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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倾吐心声
这话一出, 很明显是破罐子破摔, 直接撕破脸了。而薛啸云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只怕和萧湛一年多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半个师生情分,也在这一刻即将面临瓦解坍塌,恩断义绝。
话音刚落, 这时, 一个苍老略带疲惫的声音自门口倏然传来。
“都吵什么, ”
几人顺着声音看去。
沈老夫人由高绾绾慢慢扶着走进来。即便是身边有人搀扶, 且拄着木杖, 但也看得出来她行动吃力,似乎一夜间,背又向下弯了几分。
堂内阖然一静, 没人再开口说话。整个灵堂内, 只听到木杖平稳落地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动作略显迟缓。
方才进屋前, 几人的对话都已经被沈老夫人听见了。薛玉娥的死来的太突然,带给她的打击也不小,纵然薛玉娥有千错万错, 她也从没想过要逼死她。但不幸的事已经发生了,只能坚强面对现实。
此时高绾绾搀扶着她坐下来,她面上一阵黯然神伤过后,一双布满愁绪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沉声道:“都是一家人, 非要闹得四分五裂才肯罢休吗?”
“逝者已矣,多说无益。眼下,不是吵架争论对错的时候,而是齐心同力,想想以后怎么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薛家原本就人丁稀少,这几年来府内流了太多的血了,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事了。如今就剩下你们几个,你们之间若再斗得头破血流,我这老太婆万一哪天一口气没上来,即便到了地下也没法给薛家祖宗们交代!”说到最后这句时,木杖狠狠砸在地上。
薛玉芳嘴角微微翕动,似乎有话要说,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开口道:“话虽如此,可是我大姐姐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白白没命了吗?恕孙女无法忽视。”
沈老夫人语气不悦的看着她道:“那你还想怎么样?当初她犯了错误,是被我禁的足,亲事也是我强行给她安排的,照你这意思,是准备找我这个老太婆报仇吗?”
薛玉芳徒然一惊,连忙跪下去埋头道:“孙女不敢!只是,”她微微抬头,斜睨了薛玉娇和萧湛一眼,恶狠狠地道,“冤有头债有主,凡事都要有个是非分明和对错。这件事全是因为她们而起,孙女认为,她们要为这件事情负责。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她们两个联手逼死了我大姐姐,她们今后必须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才行。”
“咚”的一声,木杖猛然掷地的声音登时一响,令薛玉芳心头猛地一颤。
沈老夫人沉着一张脸,恼火道:“你哪里懂什么是非分明,依我看,你这分明是糊涂愚蠢才对!”
薛玉芳一脸无辜及茫然:“祖母何来此说?”
“何来此说?好,我问你,你只知道薛玉娥是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了自尽,但你当真知道她生前都做过什么吗?她可有对你提起过只言片语?”
薛玉芳被问的一愣,答不上来。
“再有,你和三姑娘之间的恩怨纠葛府里人尽皆知,你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没有半点私心?想要借此机会公报私仇,趁火打劫?”
她当即面色如土,解释道:“祖母,您冤枉孙女了,孙女怎么敢!”
“你有什么不敢?!刚刚才说完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你要让她们夫妇二人承担责任,但你又怎么知道,是你姐姐自己执迷不悟,生前犯下那么多的错事,我们没有任何人去追究她的责任,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现在,你不分青红皂白,将罪名强加于人,是准备将她生前的丑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让她死了也不瞑目是吗?”
“我......”
沈老夫人愤声打断她:“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凡有损薛家利益的事,通通都是与我老太婆为敌!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休怪祖母不顾祖孙情分将你赶出门去,永远别再回来!”
薛玉芳被堵的哑口无言,当众被数落一顿,脸上有些挂不住。固然心中郁闷,但也只得恨恨的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反驳半句。
沈老夫人发了一通脾气,只觉得口干舌燥,手脚发抖。坐了不消片刻,同薛啸云交代了几句后便回去了。
受沈老夫人嘱托,薛啸云只觉得自己肩上的这个担子突然变得越来越沉重了起来。而同一时间,这还是记忆中第一次被她这么器重和信任,不知怎么的,他很想做好一件事。
对于处理薛玉娥的后事,薛啸云先前已经有过两次经验,一次是父亲薛义,另一次则是母亲荆氏,如今,他已经有能力独当一面。
仔细想想,他不过只有十八岁,先后经历父母离世,姐姐自杀,纵然再不懂事此时也心性大变了很多。
薛玉娇暗中瞧着他,自己并没有感到被人冷落忽视的闷闷不快,反而觉得她这个哥哥突然之间长大了很多。他现在看起来不仅是身高又长高了许多,下颌生出了淡淡的胡茬,且心性也越来越成熟稳重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睛里不再只有风花雪月,现在多了一份责任感,以及使命感。这些除了他这一年多来自身肯吃苦上进以外,还要得益于萧湛日复一日不厌其烦的敦敦教导和诱导。
萧湛走到他面前,顿了顿,语气平稳道:“对于你姐姐的死,我只能说声抱歉,不管你如何想我,我也不会怪你。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就当从来没有听过,今后若有什么困难,依然随时可以找我。”
薛啸云跪在棺椁前不为所动,似乎瞎了聋了哑了。
萧湛刚刚答应了上柱香就走,果然陪薛玉娇上完香后,没有多做停留。
两人转身要走之际,恰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极力忍耐的哽咽声。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薛啸云抱着头,居然失声痛哭起来。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他哭,且不说哭的那么狼狈,毫无形象可言。此时他就像是一个被遗弃在街头的孩子一样,看起来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他一面哭着,一面自责道:“是我没用!我就是一个废物!什么也做不好,帮不上忙。”
一旁,薛玉芳见状,不安慰他反而火上浇油道:“好了哥,你一个男人哭什么哭,真丢人!再说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要什么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明明从头到尾都是她们的错,祖母不过是息事宁人才说出那样的话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薛玉娇对薛玉芳的这些强加之罪视若无睹。她走过去,看着薛啸云这副难过样子,不由心生怜悯,轻轻抚了抚他的背心,关心道:“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怪你。而眼下,你还有许多事要做。薛家需要你,任何人都能倒下,但是唯有你不行。”
闻言,薛啸云慢慢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一时间,似乎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在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第一次和人这么近距离的倾吐心声:“我就是没用!从小到大,我不受父亲的器重,被他抛弃,人人都在背后议论我,嘲笑我,瞧不起我,我只会给人添麻烦,到现在也一事无成。如今,身边的亲人接连离我而去,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扫把星一样的存在,是我克死了她们!”
“老实说,我以前很羡慕你,你有父亲宠着护着,我每次看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薛玉娇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她轻轻按住他因抽泣而抖动的肩膀,鼓励他道:“你听谁瞎说的,父亲从来没有抛弃过你,他以前出征曾带你历练过,只是你在你母亲那里娇养惯了,有些无法习惯外面的生活罢了。父亲虽然没有再带你出去,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忘了每次回来他都有带礼物给你,即便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彻夜不归,他也始终为你担心,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催人寻你回来。这些年来,你真的错怪他了。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并非真的一无是处,只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吸引父亲的注意力罢了。”
“固然他对我照顾多些疼爱多些的确不假,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其中原因。我从小没了母亲,还是家里排最小的一个,可你们三个呢,往日有母亲荆氏袒护着,而荆氏又是很会计算的一个人,父亲知道她不会亏待了你们,当然对你们几个都很放心。我到底不是你母亲所出,跟你们不一样。”
明明薛玉娇比他小两岁,现如今竟像个姐姐一样安慰和开导他,不由令他动容。
薛啸云难得耐心听她说完。
而薛啸云以前嚣张跋扈也好,游手好闲也罢,确实如薛玉娇所言,只是换一种方式想要引起父亲的注意而已。
没想到,薛玉娇竟这么了解他,竟然全被她一语道破说中。
薛玉娇又道:“父亲是有过错,但她的过错就是爱我母亲太深,对感情专一认真,对许下的承诺负责任。若非无可奈何,他也不会错成这般田地。”
薛啸云沉默不语,但心里已经渐渐清明了起来。他心里有了答案,从这一刻开始,不想再继续活在过去了。
薛玉娥的丧事都是薛啸云一手操办的,顺利办完后,开始努力学习,为正式接管忠武侯府做充分的准备。
半个月后,萧湛也秘密准备的差不多了,决定与圣上告一段时间长假,前往范阳,寻找目击证人。
因路途遥远,担心薛玉娇跟着自己吃苦,一开始并不打算带她,谁知薛玉娇不放心他一个人,坚持一同前往。他无奈,只好勉为其难答应。
......
这日,忠武侯府,寿安堂。
一个丫鬟提着食盒进屋,禀报道:“老夫人,醒酒汤熬好了。”
沈老夫人道:“绾绾,你代我端去给他。”
高绾绾微微错愕了一下,迟疑起来,恰时听她又道:“怎么?你不愿意去?我看平时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高绾绾面色潮红,娇羞的轻轻咬了下嘴唇,解释道:“祖母,您哪里听来的?孙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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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秘密
她含羞低着头, 声音听起来没有底气。
“行了, 你就别瞒着我了。你俩私下悄悄来往的事,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一天天的心不在焉,即便我不着人打探,也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原来沈老夫人都知道, 闻言, 高绾绾将头埋的更低了。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虽然有时候有点小任性小脾气, 但祖母知道你没有什么坏心眼, 哪天你若真入了薛家的门,祖母也是对你放心的。”
高绾绾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低头羞涩的道:“祖母, 我们两个虽然的确有来往不假, 可是表哥他......”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他并没有说过喜欢我。”不仅没有说过喜欢,相反, 每次见面不是对她冷嘲热讽,就是以捉弄她为乐。
当然,后面这句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啸云这孩子看起来玩世不恭, 可是呢,喜欢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我这个老太婆的。你放心好了,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找机会,我会替你好好问问他的意思。真有那意思, 就择日给你们定下婚来,没有的话,就当我看走眼了。”
碍于矜持,高绾绾面上不好意思答应,但心里明显激动和紧张。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孙儿先去送汤了。”
说罢连忙接过丫鬟手里的食盒,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
下葬了薛玉娥后的第二天,薛玉芳曾私下找过薛啸云,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意图挑起他和宁王府的矛盾,与宁王府的人划清界限。
薛玉芳并不知道薛啸云经历那么多事,现在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性格散漫的少年。如今的他,跟在萧湛那么长时间,已经快速成长成熟起来。
他懂得分辨是非,知道造成姐姐薛玉娥的这种不幸结果并非是萧湛和薛玉娇导致,于是最后不顾她的反对和哭闹,拒绝她继续乱嚼舌根,强制命人将她送了回去。
当日,就在薛啸云悲伤的来到薛玉娥的房间,命人整理她的遗物时,无意中在她枕边发现了一封遗书。
他打开来看,当看完上面所写内容之后,登时满脸震惊之色!
震惊过后,双眉紧蹙,指尖紧紧捏着信纸的一角,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从惊骇,到愤怒,最后到暴怒的双目赤红!
过了许久,直到有人向他走过来时,他方才回过神,敛容慌忙将信收了起来。
这件事关乎重大,他没遇到过这么棘手又可怕的事情,一着不慎很有可能满盘皆输。而他一个人无法应付,回去后,揣着这封信也不知道该去向谁求助。
但不管找谁,只怕只要事情外泄,都要面临十分严重的后果。
他很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样纠结苦恼了一整天,是夜烦躁之下,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戒酒消愁,试图麻醉自己,第二天醒来能够忘掉此事。
次日,沈老夫人听闻他昨夜一晚在房间喝闷酒,以为他还在为薛玉娥的事难过,于是让人去送醒酒汤。
高绾绾提着食盒走到他的住处,在门口停下,略一迟疑,抬手敲了敲门:“表哥,祖母让我送醒酒汤来,方便让我进去吗?”
少顷,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高绾绾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令她忍不住捏起鼻子。
屋里静的出奇,她一双明亮的眸子睁的大大的,往里面探着脖子寻找薛啸云的身影。当来到屏风后面,正见他整个人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床上,两颊挂着一团酡红,目光望着床顶,看起来有些呆滞。
“表哥,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以往他在自己面前都是活蹦乱跳的阳光样子,突然消沉成这样,高绾绾于心不忍,忍不住开口劝他道。
对方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应,仿佛压根听不到似的。
高绾绾跟着干着急,慢慢走到他跟前,见他看也没看自己一眼,想了想,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又道,“喂,你有听我说话吗?”
话音刚落,床上之人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拽到了床上。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高绾绾猝不及防摔在软绵绵的锦被上,就在她吓得惊叫出声之时,被对方一只手掌捂住嘴巴。
高绾绾双目瞪大,抬眼向他看去,却见薛啸云另一只手的食指镇定自若的比在唇边,示意她别说话。
果然,高绾绾再也不敢出声。很快,呼吸渐渐加快起来。
薛啸云似乎恢复了一些正常,躺回刚刚的姿势,睁眼看着床顶,淡淡开口道:“陪我待一会儿。”
高绾绾咬了咬下唇,心想,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吧,可是,哪有这样待着的?万一被人看到,她还活不活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却始终没有敢动。
就这样,两人平行躺在一起,谁也不说话。过了半晌,薛啸云突然翻过身来,看着她,须臾,似清醒非清醒的状态问道:“我有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两人四目交接,高绾绾紧张的喉咙一滚,问道:“你说。”
他道:“这个秘密关乎很多人的性命及前程,一旦昭告天下,很有可能失去一切,但不公布于世的话,我或许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高绾绾被他问的一愣。听他说的很玄乎,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后果能够如此严重,让他这么纠结。
她谨慎的想了想,回答道:“是我的话,我可能会将这个秘密告诉身边最信任的人,让他帮我一起出出主意。起码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个建议。孰轻孰重,分析清楚利害关系就好了。”
薛啸云也是这么想的。
他略带宠溺的意味,轻轻摸了摸她发顶,随口道:“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高绾绾见他心情好了很多,坐起身道:“好了,我得先走了,祖母还等我回话呢。”
薛啸云点点头。
她临走时,忽然想起什么,补了一句道,“对了,宁王和宁王妃最近两个月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薛啸云一愣,抬头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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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为夫,爱你
高绾绾道:“听祖母说, 她们明日准备出远门, 可能要过两个月才能回来。”
闻言, 薛啸云心下咯噔一跳,想到什么,连忙坐起身, 上前抓住她的手追问道:“他们去哪儿?为什么要这么久?”
高绾绾头一次见他这么慌张, 吓了一跳。自他手心里拽出手来, 揉了揉被弄痛的手腕, 嘟囔着嘴回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自己去找宁王问问?”
他心下快速游转一番, 旋即脸色凝重的向外走。拉开门,朝门外的一名亲随吩咐道:“去备马。”
那人乍然一听命令,当即一愣。看他神色焦急, 又看了一眼天色这么晚了, 不由问道:“侯爷要去哪儿?”
他目光深深的望着天边即将消失的一抹红霞,倏然道:“宁王府。”
那人听完,稍作迟疑, 随即领命而去。
就在薛啸云翻身上马,准备打马出门之际,一个噩耗自寿安堂突然传来。
沈老夫人, 昏倒了。
他面色一惊,来不及多想,急急下马,往寿安堂赶去。
......
用过晚饭后,萧湛手持书卷立在窗前, 灯影摇曳在他清隽的容颜上,一片冷素。说是看书,但更像是思索什么问题。
薛玉娇沐浴过后,披着一头如瀑长发,走上前,为他披了一件外套,柔声道:“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还要早起,今日就早点歇息了吧。”
闻声,萧湛长眉轻舒,放下书卷。转过身来,目光温润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合着轻软罗衣上了床,萧湛没有着急熄灯,而是单手撑在床头,温情脉脉的注视着她,另一只手则轻轻摩沙着她的脸颊,像是抚摸着一件珍宝一样,让他爱不释手。
薛玉娇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爱抚以及炙热的目光,换做以往,她大多时候都会嗔笑着劝他早点休息,不过今日,想到明日就要离开京城,往后福祸相依,所以她换了一个念头,突然主动的将身子凑上去,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继而香唇逐渐往下点去,动作显得格外的温柔。
萧湛感到胸口一阵柔滑的触感,痒痒的。受到这种赤 | 裸裸的挑拨,加上眼前是他深爱的女人,他呼吸粗重的捧起她的脸道:“你知道,你这样本王会做坏事的。”
“今夜,就让妾身好好服侍您一次吧。”
薛玉娇回答道,双目含情,声音动听而温柔。
闻言,萧湛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这是在勾引他?
薛玉娇说到这里,在他殷切和火热的目光中,低头慢慢向下移去......
一时间,萧湛呼吸愈发急促。
事后,薛玉娇只觉酸累的厉害,但看着他十分舒服的模样,又觉得是值得的,甚至隐隐升起一丝成就感。
待一波红潮褪尽,萧湛伸出手来搂过她,将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意图明显。
和薛玉娇莹雪色的柔滑肌肤相比之下,萧湛暗肌隐贲,在烛火中泛着淡淡的暖铜色,显得孔武有力,极其强壮。
抬起头,萧湛斜睨着眼前绝色无双的娇美人儿,青丝散乱,杏眼微眯,樱唇微启。他终于明白了,何为妖精,真真是让他欲罢不能。
因怜爱她年纪小,萧湛攻势汹汹之下,又极尽温柔。
薛玉娇宛若莺啼,情动难控下,几将红唇咬破,早就挨不住地向他求饶。到了后来,连声音都喊哑了,可是萧湛却全然听不进去了。
直到闹到半夜,他才将虚软无力的薛玉娇捞起来抱在怀中,向浴房走去。
到了浴房,两人洗到中途,见他还要来,薛玉娇心下叫苦不迭,只得攒眉唤痛。她实在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见状,他倏然停了下来,两手撑在浴桶边缘,静静地盯着她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下子回到了前世萧湛准备向她告白的那一刻。
那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般深情的注视着她,心情紧张的准备着向她表白的话。
细细一想,两人成亲这么久以来,萧湛到现在都不清楚她究竟喜不喜欢自己,当然,也从来没有当面问过她。而前世他与她告白过一次,她那时候明确拒了自己,所以直到现在为止,他都对此有心理阴影,很担心问出口后,会不会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纠结了许久,此时,萧湛见她动情下脸上挂着意乱情迷的红晕,心跳慢慢加速之际,突然,鼓起勇气,试探问道:“玉娇,你可喜欢为夫?”
忍了很久,他终于将憋在心里已久的话问出口,且自称“为夫”。说完之后,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但好在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并没有慌乱失措。
她一双玉臂勾住了他的脖颈,仰头凑近前,唇瓣压上他湿润的唇。须臾,缓缓离开他的唇,表情认真的注视着他:“夫君,妾身是爱您的,很爱很爱……”
喃喃低语,呼吸如兰。
曾经碍于身份原因,薛玉娇不敢去爱,甚至连尝试接受都不敢,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内心。
萧湛双眸一瞬不动的盯着她,呼吸仿佛突然间彻底失了控制,陡然粗重起来。下一刻,在她毫无预备之下,猛地将她一把抱住,张嘴便吻住了她。
他用力地碾着她娇嫩的唇瓣,铁臂钳住她的娇躯,将她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力道之大,似乎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肉里。
薛玉娇在他怀里浑身战栗,腹内情潮翻涌,渐渐,闭上双眸,螓首后仰,极力忍着这种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的酥麻,身子控制不住地轻轻战栗起来。
“夫君,您呢,您爱妾身吗?”
她绵软无力的瘫软在他的身上,头埋在他颈窝,趁有一丝清醒的间隙,颤抖的娇软声音反问道。
少顷。
“为夫,爱你!”
萧湛说到这里,下一刻却爱之深切的刺入了她身体的幽深之处。
薛玉娇立时叫出声。
萧湛强忍住想要立刻驰骋她的念头,悄然放慢了速度。
回想这两年来,自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怕她不喜欢自己,厌恶自己,可是现在,心底里郁结的恐惧和不安,在听到她说爱自己的这一刻,忽然便荡然无存了。
此刻,她的包容是如此的温暖和紧实。萧湛感到通体的舒适,在被她接纳的这一刻,全身毛孔陡然怒张,令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两人在此之前一直都不敢肯定对方的心里是否有自己,如今敞开心扉,彼此得到了答案,身心交融,从未体会过这种美妙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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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倾诉(上)
尤其萧湛,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得到她的爱, 胸口噗噗的剧烈跳着。
并且她说, 她很爱很爱自己。
突然间,有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
这一辈子,无论以后发生什么, 他断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他要给她世间最好的, 让她知道, 她的选择是对的。
……
薛玉娇醒来的时候, 天还未亮, 但身畔空了。
回想昨夜缠绵之时,萧湛那温柔的情话,英俊的笑容……不禁耳尖微微发红。
他人不知道何时出去的, 此时薛玉娇还如同沐浴春风一样, 音容笑貌深深地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欲支撑着坐起身,顿时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的地方, 不由面露苦笑。这不能全怪萧湛,谁让她那么主动的呢。
薛玉娇勉强爬起身来,穿鞋之际, 谨娘端着一个红漆盘悄声进屋,关好了门。
红漆盘上是半碗浅红色的汤汁,看颜色像是某种中药。如往常一样,每日早上,谨娘都会端来一碗这样的汤水。
谨娘将红漆盘放到桌上, 转身说道:“还有点烫,待晾上一会儿再喝吧。老婢先让人把热水端进来,服侍你洗漱。”
薛玉娇点点头,穿好鞋子起身。很快,外面走进来两个丫鬟。
待盥洗之后,薛玉娇端起桌上那碗汤汁,凝思了半晌,神色有些犹豫。
萧湛进屋,正好看到这一幕,略一迟疑,倏然走上前问道:“这个,往后可以不喝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薛玉娇心中咯噔一跳,转头看向他,瞬间,脸变得烧红,突然间持着碗,沉默起来。
毫无疑问,她手中这碗汤汁不是普通之物,而是避子汤。
一开始的时候,谨娘还会好心劝说几句,但每次都拗不过她,慢慢也不再多嘴,如今对事后的这个习惯已经看的习以为常了。
一直来,萧湛知道她在喝这种东西,但出于尊重,也避免让两人尴尬,遂从没有开口过问过她太多,向来由着她去。但现在不一样了。
自昨夜过后,他亲口听到她说她爱他,既然爱他,他现在很想弄明白,她不要孩子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萧湛将屋里的其她人全部支了出去,之后走到她面前,将她手中的碗放到一边,坐到她身边,握住她两只手,包裹在两掌之间,抬起眼,目色柔和的看着她,问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生下孩子?”
薛玉娇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前世的种种经历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拔不出去。
她害怕怀孕,害怕再失去一次孩子,她不想再体会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了。
见她不说话,神情黯然神伤,萧湛语调更加温柔了许多:“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是,可不可以不要瞒着我。或许,我能帮到你一些。”
顿了顿,又道,“我希望,你能对我信任,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是将来陪伴在你身边一辈子的男人。而你,是我的妻,我不想看到你受一丝委屈。”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鲜少当着人的面前哭出来的薛玉娇,此刻居然簌簌落下泪来。
萧湛心中一慌,顿时手足无措,忙抬手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柔声道:“怎么哭了。你若不想说,我不逼你了就是。”说着忙抚她背心。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起来,薛玉娇心中再也抑制不住,珠泪流满面,伏在他的胸前嘤嘤地哭了起来。
萧湛抱着她心疼不已:“好了,不哭了。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提这个。”
自重生后,薛玉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情绪失控。似乎和萧湛在一起久了,彼此之间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的几乎没有任何隐私,所以对他百般信任,也就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出小女儿家的自然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