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想法,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耳里藏着的小东西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这是她出门前方桓放进去的,他说黏力极好而且长得又小,一定不会掉出来被发现的。
摸着自己鼓鼓的包包,靳楠没有忘记他把自己那些发明硬塞了进来。
她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般,等着他的话语。
“靳——靳楠——沙沙,回来,宋承自——自首了,快点回——回来——顾——沙沙”
耳机里面夹着方桓兴高采烈的声音和信号不好的沙沙声,听得她十分痛苦。
不过她还是清的听到“宋承自首了”,心里悬着的石头突然放下,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下一秒,那颗石头又吊起来了。
她留意到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前方大概二十米之处。
本来也没什么,多个人还能减点夜路带来的可怕感。
但是。
他正在对她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天补一个小剧场,其实是最初设定的表白场景~
☆、我离婚了
41
腿上像是灌了铅似的, 顿在原地,半步也迈不出去。
跑还是不跑?放在她面前的, 就是这两个选择。
几乎同时, 靳楠就决定了——跑!
转过身去, 拔腿就跑, 这时候她不禁感谢了一下以前坚持锻练的自己。
身后的影子越来越近,十秒都不到,那个影子已经快要追上她。
脑子里在飞快的运转,伸手进自己的包里,随便拿了样东西出来,拔开瓶子便往身后那人脸上喷去。
空气中一阵难闻的味道。
这时靳楠才看清了他的长相,这么一看,让她惊讶得停了下来,没有再跑。
他长得, 跟宋承一模一样。
更准确来说, 是跟她上次在店里看到的男人一模一样。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不待她回过头来,整个人便被护到一个人的身后,他说:“你在干嘛?”
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还有声音,她认出来他了。
江衍浩。
不得不说, 方桓弄的东西,还是有一点用处,刚才靳楠不过喷了一点, 他便有点站不稳脚,眼睛都差点睁不开来。
他抹了把脸,凭感觉望着靳楠的方向,“靳楠。”
路的两端跑出了十来个人,将面前的这个男子围着。
他眯了眯眼睛,望着这些突然跑出来的人,“不是说了,让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靳楠看着他,“你是谁?”
他自嘲的笑了笑,说:“宋祁,宋承的哥哥。”还不待靳楠接话,他慢慢从身后的裤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将刀套扔到地上后,慢慢说道:“你还记得方馥蔓吗?”
好久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如此鲜活,她根本不可能忘记:“记得,我的室友。”
“很对,你还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对不?”
靳楠近些年来的男朋友虽然都是月抛型,但是她可是从不当第三者和肖想有主的人,更何况是她最专一时的时期,他这句话碰到她的底线,她立马反驳道:“那本来就是我的男朋友,什么她男朋友啊!”
语音刚落,看着自己面前的江衍浩,脸上闪过尴尬的神情,
宋祁笑了笑,说:“那又怎么样?你把她逼得跑去整容,后来整容失败,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而你凭什么享受众月捧月的人生?”
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自从她跟江衍浩在一起后,方馥蔓断去了她所有的联系,后来升大学后,就更加没有半点消息。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听到她的消息居然会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她追问道:“她好端端的整什么容?”
“当年你谈恋爱的对象,是她喜欢了五年的人,她受不了打击,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漂亮,偷偷跑去整容,因着没敢告诉家人,只敢去一些小诊所,结果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弟弟出钱陪她修复,修复了三四年,反而越整越奇怪,整张脸的比例都是不协调的,她整天躲在屋子里面,不敢照镜子,今年年初,她割腕了。”
靳楠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我们是双胞胎,但只供得起一个人上学,家里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弟弟,而我则在社会上打拼。”
“可是我喜欢读书的啊,弟弟知道后,让我隔几天装成他的样子去上学,不约而同的,我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
“你知道当你背叛她时,她有多伤心,你明知道她有多喜欢江衍浩,你居然没有让给她,让她走上歧途,让我们两兄弟和她同时饱受折磨。”
“我们为了她,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了,但是她还是不要,她死前的遗书里面,说了要让你一无所有。”
“她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就因为你而被毁了,这是她最后的愿望,我们自然要为她达成。”
听着听着,靳楠忍不住骂出了声:”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宋祁正沉醉在自己的恨意之中,被她突然这么一喊,不禁愣住了。
“我是很同情她的遭遇,也对她的离去深表遗憾,但是你也不能道德绑架我。”
看了眼江衍浩,她继续说道:“她的爱是爱,那我的爱就不是了?凭什么她喜欢我的男朋友,我就要让给她啊,就因为她是弱者,我就得让吗?他是一个人,不是一条狗,我凭什么将他往外推啊?我不是圣母,有人想抢我男朋友,难道我还有拱手相让,她自己误入歧途,我作为她的朋友没有及时阻止,我承认这是我的错。”
“整容的事是她个人决定,我无权干涉,成功了难道她会感谢我吗?但是这失败了为什么要把责任都把我身上推来啊?为什么要让我一无所有,我有的东西是她给予的吗?既然没有的话 ,关她什么事,更关你们什么事啊?要算账的人,让她本人来跟我对质啊,凭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管的走了,然后让你们这些局外人来报仇啊?”
靳楠做梦也没有想过,真相居然是源自她的初恋,因着她的初恋而生出的种种变故,最终形成了今日的果。
地上的宋祁突然笑了起来,停不下来那般。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他突然挣开压制,把那把刀夺了过来,完全不顾力度那般在自己的喉间用力一割——
料想中的鲜血还没看到,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不用多想,都知道是江衍浩。
一把将他推开,望着倒在地上的人 ,还有那个鲜血喷薄而出的伤口时,一阵晕眩噁心传来,眼皮子一翻,她也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刚张开眼睛便看到江衍浩的下巴,意识到枕着的是他的大腿。
赶紧坐了起来,往相反方向挪了几分。
警觉的看着他。
“这是哪儿啊?”
“车里,宋祁被救护车送走,这是你的人护你上的车,顺便把我也载了。”
江衍浩看着她,眼神还是如当年那般,他笑了笑,说:“你长大了。”
刚才他向自己走来时,她便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如今虽然散了些许,但是在封闭的车间里,她那灵感的鼻子还是可以闻到的,她问:“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我刚才在一间酒吧里喝着酒,看到你在外面路过,下意识的就追了出来。”
看着窗外的风景,她说:“什么时候开始喝的?”在她的记忆中,江衍浩是滴酒不沾的。
“跟你分手之后。”
没有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嗯。”
“楠楠。”许久没人这样叫她了,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声音。
习惯这事,真的是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忘,他这么一叫,她差点都要回头了。
“还是叫我靳楠吧。”
她这话一出,江衍浩的脸上瞬间染上些许落寞,当然,他的微表情,靳楠是看不见的。
车内的气氛让她有点胸闷,真的想,早点下车呢。
别人说最好的前任就是像死了那般,在遇上江衍浩之前,她对所有的前任都是客客气气的 ,对这句话不以为然,但是遇上他之后,她觉得这句话说得是有几分对的,不想看见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一句一字都不想。
“我离婚了。”
平地惊雷,这话的力量不止是在心间落下一颗石头了,而是投了一颗□□了。
表面上,她看着没有丝毫的动容,甚至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实际上,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她承认,刚才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初恋情结,这个坎,每个人都有,有些人坦然的渡过它,有些人对其耿耿放怀,有些人明面上早已忘记,但是却在暗处黯然神伤。
你说,她是哪一种呢?
或者江衍浩的出现,就是要让她解开这个心结。
过去只是过去,谁也不能靠着回忆过活,回忆是死的,只有眼前人才是鲜活的。
她扭过头来,对上江衍浩期待的眼神,用着最轻松的语气,说:“是吗?我有男朋友了。”
江衍浩脸的表情一僵,他沉默了许久,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微垂着眼帘,说:“这几年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个大概,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不会是以为,她之所以疯狂换男朋友,就是受他的情伤所致吧?
想了想,好像一开始时是,但到了后期,她也搞不懂了,估计是因为寂寞吧。
这句“对不起”当初他也说过,说得比现在还要动听上三分,靳楠叹了一口气,“曾经我说过,我尊重你做的所有决定,分手是我提的,但是你是早就知道结果的。”
“你没有说分手,但是你却做好了分开的准备。”
“三年时间,你我确实是快乐的,时间到了,梦也该醒了,破镜重圆这种事情,只会存在于小说里面,即使我没有男朋友,我们都是回不去的。”
“在最适当的时间里,你选择离我而去,那么,现在是我适当的时间,你就没有资格再来打扰我了,谁都没有责任为了谁而驻步不前,在原地打转的。”
江衍浩静静的听着她说,指尖攥得发白。
话说到尾处,认真的看着江衍浩,轻轻的说:“江同学,再见了。”
中学时的她还是很害羞的,她还记得那天分座位,她被分到跟传说中的校草一组,听了半天别人的议论,当看到他往自己走来时,她才知道传言中说得完全是真的,因为像春日的暖阳一下照到了心间,那时,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出一句,“江同学,你好。”
一句“江同学”为始,写下了最美的篇章,同时,也将一切过往终结。
说完这句话后,靳楠便靠在椅背上面,闭目养神。
紧闭双眼,她怕,一张开眼睛时,会忍不住流泪。
☆、好不好
42
小时候总觉得长大真好, 长大后就会变得无坚不催,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后来才发现问题依然在, 只是被人隐藏了而已。
江衍浩看着她的侧颜, 感叹的说:“那时的我们真好啊。”
“每天最大的烦恼今天去食堂里吃什么。”
“每晚最期待的就是趁老师去吃饭时, 在抽屉里勾勾手指。”
“捱过了中学那段偷偷摸摸的日子,迎来了大学。”
“我打球,你在旁边看着。”
“我在后楼梯里唱着歌,你靠在我的肩头。”
“我还记得你扭伤了脚,怕我担心不告诉我,但还是被我发现了,我大半夜跑来你宿舍楼下要给你涂药。”
“没两天后,你要跟我去自习,偏偏脚伤没好, 我蹲在路上让你上来, 你看了眼我的脚, 说你也受伤了,硬是要自己走。”
“这些事情,你还记得吗?”
靳楠闭着眼睛, 翻了个身,埋在车的另一边那处, 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我想你是记得的,但只有我在怀念而已。”
说完这些沉重的事情,他提起苦涩的嘴角, 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有空跟你的男朋友一块吃个饭,我想看看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嗯。”低低的应了声。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派出所的前面。
方桓的人把她领到一个房间那里,方桓和宋承也在。
方桓翘着二郎腿,一看到她来,便高兴的迎上前来,说:“你总算来了,等你老久了。”
相较于方桓的话多,一旁被上了手铐,坐着的宋承则显得安静得多。
靳楠打量了他一身,皮肤比之前白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清爽的发型让他的外在条件变得好了不少,但是那个阴沈的气氛却是丝毫都没有改变。
“顾蓝月呢?”看着的是宋承,但是回答她的却是方桓。
“我的人把她送回家了,没事,就是受了点惊,给她吃了点药,刚睡着了,你别这么早回去,让她好好睡一会儿。”
听到方桓说顾蓝月没有事,她那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望着宋承,他从她进门到现在,一眼都没有抬起过头,只敢看着自己底下的一方之地。
心里有满腹疑惑,她开口问了出来。
基本上,她问一句,回答的人都是方桓,宋承由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半个字。
不过也总算把事情搞清楚了,宋祁早早在社会上混出一方天地,是这附近几个城市最有名的地下大佬,而这次报复靳楠的事,皆由方馥蔓自杀开端,而宋承一直以来属于无主见的那种,但是性格天生弱势,听他哥说把靳楠单独约出来后,不想让他再犯下更多的错误,于是就跑来自首了,而且还把顾蓝月给放了。
方桓将他们干的事娓娓道来,每多说两句,宋承的头就多埋两分,到了最后,他整个人都快要缩成一团了。
叹了一口气,靳楠看了眼方桓,“剩下的事情,你解决吧,我明天就把品牌转到你的名下。”
“等一下。”他突然叫停了她。
脚尖的方向没转,但是身子还是朝着他那边,侧着头,等着他的话。
“你的妈妈,没有死。”
靳楠眉头轻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宋祁只是找了个跟你妈妈长得有七八分像的女人,装成是你妈妈跟你见面,毕竟你们这么久没有见面,有一点儿不相像也不会被发现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里面有些液体在打转,她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感受,很复杂,她自己搞不清。
“那她在哪?”
方桓从裤兜点掏出一张纸,递了给她,说:“这是地址,你想要去吗?”
目光凝视在那张纸条上面,她也在问自己,要去吗?一个消失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然后又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如今又说,原来她还活着。
“不见了。”她转过身去,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别走啊。”
靳楠扭过头来,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 ,“又怎么了?”
方桓脸上的严肃像是被一阵暖风吹走,换上一脸笑意,他问:“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用跟你男朋友报平安吗?”
一意识的回答,“这些他都不知道,不用告诉他。”
语音刚落,方桓像是炸毛那般,他说:“他为什么会不知道?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看着方桓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靳楠想着再把自己的事瞒着他的话,他会把自己缠死,思量再三,她示意在场除了方桓之外的人都离开。
片刻,她才把自己还有她装穷的事,还有跟沈放相遇的事告诉方桓。
听到尾处,方桓脸上的笑意简直不能再大了,他就差在在原地跺脚那般,他拉着靳楠的手臂,兴奋的说:“哇哇哇,太劲爆了!”
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她一脸警告的说:“这事只有你、顾蓝月和程思远知道,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方桓好像反应到一件事情,“你的男朋友不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吗?”
靳楠回道:“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跟方桓聊得太多了,她往一旁缩了缩,让两人之间留出更多的安全距离。
语带警告的说:“我跟他的事情,你不要再过问了,我没自爆身分之前,如果他知道了,我第一个就弄死你。”
方桓的脸真的是生动得很,他立马换上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昨天还叫人小甜甜,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靳楠没有回答,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彷佛要看到他的心底。
见她这个样子,方桓牵出一丝笑意,承诺说:“好好好,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靳楠再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会儿,直到看得他心里发毛,这才满意的往外走去。
她好像听到方桓说什么,“幸好我还没说”,“有钱人的乐趣真是特别”,“看不懂猜不透”。
左耳进右耳出,没有放在心上。
车水马龙的路上,路边长满了绿树,夏天特有的热气夹杂着车的废话,空气被得让人生闷,她却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虽然方桓刚才说了,顾蓝月已经在家里,安全得很,但是她还是想亲眼瞧瞧,不然她还是有点担心。
在路边随手拦了辆出租,报了地址后,她便不发一语,等着到地。
在车里闲着无聊,靳楠在手机里翻看今天的新闻。
她还记得,今天就是那个大楼的启用典礼,估计新闻上会大幅报道。
说实话,她还是挺关注这事的。
目光扫过一行又一行的文字,一会儿后,将手机的屏幕按灭,眉头紧皱。
由副总裁执行仪式,顺利启用。
心底里有好多疑惑,为什么会是由副总裁执行呢?而且她看新闻里的图片,里面都没有沈方的样子,一直以来,这个姓沈的集团给了她好多疑惑,在它身上总是充满着神秘感,有机会她还真想去拜访一下这个沈方啊。
真想一探究竟。
“到了。”
外来车辆不能随便进来,所以靳楠只能先行下车,再徒步回去。
五分钟后,她便到了自己家门口。
本来打算开门进屋,但是对面的别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或许是许久没有回来这边,就连对面有人搬了进来,她都不知道。
随意打量了一番,她还记得这别墅刚建成时外墙是白色的,如今却被涂成了黑色的,而且小圈里种了许多新的树种,修葺得一切都刚刚好。
外表看起来低调得很,可以看出是男性的风格。
居然来了新邻居啊。
也只是一会儿的讶异,下一秒,她还是开门进屋了。
屋里没有开灯,不过因着现在不过傍晚,借着自然光还是可以看清屋内的摆设的,所有东西摆得整整齐齐,靳楠的指尖在桌上滑过,一尘不染。
顾蓝月是一个不爱收拾房间的人,看来她不在这里的期间,程思远吩咐得很到位。
角落里养着的那只乌龟抬起头来,跟她对视,她走到玻璃缸的边上,伸出指尖逗了牠一下,然后随意撒了一把龟粮,看牠开吃之后,她便走到顾蓝月的房间门口。
门没有锁,她放轻动作将其推开。
顾蓝月的睡颜映入眼帘。
轻轻将门掩上,靳楠走到床边坐下。
她睡得很安稳,睡姿一如往常般豪放,被子被她蹬到床尾,半个身体露在了外面,还差流一脸的口水。
帮她把被子盖好。
不过,刚才也正好让靳楠看到,她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不过,待她醒来之后,还是得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确认身心都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她才能真正的放心。
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急急的瞄了顾蓝月一眼,她便走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喂?”
“是我。”
听出是沈放的声音,她语气尽量变得轻快,“怎么了?想我了?”
本是想着调侃他一下,却没有想到他轻轻的应了声:“嗯。”
这下轮到靳楠一愣。
或许是那头的沈放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赶紧转移话题,说:“今晚我们一块出去吃饭,好不好?”
记忆中,沈放好像没有这么热衷于吃饭这件事。
她心里感到奇怪。
沈放轻笑一声,声音里居然有点撒娇的意味:“我今天心情好,想跟你分享一下,好不好?”
听出他话里头的笑意,靳楠看了眼虚掩的房门,小声的说:“好,我这就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讨厌周一~_~;
☆、別生气
43
本来沈放说要来接他, 但是她想着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是觉得, 别了吧。
吃饭的地点, 自然又是他们的老地方。
牵着沈放, 跟他在商场里面有着, 靳楠觉得他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
好得让她感到奇怪。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一条黑色的西裤,看着特别好看,在商场那里走着 ,引来路来的人纷纷偷看。
靳楠觉得很棒,毕竟别人只有个“看”字,而她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摸呢。
五楼是美食街,室内的步行街左右两边都开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食, 香味缭绕着整条街道。
靳楠挑了家烤鱼。
店员将他们引到了一桌空桌上面, 她拿起菜单点完菜之后, 便开始跟沈放闲聊。
“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
沈放笑着说:“我有这么明显吗?”
靳楠看着他,认真的点点头, 说:“有。”
“你快一点,那边还有水, 还不快去收拾一下!”
“那个桌子上面还没上水,你是瞎了吗?!还不快去给人家倒水!”
……
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怒声,靳楠回过头去, 看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弯着腰,用力的擦着刚才客人打翻的水。
“吵什么吵,这不是在拖着地了吧。”
她突然觉得,那个身影有点眼熟。
忍不住一直看着她。
不一会儿,那个女人端了两杯水过来。
“水来了,喝吧。”这个语气还真是熟悉啊。
靳楠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这一次,她可不会再认错了。
或者是经历过上次那事,那个撞车的画面太过冲击,后来曾一度成为她的梦魇,可是后来方桓说了她还活着。
她那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见她,可是没有想到,今天碰上了。
那个女人看到她,也明显的愣了一愣。
突然,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礼,她低下了头,说:“你跟我一个认识的人长得很像。”
靳楠努力牵出一丝微笑,说:“你也是。”
沈放看着靳楠的异样,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看这里没有她的事,她便打算离开这里,她刚走了一步,靳楠便喊住了她。
“妈,你认出我了是吧。”
她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打量了靳楠周身上下一眼,看都是些便宜的货色。
她嘴角一翘,不屑的说:“你谁啊?别乱攀亲戚。”
那件事后,靳楠看淡了很多,或许要真的等到一个人死去之后,你才能知道他对自己的意义,但是即使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说实话 ,听到死去的人不是她时,靳楠真的有一阵的庆幸,幸好不是她。
原谅她的自私。
不顾沈放在场,靳楠站了起来,拉着她的衣袖,说:“我们谈谈吧。”
望着那双捉着自己衣袖的手,跟记忆对比起来,好像长大了不少,她甩了甩手,将靳楠的手弄走,说:“我在这里工作时薪二十,你给我一百块,我就跟你聊十分钟。”
几乎同时,靳楠说:“好。”
不过还是要等她下班之后才可以,毕竟上班时间聊这些实在是不妥。
没过多久,烤鱼来了。
沈放边给她夹着肉,边往她妈妈的方向看去,他问:“那个女人是你的妈妈?”
他这么一开口,靳楠就知道他疑惑的是什么了?当初那个“妈妈”在他们的面前死去,他自然以为那就是真的。
“当中有一点的误会,那个不是真的,只是长得相像而已,这么多年没见,难免认不全。”
沈放把鱼肉夹给她,说:“吃肉。”
脑子里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她微挑着眉毛,问:“对了,你说什么高兴的事了?”
他弯了弯唇,说:“看到你就高兴了。”
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她试着猜想:“怎么了?被哪个富婆包养了?”
沈放放下筷子,在她的额上弹了一记,“叫你乱说话。”
揉揉被弹到的部位,装作很疼的样子,她说:“这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我不喜欢富婆,我就喜欢我们这样的,平平淡淡,没有太多的利益和勾心斗角,简单的活着就好。”
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被触及,靳楠试探着的问道:“你就喜欢我这样穷的?”
沈放重新拿起了筷子,往她的碗里夹着菜,说:“嗯,我就喜欢你这种。”
靳楠用一抹笑意掩饰内心的波动,“谢谢喔。”
接下来的时间,靳楠和沈放大多都在吃饭聊天中渡过,除了靳楠时而望着她妈妈的方向出神之外,一切都好。
“靳楠!”身后传来一道语调欢快还带着惊讶的唤声。
心脏猛地一跳,她可没有忘记,这声音,是陆正庭呢!
扭头一看,果不其然的看到陆正庭本人。
他无视沈放的存在,自个儿走到靳楠身边,说:“我好想你,你上次说让我等你,我等到散场了还没有见到你,心伤死我了,我刚在这里巡视,没想到居然能碰上你。”
靳楠看了眼沈放,后者正一脸认真的看着陆正庭。
陆正庭整个人怎么说呢,就是高调,周身上下都是名牌,一脸写着“我很贵”、“我很有钱”的样子,因此从他进来之后,店里的人大多都在打量着他,也包括靳楠的妈妈。
靳楠心里吐嘈,他看起来太显眼了。
而正主就则一无所觉,正兴奋的看着靳楠 ,他突然留意到身边多了一个“电灯泡”。
“靳楠,他是谁啊?”
“我男朋友。”
陆正庭整个人又石化了,须臾,他语气忍不住暴燥了起来,“靳楠 ,我哪里不比他好看了,你居然包——”
一口鱼塞他嘴里。
靳楠望着他皱得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说:“扰人吃饭,犹如杀人全家,毁人约会,犹如断子绝孙。”
不待陆正庭反应过来,她一把捉起他,把他扯了起来,把他往门口那个方向推去,“包你丫的大头鬼,给我好好说话,滚蛋,说多错多。”
“诶,别推我啊,诶诶诶——”
尽管他心里不愿,最终还是被靳楠赶走了,回到座位上面,一脸尴尬的跟沈放解释道:“朋友。”她又补充道:“妇女之友的那种,你懂的,使劲的往沈放使眼色。”
他挑了挑眉毛,满脸疑惑,“妇女之友?”
“就是跟女生玩得特别开,而且大多他们都是属于不喜欢女生的那种。”
沈放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懂了。”
刚才那段小事就像个插曲一样,一会儿后,便烟消云散那般。
结账后,靳楠和沈放在商场里逛了几圈,然后又回到店的门口那里等着靳楠的妈妈下班。
换下制服之后,靳楠的妈妈穿着一身中档牌子的衣服,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沈放一眼,说:“这是你男朋友吗?”
“是的。”
她不置可否的“切”了一声,说:“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差,死穷鬼一个。”
今天沈放穿的正是她那天带他去买的那些衣服,“好看的人把地摊货都能穿出时尚品牌的味道来,一个人的价值从来不在于他的外一手女,只有那些极度自卑的人,才会用衣服来填补内心的虚荣。”
虽然她是自己的妈妈 ,可是她却没有尽过太多的责任,而且 多年没见,一上来就冲沈放说这些,靳楠表示自己的暴脾气又上来了。
“呵呵,十分钟了,给钱。”
沈放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千,“啊姨,你们好好谈。”
有点讶异的看着沈放,她一把把钱接过,对着靳楠的笑意多了一分,“唉哟,还不错嘛,肯为你花钱。”接着斜眼看着沈放说:“不过,充大头鬼可不是什么好事来的喔。”
靳楠牵过沈放的手,对他投来感谢的目光,望回她妈妈那里时,眸里多了两分疏离,她说:“本来我想着多年未见,你的性子会收敛许多,好歹也能坐下来好好谈谈话,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
她打断了靳楠 ,“别把自己说得多高大上。”看往沈放,“还有钱吗?”
靳楠盯了她一眼,用力把沈放一拉,“不聊了,我们走。”
转过身来,刚好对上陆正庭的身影,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没事儿。”再次抬起脚步,往外走去,后来传来她妈妈的声音,“这个男的看着好多了,你身边那个死穷鬼你跟着没有幸福的,赶紧换掉算了,不过见在他给我一千块的份上,明天再甩他吧。”
靳楠扭过了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她的妈妈,冰冷的不像是是在看自己的妈妈,而是在看自己的敌人那般。
“我自己挑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跟定了。”扫了她全身一眼,“我想他不会舍得让我活成这个样子的。”
“走。”拉着沈放离开这里。
她真的是日了狗了,才会突然亲情泛滥,不仅没获得半毛钱的亲情,还让沈放被她妈妈说了一顿,最后即使怼了回去,但是心里头还是闷了一口气。
急冲冲的拉着沈放,像盲头苍蝇一样乱走着。
沈放停了下来,相牵的手被他用力一拉,将她拉进他的怀里。
他的怀里像是有让人冷静下来的药那般,所有暴燥、不愤的情绪通通沉淀了下来。
“别生气。”
靠在他的胸前,她闷着声音道:“还是生气。”不待沈放接话,她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的,“要亲亲才会好。”
沈放愣了愣,接着他弯下腰来,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好点了吗?”
靳楠暗自窃喜,刚才那些糟事情全都抛在远方,“好点儿了。”
掂起脚尖,把头放在他的肩上,视线打在一旁的超市那里,她舔了舔唇,说:“走,找个地方喝啤酒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答应补的小剧场:
这时候的他们还是处于那种暧昧不清的状态。
有次他们聊天,靳楠突然凑到沈放的面前,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沈放啊,你看你像个死木头一般,万一一个不幸运,单身一辈子怎么办?”
沈放看着她,问道:“那就单着吧。”
靳楠一脸义正严词的说:“这可不行,根据我的经验所谈,你一定是因为不够大胆,简单来说,就是太怂!”
“我哪里怂了?”沈放立马反驳道。
“那我现在锻练下你,怎么样?”
沈放眉头一皱,心想:“肯定是圈套。”但是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他还是松口:“来吧。”
靳楠双手托脸,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他,说:“那你对我说一句‘我爱你’吧。”
如愿的看着沈放瞳仁里映着的震惊。
她笑着看他,彷佛他就是她的世界那般。
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靳楠低头无奈的笑了声。
他还是不肯说出口啊。
“我爱你。”声音里有点颤抖。
抬头看着沈放,他的脸有点红,呼吸也有点不稳。
她一笑,说:“我也爱你。”
☆、你疯了吗
44
沈放担心的问道:“醉了怎么办?”
“醉了不是有你照顾我嘛, 有你看着,没事儿的。”人就是这样, 只要找到一个新的目标, 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有趣, 生命突然有了下活下去的动力。
她现在的目标, 就是喝酒。
拉着沈放往超市的方向走去,买了四打啤酒。
随意的找了一个公园,找了张石椅,跟沈放坐着。
晚上的公园十分安静,跳广场舞的大妈已经离去,嬉戏的小朋友也已经不在,除了昆虫的叫声之外,陷入了一片静谧。
偏黄色的灯光打在石桌上面,顺带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夜晚独有的感觉。
“咔”的一声将啤酒打开, 往沈放的面前递去, 说:“喝!”
沈放的目光在她跟啤酒之间游移, 最终接了进来,一饮而尽。
仰着头,把啤酒当成自来水般喝着, 一口一口的将啤酒喝下,似乎这样就可以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记。
须臾, 她畅快的叹了一口气。
把瓶子攥在手心,重重的砸在桌上,她眨了眨眼睛, 问:“你说她为什么说话,还是这样让人难受呢?”
这个“她”,沈放自然知道她在说谁。
“有些人自己过得不好,也不会希望别人过得好,她希望把所有的人都拉进黑暗里面,共同绝望的活着。”
靳楠点点头,说:“你说得对。”
“没事儿,一切有我。”
靳楠望着他,眯着眼睛笑了笑,说:“幸好还有你。”
又打开了一瓶啤酒,跟他一块对酌。
桌上的空罐子慢慢的增多。
大多的时候,沈放都没有单独的开一瓶,经常是把她手里喝了三分之一或者一半的酒拿到自己手里,再一饮而尽。
不过就算这样,靳楠还是喝了许多。
若是平时,靳楠可是千杯不醉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微醉了,头有点晕。
看着沈放慢慢站了起来,往她身边走来,手上似乎还拿着些什么。
“你干嘛?”她疑惑的问道。
沈放没有说话,自个儿的走到她的身后,把手心里的项链拿出来,慢慢的系在她的脖间。
须臾,他蹲了下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她,说:“别难过。”
伸手像摸狗一般,揉了揉他的脑袋。
微垂着头,摸着自己脖间的吊坠,定睛一看,心里讶异。
这不是他们上次逛街时,她看上的项链款式吗?
他还真买了?
那也得一千多吧,话说沈放已经很久没有收入来源了吧,就算他说之前自己攒了点儿钱,但是也不经他这样花啊。
还能退吗?
不过,摸着好像又有点不对劲,看着也有点不对劲,无论是尺寸,款式都是一样的,但是她总觉得材质有些分别。
可是脑袋里有点不太清醒,她看得有点辛苦。
这水晶似乎比正常的亮上三分。
拍了拍自己额头,把项錬藏在衣服里面,她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沈放点点头,说:“好。”
没走两步,脚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望着突然在自己面前多出来的一个人。
她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差了,
冷着一张脸,那点儿酒意在看到她之后,瞬间退得七七八八,她看着面前的人,不发一语。
相比于她的冷漠,糜雨晏脸上的笑意则更为明显了。
糜雨晏打量了他们一圈,再把目光落在一旁的超市那里,说:“啧啧啧,居然买这些罐装啤酒?能喝的吗?”
说实话,糜雨晏身后的几轮名车,比她这个人触目多了。
许多有钱人的外表都是靠他们身边的物质堆砌而成的,他们需要物质来证明自己地位的高低,离开了物质,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不能生存。
糜雨晏正是这种人。
靳楠把目光从她身后收回,冷笑一声,“糜小姐,蒂花之秀都没有你秀啊。”
被她这样一说,糜雨晏心里还是欢喜的,她说:“这不过是我手里的一小部分,如果你喜欢的话,你随便拿去。”
当然,后面的那句是跟沈放说的。
暂时无视靳楠的存在,她勾出一抹笑意,弹了一记响指,身后其中一轮劳斯莱斯的车门就打开了,她说:“进去吧,我请你兜风,结束之后,这车就是你的。”
这样的诱惑,她相信正常的男人都会心动。
望着面前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她头一次想用强硬的手段将他抢走,更何况,以她的条件,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不喜欢她,她就是这样想的。
突然想起靳楠的存在,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眉毛一挑,不屑的说:“不就兜个风而已,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你不会想要阻止吧,这可是机会难得,你可别断人财路啊。”
靳楠盯着她,心底里有着无数个想法,她在纠结着,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沈放看了眼靳楠,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他说:“如果我说不呢?”
糜雨晏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她说:“没想到你胃口还挺大的啊,跟我去兜一次风,给你一辆车,别的男人想要我还要考虑呢,你装什么装啊,行,再给你二十万。”
靳楠拦在沈放身前,说:“糜雨晏,你够了。”
嘴角里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她拍了拍手,一旁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便走了过来,她伏身在他的耳边细语。
那个人点了点头,便往车的方向走去。
靳楠在静静的打量着她。
糜雨晏往前走了一小步,媚眼如丝的看着沈放,目光在他的身上游移,“我听说像你这样的男人一般在床上都很猛,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斜眼看着靳楠,说:“你把他让给我玩玩,我玩腻了再还给你们,到时候你们拿着这些钱,足够你们过下半辈子,连你下一代都可以了,这交易划算吧。走肾不走心,没有大不了吧。”
“啪——”响亮的耳光声传去。
靳楠这一下用了十分力,不旦糜雨晏的脸上疼,就连她手心也不自觉的微抖,传来火辣辣的疼意。
或者是从小到大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事情,糜雨晏整个人都懵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吃屎来着?不然怎么嘴巴怎么这么臭?”
“你他妈平时干的那些破事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去,现在跑到我面前撒野?”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每说一句,靳楠的语气就多冲一分。
她这回真的气疯了。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脸上的痛意使得糜雨晏慢慢回过神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的往靳楠面前挥去。
腕间一疼,整个人被用力甩到地上。
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的人便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只不过难得这次他正眼看她,眼神里却是充满冷意。
“看来不仅乱吠,连自己的手脚都没有控制好。”沈放冷冷的说。
这时候,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也回到糜雨晏的身边,把手上的两个手提包放下,他急急的将糜雨晏扶起。
刚才憋在心头的怒气,使得她把那巴掌打到他的脸上。
望着他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她心里稍稍获得了一点儿平衡。
她看了自己身边的人一圈,说:“一群废物,都是石头吗?怎么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垃圾,滚一边去。”
靳楠往前走了一步,跟沈放并肩,望着一脸狼狈的她,说:“你现在从我们眼前消失,我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然,我就让你好看。”
“呵,让我好看,我当然好看啊,你除了这张跟鸡差不多的脸,还有什么?”
“就算我是鸡,我也是家养的,哪里像你这头野鸡。”靳楠补充道:“还是没人要的野鸡。”
糜雨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目光看了一眼沈放,她忍着怒气,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深呼吸了几口,找回那个骄傲的感觉。
示意另一个她的跟班,说:“把袋子打开然后递给我。”
“是的。”
脸上的神情依旧的目中无人,她说:“野马难驯,不然也不会这么招人喜欢,人就是喜欢挑战,我也不例外,今天的你有多高傲,将来总有一天成了我的裙下之臣,你们之所以对我如此不屑,不就是因为没有亲眼看到钱吗?”
语音刚落,糜雨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一旁的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叠钱,扔到靳楠的身上。
“怎么样,被钱砸的感觉爽吧。”
红彤彤的一百块纸币落在自己的脚边,无时无刻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事。
糜雨晏看她跟沈放都懵了,趁机往一边的手提包里掏出更多叠钱,往靳楠的身上砸去。
“臭婊i子,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钱吧。”
沈放欲伸手阻止她,但是她身边的跟班连忙冲了上来把沈放拉着,四个人将他拉得紧紧的。
靳楠偷空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捉住她的手,“糜雨晏,你疯了吗?”
“我清醒得很,是你疯了。”不待靳楠接话,她说:“来人,把她给我拉到车上去,她的思想有问题,我得给她好好调整一下。”
语音刚落,便有两个一米九左右的男人往她身边靠来,一副要把她拖走的样子。
一旁的沈放往其中一人脸上挥拳,挣开压制他的人,一个箭步,挡在靳楠的身前。
虽则沈放比那两个人矮上三五公分,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让他们为了一震,短时间内,竟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直到糜雨晏传来催促的声音:“把那女的拖上你们的车,把这男的给我带进我的车里,我就不信,这世上还会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期待的画面,即将出现......
☆、沈总上线
45
“谁敢!”沈放充满寒意的声音让在场众人为之一震。
众人忍不住打量着他, 只见他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似的,但是在他身上却有着让人可望而不及的气质。
如今, 如宝剑破鞘而出那般, 锋芒大露。
沈放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他目光锐利的在她的脸上扫了一眼, 说:“糜小姐,你过份了。”
糜雨晏被他这样看着,心里居然生出一点恐惧,要知道她无论在什么场合,面对怎样的大人物,内心和脸上都是可以做到波澜不惊的,可是现在......
“怎么了,敬酒不喝喝罚酒,本小姐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 不就当会儿炮i友吗?还给我装清高。”她冲口而出的说。
靳楠忍不住说道:“你自己脏, 别逼着别人陪你一块脏。”
“你说什么?”靳楠这句像是狠狠的踩到了她的痛脚, 她大手一挥,“给我打她的嘴,把两片垃圾嘴唇撕下来!”
“是。”
语音刚落, 她的那些跟班又想凑上来。
沈放护着靳楠,眼神里不带任何一丝感情般扫了他们一圈,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口不择言的后果。”
闻言,糜雨晏眉头不自觉的一挑, 眸里生出些许不敢置信的意味。
“你有什么筹码跟我在这里叫嚣?”如果说刚才的糜雨晏看着她时,脸上还有点爱慕的神色,如今就只剩下一脸的意在必得。
沈放没有立马回答她,反而是转过头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靳楠,说:“对不起,我骗了你。”
他这样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言,让靳楠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的问道:“你骗了我什么?”
这下沈放又转回头去,看着糜雨晏,他说:“明天,你们糜氏集团开盘时,股价至少跌百分之十。”
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她不屑的笑了声,像是看笑话般看着他,说:“这年代,吹牛还真的不用打草稿的。”
“我们糜氏集团是怎样的存在,股价可是从来不会下跌超过百分之五的,而且长远来看,升辐远比下跌的要多。”
沈放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是吗?”
不待糜雨晏接话,他又兀自补充道:“明天开市之前,你将会收到一个消息。”
尽管知道他一无所有,但是此刻心里还是被他的自信和笃定震摄,下意识的追问道:“什么消息?”
“沈氏集团宣布永远不可能跟你们糜氏集团有任何的合作。”
沈氏集团?!
不仅是糜雨晏,这下连靳楠都是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那般。
他们可没有忘记,最近a市里面的异动,这可是全都指向沈氏集团,但是那个集团就像是一个迷团那般,你越想去把它搞清,反而让自己在其中迷失方向,无法辨别。
但是无何否认的是 ,这个集团正在以极度的速度,一步步的浸透进来。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沈氏集团与方氏集团交好,如果沈氏集团宣布了不会跟糜氏的合作,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以方桓那个猜测不定的人的性子,必定会跟随。
所以说,糜雨晏不仅失去了一个将来的合作伙伴,还很有可能失去一个以往的好伙伴。
如果成真,这可以重创啊!
沈放不顾她现在脑里飞快思考的问题,他补充道:“还有,如果再有下次的话。”
“就不只是股价跌这么简单的事了。”
糜雨晏终究还是人精,她发现了自己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你是谁?”
沈放脸上的笑意稍稍放大,可是与其说那是笑意,不如说是如鬼魅般可怕。
“明天你就知道了。”
留下这句话之后,沈放无视糜雨晏的神色,朝靳楠伸出手来,温暖的手将她整只手包裹在手心里头,
“我们走吧。”
若不是沈放的手心里面传来暖意,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手心都是凉透的。
默不吭声的由着沈放拉着她走,垂着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切都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消化。
两个人在路上走着,各自的心里,有着各自的想法。
她这个表现,在沈放看来,就是在生闷气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相牵的手被轻轻一扯。
她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望着也正在看着她的沈放。
“我——”
“你不要说话。”沈放赶紧打断她。
他有点怕她会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语。
沈放咽了咽口水,他不擅言辞,仔细思量了一番,他才说:“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隐瞒了我的身份。”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说:“我叫沈放,沈氏集团的现任总裁。”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自我介绍。
“我——”
“你会原谅我吗?”他忍不住问出心里头最逼切,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靳楠眉头一皱,眼神不自觉地变得闪烁,在沈放充满期待的眼神里面,她说:“我没有生气。”
沈放发自内心的对她现出笑意,“那就好。”
她试探着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装成这副样子?”
她可不觉得沈放是故意接近她的,毕竟好像是她自己先撩的人。
沈放说:“我家庭条件尚算可以,时间一长,它们从我的点缀的身份,变成了盖过了我的光芒,而且工作的压力太大了,好不容易一切都安定了下来,我想就一次,就做一次随心所欲的事情。”
说到尾处,他微微弯下了腰,指尖在她的鼻头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就正好遇见了你。”
靳楠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她好像撩到了一个,有点意想不到的人了。
由着沈放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他的下巴扺在她的发顶上面,说:“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语气里面难得有着些许不坚定,甚至还有点害怕。
靳楠立马接道:“不会。”
换作是普通人,这简直就可以说是飞上枝头变鳯凰了。
但是她现在是,鳯凰头上多插了几根彩毛?
沈放对于她的异样,丝毫没有发现,他说:“虽然我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但是被你慢慢挑拔而起的情感,却是真的。”
“你不能撩完就跑,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对吗?”
靳楠摸了摸鼻子,“对吧。”
似乎发现夜晚的街上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沈放摸了摸她的发尾,说:“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靳楠也觉得这里实在是不好说话的地方,她点了点头,说:“我们打车回去吧。”
“打车不安全。”沈放说。
“那走路吗?”
他没有接话,反而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按照我的定位,现在来接我。”
接着,他把电话挂掉,说:“等一下,很快的。”
如沈放所说,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靠到他们的面前。
车上下来了一个人,给他们打开了车门,“少爷,请上车。”
这个开车门的动作,还有那个九十度的鞠躬,该靳楠在心里不自觉地把他跟程思达对比了一番。
得出结论:程思远这个半点儿自觉都没有的主。
沈放忐忑的看了靳楠一眼,果不其然的看到她眼底里的震惊,他说:“说了原谅我就不能反悔了,上车吧。”
跟在沈放的身后,坐进车里。
说实话,她刚才的震惊,并不是因为这辆车的型号,而是因为这辆车,她曾见过。
她还记得,当初她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是开车上班的,特意把车停在了三条街之外,那时,这辆车就停在那边。
所以说,当初沈放也是这样想的吗?也是跟她一块鬼鬼祟祟的把车停在了那边的吗?
好像是的。
他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还真多啊。
车子徐徐在路上行驶,沈放给她递了杯橙汁,说:“酒喝多了,解解酒气。”
“谢谢。”接过来后,一饮而尽。
沈放缓缓开口,“过去的你或者过得很不高兴,生活处处都要忧心,可能想做些什么,买些什么都要瞻前顾后,但是以后有我了,你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过日子了。”
心里暗自想了一下,她的生活忧心吗?
好像有,经常为买一个还是买两个而烦恼。
她做事瞻前顾后吗?
好像也是有的,毕竟得想想用哪张信用卡,哪张的积分比较少,得补一下。
她以为过得不随心所欲吗?
呃,想着想羊,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突然她发现了,那个司机时不时的从后视镜偷看沈放,对于她的存在,似乎丝毫都不关心。
靳楠心里有点虚,她在想,这不会是被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吧。
显然的,沈放发现了司机的目光。
“怎么了这是?”
司机平静的说:“少爷,你没有说去哪个家。”
靳楠心底里突然生出一个疑惑,以他的身份,那家小小的出租房定不可能是他的家,那么他真正的家在哪?
忍不住的往沈放的脸上投去疑惑,很快的,他就说:“那里的装潢好了吗?”
“都好了。”
“那就去那处吧。”
“好的。”
车头的方向一调,扬长而去。
靠在沈放的肩上,慢慢的,刚才沉寂下来的酒意又浮起了些许,望着窗外的风景,打着盹。
一棵棵树如走马看花般在眼前展示自己。
车子拐了个弯,带来一点晃动,沈放适时的抱紧了她。
下一秒,她突然发现了一丝熟悉感。
熟悉的路牌、熟悉的出入口、熟悉的保安亭......
睁开半眯着的眼睛,一双眼睛有神的关注着窗外的风景。
猛然坐直了身体,趴在车窗面前,目光如炬的往外看去。
片刻,她讶异的回过头来,问:“这是哪里?”
沈放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这是在去我的家啊。”
靳楠在心里默默接道:这......这好像也是我的家啊。
两分钟后,车停了。
司机率先下了车,替他们打开车门。
沈放先下了车,然后把她牵了出来,站稳后,望着面前的别墅。
靳楠整个人都懵了,虽然来之前她就不禁联想起自己家对面的那座新装潢好的别墅,但是想像终究是想像,当亲身站在它的面前时,那种震撼的感觉,来得更为真切。
她指着面前以黑色为主色调的别墅,扭头问道:“这,是你的家?”
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他点点头,说:“是的。”
把头再扭了一点儿,望着身后的那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别墅——
这是她的家。
所以说,她该怎么跟现在一脸小心翼翼,生怕她有半点不高兴的沈放坦白说——
不好意思,她又是他的邻居这事呢?
在线急!!!
作者有话要说: 不撒花么?
☆、哪路的野鸡
46
大门慢慢的打开, 在路上时司机便已经给个消息,说沈放今晚会带人来住 , 因此他们早有准备。
“少爷好。”一个看着跟靳楠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站到最前, 脸上挂着的是最得体的笑意, 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黑色正装, 脚踏一双黑色亮面小皮鞋。
她瞥了一眼沈放身边的靳楠,脸上的笑意忽然有点凝固,不过只是一瞬,她又回复到刚才那个样子。
沈放望着她,唤出她的名字:“盛炽,房间都收拾好了吗?”
沈放身边的女人自然吸引了靳楠的注意,一副心思都没有落在身后的别墅那里,反而落在这个女人身上。
年纪相仿,这让她的心里不是那么的滋味。
而被唤作“盛炽”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说:“主卧房间早就收拾好了, 每隔三小时我便亲自打扫一遍, 防止少爷回来时,有一丝的灰尘。”
话说到尾处,她看了一眼靳楠, 说:“客房,也收拾好了。”
她的话, 明显的让沈放不高兴,他说:“她跟我一块睡。”
盛炽垂着头,没有看他, 先是被他强硬的语气弄得一愣,不过很快的,她就说:“我还以为大多数的女孩子,对婚前跟异性同床而眠是扺触的,所以我这才收拾了客房。”接着,她抬起头来,望着靳楠,问道:“不知道您认为我说得可对?”
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靳楠总觉得她看着自己时,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还是让她感受到一丝敌意,女人之间的敌意。
但是下一秒,她又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终归留了一分心眼。
“对,那我自己睡吧。”
她刚说完这话,沈放便瞪了她一眼,那个眼神似乎在说“你干嘛答应”。
靳楠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
由着盛炽让他们引了进去,一路上,靳楠有意无意的望着身旁的摆设。
除了装潢的风格不一样之外,无论是格局和房间的大小,都跟她的一模一样。
这个缘份让她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先将她带到客房面前,盛炽为她打开了门,说:“小姐,就是这里。”
靳楠望着一脸不愿意的沈放,说:“我先进去休息,你也早点睡。”
欲往里面走去,沈放拉着她的手,又把她扯了回来。
靳楠慎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盛炽,她说:“对了,我叫靳楠,你以为直接唤我全名就可以了。”
盛炽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说:“是的,靳小姐。”
然后,看着沈放那个死不愿意放开的手,她提醒道:“少爷,你这样做的话,老爷知道后,又会说你的了。”
沈放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的动作松开了。
“好好休息,明早我们再说。”
想着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虽然心里头还有很多疑团想搞个清楚,但是也不急于一时。
“好,晚安。”
语音刚落,她便想把门关上。
当门被关得只剩一道缝时,好像遇上了阻力那般,关不上。
沈放微微把门扺开了一点儿,他问:“真的没有生我的气吗?”
又是这个问题,她说:“没有,放心。”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望着收拾得整齐的房间,深蓝色的床单和枕套,替整个房间加上几分沉静的气息,纺纱的窗帘在夜风的吹动下微微吹动着,墙身上挂着中世纪风格的油画,床头柜上面放了一个花瓶,上面插着数枝薰衣草。
记忆中右面的墙上就是灯制,靳楠凭着记忆伸手一摸,摸到了。
轻轻一推 ,把灯打开。
屋内顿时一亮。
房里的格局跟她家的客房也是一样的,因此,靳楠像是在自家那般,知道一切充电之类的位置。
床上放了一套睡衣,淡蓝色的睡裙,靳楠伸手在它的身上摸了一摸,质量不错。
想着自己一身的酒气,拿着睡衣便到浴室里面沐浴。
把浴室的门关上,熟练的给自己放了整整一缸水。
她记得当初这别墅的卖点,其中一个就是所有的房间里都有独卫,而且配上一个按摩池。
把按摩池的开关打开,褪去衣服的自己,慢慢迈入温热的水里。
舒爽的叹了一声。
大大小小的水流冲撞着她的背部,温度刚好的水冒出阵阵热气,让她的毛孔都得到最大的放松。
把水拨到自己的身上,感受着一会儿的惬意。
舒服。
坐在暖水池里,脑子慢慢变得清晰。
回想起跟沈放相遇至今,其实疑惑并不是完全没有过,只是她先入为主的观念太过强烈,导致忽略了许多的事情。
试想,当初他给自己煮的粥,那个口感还有用料,根本不可能是路边摊的感觉,而且她那时问过他,他给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地址,说实话,她之后有一天早上,还真照着去了,结果连跟米粒都没有看到,那里根本没有早饭,如今想来,应该是他的厨师之类熬好拿来的。
还有她晕倒时,他说送自己去医院,还垫了医药费,她那时便怀疑是假的,因为她查遍所有的医院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纪录,想必是他的私人医生给她治愈的。
其次,她之前差点被入室打刧时,那些警察态度之好,看来也是看在他的份上吧。
再次,之前在方桓为沈家少爷办的宴会上面,她看到他穿的第一套衣服,想来是他真正要穿的衣服吧,或者是后来无意中看到了她,所以这才急急换了别的衣服,至于沈方,她想是被拉上来顶替的。
这样一来,才说得通,为什么方桓对她跟沈放的事如此关心,恨不得让她和盘托出。
不对,那警察对她友好的原因,应该看在他是方桓的朋友份上,毕竟以方桓所说,他的那个朋友刚刚从国外回来,一时之间,势力应该比不上方家这地头蛇厉害。
等一下,那就是说,方桓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们的身份都是假的人?!
急急把一旁的电话拿了过去,在通讯录里面翻了翻,拨打了方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