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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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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输入了好一会,又发了个问号。

薛炀有点不耐烦了:“你怀表在我这儿,来拿。”

这笃定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口吻把“程静蕤”砸蒙了,回了句:“不值钱,不要了。”

艹!薛炀拍桌。

“来拿。”

必须来拿!薛炀犟劲儿上来,恨不得时光倒流,非得扯着那男生说道说道,明明扒着墙找都没找到,居然说不值钱,不要了。

那他这么低声下气地做啥,有毛病?

别说,可能在程静蕤心目中,他还真挺有毛病的。

“哎,我说浦中的学生脑子是不是不太好?”程静蕤捧着手机,满头问号,她是看到薛炀备注浦中的才通过好友的,哪成想来了这么不明不白的一出。

昨晚上的事她听说了,她十分叹息自己没能亲临现场。据说浦中学生还有带刀的,跟一群痞子混混似的,把林恒都惹毛了。

同桌的林恒直着背写习题集,目不斜视。

程静蕤悍不畏死地凑到林恒边上:“林恒你接触过浦中的,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

林恒一张带着仙气儿的脸侧过来,眼角瞥她:“你不是都听说了么?”

想到这些传言林恒就十分气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传成现在这样,说是他和浦中的校霸狭路相逢,路见不平打了起来,衣服都撕破了,虽然十分英勇无畏,风采不减,但林恒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就是端庄持重,昨晚上的衣不蔽体让他十分难堪。

程静蕤道:“三人成虎嘛,你就不想挽回挽回颜面?”

林恒冷道:“没必要。”

“啧,真是的。”程静蕤咋咋舌,悻悻走了。

林恒却没办法再把自己埋进题海里,他不可自已地想到那个男生,实在是一个极具有野性和冲击力的男生,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时男生的身体热度,那个放肆的满是侵略性的眼神都让他避无可避地不断回想。

林恒长出了一口气,习惯地摸自己上衣口袋,这才想起来,让他心安的怀表在昨晚上遗失了。

他气愤、羞恼,但都于事无补,聪明的大脑一直在提醒他,他要淡忘这件事,忽略这件事,可是他做不到。

那个男生说,他叫薛炀。

薛炀是吧?

林恒熟练地转笔,心念跟着转动,或许他应该去收集收集这个男生的信息,然后在适当时候给予迎头痛击,掰回一成来。

这件事无需让其他知道,尤其是不能那些不聪明的人知道,因为这些人总会把一件简单的事复杂到完全脱离本相。

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这样他才能平复自己愤懑的心情。

第4章

薛炀见程静蕤半天没回他消息,心下不爽又舍不得拉下脸,他便一边写习题一边思考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撬开那个闷葫芦的嘴。

虽然高三才开学不到一个月,但课业的威力已经可见一斑,试卷跟雪片似的飞,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依旧哀鸿遍野。

小林子甩甩酸痛的手腕,撇头看端坐如山的薛炀,那闲适的姿态简直让人眼珠子发红:“炀哥,给点紧张感?”

薛炀斜眼:“什么紧张感?”

“就是让我们拉近一下下关系的。”小林子搓着手,腆着脸笑,都特码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薛炀瞅他一眼,随口念道:“波尔模型当中,原子从一种定态跃迁到另一只定态,要辐射一定频率的光子,那么请问,在这个过程中,原子需要做多少功……”

“救命!”小林子瞬间抱头,走开拿开,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选了物化,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对上天祈祷,打死他都不会选物理。

“煞笔,没有这道题。”薛炀看到他的颓样心情大好,突然间灵光一闪,他想到怎么去撬开那闷葫芦了!

苦逼上晚自习的程静蕤来不及哀悼自己的秀发,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机不停震动,偷偷摸摸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浦中的家伙居然发了一堆物理题过来,而且每一道都有自己的解答和方案。

最后还附了句:你学文的吧?唉,估计不太看得懂这些,学文和学理有壁。

程静蕤脸颊抽搐,壁你个大头鬼,祝你早日向普朗克大爷进化。

她气愤地删掉那些看上去就让人头大的信息,结果看到早上不明不白地那句话:“来拿。”再往上翻就是怀表。

程静蕤不玩怀表,但她知道林恒有只怀表,特别宝贝,从不离身。

“哎,林恒,这浦中的还挺有意思的,他是不是觉得咱们附中的人都有一支怀表啊,真好玩儿,智商不太够吧……”

林恒心浮气躁,听到这话心念一动,伸手道:“我看看。”

程静蕤把手机递给他,可巧薛炀可劲儿地又把题目发过来了,这次的留言变了:“文理不分家,你看著名的十大悖论里都有哲学的身影,这下不怕了吗?瞧你那样,连话都不说了,不然你也发点你们学文的世界级难题给我瞧瞧?”

这次薛炀发的是缸中之脑悖论,他先入为主地觉得“程静蕤”肯定是学文的,为了激“程静蕤”说话,他决定先恐吓一通,再发点有趣的小玩意题,这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反正程静蕤没拉黑他。

林恒不可思议地瞥了程静蕤一眼:“你们聊得还挺好。”

程静蕤瞪大眼,他从哪看出来他们聊得好的?

林恒手指动动,发了句话:“既然知道悖论里有哲学的身影,那就该知道文理一向不分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的话,学理科也就只能学到皮毛。”

薛炀看到回复的信息,都能脑补出林恒说这话的样子,定是一本正经,眼角带着高傲和疏离,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到林恒在夜色里羞红的脸。

对比徐庆霞的尖酸刻薄,林恒这个便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对周遭的蚂蚁不屑一顾一般的态度,真是自然而又理所应当,太投他口味了。

他兴奋地咔咔拍了试卷上选择题发了过去:“那也不能这么说,在应用层面上,文理就是有壁,你阅读政治历史、我们学物理生化,在基于不同人的身体机能和爱好上做区分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发挥所长,不然你来解这些题?”

林恒抓着手机,眼睛里的愤怒小火苗蹭的窜上来了。薛炀给他发的全是基础题,什么定律定义啊,简单运用啊,被看低的恼火让脑仁儿直抽抽。

他运笔飞快地把答案写出来,拍照发了回去:“这些都基础题,没想到你居然不会,这是答案,你不妨研究研究看看,对你有好处。”

薛炀对着手机闷笑,然后发了个大拇指表情。

林恒把手机捏的咯吱咯吱响,一向喜欢紧抿的薄唇抿得更紧,眼神淡然地透过窗户,深深地投进夜色里。

他被耍了。

这个认知都要让林恒气笑了,看来浦中的人自带天赋,无论学习好的,不好的,在针对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他们都能表现的宛如智障,让人不禁怀疑除了狂傲自大,他们还能剩下什么。

这很好。

林恒笑了一下,把手机还给了程静蕤,风轻云淡道:“以后多聊聊,说不定能取长补短,互相促进。”

程静蕤心惊胆战地把自己的手机抱在怀里,开始思索自己犯了怎样的一个错,居然能把林恒弄笑了。

在附中有这么个传说,林恒生气的话不一定会有人遭殃,但林恒笑了的话,就一定会有人遭殃。

占据绝对地位的天之骄子从不容许自己的言行有错,严谨优越的家庭教育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他,而他也分外享受别人的仰望。

神祇一笑,地动天摇。

薛炀得了回复就跟出门放风的哈士奇一样,可劲儿地拍照,可劲儿传,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虽然他也没想掩饰。

附中的这个家伙真是太好玩了,人长得好,说话还好听,他就跟发现了最新奇的玩具一样,恨不得立马就见到林恒,两人畅聊一通,来一番思想碰撞的火花。

大家都在绞尽脑汁写作业的安静环境里,薛炀的动作就跟探照灯似的亮,嚣张得不得了,徐庆霞巡班从后窗稍稍看一下火气就直往脑门上冲。

薛炀这家伙怎么就能怎么造!怎么造!

她快步进门,走到薛炀身边啪地伸手就要抢薛炀手机。

薛炀玩的正高兴呢,能给她嘛!手指猛地一并,抓着手机就往后缩。半大小子那个力气哪是徐庆霞能比的,当即就把徐庆霞拉了个踉跄,半边身体直接趴到了薛炀桌位上。

这场面有点滑稽。

一向把自己打扮得稳重干练的徐庆霞只觉得血液腾的全部往头顶上涌,一张脸涨得通红,老成的黑框眼镜也歪了。

薛炀也有点懵,他从不和女人动手。

“那……徐老师你不用这么激动,我知道我挺帅的,行这么大礼怪不好意思的。”

“薛炀!”徐庆霞一声爆喝,尖利的嗓音震得教学楼的地面都能感觉到抖动。

“在……”薛炀警惕地瞅她,手臂环住胸前,好像徐庆霞要非礼他一样。

徐庆霞当老师这么多年就没碰到过这样惹人讨厌的学生,她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刚隔了一天,薛炀就又被请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我不管他了,不管他了!不行吗!”徐庆霞崩溃大叫,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老彭慢吞吞地带上眼镜:“徐老师,别激动,别激动,跟个学生置什么气啊,他们三观都没成型呢,你说是不是啊?”

薛炀抱着手臂站在一边,耳朵里全是徐庆霞的尖叫声,震得他脸色发白。

他虽然不喜欢徐庆霞,可是只要徐庆霞不招惹他,他也从来不招惹徐庆霞,更别说主动挑衅了。

他和徐庆霞之间的战争可以说几乎全是徐庆霞挑起来的,但他现在看到徐庆霞这么崩溃的模样,被狠狠埋到深处的某些记忆又重新翻腾起来,让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那种想要破坏、想要报复的情绪逼得薛炀不得不用全身的力气去压制。

徐庆霞控诉道:“是,是,他们三观没成型,要老师去引导,可薛炀不是,他不是!”

“他明知道自己学习好,目无尊长就算了,做出来的事哪一件不是出格的?”

老彭揉揉额角:“薛炀做出啥出格的事了?”他对徐庆霞也没办法,一个教学质量优秀的女教师,学校自然重视,可要让学校放弃薛炀那也不可能,薛炀从意外进入浦中起,三年内包揽了浦中所有理科奖项,市级、省级乃至全国的竞赛奖杯他也有一堆。

虽然个性有点问题,但是薛炀也没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呃,所以他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徐庆霞就是和薛炀不对付。

“他……他在教室里公然玩手机!”徐庆霞张口结舌,说出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反应过激了。

现在哪个学生没手机?电子产品的推广应用早就让手机普及了,她抓这么一点不放好像确实小题大做了。

意识到这点,徐庆霞又补了句:“他还不遵守规章制度,半夜出去吃烧烤。”

彭立得差点笑出来,他怎么觉得徐庆霞这态度像管儿子呢,控制欲也太强了。

“徐老师,你看薛炀人高马大的,晚饭没吃饱,想出去吃东西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你就不要抓着不放了。”

徐庆霞刚刚平复下的心又崩溃起来:“可谁都知道他压根不是去吃烧烤!”

话没错,问题是,他们抓不着薛炀干了其他事的证据,彭立得有些头痛,他知道要是今天不把薛炀和徐庆霞的事协调好,这事就过不去了,更别说高三还有一年,他既不能委屈徐庆霞,也不能耽误薛炀。

“薛炀,给徐老师道歉,你不该在班级玩游戏。”他想来想去,干脆一事出,一事了,针对薛炀玩手机这事,道个歉就过去了。

薛炀脑袋嗡嗡,好容易分出力气:“我没玩游戏。”

“那你也不该玩手机,打扰别的同学是不道德的。”老彭瞪眼。

“我也……”薛炀想反驳,发现徐庆霞红着眼睛怒瞪着他,发丝凌乱的模样深深凿进他的眼睛里,刺的他生疼。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对不起,我不该在班级里玩手机。”

徐庆霞看着薛炀狼一样的眼神,莫名心虚,但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嘴角抽动:“你要真是诚心悔过就好,别仗着自己学习好就能为所欲为,你充其量也不过是在浦中成绩好……”

“够了。”老彭出声阻道,“徐老师,薛炀都道歉了,你就不要抓着不放了。”

徐庆霞不忿地和老彭对视,最后败下阵来,起身拉开门就走。

临走时她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薛炀,那种鄙薄、嫌弃的眼神真像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割的人遍体鳞伤也不见血。

老彭深吸一口气,拍拍薛炀的肩膀,那紧实的肌肉出格充分证明了这是个即将成年的小子:“你就不要和徐老师过不去,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说了,徐老师就是嘴巴坏,她的教学成果,和为人师表的威信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这么聪明,多看看她长处呗。”

薛炀冷着脸道:“她不犯我,我也犯不着去和她过不去。”

他有预感,他和徐庆霞之间的坎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徐庆霞不会放过他,而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薛炀眯起眼,对自己和徐庆霞未来的战争充满厌恶和无奈。

第5章

薛炀很是接受了一番老彭“爱”的洗礼,等出了教导主任办公室,晚自习都结束了。

他站在走廊上立了会儿,等到校园里头的人声逐渐安静才迈开腿,方向却是校外。

他得去冷静会儿。

高高的男生在黑夜里孤独地走着,影子被教室的灯光投射拉长,侧脸的线条宛若刀刻,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好似一条线,眼中的星光从碎发的缝隙里透出,仿佛碎开的一地星石。

校园里有花有草,有风有香,就是没有人,薛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好像抛弃了整个世界。

突兀的,手机响了,还是接二连三的。

薛炀浑身一震,仿佛苏醒过来似的,打开手机一看,神经病啊,发这么多化学公式?

他压根忘了之前他到底发了多少物理题过去。

翻了一会儿,薛炀悟了,一学文的整理这么多化学公式真不容易。

熟悉的公式都是最最基础的知识,还是当时老师点名要背的,薛炀早已记得滚瓜烂熟,他想了想,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语音响了一会儿才接通,薛炀迫不及待地喂了一声,说道:

“呵,你是不是担心综考?那个很简单的,基础的掌握好了就能高分,化学就你发的这些,物理的就更简单了,我发给你的那些,整理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薛炀真是用尽了自己这辈子的温柔来说话了,试想一下,一个学文的,容易害羞的男生,冒冒失失地撞进自己的怀里,还不小心弄丢了自己心爱的东西,恰巧被他捡到了,这是什么?这就是缘分啊!

薛炀长吐了口气,一扫之前的晦气。

电话那头一点声音也没有,但并不妨碍薛炀的心情,他说完后道了声再见,便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同时极为满意地决定明天晚上整理些文综给“程静蕤”发过去,虽然他不喜欢文科,但底子在,基础的玩意儿绝对没问题。

那头程静蕤开了免提。

林恒坐在旁边,教室里除了薛炀的声音一片死寂,就仿佛只有两座雕像。

好一会儿,程静蕤才说话:“那个……声音挺好听的……”

林恒脸色不变,他发化学公式,是想恶心恶心薛炀,同时还“体贴”入微的思考到薛炀是个学渣的事实,所以才选的基础知识,可现在看来,他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嗯,还成,”林恒淡然道,“看来你魅力挺大,好好保持。”

说完,他就开始收拾书本。

今晚,他为了和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学渣置气,浪费了整整半小时,现在想起来,他觉得有点脸红。

他居然只是因为和薛炀发生冲突,就把不好的印象扩散到整个浦中。

地图炮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如果能和薛炀对峙,那么他一定竭尽全力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摁地上摩擦。

如果不是薛炀的话,他又何必为了这么件小事大动干戈呢。

程静蕤嘴角抽了两下,心想我可真感谢你啊,碍于林恒那副云淡风轻的嘴脸,她还说不出反驳的话。

等林恒走后,程静蕤捧着手机,认认真真敲了几个字,发送给薛炀:“你很厉害,我看好你。”

薛炀收到这条消息,高兴地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他到底撬开了这个闷葫芦的嘴巴,而且朝着“友好”关系迈了一大步,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

他吹了声口哨,校门明明就在眼前,偏偏转身就往宿舍走。

他决定不等明晚了,今晚就整完,然后给“程静蕤”发过去!

宿舍里头,小林子和陶子已经洗漱完毕,分别窝床上争分夺秒地刷题。

没有那个天赋,只能幻想勤能补拙了。

小林子靠门,见薛炀回来有点吃惊,他还以为薛炀会直接翻墙出去,反正每次薛炀每次被找了麻烦都会出去放风,说是叫劳逸结合。

“炀哥……那个……没事吧?”他推推眼镜,关切问道。没办法,太反常了。

薛炀浑身充满干劲儿,哼了声:“没事,还能吃了我!”

不,就冲着你这个反常的态度,就不像没事的样。

薛炀快手快脚地洗漱,顺便还把自己换下来的衬衫内裤袜子全搓了,在熄灯前一秒,坐到了桌子前,啪地打开了充电小台灯,然后,跟台计算机似的,把尘封许久的文综调出来,按照教案列了思维导图。

他不太确定自己这个理科生整理出来的文综适不适用文科生,笔头轻敲了桌面两下,就回头问许仕林:“你跟文科班的那谁……认识不?”

许仕林眼皮子一抽,怎么回事!昨天找附中的校花,今天找文科的班花,能不能好了?

“你不也认识?我记得她还给你表白过?”

薛炀愣了两秒,怀疑地问道:“有这事?”

许仕林挺为班花不值得:“怎么没有,你忘了,她还想进咱们宿舍来给你洗衣服来着。”

“???”薛炀满头问号,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仕林不想说话,人班花好容易鼓起勇气进男生宿舍,结果这位大爷堵门口说男女授受不亲,让人看了判断不出谁吃亏,三言两语把人堵走了。

薛炀不纠结这些,没事人地说道:“你要是说的是真的,那我找她多尴尬啊,你帮我找她,要下文综的教案。”

许仕林长叹一声,认命去要了。他要是不要,薛炀也不见得能放过他。

薛炀琢磨着要是光等的话,今晚儿肯定就出不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以前的笔记。

好在他习惯良好,笔记一翻就都出来了,靠着这些内容,他糅合糅合,按时间节点把历史大事记和政治的指导精神捋了遍。

这一捋就捋到小台灯没电,随着灯泡闪动几下,503宿舍终于全部陷进了黑暗里。

许仕林和陶子早已经熄了灯进入梦乡,薛炀坐椅子上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上床躺一躺。

临睡之前,薛炀把他捋好的文综发给了程静蕤,附言:“明儿给你完整版的。”

凌晨四点接到消息的程静蕤,那心理阴影面积就别提了。

且不说薛炀的一系列行为在附中到底宣扬起了什么风浪,就是在浦中……

薛炀安静乖巧了三天了。

这个爆炸性消息几乎如风一般吹到了整个高三年级。

整整三天,乖巧穿校服,乖巧上课,不打瞌睡不迟到,不翘晚自习,作业认真写,还额外附赠习题册讲题。

不说别人,就说许仕林和陶子就感动地感激涕零,分担了多少课业压力啊!

因此,伴随着薛炀安静乖巧的消息,还有一则小道也在满天飞,就说,薛炀的桃花开了,是文科班的,薛炀都给她整了一整套文综。

这则爆炸性小道比薛炀的反常传播地都快,很快就在论坛上盖起了高楼。

【某知名不具著名人士花落有家,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楼多高呢,短短一个晚自习,就盖了上千楼。

从薛炀不停玩手机拍照,到整理文综资料整理到夜灯没电,写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这些事,薛炀通通一点都不知道!

他还在乐呵呵地为“程静蕤”给他的回应高兴呢。

“程静蕤”第一时间就给他回消息了:“我可真感谢你。”

随后完整版的发过去以后,“程静蕤”又回了:“唉,整这些不容易吧?难为你了。”

到后来,理综也整完了,“程静蕤”的回复是:“神啊!”

薛炀觉得这种跨越时空的“友好”互动真是棒极了。

他就知道他和“程静蕤”有共同话题。

他打算这几天做点语数外的提高题,再切磋切磋,等到周六,把人约出来,在进行充分深入地沟通交流后,再把怀表还给“程静蕤”。

可怜孩子,感动坏了吧!

怀表质量挺好,除了链子在缠斗中断了一节,薛炀发现这怀表走得还准时。

薛炀盯着黑板,手里握着怀表,深刻地期盼见面的那一天。

他和程静蕤之间,绝对属于不打不相识,缘,妙不可言。

也所以,等事情发酵到徐庆霞找上门的时候,薛炀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只觉得这老女人又发什么疯。

“薛炀同学,你知不知道,我徐庆霞这辈子就没佩服过学生,可我现在就得说一句,我佩服你,真的,”徐庆霞推推眼镜,“这早恋行为都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我教学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

“说吧,对方是谁,你自己无所谓,别耽误别人学习。”

薛炀睁着星曜似的眼睛,迷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早恋?”

徐庆霞一拍桌子:“装什么蒜?连照片都出来了,你还想狡辩?”

“是,你出去玩儿,我们抓不到你的把柄,你说吃烧烤就是吃烧烤,说是喝酒精饮料就是喝酒精饮料,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哪怕你就是去打架斗殴,反正作来作去都是你一个人的锅,可早恋不一样,你要真是个有担当的,你就趁早跟人断了,在高三这档口早恋,你是怕毁不了别人前途?”

薛炀被她说毛了,冷笑声,诚挚道:“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吧,要是真和我恋上了,应该有荣誉感,毕竟我这样的,打灯笼也找不着。”

没错,皮相好,成绩好,他愿意就可以直接带飞,他就不信有人不愿意看着他的脸认真学习。

徐庆霞给他气得牙疼:“薛炀你别得意,马上就是摸底考,我到底要看看,你这么造下去,还能保持成绩多久,别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天下学子千千万,你这样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再说了,小时了了,大时未必佳。”

说完,她手一挥,直接把薛炀赶了出去。

平白无故被训了一顿的薛炀只觉得这个老女人的更年期又加重了。

出门时候碰上了一班班长,徐锦年,万年屈居老二,是个老实孩子,满脸痘,想来是经常熬夜熬得。

“薛炀,你这样真不行,三天两头打混还早恋,就算天资再高,也有耗尽的一天。”

他杵着门口劝诫薛炀,说不嫉妒是假的,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比你不用功,比你贪玩,可就是学习比你好,就算使出吃奶的劲儿都追不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徐锦年一直也在劝自己,做好自己就成。但看到薛炀这次这么高调,他是真扛不住了。

薛炀本来就被徐庆霞折腾的满心不爽,现在看到这个痘痘男,那心情更不美了,开口就缺德:“少熬夜,买个旁氏洗面奶洗洗,指不定还显得年轻点。”

实际上意义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徐锦年那脸真就如坏掉的显示屏一般,青红皂白一通颜色乱闪。

第6章

薛炀绕开徐锦年回到教室。

许仕林见他脸色不虞,小媳妇似地往后缩,把路让开。

薛炀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他觉得小林子不是太对劲儿。

怎么说呢,薛炀虽然跟班级里……可能是全校的人关系都不是太对付,但和许仕林和陶子两个,是真没话说。

许仕林和陶子也是因为和他住同一个宿舍才了解到薛炀这个人,而且在一次次“放松”当中直接被腐蚀彻底,从“身”到心都贴着薛炀。

薛炀坐下后,斜眼小林子:“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许仕林下意识直摇头。

薛炀才不信这话,他拿出手机,哔哔啵啵给“程静蕤”发了一通消息后,忽然自言自语地嘟囔道:“真可爱!”

小林子的耳朵明显竖起来了。

联想到徐庆霞那老女人说的早恋,薛炀那里还能不明白,他手一伸,揪住了许仕林的耳朵:“你透露出去的?”

“疼疼疼……”小林子龇牙咧嘴,装疼叫唤了一阵,见薛炀面无表情,垮下脸道,“那……那不是你让我找人问文科班的班花嘛,就……特么漏出去了。”

小林子说完颓丧地低头。

薛炀一看他这幅狗样就无语。

他往椅背上一仰,手机在手指上打绕转圈,晃晃悠悠,二郎腿翘着,那腿长的直接支棱到前桌的椅子底下了,他懒散道:“说的也没错。”

要是“程静蕤”的话,早恋什么的尝试尝试,好像能接受。

薛炀很快就模拟出了他和“程静蕤”对着桌一起学习的场景,疲乏的时候逗逗那个人,直到他气愤愤地拍开自己的手,唔,这想象中的早恋滋味该死的美妙。

可这话、这神态,印到小林子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主要是校花、班花联络时间也太近了,总不能说校花离得远,咱们就先用班花垫垫肚子,对吧?

“那个……炀哥,咱们是新社会新时代好青年,不……不带劈腿的。”

这句话成功把薛炀一负心渣男的形象深入人心。

徐锦年进教室就听到了这句话,那张脸更惨不忍睹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风干老橘子皮一样。

“薛炀你……你怎么能这样!”他几乎是怒火直冲脑门,平日里对薛炀退避三舍的行动方针在有一就有二后,好像显得也没那么重要,“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你就不怕报应吗?”

“我怎么就吃碗里看锅里了了?能报应什么?少胳膊还是少腿,不然还是让我这张脸直接报废?”

薛炀烦透他了,和烦徐庆霞一样烦,因此说话就跟连环珠子一样,叭叭叭直说,“你不是喜欢人林卿云?喜欢就去追啊,别告诉你连追女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长这么大吃的米面粮油转化的热量都进脸上了叭,天天守着书,还指望班主任给你做恋爱指导?”

“对了,找我没用,别学我,学不来。”

薛炀朝着天翻了个白眼,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身边为什么会充斥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流言。

徐锦年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他对薛炀的怨愤就像按了播放键的黑盒,一旦开始,停都停不下来。

耳朵边清静以后,薛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去看程静蕤的消息。

他刚刚约了“程静蕤”周六下午见面,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见面准备,只等“程静蕤”答应。

虽然直接去找人更符合他的行事方式,而且还能给个惊喜,但是鉴于第一面两人都不是太愉快,还是知会一声比较好。

毕竟程静蕤那么懂!礼!貌!

“程静蕤”答应了,不仅答应了时间,还特意说明了那天他会穿什么打扮,说是会背着书包,手里拉着rimowa拉杆箱,玫瑰金的那个,别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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