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汀见状,十分惊讶,凑过去:“你也给我喷一下。”
黑熊道:“你脸上那刀伤又不深,就是浅刮了一下,用这个多浪费。这玩意儿是救命用的,喷一喷都要百八十万。”
奥斯汀理直气壮:“要不值百八十万的东西我还不敢往脸上喷呢。”
黑熊拿起通讯器:长官长官,我真的不能揍死这个有钱无脑的小娘娘腔吗?
与此同时,云辰和萌萌被关在装甲车的后部,心中充满了不安。
真夜坐在驾驶位上,脸上没有表情。他不时地瞄一眼全息屏幕,看到追赶的飞行器越来越近,速度明显快于他的装甲车。
他开始迅速地操纵着车辆,左冲右突,犹如一只矫健的鹰隼,在高空中快速穿梭。
飞行车不断靠近,但真夜并没有慌乱,反而表现得非常镇定。他速度飞快地闪避着对方的攻击,时而急速加速,时而猛烈刹车,时而陡然转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精准,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真夜在一次高难度的漂移中甩掉了飞行车的追踪。他的车辆忽然急速上升,穿越了一层薄云,消失在了飞行车的视线中。
察觉到飞行车被甩掉之后,云辰心中立即涌起一阵浓烈的失望,因为这意味着他和萌萌还是被困在这个可怕的男人的手中,无法逃脱。
云辰下意识地搂紧了还在昏迷中的萌萌。
此时,云辰难免想起危衡。
他想起危衡和自己拥抱的时候,会用头蹭蹭自己的颈窝,仿佛一条大狗。
云辰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他想起了和危衡拥抱的那个瞬间,两人之间的温暖感觉又涌上心头。
装甲车突然颠簸,云辰和萌萌被晃得不停地摇摆着,甩得萌萌嗷嗷呜呜的快要从昏迷中快要被晃得醒过来了。随着装甲车的颠簸不断加剧,云辰也是平衡不住,手一松,萌萌就被甩出去了。
云辰自己也失去了平衡,直接撞向了车厢的墙壁上。
云辰撞到墙壁的瞬间,他的智能腕表自动感应到了他的身体状态,并且迅速展开了保护套。一层透明的薄膜出现在云辰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保护罩。这层保护罩瞬间承受了撞击的冲击力,使得云辰的身体并未受到太大的损伤。
云辰刚松一口气,就看到萌萌已经被撞了个嘎嘎响,竟是被撞得醒了过来。
萌萌睁开眼的时候还是懵的,看到云辰便嗷嗷叫。
云辰心疼不已,喊道:“萌萌!”
这时候,却听到真夜的声音响起:“看来,你们可真重视这条狗。”
云辰听到真夜这么说,不禁有些生气,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回答道:“萌萌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都非常重视他。”
真夜似乎还想嘲讽他,这时候,装甲车却响起警报:注意!突然袭击!
尽管警报响起,但监控屏上却显示一切正常。
真夜感到疑惑,他启动了全雷达识别模式,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开始检查装甲车的仪器,却仍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警报声一直持续着,诡异得如黑夜里女鬼的歌声。
随着警报声的不断响起,装甲车的墙壁开始出现一道裂缝。裂缝越来越大,直到突然裂开一条缝隙,一只手探了进来。
手指修长而干净。
这么漂亮的手,却惊人的有力,仿佛只需要轻轻一推,装甲车的墙壁就会被撕裂开来。
真夜警觉地盯着那只手,心中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立刻启动装甲车的武器系统,但是武器却无法锁定目标,仿佛那只手根本不存在一样。
云辰的眼中都是震惊之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一个人可以轻易地撕开这么坚固的装甲车!
而且重点是:躲开所有雷达设备,爬到飞在半空的装甲车上,再徒手撕开!
这是人类能办到的事情吗?
云辰感到非常震惊和困惑,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见了鬼。
萌萌则表现出了与主人截然不同的兴奋,尾巴不停地摇动着。
第443600亿公里外的吻
墙壁的裂缝不断扩大,直到一道高大男子的身影逐渐从中露出——
云辰惊呼:“危衡!”
他的声音里既有震惊也有喜悦。
萌萌不停地摇着尾巴,似在热烈欢迎。
危衡也看到了云辰和萌萌,面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但是他们来不及闲话,关注点很快转移到驾驶舱的真夜身上。
隔着透明的舱门,真夜和危衡对视着,眼神暗藏汹涌,气氛紧绷,仿佛绷紧一张弦,轻轻一弹,迸发的压力就能让整个舱门碎裂。
真夜选择先开口打破僵局,声音平静:“如果我想杀死他们,他们不会活到现在。”
危衡没有认可这句狂妄的发言,但也没有否认。
危衡看着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说实话,危衡有些看不懂真夜了。
罗莎家族的每一个人对危衡而言都简单得透明,然而,真夜这个人,很古怪。
真夜的目光闪烁着,他缓缓道:“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危衡听了这话,没有回应,只看着真夜,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云辰却听得糊里糊涂,因问道:“什么答案?”
真夜却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打开舱门,朝万里高空一跃而出!
这举动把云辰吓一大跳,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探头张望。
只见真夜飞快地向下坠落,身影瞬间隐没在云层中,继而消失不见。
仿佛优雅的猎豹跃进丛林般迅捷而轻盈。
看着真夜这看着似自杀的举动,危衡倒是没有太大波动。他走向云辰,问:“你没事吧?”
云辰摇了摇头:“没事……”说着,云辰却将担忧的目光转向萌萌:“他受伤了。”
危衡注意到了云辰的目光,看向了萌萌的脑袋瓜。
萌萌脑袋上被真夜刀背打了一个红肿的大包。这个大包不仅红得鲜明,而且在包上的皮肤也变得紧绷,明显处于充血状态,非常引人注目。
云辰对此忧心忡忡。
危衡却很平静:“他并无大碍。”
云辰:……???
萌萌:嗷嗷嗷嗷嗷?????
萌萌可受不了这气,立即在地上滚来滚去,扭曲身体,嗷嗷狂叫,舌头颤抖,眼泪掉落,演技直接问鼎奥斯卡,阿尔·帕西诺看到都要黯然,马龙·白兰度都要羞愧,丹尼尔·戴·刘易斯都要立即宣布退出影坛。
云辰这一下被镇住了,看了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安抚。
但他手还没伸出去,就听到危衡冷淡地说:“不许对我老婆撒娇。”
萌萌闻言立刻停止了打滚,抬头看向危衡,一脸委屈的表情。
危衡取出速效急救喷雾,喷洒在萌萌脑袋的大包上。只消几秒钟的时间,红肿处就如同没受过伤一样恢复了原样。
萌萌又蹦蹦跳跳起来,如同脚底下的地面变了弹簧一般。他不自觉地欢快地绕着云辰和危衡二人转圈,看着倒是元气满满。
危衡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去歇息一下吧。”
萌萌乖乖地听从了危衡的指示,跳到一旁蹲下来,安稳得如同一尊雕像,全然不见之前欢乐大狗子的跳脱。
只能说,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犬吗。
——云辰正自感叹,危衡却转头对云辰说:“我们先去驾驶舱。”
云辰便跟着危衡往前走。
走了两步,云辰突然想到刚刚从半空往地下跳的真夜。
“危衡,真夜他……他……”云辰不禁问道,“他不会摔死吗?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危衡淡淡地道:“不用担心,他没事。”
云辰问:“你确定?”
“他也是军用改造人,也就是俗称的‘人间兵器’。”危衡答道,“他不会有问题的。”
云辰听到说真夜竟然是人间兵器,不由得大惊:“他是人间兵器?怎么会呢?不是说所有‘人间兵器’都是军部jūn_rén吗?”
“因为他是‘特殊个体’。”危衡缓缓答道,“除他之外,我们所有军用改造人都是基因实验体,从胚胎开始培育。”
“那他有什么不一样?”云辰问。
危衡沉默了一下,才说:“真夜的身世非常特殊,他不是从胚胎开始被改造的。”
云辰听到这话,不禁更加好奇:“那他是怎么被改造的?”
危衡答道:“他原本是罗莎家族的孩子,被罗莎家族送到实验室,在儿童阶段通过基因技术而改变。也就是说,我们是‘先天培育’,而他是‘后天改造’。”
危衡看着云辰脸上震惊和疑惑,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后来,军方认为后天改造个体是不人道的行为,因此叫停了这个项目。‘特殊个体’这个称呼是针对他这样的情况而设立的。事实上,‘特殊个体’只有他一个。”
云辰越发困惑:“罗莎家族不是都是‘人类至上主义者’吗?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血统至上,追求血统纯粹吗?他们怎么会把真夜送去改造?”
危衡沉默了片刻,说道:“罗莎家族崇尚血统,但也一样崇尚力量。”
云辰愣了一下,想到奥斯汀mǔ_zǐ对危衡的态度,也点了点头:“我看黑巴克那样,以为银罗莎都不喜欢改造人。”
“像黑巴克如此偏激地反对改造人,其实不太常见。”危衡解释道,“已经有些超乎常理了。”
云辰同意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跟脑子有病似的。”
危衡又没有得罪过黑巴克,黑巴克却疯狗一样咬他,要把他名声做坏,实在是不可理喻。
不过,黑巴克现在都进icu了,也不必再管他的想法了。
云辰抬头看着危衡:“真夜说他并不想伤害我和萌萌,而是想要一个答案……你说,他想要什么答案?”
危衡淡漠道:“这是他的事,我不在乎。”
说完,危衡让云辰在驾驶舱的副驾驶座上坐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听到危衡说“更重要的事情”,云辰莫名紧张起来。他点了点头,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等待着危衡的下一步指示。
危衡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驾驶座上坐下,手指在操纵台上移动着,似乎是在调整航线和飞行速度。过了一会儿,他停下了手指,转过头来对云辰说:“看那边。”
危衡的表情很严肃,搞得云辰也紧张起来。他立即顺着危衡的视线转过脸去,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云层透出闪耀的亮光。
“上次在欧洲,”危衡说,“和你错过了流星雨。”
“啊?”云辰疑惑地看着危衡,不理解为什么危衡突然提起这个。
危衡像是在提醒他般说道:“我看你好像对此很遗憾。”
汤校长曾让他们完成一起去欧洲看流星雨的亲密任务,但因为遭遇黑巴克设计的袭击,他们未能如愿看到那一场流星雨。
没想到,危衡居然还记着。
云辰讶异道:“可是流星雨的时间……已经错过了啊?”
危衡却指了指云层。
在危衡的指示下,云辰抬起头来,朝着云层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耀眼的亮光像是流星般划过天际。
“那……那是……”云辰惊讶地看着云端,“是流星雨?”
云辰还来不及组织语言,越来越多的亮光便从天空中掠过,留下一道道美丽的轨迹。道道光华把云层照得通透明亮,一夕之间,仿佛整片云海都在发光。
云辰从未看过如此壮观的景象,一下子呼吸都屏住,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片流星雨。
危衡默默地坐在一旁,他没有看流星雨,而是在凝视着云辰。云辰的脸庞在流星雨的亮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在危衡眼中,流星雨不过是背景板,真正称得上熠熠生辉的是云辰。
云辰喃喃道:“我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流星雨,也没见电视报道啊。”
“因为这不是流星雨。”危衡说。
云辰疑惑地看向危衡:“不是流星雨?那这是什么?”
危衡继续说道:“这是我的炮火。”
“什么意思?”云辰愣住了。
危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知道,我们从天空看到的一切,都是宇宙中已经发生的事情吗?”
云辰摇了摇头,他不理解危衡在说什么。
危衡解释道:“因为光的速度是有限的,所以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过去的。就像这个时候,我们从云层上看到的‘流星雨’,其实在一个小时之前已经在宇宙中发生了,只不过光需要传播到地球才能被我们看到。”
云辰听得似懂非懂:“我好像明白了……看到的是过去发生的,但我们现在才看到它的光,对吗?”
“没错。”危衡点了点头,“你看到的每一颗星星,都可能是几百万年前甚至更早就发出的光线。这一束光穿越了许多光年,才最终在我们的眼睛里闪烁。而我的炮火,也是一样的道理。”
“你的炮火……?”云辰有些不解地问道。
危衡解释道:“在欧洲,我们错过了流星雨,所以我算准了时间和角度,到太空发射了一些光炮,让它们在距离地球一光时之外的地方爆发亮光。这样的话,我就能确保光炮爆发的一小时后,你能在地球上看到他们的光。”
云辰闻言大为震撼。他再次把视线转到云层的光线上。若说刚刚他是惊艳,现在便是震撼……以及感慨:“所以说,我们能看到的,都是过去的……”
危衡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的视线只能看到过去的,甚至可能已经不存在的事物。”说着,危衡指着那点点稍纵即逝的流星:“这些炮弹,其实在一个小时前已经消失在3600亿公里之外的宇宙中,因为光速的限制,现在才被我们看见。”
云辰很难说,到底是流星雨的璀璨使人更震撼,还是这些光芒其实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消失在遥远的宇宙中的事实更震撼。
他看着眼前的火光,那些充满能量的光芒,此时却变得无比虚幻。他想象着那个遥远的时刻,那个炮弹在虚空中爆炸的场景,火花四溅,山崩地裂,灿烂辉煌。
他突然意识到,他对危衡的感情也许就像这些火光一样,已经在很久之前发生了,但他现在才看到它的光。
“谢谢你,危衡。”他慨叹着说,“我该感谢你,让我看到这些光。”
危衡答:“光和我都应该感谢你,只有被你看见了,我们才存在。”
云辰一怔,转脸看向危衡,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狂热般的悸动,让他无法抑制。
他身体先于意识地靠近危衡,向前倾身,将手搭在危衡的肩膀上。
危衡诧异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亲近,但他又很快就回过神来,静心感受云辰体温心跳的变化。
他能感受到云辰的心是如何狂跳的、体温是如何骤升的……他理解他这种感觉,因为他自己也一样。
云辰的脸渐渐靠近,危衡能看得见他颤抖的睫毛和翘起的唇。
像是要把情势判断得一清二楚一般,危衡突然问道:“请问你是试图吻我吗?”
云辰听到危衡的话,立即僵住了。
他脸上的热度更甚,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我……不好意思……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危衡看着他的表情,点了点头:“别担心,这很正常。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感觉很难控制自己想要吻你的冲动。你不具备我的意志力,所以抑制不住自己是很正常的。”
云辰听到这话,头脑简直要冒烟,双颊发红。但莫名的悸动和勇气支撑他继续说下去:“反正我穿了保护罩……或许……或许……”他颤颤巍巍地说,“或许我们可以来一个无伤大雅的吻。”他小心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云辰的脸涨得通红,他清楚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冒失,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收回。
云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猛地拉回。
危衡不容云辰后退,把他的身体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云辰便是一股热气涌上心头,脸颊燃起了一片绯红,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想要挣脱却又犹豫不决。
危衡决计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将头低下,靠近了云辰。
他要吻他,在距离火光3600亿公里之外的云层里。
第45有辱斯文
云辰的心咚咚咚,打鼓似也,成了整个房间里最大的声音。
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剧烈震动,仿佛胸腔里一只困在了脆弱的小鸟,挣扎着想要飞出去,飞到危衡的怀抱里。
与之相反的是他的身体。
他仿佛害怕似的往后倾斜,背部贴在椅背上,而危衡也随之向前移动,将自己的身体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感受到椅背的凉意,和危衡身体的温暖,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同时涌入了他的身体里,使得他头脑一片混沌。
在这样的时刻,身为改造人的危衡依然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云辰的心跳、体温等变化。
某一部分的危衡仿佛一个能看见数据的旁观者,冷静地观察分析。
但另一部分的他,则更加强烈地触摸到云辰身体上的每一个极致细微的变化,而自己也同步地心跳加速体温上升。
危衡表情冷静地注视着云辰的脸,看到云辰紧闭的双眼,微张的嘴唇,颤抖的睫毛,闪烁的眸光……映照着此时此地此人此物此一刻。
危衡抬起手,轻轻地拂过云辰的肩膀,然后让嘴唇慢慢地压下去。
他唇轻轻地压在他的唇上,好似他的心,也贴上了他的。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在危衡和云辰的世界中。
云辰感到自己变得像一团软泥般无力,被困在椅背和危衡胸膛之间那狭窄的缝隙中。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力量,无法自主地支撑起自己,只能依赖着危衡的怀抱。
危衡能够感受到云辰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他颤抖着,连呼吸都被他操控。
危衡内心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满足,他发现自己喜欢云辰在他触碰下的颤抖。
这实在是太不应当了。
在云辰几乎要缺氧昏倒的时候,危衡选择把他放开。
危衡轻轻地松开怀抱,注视着云辰,却见云辰此刻却在缺氧边缘,他的眼神显露出一丝迷离和虚弱。
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别的,云辰此刻大呼几口气,却仍觉天旋地转,头昏脑胀,发热之下,却拿手轻轻地摸向自己的嘴唇,感觉到那微微的温度。
危衡看着云辰狼狈的模样,歉然道:“很抱歉,这恐怕已经不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云辰听到危衡的话,整颗心脏顿时似要跳出胸膛。
云辰忍不住偷偷观察危衡,却发现危衡好像十分冷静,似乎那个亲吻不能对他的心智造成任何影响。
云辰心下莫名失落,忍不住问道:“你……你不觉得这样很……很神奇吗?光是亲吻就能让人头快昏过去了。”
说完,他又控制不住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危衡。
危衡却很是平静地说道:“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需要感到过分惊讶。”
云辰心中的失望更浓,却只是默默地垂下头,不再说话。
危衡察觉到云辰的不快,却不知他为什么不高兴,只当他还在在意自己接吻会头昏的事情。
危衡便解释道:“在亲吻的过程中,人体会释放出一种化学物质叫做多巴胺,它能够让人感到快乐和幸福。然而,亲吻同时也会导致氧气消耗加剧,从而降低了你身体中的氧气含量,导致你感到头晕。这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危衡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云辰的表情,确保他理解所说的内容,然后继续解释道:“然而,作为改造人,我身体的代谢和氧气利用效率更高,因此我能够更好地应对这种情况,减少头晕和缺氧的感觉……”
听着危衡字正腔圆滔滔不绝,云辰就像是一个想打开午夜频道结果点开发现是科教频道的青春期少男。
他僵硬一笑:“呵呵,谢谢您的科普。”
危衡认真道:“不用谢。”
云辰:………………………………………………行吧。
云辰望了一眼窗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惊险经历,不免记挂起黑熊和奥斯汀,他轻轻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奥斯汀和黑熊?他们好像都受伤了。”
危衡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奥斯汀和黑熊的状况。
事实上,黑熊和奥斯汀都已经被送到了病房。二人的身体都没有什么大碍。尤其是黑熊,他这种身经百战的勇士,根本没把那种外伤放在眼里。他喷点急救喷雾,再往治疗舱躺两小时,出来之后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但奥斯汀却不一样。
他虽然受的伤很轻,但却吱哇乱叫的,一会儿说要毁容一会儿说心灵创伤,搞得好大的阵仗。现在正住在高级病房里观察。
黑熊刚从治疗舱出来,就往奥斯汀病房去,说:“老子没想看他,就是想看看一天十万的病房长什么样!”
黑熊进入病房的瞬间,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环顾四周,瞧见满屋子的精致家具,简直以为自己不小心走进了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
奥斯汀坐在一张云朵般的床上。这床柔软而弹性,像是一团棉花。而床的四角则悬挂着轻柔的薄纱帷幔,柔和的光线透过帷幔洒下,仿佛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看着真是豪华又梦幻。
黑熊都惊呆了。
看到黑熊进来,奥斯汀也挺惊讶:“是你啊。”
“是我怎么了?”黑熊听到奥斯汀语气里的失落,顿时觉得不爽,“怎么?还嫌我的脚脏了你的地?”
“那倒不至于。”奥斯汀说,“医院本来就脏,也不差你这一脚。”
黑熊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瞪了奥斯汀一眼。他心里其实也不太高兴,毕竟自己也是受了伤。大家都是伤员,凭啥就要他受这大少爷的气?
他随手抄起旁边精美果篮上的一个苹果就往嘴里啃,一边啃一边说:“怎么了?见到老子还不高兴啊?”
“不高兴也谈不上,”奥斯汀不冷不热地说,“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探望我的人是你。”
黑熊咬了一口苹果,神情有些复杂,像是被奥斯汀的话刺到了心里,但又不愿意表现出来。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想要谁来看你?”
奥斯汀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那我就是最好的选择了。”黑熊嚼着苹果,嘴里的语气轻松了不少,“要不是我在那个时候出现,你还不知道会有多危险呢。”
奥斯汀默然不语,盯着黑熊手里的苹果。
这苹果,其实是威尼斯买的。
原来,奥斯汀被送医之后,威尼斯就来替他办理入院手续,并跟医生一起讨论治疗方案、处理费用等等一系列事宜。看起来,他就是一个最尽职的助理。
奥斯汀从前也觉得威尼斯非常可靠,可靠得就像是他用惯了的智能腕表一样。
然而,在那个危急关头,威尼斯转身离去得那么果断,让奥斯汀突然明白这看起来无所不能、随传随到的智能腕表也是会断电的。
奥斯汀轻轻一叹,把背脊靠在枕头上,看起来十分疲惫。
智能屏上闪烁了几条信息,有的是威尼斯发来的,主要是问他是否还有什么需要,还有几条是罗莎夫人发来的慰问消息。
看到罗莎夫人的消息,奥斯汀更是一脸漠然。
他都被刺伤入院了,可是母亲也不愿意坐几个小时飞机来看看自己。
更别提,他这脸还是被真夜所伤。真夜自然也不会来看他了。
黑熊看到奥斯汀的表情,问:“怎么了你?”
奥斯汀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太不幸了。”
黑熊环视着这一天光房费就十万的病房震惊不已:“啊???你还不幸啊???那睡桥洞的那些人算什么?”
奥斯汀摇了摇头:“我不是说物质上的不幸,而是精神上的。我感觉自己很孤独,身边没有真正关心我的人。”说着,奥斯汀长叹一声:“没有人是真的把我放在第一位的。”
黑熊没法跟他共情,只觉得他矫情:“那你有没有把任何人放第一位啊?”
奥斯汀愣了一下:“没有。”
奥斯汀这天字第一号大少爷当然是永远都把自己放第一位的了。
“那不就结了?你不把别人放第一位,别人也不把你放第一位。”黑熊摊摊手,“这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世界上哪有这种东西!”奥斯汀眨眨他那双蔚蓝的眼眸,说,“我就是要享受这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得不到我就不高兴!”
黑熊白他一眼:“那你就不要高兴呗。弄得我多稀罕你高兴似的。”
奥斯汀:……
黑熊和奥斯汀大眼瞪小眼,仿佛乌眼鸡盯乌眼鸡。
就在这时候,危衡和云辰来到了。
危衡和云辰看到奥斯汀和黑熊在房间里闲聊,便径自走了过来。云辰问道:“怎么样?你的伤势如何?”
奥斯汀故意撒娇,做了个鬼脸,像个小孩子一样:“还疼呢,我疼得都睡不好。”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脸不高兴。
黑熊只对云辰道:“嫂子,你来得正好,你再晚一些,大少爷就痊愈了!”
奥斯汀嘴角一撇,瞪了黑熊一眼:“我和云辰聊天关你什么事啊,你闭嘴吧。”
“你让我闭嘴就闭嘴?你以为你是谁?”黑熊反击道。
云辰打圆场说:“好了好了,你也受伤了,也该好好休息,不要动气。”
奥斯汀看了看黑熊,最终咕哝了一句:“算了,我还是不跟这种没教养的野人计较。”
黑熊那耳力极强,当然听到了奥斯汀这没礼貌的咕哝,但他只当没听见,抓起苹果咔咔啃。
看着时间不早,危衡和云辰也告辞了,黑熊也要回自己病房。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奥斯汀一个人。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心烦意乱,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这位小少爷素来目空一切,脸上容光焕发,唯独此刻才透出几分稚嫩的脆弱。
就在这时候,奥斯汀听到自动门打开的提示音,这表示有人进来了。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他的助理威尼斯。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威尼斯却跟一个没事人似的,依然保持着平时的节奏为奥斯汀提供服务。他看起来既不慌乱,也不愧疚,既不难过,也不难堪。
威尼斯笑容满面地道:“奥斯汀少爷,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热饮和甜品,希望您能够喜欢。”
只见威尼斯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杯覆盖着一层细腻的奶泡的热巧克力,散发出浓郁的可可香气。杯子旁边放着一小盘酥脆的法式饼干,表面洒满了细细的糖粉,香气诱人。每一份餐点都被细心摆放,摆盘精致,巧克力泡沫绵密丰厚而不溢出,饼干糖粉细碎漂亮而不过多,可见威尼斯用心办事到最细节处。
这就是威尼斯水准的服务。
奥斯汀点点头,示意威尼斯把托盘放在床旁的小桌上。威尼斯顺从地照做了,然后退到了一旁,静静地站着。
奥斯汀拿起一杯热饮,喝了一口,舌尖吃到甜味,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平时的奥斯汀看起来很难相处,但事实上,他的内心有着古怪的柔软。这一点被威尼斯看得清清楚楚。
因此,威尼斯装作无事发生回到他身边一如既往地进行服务。
大概因为受伤,奥斯汀的内心也跟着变得脆弱。他轻轻叹了口气,抬头对威尼斯说:“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不是任何人心里的第一顺位。”
威尼斯淡淡笑答:“奥斯汀先生,您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我相信您在很多人的心中都有很高的地位。”
这话是典型的威尼斯风味:听着诚恳实质狡猾。
奥斯汀嗤笑一声,直接问道:“那么在你心里呢?我是第一顺位吗?”
“当然,”威尼斯说着,并补充道,“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
奥斯汀感受到了那种被敷衍的愤怒,他不再理会威尼斯。
奥斯汀只闷头饮用那杯热气腾腾的热巧克力。
喝下热饮后,感觉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温暖的热饮在他的胃里散发着舒适的感觉,让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奥斯汀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到奥斯汀睡下,威尼斯才轻轻地走近,帮他把被角掖好,然后用手心把被子整理平整。再次确认奥斯汀已经睡着,他才缓缓退出病房,静静地关上了门。
此时,危衡和云辰已离开医院。
在浮空车上,云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危衡看了看云辰,突然开口说道:“今天真夜绑架你的事情,这是我没想到的。让你置身那样的危险之中,是我的错误。”
云辰听到危衡的话,连忙睁开眼睛,安慰地说道:“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明明是真夜的问题……”说着,云辰皱起眉,“但是现在看来,真夜的目标并不是杀我……他说什么想要一个答案?太奇怪了。他想要什么答案?”
危衡沉思了一下,然后说:“或许他是在追求某种真相。但无论是什么,他都不该威胁你的安全,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云辰听到危衡语气中剑锋似的冷意,不觉问道:“你不能容忍?……那你……你打算怎么办?”
危衡道:“我的打算比较直接。”
“有多直接?”云辰直接问。
“可能就是直接解决掉真夜。”危衡直接答,“这样你就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了。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云辰:……会不会太直接?
“我看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云辰总觉得,真夜这些行动的背后有什么复杂的原因。
危衡似乎也同意,点头道:“也许。”
说实话,危衡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人心算计都不感兴趣。
他就像是一束光,总是喜欢走直线,但如果遇到特殊的介质,也得弯曲。
而云辰就是那个仅此一家能使他变弯的介质。
这时,浮空车缓缓降落,他们已经到了住宅区。
危衡和云辰终于回到了家中,这一天下来,云辰感到十分疲惫。
云辰决定先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脱下衣服,躺进了浴缸里。云辰仰面闭着眼睛,感觉身体里的疲惫一点点被热水冲刷掉了。
在蒸熏的热气中,云辰突然想起今天在高空中的那场流星雨,以及……那一个吻。
他不禁脸红心跳,却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唇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温柔的触感。
好似危衡的吻已经烙在那里一样。
……明明是那么冰冷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火热的吻?
云辰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一直认为危衡是一个理智而冷酷的人,从来不会有任何情感的表露,更不会主动亲吻他这样的行为。但是今天的一切似乎都颠覆了他的认知。
云辰静静地坐在浴缸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危衡,也不知道危衡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已经想得够多了,此时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一会儿,云辰从浴缸出来,穿上睡衣走出浴室。
云辰穿好衣服走到卧室,看见危衡已经在床上。他静静地走过去,躺到床上,感觉到床铺的柔软和舒适,不禁叹了口气。他把头枕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危衡在旁边也不说话,似乎是没察觉到云辰复杂的心绪。
过了一会儿,云辰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对危衡说道:“晚安。”
危衡回应道:“晚安,好梦。”
云辰关上了床头灯,整个房间变得昏暗。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他感到自己的心中一片宁静,好像世界上只有他和危衡存在。
但某种奇妙的直觉让云辰觉得危衡还没有入睡。
云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说话:“你还没睡吗?”
危衡的声音在漆黑的空气中响起:“是的。”
危衡的声音沙哑而有力,让云辰莫名想起今日他把自己压紧的胸膛……以及嘴唇。
云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开口:“危衡,我……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今天的事情。”
危衡的声音很平静:“好的。”
云辰有些紧张,但还是下定了决心:“我想说……那个……那个吻……”他咽了咽,“那个无伤大雅的吻。可以再来一个吗?”
“对不起,不可以。”危衡的声音依然平静,因此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冷淡。
云辰此刻内心不免闪过一丝失落和尴尬。
但他又怕场面僵在这儿,以后二人又不好继续处下去。他便试图组织语言,说点什么让气氛活跃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危衡的声音再次响起。
危衡的语气充满无奈,态度坦诚而认真:“云辰,我无法给你一个无伤大雅的吻。”
危衡又继续说道:“如果要吻,就怕是有辱斯文的吻。”
他的话语充满了歉意,似乎在诚挚地向云辰道歉:“这恐怕不太合适。”
第46洞房
云辰的心跳顿成擂鼓,脸颊似太阳落山一样红。
危衡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仿佛等待着云辰做出决定。
过了一会儿,云辰便轻声说:“那……那我……我也想试试。”
危衡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云辰,空气持续地安静。安静得云辰的心跳声好似越来越大,手心也开始渗出汗。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危衡的手臂搂住了。
二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近得足以让危衡的呼吸在云辰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引得云辰皮肤颤栗。只是这个时候,危衡的唇并没有直接取他的唇,而是先贴上了云辰的颈部,轻轻吻了下去——直到这一刻,云辰这才知道自己的颈部皮肤原比唇还敏感。
颈子被袭,身体瞬间仿佛被电流穿过,全身都跟着颤抖。
下一刻,危衡的吻从他颈侧离开,而后落在唇上,轻柔而温暖,好像晒过太阳的被子。
云辰如被这被子裹着,全身心被危衡的气息和温度所包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和危衡存在。
危衡的吻太过温柔,让云辰感到自己仿佛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梦境中。他可以感受到危衡的呼吸,轻柔似风里的蒲公英。
云辰甚至有些质疑危衡的话语是否真的属实——
这算哪门子有辱斯文的吻?
这一点儿都不有辱斯文!
相反,这种温柔甚至让他感觉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被宠爱着。
但危衡突然停了下来,定定看着云辰,目光深邃,燃烧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炽热,如暗夜山洞里的一息火光。
在这片火光中,云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危衡的声音轻柔而低沉:“你还想继续吗?”他的手指在云辰的脸颊上轻抚着。
云辰的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还没回答,意味不明的声音却骤然卡在了喉咙里——在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前,危衡就已决定有辱斯文地擅自吻他。
这一次,危衡的吻并不像上一次那么温柔,而是带上了人间兵器特有的压迫感。但这种压迫感并没有让云辰感到不悦,反而让他身体被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所侵占。
慢慢地,危衡的吻渐渐加深,越发似深海的漩涡,仿佛能把云辰完全吞噬。云辰又感到自己仿佛在安静而深沉的海底,被包裹在浓郁的水草和海藻中,身体顺着温柔的海流缓缓地摇摆着。危衡的吻在他的脖颈、耳垂、唇间游走,每一次碰触都足以让云辰身体发出灵魂共鸣一般的颤抖。
沉沦的亦不止云辰一个。
危衡对自己的控制力变得越来越薄弱,行为也随之逐渐往有辱斯文的方向奔去。他的手不再只是停留在云辰的脸颊和颈部,而是开始探索着云辰的身体。
作为“人间兵器”,危衡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当他自控力逐渐瓦解的时候,指尖的力度便也跟着不那么节制。他的指压竟强似突袭,使得云辰的保护罩应声打开,一层透明无感的薄膜瞬间将他身体覆盖。
睡袍滑落,保护膜张开,危衡立即感到指尖传来一股轻微的阻力,他意识到自己的力度已经失控,因此触发了保护装置。
这个事实瞬间在危衡脑海中敲响警钟,咚咚咚的声音,就像一阵闷雷般震醒了他。他立刻停下了动作,努力恢复理智和控制力。
危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吐出来,回环往复。伴随着呼吸的起伏,危衡逐渐平复了内心的激荡。
他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云辰,眼神中仍然难掩炽热,但控制得比之前更好。
“云辰,对不起。”危衡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失控了。”
云辰看到危衡的眼神中的渴望,也感受到他力量的强横。
然而,他却不害怕。
“没关系 ,危衡。”云辰轻声说,“既然保护罩都打开了,我这不是……不会受伤吗?”
即便在黑暗中,危衡依旧能看清云辰的表情,他判断了半秒,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希望我继续,对吗?”
云辰点了点头,脸颊微微发红。红晕从他的耳尖蔓延到脸颊,如同一朵花绽放在他的脸上。危衡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从他的耳尖到鬓边。
危衡的吻再次落在他的唇上,带着一股难以抵挡的热度。虽然危衡的力量很大,但他还是很小心、很细致地对待着云辰的身体。
危衡的强壮胸膛与云辰柔软的背部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就像两个拼图的完美拼合。
——仿佛天生便是要拼合在一起似的,直到今天,才得到这日久天长的严丝合缝。
云辰感觉自己被打开了。
而危衡则得到最温柔的接纳。
——这都是他们所想要的结果。
这原本是情热如火,危衡更是永动机一般不知疲惫。
然而,云辰肉体凡胎可招架不了这么久。
渐渐的,他便疲惫不堪,满身酸痛。
他的眼皮渐渐沉重,终于无法抗拒地合上了双眼,随之陷入了一个黑甜的梦里。
却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梦中感到自己渐渐地被某种力量拽回了现实。慢慢地,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躺在某个柔软的表面上晃动,耳边还有轻微的呼吸声——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危衡。
危衡看见他醒了,略带歉意道:“抱歉,把你弄醒了。”
云辰一脸震惊:“你是……是在……”
危衡的抱歉更深:“实在是有辱斯文。”
云辰是的确没想到,看起来高冷沉稳的危衡居然是一个斯文败类!
云辰被危衡摇晃了大半晚,几乎是疲惫到极点。他在危衡的怀中睡得很沉,只是生物钟还是让他到点儿就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下意识伸手抚摸床上的被铺,仿佛还能触摸到些许昨晚的热度,心中不禁有些微微的悸动。
云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危衡不在他身边,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抹淡淡的晨光透过窗帘照在房间里。
智能家居系统察觉到他已经醒来,一面墙上的智能屏自动打开,滚动显示晨间新闻。
云辰揉揉眼睛,坐起身来,目光触及新闻报道,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睡意全消!
只见屏幕上闪烁着的醒目的标题:“重大突发!黑巴克苏醒,指证危衡杀人!”
云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捕捉到他的目光停留,智能系统为他展开新闻详情:
【根据最新消息,黑巴克公爵终于苏醒,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指控危衡是刺杀他的凶徒!这个指控震惊了全世界,许多人无法相信这位备受尊崇的危衡元帅会犯下这样的罪行。
据报道,黑巴克公爵的身体状况仍然不太稳定,但他的律师已经向特殊法庭提出了指控,并要求对危衡进行调查和逮捕。危衡目前仍然未回应这一指控,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这起事件引发了世界各地民众的关注。人们也开始质疑改造人这一技术和伦理问题,担心这些强大的“人间兵器”会对整个社会造成威胁……】
因为云辰视线的停驻,智能系统陆续为他打开相关画面,其中一个便是黑巴克亲自出镜指控危衡的录像。只见画面中,大病初愈的黑巴克看起来非常憔悴,但他却目光坚定,言之凿凿地说:“我在事发当天亲眼目睹危衡使用冷冻枪袭击了我。我对这次事件感到非常震惊和愤慨!我呼吁军部对此事件进行公正的调查和处理!”
这则新闻的发布立刻在社交媒体上引起了轰动,人们开始纷纷讨论:
【黑巴克公爵都说是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肯定是危衡干的!】
【我怎么记得之前黑巴克的管家说没看见凶手?怎么现在黑巴克自己说看见凶手了?我觉得不太对劲!】
【管家没看见可能是有视角盲区呢!人家黑巴克是大公爵,难道还能用生命为代价诬陷危衡?】
【对啊,我说某些危粉别太荒谬!】
【别给人扣粉籍,我只是觉得要等到调查结果出来再下定论。】
【黑巴克公爵都说看见了,这还能有假?】
【危粉别太执着了,明明是罪证确凿,还在那狡辩!】
【别信那些危粉的胡言乱语,人家大公爵能说谎?明显是危衡干的!】
【之前危衡的狗不是还差点咬死人吗?我当时就知道危衡不是什么好人。】
【人间兵器本来就不可信。】
【说实话,我从来不相信改造人,他们就是兵器,没有人性!】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虫族都打完了,人间兵器应该早就被管制起来了。没见过打完仗还让子弹满街跑的。】
【说真的,改造人心里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别的不说,光是听说过的那些改造人暴力犯罪的传闻就够吓人的了。】
……
看着这些言论,云辰脸色渐渐变得沉重。
他还来不及细想,智能腕表就传来颤动,原来是奥斯汀给他打电话来了。
云辰接起电话,听到奥斯汀问他:“你看了新闻了吗?”
云辰无声地咽了一口口水,说:“看到了,如果你说的是黑巴克指控危衡的新闻的话。”
“没错,就是那个新闻。”奥斯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忧和不耐,“没想到黑巴克居然能活下来!我还以为他被弄死了呢。你家元帅做事怎么这么不干净啊?”
云辰都被奥斯汀这发言给震惊了:“话可不能乱说!”
奥斯汀嘟囔道:“你自己就说,事儿是不是危衡干的吧?”
云辰心里当然明白,事情确实是危衡干的,但听到奥斯汀这么不把黑巴克的命当回事,也确实十分震惊。云辰谨慎地道:“你这么说话,把黑巴克放在什么位置?据我所知,他也算是你的亲戚。”
奥斯汀只道:“真夜还是我哥呢。他不照往我这国宝级别的漂亮脸蛋上砍一刀?我们罗莎家族就是老王八窝,净出王八蛋。”
云辰:……尊敬的奥斯汀少爷,您有没有意识到您把您自己也骂进去了?
奥斯汀自顾自地说道:“我妈打听到了,真夜那边想办法拿到了你们家危衡的一些dna组织之类的东西,放到黑巴克花园里,弄成了证据。”
“真夜拿到了……”云辰心里发紧,“你确定是危衡的dna吗?会不会弄错了?”
奥斯汀叹了口气:“应该是真的,我们这边有可靠消息来源,说这个证据已经提交特殊法庭了。”
云辰闻言十分担忧。危衡本来就已经是极具争议的人物了,一旦被定性为凶手,他们恐怕要面临无法挽回的局面。
云辰紧张不已,匆匆挂断和奥斯汀的通话,着急忙慌地下楼去找危衡。
他一进厨房,就看到危衡还正在悠闲地准备早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危衡转过头,看到云辰的表情,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辰急匆匆地说:“真夜有没有可能盗走你的任何皮肤样本或者其他dna组织?”
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危衡说:“应该有。因为我每天都去军部上班,那里并不是铁桶一块,想取得我的头发或者指纹样本并不困难。如果他有办法找到训练部或研究部的人员,甚至能获得我皮肤和体液组织的样本。”
云辰的心一沉,不由得抬起头,一脸凝重地把奥斯汀跟他说的事情告诉了危衡。
危衡听完云辰的叙述,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情绪,只道:“这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
云辰的心更紧张了:我的妈妈呀,居然还有更紧要的事情吗?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云辰仔细打量危衡,看着危衡微皱的眉头,更觉得紧张:据他的观察,危衡总是泰山崩于眼前而脸不改色的。能让危衡皱眉的那必然是天塌下来啊!
云辰不免心里打起鼓来,问道:“是……是有什么要紧事?”
“你再不吃,面就要坨了。”危衡一脸严肃。
云辰:……
“我不能让我老婆吃到坨了的面。”危衡认真地阐述此事的重要性,“尤其是劳累了一整晚之后。”
云辰的脸瞬间涨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只见危衡取出一个盛满滚烫的面条的大碗放到桌子上。这面条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一吃那汤底就另有滋味。云辰尝了一口,只觉味道极为鲜美,使他一下子都忘记了刚才的担忧和紧张。他不免惊讶道:“这汤底是怎么搞的?”
危衡看了一眼云辰,便开始详细讲述高汤的制作过程——要用高品质的牛骨、鸡骨和猪骨按比例炖煮;在初步煮沸骨头时,得及时清除浮沫和杂质,以保持高汤的清澈和纯净;慢火炖三个小时以上,才能熬出香气扑鼻、鲜美味道的高汤;还要使用细网过滤器或纱布过滤高汤,以去除残留的固体颗粒,这样汤汁才会清澈透亮……
云辰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说:“炖三个小时……那你岂不是起得很早?”
危衡道:“我清晨起来,就没有继续睡。”
云辰持续性目瞪口呆:“为什么不继续睡!”
危衡答:“怕你身体受不住。”
云辰:咱们说的“起来”和“睡”是一个意思吗……
云辰听完危衡的话,脸颊火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埋头吃面。
羞赧过后,理智回笼,他又不免想起黑巴克与真夜带来的麻烦事。
他忧心忡忡地抬起头来看危衡,发现危衡正静静地摆上新做好的其他早点:面条,煎蛋,炸馒头,烤肠,豆浆,还有水果拼盘……
云辰好笑道:“危衡,你是不是想用美食让我忘记迫在眉睫的大事件?”
危衡道:“不是让你忘记,而是让你吃饱了再去处理。”
云辰点点头,他感受到危衡的淡定和从容,也开始放松下来,继续享受着这顿丰盛的早餐。面条嚼起来滑嫩有劲,配上危衡熬了三个小时的高汤和各种配菜,简直要让云辰的味蕾旋转跳跃闭着眼。
云辰一边享用美食,一边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首先,重办婚礼。”危衡说,“然后,是度蜜月。”
云辰震惊得手上的筷子都要掉下来:“婚礼?蜜月?你现在不应该先想想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局面吗?”
“我认真地想过了,”危衡严肃地说,“确实有一点儿棘手,我们昨晚其实太草率了,据说不办婚礼就有x行为是不太符合规矩的。”
云辰:………………咱们说的是同一个“迫在眉睫的大事件”以及“棘手的局面”吗?
危衡看着云辰的表情,这才回过神来,问:“所以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黑巴克的指控吗?”云辰把之前和奥斯汀的通话内容再次提起来。
危衡心里对黑巴克的不满提上了一个层次,但他脸上看起来依旧毫无波澜:“我明白了,你希望我先彻底处理掉他是吗?”
“是……”云辰说到一半却住了嘴,觉得有哪里不对,“我是说先处理掉这件事……不是处理掉这个人……”
危衡端详云辰的神情,顺着他的话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希望我先获得他的谅解,请他撤销指控,这样你才能安心与我度蜜月对吗?”
云辰愣了愣:“啊……也可以这么说……”
“好的,我明白了。”危衡站起来。
为了方便提交指控,黑巴克从欧洲来到了军部总部所在的这个城市。他目前住在一个自己买的私人庄园里。
此刻,黑巴克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阅读一份来自律师事务所的文件。黑巴克抚摸着下巴,思考着眼前的情况:他知道这次诉讼对他来说很有利,他手握dna证据证明危衡有罪,而且他有钱和关系……
他心情愉悦地点点头,看了看时钟,打算继续研究这份文件,没想到这时候智能管家却敲响了书房的门。
虽然黑巴克作为老贵族一直雇佣人类管家,但现在来到异乡,也来不及聘请本地管家。至于老管家,目击了上次的袭击后也吓坏了,不能跟随他来到亚洲。他只要将就着使用智能管家。
“主人,危衡想要见您。”庄园配备的智能管家机器人说道。
黑巴克听到危衡的名字,眉头大皱,说:“他来做什么?”
智能管家答道:“他说是为了获得您的谅解,请您撤销指控。”
听到这话,黑巴克心里竟有几分痛快:你危衡不是很牛吗?也有你低头求人的时候呢。可我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黑巴克鄙夷道:“跟他说,我们法庭见。”
智能管家恭敬地回答:“是,主人。”
说完,智能管家离开了书房。
黑巴克心中越发得意,想象着危衡在庄园外苦闷地徘徊求见自己的样子:看来,我甚至不需要出门,就能让危衡满盘皆输!
但不过一会儿,管家又敲响了书房的门。黑巴克有些不耐烦地说:“又来了?”
“主人,请您再考虑一下。”智能管家语气机械,“根据我的运算,您批准他进入是目前的最优解。”
黑巴克皱了皱眉头,突然觉得这个智能管家很烦人:“你什么运算?你凭什么觉得让他进来是最优解?”
管家回答:“就凭危衡是驾驶着配备高能激光炮的空间战士-1型重型坦克来的,主人。”
黑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