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几天出了这种事,再不去他生日宴,他恐怕会更肆无忌惮……不如去探探他口风,”小李越说声音越小,像是怕娄朋辉从电脑里钻出来揪着打他一顿似的。
不过娄朋辉并没有发火,他单手托腮想了想,竟觉得这主意不错。
大家都是背地里互挖墙脚的伪君子,见面免不了要虚情假意,夹枪带棍的聊几句,而这几句有时就能听出些什么,外加看看到场人,能获得不少信息。
娄朋辉一拍巴掌:“行,给他回个话,老子带着礼物去!”
娄朋辉的视频会议开了有两三个小时,说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烟,一出屋也没有个识相的给端茶倒水,只有个活人躺床上……扭动身体。
娄朋辉把衣服脱了走近看,立刻露出了笑容。
他开了多久的电话会议,周瑞安就被这根震动棒折磨了多久,此时他浑身大汗淋漓,侧着脸在枕头上蹭着呻吟,双腿交缠互相摩挲,那根可爱的、圆头圆脑的深粉色颈身高高翘起,吐露着透明的泪水。
“你可真能吃啊,”娄朋辉微笑着感叹,果然还是沉浸情欲的他最可爱,瞧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真招人爱。
娄朋辉将手挤进他的腿逢,温柔的抚弄饱满的双球,周瑞安猛的睁大眼睛,上身弓起绷紧,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高叫。
“妈的……”娄朋辉狠狠地把手抽出来:“不榨干我你是誓不罢休啊!”
“老……老公……”周瑞安沙哑着嗓音,泪眼朦胧的凝视着娄朋辉,双臂几次抬起想去搂他都没成功:“要……我要……”
娄朋辉低头吻了吻他的双眼,快手快脚的跑去找钥匙将铁链打开。
链子落地的瞬间,一个念头在娄朋辉脑中闪过,看着搂向自己的双臂,竟下意识的就要躲,等那两条滚烫的玉臂软软攀上自己脖子时,娄朋辉才放松下来,他差点以为周瑞安要袭击自己……
“进来……进来……要你的大东西……”
周瑞安的睫毛挂着泪珠,yín语随着暧昧的气流吹入娄朋辉的耳朵,一直痒到他心里,手上身上的动作还不停,懒懒的往他怀里挤,那勾人的模样,说他是专吸人精气的妖精也不为过。
“好……好,都给你,全都是你的,”娄朋辉彻底陶醉在温柔乡中,撑着周瑞安的膝盖窝用力一分,前戏也不做,直挺挺的就杵了进去。
“啊啊啊!嗯唔……舒服……”周瑞安向后仰起头,整个上身都绷直了。
“舒服的还在后面呢,”娄朋辉得意的进攻,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他的弱点。
周瑞安嘴上发出高亢的yín叫,同时下`身收紧,引的娄朋辉阵阵低吼。
刚才解开铁链的瞬间,周瑞安真有心给他个头锤,然后转身跑掉,可他不会打架,这么做的结果也只是激怒他,或者更糟,他等了这么久,中午等他放松警惕,绝不能一时晕头毁了。
要耐心……耐心……
周瑞安被顶的身体一颠一颠,眼前时黑时白,是在欲海中沉浮挣扎,他偷偷用指甲狠抠自己的手心,想以此来抵抗蚀骨的快感,保持清醒。
快了……快了!
周瑞安搂紧娄朋辉的脖子,以面对面的的姿势坐进他的怀里,视线越过布满汗珠的肩头,紧盯着闭合的房门。
那扇沉重的深色大门竟让他紧张起来,他继续不断的在脑中告诫自己:快了……快了!不要着急……坚持住……就快了……
第23章 娄朋辉的斗志
娄朋辉在极乐的白光中射出自己的精华,满足极了。
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满足,全是因为周瑞安表现好。
他这次没喝酒没吃药,却在该叫的时候叫,该哭的时候哭,还搂着脖子不放,那双迷蒙的泪眼牢牢的锁在娄朋辉脸上,是他在驯服的撒娇,十分惹人怜爱,大大的满足了他的独占欲和大男子主义,搂着这个被自己烫的哭唧唧的身体,娄朋辉有了哄他的心思。
“哭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就问你,爽不爽?”
“嗯……”周瑞安在刚才也射了,高潮的余韵还在他体内来回游荡,正是酸软乏力的时候,整个人也和懒猫似的,要睡不睡迷迷糊糊。
娄朋辉身体比他好,还有精神抱着温存。搂着腻歪了会儿,眼看怀里人累的睡了过去,娄朋辉渐渐感觉出身上的不爽利。
滚床单也是个体力活,跟跑圈一样耗费体力,此时二人一身大汗,跟从水里拎出来的一样。
娄朋辉用手背擦了把脖子,胡乱在周瑞安脸上亲了几口,打算起身去洗个澡,不过走之前有个老规矩,先把他锁起来。
娄朋辉没有伺候人的概念,要洗也是自己洗绝不管别人,平时周瑞安的个人卫生就是灌醉后扔洗手间,推到花洒下面边干边冲,就当洗澡了,事后的话就拿随便什么东西擦擦,总之就是清醒不开锁,开锁不清醒,不过现在娄朋辉有那么点犹豫了。
周瑞安此时安稳的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睫毛还湿着,嘴唇有些红肿,显得饱满又性感, 双手虽然获得自由但依旧上扬,投降一样举在枕头两侧。
或者说这次是彻底的投降了。
娄朋辉躺在他身边认真的凝望,看画一样认真的,看他睡得这么安稳,这么乖,自己冲个凉应该醒不了,要不就不锁了……
娄朋辉再次抹了把脖子上的汗,这次可能是比较尽兴,汗水一直出个没完,算了,先去冲一个再说吧,跑就跑了,这都能跑只能说是没缘分,不过看他刚才意乱情迷的样子,兴许留得住。
想到这,娄朋辉脸上露出笑容,忍不住低头又去亲周瑞安的嘴唇。
很意外的,他得到了回应。软软的舌尖与他缠在一起,邀请他探进更深处,温湿的口腔轻吮着他这个外来者,无声的挑逗他的神经。
娄朋辉彻底晕头了,心里起了层浓雾,所有的聪明才智全被隔离开,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只能被眼前那个柔软的、鲜嫩的看不清身影的东西牵着走,走的心甘情愿,心驰神往。
“咔咔”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娄朋辉含着周瑞安的唇舌,眼皮一跳,思绪啪的一声断了,那迷人魂魄的浓雾也应声散了个干净。
迷雾之后,是一双清澈明亮的黑眼睛,眼尾有些上翘,隐隐含着内双。
周瑞安醒了,半蒙的眼睛完全睁开,睫毛也随之向四周炸开,娄朋辉毫无防备的与他近距离对视,就看他黑眼珠含着水光,清清明明,不躲不闪的与他对视。
哪还有一点沉溺情欲的媚态。
“你……”娄朋辉傻愣愣的看着他,下意识要去捉他手腕按住,然而行动很快受到限制,伴随着铁链的轻响和手腕上的冰凉触感。
原来刚才的金属碰撞声是……娄朋辉被周瑞安锁住了!?
周瑞安如愿看见娄朋辉一脸懵逼的表情,接着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侧身一滚,咕咚一声从他怀里摔到地上。
“哎!你……赶紧给我松开!”娄朋辉以趴伏的姿势被锁在了床上,他奋力的摇晃手腕,噪音比周瑞安挣扎时大多了,但也只是声音大,别的没区别。
周瑞安躺的太久了,再加上刚才摔了个狠的,竟是一时没站起来,他急忙走兽一样四脚着地,爬出一段距离后停下,转过身看向娄朋辉。
娄朋辉也看着他,几秒钟而已,刚才他还想去洗澡,现在就被锁在了床上,二人立场彻底倒转。
周瑞安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双手后撑,双腿蜷起,胸口剧烈的起伏,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身上疼,脑袋晕,耳朵里嗡嗡的响,像鲜血回流全部涌上脑袋,导致看什么全都在转,满脸的惊魂未定。
“擦……还看什么!快他妈给我解开!”娄朋辉边奋力挣扎边恐吓周瑞安,心里不安却是比周瑞安更要一步升起。
周瑞安的眼睛因为惶恐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娄朋辉,聋子一样对他的咆哮没有任何反应,只愣愣的看他,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被锁住了,又或是被自己刚才胆大包天的行为吓到了。
“非得挨顿打才老实?他妈的拿钥匙去!”
这句话让周瑞安筛糠似的一抖,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动物受惊一样,无措的望着娄朋辉。
娄朋辉徒劳的一拽铁链,心里骂到这小混蛋真他妈贼!又被他骗了!居然还玩那一招,而自己还他妈中招了!
娄朋辉懊悔不已,越想越气,同时还提防着周瑞安会不会袭击自己,其实袭击倒好,他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肯定没劲,自己正好可以制住他,可他现在傻子一样坐在地上,骂他不听,碰也碰不到,不知道到底玩的哪出。
“听见了吗!快把我松开!他妈的敢锁我?松开!”娄朋辉怒目圆瞪,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看上去多么凶神恶煞,如同一只困兽,如果让他获得自由,后果不堪设想。
我自由了……自由了?
周瑞安像是刚发现这点一样,低下头去看自己手腕,手腕被磨得又红又肿,有些地方还破了皮,甚至有青紫痕迹,但没有铁链子。
真自由了!周瑞安胸中一热,立刻抬头看向黑色的大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快跑!
周瑞安再次手脚并用的站起身,颤巍巍的就要往外跑,摸到门时他忽然清醒,又折回来,在娄朋辉震天响的骂声中穿衣服。
衣服不是他的,他的衣服早不知道被扔哪里了,娄朋辉的衣服穿他身上有点空,但比裸体出去强太多,就是扣子有点多,他双手全是汗,又滑又抖几乎系不上,娄朋辉在旁边变着花样的骂他,骂的他心慌害怕,系个扣子差点把自己手指绑一起,索性不系了,将裤子空身套上,抓拢自己衣服前襟,他一咬牙一用力,打开了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深色大门。
一阵干燥清凉的风随着敞开的门板迎面吹来,带着淡淡的清洁剂味,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白的味道,是酒店特有的,无论多高级的酒店都摆脱不了他。
周瑞安被这成分不纯的小风一吹,清醒了,他扭头看了眼娄朋辉,对方也在看他,下死劲的看着他。
“周瑞安!”娄朋辉用渗血的手腕一指:“你他妈要是敢出去,就等着被我玩死吧,我知道你住哪,知道你老师朋友是谁,知道你所有的老底!你跑不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别怪我今天没提醒你!现在老实过来给我解开,我就当你是被我干傻了不追究!”
周瑞安站在门口,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原本的希望粉粉化为绝望,越积越多。
他知道,娄朋辉说的是真的,他有这个能力也有理由这么做,自己甚至没地方可跑,只有原地等死的份。
留下呢?生不如死。
周瑞安干巴巴的淹了口唾沫,红着眼睛望着娄朋辉,他张嘴想说点什么,给自己鼓鼓劲的,又或者是弱弱的抗议。
但他最后还是没说,因为无话可说,心里只有恐惧。
他恨这个男人,也更怕他,多一分也不想再看见他。
娄朋辉本以为会有所转机,谁成想他一副要哭了的表情看着自己,扭身就跑了!
娄朋辉眼睁睁的看着空了的门口,听着外面踉踉跄跄越跑越远的脚步声,直到一点也听不到。
这下是彻底跑远了,娄朋辉无力的趴回床上。
该骂的骂了,该说的也说了,这小子真是意外的有骨气,连句软话都没有,就这么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跟上次一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的,眼睁睁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娄朋辉气到一定程度就不气了,而是疑惑,他怀疑老天爷是不是在玩他,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个难啃的骨头,不仅没吃几口肉,还把自己牙崩了,难道是怜他以前总吃软肉,这次给换换口味?
娄朋辉低下头,面无表情的吮了口自己手腕上渗出的血,铁锈味很快溢满口腔,他平静的品尝着自己的血腥气,瞳孔黑压压的盯着眼前的枕头,枕头是记忆枕,中间有个半圆的坑,大小正是周瑞安的尺寸。
娄朋辉看了会,最后把脸深深地埋进那个坑里。他们在这里不分白天黑夜的厮混了数日,期间娄朋辉总觉得自己是爱上了他,现在冷静的想想,爱上他的身体的确不假,爱上他的人……
娄朋辉发出一声闷闷的冷笑。
他跑的可真是时候,如果再晚点,爱上他的人还真不是没可能,只是目前停留在了爱他的身体这一步。
这样的身体配上这样的脾气,带给娄朋辉的刺激不是一星半点的,他深谙玫瑰带刺的道理,知道越是好吃越难得手,而对他这个已经吃上瘾的人来说,勾起的不仅是馋,还有征服欲和好胜心。
你不是就擅长跑吗,好,我给你时间跑,跑的越远越好,等时间一到,我就行动,我不会屈尊去找你,而是让你自己来找我,然后跪到我面前,求我毁了你。
娄朋辉无知无觉的露出个阴森可怖的笑容,计划很快就在脑中成型,他最擅长的就是各种阴损主意,对付竞争对手都管用,更何况一个周瑞安?
正在此时,离他不远的地方响起一阵音乐,他寻声望过去,沾着血迹的嘴唇立刻裂了开。
是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是助理小张。
第24章 失而复得
“小马,你的手机在响,”一个穿着蓝白相间运动服的女人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一部手机,遥遥的冲程蛟驹挥手。
“没空没空!先替我接下说我没空!”程蛟驹头也不回的一挥手,一双眼睛紧瞄着五米外的球洞。
“你真会打吗?这都几杆了还不进洞,”一个中年男人扛着球杆,笑眯眯的站在一边打趣。
“哎你别闹,就你吵吵的我儿子球总进不去,快闭嘴!”另一个头发半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很护犊子,边说边推了把老友。
“他水平不行还怪我了?又不是我儿子还有心灵感应?”老友假装生气,说着就要推回去。
二人不仅要口头上占便宜,还要比比划划推推搡搡,两个岁数加起来破百的中年人开始小孩似的打闹起来。
程蛟驹在一旁全神贯注的瞄准,接着双臂高高扬起,用力挥出球杆,高尔夫球砰的一声飞了出去,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从动作到力度甚至最后的弧线都堪称完美,可惜方向偏了点,高尔夫球飞了片刻,最后滚在了距离球洞半米的草坪上。
“咦~~~~”老友夸张的发出嫌弃声,却没得到意料中女儿的应和,他扭过头去看,正看见穿运动服的女儿听着电话噘着嘴。
“程蛟驹赶紧接!”穿运动服的女人很不开心,也没心情叫他外号了,将手机塞进他手里,自己赌气的一扭身,回代步车里坐着去。
老友叫了女儿两声没得到回复,有点傻眼,赶紧拎着球杆跟过去询问情况。
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也看出不对,看了看老友又看看儿子,不知道该询问谁。
“喂,哪位?”程蛟驹边打电话边捡球,浑然不知那边三人的情况。
他话音刚落,手机那边的咆哮就响起来了。
“他妈的你又从哪找来个助理!?妈的口气那么冲,还让我等,我问她是谁她还敢说自己是你女友?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啊,上次就因为搞秘书被仙桃抓了个满身花,这次还敢搞助理?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你!”
娄朋辉上来就跟机关枪似的噼噼啪啪一通开火,打的程蛟驹措手不及,他边听边心虚的冲四周张望,正看见自己父亲阴沉着脸看自己,远处那对fù_nǚ坐在代步车里说话。
因为外人不在跟前,程蛟驹潦草的冲父亲一拜手,小跑着去休息区打电话。
“那他妈不是我助理,”程蛟驹看周围没熟人,这才放心大声说话,但声音里透着心虚:“也不算女朋友……哎别提了,想我一世英名,最后也被老头子拽来相亲了……是我爸老战友的女儿,非要撮合我俩,每次还他妈多人约会,今天他爹我爹外加我俩,这还算人少的。”
“我操……行啊你,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我也算是高富帅吧!说的我跟屌丝似的,哎挺烦的,每次回去我爸妈跟他妈老鸨问售后一样,一个劲儿的问我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操了……”
“哈哈哈哈哈!”娄朋辉笑的不能自已:“二老是不还以为你是处男?”
“那必须的,在他们眼里我上个网都跟弹钢琴一样优美~”
“哎哟我擦别恶心我!你滚!那仙桃怎么办?”
“能怎么办?瞒着呗!哎你打电话就为了埋汰我吗?啥事你说!”
原本健谈的娄朋辉忽然就安静了,半天没说话,程蛟驹差点以为自己信号断了。
“出了点事,想找你抹一下监控。”
“什么?摸什么?”
程蛟驹真没听懂,娄朋辉却以为损友装糊涂:“哎呀。事情都帮我了,这点事你不能说难办吧!”
程蛟驹听出来娄朋辉语气不好,瞬间福至心灵,想到了前段时间被他拐骗到酒店的那个研究生。
“哟,爽完啦?人也打发好啦?”
“爽什么爽……别提了,前面都挺好,就后面出岔子了……”娄朋辉越说声音越小,心虚里还带了点委屈。
“咋了?他跑了?”程蛟驹一语言中,引得娄朋辉一声叹息。
“我真是没想到,连着两次让他给跑了。”
“嘛玩儿?真跑啦?”程蛟驹一听来了精神,以前只见这小子到处炫耀又玩了谁谁谁,没想到也有吃瘪的时候!还两次!新鲜!
“真的假的?能从你魔爪下跑掉两次也不是一般人,来讲讲~”程蛟驹满脸八卦,而娄朋辉此时明显带有倾诉欲,说明事情不紧急,容得他幸灾乐祸一会儿。
娄朋辉又叹了口气,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纱布,又想起上午的情形。
娄朋辉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丢见过,裸体被助理看见也就算了,还是被锁在床上的造型,手腕上还有血……整一副玩脱了的样子,助理看见他时都愣了几秒,接着赶紧关上门,低头找钥匙。
两人自始至终都涨着个大红脸,低着头避免眼神接触,连话也不说,气氛尴尬异常,等娄朋辉穿好衣服,二人心里都松了口气,这才恢复交流。
“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娄朋辉如是威胁。
助理用力点头,心想这事也没法开口。
程蛟驹办事效率,再加上他的八卦之心得到了满足,特别的有干劲儿,一个电话打过去,视频的事情第二天早上就搞定了。
搞定事情的不只他,还有彭天。
与之前那段混乱期相比,现在真是顺的一塌糊涂,不仅房东取消了官司,还得到了娄朋辉之前承诺的资金,虽然之前合作的同学都被官司吓得跑了七七八八,现在只剩下彭天一人忙上忙下,不过以后收入也全是他一人的,要是再请人手,那也是上下级关系,不算股东了。
不过忙起来是真忙。因为资金要比之前订的还多,彭天的心气儿就高了起来,凡事都想往好里做,天天跑建材跑装修,还托人打广告做宣传,一天恨不得36小时,白天脚不沾地的跑,晚上进屋躺床上就睡,梦都不带做一个的。
彭天觉得这样挺好,特别充实,因为忙起来他就没心思想周瑞安了。
那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b市回来的,好像等他清醒时,自己就坐在出租屋里的沙发上了,手里还攥着一把潮湿的手纸。
他眨眨酸胀的眼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脸见周瑞安了,也永远欠他的。
可他没办法,他不能就这么回老家,家里人都指望着他。他也不能轻易地离开这个城市,他刚刚织好一张密密的人际网。一切都刚开始,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更何况娄朋辉不是冲他,他还亲口说可怜他呢,他真不是冲他来的……
绕是这么想,彭天第一晚还是失眠了,他的思绪总是忍不住飘到周瑞安身上,他们在哪,在干嘛,在想什么……
彭天想,如果自己对周瑞安一点感情没有就好了,这样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觉出多好,甚至偶尔还会蹦出分手的念头,现在见不到,而且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一想到这,他眼前就跟出现幻觉一样,老出现周瑞安的身影。
他带着耳机画画的样子,梗着脖子跟自己吵架的样子,还有在厨房只穿着围裙做饭的样子……
所有的样子,还有更多的样子,都给娄朋辉看了。
彭天狠狠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不要再深想,他已经开始痛恨自己了,不能再衍生更多的情绪,他怕自己做出更后悔的事情,理智的讲,他还需要娄朋辉的钱,以后可能还需要人脉,只要自己没有超过他,或者没找到更好的替代品,就有可能一直需要他。
因为他还需要过下去,还要过得好,只是自己永远都没脸见周瑞安了,也永远失去他了,只希望娄朋辉对他好点,让他好过,他那么好,以至于离开后想到的全是他的优点,娄朋辉应该会善待他吧,如果不是看到了他的好,那娄朋辉这么下狠劲儿的追他干嘛呢。
娄朋辉多金又成熟,好好待人的话,周瑞安应该很快就能把自己忘了……彭天越想越悲伤,自责变成了酸楚,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挽回多少,甚至丢了很多。
彭天深知再这样想下去就会精神崩溃,陷入无尽的痛苦中,于是第二天,他强打精神,开始四处跑动,努力还原他那彬彬有礼却又拒人千里的做派。
经过这快半个月的努力,彭天基本上完全恢复,甚至在面对自己的那些小事业时还有些喜上眉梢,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并在加速前进。
他习惯把大半个晚上的时间都利用上,反正现在自己也是单身,比如请些需要的人吃晚饭,去娱乐娱乐,后半夜回家也不算稀奇,今天也是。
彭天通过他的学长认识了另几位毕业多年的学长,都是画技精湛,但苦于无关系无门路又不会打拼的,这些人毕业这么久,不但没成为艺术家,生活还越来越紧迫,彭天那集画廊画班于一体的地方正需要几个常驻的店员兼老师,于是每个人接触下来,他精心挑选了几个画的不错人又老实的,今天请了两人吃饭,给他们许了个不错的大愿,算是稳住了这两人的心,明天再请两个,许一个成色不同的大愿,基本上也能稳住,培训老师暂时这些,还有几个画的不太行的,那就往店员的方向发展,不过要说店员的待遇比培训老师好,卖画有提成,然后半天班,就说是给他们时间自己回家搞创作,这样工资还能节约点。
彭天边打着算盘边上楼,正琢磨的起劲儿时,楼道的拐角忽然闪过一个黑影,他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谁啊!”
黑影像是营养不良,身子半斜着单手扶墙,发出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彭天……”
彭天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接着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儿,脑中一阵轰鸣。
他强行咽下那颗心,试探的,又不可思议的回应:“周……瑞安……?”
周瑞安吸了下鼻子算是答应,然后轻飘飘的搂住了他。
彭天整个人木在当场,单手回抱着失而复得的他,脑子里嗡嗡的,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第25章 绝望
周瑞安坐在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客厅里,看着彭天在厨房打电话,门虚掩着,并没有关紧。
他想,自己纠结了一路,最终还是回了这里。
上午从九点逃出来时,周瑞安整个脑袋都是蒙的,他一路狂奔,只想着跑,赶紧跑快点跑,漫无目的的跑,不让娄朋辉追上。
临走时娄朋辉的那几句话就像是诅咒,一直清晰的在他耳朵里重播,每个字都让他胆寒;又像是鬼魂,一直追着他,逼赶着他。
周瑞安一直跑,五脏六腑,肉体和灵魂都在跑,直到他完全跑不动了,双腿灌铅一样再也抬不起来了才停下。停也不是他的本意,他本想继续走两步的,然而地上的砖缝绊了他一脚,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下摔得太狠了,疼的周瑞安是半天没爬起来,也没力气爬起来,就这么爬倒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口鼻剧烈的呼吸,喘的头晕眼花,涕泪满面,脸颊也被粗糙的地面莫得生疼,额头湿乎乎凉凉的,像是有液体缓缓流出。
他看个一双双男鞋女鞋从自己眼前走过,没有一双停留,想起之前蹲在路边偶遇陈露露,这次远在b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空降个朋友出来帮忙,只能痛苦而又孤独的躺着,等体力恢复,他想,自己完了。
彭天的电话打的心不在焉,只知道是装修队的人找他有事,具体说了点什么是一句没听进去,就在那嗯嗯嗯,一颗心完全缠在屋外周瑞安身上。
他知道了吗?
彭天想到这心里一跳,可看他的反应又不太像,哭是哭了但没闹没骂,那是不知道?不过可能性不大,就算不知道,心里总会怀疑,等会出去他一定会质问自己,几句话就能露陷,那要不要主动坦白?毕竟主动坦白和被发现是两回事。
彭天边应付电话,边悄悄从门缝往外撇了一眼,看周瑞安还是刚坐下的姿势,双眼发直的看着前方。
精神状态不对,身上的衣服也不一样,他穿的是谁的?看质感不错,刚买的?娄朋辉买的?
彭天心里一难受,他知道周瑞安去娄朋辉那里是做什么,早有心理准备,可现在如此直接的面对答案,他还是有些受不了。
电话不知何时挂断的,彭天依旧汗津津的捏着它,心里一阵阵发慌,冲的他眼前发晕,捏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能再躲了,早晚都要挨一刀,索性出去做个了断。
周瑞安不回来,他怀揣满腔愧疚和爱意,努力让自己忙到没空想他,没空想,也怕想,现在人回来了,其他情绪逐渐烟消云散,惶恐冒了头,跃跃欲试的要占据上风。
彭天扪心自问,自己还是爱他的,只是越爱就越怕。
周瑞安还在发愣,彭天已经大义凛然的出来了,他硬着头皮坐到周瑞安身边,近距离看着他的肩膀,刚要开口说话,嘴里就噎住了,他认出了这件衣服,是娄朋辉的!之前二人在b市见面谈话时他穿过。
正在彭天轻搂上周瑞安肩膀,想着怎么开口时,周瑞安提前一步说话了。
“我……我要报警……”
声音哆哆嗦嗦,几乎变调,浑身也跟着这句话一起哆嗦起来。
“什么……?”彭天万没想到他会说这句,一时想不出回应什么。
“报警……”周瑞安艰难的重复:“就这么等着他来报复……不如我先出手……我……我留了证据。”
彭天听懂了,他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还是越闹越大的那种。
“你想清楚,这……”彭天忽然闭嘴,周瑞安没有意料中的质问,好像还相信自己,也许自己还有机会,
彭天心中一亮,悄悄地松了口气,如果他相信自己当然好,他愿意将功补过,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原谅他!
“我没办法!”周瑞安摇头,双手不自觉的抓着裤子:“只有这么做……我想过只有这么做!我不能让他找到我,我走的时候把他锁起来了……他……他不会轻饶我的……”
彭天不说话了,他起身去拿纸巾给周瑞安擦眼泪,拿纸巾的同时,他的手也在抖。
他早该料到,娄朋辉是带着报复心接近他,好容易到手了,怎么会给他好果子吃……
“我……我的身份证所有东西都不知道被他扔哪了,我的衣服也没了,每天……困在床上,今天他是放松警惕,我才跑出来……没有身份证连长途都坐不了,还是坐的黑长途回来的……在门口等……等了你一天……”周瑞安说的语无伦,说给彭天听,也像是在发泄:“我没法回去……而且……而且这种事我也没法和……和家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