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岑禛与队友擦肩而过,这傻愣愣的队友居然拦也不拦,只知道着急乱跳,不知道急些什么,彗连忙指着岑禛喊道:拦住他。我队友为难地看了眼身旁的向导,还是没有动弹,甚至连声音都放轻了,队长,别管他了,你快过来彗有不详的预感,怎么?他跟着队友跑向先前岑禛生火的地方,一个长发男人就坐在那里,他的身下是十几个垒在一起的蓝队或红队的队员,有些犹在□□,另一些直接晕了过去,层层叠叠随意堆积如山的人体构成了他的王座,而长发哨兵本人正施施然交叠起双腿,悠闲地擦拭着他的电磁枪。这幅画面落在岑禛眼里还要加上一头雄狮,它跟随着主人踏在失败者的身体上,迎风而立,浓密的鬃毛徐徐飘动,一双兽瞳在夜里发着精光。蓝方八名队员全军覆没,红方还仅存几名因为得不到分,所以懒得去揍的向导在一旁瑟瑟发抖。见到岑禛出现,连御从这群人身上跳下来,他将电磁枪往背后一挂,有些不高兴,你躲哪里去了,身上都是别的哨兵的信息素。标记会让哨兵产生这名向导属于我的占有欲,若是这名向导与其他哨兵过多接触,即便是医院里哨兵患者与向导医生之类的关系,哨兵也会心生不睦。岑禛没有回答,但连御已经找到了答案,他看向不远处震惊不已的彗,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不安地抖了一下,由此可见在岑禛没有看到的时候,连御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残暴,前男友也好,什么樊什么鬼也好,亦或者任何人,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他向前一步,背对着岑禛,用口型道他是我的。这不可能彗看着眼前的场景,这绝不可能是一名d级哨兵干得出来的事,即便他有再丰富的作战经验,再聪慧的头脑,绝对的武力压制都能将一切碾压。眼前这样一面倒的单方屠杀s级或许做得到,但他分明查过连御的学生信息,难不成是系统出了错?或者他在这半学期里面突然觉醒?还是他在上学期期末体能测验里故意藏拙?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之前他完全没有听说过?岑禛并不喜欢出风头的行为,但看起来连御很喜欢,他就像是一个获胜的花孔雀,骄傲自满地在落败者面前开屏,尽情地展示瑰丽的尾羽。等他得瑟够了,岑禛背过身小声唤了句:走吧。说完就自顾自继续前行。彗很想拦住岑禛,但又没有立场,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真的感受到了岑禛的改变,首先一点就是话少了很多,另外以往的他这时候肯定一边安抚一个哨兵,再对着另一名哨兵露出为难委屈的神色,彗明白这种行为被称为白莲,但许多人就是吃这一套,包括他在内。而现在的岑禛冷硬地就像是一名哨兵。哎。连御喊着追上岑禛的脚步,他手上现在除了电磁枪还多了一包战利品肉干,这种难嚼又剌嘴的东西哨兵向来都是当磨牙的使,但有些向导很喜欢,吃不吃?岑禛侧头看了眼,取了一根放在嘴里慢慢地咬,一直到风吹干了身上的热汗,连御终于按耐不住抱怨道:你怎么不问我啊。问你什么?岑禛将手伸进狮子驻足转圈的树洞前,伸手探了探,吓跑了一只栖息的松鼠后摸出了一个补给箱。问我怎么办到的啊!怎么以一敌百,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连御说着还拿手比作枪,对着岑禛的眉心biang了一发。岑禛垂眸打开补给箱,我自己身上的问题还没想清楚,没功夫去思考你的秘密。就比如他现在的体能,自己都解释不清,还是一头雾水。精神体是肉食动物雪豹也是他一大疑惑点,再加上力量、弹跳力和反应力,岑禛无法简单用巧合来形容。哦~~连御笑眯眯地把脸凑过来,我明白我明白,是很神奇,最开始发现的时候,要花好长时间才敢确认是真实的。你明白什么了?岑禛斜觑连御一眼,将补给箱里开出的象棋拍进他怀里,我睡了,每隔三个小时叫醒我一次补临时标记。这么麻烦,连御开始了他惯会的得寸进尺,你就不能和我来一次长期标记?岑禛席地而卧,从精神世界里掏出雪豹当枕头的动作熟练得让人惊讶。小雪豹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主人唤出来,紧接着还被无情压住柔软的肚子,它软绵绵地叫了声,竟然就这样逆来顺受地继续睡了。你这人真的是难搞透了。连御半跪下把雪豹解救出来,雄狮立刻主动顶替雪豹的工作,趴伏侧卧让岑禛枕在它身上。岑禛坦然接受,很快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连御蹲在旁边盯着他看了会,把小白豹子往怀里一塞,一跃跳上了树顶。雪豹抗议地在他怀里舞着爪子,表示这个姿势很不舒服,过了会就从衣领里面挣出一个脑袋,连御揉了揉它的两只耳朵,还看不出来吗,你主人把你卖给我了。你说,这次我该给点什么答谢呢?咪喔。小雪豹叫了声,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尾巴。雪豹确实是岑禛故意放出来给连御作伴的,夜里他视线受限,又不想点火再惹来什么麻烦,干脆用个精神体换来亢奋患者手底下的一夜好眠。连御果真没有来打扰他,甚至都没有半夜喊醒他补追临时标记,岑禛一觉睡到天蒙蒙亮,还没彻底睁开眼,终端就从心跳和呼吸感受到他的苏醒,然后马上来了一阵长达十分钟的帕金森狂抖,震得岑禛半条手臂都麻了。作者有话要说:目前连御对岑禛还算不上喜欢,由于是唯一一个与他相容度合格的向导,所产生的占有欲。至于岑禛对连御,更算不上了。非要说的话,这俩估摸着还会是先婚(标记领证)后爱第20章在这段荡气回肠的震动中,别说瞌睡,换个人来命都能给它震没了,岑禛捂住失去知觉的手,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啊?连御从高空中跳了下来,嘴角衔着一根绿叶,连带着落地的还有将近二十个大大小小的补给箱,你有起床气啊?我半夜辛辛苦苦杀人越货,你睡得磨牙打呼踢狮子,醒了居然还来凶我?自身睡相怎么样岑禛心里有数,他点开队伍分数界面,391分堂而皇之地躺在上面,连御在旁边夸张地哇了一声:天呐,考试系统出错了吗,怎么突然多了将近300分。演够了吗。岑禛冷淡地弯下腰,一一打开地上的补给箱,连御在他身后切了声,嘀咕道:讨厌的冰块。一边拆,岑禛一边没什么情绪地问:391分大概是什么排名。连御从补给箱里掏出一盒跳棋,打开全是五颜六色的玻璃珠,数一数二吧。你夜里去了哪些地方?全图逛了一圈,你以为300分很好拿吗?我把能见到的蓝队都揍了一遍,还搜集了视线内的所有箱子,累死了,累死了。岑禛欲言又止地看了连御一眼,只听对方再次着重强调:累死了!他把新开出来的咖啡豆重新塞回补给箱里,朝连御伸出了手,三分钟后,无所不能的长发哨兵散漫地躺到自家雄狮身上,舒展开他两条包裹在黑色作战裤里笔直的大长腿,手里玩弄着自己的颈带,裸着侧颈,半眯双眸,紧紧盯住岑禛的一举一动。岑禛在这道炙热的目光下仍旧我行我素,他问:你既然逛了整座岛,我们队的分数又领先,为什么不直接把旗摘了?旗那边有人守着。连御玩过了颈带又开始玩自己的头发,五组十年级的哨兵和向导,他们说夜里下班了,不接受拔旗,让我明天赶早。小说原文中,因为男主队伍分数的落后,他们还没有赶到旗帜点胜负就已经落下帷幕,所以剧情里也就没有提及最后的拔旗方式,只有一句云里雾里的话,说除了打斗之外还有一种方式轻松拔旗,有不少人都发现了这种方式,但条件不允许,最后还是三年级的另一位s级哨兵暴力突围,取得了旗帜。夜里下班不接受拔旗?岑禛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他怀疑地问:你确定他们说的是这句话?当然不是。连御坐正身体,从口袋里变了根墨绿色的发带出来,你再帮我扎次头发我就告诉你。岑禛也懒得说什么大家都是一个队伍的,我想带你赢还得答应你的条件?反正只要不顺着这位哨兵来,这位哨兵就能撒泼打滚耍赖无所不用,那还不如早点应了他的意,换得耳边清净。这次岑禛为连御抓了一个干练的高马尾,连御对着匕首的反光面左看右看,搔首弄姿,满意得不得了。为首的哨兵说,想要他们手里的旗子,就得用同样的东西交换,否则就得从他们身上踏过去。同样的东西交换?岑禛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子,踏过去很简单,就是打败他们,而所谓的另一种方式肯定就是这句:同样的东西交换旗帜。也就是要用另一面旗帜去交换,可问题来了,他们从哪里去找其他旗帜?因为怀疑可能会在补给箱里开到旗子,所以我才搜刮了一切能找到的箱子看来没有。连御打开最后一只补给箱,里面是一袋纯牛奶,他欢天喜地地说早饭有了,结果翻半天没找见吸管。我知道了。岑禛笃定地回过头,就看见连御咬破了牛奶袋的一个口子,单手攥住袋身,正在那里往嘴里狂滋牛奶,画面十分辣眼睛。你这就知道了?连御用手背抹了抹唇角,见岑禛正在看他,又故意伸出一小节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乳白色牛奶。不知道岑禛有没有被内涵到,反正跟着连御颠簸了一整夜的小雪豹馋得要死,它趴在自家主人的肩膀上,伸出两只绒毛爪子咪嗷咪嗷地叫。岑禛把这只比狍子还傻的小东西收回精神空间里,原著中此场比赛的胜负定夺在最后一天的晚上17点,而且在第二天里,比赛临时添加了缩减场地范围,避免消极比赛的规则,整个下午红蓝双方将近800个人就窝在一个山头疯狂互殴。他之所以慢慢悠悠地前进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反正比赛早为他们准备好了得分的时间和地点,那又何必在前一天浪费精力体力。岑禛甚至连在人群中布置陷阱和偷袭的方式都构思了无数种,可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知道连御发了什么疯,硬要一个人单刷副本,将分数从15刷到了391,岑禛顿时觉得比赛没了进行下去的必要。旗帜点离这里还有多远?早点结束,早点回去休息。岑禛兴趣缺缺地从地上的补给箱里捡了几样东西,连御看他这副模样,抿了抿唇,你好像不太高兴?岑禛也没刻意瞒着他,直言道:你一个人都做完了,你让我做什么?连御想了想,那要不要我再去找几个蓝队把分送掉?岑禛没有回应,连御赶紧说:我这不是想让你省点力吗,想你第二天醒来看到满满的分数,惊喜交加,眼含热泪,送上初吻你有病。诶,你现在很像那种,收到哨兵辛苦打工三个月送来的礼物,发现不喜欢,然后说什么我求你送啦这种无理取闹的小向导。啪一颗白棋朝着连御的左眼而去,结果被后者稳稳当当收在掌心里,连御笑眯眯地把棋子收到上衣贴袋里,岑禛,你这个人真是心口不一表面拒人千里,好似对我很厌烦,内心却为不能与我一起行动而置气。是在恼我总是独自行动吗?是吗?岑禛无法否认,他原先并没有察觉向导对哨兵的依赖性已经于标记之后作用在他的身上,经连御提醒,岑禛才发觉此时此刻他的心中的气愤来得不合常理,还有点矫情。再细究下去,岑禛挖掘出自己是希望整个夜里,哨兵都能带着雪豹安静地待在树枝上,老老实实陪着他,不要乱动,这个念头和他往常的性格简直称得上迥异。他再次刷新了对哨兵与向导的认知,以及标记的重要性,这是比情感更高层次的羁绊,不受理智控制,来自于这类特殊人种的本性。不过,仅仅凭60%的相容度就能影响到这样的地步吗?岑禛转头看了一眼笑容乖张的连御,突然说:测一下相容度吗?嗯?连御不明白岑禛的思维怎么如此跳跃,但他没有拒绝,甚至颇为欢迎,他挽起袖子,和岑禛的手腕贴在一起,终端齐齐滴了一声,显现出同样一行字:您与对方的契合度为62.99%又升了。从60.23%到62.99%,相差2.76%,还不到3个百分点,但就是能让连御激动得呼吸都放慢了,金毛狮子几步跳上山坡,抖抖鬃毛,朝着旭日大吼两声,下一秒自己也嫌丢人,主动缩回了精神空间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偷偷兴奋。我果然没说错。连御抿着嘴,凑到岑禛耳边,相容度涨得这么快,你对我还挺满意?通常情况下,哨兵和向导之间的相容度会随着互相的感情增减发生变化,不过这个变化很小,从互相仇视到情深意切最多不过改变5个百分点。按道理岑禛和连御是从普通的相识开始,没有敌对情绪,相容度起伏的范围更小,那2.76%的变化都足够他们走到伉俪情深、生死不离了,可有一说一确实岑禛没什么感觉,连御表面骚得很,但岑禛估计他实际也没什么感觉。*两个小时后,岑禛终于顺着昨夜连御踩好的路一刻不停地跑到了最后插着旗子的陡峭山头下,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疲惫得都拿不稳腰间的水壶,强撑了几秒,岑禛还是忍不住顺着背后的岩石缓缓坐了下来。都已经攀着岩壁爬了十几米的连御意识到人没跟上,往下看看,接着一跃而下。不行了?连御蹲下来,为手软的岑禛拧开水壶,你可终于不行了,你要再跑下去,我都感觉我标记了一个哨兵。说着连御把水壶口抵在岑禛的嘴唇上,拍开岑禛试图接过壶身的手,唇角满是坏笑,只需瞥上一眼,就知道这人必定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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