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他钱……欠他钱……”
所以阮骄目前要放在周深这里抵债。
古有卖身葬父,今有阮骄卖身为兄。
阮骄在崩溃的边缘反复试探。
阮赢丝毫没觉得不妥。
“你好好跟他过吧,也不用想家,最近我们家刚刚被野匪轰塌了一个屋子,强光伤了我眼睛,一点也不比这里安全。”
阮骄一个巨震,最近局势这么不稳定了么?
“严重么?”阮骄想摘下来看看,但是被阮赢一个后仰躲回去了。
阮赢把墨镜往上推了推,严肃地说:“不严重,只是不能见光。”
行吧……阮骄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是他可怜亲哥不代表要把自己卖了啊。
阮赢起身欲走,阮骄知道如果这次谈崩了她就彻底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虽然亲哥不靠谱,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哥!”
阮赢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阮骄目光灼灼:“我跟你保证,如果你帮我离开,我可以让你不用还周深这笔资金,你还可以获得更多的现金流,怎么样?你想干么?”
阮赢有了兴趣,重新坐回去,“你说。”
阮骄:“……”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还是感觉苍凉,她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一个见利忘义的亲哥。
“起诉离婚。”
阮骄:“只要我和他离婚,我就能分到他一半财产,以他公司的估值,难道不够填你借的资金?”
阮赢咂摸了一下阮骄这个办法的可能性,最后摇了摇头,“他就算拖到老死,也不会真的和你离婚,你们婚前可没有签其他的什么协议,名义上他所有的财产都有你的一半,但是你想跟他离婚,他肯定不愿意。”
“哥你就想办法啊!要不然需要你帮助?事成之后我们二八分!”
阮赢离开,“不要。”
“五五分!”
阮赢:“不行。”
“八二!你八我二总行了吧!”
阮赢犹豫了一下,“你还是给他生个孩子吧,往后哥哥永远有地借钱就行。”
“我不要了!全都给你行吧!”
阮赢原倒退到原地,“你再说一遍?”
阮骄心好累,“分的财产我都不要了!只要你帮我们俩离婚。”
阮赢从兜里掏出手机,阮骄眼睁睁看着阮赢关掉录音键,保存文件。
阮赢把手机塞回兜里,勉为其难地说:“既然你非要离婚,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我也只好辜负了周深这么好的妹夫。”
阮骄:崩溃.jpg
“哥,我忽然后悔了,不想离了。”
阮赢拿出手机来播放录音,“分的家产我都不要了,只要你帮我离婚!”
阮骄拍拍亲妹妹的肩膀,体贴地说:“哥哥会帮你的,不要怕。”
阮骄:喂,110么?我想和一个人断绝兄妹关系。
阮赢开始帮着琢磨,“起诉离婚的话,怎么才能保证百分之百胜诉?”
阮骄咨询过律师,“重婚罪、出轨、家庭暴力或者虐待、吸毒、双方感情不和、一方完全消失。”
俩人逐项分析。
“消失划掉,吸毒划掉、重婚划掉……只剩下出轨、家庭暴力、虐待和双方感情不和。要不然你出轨吧?”
“那我作为出轨方你还分的着家产?”
“那让他出轨。”
阮骄想想上次找小三的惨痛经历,觉得这事也不怎么厚道,“这个不行。”
“那让他虐待你、家暴你,我在一旁取证。”
阮骄扶额:“还需要伤残鉴定报告,他会下这么重的手么?”
阮赢双手插兜,“那你直接说想用感情不合来起诉离婚不就行?”
阮骄纠结:“但是这个取证更艰难。”
阮赢不耐烦,略略一思索,“你不用管了,这事放着我来。”
“哥你有什么办法?”
阮赢:“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阮骄:“……”
————
周深白天要上班,阮赢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白天家里和往常一样,还是只剩下阮骄一个人。
阮骄偷空剪辑好视频上传。
这次的视频是纯吐槽类,以周深为原型吐槽某些男性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大男子主义、工作狂人……
阮骄满以为会收获沙雕网友同仇敌忾,结果沙雕网友的反应除了哈哈哈哈,还有很多都是夸这个性格还很可爱的。
“你们不觉得他很讨厌么[汗]?”
下边大家纷纷来回复:“可爱死啦!”
“我爱傲娇[膨胀].jpg”
“守护女神的有钱又英俊”评论:“哈哈哈哈,我朋友的脾气和视频里的人一毛一样!我要拿去给他看!”
阮骄:迷惑.jpg
钱英俊拿着手机兴冲冲跑进来。
“老兄!女神最近新出的视频!快看,吐槽的就是你!”
周深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头也不抬地说:“上班时间玩手机,这个月绩效,0。”
钱英俊顿了一下,随即把手机递到周深脸前:“只要你和我一起粉女神,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周深低着头看也不看,继续说:“ 下个月不带你去重庆吃火锅。”
钱英俊嗖的把手机收回来。
“那你自己记得看哦。”
周深面无表情,仿佛他在放屁。
钱英俊出门之后,周深从抽屉里摸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暂停的正是阮骄最新一期的沙雕视频。
周深给秘书室拨了内线,“暂时不要放人进来。”
秘书:“好的周总。”
周深让aaron锁好门,打开墙上的幕布,链接手机,开始视频无限循环。
-----
三天过去了,阮骄还不知道阮赢在搞什么。
第三天下午,阮骄在客厅里拉架。
阮赢带来的鹰隼这两天一直在和大款打架,两只宠物一个占据空中领域,一个在地上做主阵地,双方已经打过无数个回合,弄得家里到处是狗毛和鸟毛。
鹰隼能飞,但是屋顶就那么高,它现在和麻雀没什么两样。
大款平时连个狗男人都防不住,在这些日子却一直在逞威风,踩在沙发背上和挂在水晶灯上的鹰隼隔空乱吠。
就在阮骄以为阮赢在骗她时,阮骄忽然打过电话来:“你收拾一下出门,我把地址发给你。”
“周深去么?你到底计划了什么?”
“你又没法下狠心的事,只好你亲哥我代劳了,今晚上注意我眼色。”
阮赢又补了一句:“你别不会不舍得吧?”
阮骄:“怎么不舍得?我这是逃出生天!”
阮赢放下心来,“那就行。”
电话挂了。
阮骄握着手机,心绪如大海波浪在胸中激荡!
曙光!我看见了一丝曙光!
晚上七点,阮骄准时赴宴。
阮赢发过来的是一个公馆的地址,宅子的主人是个抗战前的买办,立国之后举家出国房子就卖出去了,几经辗转现在被人买来装成了高档会所。
难为阮骄一个本地媳妇都没来过,阮赢一个外来户居然带她来吃饭。
高端会所就是不一样,服务生都长得贼好看,穿着法式灯笼袖衬衫,紧身小马甲把细致的腰线掐出来,阮骄被一个小哥带着走,全程就盯着人家的细腰。
‘天呐!这个腰!这个腿!妥妥的小0!我好想去怜爱他!’
阮骄被引到门口,服务生就转身回去了,阮骄边进屋边回头,垂涎三尺、一脸恋恋不舍。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花痴样被周深逮了个正着。
周深不动声色,放在桌子下的指骨捏地咔咔作响。
阮赢和周深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一个包厢里就三个人,显得有些空。
阮骄落座:“哥,这么大的屋子就我们三个人?”
阮赢:“觉得空么?我叫几个人来暖暖场。”
阮骄当即明白阮赢是在搞什么了。
拉几个陪酒姑娘来把周深灌上几杯,指望周深醉意正浓时犯点作风问题,然后拿这个当出轨证据。
这法子不是没有人给周深试,但是周深压根不上道啊!
这些女人递过来的酒,周深一口不喝,而且这么拙劣的招数,周深怎么能看出来。
阮骄心里直叹气,隔着桌子白了阮赢一眼。
阮赢当没看见,跟旁边服务生招呼:“你们这边是不是有弹琴的?”
服务生躬身回答:“弹琴的已经被其他包间定了,还有个弹琵琶的,可以么?”
阮赢煞有介事地说:“弹琴的怎么没了,那算了!就弹琵琶的吧。”
阮骄鼻孔里喷气。
以阮骄多年的戏精经验,她敢肯定这个弹琵琶的才是阮赢找的人。什么弹琴的,都是□□!
阮骄是不指望阮赢了,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
很快,服务生小步把人引进来,后边缀着一连串高跟鞋轻敲地板的声音,步子又轻又稳。
“先生,人来了。”服务生说。
阮骄下意识回头。
一个女人抱着琵琶进来,她身量高挑,穿着一身素色带暗纹的旗袍,微微垂着头,眉眼间有一丝冷漠,淡雅如菊。
完全不是阮骄想的妖艳贱货。
‘卧槽!阮赢的品味居然这么高端了?这个小姐姐我可以!’
阮骄给了阮赢一个眼神,阮赢回她一个,仿佛在说:“想不到吧,这个绝对行。”
阮骄在心里疯狂点头。
这个可太行了!
人淡如菊,还带着一点小冷漠,小厌世,一副老娘冰清玉洁却要混在你们这群污浊的垃圾中间的坚贞表情。
这不就是长在周深的审美上么!
周深没怎么注意弹琵琶的女人,倒是看着阮骄又一副花痴样,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在搞什么?
这表情是一个女人该有的么?
这边抱琵琶的女人微微欠身,开口,“各位先生晚上好,我叫百合。”
阮骄:“????”
‘卧槽!她叫百合!百合!那不是《相爱无言》这小说里周深的官配么!’
阮骄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巨震。
震惊过后是狂喜,看向阮赢的眼里瞬间带上了崇拜。
‘妙啊!这可太妙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赢:想不到吧[狂妄].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