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博取男人的同情。
他知道,以温长荣的性子,是绝不会真要求看他的病例的。
男人对他一向是漠不关心,只要他还有一条命在,能陪床,温长荣就什么都无所谓。
大概是乔幸那番话真的起到了效果,温长荣看他的眼神不那么冷了,但还是不怎么爽快。
我不在,你就不会自己吃饭?
乔幸顿了顿,说:我想和您一起吃。
放屁。
乔幸觉得温长荣这个人不止不讲道理,还忘性大。
他不敢吃饭,明明是因为在他18岁那年,温长荣不在他就提前吃了饭,结果温长荣回来就把家里的碗筷全砸了,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他战战兢兢地在客厅里站了一夜,最后温长荣原本答应下个月送他念大学也没送,给他做饭的厨师佣人还被扣了钱。
就这样,谁还敢吃饭?
不敢不敢。
一番交谈下来,温长荣脸色明显好转,捏他下颔的手也松了力道。
就在乔幸暗自松了口气时,温长荣又问:其他东西吃进去就吐?我怎么记得今天宴会上你还吃了蛋糕喝了酒?
呃乔幸噎了一下,随即可怜道:我出门之前特地吃了胃药的,吃蛋糕但都没吃奶油,因为奶油不好消化,而糕体本身是好消化的,医生说没什么关系,至于酒和您出门,我总不能不喝,丢了您的脸面吧
这番话似乎有道理,还处处透着讨好。
温长荣沉默地瞧了他半晌,最终松开钳制他下颔的手。
只是男人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他双眼上,好似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别的什么。
既然不吞戒指,那就来吞你吞得最好的东西。
乔幸反胃得厉害,他真的好久没做了,身体的每块肌肉都叫嚣着不习惯。
若不是温长荣死死地按着他的后脑勺,恐怕在最后关头他会蹦到车顶去。
温长荣十点半睡觉的计划最后当然是被打乱,结束之后乔幸跪在地上咳了个撕心裂肺,起来之后得到了男人给的半杯温水。
温长荣看着他咳得通红的脸,说:好久不做,你是越来越生疏了。
不舒服吗?乔幸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温水,含糊不清地应:那我回家以后找东西练练
要说这敬业精神,乔幸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找什么东西练?温长荣瞥他一眼。
乔幸看着自家金主,眨了眨眼,解释到:买玩具呀。
温长荣轻轻哼了一声。
乔幸喝完温水,又凑过去狗腿道:我会记得买个和您尺码相近的。
嗯。大概是刚发泄过,温长荣一副餍足的模样,语气神情也平和了不少。
男人伸出手落在他泛红的下颔肌肤上,若有似无地抚着:我刚才那么用力吗?怎么那么久了还红着。
废话,您差点掐死我!
腹诽归腹诽,乔幸还是乖巧应:我皮肤生来的,碰到就红了。
这么娇气。
真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
喉咙还痛吗?
乔幸忽然警铃大作。
温长荣突然关心他痛不痛,不对劲!
他警惕地看向男人,却见男人目光虽然看着他的眼睛,但视线却是飘忽的。
这是在看着他,想别人呢。
不痛的。乔幸应。
嗯。温长荣用近乎称得上温柔的力度沿着他前颈抚了抚,好似在以这种方式安慰内里受伤的地方。
乔幸看着面前男人,只觉得这般模样,简直不像是温长荣。
好了。温长荣收回手来,拿出放在格子里的一张支票,写了几个数字后递给乔幸。刚才没注意力道,疼的话去买点药吧。
乔幸对着那支票定睛一看。
wow别说买药了!都可以去医院蒸桑拿!
他接过支票,声音格外响亮,且真挚:谢谢先生!
他这看到钱就双眼冒光的模样,太让人出戏了。
温长荣顿觉无味,顿时坐得离乔幸远了些,又用靴尖踢了踢乔幸的小腿。下车。
嗯?难道给完支票还要带他去吃小龙虾?
乔幸不明所以,但还是拿着支票乖巧地听从金主指令下了车。
温长荣却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灰色的瞳孔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从这里走回家,不许打车。
什么什么?!
乔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这里走到他家可需要至少三小时!
先生,您没搞错
温长荣不理他,只拿出手机点开某个界面晃了晃,你今天截止到目前的步数是2000步,这款app通讯录好友的步数是实时更新,你自己看着办。
还开计步软件搞他?!
乔幸窒息了。
这tm拔吊无情也不是这么无情的啊!
说着,温长荣将黑色的小盒子丢了出来,警告似的扫了他一眼。
下次再弄丢,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喳。乔幸赶忙把戒指盒揣进自己的小兜兜里。
走了。
先生慢走。
嗯。
车门合上,车子引擎发动,车窗缓缓上升,温长荣侧过头来,忽然又出了声。对了
司机暂时停止了车窗上升。
嗯?乔幸吓得一个激灵。
不会临时改变主意要他蛙跳回去吧
你今天吃的两块蛋糕都是我亲手喂的,叉子上的奶油你都舔得干干净净。
乔幸:
原本敬酒准备的是没什么度数的葡萄酒,但你只喝了一杯,就让服务生给你换了高浓度的威士忌,换了威士忌之后,还没人敬你,你就自己先喝了两杯下肚。
乔幸:
他要是说自己之前被鬼上身了,温长荣会信吗?
第9章 taxi~
黑色宾利绝尘而去,乔幸站在原地反思了一下为什么温长荣会记住他喝的是威士忌,吃蛋糕的时候还把奶油舔干净了。
最终得出结论因为他换了威士忌,温长荣不得已也换了威士忌。
他们表面上还是夫夫,他喝烈酒,温长荣喝葡萄酒,那就显得温长荣太不男人了。
至于蛋糕温长荣亲手喂他的,那能不记得吗?
嗯!
乔幸痛定思痛,决定下次金主喝什么他就喝什么,金主喂蛋糕他就吃蛋糕屑,绝对不贪嘴了!
这边乔幸得出结论,那边的黑色宾利也彻底消失在路口转角处。
乔幸顿时卸下思考的表情,做贼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确认没什么可疑人物在周围后,他对停在路边的出租招了招手。
taxi!
谁听话谁傻逼。
那可是三小时的路程,走回家他双腿别想要了。
拔吊无情的臭男人。
呸。
又没给钱,才不走呢。
出租车很快到他面前,乔幸昂着下巴哼起小曲,迈进了出租车里。
在车上的乔幸拿着手机一顿摇,可他摇到家了也没有几步。
打开家门,乔幸只能翻出自己前些年在电视购物上买的甩脂机。
这种甩脂机可以绑在肚子上,前方机器贴着肚皮剧烈震动,以达到减肥的目的。
早些年这种机器很流行,但乔幸买回来只用了一次,大概是因为便宜的缘故,他戴在肚子上只觉得那机器要把内脏都一起甩出去,便没再用过。
他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的机器拿出来,擦了擦,又把手机绑了上去。
打开开关,机器嗡嗡嗡的开始震动起来。
嗯,不愧是便宜货。
耐用,并且这个震动的幅度够大。
看着手机上跳动的数字,乔幸放心地转身去洗漱睡觉。
一夜无梦。
乔幸没再接到温长荣的电话,也没听到温长荣的什么消息。
除了沈钦澜给他打过两次电话询问温长荣的近况,日子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他每天早上去工作室喝喝茶,下午锻炼一下身体,晚上就吃吃吃。
小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他计划着过段时间去夏威夷玩玩,他早就想去了。
早些年他没钱去不了,后来好不容易有钱了,又忙着陪温长荣,再后来温长荣不那么需要他了,他又一直被工作拖着。
现在钱有了,工作也在精不在多了,温长荣也不再需要他。
他终于有时间去玩玩了。
嗯要挑哪个时间的团呢?
夏天去夏威夷太热,冬天去听说气候刚好。
那么9-11月,要几月份去呢?
九月吧,他想。
九月学生开学,游客相对来说不多。
不,不对,九月应该没时间
叮叮叮他的手机又响了。
金主大人来电。
乔幸忙不迭地把册子一丢,接起了电话。
营业专用声线:温先生。
嗯,是我。温长荣问:明天你在工作室吗?
我在,我每天都在。废话,不在也得说在啊,难不成还能不答应金主的要求不成?
明天下午三点,我带个人来挑首歌。温长荣说,到时候你可以听听他的声音,要做新曲还是挑旧曲,到时候再说。
好。乔幸应下,那我明天在工作室等您。
嗯。
那边挂了电话。
乔幸本职是个音乐人,原本是个只能当枪手的小透明,后来在温长荣的助力下开了间工作室。
也许是天赋,也许是勤奋,也许还有资本运作的原因,他入行不过四年,爆曲已经出过好几首,传遍全网脍炙人口的歌词也不少,可以算是小有名气。
温长荣身边的情人来来去去,多是一些或大或小的明星,带着这些宠爱的小玩意来他这挑选词曲,或是出钱让他作曲填词,算是一件双赢的事。
不过,这沈钦澜回来都快有两个月了,竟然还没和温长荣见面?
温长荣这都有新欢了
乔幸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但这样的疑问在他脑袋里出现了不到两秒就抛到了脑后。
毕竟,关他屁事。
乔幸乐滋滋地晃了晃手里的笔,开始计算这次要坑温长荣多少钱。
嗯如果带来的是个大咖,他的夏威夷之旅也许可以从七天延长为半年?
第10章 不信您摸摸
第二天,温长荣带着人按时来了。
温先生。乔幸上前去迎接。
嗯。温长荣颔首,向他介绍身边的少年,祁达。
您好。名叫祁达的少年有着一副艳丽的长相,艳丽这个词用在男性身上或许不太合适,但乔幸实在找不出其他词去形容了。
反正就是那种走在人群里能一眼看到的亮眼长相,漂亮,且有攻击性。
你好。乔幸微笑颔首,侧身为两人引路,进来看吧。
一路人温祁两人的姿势都颇为亲昵,温长荣的手一直没离开过少年人的腰杆。
不用多说,祁达肯定是温长荣这段时间的小宝贝。
乔幸察言观色,决定从最贵的开始介绍。
小祁有想唱的类型吗?乔幸问:我听你音色不错,清亮很有特色,唱歌肯定也不错,我们这儿可以为你量身定做一首符合你音色和曲风的歌曲。
音色不错所以唱歌也不错这话纯属扯淡。
众所周知,声音好听的人唱歌不一定好听。
毕竟唱歌是需要技巧性的,说话不需要。
不过没关系,这世界上没有百万调音师搞不定的事。
至于现场翻车,那就和乔幸无关了。
祁达问:量身定做需要多久?
很好,丝毫不关心价格,不愧是有温长荣撑腰的人。
不好说。乔幸问:您急着要吗?
嗯是有一点急,最短时间需要多久?
乔幸琢磨了一下。最短都要两到三个月吧。
虽然他打算把人家当冤大头宰,但毕竟价格不便宜,还是温长荣带来的人,作品太次乔幸也不好意思拿出手,两个月是最短的制作时间了。
太慢了。祁达说:我看看已经做好的词曲吧。
行。乔幸没意见。
最贵的推不出去,他还可推销特别贵的。
我想要作曲简单一点的歌,祁达说:我不是学声乐的,唱歌只是顺带,太有技巧性的歌我唱不了。
祁达倒是和那些想一口吃成个全能的小鲜肉不同,对自己有准确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