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蹬着腿,高兴地拍着小手掌,给他家妈妈加油,“吼吼吼,妈妈好厉害,妈妈加油,妈妈打倒这些大坏蛋……”
丁大威看着小瘦子被云真真一招放倒,又听到小骁骁在那里“煽风点火”,顿时又羞、又气、又怒。
他满脸阴冷地看着云真真,朝手下大手一挥,“给我一起上!我就不相信,我们几个大男人还会打不过一个女人!拿出家伙,给我上!”
丁大威率先拿出藏在衣服底下的木棍,想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长眼、又不识趣的女人,就一脸凶狠地朝着云真真冲了上去。
就在云真真卯足了劲,想要再出手狠狠收拾收拾这帮人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军绿色的身影正快如闪电似地朝她这边飞奔了过来。
云真真的眼睛一亮,是齐岩来了!
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的齐岩,眨眼间,就冲到了云真真的面前。
他直接伸手将云真真往他的后面一拉,迅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丁大威和那几个混混挥来的木棍。
齐岩感觉到了木棍砸在他身上的痛感,那张刚毅的俊脸上,瞬间盈满了骇人的怒色。
他扭头冲云真真说了一句,“你在旁边呆着,我来收拾他们!”说完,他就如狼入羊群,冲向了那几个混混。
齐岩学的可都是杀人的功夫,这几个混混根本挡不了他几招,就被他三下两下地全给撂倒在地下。
看着这些混混一个个捧着肚子在那里嗷嗷地痛叫着,再也站不起来,云真真也悄悄地收起了自己紧握的拳头。
刚才她看到齐岩揍人的动作干脆利落的时候,眸底还闪过一丝欣赏,觉得这个男人的身手很不错,以后等和他混熟了之后,有机会的话,还可以找他好好切磋切磋武艺!
齐岩要是知道她这么想,肯定要乐坏了!
不过,现在他可不知道,也没这份心思,一心一意全在她的身上。
他在收拾完了这几个混混之后,就马上走回到云真真的身边,一脸紧张地问她,“真真,你和孩子没事吧?”
云真真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一下,感觉这男人也挺自来熟的,竟然直接就称呼她的名字了?
不过,云真真也就只是这么想一想,并没有反感他这么喊她。
她轻笑着回道,“齐大哥,我没事!谢谢你了,不过,你怎么会过来的?”
齐岩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上上下下地看了她和骁骁好几眼,在看到她和孩子确实没事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对她说,“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正好袁老已经回来了,我就过来看看。”
他没有跟她说,刚才他在看到她被这几个混混包围着的时候,心里真的很慌乱,手脚都在颤抖,气得真想拿枪直接毙了这些家伙。
所以,刚才他在收拾这几个混混的时候,也没有手下留情,在这些混混的身上留下了暗伤,回头他再让人把他们给送进局子里去,让他们好好尝一尝把牢底坐穿的滋味。
既然敢动他的女人,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行!
齐岩让云真真看着这些混混,又借了旁边商店的公用电话,给他家四叔齐敬辉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
齐敬辉这个深州的当家人,一听到就在这个离市府大院都不远的地方,竟然就有这样的流氓团伙存在,顿时大怒。
他当即打电话召了附近的国警过来,直接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严查下去,不管后面有没有人撑腰,都要严惩这些社会败类,绝对不能再让他们祸害这些勤劳老实的人民群众。
等国警来带走这些混混之后,云真真才和齐岩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看到袁老在帮她看着摊子,云真真一脸不好意思地对袁老说,“袁老,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袁老一脸严肃地问,“刚才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云真真也不瞒他老人家,简明扼要地对袁老说了一下刚才的事,并且说明齐岩已经处理好了,让国警把那些人带走了,袁老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但他老人家仍愤愤地说,“深州现在正处在关键时候,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回头我得好好跟人聊聊,这社会治安是怎么管的,竟然乱成这样?现在人少还管不好,那以后发展起来,外来人员一多,那还了得?”
齐岩和云真真听到袁老的话,不禁对视一眼。
这位看着像寻常老百姓的袁老,看来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袁老对云真真说,“丫头,你把自行车推上,我们去旁边那家墨轩茶楼坐坐。”
齐岩赶紧说,“我来吧!”
看着齐岩把活给抢了过去,云真真笑了笑,也没跟他争,就一起陪着袁老,到了旁边不远处的那家墨轩茶楼的下面。
齐岩正想陪云真真进去,就看到小齐宇急急地朝他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他说,“大哥、大哥,你快回家吧,我爸说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很急,好像是说什么鉴定报告的事,要你马上联系他!”
第24章 亲子鉴定报告
齐岩一听到齐宇说是鉴定报告的事, 就知道这电话肯定是他的好友——-军医乔谨之打过来的。
之前dna亲子鉴定的事,齐岩就是拜托他做的!
这个年代,dna鉴定技术只在军方和国警系统中使用,一般的医院还没有普及这些技术, 以齐岩在军中的身份和地位, 想要找个人来做这件私密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原来乔谨之是跟他说, 亲子鉴定结果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出来, 现在还不到两天时间, 就出结果了?难道是谨之这小子这两天不吃不喝的把鉴定结果给做出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要更加好好地感谢他了。
想要快点拿到亲子鉴定结果的齐岩,压抑住内心地紧张和不安,努力用平稳的语气对云真真说, “真真, 那你先跟袁老上去坐一坐,我先回一趟四叔家,看看有什么急事?如果我一小时没回来, 你就带着孩子先回家吧!”
云真真现在又不是齐岩的什么人, 听到齐岩像是在对自己交待什么的这种亲近语气,感觉有些怪异。
她赶紧对他说, “齐大哥,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这儿已经耽搁了你一早上的时间, 我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齐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意有所指地说,“我们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云真真看着他那灿烂迷人的笑颜,又是一愣。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齐岩又伸手轻轻捏了捏小骁骁的脸蛋,对他说,“小家伙,要听你妈咪的话哦~”
小骁骁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齐岩,然后也朝他伸出了小胳膊,似是也想要捏了捏齐岩的脸,还咯咯地直笑,奶声奶气地喊着他,“苏苏(叔叔),苏苏(叔叔)……”
齐岩听到小骁骁的称呼,眸底闪过一丝默然,随后又在心里暗暗咬牙,臭小子,赶明儿就让你喊爸爸!
收起内心波动的情绪,他又朝云真真挥了挥手,叮嘱了两句,“我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然后才和齐宇一起离开。
齐宇也朝云真真用力地挥着手,“云姐姐,拜拜~”
云真真也笑着和他们挥了挥手,“拜拜~”
看着齐岩和齐宇走远了,云真真锁好自行车后,这才直接进了墨轩茶楼。
此时,先进去的袁老已经在里面等着她,有一位穿着灰黑色中山装、气质非常儒雅温和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恭敬地站在袁老的身边,陪着他老人家说着话。
袁老一看到云真真进来了,就对那中年男人说,“鸿宇,这位是云真真女士,你给我安排一间安静点的包房,再上一壶好茶和好吃的点心,我要和云女士好好聊聊。”
袁鸿宇见自家老父亲这么重视云真真,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云真真的年纪,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个看着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青女子,看她的穿着也不太好,背上还背着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娃娃,仅看她的外表,就是一副生活在最底层下的、凭劳力混饭吃的女人,她怎么就入了他家老父亲的法眼呢?
袁鸿宇心里很惊讶,但却知道,能让他父亲这样的大人物看得上眼的女子,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他朝云真真扬起了笑脸,热情地朝云真真伸出了手,“云女士,你好!我是袁鸿宇,墨轩茶楼的老板,袁老是我的父亲,很高兴认识你!”
云真真也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和袁鸿宇轻轻握了握,神情也淡定从容,朝他浅浅笑道,“你好!袁先生,我也很高兴认识您。”
袁鸿宇伸手微引,“云女士,这边二楼请。”
在袁鸿宇的带领下,袁老和云真真走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包房。
这间包房还挺大,看着有近百平方,室内靠窗边有一张大办公桌和书架,还有一组雕花的红木沙发。
靠右边则摆放着一张雕花的大圆桌,可坐十人左右。
左右区域的中间,还用一个博古架区分开来,博古架上面还放置了不少稀有且好看的古玩摆件。
墙壁上也挂着一些名画,四周也布置得古色古香,处处透着精致和主人的品味。
云真真一看这包房的装配,就觉得这间房子应该是私人专用的,要不然,不会搞得这么舒服好看。
现在可不是后世,八十年代能有这样古典精美的装修,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可不像后世那些大酒店和高档会所,动不动就斥资多少多少个亿,打造出一个又一个让人惊叹的、精致奢华至极的玩乐窝,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袁鸿宇打开门之后,就像门童一样地站在一边,让袁老和云真真走进去后,他才关上了房门。
袁老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去,又对云真真说,“丫头,你随便坐。”
云真真客气地选择了坐在袁老侧面的长沙发上,示意这场谈话她是以袁老为主。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和交谈,还有对上袁老的姓氏,云真真的心中已经对袁老的身份有了一个猜测。
但却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她心里猜测的那位让所有深州人都崇敬的、能在深州发展史上划下浓重笔墨的伟大人物?
云真真对上袁老那双睿智的双眸和慈祥的笑容时,她感觉,袁老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一样。
最终,云真真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好奇,眼神坦荡地看着袁老,带着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敢问袁老,您是不是就是那个负责深州发展和招商引资局的袁长根袁总指挥?”
袁老听到云真真的问话,眸底闪过一丝怪异和深思。
随后,他老人家就哈哈大笑起来,带着打趣和调侃问云真真,“哟,你这丫头竟然也知道我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总指挥的啊?这消息,现在可还没有落实哦……”
云真真听到袁老亲口证实了他的身份,本来很高兴的,但在听到袁老后面那一句时,顿时心里又吓了一跳。
她愣愣地看着他老人家,满脸惊讶地说,“袁老,您可是我们深州人的偶像啊!我们村长都说了,我们深州能不能发展得起来,我们深州人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可就全看您老的指导和引领了!”
袁长根,在后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
在深州市名人堂的资料上,是用这样浓重的笔墨来形容他老人家的:华国改革的启蒙大师,华国开放的先行者!
他老人家在年轻时,参加过无数战役,为国家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
他也曾在那个混乱年代受过委屈,但在深州改革开放的关键时刻,他又被上头直接点名,派到了深州来当先锋和拓荒牛。
他的睿智、他的果敢、他的敢以拼搏、他的目光远大,给整个深州、甚至华国的经济发展,带来了真正意义上的革新。
在这个“闻利色变,谈富色变,谈钱脸红”的年代,袁老顶着“卖国、拜金、挑战国家体制”等等骂名,一路无所畏惧,艰难前行。
他带领着深州特区的人民、还有无数南下的拓荒牛们,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深州传奇,让深州的经济在后世的几十年,都走在了全国经济的前列。
想到袁老这充满传奇的一生,云真真有些不敢相信,这一世,她竟然能有和敬仰已久的偶像人物同坐一室、还交谈甚欢的这一天。
云真真脸上表现出来的激动,让袁老也有些意外。
他乐呵呵地笑着问道,“丫头,你是怎么想着要做生意的?”
云真真想了想,认真地回道,“穷则思变。”
袁老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再问她,“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投机倒把,骂你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云真真眸底闪过一丝狡黠,朝袁老笑道,“我都听人说了,咱们想要过好日子,就要冲破旧的束缚,就要走出家门做买卖,才能赚到钱,才能填饱肚子,才能过上好的生活。”
袁老朗声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挺有想法啊!”
云真真轻叹一声,带着一丝悲伤说,“袁老,说实话,我也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会出来做生意的……”
袁老轻挑一下眉,关心地问,“这话怎么说?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什么难处了?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这个老家伙还能帮帮忙。”
“谢谢袁老!”
云真真先道了一声谢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您老可能不知道,我爸和我妈才刚在一个多月前,惨遭了歹徒的残忍杀害,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