意识地点头附和:“邱学长人的确是不错。”
“我就说你有眼光。”煤球的双眼顿时乐得眯成了一条线,咧开的嘴露出的两颗牙齿白的有点晃眼,“我看你长得也不错,我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嫁给我主人吧。”
“啊?”洛梓阳惊愕的差点把手中的大黑猫给扔出去。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慕霏:“……”
这混账煤球,它到底对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
“这种玩笑不能开。”洛梓阳好半天才平复好心情,揉了揉大猫的头,声音有些低落,“你喜欢并不代表邱学长喜欢,你这样强行把两人绑在一起,到时候有可能闹得连朋友都没得做。”
煤球并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只是惆怅而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哎,我家主人那么好,为什么你们总是不愿意嫁给他呢?今天也是毛绒绒为主人单身而苦恼的一天。”
“噗!”慕霏跟洛梓阳皆发出了一声喷笑声。
随着煤球的指路,他们穿过了大半个校园,渐渐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看着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多,越来越茂密,层层叠叠的树叶把路灯的光亮遮挡得昏暗一片,慕霏顿时觉得要糟。
似乎每个学校都免不了有小树林,而小树林里面总能发生点不可描述的事情。
“煤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去围观人家情侣约会?”慕霏扯了扯某只的尖耳朵,沉着脸问。
“我是那样无聊的猫吗?”煤球脸上闪过一抹心虚,随后又理直气壮道:“我明明是带你们来看打架的,学着点别人的招式,免得今
后你们跟别人打的时候吃亏。”
只不过这场架是因为一个妹子,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约到小树林里打起来的。这都不重要,反正他们今天只是去看打架。
前面传来了声响,煤球的双耳顿时竖了起来,纵身跳到地面,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哎,等等!”洛梓阳快步跑着追了上去。
慕霏对这事也不太感兴趣,慢吞吞地坠在了后面。
风吹过林间,传来一阵沙沙细响。坚硬的泥土泛着一抹诡异的猩红,一些能够适应这些泥土性质的杂草树木,依然顽强而茂密得生长。
光线越来越暗,几乎快要看不见脚下的路。慕霏从空间纽里面拿了一个手电筒出来,又走了几步,突然跟一个男人迎面相遇。
这个男人生得瘦瘦高高,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
得极低,几乎遮挡在了眉毛处。脸上带了一个白色的口罩,让人只看得见他一双细细小小的眼睛。
男人见到她的时候,跟她对视了两秒便低垂下了头,从她身边匆匆而过。
而慕霏指尖却下意识收紧,因为擦肩而过的刹那,她在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一股味道,一股今天才闻过,格外熟悉的味道。
那是,凤迷花香水的味道。
慕霏皱了皱眉,一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凤迷花香的味道?是他也喷了这种香水,还是他跟喷了这香水的女人有过接触?
等到慕霏到的时候,发现两个男生正你一拳我一脚打得难分难解,周围看热闹的人还不少。
她突然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像她那位脾气古怪的室友陆时。心下有些疑惑,那人不是一直不喜欢凑热闹吗?怎么可能来这?
等她再看的时候,哪还有陆时的身影,她不得不怀疑是她看错了。
那两人打了半个多小时,最后都变得鼻青脸肿再也站不起来,可是他们争的女孩子却一直没有出现。
之所以这么多人围观,众人是想知道妹子最后会选谁?结果妹子直接不来了,想来是两个都没看上,渐渐没了兴趣也散伙回宿舍睡觉去了。
正在准备毕业课题的邱学长急匆匆赶来,把他家不听话的煤球拎走了,末了还留了联系方式,用他的话说就是,估计今后他家不听话的精神体,还免不了会往他们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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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陆时并不在,慕霏让小a守在门口,走进浴室正准备脱衣服洗澡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种莫名奇妙的不安感,好像这里藏了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她浑身的汗毛都快要炸了,上辈子她有精神力,这辈子更是凝结出了精神体,在感知方面她一向极为敏锐。
这个房间里,定然是有问题。
慕霏沉着一张小脸,视线慢慢地搜索过所有的地方,连一个瓷砖缝隙也没有放过。
最后,她在浴室花洒的孔隙里,地漏的下水口,以及洗漱台的水龙头处,一共找出了三个针孔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