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呢?”唐榛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谌煦的男朋友,不是在谌煦身边,可具体是在哪里他也记不起。
记不起来,唐榛也没有为难自己,他和祝尧原线上参观了一下谌煦的卧室,然后他眼尖的发现一个大秘密!
“煦哥,不得了啊,你居然和你男朋友同居了。”唐榛眉飞色舞的揶揄道。
谌煦一看唐榛那个眼神,就知道这人脑子里都是车,可他无法告诉唐榛,他和司邺还没有正式开过车。
不是他不愿意,是一直没有找到好时机,而且司邺的有点大
。
三人做完小组作业,又闲聊了一会儿,谌煦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竟然是司婉萍来了。
“有点事,我先挂了。”谌煦挂了视频,拿上外套下楼去。
司婉萍来做什么?
楼下的司霖看见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神情严肃,吓得他收紧肩膀,怎么司家的人都这么可怕?
司婉萍的视线像是扫描仪一样,将司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锐利的目光让司霖像是被食肉动物盯上的草食性小动物,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这是司霖?”司婉萍冲钟叔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
“是的,大小姐。”钟叔若无其事的询问她:“大小姐怎么想着回来了?要留下来用晚餐吗?”
“怎么?我不能回来吗?”司婉萍瞥了瞥钟叔,又抱臂盯着司霖,问钟叔:“鉴定做了吗?确定没错?”
“都做了,先生确定没有问题。”
听钟叔把司邺搬出来,司婉萍也没再怀疑司霖的真实身份,找回司霖是一直压在司邺肩头上的重担,他不可能以假乱真,随便找一个回来,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司霖一旦回来,就意味着司邺随时得给司霖让位。
司婉萍非常看不上司霖,哪哪儿都不顺眼,畏畏缩缩又瘦,皮肤还黑,一点儿都不像司晋文夫妻俩。
“这么大的事情,司邺也不通知我一声,怎么他是想瞒着不成?”司婉萍趁着司邺不在,嘴里没一句司邺的好话。
司霖听着司婉萍的话,心里有些诧异,这个人竟然和小叔关系不和睦?
“姑姑哪儿的话,司叔叔已经在准备给司霖办宴会,正大光明的介绍他,这不是想给你们一点惊喜吗,没想到姑姑的消息灵通,提前过来了。”谌煦从三楼上走下来,四两拨千斤的将司婉萍的话挡回去。
司婉萍看见谌煦,蹙了蹙眉,司邺身边的人他就没一个瞧得上眼的,特别是这个谌煦,小小年纪就会爬床,仗着又司邺撑腰,牙尖嘴利。
“谁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司婉萍冷笑道。
谌煦但笑不语,对司婉萍说:“姑姑难得过来一趟,留下来吃个便饭吧,也免得外人说我们小辈不会待客。”
这话直说司婉萍是个客人,偏生每次家里办酒席,吃团圆饭,都是司婉萍在指点江山。
司婉萍气得想要给谌煦一巴掌,可谌煦比她长得高上许多,目光清明冷淡,颇有几分司邺的气势。
“我看现在最慌的就是司邺了,真如他所说把司霖的身份公布出去才好。”司婉萍意味深长的看了司霖一眼,撂下这句话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等司婉萍离开,司霖还沉静在刚才的震惊中,他以为谌煦不善言辞,没想到谌煦损起人来可是半点都不轻饶。
“刚刚那个是?”他指了指司婉萍离开的背影,疑惑的问道。
“她是你爷爷的妹妹,你
应该叫他一声姑奶奶。”谌煦解释道,他怕司霖胡思乱想,又多说了一句:“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司叔叔找了你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冲这点他就不可能隐瞒你的身份。”
司霖僵硬的点了一下头,好像是这样,如果小叔真的不想他回来,直接不找他就好,要是不找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有钱人家丢失的孩子。
那大表哥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司霖才真正意识到,有钱人家的
关系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多了。
司邺知道今天谌煦会回家,踩着点下班,公司里的员工一看董事长这下班的时间,就知道今天董事长夫人回家了。
听钟叔说今天司婉萍来过,不过被谌煦给怼回去了,司邺的唇角便不由泄出一丝笑意。
“听说今天某个小朋友很英勇。”司邺偷偷打开门,猛地从后面将背对着门正在调试吉他的谌煦抱住。
谌煦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吉他扔出去。
“司叔叔您又瞎说,换在别人家该骂我不敬长辈了。”
“我们家你最大。”司邺从谌煦的肩头探过去,鼻尖蹭了蹭谌煦的鼻尖,谌煦乖顺的偏过头,和他接了个吻。
……
谌煦不在家里的时候,司霖总是一个人吃饭,司邺工作回来得很晚,基本上见不到他的人,然而谌煦回来后,三个人坐一桌吃饭,对司霖来说比一个人吃饭还要令他煎熬。
“我明天晚上要出门。”谌煦想起路海和他说明天晚上有一场演出,也是祝尧原第一次登台。
司邺夹菜的手顿了顿,问他:“又是路海找你?”
谌煦无奈的说:“他真的是直男。”
司邺不以为意的给谌煦夹菜,“让他少对你动手动脚。”
“好,我一定传达。”谌煦忍俊不禁。
他们俩有说有笑,司霖坐在旁边,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内容,路海又是谁?谌煦明天要去哪儿?他可以跟着去吗?
谌煦见司霖闷头吃饭,用手肘戳了戳司邺,给了他一个眼色。
司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司霖,就在谌煦以为司邺要主动和司霖搭话,缓和关系的时候,却听见司邺说:“明天司机会送你去上课,好好学习,我会抽问。”
原本就僵硬的气氛,顿时凝固,司霖垂着头,活像是被欺负的小可怜。
让他去读书已经够为难他了,小叔居然还要抽问,司霖顿时觉得自己要死了,他难以想象自己回答不上来,会面临什么。
谌煦用膝盖碰了一下司邺的膝盖,无奈的开口说:“我高中时候的笔记还留着,一会儿我拿给你,课本上的知识都不难,找到合适你的学习方法,会事半功倍。”
听见谌煦说要把笔记给他,司霖顿时有了精神,猛地抬起头,“真的吗?谢谢你。”
果然,在这个冰冷的司家,只有谌煦对他好。
然而他并不知道,谌煦不是对他好,只是不想让司邺和
他的关系恶化下去。
吃过晚饭,谌煦去了二楼找自己以前的笔记,司霖疑惑的跟着他走进二楼的房间里。
“你的笔记怎么会放在这里啊?”司霖并不知道谌煦以前就住在这里,他以为谌煦是从外面嫁进来的,看见房间里的布置和谌煦对这个房间的熟悉程度,他更是一头雾水。
“这里以前是我的房间。”谌煦脱口而出,半点没有要隐瞒他和司邺从前关系的意思。
司霖瞠目结舌的看着
谌煦,难以理解谌煦以前怎么会住在这里。
“找到了。”谌煦从收纳箱里拿出一叠笔记本,“这些是我高一到高三的笔记,内容可能比较精简,挑你用得上的看吧。”
谌煦的笔记本保留得很好,司霖随手翻开一页,排列工整,字迹漂亮,内容更是让他一头雾水,想到自己那狗爬式的字,他突然生出几分自卑。
他听说谌煦是本省高考状元,原本没有什么实感,现在拿到谌煦的笔记本,才顿时有了真实感。
他和谌煦真的是云泥之别。
拿了笔记本,两人正要出去,司霖突然瞥见谌煦的画架,他惊诧的问:“你还会画画?”
“嗯,业余爱好。”谌煦语气平淡说。
司霖的手在裤缝边上蹭了蹭,“可……可以帮我画一幅吗?”
这个要求来得有点突然,谌煦只是顿了顿便拒绝了,“抱歉,我很少画人像。”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理智提醒司霖应该到此为止,可他不甘心的追问道:“没事,随便画画就行。”
谌煦的睫毛扇动,盯着司霖深深地看了一眼,“我不喜欢随便画画。”
这下司霖彻底找不到借口让谌煦为他画画,只能闷着头走出门去。
谌煦走出房间门,拿出钥匙将门锁上。
这个动作被司霖瞥见,他难以控制的猜测,谌煦为什么要锁门,是在防自己吗?
这里根本没有人把他当家人。
司邺刚接完电话,谌煦正好推门进来。
“去了这么久,给他报了班,你把笔记本给他根本是浪费。”
谌煦失笑,走上前垫脚嗅了嗅司邺,“好酸啊司叔叔。”
司邺趁机揽住他的腰,不让他走,“我不能吃醋吗?”
“可以,就是吃自己侄子的醋,太幼稚了吧?”谌煦真的有感觉到,自从他们俩确定关系后,司邺的行为越发低龄起来。
司邺和他蹭了蹭鼻尖,没有告诉谌煦,司霖的心思明晃晃的挂在脸上,他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见,这件事没有必要告诉谌煦,和谌煦说了,只会增加谌煦对司霖的注意力。
说实话,司霖对这个侄子非常失望,他们那么多人找了十六年的孩子,竟然会是这样的性子,哪怕他像范家夫妻俩那样老实木讷点,也比现在这副满肚子花花肠子,却没什么真本事强。
他希望司霖只是叛逆期,过几年能够自己想明白。
“
他和你一样大,做什么每件事都找你,你又不是他妈。”司邺知道谌煦对司霖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但司霖却不是见好就收的性子,谌煦对他好一分,他就会进一寸。
说到这个,谌煦其实也有点烦,司霖很喜欢找他诉苦,偏偏倒的苦水有一半以上都是有关司邺的,他觉得有点好笑,也不知道司霖是这么想的,他和司邺是夫夫,怎么可能帮着司霖说话。
“那你就应该对他和善点,他怕你怕得要死,不敢找你,当然只
能找我。”谌煦摊摊手表示无奈。
司邺也不是不想对司霖和善点,但他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谌煦一个人,除了谌煦以外的人,他做不到笑脸迎人。
“我想想办法吧。”司邺揉了揉太阳穴,家里但凡有一个靠得住的长辈,他也不至于这么头疼,这时候他突然很庆幸他和谌煦都是男人,他这样注定当不了一个合格的父亲。
“辛苦了。”谌煦踮起脚亲了司邺一下,给他打气。
司邺一把将他捞过来,困在怀里亲。
“我买了东西,我们一会儿试试?”司邺低哑着嗓音询问谌煦。
谌煦意会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从脖子到面颊逐渐漫上血色,半晌后将脑袋抵在司邺的胸膛上,点了点头,“嗯。”
司邺看见他绯红的耳朵,忍不住低头亲一下,他家小朋友乖得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谌煦有一项技能特别厉害,专注力特别强,虽然一开始看书看不进去,但看了一会儿后,大脑逐渐冷静下来,他便开启了心无旁骛看书模式。
遇见看不明白的知识点,他先用笔记下来,最后再一起拿给司邺看,司邺之前还会故意逗他,不过逗了几次后,发现他家小朋友在这方面特别严肃,还会瞪人,便老老实实当专属家庭教师。
他们俩的脑子都很聪明,谌煦一点就透,司邺几句话就能把问题讲明白,他们俩一起学习,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眼看着已经九点半,谌煦想起今晚还有大事要办,赶紧拿上睡衣去洗澡。
“司叔叔你洗了吗?”谌煦手里拿着睡衣,仰头问道。
“还没有,你先洗。”司邺唇角带着笑意和他说话。
谌煦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以最怂的态度的说出最大胆的话,“要不一起洗?”
小朋友的耳朵烧得厉害,手里紧紧地抓住自己的睡衣,像是等待处置一样站在原地。
司邺伸手抚过谌煦后颈的黑发,修长的手指穿过细软的头发,捻了捻他脖子上的软肉,“我一会儿再洗。”
他的手从谌煦的后颈滑到瘦削的背上,透过谌煦单薄的衣衫感受着他皮肤下的骨骼,谌煦骤然绷紧了身体,颤巍巍的看向他。
“去吧,再多等一秒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谌煦的身体瞬间绷直,一溜烟儿地跑了。
跑进浴室里后,谌煦看见镜子里臊得满脸通红的自己,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他怎么会这么怂!
一点儿都不男人,他以为真到了这天他会很刚,可他到底低估了自己的羞耻心。
这个澡,谌煦洗得有点久,他将自己洗得很干净,特别是某处,那种感觉有点怪,他难以想象一会儿换成司邺,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原地心脏爆炸
未经人事的谌煦,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直到司邺来敲门,催促他赶紧出来,洗太久容易头晕。
谌煦应了一声,快速冲了一下,赶紧擦干身体
穿上睡衣。
穿底裤的时候,他想到唐榛之前分享给他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裤子,心想自己会不会包裹得太严实了?
可真让他穿那种布料少到他怀疑厂家偷工减料的底裤,他又很排斥,虽说他喜欢男人,但他对那些花里胡哨的服装都没有兴趣,还是平角棉质的好。
“我好了。”谌煦的头发还有点湿润,司邺拿了吹风机过来给他吹头,谌煦接过来对他说:“我自己来,司叔叔你去洗澡吧。”
听到谌煦的话,司邺忍俊不禁,戏谑道:“这么着急啊?”
谌煦本来不是这个意思,可被司邺这么一说,就搞得他很猴急一样,他顿时没了声儿,闷头插上电吹头发。
反正无论再怎么辩驳都没有用,就当是这样吧。
而且,他内心深处还真有点迫不及待。
司邺捏了捏谌煦的后颈,拿上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
谌煦的头发有段时间没有剪过,现在有点长,吹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没干,他摸了摸自己后颈上的头发,打算明天去剪个头,如果他起得来的话。
将头发吹干,浴室里的水声格外响亮,谌煦有点坐立难安,坐在沙发上感觉有点欲盖弥彰,可要是这会儿到床上去,又搞得他很期待,宛如等着侍-寝的妃子。
一番纠结后,还没有得到结果,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
谌煦骤然绷紧背脊,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站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来喝,并且直接喝了一大杯。
他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睫毛快速闪动,听见开门声的瞬间,他的背脊陡然绷紧。
司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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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睡到快中午才醒来的谌煦,记忆回笼后, 翻了个身, 将脸埋进枕头里。
两个新手,没有上路成功, 更别说飚上秋名山。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上, 只露出红玛瑙似的耳朵。
他单知道会疼,却不知道会那么疼, 油用了大半瓶,他以为自己准备好了, 结果只是个头他就受不了了。
平日里叱咤风云的煦哥, 打架从不手软,居然会娇气得红了眼睛。
这令谌煦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现在,脱离了那个气氛,他才骤然记起, 打架向来是他打别人,别人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而小时候学拳脚功夫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教练真厉害,好牛逼, 哪里记得吃了多少苦。
小时候不怕疼, 倒是长大了娇气得令谌煦自己都有点难以接受。
他一露出难受的神情, 司邺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意让他疼,更何况谌煦全身绷得跟张弓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司邺在搞强的。
“醒了?起来吃饭吧。”司邺从书房推门进来。
“你怎么没有去公司?”谌煦转过头, 诧异的看向司邺。
司邺走过来撩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上面落下一个吻,“不放心你,在家里办公也一样。”
“还疼吗?”
谌煦摇摇头,“不疼,都没有进去。”
他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下次再试,来日方长。”司邺看出他的低落,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司邺越是温柔,谌煦越是觉得内疚,他怎么会这么怂?男人流血不流泪,司邺还没怎么他,他就先红了眼睛。
见谌煦抿着唇不说话,司邺将他揽进怀里,呼噜他的后脑勺,安慰道:“不怪你,怪我太大了。”
骤然从司邺嘴里听见这么粗俗的话,谌煦感到一阵羞赧,心头却莫名一片滚烫,而且司邺说得的确没有错。
他用脑袋撞了两下司邺的胸口,闷闷地说:“下次我要是再和喊疼,你别理我。”
“小傻子。”司邺低头在他的头上亲了一下,他怎么可能不理会谌煦的感受,他们俩是情到深处自然如此,又不是为了做这件事而做,他如果只是想找个人做这种事,何需要等到喜欢上谌煦,早在他成年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想和他做。
司邺陪谌煦吃了早午饭,下午谌煦准备出门的时候,见司邺难得在家里休息,灵光一闪,走上前问他:“司叔叔,你要不要去看我的演出?”
“你不介意带我去?”司邺以为谌煦不喜欢自己干预他的交友圈,所以从来不提让他带自己去见他的朋友。
“这有什么可介意的,我只是担心你会觉得无聊。”谌煦见平日里司邺总是成熟稳重的样子,很难想象约司邺去蹦迪会怎么样,总觉得司邺不会去。
毕竟重生以前,司邺在谌煦的印象中就是个古板的大家长。
没想到,司邺不是古板,而是闷骚。
“和你一起做什么都不无聊。”司邺确定谌煦真的不介意带自己去看他的演出,欣然答应。
“那你去换一身衣服,我等你。”谌煦推了推司邺的背,让他去衣帽间换衣服。
司邺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衣马甲,西装裤,想了想他们要去的地方,他穿的似乎真有些过于严肃。
酒吧那种地方,司邺也不是没有去过,甚至谌煦没有去过的娱乐会所,他早年间谈生意也去过,那会儿地位不够高,需要自己去谈生意,那些地方他去得也不少,只是他每次去都拒绝让公主少爷做陪,倒是成了圈子里的异类。
翻找了一圈,司邺总算找出一身不是西装的服装。
他里面穿着黑色羊毛衫,外面套上一件卡其色长款风衣,身材挺拔颀长,头发没有像往日那般梳得一丝不苟,而是随意的抓了几下,乱中有序,他戴了一副银边眼镜,气质如淞雪,斯文俊美,高冷禁欲。
谌煦转过身的瞬间,睁大了眼睛,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心脏扑通扑通狂乱的跳动着。
他忽然间不想让司邺出门了,这样的司邺应该只给他一个人看才是,倏地他明白了司邺吃醋的感觉,现在还没有别的人看见这样的司邺,谌煦就先隔空吃了醋。
谌煦太过了解酒吧里的那些人,司邺这样去,不知道会有多少狂蜂浪蝶往上扑。
司邺走近他,微微倾身问道:“怎么了?”
谌煦抬起眼皮看他,突然伸手抓住司邺的衣领,将人拉低亲了上去,“不想去了。”
“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演出吗?我还没看过。”司邺不明白小朋友怎么会突然不高兴,还不想去酒吧了,他明明是个言而有信的好孩子。
谌煦舔了舔嘴唇,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你答应我,不许和别人说话。”
听见谌煦的这番话,司邺恍然大悟,他家小朋友居然吃醋了。
“好,只看你。”司邺的眼底浮现出笑意,牵起谌煦的手往外走。
司霖在楼下晃荡了好一会儿,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碰上谌煦,让他带自己一起出去玩,他和谌煦一样大,肯定能够很快和谌煦的朋友打成一片。
可他蹲了半个多小时,不仅等下来了谌煦,还等下来了一个令他差点没认出来的司邺,他目瞪口呆的盯着司邺看,半晌没能回神。
“小叔,你也要出去?”司霖猛地回神,朝已经走到门口的司邺问道。
“嗯,你好好在家复习功课。”司邺一句话就让司邺蔫儿下来。
上车后,路海在群里发消息,说他已经到了,在和柯兴豪调试乐器,今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他们一定要好好表现。
刚进群不久的祝尧原瑟瑟发抖,他本来想把秦雨蓁送回家,但不小心说漏了嘴,秦雨蓁一听他晚上要和乐队一起搞演出,立即来了兴趣。
祝尧原好不容易才追到女神,怎么可能拒绝秦雨蓁,只能苦巴巴的点头,心理压力大得一匹。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是唱砸了该怎么办!观众会不会扔我臭鸡蛋,让我们退票啊?
海王:你想太多了,酒吧里哪儿来的臭鸡蛋,顶多拿酒泼你。
□□:我的妈呀,我更害怕了!
猿人:@海王 你就别吓小祝了,他骗你的,上次我们乐团的那个主唱破音了也没人砸他。
耗子:别怕,到时候气氛一嗨,你鬼吼鬼叫都没问题。
□□:你们圈子这么随便的吗?
煦仔:我带个人来。
海王:女朋友吗?[坏笑.jpg]
猿人:不得了啊,煦仔有情况了!
耗子:卧槽!卧槽!卧槽!老谌你脱单居然不告诉我?!
□□:你男朋友?
四个人的消息几乎是同时发出来的,于是祝尧原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显得格外令人震惊。
耗子:沃日!什么男朋友?老谌你什么时候弯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比电线杆子还直吗?
海王:卧槽!煦仔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静悄悄整个大的。
猿人:我眼花了?
□□:emmmmm……对不起!
煦仔:没事,你不说我一会儿也要带人过来。
海王:什么?!你要带你男朋友过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怎么办?
猿人:@海王 你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难不成你暗恋煦仔?
耗子:袁哥你别吓我!
□□:贵圈真乱。
海王:我可去你的,我只是说煦仔还是个宝宝,怎么突然就谈恋爱了呢,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爸爸的心态你不懂。
煦仔:@海王 好好说话,别占我便宜。
耗子: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小妖精,居然能把我们钢铁直男老谌掰弯。
看见柯兴豪发的消息,谌煦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侧头看了看柯兴豪口中的“小妖精”。
“怎么?”司邺注意到他的视线,伸手握住他的手。
“没事,我和路哥他们说我带我男朋友过去,他们嚷着要看是哪路小妖精把我拐走了。”谌煦忍俊不禁。
不过司邺这模样说是妖精也没有错,只不过比起小妖精,老妖精比较合适。
司邺捏了捏他的下巴说:“他们说反了,小妖精是你才对。”
谌煦拍下他的手,往后躲了躲,救出自己的下巴,他才不是小妖精。
司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江秘书。
“司董,疗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陶女士闹着要见司霖少爷。”
“她怎么知道司霖找到了?”司邺的沉下眉,“谁去见过她?”
“最近没有人去见过陶女士。”江秘书也觉得奇怪,没有人去见过陶女士,那陶女士是从何得知司霖被找到的消息?
她总不可能有预知能力。
“去查她身边的医护人员。”司邺不相信有那么玄的事情,既然没有人去见过陶敏芝,那显然是陶敏芝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怎么了?”谌煦见司邺眉心紧皱,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头,司邺不自觉展眉,握住他的手说:“陶女士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闹着要见司霖。”
“她不是疯了吗?”谌煦疑惑的问道。
“也不是一直疯着,间断会有清醒的时候。”司邺对这个妈可以说是仁至义尽,本来他是有打算带司霖去见她,毕竟是她心心念念的孩子,但她的状态时好时坏,司邺担心她吓到司霖,还担心她胡乱说话,惹司霖猜忌。
但凡司霖的性子不那么急功近利,他也不会防着司霖。
“我觉得司霖的胆子挺小的,而且他有点爱胡思乱想。”谌煦目光沉沉的看向司邺,司邺拍拍他的手背,“我知道。”
他们都不赞成在这会儿带司霖去见陶敏芝。
从车上下来,司邺认出这是他接过谌煦的街道,谌煦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个消息。
煦仔:我们到了。
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谌煦和司邺就看见一群人从酒吧里跑出来,正好与他和司邺撞上。
柯兴豪和路海都见过司邺,知道他是谌煦的叔叔,不是说带男朋友过来吗?怎么把家长带过来了?两人顿时一怔,不敢造次的收敛自己看戏的表情。
祝尧原也见过司邺,在开学的那天,谌煦当初和他介绍的时候说司邺是他的叔叔,后来祝尧原从唐榛口里得知,开学那天陪谌煦来报道的那位叔叔居然就是谌煦的男朋友。
他当时震惊得不行,但很快就自己把自己说服了,那会儿第一次见面,大家都不熟,谌煦应该是担心他们接受不了,才故意说男朋友是叔叔,以至于祝尧原到现在都不知道男朋友是真的,叔叔也是真的。
至于袁任,唯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司邺的人,一头雾水的看着谌煦身旁的男人,暗自卧槽了一声,他以为谌煦就算是gay,肯定也是攻,还以为谌煦会带过来一个白白嫩嫩的受。
却不想谌煦居然是受!而且谌煦的男朋友一看就很极品啊,单从相貌上来说就甩以前追求过谌煦的人n条街,更别说这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度,一看就知道出身和教养不凡。
真不愧是煦仔,就算当零也要当最惹人艳羡的那个。
四个人各怀心思,谌煦倒是大大方方的给司邺介绍道:“路海,柯兴豪,祝尧原你的见过,这是袁任,我们乐队的贝斯手。”
又丝毫不怕对面消化不良的说:“司邺,我男朋友。”
路海和柯兴豪同时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卧槽?!”
这两字脱口而出后,两人又意识到司邺还在这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祝尧原和袁任不明所以的转头看他们俩,“你们俩做什么这么震惊?不是见过吗?”
路海和柯兴豪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柯兴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等等,老谌我没失忆吧?”
路海接道:“还是你在玩我们?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两人看了看司邺,又齐齐问谌煦:“我记得这是你叔叔吧?”
袁任的五官立即挤到一起,一脸困惑,这是什么复杂的故事?
谌煦本人最为淡定,“嗯,是我叔叔,现在是我男朋友。”
四人闻言,目瞪口呆的同时,看见谌煦这么淡定,竟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他们俩为什么这么淡定?
和自己叔叔谈恋爱,没问题吗?
特别是柯兴豪,他还去过一次司家,参加过谌煦的升学宴,他一直以为谌煦家就是一出豪门狗血八点档,谌煦的爸妈不管谌煦,是谌煦的叔叔,也就是司邺抚养他长大,换句话说司邺才是谌煦真正的监护人。
谌煦见他们这么震惊,眨了眨眼睫,“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被寄养在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