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理想情人?”
呸,无耻。臭男人。
薛芩偏了下头没有搭话,瞪了他一眼,伸出腿想要去踩上他一脚。
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脚尖碰到他的一瞬间,就被另外一双长腿飞速夹住了,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桌下的双腿却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她的腿被男人有力的双腿夹在中间的时候,差点惊呼出声,连手上的筷子都差一点掉下去,但她最终没有出声,抬眸狠狠地瞪了傅子洋一眼。
薛芩抬起另一条腿,完全没有打算服输,抬腿准备进攻,没想到傅子洋的反应极快,连着她伸过来的另外一双腿也一起紧紧地夹住。
......
她咬了咬下嘴唇,准备抽开自己的腿但是怎么都抽不开,被卡在对方的腿间完全无法挪动,她早就亲身体验过,也明白自己跟傅子洋之间的力量差距到底有多大。
表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不动声色,仿佛一如往常,薛芩猛地抽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子,震了一下。
旁边二人投来疑惑的目光,薛芩这时候十分不好意思地转头,带着歉意:“抱歉,不小心。”
傅子洋的嗓音上扬着:“嗯?”
“撞到腿了吗?疼不疼?”
薛芩:“......”
还真是温柔的关心。
傅天辰在一边闷声笑了笑,似乎非常满意自己儿子对薛芩突然发出的关心,他这也是第一次见自家儿子会这么主动地去关心别人。
而且,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薛家这个小姑娘的,跟薛氏的关系也很好,两家也一向有很多合作,要是薛家这小姑娘和自家儿子能有些什么,是最好的。
要知道,这个小姑娘可是他心中作为儿媳的首选,当初要不是傅子洋宁死不屈怎么都不来相亲,也不会拖到现在才跟人家见面了。
薛父也在旁边笑,问了薛芩一句:“突然想来,你还得叫傅子洋一声哥哥?”
薛芩没来得及应声,还在反应着,虽然是这么回事,不过她真的要叫他哥哥?
倒是傅子洋嘴边含着笑,轻声先答:“嗯。”
“薛芩妹妹。”
他这声妹妹倒是喊得自然亲昵,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带着笑意,眼神中滑过一丝戏谑,薛芩这个时候非常想瞪他,但是无奈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
而藏在桌布下的双腿早就纠缠着胶着,甚至她感觉到自己的裤腿被人挑开,男人脚腕的骨骼滑过她的小腿肌肤。
略冷一点的空气窜入了一瞬,下一秒感觉到的是自己跳动着的脉搏。
薛芩抬眸看了一眼他,今天依旧是扣得严谨的衬衣扣子,和打得漂亮工整的领带,这样的男人,竟然在桌子下面做着这种勾当!
仅仅只一个小动作就足够让整个人的体温不断攀升,薛芩的耳根微红了一下。
傅子洋半眯着眼,微微启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薛芩此时却突然扬了扬嘴角,眉眼弯成月牙,似乎十分开心愉悦的模样。
既然他都叫了那声妹妹,那这个时候她可不能输啊,这个时候输了就太没有面子了,表面功夫,谁都能做好。
薛芩笑得嫣然,嗓音甜腻,轻声唤了一道:
“子洋哥哥。”
就这一声,傅子洋一瞬间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他下意识地猛地飞快抬手挡住了疯狂上扬的嘴角。
草。
这也太他妈可爱了。
☆、得寸进尺
——“乖, 再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得寸进尺?”
***
饭后,傅子洋主动提出要送薛芩回去, 两位长辈倒也是没有多问什么,本来就是想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的。
现在既然两个人看起来还算是比较熟络的样子, 并且傅子洋还提出主动送人回家,当然也就不会干预什么了。
薛芩坐在傅子洋的车的副驾驶,伸手把安全带系好以后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上车就开了暖气, 薛芩被内搭衬衣的领卡得有些难受, 顺手解开了系在最上面的结。
傅子洋斜眼看到她的动作,轻哼了一声。
车子启动以后,他才缓缓开口问她:“你没有怪我?”
“怪你什么?”薛芩眨了下眼,“怪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份,还是怪你明明知道我是薛氏的千金却不跟我说, 还是怪你隐瞒今天回来跟我见面的是你。”
她顿了顿, 继续说:“或者是,你在父辈面前装乖巧叫我妹妹?嗯?”
刚刚他那声妹妹叫得亲昵程度完全不压于是在叫自己亲生妹妹。
刚开始的那一秒, 薛芩还在想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做到这样随意亲密地叫自己“薛芩妹妹”, 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自己分明也可以。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谁还不会啊?
傅子洋抿着唇,沉声回答:“都有。”
他确实是害怕薛芩会怪他的, 所有的害怕和担心都因为喜欢,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不能在她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薛芩笑着摇头:“我没有。”
“我不会怪你, 说到底,我们只是同类的人而已。”
她并不想把这个话题往深处聊,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跟傅子洋之间的关系没有必要聊这样的话题。
薛芩话锋一转:“所以,合同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前方红灯突然亮起,傅子洋踩了一脚刹车,停下车,转头:“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
“我有个问题。”
“你为什么想签我?”
傅子洋看了她两秒没有说话,情绪难以捉摸,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薛芩望着他的眼睛,想要在他的眼神中找到什么东西。
却在傅子洋开口说话以后放弃。
毫无破绽啊。
“我要接电视剧了,《卧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在一个月之前就有人爆料了吧。”
“那个爆料是真的,我接了《卧底》这个剧。”
“所以我需要一个让我足够满意和信任的妆造师来负责我在这个剧里的造型。”
薛芩沉默了很久,只问了一句:“你很喜欢这个剧本吧。”
男人看着前路,嘴角微扬:“嗯。”
傅子洋这样的咖位,竟然愿意去演电视剧,那一定是这个剧本让他非常满意和喜欢,像他这样刚刚拿下金树奖最佳男演员的演员,要什么资源都有。
并且在之前那部电影里的爆炸演技大家都看在眼里,根据薛芩对他的了解,傅子洋不仅有实力,而且对工作也非常认真努力。
他站在那里就算不动,大概也是票房的代名词。
虽然她不太去了解那些东西,但好歹也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在这个圈子里不可能对那些事情完全不懂,她也就是稍微有时候有点不认人罢了。
这样的实力和可以带来的利益,大概来的通告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少,一周内接到的通告可能甚至是有的人一辈子才能接到的数量。
傅子洋忙吗?
不忙。
不然他不会三天两头的还能跟自己腻歪,还能抽空出来相亲,还能在她家待上那么久,还能跟她一起去看初雪。
他之所以不忙,是因为大多数的通告都不接,口味挑剔也是难免的,但是他竟然在这么多里面,单单接下了《卧底》这一部电视剧。
可见他对《卧底》这部剧的期望和满意程度到底有多高,能让傅子洋选上的任何东西,都一定是让人难以挑剔的。
而他刚刚说,想要一个让自己足够满意和信任的妆造师来接这部剧他的造型。
其实一般剧组是会有自带的妆造师的,但是也不乏演员会自己带去的,一个好的电视剧,不仅仅是需要剧组的工作人员,导演,编剧的努力,真正给角色注入灵魂的是演员。
演员自己带妆造师去倒也是无可厚非了。
所以,她就是傅子洋心中这个足够让他满意和信任的妆造师就是她。
他想要给这部电视剧注入灵魂,而她可以做到。
薛芩突然想到“理想情人”,虽然只是工作,但是傅子洋的表现让理想情人有了脸有了名字这一点她一直都在强调,她是真的很感谢傅子洋的出现,能够让她的作品有了灵魂。
那么现在就作为回报,她也给傅子洋的作品注入灵魂吧。
“好。”薛芩重重的点头。
傅子洋突然轻声笑了笑,似乎非常开心的样子,“你要什么报酬?”
既然她对自己提出来的报酬“不满意”,觉得好得有些过分了,那就把这个报酬的选择权交给她,自己总是能提出一个合适的报酬的吧?
“合同不签了。”
“什么?”
“我相信你,所以口头协定吧。”
“.......”
“不知道我这个报酬过不过分,你可以再考虑一下?”薛芩扬了扬眉,转头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
“嗯。”
傅子洋之前自己提出来的报酬已经是非同寻常了,就连白季帮他拟合同的时候都感叹了很久,连连感叹这个条件是个人都会心动。
当时傅子洋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如果是薛芩的话,还真的说不清楚。
“你知道的,我不差钱。”
很久之前薛芩就对傅子洋说过一句“我很有钱”,当时傅子洋只当是她确实比普通人有钱一些,毕竟作为这个圈子里最出名的妆造师之一,约一次还是很贵的。
但是没想到她的身份是这样的。
确实很有钱,所以薛芩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要用钱去收买她是不可能的。
薛芩舔了舔嘴角,轻笑:“傅子洋。”
“跟我睡吧。”
语气十分淡然,似乎只是在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傅子洋的嗓音中带着笑意:“嗯?跟你睡?又不是没睡过。”
他的余光瞥了一眼薛芩,大概是因为热,她脱了外套,里面穿的长裙领口开到胸口,内搭的衬衣本身就很薄,而她早就解开了上面的几颗扣子。
落入眼中的景象,让他收回了一下目光。
毕竟,现在还在开车。
他到底要在车上和这个女人发生多少故事?好像每一次都要现在车上进行一些什么,才能进入主题。
这一次也一样。
“你太好吃了。”她半眯着眼,似乎在回味着什么美味,“所以想要多尝一下。”
“你确定,这是给你的报酬吗?”
“怎么?你觉得过分了?不付钱了?”
“我觉得这是你在倒贴钱。”
“........”
薛芩沉默了两秒,突然轻哼了一声,是觉得傅子洋说的还有点道理。
她差点忘记了,虽然当时确实是她主动提出来要跟傅子洋睡的,但要不是傅子洋本身就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哪儿会有那些他来勾引自己的行为?
再说了,睡过一晚以后,第二天明明是他暗示她要继续的,结果现在又因为自己沉迷傅子洋的肉体和美色,再一次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不是她自己赚啊.....?
虽然说是公平交易,两个人都妄图从对方的身上得到一些东西,但是总是双方都渴望得到才行。
薛芩再一次开口的时候语气中染上了几分娇斥,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撒娇意味:
“噢...那你说怎么办嘛?”
“你知道的,我又不缺钱,你偏要给我钱的话也不是不行,少给一点就行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傅子洋听到她语气中的撒娇气,低低地笑。
“我的礼物你不拆吗?”
薛芩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受到了傅子洋的礼物,从手边把礼物袋拿出来,精致的礼品袋里面装的东西略微还是有些重量。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拆着这个礼物:“你对每个相亲对象都这么好?还带礼物?”
男人顿了顿,“你是第一个。”
“我没相过亲。”
薛芩:“......”
也对,当初他是怎么拒绝自己的?
“噢,星娱集团的公子哥,傅子洋,上次要相亲的时候怎么说的?你不是gay吗?对象是谁?肖霖吗?”
傅子洋没有应答。
“怎么,现在想通了不当gay了?还是想来骗婚啊——”
他完全没反驳,听着薛芩在一边调笑,良久才终于吐出一句:“我要是gay,会睡你?嗯?”
“需要我身体力行证明一下?”
薛芩瘪了瘪嘴,终于把礼品袋拆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球,漫天星星的元素。
她微微张了唇,似乎非常惊讶傅子洋会送水晶球给她,比刚才相亲现场傅子洋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时候还要惊讶。
“你怎么......”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水晶球。
“上次在你家的时候看到了,一整个玻璃柜的水晶球,没想到你还有收集水晶球的爱好。”
十几岁的小姑娘或许喜欢收集水晶球,二十几岁的人追求真实的东西,就已经很少有人会做这些了。
薛芩勾着嘴角,也不想说得太多。
傅子洋既然送了她水晶球,那就说明......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个爱好有哪里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再一次把水晶球放回去。
今天该问的话也问了,该处理的合同工作也处理了,那她和傅子洋之间也只剩下一件事。
她弯着唇,轻声吐息。
“今天还是去我家吧。”
☆、叫声哥哥
城市里没有星星, 高楼大厦的灯火就是城市的星辰,剩下的都被薛芩藏在了自己的收藏柜里。
傅子洋上次走后, 薛芩就把他的拖鞋放在自己的拖鞋旁边,一直都没有放到其他地方去。
她当时想着傅子洋肯定还会再来的, 毕竟上次什么都没做成,说遗憾肯定还是有几分遗憾的。
傅子洋走在薛芩后面,看着她换好鞋以后,垂眸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她旁边拖鞋旁边的那双拖鞋, 两双鞋一大一小放在一起, 格外和谐。
唯一有些不和谐的大概就是款式太对不上了。
薛芩给自己买的拖鞋是纯白色的小白兔,说实话,傅子洋觉得这个形象一点都不适合她,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她明明就是个小狐狸。
旁边的那双,他的。深蓝色, 条纹方块的, 一看就是中老年人喜欢的款,和她那双毛绒绒的纯白拖鞋完全不一样。
傅子洋垂眸看着, 突然开口:“我可以申请下次换一双吗?”
薛芩看着他, 又看了看那双拖鞋。
嗯......
好像确实稍微有点不合适, 毕竟当时这双鞋是给自己亲爹准备的,哪儿能想到这个家, 傅子洋会是来的第一个男人。
“你要什么?”
他抬起手,指了指她脚下那双:“换成一个系列的比较和谐吧?”
薛芩想了想,这双鞋是当时宋连一帮她一起买的, 宋连一倒是给自己买了双粉色的小猫咪,然后给她选了个纯白的。
好像确实是有适合男生穿的。
她点着头,“下次让朋友帮忙带一双吧。”
薛芩勾起嘴角笑了笑,眼神闪耀:“给你买个深色的大灰狼。”
“很适合你的。”
确实就是大灰狼没错,傅子洋这个大灰狼!!!
薛芩沉寂于自己想着傅子洋这个大灰狼的形象之中,顺便去自己的柜子里把傅子洋送给她的水晶球放进去。
竟然和她的星辰没有重复,也是非常难得了。
而傅子洋低头嗤笑了一声以后,就跟着她一起进去了,步伐慢悠悠的,但一双长腿迈得很宽,只是三两步就追上了前面那个人的步伐。
他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视线还停在薛芩脚下的那双毛绒绒的拖鞋上。
这样的拖鞋换作以前他早就嗤之以鼻了,毛绒绒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是很喜欢,但是如果是和她同款的话另当别论。
薛芩一定是不会知道他不是嫌弃现在穿的那双拖鞋的款式,他的目的非常单纯但又可以说很不单纯。
只是想跟她换一样的东西,情侣款。
不是只有女人才有小心思的,男人也一样有这样的小心思,不过薛芩好像完全没有发现的样子。
她有时候很聪明,但是好像最近变笨了一点,所以傅子洋最近才开始愈发地肆无忌惮起来。
***
薛芩刚刚把水晶球放好,关上柜门,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臂禁锢住了。
傅子洋从后方抱着她,手放在她的腰上,薛芩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把外套搭在了沙发上,所以现在也只有那条长裙。
这条裙子的拉链在侧边。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男人轻车熟路地拉到了腰间,倒也是没有再往下,大概是这样的姿势并不方便把裙子的拉链继续往下。
呼吸的温度渐渐升温,她背靠着他的胸口,明显可以感觉到胸口的起伏,裙子上方露出的蝴蝶骨压在他的胸膛上。
不能转身,只能任由着这样被他抱着。
傅子洋的一只手压在她的腰身上,从裙子的拉链往里面探了探,触到的竟然不是衬衣的布料,而是光滑微热的肌肤。
内搭衬衫,有一种是只有上半段,像抹胸一样的设计,会露出腹部。
她今天穿的就是那一种。
指尖在腰间绕过,有些微痒,痒得薛芩腿软了软,差一点就要滑下去,好在自己被他的手捞着。
身体贴合在一起,她感受到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颈后,颈后好像比前方还要敏感一些,微微的一点点呼吸就能引起一阵战栗。
“傅子洋...”
“好痒...”
男人没有很快搭话,下一秒薛芩感觉到他的唇落在自己耳后的位置,轻轻啄了一下,往她感觉到十分痒的后颈慢慢吻过去。
本来只是呼吸就已经十分难耐了,唇部的触感更加软且热,滑过去的时候心间就像有一万只蚂蚁爬过,她腿一软就要往下跌。
仰了仰头,却被痒意挠得难以开口说话。
每当傅子洋卸下其他的伪装的时候都让她难以招架,令人着迷的气息和技巧。
所以她才会无比地贪恋着,一次次地想要从他身上汲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傅子洋这样的人,更多时候都像是冬日里被雪铺满的常青树,让人觉得难以靠近,身上全是雪白,没有其他颜色,这样的白色干净凌冽,光彩夺目但是有阳光的时候就会格外刺眼。
生长地很高大的常青树,几乎没有人可以攀登。
所以只能远观,像是让人无法亵渎神灵。
应该没有人可以想象傅子洋动情的样子,神仙应该有欲望吗?
不应该。
所以别人猜不到,不会想得到这个男人双眼猩红,气息滚烫,动情地吻着一个人,甚至是做更加深入的事情。
薛芩每次都在想,自己跟傅子洋做这样亲密无间的事情的时候,算不算在亵渎神灵?
男人细碎连绵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呼吸的温度很烫,薛芩靠自己身体最后一点力气和傅子洋抱着她的力量继续站着。
最后被他突然咬住耳垂的时候,轻吟了一声,像是小猫咪一样的软绵轻声。
她这个时候的声音软软甜甜。
傅子洋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涌入大脑的是今晚在饭桌上她对自己亲昵地叫出的那声“子洋哥哥——”
她真是个小妖精。
可爱地让人想要求饶。
他咬着薛芩的耳朵,轻轻吐息着,气息洋洋洒洒地悉数洒在她的耳后。
“乖,再叫一声哥哥听听?嗯?”
“咳——”她轻声咳了一声,面色有些微微地潮红,耳根也开始渐渐发烫。
让人不知道她是因为这个称呼开始感觉到害羞了,还是因为男人的亲吻让她的体温开始攀升。
“不愿意?”他再一次开口,“刚才不是叫得挺顺口的?”
“你...”
“薛芩妹妹?”
“无耻。”女人的责备声,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就像是娇斥,就像是棉花糖落在心上一样。
软软的,但是又有几分甜味。
一点严厉的责备语气都让人听不出来,这个时候大概很少有人可以保持理智跟人讲道理。
而傅子洋就很会在这种时候想办法让她无法思考,能用一切的技巧和方式让她根本没有办法保持理智去跟他理论。
就像现在,他就只是想听薛芩乖乖地再甜腻地叫他一声“子洋哥哥。”
当然,他还有很多办法让她求饶。
虽然有些不道德,这样去满足自己的私心和需求,但是在这样的事情中都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
“你——”薛芩再一次出声,“得寸进尺。”
男人一只手抚着她腰间光滑的肌肤,往上隔着几乎不存在的通透轻薄面料继续滑过,不知何时已经把她裙子的肩带带到一旁,另一只手在她的下巴处打了个转。
闷声轻哼。
“得寸进尺?”
......
“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得,寸,进,尺。”
一字一句地咬字清晰,意图明显。
在这个时候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会染上另外一层色彩,随便吐出一个字都会有全新的解析。
比如现在,傅子洋这句得寸进尺。
就被薛芩一秒之内反应过来了所有的意思,她微微咬着下嘴唇,今天的自己真是完全处于被动。
高手之间的过招,大概就是看谁先出手,她很主动没错,在想睡傅子洋这件事上很主动,脑子运转地很快,话也说的快。
但是好像每次行动的时候,都是傅子洋先出了手。
薛芩原本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急性子了,没想到遇到傅子洋以后,她才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是个温吞慢悠悠的人。
傅子洋说完那句话,她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
被男人横抱起来。
虽然已经习惯了他会突然偷袭,但薛芩还是一声惊呼,然后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脖颈。
“慢点...我怕摔...”
他的步子迈得很快,薛芩趴在他的胸口能明显感觉到傅子洋走路的时候自己的身子上下颠簸。
这感觉真是奇妙。
他没有把她抱到房间,而是三两步就走到了最为近距离的沙发上,不算太温柔地把她放在沙发上。
这时候她终于才面对着他。
刚才一直被男人从后方抱着,不算是抚过,还是亲吻都无完全无法动弹处于被动。
男人扬了扬眉,喘息明显:“慢点?嗯?”
傅子洋这句话一说出口,薛芩就感觉到了有几分的不对劲,明显嗅到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
“你上次不是说快一点?”
果然。
“........”
薛芩差点翻了个白眼。
这个男人竟然在床事上翻旧账,太可恶了,完全沦陷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能和在清醒状态下说的话一样吗!?
而且她说的完全就不是一件事情!
她在心里偷偷骂了傅子洋一句,但是下一秒就非常诚实地一把拽过他的领带,往下狠狠一拉。
不得不承认刚才用力的时候是有点报复心理。
所以她这一次非常用力,男人的脸停在她面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稍稍仰着头,径直地吻下去。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所以很清楚对方在接吻的时候喜欢做什么,比如傅子洋喜欢舔舐她的舌尖,而她喜欢描摹傅子洋的唇形。
她闭着眼,十分认真地进行着这个吻,似乎是要进行重要的事情之前最为关键的仪式。
软绵香甜的气息再一次窜入傅子洋的唇齿之间,感受到的东西比单单抱着她更多,但这并不是终点。
他还要感受更多的,属于她的东西。
傅子洋伸手拉开她拉着自己领带的手,毫不费力地熟练扯掉领带,猛地扯开衣领,衬衣的扣子渐渐落下,只逼腰腹。
她的手趁机伸进去,抱着他的腰身,一点点地滑过已经非常熟悉的身体曲线。
即使已经摸过很多次,薛芩还是在感叹着。
傅子洋这个身材谁不想?
好在这个宝贝现在是自己的私藏。
男人倏地翻身上来,双膝屈于她身边那一点点的位置,压住她的腿。
他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水盈盈的双眼,嘴角一扬,像是阎王取人性命之前最后的问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一样。
“再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叫声哥哥。”
☆、软入骨髓
——“不可能。”
——“那你一会儿别哭着求我。”
***
她的双手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死死地禁锢着, 压在头顶上方,滚烫的呼吸和唇从她的脸上滑过, 渐渐往下,双腿/之间压住的膝盖用了些力。
男人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几乎和她融为一体, 衣衫/不整,而后被一件件移除,身上的长裙和内搭都被他一件件剥落地干净。
果然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傅子洋现在已经可以非常准确地摸索到她裙子的扣子, 以及内衬的解法。
灼热的呼吸落在下颚, 濡湿了一片肌肤,薛芩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气息悠悠地说了一句:
“我没卸妆。”
傅子洋:“.........”
他倏地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说卸妆这种话不太好,但是总不可能现在妆都不卸就...薛芩横了他一眼,十分无奈。
“这次不能怪我。”
“谁让你都不给我机会就从后面抱住我的。”
傅子洋“嗯”了一声, 问她:“卸妆的在哪儿?”
“我房间对面的化妆室。”
傅子洋听完, 就翻身下去,顺手扯过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薛芩还在反应这个状况中, 就看到傅子洋长腿一迈飞速地朝着她化妆室的方向走。
她眨了下眼, 想要起身,但是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男人剥离地干净, 稍稍起来一些就感觉到一阵冷风朝自己的背脊处灌着。
于是她又十分“乖巧”地躺了回去,身上只剩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衣物上的香水味十分明显, 和她料想中一样,清冷的香味。
这是傅子洋的味道。
薛芩很清楚傅子洋身上的气息是什么样的,毕竟不是第一次的近距离接触,她其实很早之前鼻尖滑过他身上的香水味的时候就想靠近一些去分辨了。
后来事情的发展是,她想闻多少就可以闻到多少,甚至是除了香水以外的其他气息。
沐浴露的味道,洗发水的味道,洗衣液的留香,更甚是独属于他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她看着头顶上的玻璃灯,有些晃眼。
闭了闭眼,听到自己的屋子里有人走动和开关灯的声音,他问了自己就去了那个房间,一定是去找卸妆的了。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她已经搬出来独居了很久,家里几乎没有来过其他人,宋连一曾经来过,不过她更多的时候都是跟她一起窝在沙发上。
所以自己安静地躺着,听着另外一个人在家里走动的声音就会觉得格外的奇妙。
傅子洋拿了卸妆水出来,倒在化妆棉上以后,在沙发旁边蹲下,女人的双手紧紧地拽着她身上那件男式外套的边角没有松手,看似是很贪恋的模样。
他轻轻抬手,把化妆棉覆在她脸上,然后轻轻的抹开,不敢过于用力,薛芩闭着眼,睫毛微颤。
她其实没有化太浓的妆,只是随便打了个底简单地又补了些大地色的眼影,就连睫毛膏和眼线都没有化。
沾了卸妆水以后有些冰凉的化妆棉触到脸上的时候,薛芩微微抖了一下,而指尖却是放松了。
她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己悠闲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有另外一个人温热的手指温柔地用化妆棉帮她卸妆。
这样的感觉说实话确实是一种享受,人类的惰意总是在某些时候最为明显。
吃完饭以后的洗碗,化完妆以后的卸妆,洗完头以后的吹干头发。
这些工作好像都要比前者还要累。
人人都应该想过,宁愿做十遍前面那件事也不想做后面那件事。
薛芩突然勾了勾嘴角,表情十分享受,依旧没有睁开眼,所以也看不见傅子洋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她的。
他一点点地帮她擦去脸上的东西,眼底温柔地像是软绵的棉花糖。
薛芩没想过,傅子洋当然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这样在沙发旁边为一个人女人卸妆。
遇到一个人,觉得再麻烦的事情都不麻烦,以前再不愿意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愿意。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模样。
傅子洋看着他,眼神寸步不离,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一开始也想过,自己对薛芩的感情来得很快也很奇怪,好像非常没有道理,这样的感情会长久吗?
所以,其实他也在试探着。
不仅仅是试探着对方的心思,也试探着自己的心,他不确定会不会有哪一天,自己的心情会像喜欢上她一样,突然这份喜欢又消失不见了。
人生真的很奇怪。
不到某一步的时候永远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每一次觉得自己的思想已经足够成熟,觉得自己的见解已经足够多的时候,在某一个瞬间就会突然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每个人每天都在不断地变化着。
嘲笑今天的自己的只有明天的自己,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倒也是没有错的,趁自己后悔之前,先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
傅子洋最后把一张化妆棉扔进垃圾桶,把卸妆水的盖子宁好放在了桌子上,最后再用湿毛巾擦过一遍她的脸,他埋头顺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带着些水意,凉凉的却又能感受到皮肤上本来的热度。
他起身,长腿一迈再一次压住她的双腿,伸手一扯就将她身上盖着的外套掀开,薛芩这时候才微微动了动唇,张开眼。
只是轻言道了一句:“谢谢。”
“报酬。”他淡淡地答,“要你。”
薛芩确实轻声嗤笑,语气懒洋洋的:“我以为......”
她稍微默了半秒。
“你要的报酬会是,让我再叫你一声——?”
后面那个称呼呼之欲出,却是没有任何的后续了,傅子洋看着她一副小狐狸奸计得逞的模样,完全没有打算再忍耐什么。
他伸手垫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一带,吻下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给她任何反悔和准备的机会,径直撬开女人的牙关,捕捉到她灵巧香甜的舌,搅合在一起。
寂静的空气中霎时间就只剩下了唇/齿/交/融的声音,和随着两人的动作在脚边摩擦着的衣物声响。
傅子洋大概是等得有些急切,本来就已经快要开始的节奏,就被她一句没有卸妆给打断了,现在就完全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
不得不承认,傅子洋只要碰到她,薛芩就觉得自己快软成一滩水了,像是全身泡在温泉里,皮肤被烫得通红,水漫过胸口,还有些略微的窒息感。
让人喘不过气有些晕乎,却又陷入其中不愿意离开温暖的温泉水中。
沙发越陷越深,不算宽的沙发并不能随意乱动,随时都有会掉下去的危险,他们只能保持在同一个位置,只要上方的人一用力,薛芩就感觉自己背后的沙发软了几分。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伴随着她的轻/声/细/吟,在这个屋子里回荡着。
“你觉得,我是没有办法再让你叫出声了吗?嗯?”
这个时候的话语似乎格外的不对,薛芩满脑子都是抓紧着他,实在无法思考,大脑闪过白光,脚趾蜷缩着。
“什...么...?”她微微喘着气,“叫,嗯——什么?”
“叫声哥哥。”
“我说了不要——”
即使无法思考也要嘴硬,护住自己最后不要叫那声“子洋哥哥”的尊严。
“嗯?”傅子洋轻声吐出的一个音节就可以让她着魔。
“不,不要。”依旧是坚定的拒绝。
男人突然停止了动作,薄唇轻抿,倒也是不慌不急地扬了扬眉:“哦?”
“你说的不要。”
薛芩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偏头猛地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咬,似乎是要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突然停了。
是个人都会疯。
她不会输的,所以不会求饶,也不会求傅子洋给她。
最终的报复就是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排整齐且深刻的牙印,傅子洋吃痛猛哼了一声,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依旧没变。
他的手抚上薛芩的脸,轻轻滑了一下:“怎么这么不乖?”
不愿意叫哥哥就算了,怎么还报复起来了?
他想了想刚才薛芩咬他的力道,用同样的力道悉数把那些用另外一种方式还给她,女人差一点就惊声尖叫。
下一秒就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叫着他的名字:“傅!子!洋!”
“怎么?觉得我过分了?”
薛芩横了他一眼,“难道你没有吗?”
傅子洋的表情突然委屈了一瞬,看得薛芩愣怔,她看着他突然眉眼耷拉着,这样的表情原本应该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傅子洋脸上的。
他十分委屈的神情,薛芩甚至忘了自己在瞪他。
“我有吗?”他控诉着,“你主动给我吃了颗糖,现在我还想吃一颗就不行了?”
“......”
薛芩突然之间,一秒就心软了。
是的,那声哥哥又不是傅子洋逼她叫的,在饭桌上是自己不服输要叫他哥哥的。
清冷如神灵一般的男人突然卸下伪装,以最柔软的姿态和神情面对你,是个人都难以抗拒,她也一样。
薛芩的声音很低,因为还有几分犹豫染上了几分软绵。
她撇开头没看他,耳朵红了一大片,瓮声瓮气地唤了一声:“子洋哥哥......”
这一声,再一次往傅子洋心上重重一击,差点要了命。
一开始那一声还带着不服输的倔强,这一声却是完全软到骨子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低笑着,万千话语只化作一个字。
“乖。”
☆、青梅竹马
薛芩麻烦宋连一帮她买了双男式拖鞋, 收到的那天她像是个等待礼物的小朋友,急切地拆开然后就放在了自己那双旁边。
给傅子洋买的。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和心情有任何不对, 把两双拖鞋放在一起的时候却觉得格外舒心。
本来是闲暇的周末,薛芩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去工作室了, 最近倒是没什么事,她从蒋潇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许茹的事情,比如她来店里拿森林的时候态度并不是很好。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森林被她弄掉了一些配饰,蒋潇有些难理解, 多问了两句怎么弄丢的, 许茹大概是觉得蒋潇的态度不太好,从此以后没给过好脸色。
她这样的人总是有些自负,觉得全世界都应该围着她团团转,所以蒋潇态度不太热情落在她的眼中就有些过于冷淡了。
薛芩不想跟她过多的交集,不过总觉得她们之间可能还会因为某些事情联系起来, 比如——傅子洋。
许茹看傅子洋的眼神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薛芩轻笑了一声, 又看了一眼摆在自己面前格外和谐的男式拖鞋,又踩着自己的那双进了书房, 从抽屉里面抽出图纸。
虽然现在《卧底》还在筹备, 甚至连女主还没定下来, 唯一确定的事情大概只有傅子洋会出演男主,但是她这个时候竟然都已经想设计起来他的服装了。
就这样在书房坐了好几个小时,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脖颈发酸,揉了揉眼睛,她起身去厨房倒咖啡, 杯子刚刚端起来,手机却突然响起。
余光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想要看看是谁,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没有保存名字的,而且还有些眼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
她接起电话,轻声问了一句:“喂?你好?”
电话那头久久地沉默,她听见那边有街道上汽车路过的声音和对方浅浅的呼吸声,薛芩愣了一下,皱了皱眉。
上一次有人跟她打电话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傅子洋,但是她能够猜出来那是他,而这个突然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良久,她再一次轻声道了一句:“哪位?”
那头还是没有回答,呼吸声愈发地明显,又有叹息的声音传来,她正打算把电话挂断,倏然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声熟悉的温和男声,轻声唤着她。
“芩芩。”
她手上的咖啡一抖,差点洒出去,反应了很久突然轻笑出声:“周,云,深。”
薛芩很肯定刚才自己看到的电话号码是国内的号码,她把杯子放下,靠在一旁,“你回国了吗?”
“嗯。”
“真突然。”她感叹了一句,“要不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好,刚才咖啡杯可能都掉在地上了。”
一声不吭地走,又一声不吭地回来,还真是他的行事风格。
那话那头的那人低声笑了笑,但笑意却没有到达心底,问了一句:“你在家?”
“嗯,怎么了?”薛芩点着头,一边说着一边端着咖啡杯回书房,就在刚才,她突然又想到一个元素想要加入给傅子洋设计的服装中。
“不迎接我一下?”
薛芩抽开椅子再一次坐下,笔夹在纤长白皙的手指中间,“你挺过分的,一声不吭地回来,还要我来迎接你?”
“我现在在你家小区门口。”
薛芩:“..........”
虽然她是真的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但是现在还是觉得有些猝不及防,周云深一向是这样的,做什么事情之前好像从来都不会提前预警一下。
薛芩觉得自己当时在相亲见面的时候看到傅子洋推门进来以后没有完全惊讶地说不出话,大部分都是被周云深训练出来的抗压能力。
她只能无奈地放下笔,站起身,再一次确认了一次:“我要是下楼见到你不在,我会揍你。”
“嗯,我在门口。”
薛芩去换了套衣服就下楼了,走出小区大门果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路边的树下,落叶落在他脚边,手边还放着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
薛芩:“.......”
意思是这个人回国都没回家是直奔她家吗?什么毛病——!
周云深回头看着她,温和地笑:“好久不见——”
薛芩走过去,抱着手臂,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半分闪躲,大概是目光过于直接,看得周云深愣了很久,随后低低地呢喃了一句。
“你现在已经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哪种?”
“平淡的。”
薛芩轻嗤了一声,笑道:“不然我还要用哪种眼神?”
她扬了扬眉,垂眸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这个阵仗是打算去我家喝杯咖啡再回你自己家?”
薛芩晃了一下手上的钥匙,“走吧,请你喝一杯。”
说完就转身,走在他前面,丝毫没看到身后的男人眼神中闪过的一丝痛楚。
她不喜欢他了。
其实薛芩也没对他说过喜欢,但是看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假的,两年前,她看自己的眼神还不是这样,他突然决定离开的时候确实没告诉她,薛芩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过安检了。
她在外面大声地喊了他的名字,喘着气,眼里的情绪让人看不透,怨是有的,感情也是有的,薛芩那个时候什么都没说,当然其实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最后在他的微信里发来一条消息。
【你真的挺过分的。】
从此以后,周云深都不太喜欢听到别人说“过分”那两个字,他没有告诉她自己要走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自认为地为她好。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周云深比她大一些,所以很照顾这个妹妹,时间长了会产生一些情愫也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了。
两个人都没有迈出那一步,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口喜欢这两个字,偷偷地把这个心思埋在心底,但是周云深知道的,她喜欢他这件事。
所以,刚才薛芩那个淡然的眼神让他完全僵住了。
没有感情。
喜欢和怨恨都没有。
***
薛芩开了门,穿了拖鞋以后就去旁边的鞋柜找拖鞋给他。
周云深进门一眼就看到了一双和她脚下的拖鞋一个系列的男式拖鞋,大灰狼和小白兔,那个鞋码一看就是男式。
崭新的拖鞋,看起来还没有人穿过。
他没有怀疑这是她男朋友的,因为周云深很清楚她没有,虽然没有在国内,出去这两年也很少联系,但是他对薛芩的信息依旧非常了解。
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次回来的目的确实不单纯,跟薛芩之间他们不可能再这么下去,现在他终于把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能够再回到她身边了,不可能再这样隐藏下去。
“这里不是有一双吗?”周云深看着在鞋柜里拿出另外一双拖鞋的薛芩,指了指自己脚边那双大灰狼的棉拖。
薛芩愣了一下,抬手摸着自己的耳后根,声音中却是有万分着急的情绪:“不——”
“别,别动那双。”
她把手上那双之前给自己爸爸准备的棉拖给他,努了努嘴:“穿这个吧。”
周云深没有追问,敛去眸中的深意,闷闷地“嗯”了一声。
大概是给很重要的人准备的吧,所以不想别人触碰那个属于他的东西。
他换上拖鞋,站在薛芩身后,突然问了一句:“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薛芩的回答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没有。”
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因为等会儿还要走,他来这里真的只是喝一杯咖啡。
薛芩因为在画图,又刚好煮了咖啡,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
两个人坐在客厅,手上捧着咖啡杯,惬意安静的氛围,薛芩这个时候脑子中闪过的竟然还是想要找机会给傅子洋打个电话,让他看看自己给他设计的作品。
虽然现在还只有个雏形,但是竟然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拿给他看了。
周云深喝了口咖啡,微微动唇想要说些什么,抬眸就看到薛芩在走神,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杯子,嘴角上扬似乎在想着什么开心的事情。
她拿起手边的手机,好像在滑动着什么。
周云深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轻咳了一声,唤了一句:“芩芩。”
他一向都是这么叫她的。
虽然这样确实不好,但是薛芩承认自己刚才走神了,因为一直没跟周云深说话,她看着手机电话簿发呆,不自觉地滑到了傅子洋的名字上。
他们之间,不知道在这样见面的情况下要说些什么,就连薛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问他在国外过得怎么样?或是问他学业完成地怎么样?
她在走神中突然被人喊了名字,因为满脑子还是傅子洋那个男人,她回了很就神,才恍恍惚惚清醒过来,手机搁在一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电话号码。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躺在她手边的位置,上面显示着。
【傅子洋】
【正在呼叫......】
***
傅子洋接到薛芩的电话的时候,正和肖霖一起呆在酒吧的包厢里,没有喝酒。
只是因为这里比较私密,他们的谈话内容也刚好是关于她的。
“喂?”
电话接起来没有人说话,他正想调笑一句“想我了吗?”,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听到她那边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
“你真的不考虑重新喜欢我吗?”
.......
“芩芩。”
☆、莫名情绪
昏暗的酒吧包厢里, 外型俊逸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上紧紧地握着手机, 渐渐用力的手指,用力到手上清晰凸起了一些青筋。
他没有说话, 听筒依旧放在耳边。
肖霖见傅子洋接了电话以后,表情在两秒之内突然急剧的变化,看到来电人的时候分别还扬着嘴角,却又在两秒之后突然黑了脸。
这个电话肯定是薛大小姐打来的, 肖霖喝了口酒, 饶有兴趣地看着傅子洋,他倒也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傅子洋的下一句话什么时候才会说出口。
但是肖霖没想到他竟然等了那么久,他整整等了十分钟,才等到傅子洋开口, 男人满脸阴沉, 脸色非常黑。
他放下手机,对肖霖说了句:“给我杯酒。”
肖霖:“......”
“你他妈又要酗酒啊?”
傅子洋转头看了他一眼, 灯光昏暗但肖霖还是看清了他的神色, 惊得他愣怔了一下, 甚至微微抖了抖。
这是肖霖第一次见傅子洋脸色这么黑,比上一次找他喝酒的时候还要恐怖。
傅子洋只是瞥了他一眼, 薄唇紧抿,下颚线崩得很紧。
.......
“周云深,我承认我喜欢过你。”
“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也不会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人有什么后悔和不堪的,你是我整个青春少女年代里最为想要拥有的存在。”
“你很聪明,一直都是,所以我想即使我那时候没说你也知道我喜欢你。”
“对我来说,喜欢一个人需要很多理由需要很多契合,但是不喜欢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理由。”
他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内容,女人的细语,很温柔很轻的声音,像是春雨一般点点滴滴地落下的轻柔。
却又有着千般的力道,每一句话落在他心上的时候都像是变换了千万斤的重量,对他狠狠一击。
原来她也是会说喜欢的。分明在面对他的时候没有感情,分明在看他的时候眼中只会有对身体的渴望,现在却对另外一个人承认着喜欢,虽然已经是过去式,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他等的那句喜欢要到什么时候?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听到最后。
傅子洋听到最后温润的男声,问她:“所以问你要不要再喜欢我?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我都可以解释,误会都可以解开,芩芩,我要的只是这个答案。”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飞速摁下了结束通话的键。
傅子洋没有等到薛芩的回答,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竟然害怕这个答案,他怕薛芩说“好”,所以挂得飞快。
他靠在沙发上,抬手用手盖住眼睛,仰着头,长长地叹息:“肖霖——”
“我刚刚干了一件我这辈子最怂的事。”
连她的回答都不敢听就这样匆忙地挂了电话。
肖霖什么都没说,径直给傅子洋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爱情就是致命的软肋。”
傅子洋嘁了声,略微有些嘲笑的语气:“这句话有点土。”
但却是真理。
爱情真的是一个让人会完全改变的东西,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很多时候连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
就像现在,傅子洋没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几年,什么都没怕过,就连去蹦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竟然现在怂得连一句话都不敢听了。
***
“你真的挺过分的。”
另一头,薛芩正色对周云深说了这么一句话,周云深非常明显地愣怔了一下。
这句话是他的梦魇,尤其是听薛芩亲口说出来。
薛芩也把杯子放在桌上,神色严肃,没有办法开玩笑的样子,她确实没想到周云深会跟她说这些话,略微有些惊讶,但不知为何内心的波动很小。
她想把这件事画上句号。
“一声不吭的走,就算是对朋友来说也很过分,当然,我现在真的没有再怪你。你一回来就问我愿不愿意再喜欢你,是把我这里当菜市场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薛芩觉得自己尽量没有说重话了,她已经把自己想说的话缩减了很多,周云深走以后什么也没解释,只知道说那是对他们好。
而他回来竟然是问她这样的问题。
愿不愿意再喜欢他?她,薛芩,就这点价值?到最后,他依旧把事情推到了薛芩的面前,他不说自己喜欢,也不问她他可不可以喜欢。
迎面直接一句她愿不愿意。啧,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她哪儿能愿意。
“芩芩.....”周云深的脸色不太好,“我......”
“我们不合适,我也不会再喜欢你,这样讲够直接了当吗?既然我都请你来家里喝咖啡了,那只能说明我对你只剩下作为朋友的照顾。”
不然,我一定不会见你的。
周云深沉默了很久,才微微动了唇,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是一抬头就看到薛芩认真且带着疏离的目光,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当然想过很多种情况,比如薛芩还在怪他,或是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但确实没想过,她会用这么淡然坚定的神情告诉他:“不可以。”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如坐针毡,站起身来,轻咳了声:“谢谢,咖啡很好喝。”
薛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点了点头,也起身:“要走了?”
“嗯。”
站在门口,周云深拿着自己的行李箱,敛眸低低地说了句:“抱歉。”
为我当初的不告而别道歉,也为今天的事情抱歉。
薛芩看着他的神情,突然心疼了几分,毕竟还是朋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自己真的狠不下心再说什么狠话。
“没关系。”
她顿了顿,“我们还是好朋友的。”
周云深低低地笑了声,略微有些嘲弄,他又默了几秒,抬头:“芩芩,你不喜欢我了没关系,我可以喜欢你。”
薛芩:“.......”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打算跟你当好朋友,既然你还单身,我就可以追求你吧?”
薛芩下意识地点头。
确实是这样没错,她单身没有恋爱,确实是可以接受别人的追求。她点完头以后甚至想抽自己两耳巴子,但此时已经覆水难收。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想想自己刚才愚蠢的行为就想跳河,周云深这个人她很了解,挺固执挺一根筋的。
他说喜欢,说要追求她。
还真不是一时兴起和口快,作为多年一起长大的伙伴,薛芩真的很难完全狠下心,总还是会为两个人之间留下一些余地。
这些余地在他的眼中大概就是很好的机会,但是薛芩的内心告诉她,自己现在并不想要这样的状况。
她最近的生活明明很平静,怎么突然跳出个曾经喜欢过的青梅竹马,她甚至感觉以后会像个橡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她是真的必须找点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事,不然真的会困扰她很久很久。
周云深走后,薛芩还是觉得有些头疼,今天的步调完全被打乱,她甚至无心再继续给傅子洋设计衣服。
薛芩走到沙发那边,把手机拿起来,解锁以后的界面依旧还停留在电话簿,傅子洋的电话号码界面,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噢,她和“老情人”一起喝咖啡的时候竟然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她本来想直接关掉,却不小心按到了最近通话那一页,点进去的一瞬间,薛芩的瞳孔猛地一收缩。
最近通话的第一条,显示着——傅子洋。
心跳急剧加速,太阳穴猛突,呼吸渐重,她闭了闭眼,大脑嗡了一阵,睁开眼以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指尖微颤地点开那条记录的详情。
五分钟前。
通话时长,十分钟。
她回忆了一下,如果没错的话,刚才那个不知道何时打出去的电话,傅子洋几乎把她和周云深之间的对话听完了。
薛芩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烦躁的情绪,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傅子洋听到了这段对话她就觉得不舒服。
甚至,想要解释。
她把手机用力地扔在一旁,扑到沙发上,紧紧地抱住放在一边的抱枕,脸深深埋进去,心中的烦闷却没有任何的缓解,甚至愈演愈烈。
这个抱枕曾经沾染过傅子洋的味道,这个沙发曾经染上过他的气息,这个家里都有傅子洋来过的痕迹。
有他们在家里拥抱,亲吻,动情的画面。
薛芩闷了很久,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去角落把手机捡起来,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以后,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拨出了电话。
***
傅子洋的手机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他刚刚将一杯酒灌下肚,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来电提醒。
轻笑。
上面那个小太阳的图标灼眼。
他没有接,但却把手机扔给了肖霖:“接。”
肖霖一头雾水:“谁打的?你让我接?”
“薛芩。”
肖霖:“......”
“你不想接可以不接。”肖霖瞥了他一眼,“傅子洋不接谁的电话大概理由都不需要想。”
可以说忙,也可以说不想接,没人会怪他。
傅子洋闻声,酒杯“嘭”地置于桌上,抬眸,语气淡淡的但让人无法拒绝。
“接。”
“她的电话我挂不了,也不会允许别人帮我挂断。”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薛芩这个电话是再一次失误还是主动,也不知道她打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也绝对不会把她晾在一旁。
☆、心动时分
薛芩赶到酒吧的时候, 天色已经很黑了,压着规定的速度上限在城市里飙车, 踩点过了好几个红绿灯。
推开那个隐秘的包厢门,她的目光在一秒之内锁定在那个俊逸的男人身上, 傅子洋靠在沙发上,手机摆在手边,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的神情,闭着眼在养神。
而肖霖此时还不慌不忙地在一边抿着酒, 看到她进来的时候, 扬眉戏谑:“薛小姐来了?”
大概二十分钟前,她拨通了傅子洋的电话,紧张地要开口,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我是肖霖,傅子洋在喝酒, 不方便接电话, 什么事?我帮你转达一下。”
她默了很久,没有说自己是什么事情, 直接问他:“可以让傅子洋接电话吗?”
那头似乎把手机放了下来, 她听到肖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薛芩紧张地等着他开口,却没听到两个人有什么接下来的对话。
随后是物体碰撞的声音, 数秒之后才从听筒里传来一道懒懒的男声。
“嗯——?”
她听到傅子洋的声音,眸光一闪:“傅子洋!”
“嗯。”
“你在哪儿?”
“酒吧。”
“你.....”她有些欲言又止,“刚刚为什么不自己接?”
薛芩没有一来就解释周云深的事情, 她现在很想见到傅子洋,总觉得周云深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带过的,所以想要见面。
傅子洋沉默了两秒,突然轻笑出声,语气让人难辨真假。
“不明白吗?”
“我在生气。”
......
薛芩的手指骤然紧缩,捏成拳头微微用力,呼了口气,带着些认错的意味:“你别生气了。”
“我来找你。”
那些电话里隔着距离说不清楚的话语,都要面对面才能解释清楚,声音和语气是可以骗人的,但是表情和眼神不会。
薛芩此时站在包厢门口,紧抿着唇看着那个闭着眼的男人,即使是昏暗的灯光也盖不住镌刻版的颜,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显得更加清冷起来,袖口挽起来了一些,露出手腕。
这个男人,就连手腕都让人贪恋,想要多看几眼。
傅子洋一直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连听到薛芩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动,肖霖瞥了他一眼,冲薛芩使了个眼色。
肖霖摆了摆手,“傅少是真的生气了,带回去好好哄哄。”
薛芩点了下头,轻声:“谢谢。”
然后径直地走到傅子洋面前,她在他的面前弯下身,轻轻扯了一下他的毛衣袖子,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傅子洋。”
“回家。”
良久,男人闷哼了一声,略带嘲讽,缓缓地掀起眼帘,睁开眼,眼神却是凉薄地可怕,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傅子洋本来就生性薄情,眼尾微微上挑虽是勾人,但眼底从来都缺少温度,特别是面对那些蜂拥而上的女人,几乎没给过好脸色。
这才是本身他的样子,她是与众不同的色彩,所以才有幸得到一个不一样的傅子洋。
薛芩很清楚,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闪躲,即便是傅子洋用这样冷清的眼神看着她,想要逼她退开一步,但是她完全没有。
事情的原因她很清楚了。
傅子洋微微动了唇,“回家?”
“回哪儿?你家还是我家?嗯?”
薛芩:“........”
他们是什么关系,脱离了那层交易以后,就是单独不干扰的独自一人,所以她说回家,确实是一个让人难解的问题。
傅子洋的眼神扫到肖霖身上,没有说话,但肖霖一秒就懂了他的意思。
他最后抿了口酒,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轻咳了声:“我先走了,你们自己解决。”
说完,就没有任何犹豫地推开门走出去。
偌大的包厢里霎时只剩下傅子洋和薛芩两个人,她刚刚想要开口,就被突然的一道力揽住了腰身,往下用力一带。
鼻尖相触,就连呼吸也融合在了一起。
男人微微一动,带着些酒气的唇齿覆了上去,急不可耐地打算径直撬开她的牙关更加深入的搅合,此时却被女人用力一推。
她紧紧地拉着他的毛衣,微微喘息:“傅子洋。”
“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你。”
她必须把那些事情都解释清楚,而不是来这里跟他做这些事情的。
傅子洋微微眯了眯眼,不耐地拉了下毛衣领,偏头轻笑:“嗯?”
他舔了舔嘴角,似是在自嘲:“你找我有事,难道不都是这样的事吗?”
“或者,你觉得这里不方便我们做,所以要回家?”
.......
薛芩愣怔了一下,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她没有跟傅子洋在一起,没有跟傅子洋有其他的关系,他们的每一次见面确实也只有这些内容。
但是今天不一样,内心的声音太大声了,解释,她必须解释。
薛芩松开攥紧他衣袖的手,揽住男人的脖颈,往前一拉,作势要吻他,另一只手却是拉住了他毛衣领的边缘,往上翻,遮住了他的唇,随后才闭眼轻轻吻上去。
软绵温热的唇落在毛衣上,不带有任何其他欲望的隔着毛衣的亲吻,持续数秒。这样的纯情好像一点都不适合他们,却让傅子洋僵了半晌。
她放下他毛衣的领子的时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