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谌煦洗完澡后沐浴露的香气,他们用的是同样的沐浴露,洗发水,清清淡淡,有些微薄荷味儿,司邺下班回来后刚洗过澡,身上还残留着和谌煦同种味道。
他无法再在这个空间里待下去,转过身直直往书房走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然而让司邺没有想到的是,谌煦猝不及防对他伸了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谌煦就垫脚亲了上来。
谌煦不得章法的吻,青涩又纯真,以至于从中生出另一种更加让人难以招架的诱-惑力。
司邺全身僵住,理智上他应该推开谌煦,可他做不到,他没有狠狠地回吻上去大概就是他最大的自控力了。
谌煦将他往后一推,司邺的后跟撞到床脚,往后倒去,视线一晃,头顶的天花板被谌煦的脸遮挡住,谌煦再次吻上他的唇,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司邺一把按住谌煦的手,别开头躲过谌煦的吻。
谌煦总是干净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狠厉,宛如出窍的刀锋,铮亮雪白。
这样的谌煦,司邺是第一次看见,不像往日那样乖顺,而是带着刺人的锋芒,令人心潮澎湃,他的喉头滚动,吞咽下一口唾沫,还未来得及开口,及听见谌煦喊了他的名字。
“司邺。”
“我们是什么关系?”
司邺的心头颤栗,迟迟未能开口回答谌煦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他狡猾的用婚姻拴住谌煦,一点点让他爱上自己,可当他即将得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时,有关谌煦身世的资料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落在他眼前,骤然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鉴定结果证明他们俩真的是叔侄,谌煦大概会恨死自己吧。
如果鉴定结果证明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疏离也已经伤害到了谌煦,到那时候,谌煦还会听自己解释,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吗?
他从来不是什么幸运的人,他以为痛苦常伴着他,他早已经习惯,可事关谌煦,每一桩都让他锥心刺骨的疼。
谌煦眼里的光亮逐渐暗下去,长久的沉默后,谌煦从司邺的手下抽出自己的手,“好,我知道了。”
五个字顿时令司邺的心脏仿若被箭矢扎烂了,他难以自制的伸手一把将谌煦按进自己的怀里,声音低压的恳求他:“等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知道我这样很卑劣,但……等等我好吗?”
谌煦的额头抵着司邺的胸膛,这么近的距离,他能够听见司邺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紧张极了。
他原本坚硬起来的心脏,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好像注定无法对司邺狠心,没有缘由的,他的脑子里闪过那个梦,司邺两鬓染了风霜,站在他的墓碑前,孤独又寂寞。
“好……”谌煦哑着嗓子回答他。
司邺收紧了手臂,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激动,谌煦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双手在颤抖。
这个人真的不爱我吗?
透过司邺对他的态度和种种表现,谌煦无法相信司邺深爱着向修和,只是把自己当替身。
还是说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心里装着白月光的同时,爱着他?
谌煦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既然答应司邺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那他就会等,不会再继续胡思乱想。
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止谌煦学习的步伐,即便刚经历过和司邺的对峙,他依旧能在那之后拿起课本复习。
这令一旁的司邺叹为观止,心说谌煦以后工作了肯定会是一个不输给自己的工作狂。
司邺回书房继续工作,一直到深夜十二点,谌煦合上书,敲响书房的门。
“司叔叔,该睡觉了。”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工作。”司邺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对谌煦说道。
可今晚的谌煦一点儿都不好对付,态度强硬的站在门口盯着司邺,也不说话,司邺被他盯得有些招架不住。
“我……”他刚开口就被谌煦打断。
“司叔叔今晚也想继续睡书房吗?”谌煦微微挑眉问道。
司邺没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睡书房这件事居然暴露了,顿时有些哑言,还有些心虚。
“我退了一步,您是不是也该退一步才算公平呢?”谌煦语气起伏并不明显,却无端让司邺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
于是外界闻风丧胆的司家家主怂了,乖乖关上电脑跟谌煦回卧室睡觉。
两人久违的醒着躺到一张床上,关上灯后,谌煦背对着司邺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他睡着后,大概是察觉到司邺那边比较暖和,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往司邺的怀里挤去,司邺原本就神思清明,现在谌煦主动钻进自己怀中,顿时让他的脑子一片混沌。
虽说是冬日,但屋子里开着空调,两人身上的睡衣并不厚,谌煦钻进他怀里之后,大概是为了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手脚并用的往司邺身上攀,一只脚突然抵到司邺的腿缝处,一用力蹬了进去,让司邺的两条腿夹着他有点凉的脚。
司邺全身僵硬,热意蔓延,几乎要将他灼伤。
他伸手想要将谌煦从怀中拉出去,这简直是在考验他的理智,借着朦朦月色,凝视着谌煦白皙的面庞,谌煦的五官很精致,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没有一丝瑕疵,他的长相比起英俊更应该说是漂亮,可他的漂亮并不女气,也不会像童嘉熙那样阴柔,而是另一种赏心悦目的美。
司邺想起谌煦今晚头一遭在自己面前露出强势的模样,像是一把漂亮又锋利的刀,迷人又危险,令他有些血脉沸腾。
他的目光在谌煦的脸上逡巡,视线游离在谌煦水润的嘴唇上,司邺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按捺住想要亲吻上去的冲动。
胸口里那头嗜血的兽仿佛要冲破束缚,将理智吞噬,司邺抬手抚过谌煦尚还青涩的面庞,眼神晦暗不明,他无法想象如果谌煦真的是司霖,他该怎么办,让他不爱谌煦,他做不到,可让他跨越道德和伦理,将谌煦拉入深渊,他亦然做不到。
他就这样看着谌煦,不知不觉到了天明。
谌煦睁开眼睛时,已经天光大亮,身旁早已冰凉,看来司邺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
他洗漱之后,走下楼去吃早饭,问了钟叔谌煦才知道,司邺七点过就走了,说是公司临时有事。
明明是元旦,可司邺似乎从来没有假期,一年到头,每一天他都要在公司里。
“我还以为司邺结婚后工作狂的本质会有所改变,看来真是我想多了。”司靖今天难得起来吃了早饭,刚喝了一口牛奶就开始反胃呕吐。
吐完后她又若无其事的回来继续吃,谌煦看着她,有些难以理解她的态度,好像很不在意,又没有要把这个孩子打掉的意思。
谌煦记起昨天司易宸反常的态度,这才有空琢磨起司易宸昨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司靖打不打胎和他有什么关系,说什么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公平,司易宸根本不是那种会关心这些事的人。
上一世根本没有这一出,谌煦无从考究,只能自己细想。
“靖姐你没事吧?”谌煦将凉白开递到司靖手边。
“孕吐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司靖不以为意的说道。
“可惜你和司邺结婚了,也体会不到当爸爸的感觉。”
谌煦不知道她这话只是随口说说,还是在讽刺他,他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受,语气平淡的说:“我不是有一个儿子吗。”
司靖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没把桌子笑翻了。
刚从楼上下来的司易宸正好听见这话,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快步跑下来,眼神阴鸷的瞪着谌煦,“谌煦你他妈找死!”
一旁的佣人们被司易宸吓得不轻,以为他要对谌煦出手。
谌煦放下手里的叉子,抬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盯了司易宸一眼,“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怒火几乎要将司易宸淹没,他的胸口不断起伏着,喘着粗气,作势要打人。
谌煦对他的气愤置若罔闻,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还是说你不想认司邺这个父亲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狠狠地插在司易宸的心口,让他僵在原地,浑身发抖。
谌煦竟然敢威胁他?司易宸捏紧了拳头,涨红了脸。
“谌煦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司易宸指着谌煦,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的话不仅没能让谌煦害怕,反倒是让谌煦云淡风轻的抽出一张纸擦了擦自己的嘴,佣人给他递上热毛巾擦手,“钟叔,这个月的零花钱都打了吗?”
谌煦说的零花钱是住在司家他们这些小辈的,每个月月初都会打到卡上,司易宸,孙卫昂,潘奇志,童嘉熙,还有谌煦他们都有,现在潘奇志和童嘉熙被送走,剩下他们三个人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零花钱。
司易宸被冻结了卡,能用的也就只有这张零花钱的卡,毕竟司邺再怎么也不至于让司易宸连出门吃顿饭的钱都没有,这些钱谌煦每个月都用不完,可对司易宸来说却是远远不够,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这笔钱对现在的司易宸来说很重要。
钟叔恭敬的走上前回答谌煦:“煦少爷,还没有,今天中午应该就能收到。”
谌煦点点头,在司易宸警惕的眼神中,说:“那就不必给宸少爷打了,想必宸少爷也不稀罕。”
“谌煦!”司易宸暴跳如雷,冲上去就要拎住谌煦的衣领打人。
门口的安保人员猛地冲上来将司易宸拉开。
“老子艹你妈!”司易宸挣扎着,眼睛赤红。
司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冷下脸对司易宸说:“司易宸,太难看了,谌煦现在已经和司邺结婚,你再不愿意他也是你的长辈,你是想被送回陶家吗?”
瞬时间,一盆冷水迎头泼下,司易宸的视线暂时无法聚焦,缓了缓他终于把视线对焦在司靖的脸上,目光从司靖的脸移到司靖的肚子上,他如梦初醒,恍然大悟过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他在司家原本就已经沦落到如履薄冰的地步,可他还敢在餐厅和谌煦大打出手,要是被父亲知道,他一定会被送回陶家,何谈什么把谌煦拉下来,更别说继承人的事情。
冷汗顺着司易宸的背脊往下滴落,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司易宸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强忍着满腔恨意,哑着嗓子对谌煦说:“对不起,是我越矩了。”
长久的沉默后,司易宸捏紧拳头,手臂上青筋颤抖,呼吸沉闷,他张了张嘴,嘴唇嗫嚅,几次之后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爸。”
餐厅里鸦雀无声,饶是钟叔也惊得屏住了呼吸,更别说其他的佣人们,向来目中无人的司易宸居然主动开口叫谌煦一声爸,这简直是比天下红雨还要稀奇的事情。
这对司易宸来说,无疑是将尊严彻底碾碎,是比让他给谌煦下跪还要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可他又理智的明白,如果他不这么做,如果他不让谌煦消气,或者说让谌煦满意,他今天做的一切都会被捅到司邺的面前,等着他的只有被送回陶家一条路。
他安慰自己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要不了多久谌煦就是一个死人了,他和死人计较什么。
司易宸抬起眼皮,想要看一看谌煦是不是开心到得意忘形,面容扭曲,可他一抬眼,正巧对上谌煦冷漠的双目,谌煦的眼里没有狂喜,只有令他怒不可遏的讥诮,那宛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令司易宸再次怒从心头起,他拼命的遏制住自己的怒火,告诉自己为了目的,忍一忍。
一顿早餐吃得在场的佣人们心惊胆战,他们原以为谌煦是个与世无争的主儿,今天却意外见识到谌煦尖锐的一面,顿时令那些轻看谌煦的人,心中对他升起了敬畏之情。
煦少爷才十八就有了先生二十八的气势。
这也让这些人真正意识到,谌煦是司家另一个主人。
谌煦回到房间后,若有所思的打开电脑,他刚才试探了一下司易宸和司靖,果然很奇怪,司靖一个向来喜欢看戏的人,居然会出口提醒司易宸,而司易宸随后的反应也挺耐人寻味的。
他先是看了司靖的脸,又把视线落到了司靖的肚子上。
随后司易宸冷静了下来,不禁和自己道了歉,还忍气吞声的叫了自己一声“爸”。
为什么?
谌煦无法想通其中的关节,这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司靖能给司易宸什么,司易宸又能给司靖什么?
摇了摇头,谌煦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霜姐:出来喝酒?
谌煦看见管霜发来的消息,想起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和他们联系了。
谌煦:就我们俩?
霜姐:把耗子叫上,你问一下路海他们来不来,就老板的酒吧。
谌煦:行。
他在他们乐队的群里发了消息,问有没有要出来喝酒,袁任跟着导师做项目去了,没在a市,路海一口答应,柯兴豪激动地说谌煦终于诈尸了,表示喝酒绝对不能少了他。
“煦少爷需要备车吗?”佣人见谌煦要出去,走上来询问。
“不用,打车过去。”谌煦想到一会儿要喝酒,就没骑车。
这会儿喝酒还有点早,他们一行人先去了电玩城,又去了奶茶店。
“诶,怎么没有看见那个漂亮妹妹?”柯兴豪在奶茶店左右没有看见管霜之前撩的那姑娘,疑惑的问道。
管霜点了一根烟,说:“早就辞职了。”
“啊?那霜姐你要到她的联系方式了吗?”柯兴豪八卦的凑上去,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的烟雾。
“咳咳咳……霜姐,你心情不好别冲我撒火啊。”
“要到了,不过现在应该是不用了。”管霜难得动心,原本以为有戏,结果没过多久那姑娘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手机里存着她们俩的聊天记录,她都要以为是自己产幻了。
谌煦闻言睨了管霜一眼,心里有点担心姜听雪会被司易宸那个人渣拐走。
作者有话要说:煦仔特长:打直球感谢在2020-04-01 21:00:05~2020-04-02 21:0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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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霜姐不要悲伤不要难过,下一个更乖。”柯兴豪安慰道。
管霜抬眼看了看他,“你要介绍漂亮妹妹给我吗?”
柯兴豪诚实的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我要是有漂亮妹妹,早就先把个人问题解决了。”
“也是。”管霜上下打量他一番,嫌弃的说。
柯兴豪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老谌,你们学校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吧,给我们介绍介绍?”柯兴豪戳了戳谌煦,对他挤眉弄眼。
“别说我们学校的表白墙上成片的都是煦仔,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的谌校草从来不搭理。”路海抬手搭到谌煦的肩膀上,揶揄道。
谌煦一耸肩将他的手抖下去,“小姐姐没有,小哥哥有,你们谁要?”
柯兴豪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好好的当我的直男,我妈还想抱孙子呢。”
“你说的是你寝室那位喜欢穿粉色衣服,书包上总是挂着娃娃的那位室友吧?”路海在学校里见过谌煦跟他室友走在一起,对那位小娘炮室友印象很深。
“卧槽,这么劲爆,老谌你难道弯了?”在柯兴豪眼里谌煦一直都是直男,还是特别飒的那种男生,小娘炮应该都会喜欢这种类型吧。
谌煦还没说话,管霜就先开口说:“我去趟厕所,我的奶茶加冰,不要糖。”
“记住了霜姐。”柯兴豪悄悄和谌煦说:“我觉得霜姐还没走出来。”
谌煦抬眼看了看管霜的背影,其实就算姜听雪不是直女,她们俩应该也没什么可能,毕竟姜听雪那样的出身,应该是不会允许她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
奶茶店没有厕所,得去旁边的商场里,管霜将烟按灭扔进垃圾桶里,靠着墙站了一会儿,她的视线落在手机上姜听雪的微信头像上,是一只小兔子,彩铅画的简笔,很可爱,和姜听雪本人一样。
隔三差五她就会去那家奶茶店看看,时间久了,她也就明白她大概只是姜听雪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错过了就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无法联系。
将手机揣进衣兜里,管霜走进卫生间,女厕永远都要排长队,管霜排得有些不耐烦,正想走了,就有两个女孩儿凑上来问她要微信。
管霜一米七三的身高,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一头到耳朵的短发干净利落,她的长相很漂亮,即便是这样短的发型,也能随便驾驭住,眉眼间有几分英气,像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被要联系方式也是常事,不过她今天没什么心情,便摇头说自己没带手机,那两个女孩儿也听出她在婉言拒绝,没再纠缠。
磨磨唧唧从卫生间出去,管霜一看柯兴豪给她打了两个电话,特意走了小路打算快点过去。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竟然在巷子里遇见了朝思暮想的姜听雪,还亲自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管
霜将人一脚踹翻在地,等人落荒而逃之后,赶紧跑到姜听雪面前,询问她有没有事。
姜听雪瑟瑟发抖地抬起头来,等看清管霜的脸之后,露出一个笑容,“是你。”
刹那间,管霜感觉自己再次被俘虏了,她真可爱啊。
“艹!我们怎么知道那个臭娘们儿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快给钱,我们该办的事情已经办了,是你自己没把握好时机,让人截胡,不关我们的事。”
司易宸咬牙切齿的瞪着这几个混混,“你们没办好事,还想拿钱,做梦去吧。”
他刻意打听到姜听雪今天的行程,还花钱找了几个混混,想要来一出英雄救美,谁能想得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被人截胡。
“**妈,居然敢不给钱!”几个混混见司易宸不给钱,上来就要动手。
司易宸双拳难敌四手,不情不愿的给了钱,息事宁人,今天出一趟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把姜听雪搞到手。
另一边,谌煦意外的见到了姜听雪,听姜听雪的意思,她是陪家里人回来祭祖的,谌煦这才记起姜家每年都有祭祖的习惯。
因为有姜听雪在,他们晚上也没去喝成酒,倒是去新开的鬼屋玩了一圈。
柯兴豪和路海一个在他左边耳边,一个在他右边耳朵尖叫,从鬼屋出来,谌煦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失聪了。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本以为姜听雪胆子很小,没想到她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笑容,还说下次还想来,反观一旁的管霜,脸色有点白。
玩了一天,管霜说要送姜听雪回家,姜听雪怔了怔,不大自然的拒绝了。
“不行,我不放心,我没别的意思。”管霜以为姜听雪误会自己心怀不轨,所以才不愿意让自己送她回家。
“不是的。”姜听雪猛地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说:“我今天很开心。”
管霜闻言傻乎乎的咧嘴一笑,谌煦忽然开口说:“我送她回去吧,兰翠路对吧?”
姜听雪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谌煦怎么会知道她家住在那里?他难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谌煦一开口,管霜几人都有些诧异,柯兴豪瞠目结舌的凑到谌煦耳边说:“老谌,你不是吧,你居然要撬霜姐的墙角!”
谌煦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走吧,我顺路。”
又给了管霜一个安心的眼神,管霜深知他的为人,当然明白谌煦不可能是看上了姜听雪,
难道谌煦以前认识姜听雪?
“嗯。”管霜点点头,又对姜听雪说:“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姜听雪点头说好,“对了,我之前手机被偷了,换了手机号,我们重新加一下。”
听见姜听雪的话,管霜立即明白过来为什么姜听雪没有再联系她,她喜出望外的拿出手机。
坐上出租车后,姜听雪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去看谌煦,谌煦长得很好看,很符合美少年这个称呼,姜听雪是学珠宝设计的
,喜欢看一切美的事物,像谌煦这种好看的人,一看就特别能让人产生创作灵感,不由想要多看几眼。
视线突然和谌煦撞上,姜听雪红了脸,猛地收回目光。
“我叫谌煦。”谌煦主动开口介绍自己。
姜听雪听管霜介绍过谌煦,不明白谌煦为什么还要再介绍一遍自己。
谌煦微微侧过头看向她,眸光清冽,“司邺是我的丈夫。”
这句话让姜听雪的脑子空白了几秒,等反应过来谌煦说的司邺是谁后,姜听雪如遭雷劈,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司……司邺?司家家主?”
姜听雪虽然人在国外长大,但司家的家主是谁她还是知道的,这样算起来她和谌煦竟然还有亲戚关系!
可是他记得谌煦才十八岁,而司邺已经二十八了。
谌煦居然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姜听雪顿时不知道应该先震惊哪一个比较好,难怪谌煦会提出送她回家,原来他早就认出了自己。
“你……你可以不要告诉霜霜吗?”姜听雪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因为她的出身,经常会有很多人来巴结她,之前暑假她也是因为这个和家里闹了矛盾才跑出来,然后她隐瞒身份,交到了第一个朋友,那就是管霜。
她害怕被管霜知道她的身份后觉得自己欺骗她,或者因为她的身份疏远她,亦或者像那些人一样巴结她,她一个都不想见到,所以她不敢让管霜知道。
“纸包不住火,你想和管霜长久的交往下去,不可能一直瞒着她。”谌煦平淡的语气让姜听雪丧气的垂下了头。
“我知道……可是我不敢,我第一次交到朋友。”姜听雪何尝不明白谌煦说的话,可她真的不敢。
谌煦听姜听雪只把管霜当朋友,看来姜听雪应该是直的,毕竟上一世她和司易宸订了婚。
“说不说取决于你自己,我不会多嘴。”谌煦的话音刚落,姜听雪就一脸感激的看着他。
“真的吗?你太好了,我怎么样才能报答你呢?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用麻烦。”谌煦顿了顿说:“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姜听雪愣了愣,疑惑的问道:“什么?”
“我在司家有一个不对付的人,他是司邺的义子,叫司易宸,他可能会去姜家拜访,希望你别被他的甜言蜜语蛊惑了。”谌煦只能提醒道这个份上,如果这样姜听雪都还执意要嫁给司易宸,那可能真的是天注定的,他改变不了吧。
姜听雪脑洞大开,豪门狗血!
谌煦是管霜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她一定会和谌煦同仇敌忾,握了握拳头,姜听雪保证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谌煦见她一副单纯好骗的样子,实在不怎么能放心。
将姜听雪送回家,谌煦便坐车回去了,姜听雪进家门后,她妈走上来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刚才送她回来的人是谁。
“哈哈哈哈,不是的,妈那是司邺哥哥的先生。”姜听雪
听到她妈的猜测,乐得不行。
她妈一听,诧异的往外看了一眼,可惜早就没了谌煦的身影。
令姜听雪惊讶的是,谌煦简直是神机妙算,第二天那位司易宸就来她家拜访了。
谌煦晚和司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的时候,和他说起了姜听雪。
“姜家的孩子?”司邺意外谌煦怎么会认识姜家人,上一世谌煦只在司易宸的订婚宴上见过姜听雪,不应该会有交集才是。
“嗯,姜家回来祭祖,你不和那边联系一下吗?”谌煦主动问道,若是司邺这边联系姜家,自然会知道司易宸的小动作,他可不信这么好的机会,司易宸不会动手。
司邺记起上一世司易宸和姜听雪订婚的事情,眼神沉了沉。
次日司邺得到消息说司易宸一早就去了姜家,他叫人备了礼,准备亲自走一趟姜家。
“吃过早饭和我出去一趟。”司邺对旁边的谌煦说。
谌煦停下筷子,抬眼看向司邺,片刻后收回视线,继续吃饭,“好。”
见他没有问去哪儿,直接就答应下来,乖得让司邺心头发软。
吃过早饭,司邺让谌煦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谌煦以为是要去什么正式场合,刻意翻出自己的礼服。
“不用穿西装,把毛衣穿上。”司邺走进衣帽间,拿出一件柔软的高领白色毛衣,又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出来。
“穿秋裤了吗?”司邺见谌煦的腿修长笔直,看着不像是穿了秋裤的样子。
谌煦缩了缩腿,说:“我不冷。”
司邺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把秋裤穿上,外面已经在下雪了。”
谌煦迅速套上毛衣,假装自己听不见,径直往外走去,没想到司邺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一把捞过他的腰,将人拉回来,“听话。”
谌煦在司邺的怀里挣扎得耳朵都红了,鼻间都是司邺的味道,他似乎很久没有和司邺靠得这么近过了,有些留恋的舍不得离开,借着胡闹想要在司邺的怀里多呆一会儿。
司邺没有注意到谌煦的心思,他将人扛起来,一只手拿着一条浅灰色的秋裤往卧室里走,谌煦吓了一跳,赶紧抓住司邺背上的衣服,防止自己掉下去。
被司邺扔到床上,谌煦还有点懵,他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面颊泛着薄红,桃花眼波光潋滟,司邺陡然感到喉咙发紧,浑身有野火在烧。
将秋裤扔到谌煦的身上,司邺别过头去,“快穿上,司机在楼下候着了。”
司邺一慌,谌煦反倒是不慌了,他坐起来耍赖道:“我就是不穿,老年人才穿秋裤。”
这真是司邺头一次感受到代沟,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像谌煦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他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
司邺伸手抓住谌煦的裤脚俯视谌煦,说:“别逼我帮你穿。”
他本来只是想吓一下小朋友,可让他<意外的是,他家小朋友似乎已经不吃他这套了,谌煦不禁不怕,反倒是笑吟吟的盯着他,撑着上半身,眉眼生动,带着几分挑衅和嚣张,“那你来呀。”
司邺心头的那把野火在这一瞬几乎要将他吞噬,就在谌煦以为他要退缩的时候,司邺忽然按住他的肩头将他摁倒下去,温热的大手从他柔软的白色毛衣下抚上他颤抖的腹肌。
谌煦身上的肌肉线条并不粗犷,反倒是恰到好处的流畅漂亮,他的身子在颤栗,也在期待,此时他才深深的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更加贪恋司邺的触碰。
“害怕吗?”司邺哑着嗓子问他,眼眸幽深,宛如有一团墨云变幻。
谌煦摇了摇头,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声音发颤的说:“不怕。”
司邺轻笑一声,谌煦面上一热,感觉自己被嘲笑了,他也知道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不怕”两个字没什么说服力,他其实还是怕的,可他也是期待的,只是青涩的身体禁不住司邺的温度,泄出紧张。
“小骗子。”司邺拿他没有办法,他不可能真的帮谌煦穿秋裤,只能由着他穿一条裤子。
再这么被谌煦撩-拨下去,司邺自己也不清楚他的理智还能维持多久。
没穿秋裤的代价就是被司邺用长款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谌煦感觉自己被司邺裹成了粽子,外面真的在下雪,一出门迎面的冷风吹拂到脸上,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