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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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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 时间慢慢溜走,半个多时辰之后,八人重新聚在了一起,没有人说话,早就料到的结果让他们无话可说。 元业很不甘心,抛开因为闭关没有出现的三长老大弟子元真不算,他们八个首席弟子一通忙活,竟然连安莫离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这也太…… “两位师兄,我们是不是……”话,只说了一半,元礼的意思很明显,搜都已经搜过了,安全区域里并没有安莫离的踪迹,安莫离又不可能自找死路的跑到禁区去玩,那答案很明显。 安莫离死了,连尸骨都已被野兽吃了个干净,他们还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吗? ‘嗷呜~!’ 突然,远处传来了虎啸声声,呃……那应该是……老虎的声音?不过那个……说虎啸不太确切,我们应该说虎哼声声,还是惨哼的那种,似乎正有人在虐待着它,那声音,委曲到了极点。 迷茫的眨巴眼睛,八个人同时都有了种雾沙沙的新奇感,你说能让老虎发出这么悲催的声音,那虐待老虎之物,得有多妖孽? “师兄,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看出来这虎声挑起了慕清然的好奇心,咳,好,不止慕清然一个好奇了,但元学还是禀着‘咱是听话好孩子’的原则,努力想把几位蠢蠢欲行的人拦回正道。 临来时太上曾经说过,后山多凶险,绝不能踏错一步。 再说了,对于未知的危险霍霍然往上闯,也实在太不明智了些,“三长老还在上面等着我们的回复,元学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回去?也好,那就请元学师弟先行一步回复三长老,再顺便为我们告个罪,就说我们去看看就回来。”想到就做,苏冰澈的行事风格从来都是这么果决,果决到让元学牙痒痒的。 “可是苏师兄,三长老那边……” “元学师弟,你会理解我们的,对吗?”慕清然边拍元学的肩膀边笑,浅浅上扬的唇角像染着霞光,即使是最最冷血的魔也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于是元学深深捂脸了,他能用毅力死扛住苏师兄的冷气压,尽量让自己思绪正常,却扛不住温温和和看起来一点危险都没有的慕师兄那浅浅一抹微笑,这算什么?果然,温柔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吗?刀刀致命啊懂不懂! qaq泪目,好,他认栽了,不就是当回傻子,呃不对,是勇者吗?咱闯上一回又如何! “苏师兄,慕师兄,我觉得身为同门就应该齐心合力遇万难而永不退缩,你们让我走是看不起我吗?”多么让人内伤到吐血的口号,他其实一点想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好吗? “我就知道元学师弟不会让我失望。”拍在肩膀上的手多了几分力度,慕清然又开始对着哭不出来心口还憋了一腔血的元学笑了。 可悲的是,明明知道慕清然给出的小小赞赏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元学竟还是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骄傲了起来。 默默抹一把辛酸泪,自己这是没救了嘤嘤~ 解决了唯一一个持反对意见的人,众人顺着虎哼声传来的方向纵身而起,当跃过太上划下的禁界线时,元学情不自禁的看了眼那里,然后咬着牙跟上了大部队的脚步。 都说法不责众,他想,太上应该不会打他们屁股? 就算打,有慕师兄和苏师兄陪着也值了,一想到能让高高在上的两位师兄狼狈的品尝到屁股痛的滋味,元学突然间振奋了。 让你们压迫我,早晚你们会后悔的,哼哼! 话说,这娃子是被压迫的心灵扭曲了?要死大家一起死什么的,变态了啊喂。 ‘嗷呜~嗷嗷呜~~嗷嗷嗷呜呜~~’ 离的越近,老虎惨哼的声音就听得越真切,当然,其中可怜巴巴的意味也就品的更加分明了。 苏冰澈和慕清然站在一人多高的草丛后默默互视一眼,与身后六位屏气凝神的师弟一同悄悄扒拉开挡住眼睛的枝叶,下一瞬,八个人齐齐僵成了八座石像,表情惊彩绝伦。 只见得波光荡漾的水潭里,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正努力往岸上死劲儿的爬,它硕大的脑袋湿达达挂满了水珠,圆圆的眼睛红通通的,背上条条色彩明朗的斑纹一直由腰身隐进水面之下,又在它探出水面的尾巴上展露出了极富个性的风彩。 只是让人觉得无语和搞笑的是,这头明明健壮的可以一口吞下头牛,外形霸气实足绝对配得起森林霸王称号的猛虎,此时却耷拉着脑袋无力的挣扎在水与岸之间。 而原因,不过是来自于它身后的两只小手,那与它庞大体型完全不能相比拟的手掌,紧紧抓在它的尾巴上,扯着老虎直往水潭里拖。 老虎拼命反抗着,两只厚厚的前爪把水潭边的泥土抓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印迹,却就是不见它回头咬人,只是悲催的嗷呜嗷呜像小狗一样吼叫个不停。 这场面太过于震撼,震得人根本说不出话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被看光了…… “虎哥,不就是让你下水抓几条鱼出来吃吃吗?也至于把你这位森林霸王吓到撒腿就逃?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你老人家的脸面。”终于将老虎拖了回来,真的是拖,像扯拖把,一脸的满不在意轻松惬意。 虎兄庞大的身躯猛然一僵,悲愤鸟。 神马叫‘只是下水抓几条鱼出来吃吃?’这世上有逼着老虎潜水抓鱼的吗?它是森林霸王,又不是海霸王。 还有,这水潭里的鱼可不是什么普通物种,人家是万年前就存在的古老生物,身上的鳞片又滑又硬堪比龙鳞咱就不说了,最最可恨的是它们专喜欢钻洞洞,谁惹了它们它们就会让谁屁股开花。 它怕屁股痛痛,它才不要下去自找罪受,有本事这可恶的人类自己下去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哼。 “喂。”手指擢擢,直擢得某只虎兄凶狠的呲牙,但也仅止于此了,它不敢咬他,这一点虎兄明白,安莫离更明白。 这也是为什么安莫离敢胆儿肥的对虎兄又拖又扯,像逗猫咪般极尽蹂躏之能事的根本原因,有蛇兄撑腰,虎兄就是个纸糊的假把式,翻不出大浪来。 想到蛇兄,安莫离的心情莫明低落了几分,那家伙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突然把他扔给了虎兄之后就连着一个多月没有了踪影,刚开始时他还以为蛇兄只是出去办事情,可随着等待的时间延长,他才慢慢恍然,蛇兄……怕是闭关去了。 对于妖类的等级提升他并不了解,但想来应该和人类差不多,都是由闭关的静修中去品悟和领会玄妙的真理,这么想来,蛇兄闭关的时间还真没有定数,也许三五月,也许更长。 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大概早就回前山了?若想再到后山来看它,难上加难。 这个时候的安莫离当然不知道,江百里压根就没想过让他活着回去,也更加猜不到,小小一根绳索却让他名扬凌门,顺便还带来了两位他今生一点也不想招惹的男人。 抿着唇,心情不太好的安莫离晃了晃虎兄长长的尾巴,“你到底下不下水?” 不下! ‘嗷呜’虎兄低吼,坚决不动摇,打死不妥协。 “真的不下去?”轻轻歪头,松开虎兄尾巴的安莫离双手环胸悠悠而笑,直笑的春光灿烂。 ‘唰’众人,包括苏冰澈在内,大家齐唰唰扭头,‘阔~’正对上慕清然春光灿烂的微笑,差一点闪瞎众人的老眼。 捂眼睛,众人默默收回目光认真看着安莫离调戏老虎,呸,那明明只是说话,可是……真的很像调戏啊…… 元非等人迷茫了,为毛以前慕师兄笑的时候他们只觉得美好、温柔、暖得人心神皆醉,可这笑容一套在安莫离的身上,就硬生生多了几分轻佻和邪气的味道呢? 苏冰澈没迷茫,却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他觉得他对安莫离长久以来的印象在看到那抹微笑时,全体幻灭了,他无法想像,一个挂着‘慕清然式’笑容的男子追在自己屁股后面跑会是种什么样子,真是想到就浑身寒毛竖立。 还是以前的安莫离好啊,连傻傻蠢蠢的笑都那么可爱! 远处,虎兄宁死不从,四只爪子扑腾扑腾挥舞着,配着虎啸声声,还真有股子阴森森的调调。 只是奈何它两只毛绒绒的虎耳朵正落在一双纤白的手掌里,左捏一捏,右揉一揉,分分钟就破掉了虎兄努力营造出来的气氛,远看近看都像只大型宠物在向着主人撒娇。 呜呜呜……身在水深火热中的虎兄憋屈的直想痛哭流涕。 想它自打成为这一区域的霸王之后,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恣意,每天除了找找吃的就是睡睡懒觉,简直活的比神仙还要逍遥自在。 可是自从‘那位’把眼前这位小祖宗扔到它的地盘上开始,它的美好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 大人啊,您老把这祖宗扔给谁不好要推给小的?小的就快要扛不住了,小的连菊/花都要被逼着供献出去了,小的早晚会死不瞑目的嗷嗷嗷嗷嗷~~!!! 越想越悲愤,虎兄干脆四条蹄子一蹬,直接趴下来装死了。 擢擢,再擢擢,真的不动了嗳。 好笑的看着躲在大眼皮下面骨碌碌转动的虎眼睛,安莫离收回擢在虎脸上的手指,边甩着湿达达的发边上了岸。 随意挽在脑后的发早在他和虎兄玩‘拖回’游戏时就散了开来,这会儿正合着紧裹在身上的衣服一起粘在身体上,让人相当不舒服。 想也没想,安莫离解开腰带就把湿透了的衣衫脱了下来,瞬间,莹白如玉的身体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立马闭上眼睛,元非等人心底默默嘀咕,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抱搛,我不小心看到了安莫离的身体,苏师兄,你不会生气?” ‘轰’仿如一声惊雷,震的元学六人摇摇晃晃差一点跪了。 慕师兄!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就不太好了?你看看苏师兄那表情,呃……他不会真的在怪他们瞧见了安莫离的l体? 默……怎么一不小心就被慕师兄带下道了…… 安莫离喜欢苏师兄不错,可人家苏师兄不是没接受安莫离吗?他们怎么可以理所当然的将安莫离归纳在苏师兄的所有权之内?苏师兄会生气的。 “我——不——在——意!” 隐隐磨牙的声音在元学等人的耳边幽森森响起,吓的六人将脑袋瓜子又低了好几分。 看看,苏师兄真的生气了?也不知道慕师兄是不是故意在气人,不对不对,慕师兄的温柔体贴可是全凌门里出了名的好,故意踩别人家雷点这种事情,打死都不可能和慕师兄沾边。 只是为什么他们的脑海里会浮现出安莫离与慕师兄如出一辙的笑?而且一想到那个笑容就再也没办法相信慕师兄是安全无害的了呢? 果然,学艺不精害死人呐,安莫离你敢不敢把慕师兄的美好微笑学足了十成十再拿出来唬人?! “别动,安莫离把裤子都脱下来了,我们这个时候出去不太好。” 脱裤子? 抬头,后又迅速低头,这一回元非等人的脑袋低的都快要埋进胸膛里去了。 刚刚白花花的两瓣那什么太晃眼,少年瀑布般散在身后的长发与白皙修长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一下就扎进了元字辈所有人的心头,一时半会是拔不出来了。 其实也怪不得这些小子们如此差劲,他们都是自小就开始修行的人,对于男女情/欲上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没沾惹过,修行之人本就性/欲淡薄,派里又全都是男性居多,久而久之,连他们自己都快忘记男人也是需要发泄的了。 今儿突然看到赤果果的身体,那人还是追求了一个男人十几年,摆明了我是受的存在,要是心底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他们就真不是男人了。 苏冰澈身上的气压一波低过一波,好在临来时掌门给了他们防止气息外露的法宝,不然这会儿早就被一群野兽围攻到死了。 狠狠抿紧嘴唇,苏冰澈半眯起的眼帘里寒气四溢。 慕清然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撩拔他的神经,想当初他安排安莫离成为三长老的记名弟子不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吗?自己以往对上这种挑衅都以淡漠和无视听之任之,任他慕清然再如何也岿然不动。 可该死的这一回为什么就是做不到了?明明,自己对安莫离一点意思都没有! 微有些狼狈的撇开头,即使看不到前方光着身体的人,苏冰澈还是下意识的转过了身,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的心口又是猛然一沉。 有些事情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今天从以为安莫离死了,到发现安莫离还活的好好的,再到看见不一样的安莫离,每一幕都让他的情绪远离了自我控制。 他会因为安莫离的死而失落,会因为找到安莫离而心喜,会因为看见安莫离与慕清然一模一样的笑容而郁闷,更加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无法坦然面对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同的l体,这代表了什么,他懂。 他如今的修为与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众所周知,在心动期巅峰接近金丹期之前的日子里,几乎任何一点刺激都能让修行者的心魔苏醒。 能牵动他的情绪让他无法自控的人,就是他的心魔。 所以他才说慕清然是故意的,故意看他能不能破开安莫离撒下的情网,慕清然不在乎结局是什么,这个恶劣的男人喜欢的只是过程,给他以乐趣的过程。 想到此,苏冰澈突然笑了,很少笑的男人突然笑起来就显得格外的迷人,这一点,六位元字辈师弟们全体作证。 “慕师弟,听说你也快进入金丹期了?” 一句话,成功让慕清然僵住了脸上的笑,苏冰澈的言下之意他听得懂,既然安莫离能刺激得苏冰澈产生心魔,何以见得慕清然就不会因为同样的原因也栽进去? 自己今天是对安莫离过于上心了些,不过……好在也只是今天。 移转目光看向不远处光ll遛鸟遛的很欢乐的家伙,久久,慕清然再次微笑。 安莫离还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心魔!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喜子过生日,停更一天,呃……也可能停更两天,因为晚上会出去玩,会喝酒……笑~亲们亲们,祝我玩的愉快。 ☆、脑补 有些事情不是你死不承认就会真的消失不见的,一再压制的后果只会让心魔越种越深,直到,栽在魔咒里爬都爬不出来。 慕清然,那么聪明的你不会看不出来这一点?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看清楚?因为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玩具的身上,偏偏那个玩具满心满眼都是别人。 “呵呵……”不由得低低而笑,真是想不到呢,如慕清然这般尽乎完美的男人竟也会有如此失败的一天,可也正是如他这般高傲的男人,才越发的输不起。 他突然间有些期待起来,当慕清然避无可避,当慕清然再也找不到逃开的借口,当慕清然发现他早就栽在了安莫离的身上的时候,会是种什么表情? 正所谓,害人终害己,若慕清然没有在一开始就心怀不轨的将安莫离弄进内门,还时不时的跑到安莫离跟前打气努力扮演着绝世好师兄的角色,他也不会面对两难的境地,哼,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耳边苏冰澈低低的笑声和意味莫明的目光,成功让慕清然的脸色更加冷淡了几分,同时心里的寒潮也更浓冽了起来。 怎么?苏冰澈这是想看他的笑话?呵,那也得看自己答不答应。 半眯起眼帘又看了眼正烘干着衣服的安莫离,慕清然的眸子里泛起了幽森森的光。 这人若是肯老老实实当个玩具逗逗乐子也就罢了,如果他敢不自量力的撩拔人心,那他也不介意提前送安莫离上西天,不乖的玩具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不管他是谁! 元非六人的小心肝齐齐乱颤,又来了又来了,这种压力山大的错乱感觉,真的真的好可怕嘤嘤嘤嘤~~ 那边那位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人,绝逼不是苏师兄是是?还有左边那位会喘气的活体冰山,也绝逼不是慕师兄对不对?拜托两位能不能正常点?你们该笑的不笑,不该笑的一个劲亮出一口小白牙是要闹哪样啊~! 风中凌乱的时间总是过的无知无觉,等元非六人好不容易平复下情绪,(最主要的是两位师兄大人不再吓他们了),不远处的安莫离也早已将烘干的衣服穿戴整齐了。 只见系好了腰带的人猛的转回身,眯缝着溢满笑意的眼眸,直勾勾望着正打算悄悄溜走的虎兄。 虎兄庞大的身躯整个僵在水潭里,两条抬起来想往前走的虎蹄子悬在半空中,大脑袋微微歪着,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那副不知所措又深深防备着洪水猛兽的样子,成功煞到了我们最近性格越来越恶劣的安莫离同学。 “小 ~虎~子。” 嘶~冷汗狂彪的虎兄暴退三米开外,这这这这,这人一波三颤悠的声音太麻人了,听得它恨不能一脑袋扎进水潭里永远都不出来。 当然,如果水潭深处没有那群该死的鱼的话,它发誓自己早就潜进去了,憋死都比吓死强。 嗯?小虎子那是什么眼神?自己有那么可怕吗?也至于吓到身为山中之王的虎兄大人?摸下巴,它太不可爱了,伤害了自己纯纯的少男心。 于是,抬起爪子朝虎兄轻轻勾了勾,安莫离的脸上自动挂起了‘慕清然式’微笑,他觉得虽然慕清然欺骗大众的举动不太好,但无可否认,这抹能让任何人放下提防的笑,绝绝对对是主动攻击的一大神器,无往而不利。 但这一回安莫离料错了,他这边柔柔的暖风才刚刚吹起来,那边的虎兄虎脸一抽,全体毛发齐唰唰给安莫离来了个大大的敬礼。 默…… 安莫离的微笑硬生生僵在了脸上,久久,仰起脖子四十五度角望天,“慕师兄,原来您老人家的笑也有不好使的时候吗?” ‘扑’元礼没捂好嘴巴,笑喷了,他发现自己蛮喜欢安莫离现在的表情,那种淡淡的调侃和纯纯的无辜,比他默默跟在苏师兄身后的受气样子可爱太多了。 ‘咳咳~’其他几个元字辈的人也好不到哪去,身为与慕师兄接触最深的人等之一,他们自然知道,不是安莫离笑的不够亲和迷人,而是…… 慕师兄他老人家打生下来起就没有动物缘。 事情说起来还得追溯到几十年前,那一天派里几位师弟想讨好慕师兄,就一起将好不容易抓到的灵兽们送到慕师兄面前任他挑选,谁知道,正当慕师兄笑眯了眼睛准备好好看看灵兽们的时候,那些灵兽们突然发狂尖叫,奋力挣开几位师弟的大手狂命奔逃而去。 当时那场面,又囧又搞笑,也是自那开始,他们才知道,原来人缘顶顶好的慕师兄的动物缘竟然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些年来慕师兄也绝了养灵宠的心思,只是每当看到别人与灵宠亲亲热热腻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在慕师兄默默盯过来的眼睛里看到浓浓的不甘和妒忌。 自然,这眼神很隐晦,除了派里深知内情的老人之外,众师弟师妹们没有一个能看得出来。 想想安莫离刚刚竟然用慕师兄的微笑去勾搭老虎,怎能不让他们笑喷当场? 默默用眼神看了一圈憋笑憋到脸红脖子也红的师弟们,慕清然眼睛一眯,直笑的风华无限。 陡然的,众师弟乖乖低下了脑袋,再也不敢‘嘲笑’慕师兄了。 只有苏冰澈,他不止没低头反而还挑衅的扬了扬眉。 不管怎么说安莫离现在都是‘他的人’,慕清然因为安莫离而吃瘪,他怎能不挺自家人? ‘嘭’轻脆的炸响于半空中响起,紧接着又是‘嗖嗖嗖’三声古怪的回音,突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暗暗的较量,也让埋头认错的几位元字辈猛然想起来,貌似他们来此并不是游玩的? 不远处的安莫离也惊讶的抬起了头,这声音是凌门的回召令,凡凌门弟子,听音即回,不得延误。 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凌门后山?回召令响在这里……难道说这片后山里还有别的凌门中人? 正想着,草丛沙沙声起,两前六后八个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安莫离的面前。 ‘吼呜~’虎兄唰的一声由水潭中跳跃而出,庞大的身躯挡在安莫离的身前,张开嘴巴就是一声气势汹汹的怒吼。 这是它的地盘,哪个敢随意进入?活吃了他。 脚步顿住,苏冰澈紧紧盯向虎兄腹部的眼神充满着震惊,那红红的由肚脐中心一圈圈润开的毛发似血般耀眼,明明白白指出了这头虎兄的品种。 这是头战虎,还是成年期的强大雄性,凡是有点常识的修士都知道,战虎乃是天生为战斗而生的一种极其凶狠彪悍的灵兽,他们生性凶残,嗜生肉喜鲜血,宁被打死也从不服软于任何强者,他们还是天生的灵兽佼佼者,一头成年战虎的战斗力完全不亚于分神期的修士。 想到这里,苏冰澈等人的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了站在战虎身后的安莫离。 他是怎么让一头成年战虎变成任他揉捏的家猫的?对着战虎想擢就擢,想扯就扯,说出去谁信?若安莫离是个强大的修士还说得过去,可看他的修为明明半点进境都没有,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或者…… 安莫离的天份不是修行而是训兽?心跳一声高过一声,灵修士,那种在修真界只闻其名而大多不得其见的修士,真的会在凌门产生? 灵修士的由来全因一个人而起,一个曾经默默无闻,却因一战而响彻云霄的少年。 记得三千多年前的玄机阁并不像现在这般地位崇高,因为人材凋零,若大个门派竟空有宝藏却无自保的能力,这毫无意外的惹来了窥视的恶人。 那一天,修真界三大派联手攻上玄机阁,人人都以为玄机阁必败无疑,大概连玄机阁的弟子都这么认为? 可就在玄机阁的太上带领着众弟子徒劳而战之时,一个修为只到元婴期的少年出现了。 他只凭一人之力就打得所有人灰头土脸,那人淡定自若的指挥着三千灵兽,于玄机阁的山门外与三派门人战了整整两天一夜。 其中元婴期修士亡三百多人,分神期修士亡三十余人,合体期接近渡劫期的修士亡八人,其他人等死伤无数,那可谓是修真界有史以来单兵作战的传奇案例,也是高阶修士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 也是从那天之后,众多修真界的人士才知道,一个能和灵兽勾通的人有多么彪悍,他无须拥有深厚的修为,只单单往你跟前一站,就足足抵得上八个合体期巅峰的修士。 八个合体期巅峰,这是任何一个大中型门派都不敢想的数字,是问,哪个门派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 只是可惜,那般的人材万万年来就出了那么一个,少年也如昙花一现,至此了无踪迹,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可他带给玄机阁的荣耀却不会随着他的消失而减少半分。 因为没有人知道得罪了玄机阁之后,会不会被这么可怕的人打上门来,小小元婴期就恐怖至此,那分神期呢?渡劫期呢?岂不成了神? 所以有意无意间,碰上玄机阁的弟子,各门各派大多以礼相待,慢慢的,玄机阁的地位越来越高,直到后来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在玄机阁的地盘上,所有门派不得发生任何斗殴行为,以此来表达对灵修士渺渺仙人的崇高敬意。 后来,修真界又陆陆续续出了好多个亲和力高的修士,虽然他们都只能收服低阶或中阶的灵兽,根本指挥不了高阶灵兽,但在门派里的地位仍旧高的吓人,如果安莫离也具备这样的潜质,那么以他敢在成年战虎身上乱蹦达的实力,怕是将来的成就将不会比渺渺仙人小多少? 想到这种可能的不止苏冰澈一个人,认出战虎之后再联想刚刚安莫离粗暴举动的元非等人和慕清然都有了这方面的猜想,于是八人十六只眼睛直勾勾火辣辣的看着安莫离,让安莫离额上的冷汗唰唰的落。 “那个你们……想干嘛?” =================================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喜子回来了,前天过生日有点喝高了,昨儿个头疼了大半天,所以直到今天才爬上来更文,呵呵,见谅见谅。 感谢‘唯安小熊’扔了一颗地雷~感谢‘只是轮回’扔了一颗手榴弹~么么,太高兴了,阔阔阔阔阔阔~~!!! ☆、10·决绝 “毛?灵修士?我??” 如果说,苏冰澈八人的突然出现只是让安莫离感觉意外的话,那么此时,面对上到太上,下至小小的执事,人人都说他是传说中生来就地位崇高的灵修士,则让安莫离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多可笑?竟然有人说他是灵修士,想前生他历尽凄苦最后落得与狗夺食的时候,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错认为灵修士? 垂下眼帘无声的冷笑,真正的灵修士可不是他安莫离,而是被苏冰澈捧在手心里,被慕清然宠着纵着的言洛溪。 想自己一个废物,何德何能胆敢抢夺属于言洛溪的荣耀?更何况,他也不稀罕这份荣耀。 “太上,我不是灵修士。”抬起头,坦坦然看着高坐于大殿正中央的老人,凌门的太上于他来说就是陆地活神仙,前世加上今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太上的庐山真面目。 “噢?何以见得不是?”笑眯眯的摸了摸长长的白胡子,凌门太上望着安莫离的目光平和而慈爱,他很喜欢安莫离,就冲着小家伙能够不卑不亢与他直视的淡然态度,他就高看了安莫离不止一分。 唔……瞧小家伙即使面对全体凌门长辈也毫无激动的样子,怕是以前在凌门中生活的并不如意,所以冷了心? 以前安莫离只是个小小的记名弟子,身为太上他当然没有闭工夫惦记一个记名弟子过的好不好,只是从江百里敢明目张胆的对安莫离下手来看,小家伙怕不止是过的不好而已…… 想到这里,太上皱起了眉峰,修真界各大门派都以实力来说话,凌门内也多是崇拜强者,这一点本无可厚非,但若是只懂得盲目崇拜,连最基本的同门之宜也忘到了脑后的话,就未免太过了些。 罢了,且不管安莫离以后会不会帮助凌门更上一层楼,只冲着小家伙合了他的眼缘,他也要多方照顾照顾安莫离。 “反正我不是。”直觉太上看着自己的目光不太对劲,但又半点恶意都没有,反倒溢着淡淡的纵容,安莫离心尖颤了颤,莫明的,口中硬梆梆的回答在出口的一瞬间少了理直气壮的味道,听起来就像个倔强的孩子不肯服软,可爱的让人想狠狠掐掐他的脸。 “呵呵……” 大殿里响起了一阵阵低笑声,安莫离听到之后整张脸都板了起来,嘴巴恶狠狠的抿着,却不成想,他这幅严肃认真的样子逗得大家越发收不住声。 安莫离暴躁了,笑毛笑?以为是首座了不起吗?以为是长老就可以嘲笑别人了吗?你们看看人家太上,那才叫真正的胸襟宽广、淡然处之懂不懂?! “呵呵……安师弟这是生气了吗?别气别气,师兄疼你噢。”趁着刚刚好站在安莫离身边,元学一边憋着笑意一边伸出爪子摸上了安莫离的头顶,嗯,和想像当中一样的柔软顺滑呢,于是揉揉,再揉揉,舒服的舍不得收回爪子来。 僵硬,安莫离僵的像块石头,眼睛呆呆的看着揉他头顶揉了个没完没了的元学,只觉得哪怕被雷劈中也不会如此时这般麻木悚然。 上辈子他见过元学,这人不愧为一个学字,凌门藏书阁里的群书不敢说被他全体读透,但七七八八总是有的,再加之他长相俊秀出尘,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的书卷气,派里明里暗里喜欢他的师妹们也不在少数。 可就是这位对谁都儒雅翩翩的男子,却也是个极其护短和小心眼的人。 就因为自己死缠着苏冰澈犯了元学的忌讳,惹得这人每一次远远看到他都掉头绕路而行,用行动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他讨厌他,然后不可避免的,某些喜欢元学的师妹们也开始讨厌他,继而讨好师妹们的师弟们就变本加厉的欺负他。 他不信这些事情元学会不知道,这人根本在故意让他吃苦头,现在突然间本来厌恶自己的人对自己又是笑又是亲昵的动手动脚,他怎么想怎么有阴谋。 挪动脚步向后退,甩开了元学的爪子之后,安莫离看向了高台上笑而不语的凌门太上,至于某揉不到头发就鼓起包子脸的元学……那货他不认识! “太上,弟子的的确确不是灵修士,与战虎交好也只是个意外,小子深知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永远别伸手去拿,所以……”深吸气,挺直了腰身朗朗而淡,“放弟子回后山去,弟子的惩罚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什么灵修士,什么抽疯的元学,还有古里古怪的苏冰澈和慕清然,都tm去死去死。 安莫离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有谁能拒绝高高在上的地位?有谁能在巨大的诱惑之下还能始终保持住平常心?安莫离只是个小小的记名弟子,还是个被门里师兄们欺负了十几年的记名弟子,更是差一点就无声无息死在后山的记名弟子,可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记名弟子,生生愧煞了所有人。 在场除了真正不理俗务的,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知道安莫离在凌门中到底处在什么样的尴尬地位? 这些人或因为不屑于理会记名弟子,或是看不惯安莫离的自不量力,或是根本想给安莫离吃些苦头,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生生造就了安莫离在凌门里倍受尴尬和冷落的十几年。 然而这位被所有人轻看的记名弟子,却用他的淡然和豁达重重甩了众人一记响雷,他并不如人们所看到的那样一无事处,他除了没有高深的修为,其他的闪光点甚至比他们当中的某些人还要耀眼,这样一个明白‘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就永远别伸手去拿’的人,真的看不清楚自身和苏冰澈的差距吗? 当然不是! 他看得清楚,清清楚楚,却还是咬牙忍下了一切冷眼和嘲笑,打击与孤立,追在苏冰澈身后十几年不放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身不由已,他们又怪安莫离何来? 安莫离身上汗毛唰唰竖立,干什么干什么?麻烦请别用那种粉结纠粉苦逼的眼神看着他行不行?他肝颤。 “莫离,你没有错,不需要再去后山。” 就在安莫离小心肝乱颤,身上汗毛一波波做着起立运动的时候,更大的刺激降临了。 紧绷着身体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静静望向他的男子,一万匹草泥马再次疯狂跑过了安莫离的心。 默默垂泪,谁能来告诉告诉他,为神马苏冰澈会用这种……温柔?还是柔情?反正很不正常的眼神看他?还莫离?他和他不熟,能别叫的这么让人误会吗? 显然,安莫离僵硬的样子被所有人误会了,被痴恋了那么久的人第一次温和对待,安莫离这是甜蜜又心酸了? 其实这也怪安莫离以前表现的太好了,他的喜、怒、哀、乐每一样都与苏冰澈有关,就算他自己说不关苏冰澈的事,连凌门的狗狗都会嗤之以鼻的。 “好了好了,莫离应该累了?冰澈,你先带着莫离下去,明天我要正式收莫离为关门弟子,三长老,你可有意见?” 什么?关门弟子? 这是众凌门高层的反应,要知道太上在每一个门派里的地位都是极其崇高的,成为太上的关门弟子,完全不亚于一步登天,但转而想到安莫离灵修士的身份时,众人又觉得这个决定并不算太意外。 毛?关门弟子?? 这是完全傻掉的安莫离的反应。 他记得上辈子言洛溪才是太上的关门弟子,因为言落洛灵修士的身份,更因为言洛溪天姿聪颖俊美非凡才华横溢气质绝佳等等等等,总之,那是个完美的少年,那是个生下来就活该被任何人宠着的公子,那是个轻易就能得到别人一辈子努力也求而不得的东西的天之骄子,抢言洛溪的饭碗?他还不想被所有人分尸好不好? “太上,我不唔唔唔……”不愿意三个字还没等说完,安莫离就被苏冰澈抢先一步捂住了嘴巴,瞪视着某位多管闭事的家伙,安莫离发誓,要不是他实在打不过苏冰澈,他一定!一定!踢烂苏冰澈的屁股!! “听话。”自动自觉将安莫离炸毛的样子当成不好意思,苏冰澈拍了拍安莫离的头,对着一众愣愣看过来的视线淡然道:“我先带着他离开。” 话落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拖着死不愿离开的安莫离直向殿外走去,一路上众多师弟在看到这一幕时或石化或风化却换不来苏冰澈哪怕一丝的在意,这人的全部心神都投在了安莫离张牙舞爪的肢体语言上,瞧,连牙齿都变成了武器呢。 突然有点想笑,他和安莫离相识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这人每每面对他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姿态卑微而执着,哪里像现在?像只被惹毛了的豹子,别人靠近一点点都不行。 “安莫离,我们好好谈谈。”抛开以往所有,他会用认真的态度看待安莫离,也希望安莫离能以平和的心态面对他,等结成了金丹之后,不管自己走没走出安莫离撒下的情网,他都不想再和安莫离当熟悉的陌生人,这个人,值得真心以待,以前,的确是自己做错了。 茫然,苏冰澈说什么?他想和自己好好谈谈?他们俩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说实话,他现在对苏冰澈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也只会是厌恶。 前生自从苏冰澈冷眼看着他被逐出师门而袖手旁观之后,他就控制不住的开始讨厌起苏冰澈,这个人明明知道错的不是他,这个人明明只需张张嘴他就能洗脱罪名,可是这个他默默爱着的人却眼睁睁看着他被废掉修为逐出凌门而不管,就只是那么看着,冷漠的没有一丝温情。 是,他承认自己犯贱,心里明知道苏冰澈厌恶自己却还是死乞白赖的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几十年,活该落得那般下场。 所以他不怨,即使痛苦到毫无形象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也不怨恨任何人,自作孽不可活,他懂,从此他断了对苏冰澈的妄想,再不爱他一分一毫。 在今生重新来过时,他打从一开始就摆明了态度,那天他当着苏冰澈的面吃光了送给他的紫晶果,他不相信这人看不明白他那番举动背后的深意,他既然明白又何必再来招惹他? 苏冰澈,安莫离并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苏师兄,我和你,无——话——可——谈。”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用力推开苏冰澈的安莫离转身就走,突然又顿住了脚步回头,“以前是我自不量力打扰了苏师兄的清静,还请苏师兄勿怪,不过你放心,安莫离在此发誓,若今生再不知羞耻的痴缠于你,天地不容!” 安莫离的声音不高不低,却传遍了廊亭内外所有的角落,惊得众多悄悄看过来的凌门弟子们脸色发白,天地不容……这样重的誓言,是不是代表着安莫离真的放下了?为什么? 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安莫离朝着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苏冰澈点了点头,然后一身轻松的再次踏出了脚步直直往前走。 话,终于说清楚了,他相信,今后他是他,苏冰澈是苏冰澈,他们,再无瓜葛。 ====================== 作者有话要说: ☆、阴魂不散 安莫离被苏冰澈‘扶’了出去,大殿里一时之间变的静悄悄的。 高坐于上首的太上大人笑眼眯眯,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对于苏冰澈并不十分温柔的举动…… 太上认为,那是苏小子发现了自家小徒儿的好,准备认真对待安莫离了。 这是个好的开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最起码安莫离在苏冰澈的心中留下了痕迹,也不枉自家小徒儿痴爱了苏冰澈一回。 慕清然默默垂下眼帘,唇角边的笑意却越发灿烂了几分。 自打他认定安莫离只是个玩具之后,就几乎没怎么拿正眼看过安莫离,他自认为这是不屑于再对着玩具演戏,却忘了,若他真的不在意安莫离,又何必摆出这幅生人勿近的样子?习惯了演戏的人突然不再演戏了,到底是他厌倦了假像?还是他只在安莫离的面前演不出来? 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奈何慕清然却不愿意深想,于是才刚刚冒出点苗头的真相,再次无声无息的沉进了心底。 眼睛眨巴眨巴,直到直勾勾看着安莫离的背影消失之后,元学才闷闷的收回了目光,“元非师兄……”转头朝着向来鬼主意多的师兄大人扁了扁嘴,“你说,安师弟是不是……讨厌我了?” 都怪自己,以前因为苏师兄和慕师兄的关系冷淡安师弟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故意在师弟们的面前给安师弟难堪?现在好了,人家安师弟摆明了不喜欢他,连被他摸摸头发都横眉冷眼的,这让他以后怎么和安师弟相处啊? 元非微笑,能看到学富五车的元学吃瘪,不容易啊~ “元学师弟,你也算入门的老人了,什么叫因果还需要师兄再教你一遍吗?既然当初是你先得罪了安师弟,今儿吃多少排头都算活该,所以……”安抚性的拍了拍元学的肩膀,“节哀。” 节??节哀??有必要说出这么惊人的词句吗?! 扭头,不再理会死没良心的元非,元学可怜巴巴的又对着元瑶求助起来,“元瑶师兄,你一定要帮我,好不好?” 元瑶果然没让元学失望,身为大长老的首席大弟子,照顾师弟们几乎成了元瑶的本/能,当然,元瑶的性子生来就纯和敦厚,即使他不是首席大弟子,凌门的‘知心哥哥’角色也非他莫属。 “放心,灵修士通常都是至纯至善之人,想来只要让安师弟看到你真心悔过了,应该就不会再讨厌你了。”摸一摸元学的头发,元瑶笑的开心,有好久好久都没有安抚过元学了呐,这小子学问越高性子就越淡然,都差点忘记他小时候也是个调皮的猴性儿了。 听到元瑶这么说,元学终于松了口气。 是啊,能成为灵修士的人生来性子和软,大概也正是因为他们内心的纯净无垢,才会连戒备心重的灵兽们都本/能的亲近? 三千多年来灵修士的地位之所以越来越高,其中渺渺仙人的强大攻击力只是一部分,真正让人们甘心捧着灵修士的原因还是来源于他们自身的纯、善、美。 人们发现,越是能力高深的灵修士就越是善良柔美,他们不在意你给过他们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微笑,在你遇到危险时他们也会尽可能的伸出援手,就算,你是他的敌人。 想想,一个没有野心,容易满足,却又对门派有大用处的弟子,哪个门派不喜欢?哪个人讨厌得起来? 所以宠他们的就越发的宠,直到灵修士的地位变成了现在这般,虽没实权却只比太上低上一点点。 这也是为什么发现安莫离是灵修士之后,众人各种体谅、各种接受、各种脑补安莫离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可爱的真正原因。 说起来,大殿里心情最复杂的要属三长老,他和安莫离虽没有师徒之义却有师徒之名,可是如今安莫离出息了,他却没有办法摆出师父的架式享受众人的羡慕不说,反倒还要被笑话成错把明珠当鱼目的蠢人,闹了好大一场笑话。 “太上,对于安莫离改投您门下的事情,我,赞成。”像是突然间老了好几岁,三长老用力吸了一大口气才稳住心神,没让自己失态于人前。 可勉强保住了几分颜面又能如何?能力高深的灵修士徒弟还是白白送给了别人,最得自己喜爱的小徒儿终究改变不了残害同门之后的惨淡下场。 从此以后,派门里其他的人将怎么看待自己?自己还能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的当高高在上的三长老吗?就算没有人乱嚼舌根,自己也没那么厚脸皮死赖在长老的位置上不下来? 当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早知今日…… 早知?今日?? 猛的抬头,三长老眼神莫测的看着下方温和浅笑的男子,慕清然到底知不知道安莫离是灵修士?以那人滑如狐的心性,说他不知道,谁信! 记得以前凌门众弟子都排挤安莫离的时候,只有慕清然守在安莫离的身边,又是送温暖,又是耐心开解的,把心思单纯的安莫离哄的对慕清然掏心掏肺,就差感激涕零到供着慕清然的牌位天天给他祈福了。 慕清然为什么要对安莫离那么好?难道只是想看苏冰澈的笑话?天下有这么无聊的人吗?(还真的有,我们不得不感叹,慕清然果然奇葩。) 所以,自己这是被慕清然算计了?早该想到的,以慕清然薄凉的性子,又怎么会真的好心帮助别人?可笑自己被人利用了还不自觉,反倒白白成就了慕清然在安莫离心中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 默……三长老你高看安莫离了,这辈子打算没心没肺到底的安莫离可不会崇拜任何人,他不咬人就不错了。 慕清然啊慕清然,你想笼络安莫离为你所用,想让安莫离训服高阶灵兽给你当灵宠以壮实力?你想的非常好,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今天一连吃瘪的三长老把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之后,越发肯定自己的阴谋论半点也没冤枉慕清然,因此一腔憋屈和怨怼理所当然的波向了‘无辜’的慕清然,梁子结的那叫一个深不见底。 唉,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慕清然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他常常算记别人,反倒无端端招来了三长老这么强大的对手,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也不知道慕清然会不会在哪一天栽在三长老的手上,那可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太上开了口,三长老又没有意见,于是安莫离成为太上关门弟子的事情就在安莫离本人坚决不同意的条件之下,顺顺利利通过了。 等到安莫离茫茫然接受众多师兄师姐们善意的恭喜时,事情早已板上订丁,无可更改。 安莫离欲哭无泪,我说,要不要这么强迫人啊?他一点也不想当太上的关门弟子,他也压根不是什么灵修士,还能有人听得懂人话不?! 可惜,任安莫离反驳和抗拒都没用,大家拿安莫离的反驳当害羞,拿他的抗拒当别扭,总之,没一个相信他的。 于是安莫离更加欲哭无泪了,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这种即使你歇斯底里的尖叫,别人也只会摸摸你的头说‘别闹了啊’的吐血境况…… 是问,世间还有比他更错乱的人吗?! 不行,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安莫离的性格,说不明白咱离家出走总行了?他就不相信等到明天早上发现他跑路了之后,太上还会拉得下脸面收他为徒。 想到就做,安莫离飞快收拾出几件衣服,打开门…… 门外,一身淡青色长衫的男子静静站在月色之下,长长的发挽在脑后,向来淡漠无波的眼眸溢着清浅的流光,听到开门声,他无声的望向这里,好看的唇在眼神视见安莫离肩上的包裹时,抿成了笔直的线条。 他就知道,安莫离一定会离开,这个倔强的认准了一条路死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若是真的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成为太上的关门弟子,那也就不是能挑动他心魔的安莫离了。 打住!立马打住!苏冰澈你要是再敢用‘我很了解你’的眼神看着本少爷,信不信本少爷喷你一脸血? ===================== 作者有话要说: ☆、欠揍 “你要走?”仿似没有看到安莫离凶狠的目光,苏冰澈一边向安莫离靠近,一边淡淡开口。 皱起眉往后退,他不喜欢和苏冰澈靠得太近,倒不是因为什么害怕自己会再次喜欢上这人的吐血理由,他只是厌恶苏冰澈身上的味道,这味道会让他产生很不好的回忆。 “为什么要躲着我?”见安莫离一直后退,眼神当中不见了迷痴反而多出了种透进骨子里的冷然,那神情让苏冰澈不得不停下脚步,却又有些疑惑和不甘的想要弄个明白。 他不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会在一昔之间烟消云散,安莫离打从十三岁爱上他的那天起,直到二十六岁,十三年来这人每时每刻都在努力靠近着他,哪怕他不在意,哪怕他一句话都没同安莫离说过,这个人还是傻傻的爱着他,傻的……就算他心里不在意,却依然被迫留下了独属于安莫离的痕迹。 十三年了,他都已经快习惯了安莫离看他的眼神和每日的小礼物,突然有一天,安莫离消失许久之后回来了,但却将送给他的东西又拿了回去,从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原来的模样。 他记得,那天安莫离看他的眼神就像此时这般,几分嘲讽,几许冷漠,就像他只是安莫离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路人,不,比路人还不如,因为路人,不会让安莫离用嘲讽的目光看待。 接着,在他还没有从安莫离改变的态度当中平复回来,安莫离被罚去后山的消息就在凌门当中传扬开来,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大概和每一个凌门弟子一样,都在等着看安莫离多长时间会逃回来? 他坚信着,以安莫离对他痴狂的心思,最多一个月,这个人一定会逃回来见他,如今想来,自己凭什么那么坚信不移?果然是虚伪?表面上摆出不屑于在意的样子,内心里还不是在沾沾自得着这世上有一个人拿他当做唯一看待? 可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安莫离竟然了无音信,别说逃回来看他了,就连只要安莫离身在凌门就每日必不可少的小礼物都没见到一个,直到……江百里事发。 当听到安莫离身陷后山可能已遭遇不测时,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了,好像有一点点闷,还有一点点空的感觉,而在崖上发现了慕清然对安莫离的异样之后,这种空空闷闷的感觉中无端端又多了几分不喜。 但有一点不得不说的是,直到在后山发现安莫离的碎衣片之前,他都从没有想过安莫离会死。 也是在看过碎衣片之后,他才恍然,安莫离在他的心里并不单单只是个简单的符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鲜明的让他无法面对的人。 慕清然就是看出了他心灵上出现的缝隙,才会在后来故意用安莫离来刺激他,使他产生了名为安莫离的心魔。 其实慕清然完全是多此一举了,就算不刺激他,他也会因为安莫离而入魔,在他心灵失守的第一刻,安莫离就已经成为了他避无可避的心魔。 他该庆幸的,如果安莫离真的死了,他不止走不出心魔的控制,可能在冲击金丹期时连修行都会废掉。 所谓的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安莫离若是死了,他会因求不得而放不下,但安莫离活下来了自己就真的不需要再担心了吗? 看看冷冰冰望向他的人,安莫离说的很清楚,他和他再无瓜葛,安莫离的确放下了,那自己可放得下?不会不甘?不会失落? 他不知道这些情绪到底是因为心魔才出现的,还是他本来就对安莫离另眼相看,反正,他不同意安莫离的再无瓜葛之说。 他是安莫离的师兄,也是安莫离曾爱了十三年的男人,怎么能够再无瓜葛? 而给了他足够的勇气,支撑他在被安莫离明明白白拒绝靠近之后再一次站在这里的力量,来源于他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安莫离之所以会断然绝情并不那么简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才会让安莫离避他如蛇蝎,只要自己再耐心一点,弄明白安莫离到底因为什么断情绝爱,也许就可以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局面了。 所以……“为什么?”再次认真开口,此一回的态度要比刚刚坚决得多,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讲,他和安莫离很相像,都是认准了死理儿死撞南墙不回头的龟毛性子。 沉默……安莫离的眉心一跳一跳的……被气的。 苏冰澈有病是?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院子里装b也就算了,你喜欢晒月亮喜欢吹冷风没人管你,可左一句为什么右一句为什么是神马意思?鬼才知道你问的为什么到底是什么。 “天色不早了,苏师兄还是回去洗洗睡了。”懒得理会苏冰澈发疯,自认为是正常人的安莫离果断返回屋子里,‘咣铛’关上了房门。 都说了再无瓜葛了,万一被别人看见自己夜半时分与苏大师兄约会……岂不是凭白惹来一身腥? ‘嘭嘭嘭’ 一声重过一声的敲门声让满肚子闷气的安莫离阴森森眯起了眼睛,苏冰澈到底有完没完了? ‘嘭嘭嘭’ 敲门声还在继续,看样子苏冰澈是摆明了不得到答案不罢休了。 怒火在燃烧,再敲,再敲他可真的不客气了。 ‘嘭嘭嘭’ 真的在敲…… 忍无可忍的安莫离猛的拉开门,抬脚踢向苏冰澈的要害部位,这一脚狠的,踢上了哪怕是修行之人也受不了。 险而又险的扣住了安莫离的脚腕,看着与自己‘那里’差一点就‘相亲相爱’的大脚,苏冰澈出了一身的冷汗,继而就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原来,安莫离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原来,只知道跟在自己身后傻笑的少年,真的长大了,知道反抗了,原来,自己最喜欢看到的不是那个默默付出痴痴守候的单薄身影,而是眼前这个会对着他怒吼,会朝他瞪眼睛,一言不和甚至会下狠手的凶豹子。 这算什么?找虐吗? 眨巴眼睛,再眨巴眼睛,安莫离感觉毛毛的。 苏冰澈为什么笑?被差一点踢爆了那里还笑得出来……到底是自己以前对这个人了解太少,还是他压根就不是正常人? 想来也是,几十年不笑不怒沉默的如同木头一般的人,怎么看都不会正常,以前自己只以为苏冰澈少时受到过刺激,每一次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高处时就莫明的感到心酸,继而不由自主的爱他越深越浓,直到再也移不开目光。 此时想来,真真是蠢到家了。 谁听说过苏冰澈小时候吃过苦头了?想当然是不对的,谁又知道苏冰澈一个人独自站在人群之外时就是孤独?兴许人家就喜欢独自享受安宁的调调,自作多情要不得,会遭报应的。 而前生,自己的的确确遭到报应了。 “麻烦苏师兄放手,我累。”金鸡独立什么的,从来不是他的爱好。 “累?”苏冰澈眼神柔和的看着安莫离,“我觉得你这样子挺好看的。”比冷冷淡淡没什么表情看着他的时候强多了。 ……其实这人是慕清然假扮的?是是? 强忍着一口老血,打不过苏冰澈,连偷袭都没成功的安莫离干干扯了扯唇角,“过奖了,没苏师兄好看。”等哪天非得要他好看不可。 “我很好看吗?”就着扣住安莫离脚骨的姿势将人拉近,低头,苏冰澈俯看向安莫离的眼神幽远而深沉,“莫离……” ‘咚’闷闷的声音干脆利落的响起。 晃一晃手腕,安莫离边甩着恢复自由的右脚边没什么诚意的笑,“不好意思,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见谅见谅。” 苏冰澈手捂住青肿的眼圈,即使再俊美非凡的人一旦跑偏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眼睛火辣辣的痛,可就算如此,苏冰澈还是无法相信,安莫离竟然真的打了他,还是重重的一拳头,那动作,半点迟疑都没有。 迎视着苏冰澈不敢置信的目光,安莫离收回假笑冷冷板起了脸。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儿分开之前我们好像深谈过一次?怎么?苏师兄以为我在开玩笑?那要不要我写张通知贴在中央广场的擂台上,让所有人见证我的真诚?我既然说过了再无瓜葛就真的是再无瓜葛,安莫离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身为男人,一个唾沫一个丁,绝无回旋的余地。 所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来烦我,从现在开始,我死我活我悲我喜,与你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若你还有点自尊心,就别逼着我跑到太上面前闹,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断就要断的干净,他安莫离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苏冰澈不想和他做普普通通的师兄弟,那就干脆撕破脸,从此陌路人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拜师 安莫离一番等同于羞辱的话很管用,苏冰澈果然被刺激到了,他本就是个高傲之人,又生来能力突出长相非凡,从小到大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喝骂过?能忍着不对安莫离动手,连他自己都觉得稀奇。 再也没有心情待下去,可就这么走又不甘心,眯着眼睛看了高昂着头静静回望他的人许久,突然抱起安莫离直往屋内走去。 “你干什么?”心中一惊,安莫离奋力挣扎起来,奈何他和苏冰澈的武力值相差太远,刚刚能偷袭得手完全仰仗于苏冰澈的毫无防备,此时别说动手,就是动一动手指头也得看苏冰澈愿不愿意给他机会。 “别动。”低低沉沉的声音不见多少冷意,却无端端让听到的人心底直冒寒气,修行高的人,尤其是高出不止一截的人想让修行低的人听话简直太容易了,只要苏冰澈刻意放出些许威压,安莫离哪怕再不甘愿也得老老实实受着。 心情微微好转的看了眼乖乖躺在臂弯里的人,苏冰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说实话,他突然间有些后悔,若是自己能在安莫离没有说出伤人的话之前就让这家伙闭嘴该有多好?那样一来,他们两个人就不会闹到现在这般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说来说去都怪安莫离性格太倔强,以前是倔强的死扒着他不放手,现在却是倔强的十头牛也拉不回他的停下脚步。 可该死的自己就算被安莫离的话伤到了,就算自尊受不了脸上挂不住,但一想到从今以后真的和安莫离相逢是路人,心里就闷闷的特别不好受。 难道这也是报应?以前安莫离追着他跑了十三年,他无视过也淡淡的不屑过,忍着十三年一句话都不同安莫离说,其羞辱的意味也不比大骂一顿好多少? 想到这里,心中涌起的怒火消散了不少,愧疚和心疼倒多出了很多。 来到床边,弯腰轻轻将安莫离放在上面,不给这人逃开的机会,双臂支在安莫离身体左右,俯身低头,认真看着冷眼以对的人。 “你今天说过的话,我都当没有听到。”抬手压在安莫离的嘴唇上,止住了他未出口的反驳,“安莫离,你别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再说了,我也没想着和你成为伴侣,只是当关系好一些的师兄弟罢了,你逃什么逃?”见安莫离愣愣出神,也没了反驳的意思,苏冰澈放下手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起来。 “等你成为太上的关门弟子之后,你就是凌门内几大合心弟子之一,到那时不止是我,连慕清然和元学元礼他们都会将你当成最亲近的弟弟看待,你说,既然是亲近之人,我又如何能与你再无瓜葛?” 转动手中的茶杯,苏冰澈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着安莫离的表情,还不错,安莫离正在认真听,略略松了一口气,能听进去就好。 于是抿了抿嘴唇,再接再厉道:“我承认,刚刚的玩笑开的有些过份,但我保证我绝无恶意,我只是想拉近一下我们两个人的距离,说起来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今天傍晚说的话那么绝情来着?就像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你看一眼都嫌恶心,哪,你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我不同你计较,你也不能再死抓着我以往的过错不放手知道吗?安莫离……我们两清好不好?” 有点紧张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安莫离,苏冰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歪七歪八的扯了这么多理由无非只有一个原因,不能让安莫离再继续远离他,更不能让安莫离逃出凌门。 的确,他可以强行留下安莫离一次又一次,可留得下人能留得下心吗?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安莫离自愿留下来,主动帮助自己走出心魔。 而之所以坚决不告诉安莫离有关于心魔的事情,也算是为了安莫离好。 在没有破除心魔之前,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对安莫离奇奇怪怪的感觉,到底是来自于本身还是因为心魔的原因,只有等到成功进入金丹期之后,一切才会真相大白。 所以在没有破除心魔之前,他要小心翼翼的把好一个度,即不能让安莫离离他太远,又不能让安莫离与自己太亲近,如此一来,把安莫离当成亲弟弟看待就是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只是办法再好,安莫离若是不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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