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公共场合就可以叫嫂子了吧?”宋荣臻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丝绸手帕展开来递给许晏,“嫂子,我同学你是的粉丝,帮忙签个名。”
宋荣简把他的手拍开,“去,还有没有点规矩,调戏到我的人头上来了。滚一边去。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荣简,你别这样。荣臻还只是个孩子,别对他太严厉。”许晏喝了点酒,人变得软绵绵的,笑着对宋荣臻说:“别听你哥的,有笔吗?我签给你。”
宋荣臻转头找waiter要笔。
许晏喝了口酒,问:“宋先生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他复健结束了。”
他们口中的宋先生,只有一个人,宋家的现任当家,宋荣瑾。
宋荣臻点头:“他啊,最近好着呢。单舒都快把他宠成智障了。前两天我去看他,跟我抱怨肚子上长了幸福肥,要减肥。”
“哈哈,到了他这样的年纪,本来就要发福了,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吧。”宋荣简幸灾乐祸说。
宋荣臻跟着笑,“我觉得还好,他身体底子本来就好,只是因为在轮椅上坐了一段时间没锻炼长了点肉而已,等身体恢复开始常规运动之后很快就能减下来的。”
有意无意的,话中指责宋荣简当年做的事,听起来十分不中听。
果然宋荣简沉默下来,不再开口。
许晏打圆场说:“荣臻今年十七岁了吧,我听说你爸爸有意让你出国读大学,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waiter此时已经把笔拿过来,宋荣臻递给许晏签名之后就走了,并没有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
许晏见宋荣简突然没了精神,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都过去了,你哥也已经原谅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宋荣简回握他,勉强笑了笑说:“他那个人,对自家人心软得很。这两年我越发觉得对不住他。”
“你既然这么内疚,不如改天回去看他一眼,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再等等吧。等我更有成就,更有底气,能理直气壮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再说吧。”
第22章
回到自己的餐桌,宋荣臻怼了宋荣简一顿,神清气爽,把手里的丝帕扔给陆晚俞,说:“给,我帮你要的签名。”
丝帕上的签名不止有许晏的名字,还有徐诸言的名言,“所有的真相抽丝剥茧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赤,,裸,,裸的欲望!”
陆晚俞激动的捧着丝帕反复看,问:“荣臻你好厉害,你认识许晏吗?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宋荣臻端起香槟喝了一口,笑笑说:“你猜!”
时颜却暗自在心里琢磨,宋家目前最小一辈的是慧字,中间的是荣字,再上面的是宜字,宋荣臻怕是宋家当家宋荣瑾的弟弟,身份地位显赫得很。
难怪这么嚣张,原来是有资本的。
这顿饭吃得比预想的久,宋荣臻点了十几二十道菜,一道一道上上来,分量虽不多,吃完却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窗外有灯光秀观赏,倒不觉得时间难过。
用完餐从餐厅出来已经快到九点。
宋荣臻叫了家里的车来接,陆晚俞提前跟他爸爸发过信息,所以他们出来的时候,陆荆阳正等在停车场。
时颜并不想坐他的车,只是喝醉的陆晚俞抓着他不肯放,陆荆阳也避嫌的对他说:“你们坐后面吧。”
时颜这才同意,带着陆晚俞与宋荣臻道别坐上车。
回去的路上陆晚俞一直往时颜怀里拱,“我喜欢哥,好喜欢好喜欢哥。哥你喜欢我吗?”
时颜喝的酒不多,只是有点晕,闻言敷衍的拍他的背,“喜欢,哥也喜欢晚俞。晚俞最乖了。”
“哎嘿嘿。”陆晚俞大着舌头心满意足的笑,“我就知道,哥会喜欢我的。”
前面的陆荆阳一直通过后视镜看时颜,“小孩子的话,你别当真。”
时颜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分得清是真心还是假意。陆先生,如果我不能接受您的心意让您不舒服的话,我看我还是——”
“……”陆荆阳没有接他的话头,装作专心开车。
时颜低头给穆青发信息,让他到陆荆阳居住的小区外面接他。
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到小区门口前,时颜让陆荆阳在路边停车,“陆先生,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我先送晚俞回家,呆会开车送你回去,这个时候不好坐车了。”
选择性的忽略掉这个时候还有地铁。
“陆先生!”时颜实在不想闹得太难看,只是陆荆阳一再利用他的犹豫不决和心软善良让他有点恼怒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行就是不行!又不是小孩子,闹两下就能得到糖吃。
陆荆阳把车停下来,但是没有打开车门。
时颜耐心的等着。
“那个人,是你的同学吗?”陆荆阳压抑的问,双手握着方向盘,仍旧觉得不甘心。
“这是我的私事,陆先生。如果以后我们都要这样相处,那么我不会再继续教晚俞。我会和他继续做朋友,但是不想再与陆先生见面!”
“哥?”陆晚俞偏偏在这个时候听到他的话清醒过来,含泪望着他,“你跟爸爸吵架了?你不教我了?”
“你,你也不喜欢我?”没说两句情绪失控的抱住时颜大哭:“哥,你别不要我啊,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哥,求你,呜呜,哥,我不要别人教我的。”
“你不教我,我就不去上学了。上学一点意思都没有。学校里没有朋友,同学还总是欺负我。荣臻也是,荣臻也会欺负我,只有哥对我好,会耐心的教我,跟我做朋友。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哥!”
胸前的衣服一会儿就被眼泪打湿,时颜抱着哭得抽搐的陆晚俞莫可奈何,只能出声安慰,“不是,晚俞,哥没有不要你。我,我刚才只是跟你爸爸吵架说的气话。你别哭了,你这么乖,哥怎么会不要你啊。”
陆荆阳也失控的趴在方向盘上,烦躁的用拳头捶打驾驶座。
时颜被这家人搞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感觉所有的事情都赖到他身上了?
安抚好陆晚俞之后,时颜才从车上脱身。
陆荆阳跟着从车上下来,“你要去坐地铁吗?我送你过去,让晚俞在车上平静一会儿。”
时颜把自己的定位发给穆青,摇头,“有人来接我。”
陆荆阳尴尬的讪笑一声,“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最近我们家发生了太多事,是我没处理好。不管是晚俞的事,还是我自己的,我都没处理好。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再做下去,那就算了吧。”
都快四十岁了,吃过的盐比眼前少年吃过的米都还多,做的这是什么丑态,何必搞得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放心,晚俞这里我会处理好,不会再麻烦你的。”
时颜犹豫了片刻,实在是被弄得不胜其烦,最终还是点头,“谢谢陆先生您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帮助。突然结束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月的工资我就不要了。”
陆荆阳想不到他这么快下决定,震惊之余也只能苦笑,看来他是急于摆脱他啊。
“工资还是会结给你的。虽然你可能不愿意再见我,但是我希望你能跟晚俞做朋友。我们这样的家庭,对他的伤害太大,你又突然离开,我一个人,说实话,有点力不从心。”
“当然,我不会让他一直缠着你的。等他稍微大一些更懂事了,就不会——”
“晚俞没关系。”时颜冷淡的回答,“陆先生,我把晚俞当弟弟。无论何时他需要我,我都会帮他的。请不用担心。”
他所戒备的,只是陆荆阳这个人而已。
看到他,就仿佛看到自己被社会和欲望侵蚀的将来,真的很不愉快。
陆荆阳听懂了他的话,脸上闪过恼羞成怒的怒气。
这个人,简直把他当做臭虫一样在防备!
陆荆阳自认为面对他,已经很克制,尊重、让步、好话、软话,能做的能说的都做了说了,结果得来这么一句。
实在是——
“嘭!”
等陆荆阳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将时颜强行压在车门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明亮的路灯下,从时颜瞳孔中倒影出一张扭曲愤怒的脸。
“别以为我不知道。”青年平静的眼眸中,那张狰狞的面孔咬牙切齿说:“你找了一个比我更有钱的人,对吧?”
陆晚俞被锁在车里面,使劲敲打车窗,大喊:“爸爸,你做什么?你吓到哥了!”
“穆青!哼!”陆荆阳感觉自己脑中某根弦断掉了,面前这个人,一直拒绝他,一直给他脸色看,让他恼羞成怒,怒火攻心,再维持不住那张伪善的假面。
“是比我有钱,富三代,外公现在是京城那边炙手可热的高官,爷爷也是滨海的老乡绅,有权有势。时颜啊,我不怪你,哪个人不爱钱,哪个人不爱权?”
“只是,记住你今天的选择,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选择后悔,我会让你像狗一样爬过来求我。”
反正已经撕破脸面,陆荆阳扼住时颜的脖子,全身覆盖在他身上压制住他,低头撕咬一般吻上那张自己垂涎已久的红唇。
饥,,渴又疯狂!
真想把他撕碎!
把他弄得肮脏低,,贱,让他不再用那双干净的眼睛俯视他,轻视他!
“爸爸,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哥!”
陆晚俞慌乱的爬到前面驾驶座去开车门。
时颜双手用力推攘,疯狂的左右偏头躲避陆荆阳的亲吻,脖子上的手像一把钳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突然,陆荆阳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开,回身还没来及的看清是什么人拉开了自己,脸上就挨了结结实实一拳,血肉崩裂。
时颜剧烈咳嗽着,赶紧扑过去抱住暴怒的穆青,阻止他继续动手,因为小区的保安已经冲过来,如果再动手肯定会引起骚,,乱。
“穆青,我没事。咳咳,你别生气!咳咳!”
穆青搂着他轻蔑看地上被打得几乎晕过去的陆荆阳,“陆荆阳,我记住你了!不自量力!”
低头仔细查看时颜,刚才他挣扎得太用力,脖子上五根指痕现在已经清晰可见,倒是没让陆荆阳吻到。
“回家,以后这个家教不准再做了!”搂着人坐进自己开过来的阿斯顿马丁。
车窗升起之前,陆晚俞打开车门追出来,嘶吼:“哥!”
时颜喉咙痛得厉害,微笑着对他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总归不是陆晚俞的错,时颜反而担心陆晚俞被陆荆阳这样的人带上歧途。
陆晚俞发疯似的追在车后面,“哥,哥!你别走啊!”
“哥,别扔下我,哥!!”
然而那辆车并没有停下来。
陆晚俞被后面追上来的陆荆阳抱住从马路上拖走,“晚俞,晚俞,让他走,让他走!”
陆晚俞嚎啕大哭,不停踢打陆荆阳,“你为什么要欺负哥,你为什么要欺负他?你不要妈妈,也不要哥,你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爸爸,爸爸,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陆荆阳给了陆晚俞一巴掌,发狠捏住他的脸颊命令,“不准哭,你是男人!给我把眼泪擦掉!从此以后不准再让我看到你哭!”
陆晚俞被他爸爸一巴掌打懵,连哭都忘记了,用陌生畏惧的眼神望着面前气急败坏面目全非的中年男人,只见他满脸鲜血状若恶鬼!
心里突然之间就明白了时颜离开他们的原因。
喉咙的喉骨几乎被勒断,路上,时颜一直不舒服的用手轻柔。
穆青开着车问:“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时颜摇头,哑着嗓子说:“不用。”神色间有几分黯然,离开时陆晚俞追出来的哭喊声现在还在脑中回荡。
原本不想伤害到他的,谁知——
也许是自己过于优柔寡断了吧。
不该随便结缘的。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
回到家中,穆青取出医疗箱,开玩笑的说:“看来咱们家得多买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油储备啊,住进来两个多月,都用了多少次了。”
笑着倒出药油在掌心为时颜敷在脖子上。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时颜内疚的移开目光,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声音嘶哑,已经不太能顺利说话。
看来喉咙还是被伤到了。
穆青微微一笑,问:“那个人之前一直纠缠你?”
“也不算,最近才开始的。”时颜不愿多谈,抬眼看穆青,温热的掌心贴在脖子上轻柔缓慢的摩挲,等待药油渗入皮肤,“抱歉,我没处理好这件事。”
包养人麻烦不断,对金主来说估计会感觉很不愉快吧。
穆青漆黑深邃的目光落在时颜脸上,室内灯光明亮,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可以看清楚,嘴角矜笑,“为什么一直跟我道歉?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大概眉目如画,便是眼前这人的样子吧。
穆青想,眼睛眉毛,鼻子嘴巴,面部轮廓,眉骨颧骨额头,每一处都那么恰到好处,仿佛是工笔画的细致描绘,半分多余的笔触都没有。
眉目间清朗纯澈,未有丝毫女气,而是温润柔和的书卷气息。
腹有诗书气自华。
没有任何装点之物的一张脸,一颦一笑间风流尽显。
时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再次移开目光,垂下眼睑,轻声说:“谢谢穆大少。”
手掌下的皮肤慢慢发热,穆青松开手站起来,带着刺鼻药香味的掌心轻柔贴在时颜脸上,看着他微笑说:“时颜,是我选择了你,而你,是自由的。”
住在一起后仅有的两次口角让穆青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平等,尽管他已经给了对方最大的自由和空间,然而对时颜来说,他毕竟是谋求利益的一方,最终还是处于弱势,无论自己表现得多大方,头顶上‘金主’两个大字终究无法摘掉。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也许是时颜的家庭教育让他无法心安理得的对他人随意索取。
然而时颜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穆青也没有解释,收起药箱说:“那个姓陆的,以后不要再跟他有来往。”
“嗯。”时颜点头。
“哎,最近不太顺,下周有时间去郊外的寺庙拜一拜。”
“穆大少相信这个?”脸上沾上的药油,有着刺刺的清凉感,时颜抬起手背擦了擦。
“大概小时候受爷爷影响,有点吧。”将药箱放回去,突然想起来,“哎呀,刚擦了药,暂时不能洗澡了。”
手背擦过滚烫的脸颊,时颜露出恍然的微笑,说:“是啊。”
似乎每一次受伤,他都很体贴的照顾着他,从来未曾质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多事。
今晚这件事,穆青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大度,但终究心里不痛快,晚上做的时候力道有些大,时颜受不住也没吭声。
出来之后穆青不满足的咬他的嘴唇,“总觉得,很担心。”
“什么?”时颜痛得全身乏力,心不在焉问。
“你会被抢走。”孩子气般赌气的声音,黑暗中仍旧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时颜愣神的偏头看合上窗帘的窗口,心跳还未恢复,肌肤相亲的甜腻感还残留着。
说:“那我们要不要签订纸质合约?”
尽管这种合约并不具备法律效力,总归聊胜于无,至少能在心里和道德上给人束缚。
道德啊。
卖身也是要讲究职业道德的。
时颜自嘲的想。
穆青身体一僵,翻身倒在一边,未做回答。
时颜起身去浴室清洗。
两个人做,穆青从来不戴套子。
因为是男人,没有顾虑。
也是因为只跟一个人做,事前总会清理干净内部。
只是事后总是麻烦的。
打开热水之后,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弯着腰的时颜立刻直起身,“穆大少还要做?”
穆青手里拿着一个白檀木盒子,走过来打开,说:“我从梁川那里订购了一批养身的玉石,听说他爱人也用了很多年,对身体好。”
时颜不太舒服的皱眉,看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码放的食指粗细的莹白色圆柱体,那形状似乎——
脸色一白,强笑着说:“穆大少费心了,这个,我看还是不用了吧。”
穆青把盒子放在一边,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继续说:“以后把这个放进身体里面,温养身体。我们的结合毕竟违背自然法则,时间长了身体会有一些尴尬的后遗症。”
说着走过来帮时颜。
时颜受刺激的用力推开他,气得眼角通红,沉了沉气终究没忍住说:“穆大少,我是人,不需要这,这样保养。”
穆青手被刮了一下,微微皱眉,放下伸出的手,没生气,温和说:“用不着这么排斥,刚开始不习惯,那就只是晚上戴着,白天上学取出来扔掉就行。一次一根,不要重复使用,用完了我会再买。这东西很难搞到的,用了大量药草浸泡制作。”
“如果我说我不用,穆大少会强迫我吗?”见对方口气虽不强硬却并没有让步的打算,时颜脑袋里嗡嗡作响,这个人终究只当他是个玩意儿!
“时颜,”尽管现在已经是夏天,站久了仍是会感冒的,穆青用沉静的口气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时颜狠狠咬住嘴唇,含泪撇开头,就是不肯答应。
穆青上前打开上方的热水蓬头,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颜颜,我想跟你在一起很久,听话。”
“我不要!”时颜仍旧抗拒。
然而无论怎么拒绝,穆青仍旧坚持。
“呜呜!!”极端的羞耻感,无力感让时颜失控的哭出声。
穆青无奈,帮他穿好衣服,将人从浴室抱出来,吹干头发。
放下吹风机,时颜侧身坐在穆青腿上,偏头靠在他颈窝里低声抽噎,委屈得不得了。
穆青真是拿他没办法,揉揉他被吹得蓬松的头发,低头看他掉着豆子的眼睛,“好了,这次是我不对,没事先跟你商量。”
“我哪里有资格提意见啊。”哭得打嗝,时颜委屈巴巴的看着穆青,自暴自弃的说,“反正这身体也不是我的,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穆青闻言哭笑不得,抱住他,“怎么就不是你的了?好了,我跟你道歉,啊,颜颜,确实对身体有好处,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时颜还是不肯接受,转而抱怨起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个梁川,为什么要给他的爱人用这种东西?”
把人当成了什么啊?
穆青心疼得不行,不停吻他掉落的眼泪,温言软语的哄,“大概是很爱对方,考虑得很长远吧。”
“才不是!”时颜哭得更厉害,“他爱人肯定伤心死了,这种,根本,根本就不尊重人!”
穆青抱着他躺到床上,拉上被子将两人裹起来,温柔的用掌心为时颜擦干眼泪,“哪里不尊重了?你们作为承受方,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什么都不考虑。或者改天你可以问问他的爱人?”
“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口,怎么交流嘛!”时颜要被他气死,发狠的张嘴咬他的胳膊,“再说了,人家是什么身份,我怎么可能见得到他。”
最难消受美人恩,穆青提起胳膊看那人满脸眼泪气鼓鼓的咬着他一块肉,完全没用力。
生气起来都这么软趴趴的,穆青真是怎么对他都狠不下心来,心情愉悦的掰开他的下巴,将他压在身下,亲吻他的额头和鼻尖,“颜颜,别哭了,明天眼睛会肿的。要是被孟云看到,说不定会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好端端提起他做什么?”时颜炸毛,一把推开穆青翻身背对他。
穆青侧身在一旁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
谁知时颜背对他过了片刻又发出呜呜的委屈哭声,“明明就是你在欺负我,还不准人说。就是欺负人嘛。”
穆青差点笑出声,时颜这是在跟他撒娇呢,像要求没得到满足的孩子,满肚子的气发不出来,只能哭泣控诉。
伸手把他掰过来重新抱在怀里,“颜颜,我的颜颜,你别哭了哎,老攻的心都要碎了。”抓住他的手放在心口。
忽然,怀里抽泣的青年停下来,埋头在他睡衣里,耳朵上的红色越发鲜艳,只听一声带着哭腔的软软的央求传入耳中,“吻,要100分的吻,就,就原谅你。”
穆青听到之后,心都要化了,捏住时颜的下巴让他把脸抬起来,眼睫毛上全是泪水,湿润的面庞上羞怯的红晕遍布。
这是他第一次提要求。
穆青心里甚至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小心翼翼低头抵开他的唇,如同推开心门。
这一次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最后的意识是身体的清理,床单的更换。
第23章
第二天醒得不算早,睁开眼看到穆青侧身躺在身边,正含笑看着他,手掌搭在他脖子边,手指抚摸那上面红肿的痕迹,“脖子还疼吗?”
时颜摇头,晨光之中,身边之人的笑脸好看又暖心,“不疼了。”
那个药油药效很好,虽说不会第二天马上消除痕迹,但是发炎红肿基本一个晚上就能消下去。
动了动身体,发现昨晚说的软玉还是被放进了身体,脸上一红,抬眼看穆青。
他就那样撑着头注视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想了想开口说:“早安,穆青。”
“早安。”穆青低头给了他一个早安吻,柔声说:“还早,不用现在起来。”
“嗯。”手不自觉搭上他的腰,捏了捏那里的睡衣,没话找话的问:“昨晚你提起的梁川,是昌河集团的梁川梁总吗?”
以穆青生活的圈子,还真有可能。
穆青点头,“嗯,是他。”
“他比你大十几岁呢,你们是朋友?”
“不算是,只是生意上有往来。”
“只是商场上的交情,怎么会谈到这么隐私的事啊?”埋头在穆青胸前拱了拱,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大概他从别处听到我们的事,想卖个人情给我。最近他们集团公司有北上扩,,张的打算,想用我们穆家在那边的关系网。”穆青耐心的给他解释,躺下来,伸手揉他的头发。
名义上说是穆家的,实则是辛家的,谁让他是辛家的亲外孙呢,穆寒山可没那本事让昌河的老总梁川亲自出面讨好。
“好复杂。”时颜感叹一句。
穆青笑,“你来我往而已,这种利益交换反而是最没有负担的。”
“不过,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莫名的,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会想到给自己爱人用什么玉石养身的人,哼!”
穆青手滑下去,隔着被子拍打了一下他,“还在生气?”
“……”时颜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穆青也没再辩解,看着他的发顶眼神慢慢变得深邃,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从昨晚开始就向自己不停撒娇的青年。
似乎,关系更进一步了呢。
玉石的事,时颜戴了一段时间发现确实有好处。
穆青年轻,每次做都没分寸,事后总需要好几天身体才能恢复,如果不抹药,总是刺痛干涩,戴上玉石后,身体恢复明显比之前快,最重要的是那种干涩凝滞感渐渐没了。
玉石养人,古人诚不欺人。
陆家那边的家教正式辞去,陆荆阳事后在微信上给时颜道了歉,并且把这个月的工资打给了他。
毕竟是成年人,这是基本的处事原则。
反倒是陆晚俞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联系时颜。
时颜以为他在怪自己,给他发了几次信息后未得到回复,便从此断了念头。
家教没了之后,正值期末考试期间,时颜没有立刻另外找工作,专心投入复习当中。
酒吧的工作逐渐上手熟悉,偶尔闲暇还能跟调酒师切磋切磋。
孟云已经拿到初级调酒师证书,有意调到吧台卖酒,不过现在bartender没有空缺,只能等合适的时机。
江可卿那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孟云都专程跑去科技大学接送,在确定顾城西和沈思齐那两人没有再纠缠的打算后才停止。
考试完,骤然之间闲下来,时颜便急急忙忙在网上找工作。
大学在校生就是尴尬,全职是不好找的,不然实习期还没过就要辞职上学,人家公司也难办,所以只能找临时工。
考试完去岛上陪了几天奶奶,周末回来时颜就在网上投简历打电话面试。
穆青没有过问过他学校的事,偶然间从书房出来煮咖啡,看到时颜在整理简历,趴到沙发上从背后抱住他问:“在做什么?”
“找工作。暑假刚开始,想找一份工资高一点的全职工作。”低头再次在网站上搜索关键词。
穆青想了一下伸手夺走他的手机,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为什么不找我?”
时颜神色一顿,“晶华在招暑期工?”
“一直都有招啊。不过,我这里有一份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把手机扔到一旁,指示时颜:“简历给我看一下。”
像他们这种重点大学的学生,找临时工作也不肯将就的,简历做得很好。
时颜抽了一份桌上的简历递给他。
第一页是基本的履历资料,内容不多,主要是一些学校参加过的课题研究和拿到的奖项。
第二页三页是大学三年的成绩单,各类证书。
非常漂亮的简历,在学生中是绝对拿得出手的。
看完之后,穆青把那份简历卷起来,“好了,你正式被录取了,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到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哈?”时颜满脸疑问,随即气愤站起来去夺简历,“别开玩笑了,穆大少,我认真的。”
穆青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严肃说:“谁说我在开玩笑。最近事情变多,hr正在帮我招助理。”
时颜收回手,讪讪说:“那你说的能做得了数?”
穆青翻个白眼,“人最后是给我用,当然得我亲自拍板。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跟我去上班。”说完喜滋滋的再次打开简历,抱怨:“干嘛要贴真人照片,直接用打印机打印就行了。”贴照片多好看啊,被人看到怎么行。
“穆大少,”时颜叫住穆青,小心说:“那我晚上还能去酒吧打工吗?”
穆青停下来,皱眉想了一下,“恐怕会受影响。现在项目忙,经常要加班。”
时颜想也是,估计在外面找工作情况也一样。
可是要放弃酒吧的工作吗?
时颜又舍不得,舍不得相处融洽的同事,更舍不得对他已然放下戒心的孟云。
见时颜纠结犹豫,穆青怕他放弃到自己这边来,于是说:“算啦,你刚来,分给你的工作肯定不会很多很难的,每天按时下班就行。”
“可以吗?”时颜睁大眼惊喜的问。
闻言,穆青不高兴了,把简历夹在胳膊下面走过去抬起时颜的下巴,“怎么,质疑你老攻的能力?”
时颜想退开,却被他先一步按住后脑勺吻上来。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动,,情,穆青捏着时颜的下巴声音沙哑说:“下午要练散打,不折腾你,晚上继续。”
时颜羞红脸,点头。
他昨天才从岛上回来,晚上穆青担心他累,没有抱他,现在情绪被调动起来,他其实还是挺期待的。
不过,此时穆青已经放开他转身去煮咖啡了。
算啦,有人这么心疼自己,应该开心才对。
第二天要一起去公司,穆青很兴奋,早早就拉着时颜洗漱干净躺到床上,做完爱做的事后心满意足抱着他睡去。
人生之中第一次正式入职,时颜很紧张,昨天下午晶华的hr给他打过电话,大概说了一下入职需要的证件和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