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面前。
“这暗格啊!是妈妈用来监视新来的姑娘用的,若是哪位姑娘不听话,休息的时候就要受罚。”小翠擦了擦手中的银子,喃喃道。
尤研夕得了答案直接出了房门,小翠在后面叫了几声也不见她答应,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好笑道“真是个怪人”。
回到尤府的尤研夕洗过澡后,在案几上翻了许久,却一直没有找到自己要用的药,只得站在案几前挠着头。晴儿进来看到尤研夕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心思百转走到书桌前打开柜门取了个小瓶子递给尤研夕。
尤研夕接过瓶子,看了看贴上的标签纸立刻笑了起来,大笑道“知我者晴儿也。”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突的传来一个男声。
一身白衣的淳于彦正站在门边看着屋中的尤研夕,在他记忆中从未见过尤研夕露出过这样子的笑容,一笑便倾国倾城,如明月般竟照亮了他的心。
“你怎么来了?”尤研夕抬眼看到眼前的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并未掩盖住他的疲惫的面容。鬓边的发丝也显得有些凌乱。
晴儿见二人的神色,识趣的放下刚刚买的烧鸡,悄悄退了下去。
“在京都闲着也是闲着,刚好这边有事便来了。”淳于彦见晴儿离开,忙大步走上前去,一把便抱住了尤研夕。
“可有用过晚膳?”尤研夕前世从未交过男朋友,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竟然她有些慌乱,只僵硬着身体,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饿路上吃了些糕点。”
“这怎么能行?我让人去端些夜宵过来。”尤研夕说着,便准备往外走,却被淳于彦一把拉了回来。
“不用,夕儿,我好想你。”耳边传来喃喃的低语。
感觉到尤研夕身体的僵硬与不自然,淳于彦站直身子,疑惑的看着她,委屈的道“难道夕儿并未想我?”
尤研夕看到淳于彦仿佛受欺负的孩子模样,与尤肃临撒娇时有得一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刚的尴尬一扫而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下倒换成淳于彦一愣,呆呆的看
着尤研夕。八岁之前母妃也是这样摸他的头的,自从母妃去世便没人敢这样莫他的头了。
一瞬间淳于彦的记忆被拉回了十年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尤研夕拉到了桌前,尤研夕正拿着鸡腿递给他。
“不想吃宵夜就吃烤鸡/吧!”
“夕儿”,淳于彦接过鸡腿轻声唤道。
“嗯?怎么了?”尤研夕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你都不想我吗?”又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塔拉着眼睛看着地上。
尤研夕无语扶额,这个坎还过不去了不成,伸手拉过淳于彦,让他坐在她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违心的道“想,每时每刻都想。”
淳于彦感受到尤研夕放在头上的手,露出了得逞的笑意,继续委屈巴巴的开口道“你刚刚去了春风楼?”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尤研夕收回手,略带怒意的看着他,她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没有,我刚刚到就来你这了,是暗东告诉我说你进了春风楼,你去春风楼干嘛了?”淳于彦连忙解释道。
窗外的暗东一听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心中腹诽,这个把脏水泼自己身上的人真的是主子吗?在这大小姐面前竟敢做不敢当了,明明就是他自己跟踪看到的。
尤研夕知道淳于彦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她,虽知道他是担心她,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跟着齐韵进去的,具体的你边吃我边给你讲。”
淳于彦本来就没吃东西肚子的确是饿了,听尤研夕这么一说,也不客气坐在桌前吃了起来。
尤研夕坐在旁边看着淳于彦喃喃细语道“三妹妹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下月我及笄礼后,虽然她以前对我时常冷嘲热讽,可是却没有做过什么真正对不起我的事。嫁给齐韵之事终归是我对不住她。”
尤研夕心想若是自己不插一脚,尤雨欣也不会落得如此,虽然罪魁祸首不是她自己,到底还是心存愧疚。
“所以你今日就跟着齐韵进了春风楼?”淳于彦看出了尤研夕的不安随即开口问道。
“嗯,既然木已成舟,我定是不会让她在齐府的日子难过的。”尤研夕咬咬牙道。
“所以你想怎么做?”淳于彦吃完了东西擦了擦嘴,喝了口茶,坐直身子看着她,知道她心中定是有了注意。
“那就得先看看这齐韵怎么做了。”尤研夕皎洁一笑,站起身来绕着淳于彦看了几圈,直看得淳于彦心中泛起一股不安感。
“我可跟你说,别打我的注意啊!我可是个病人,这长途跋涉赶来看你,你确是要打我的主意,我可是不干的”淳于彦见尤研夕要开口,立刻出声打断。
“谁说我要打你的注意了,我可是需要找一个翩翩佳公子,你我这张脸那齐韵是认识的,所以我们需要一张新面孔,一张他认不出来的面孔。”尤研夕瘪了瘪嘴,嫌弃的看了看他。
“夕儿意思是我不够好看?生面孔嘛我倒是有,只是看夕儿你拿什么跟我什么交换了。”说完还不忘对着尤研夕挑了挑眉。
“哼,还谈条件?你倒是交不交人?”尤研夕双手叉腰,一双眼睛怒瞪着他威胁道。
“亲亲娘子如此凶悍,为夫怎敢不从,今日就把为夫交给娘子如何?”淳于彦不受威胁反倒是把脸凑上去,笑嘻嘻的看着她。
“没个正行”尤研夕见淳于彦这个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捶了一下淳于彦娇嗔道“还不把人叫出来?”
淳于彦立刻站直身体,冷声道“没听到你们世子妃说什么吗?还不出来?”
尤研夕看向淳于彦哪里还有刚刚赖皮的模样,贵族气势瞬间显现无疑,若不是见过淳于彦冷冽的一面,她都会以为眼前这人只是和淳于彦长了同一张脸。
“属下参见世子妃!”
暗东暗西两人闻言,对视一眼立刻现身出现在了尤研夕面前,对着尤研夕行了一礼。
“夕儿快看看,他们二人你觉得谁合适就选谁?”淳于彦立即讨好的看向尤研夕。
只见暗东听到自家主子的话,和那讨好的表情鄙视的翻了翻白眼。淳于彦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只静静的看着尤研夕。
“你可是不服?”尤研夕看道暗东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捉弄之意,眯起眼睛问道。
“暗东不敢”暗东一听立刻低下头。
“原来你就是暗东啊!每日跟着我的也是你咯,那好,跟了我那么久这件事更是非你莫属了。”尤研夕转身坐在凳子上,端着茶似笑非笑的看着暗东。
暗西见此捂住嘴退了下去,在暗地里笑得不亦乐乎,这暗东本就跟少根筋似的,见世子妃这架势,暗东怕是要遭大殃了。
淳于彦则是对着暗东眉目挑了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暗东心知不妙,可又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道“一切听从世子妃安排!”
尤研夕对着暗东说了自己的计划后,暗东立即摇头道“这种事属下做不了”。
尤研夕听完脸色一凝“此事就这么定了”。
第三十八章 :被下毒了暗东忙回头祈求的看向淳于彦,淳于彦只对着他摆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最后只得拉着一张苦瓜脸退了下去。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淳于彦看着尤研夕道“你吓到他们了”。
“我一个弱女子有这么吓人吗?他们可是你身边的人,这么不禁吓,那以后怎么保护你?不行不行,你得换些挨得住吓的人保护才行。”
尤研夕嘴上说的若有其事,实际却对着淳于彦正挤眉弄眼。
外面的暗东暗西两个人一听,皆是闭上嘴屏气凝神,生怕自家主子就这么听了世子妃的话,把他们两人换了。
淳于彦知道尤研夕这是故意恶搞他们二人,无奈敲了敲她的额头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待尤研夕答应,淳于彦便抱起她,眨眼消失在了玉兰院中。
暗东暗西互看了一眼,无奈摇了摇头,暗东还很是无语的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看看主子那模样,这还没成亲呢!就惯的跟什么似的,换成我,敢在我面前说个不字试试。”
暗西撇了撇道“果然是少根筋啊!”,说完也不管他,率先跟了出去。
淳于彦带着尤研夕一路朝着城外而去,跟之前太子处理“婴儿”的小树林方向一致,只不过这次比之前更远了些。
终于,二人越过小河,到了河边的一座小木房旁。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尤研夕从来不曾离开过义州城内,如今眼前景色迷人,还有这漫天的萤火虫,心底的那股子野性也被勾了出来,顺着河边来来回回不停地奔跑着绕着圈。
“夕儿你慢点,小心注意脚下。”看着尤研夕白衣飘飘,露出了最纯真的笑容,欢快的如同那云中仙子一般,生怕她不小心摔倒了。
“淳于彦,你快看!你快看!我抓到它了。”尤研夕踏着步子朝着淳于彦奔来,两只手紧紧握住萤火虫,邀功一般看着淳于彦。
淳于彦知道她是在家憋坏了,见到她如此可爱的一面,一把扶住她搂进怀里,二人相依看着这难能的夜景。勾出了一副极美的山水画。
“果然是这穷乡僻壤里长大的,一点礼义廉耻都不知,还没成亲就如此不顾脸面。”
二人正沉沁在这静怡的时光中,一个刻薄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他们。
“小八,不可胡说!”淳于彦皱褶眉提醒。
尤研夕回头看了看这个被叫做小八的人,一身粉色长袍,眉眼弯弯,相貌很是英俊,一双眼睛与淳于彦几乎一模一样,再看淳于彦对他的态度,此人与淳于彦关系应该不一般。
“我哪有说错,京都这么多贵女,非要给你赐这么一个草包女,照我看不如直接杀了她,重新请赐一次。”
男子虽然带着一丝委屈,可看向尤研夕的眼神中,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尤研夕看着与淳于彦神似的眼睛,却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心中微微有些刺痛。对着男子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从未见过公子,公子不觉得你这样有些失礼吗?”
虽然眼中闪过的伤痛只有一瞬,却还是被淳于彦看到了,他以为尤研夕是因为被说成草包,才难受的忙出声道“小八,你够了!她是你表嫂。”
“表哥,她……”男子不服气,委屈的指着尤研夕,却在看到淳于彦变得冰冷的眼神后选择闭了嘴。
“死小子来了?你们不进屋,站在那边做甚?”
只听一个老头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叫小八的男子冷哼一声,走在前面第一个进了屋。淳于彦走在后面轻轻拍了拍尤研夕的背,以表安慰。
“死小子,过来让我看看。”中年男子坐在桌前,直接对着淳于彦招了招手,对尤研夕的存在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淳于彦却是理也不理,反而把尤研夕推了出来,对着二人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尤研夕,而这两位分别是,八皇子逸风月和他的师父道墟散人。老头你来帮夕儿把把脉看看。”
逸风月一听,及不满意的坐到一边喝茶去了。
道墟散人并不在意淳于彦的没大没小,对着她道“小姐请。”
尤研夕虽然不知道淳于彦是何意,却还是听从安排坐在了桌案前,伸出手。
不一会儿,道墟散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凝重,淳于彦一见,便知情况不好,忙问到“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好,非常的不好,这女娃娃被人下了奇毒!”老头摸了摸胡须若有所思的道。
“中毒?”尤研夕刚刚准备开口的嘴,还没说话呢!没曾想淳于彦先他一步开口问道。
“此毒无色无味,让人难以察觉,进入人的身体后也只是慢慢消耗,让人不易察觉,让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中了毒。”
道墟散人摸着胡须,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
“可有解毒之法?”淳于彦脸色冷了下来,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熟知他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尤研夕伸手附在他的手上,轻声道“先别急,听前辈讲完。”
听到尤研夕这么说,道墟散人这才认真看了了尤研夕一眼,看清她的面容后不禁一愣,随即笑着道“这毒的毒性霸道,若是中毒必死无疑……”
淳于彦听到必死无疑立即红了眼正要暴走,尤研夕用手急忙捏捏他,看到尤研夕的表情后淳于彦平静了下来。
老头看着二人的互动,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没人比他更了解淳于彦,一个死里无数次逃生的人,内心深处早已没有人性可言,可如今他愿意听尤研夕的,这无疑是件好事。
正满意的摸着山羊胡须,不曾想淳于彦却是冷声道“死老头,你有没有办法解此毒?”
“你这死小子,求人就是这个态度吗?”老头不高兴的扭过头去,眼睛却是不停的瞄着二人。
“前辈莫怪,阿彦他无意冒犯,只是不知前辈是否能解此毒?”尤研夕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本不怕死,可是如今她有了爱人和亲人,她开始害怕死亡了。
“你问对人了,我前些年刚好偶然解过一次此毒,所以你们不必担心,等我一下我去拿解药啊!”老头说完便立刻跑到了里间,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给尤研夕。
“记住,一日三次,不出五日便可解此毒。”
尤研夕收下药瓶,对着道墟散人行了个大礼。淳于彦因心疼尤研夕,便没有再多留,很快便带着她离开了小屋。
看着二人走远,逸风月上前一步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问道“师父为何要给她解毒?”
“你这傻小子,没看到你这个哥哥把她看得很重要吗?”老头摸着胡须笑了笑。
“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女子罢了,表哥身边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妻子。”逸风月声音冷冽!
“此女子并非如外人传的一般,你且先看看吧!”老头笑着转身进了屋。
逸风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河边的萤火虫,转身也进了屋。
二人回到尤府,见尤研夕不想说话,淳于彦便讲了一些近日里京都的趣事,尤研夕听着听着趴在桌上睡着了。淳于彦无奈把她抱上了床,轻轻在额头一吻,一闪身又离开了房间。
接连几日尤研夕一到晚上就带着晴儿去了春风楼,每日都是点名要小翠陪,小翠虽疑惑尤研夕每次都只是来找她聊聊天,可是只要有钱赚她倒无所谓,反而觉得很划算。
七月初三,尤研夕去找小翠的第八日。与往常一样,夜幕降临尤研夕便带着晴儿来了春风楼,不同的是与她同行的还有淳于彦。
老鸨见尤研夕一进门便急急忙忙走过来,挥着手上的丝帕招呼道“公子可来了,小翠已经在楼上等着公子许久了!”
回过头来一看,这才看到随行的淳于彦,急忙道“这位公子是?”
“这位是我的挚友,便和我一起吧!不必招别人来伺候了”尤研夕忙上前解释,顺手还不忘递了锭银子在老鸨手中。
老鸨得了银子立即喜笑颜开,忙往边上让了让道“那就不打扰二位公子了。”
可这话让尤研夕一听,怎么都觉得意有所指一般,很是不舒服。
淳于彦跟上尤研夕的脚步,在她耳边低语道“夕儿为何不让老鸨给我安排姑娘,噢!我知道了,夕儿可是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想得到美,我这是方便你看戏罢了!”尤研夕啐了一口,走上前推开了小翠的房门。淳于彦也不说话,跟着尤研夕进来房间。
“公子来了?小翠已经把茶泡好了!”听到门开的声音,小翠不回头便知道是尤研夕进来了。
“小翠,今日公子带了个新客人来,你可得伺候好了啊!”尤研夕回头看了看淳于彦挑了挑眉,意思是看好了本小姐可是大度的很。
小翠一听有新客人,立即回头,入眼便是淳于彦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瞬间魂都被勾去了一半,之前只道尤研夕相貌好,见了面前之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佳公子。
尤研夕一件小翠的神情,便知是被淳于彦那妖孽的容颜勾了魂,心中竟泛起一股酸味来。瞬间有些后悔把淳于彦带到这春风楼来了。
淳于彦好笑的看了看尤研夕,走到她一旁坐下。
小翠回过神来忙上前来给他们斟茶,眼睛却是有意无意往淳于彦身上看,尤研夕看着看着心中竟是一点一点升起了一股子无名火。
第三十九章 :寻求怜爱不一会儿,齐韵便踏着步子进了春风楼,他刚进楼不久,一个帅气的男子便带着一个清秀的随从进了春风楼。
“这位爷,真的是很不巧,现在这胭脂有客,既然你不喜欢这个,你看换个别的姑娘如何?”
男子点名说要楼里的头牌,可老鸨假意找了一个姑娘,告诉男子这个便是楼里的头牌,被拆穿后正与这男子商量着,希望这个公子能听她两句,换一个姑娘来陪客。
“本大爷今日才不管这么多,说了要这楼里的头牌就是要头牌,可是你们竟敢忽悠我,今日便砸了你们的招牌看你们还招摇撞骗不。”
突然,男子提高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谈笑,众人一听有人闹事齐齐出门朝楼下望去。
尤研夕看到来人一喜,立即朝着楼下使了个眼色。跟在暗东身边女扮男装的玄月立即明白,附耳跟暗东说了几句,暗东立即大怒,气冲冲的朝着楼上走来。
看热闹的众人,立刻站到一旁让开了道路。只见暗东直直走向齐韵身边的女子问道“你就是春风楼的头牌胭脂?”
胭脂看了看暗东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心中一害怕忙往齐韵后面躲。
齐韵听罢向前一步挺着胸脯道“她就是这里的头牌,怎么着?只是这胭脂姑娘可不是你能碰的,本公子告诉你,乘着小爷现在还没发火,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齐韵本就纨绔惯了,哪里是暗东动几下嘴皮子便能吓得住的,把胭脂护在身后,生怕来人伤了这让他神魂颠倒的可人儿。
“呦呵~这胭脂啊!小爷今日还就是要定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暗东继续向前一步逼向齐韵
“巧了!这春风楼的姑娘你找谁都行,可这胭脂你是想都别想。这头牌姑娘可不是你这样的阿猫阿狗能碰的。”齐韵被这一逼进也不着急,挺直腰板头高高昂起。
这暗东一听,照着尤研夕的吩咐立刻急了,对着齐韵就是一拳,直直照着面门打了下去。齐韵从出生开始何曾受过这种待遇,立即大怒叫来了身边跟随的小厮。
“都给本公子上,敢打我?这是想反了天不成?给我朝死里揍。”齐韵带着人蜂拥了上去。
见对方人多,暗东带着玄月边打边撤,齐韵占了上风,却是又被打了两拳心中不忿,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于是一直猛追猛打竟撵到了街上。
只见二人蹿进一家酒楼,齐韵也不甘落后,随即钻了进去,伙计上前招呼却被推开,只见一群人前前后后都上了二楼。
“看你还能往哪跑?刚刚不是很嚣张吗?哈哈哈哈~”齐韵上了楼就见二人被堵在了走廊尽头,插翅难飞,得意的大笑道。
“我告诉你,你别过来啊!否则你会后悔的。”暗东手指着齐韵,畏畏缩缩的道。
“哼~死到临头还想威胁本公子,都给我上。”齐韵冷哼一声,对着后面的人比了个动作。
一群人齐刷刷的往前冲去,暗东二人则是一转身冲进了旁边的包间,其余人也跟着冲了进去,看到房中的人后,一瞬间包间中鸦雀无声。
齐韵见人进去后便没了动静,一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进门入眼的便是两张无比熟悉的脸,房中的正是尤震及齐玉二人,见此顿时一惊急忙低下了头。
看到齐韵脸上的淤青,加上一只眼上的大黑眼圈,齐玉脸上瞬间便有些挂不住了厉声道“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齐府的下人一惊,颤颤微微的跪倒在地,并不敢出声。
“哈哈哈哈哈~”暗东看着众人的脸色,突兀的大笑起来。
齐玉看了看他,眉头不觉皱了皱,心中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只侧身看着尤震。
尤震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起的模样,无奈只得咬了咬牙,准备继续开口。
“他们不愿意说便让我来说吧!”暗东打断了正要开口的齐玉接着道“这位公子刚刚与小爷我在春风楼抢头牌姑娘,打不过小爷便一路追打至此。你说一个风尘女而已,公子如此穷追不舍又是何必呢!罢了罢了!小爷不与你计较,先走一步了。”
说完带着玄月甩甩袖子偏偏而去,不一会儿就出了酒楼进了另一间铺子。
听完暗东的话,尤震黑着一张脸站起身一甩袖子,嘲讽的看着齐玉道“齐大人真的是养了一位好儿子啊!哼!”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尤大人~尤大人~”齐玉暗道不好,忙出言想叫住尤震,却是没能把他留下了。
齐玉回头狠瞪了齐韵一眼,大手一挥怒冲冲的道“还不跟我滚回去,还闲不够丢人现眼?”
今日会在这里遇到尤震与齐玉并非偶然,尤研夕前两日特意跟尤震提议了一下,尤雨欣婚期将近,让尤震与齐玉约个时间,好好商谈一下婚事当日的一些细节。
因着这件婚事太草率也太赶了,很多细节之处都被忽略了。况且这酒楼本就是尤研夕的产业,要知道他们进了哪间包厢易如反掌。
父子二人回到齐府,齐玉立即让人关了大门,把齐韵带到了祠堂。
“孽子,给我跪下”齐玉是真的怒了
齐玉也不敢说话,直直跪了下去。
“今日起到成亲之日,不许跨出齐府半步,罚跪祠堂三日,你可有不服?”齐玉站在一旁恨声问道。
“儿子没有不服”齐韵自知理亏,只得安安分分回答道。
“韵儿,韵儿”突然外面吵吵嚷嚷传来吵闹声。
齐韵回头看向门外,只见齐夫人急急忙忙往这边走来。对着齐夫人委屈的喊到“母亲”。
“老爷这是做什么!韵儿这是做错了什么老爷要发如此大火?”齐夫人上了就质问。
“做了什么?都是你这妇人平常宠的,看看你这个儿子都被你宠成什么样了!得罪了尤震若是他参上我一本,大家就都别想过了。”
齐玉见尤震甩袖离开,不悦的情绪不用多提,如今要想尤府的人消气必定先得罚齐韵。
“尤府与我们不是姻亲吗?为何要参老爷?”齐夫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闻言抹了抹眼泪问道。
“还不是你这个好儿子,现在的尤府今非昔比,尤家的女儿你给我上心些,要富贵还是当乞丐你自己看着办,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去外面花天酒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齐玉对着齐韵恶狠狠的警告,看了齐韵一眼,急急忙忙便向着前院走去。
齐夫人闻言明白了过来,只得潺潺的对着齐韵道“母亲说你多少次了,不要去那种地方,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你是的好好想想了。”
这边,看着尤震和齐玉一前一后的离开,尤研夕满意的笑了笑,回头带着晴儿及玄月便往回走去。几次淳于彦要与她说话,她都没有理会。
回到院中把屋里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了,闹得屋中几个丫鬟都觉得莫名其妙,尤研夕一向喜欢开窗,那样子透气也更凉快些,今日却是一反常态。
待尤研夕洗完澡,打发了所有人离开后便一个人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的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熟悉的声音在尤研夕耳边响起,她却是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闭着眼睛。
淳于彦见她如此,也不说话翻身上床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尤研夕却是一勾脚一翻身,狠狠地便把淳于彦摔到了地上,尤研夕虽没有他们一般的功夫,可是这格斗之术能胜过她的也不多。
“噗通”一声,被扔下床去的淳于彦立即在地上抱着膝盖,苍白着一张脸死死咬住嘴唇,额间也冒出来些许汗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尤研夕见此一慌,忙起身下床查看“伤着哪了?”哪曾想刚一俯身便被抱了个满怀,耳边也响起了喃喃的低语声。
“那个什么小翠,我是一眼都没看,要不是怕误了你的事,就他敢盯着我看这一点,我就直接让人把她扔出去了。夕儿你别在生气了好不好!”
淳于彦一脸委屈,说完还不忘把头往尤研夕怀里钻,像足了寻求主人怜爱的小狗狗。
尤研夕本想就此推开他的,听这么一说好像心中的烦闷也因此烟消云散,闻着他身上的药草香味,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哼,都怪你,长得这样妖孽的一张脸,任谁看了不会浮想联翩。”尤研夕轻轻捶了捶淳于彦胸口,娇嗔到。
“那娘子以后可要把为夫看紧了!”淳于彦刮了刮尤研夕的鼻子,好笑道。
“咳~咳~”,二人就这样坐在地上,淳于彦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尤研夕一听,急忙从他怀里站起来,把他扶到床上。
“没事的,只是地上有点凉罢了!明日我就得回去了,京都还有事情要处理,过完及笄礼就来京都吧!”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淳于彦拉住尤研夕的手,另一只手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块玉坠塞到尤研夕手中。
“这是我给你的及笄礼,之前的玉簪算是我母妃给你的。母妃曾说过那个玉簪是她及笄时,外祖母送的,你及笄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戴。”
“谁说我要带了。”尤研夕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拿在手心磨蹭了许久,见淳于彦只是一脸坚定的看着她并不说话,无奈摇了摇头。
“知道啦!我戴便是了!”
见尤研夕答应了,淳于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章 :预料之中尤研夕从未在淳于彦嘴里听到他提起关于他的任何人。见他眼中的柔光,竟有些恍惚,轻轻的从身后抱住他不发一言。
淳于彦见此,还想说的话被他咽了回去,晚一点再告诉她也好,免得她心中难受。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一夜无话。
第二日,玄月一进屋便看到尤研夕坐在梳妆台前,立刻忙上前为尤研夕梳头。晴儿进了里间,刚进门就看到床上的淳于彦,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厉光默默退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淳于彦其实在尤研夕醒的时候便醒了,只是贪恋这这温馨的感觉,不想起身罢了。感受到晴儿的目光,淳于彦眸光一凝睁开了眼睛。
早膳的时候淳于彦从怀中又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尤研夕。
尤研夕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笑着接过纸条,待看完内容之后,笑容便整个都僵硬在了脸上,看着淳于彦问道“这……是真的吗?”
“我的人再三确认过了,千真万确,岳母大人绝非病逝。”淳于彦认真道。
“哈哈哈哈~”尤研夕突然大笑起来,门外的几个丫鬟听这笑声都不禁觉得有些冷。暗东和暗西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默默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世子妃也太吓人了吧!”
“夕儿”淳于彦担忧的叫了一声道。
“没事!这个结果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既然事实如此,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尤研夕面容虽平静,瞳孔中却是慢慢的杀意。
淳于彦静静的看着她,他知道这种仇恨,必定要亲手解决了那人才能心安,就如同他自己一般。
“需要帮忙的话直接找我便是”淳于彦想了想对着尤研夕道。
“我自己能解决”,尤研夕此刻并不想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她要的是自己报仇。
“那我就先走了!”
淳于彦转身出了门,对着几个丫鬟道“进去伺候你们家小姐吧!”复又对着玄月传音道“多留意晴儿的举动,随时和我汇报。”
几个丫鬟进了房间,见尤研夕面色不好,都不敢说话,就连平日里极为活泼的小红都只静静的站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尤震派来人来让尤研夕过去用午膳,尤研夕才回过神来。
“哎呦!今天大小姐来得可真早,我们这才刚到呢,大小姐便已经到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邓姨娘前脚跨进门后脚便开始讽刺。
这邓姨娘一向嚣张惯了,又有元氏在后面撑腰,一直就没有把其它人放在眼里,就连殷姨娘都要让着她三分,这府里上下除了元氏,怕是没人敢得罪她了。
“放肆,见了本郡主不跪也就算了,竟还敢对本郡主冷嘲热讽,玄月照着我逸蜀律法该如何?”尤研夕散发出上位者的气息,厉声道。
“回郡主,侮辱皇室中人礼应问斩!”玄月一本正经的附和道。
邓姨娘听完,脚下一软便跌坐在地,看得殷姨娘及尤雨欣心中一喜,今日里出了这些事,这邓姨娘背地里可没少找她们母女的茬。
尤研夕对着她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对着一旁进来的尤雨欣拍了拍肩膀道“三妹妹别担心,父亲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尤雨欣听着尤研夕的话,抬头看了看她,她五月里已经满了十四岁,可是真正变得寡言少语却是在最近,教养妈妈离开以后,她便不再与尤以安亲近了。
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受人嘲讽。见到如今的尤研夕她竟然没有了嫉妒,只有佩服,以前的尤研夕如同她现在一样,被人欺压,如今却是如此光彩照人,一时竟然有些呆了。
等到所有人到齐后,尤研夕也见到杀母仇人,赶紧低着头,捏紧拳头许久才把心中的恨意平复下来。
尤震做到主位开口道“昨夜之事只怕你们已经听说了一二了,今天让大家都来,就是想听听你们怎么想。”
昨夜齐韵回家后便被齐玉禁足的事众人已经知道了,今日一早齐玉便带着礼品登门道歉,由此尤震才召集了全家人用午膳,实际却是为了商议对策。
“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殷姨娘抹着眼泪大哭起来,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虚假了。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为今之计是想出办法来。齐大人今早来道歉,我并未接见,你们都好好想想此事该如何解决。”
尤震本就心烦意乱,听得殷姨娘一哭,更是觉得烦躁不已。见众人都低下头并不说话,摇了摇头心中失望之极,拿着筷子便准备先吃饭再说。
“父亲,女儿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尤研夕放下筷子对尤震道。
“什么想法你说说看。”
“齐韵此人生性风流,大婚前做出此等事也并不奇怪,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女儿认为我们要做的并非是改变他的性子,而是保证三妹妹在齐府的地位才是。”尤研夕起身行了一礼,对着众人道。
尤震一听有戏,对着尤研夕挥挥手道“你接着说。”
“我们不妨就此事跟齐府提几个条件,第一,保证三妹妹在齐府少夫人的位置,永不休妻,第二,初一十五必须要在三妹妹房中过夜,第三,三妹妹诞下嫡子之前,任何通房小妾不许生子。这样即显得我们大度,又能保障三妹妹在齐府的地位。”
“说得简单,你以为齐府是你当家啊?你提什么条件他都照做?那齐韵是个什么性格?风流成性,三妹妹要生下嫡长子谈何容易?”尤以安对尤研夕的说法不置可否。
“二妹妹说的不错,那齐韵定是不会照做的,但是你忘了齐府做主的并不是齐韵。”尤研夕反驳,好笑的看着尤以安,一时之间商量竟变成了辩论赛。
“齐韵虽不做主,可是齐夫人那是出了名的护子,齐夫人又只有齐韵这一个养子,你认为三妹妹嫁过去敢不听齐夫人的?况且齐夫人那才是当家夫人,三妹妹最多只能算少夫人,还不是得由着婆母的意。”
尤以安不削的看了看尤研夕,仿佛尤研夕就是个傻子似的。
“若是之前的话,二妹妹说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可是今时不比往日了。”
尤研夕看了看尤震笑了笑,接着道“如今二妹妹是太子侧妃,而我呢即是郡主又是世子妃,这齐府就算不给父亲这个薄面,看在我们的身份上,我们提出的要求他齐府也不得不照做。”
尤震听完满意的点点头,心道:果然这个大女儿更为聪慧,比二女儿更适合当储君妃嫔多了。
“夕儿所言及是,大宅院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如此三条就算没有夫君宠爱,也能保住欣儿的地位稳固了。如今这局面,想必齐府也不敢拒绝。”
尤以安见尤震都开口夸赞了尤研夕,加上尤研夕所说她听完也是认同的,心中不忿,却也知道不能在开口了。
尤雨欣不敢置信的看着尤研夕,她没想到这种时候,她竟然会出口帮她,自己以前对她冷嘲热讽可是不在少数,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吃完这顿饭的了。
回到院中,那日的斗篷女子又来找她了,尤雨欣淡淡的看了一样,并未说什么,这些日子这女子时常来,无非就是给她灌输一些仇恨元氏及尤以安的想法罢了。
尤雨欣坐下听着,思绪却是早已不在这了。心中不知道对尤研夕是种什么样的复杂感情,但她知道从此以后,在这个家里对她而言,除了她娘可能就是尤研夕最重要了。
尤研夕回到屋中便开始捯饬药材,将近晚上的时候才从小厨房出来。
“姐姐,你终于出来了,临儿都饿好久了。”尤肃临上前来嘟着嘴抱怨道,他并不是真的饿了不高兴,而是心疼尤研夕每次都这么废寝忘食。
“饿到临儿了,那姐姐给你赔罪好不好?”尤研夕摸摸他的头,知道弟弟这是担忧她。
“还是先吃饭吧!”尤肃临也不管,拖着尤研夕就往前走。
姐弟二人来到饭桌前,尤研夕把小红叫到身边,对着她吩咐了几句后,才坐下来吃饭。
晚膳过后,晴儿找了个由头出了院子,偷偷摸摸顺着小路走到了一个偏院的角落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玄月也出来了,还悄悄很在了她身后。
玄月不敢靠得太近,收敛了气息来到了走廊里。仔细听着屋里的谈话。
“女儿见过爹爹”晴儿对着坐在椅子上一身黑衣的男人道。
“急急忙忙找了为父来,可是出了什么急事?”男子忙扶起晴儿,一脸的疲惫奔波却是掩盖不住。
“爹爹一路辛苦了,只是这件事情女儿不敢传信,只有亲口告告诉你才妥当。”晴儿为难的说着。
“快说说,出什么事了?”
“夕儿派了几人去了京都,让这些人在京都做生意,可是女儿心想,京都的生意哪有那么好做,哪个商铺背后没有个大靠山,爹爹你看……”晴儿一脸担忧的看着黑衣男子。
男子来回走了几步,想了想道“你不必担心,此事为父定会照看的!你在这边好照顾好自己和妹妹知道吗?”
“是,请父亲放心。”
男子又交代了几句,晴儿这才回去。
待晴儿走远,玄月刚想走便听到屋内男子的声音传来“门外的人,不如进来我们谈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