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高度紧张,再加上下午阿凡达遗言给我的冲击力太大。即使是在前半夜几乎是不断惊醒睡着,睡得相当差的情况下。
我坐在神荼房间里也是非常清醒,就是后脑勺特别疼。似乎是因为睡得太少又太过紧张造成的。
三个月的特训让我对于“累到极致就能睡着”这个信念深信不疑。不过现在也大半夜的,我总不可能因为想透支体力而跑到那玛雅金字塔里,一个手榴弹扔进去把那些怪物全炸醒,然后再来一句“睡你麻痹起来嗨”!
如果真要是这样,我估计我当场就会被神荼给废了手脚然后凌迟了,外加一句“嗨你妈逼躺下睡”——不过他要是能醒过来的话,我很乐意去炸金字塔的,就怕他醒不了,连个来救我的人都没有。
而且我现在总是忍不住去回想着那个阿凡达主教对我说的话。
救救我们!
这个我们是指的谁?是他们那群已经变异的人,还是指玛雅人?又或者,是整个人类?
我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紧接着下意识地看向神荼。还好,他没被我吵到,依旧很平稳的睡着。
只是他还是在出虚汗,我已经替他换过三次毛巾了。看起来他虚弱得很厉害,期间有短暂的清醒过几次,但很快又睡了过去,药用点滴也没停。
我让医务人员来帮他把衣服也换了,自己站在门外等着,想想刚才自己那种奇怪的想法,真是电视剧看多了。
没过一会儿医生出来了,告诉我说,神荼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就是虚脱得有些严重。要是醒了的话,就赶紧给他吃些东西,然后需要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
然后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我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后来才想起来和安岩打赌输了后,用一个丧心病狂又丧尽天良的理由骗了他们帮我们找神荼。
我都快忘了还有这茬儿!你们消息传达度这么高的吗!!你们怎么不去联合国情报局!!还有,你可是医生啊,为什么要这么污!你该不是芝麻汤圆成精了吧,外白内黑!
我突然不那么希望神荼醒过来了。就这样当一个睡美人也挺好。
忍着太阳穴跳动的井字送走医生,而不是直接一脚踹他到朝天门后,我把神荼换掉的衣服全部堆在一起。
然后又将床脚处安岩和我换班时,因为极度疲倦忘记带走的背包打开,取出里面安岩换下来的衣服。
之后,我一边考虑着要不要把阿凡达的遗言告诉安岩他们,一边将我们三个人换下来的衣服都拿去洗干净。
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是神荼的衣服,毕竟他没有自己走那要人命的热带雨林,全是安岩和我背着走过来的。
当然,在安岩实在受不了了换我来背神荼那会儿。我背了他不到十分钟摔了五次跤,撞了八次树(其中有一次撞下来一只热带树蛙,恰好落在神荼头上。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道!!),全程走“之”字型,偶尔还原地打转倒着走这种丢脸丢到外婆家的事我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所以我最先洗的是神荼的衣服,可就在我习惯性的摸了摸衣服口袋,确定里面没有会被误洗的东西的时候。我摸到了一个像是纸袋的东西。
我拿出来看了,是一个信封,而且已经被撕开了。当然因为浸水的关系,整个信封皱巴巴的,还有黑墨水晕开的痕迹。
那一瞬间我很方,感觉好像握住了新世界大门的钥匙。内心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看。
以我对神荼的了解,这绝对不可能是哪个姑娘的情书。这家伙清冷得都快成仙了,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只要他盯着哪个姑娘看超过了三秒,恭喜,那个姑娘将获得金针渡穴大保健一次,要么就是惊蛰牌电击按摩一次。
相信我,因为我,都!试!过!
所以,这封信只能有一个可能——他来这里的理由!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觉得信封好像变得千斤重,手都在抖。
如果让神荼知道他的通讯记录被调查了,身份证信息被用过了都还能这么安静的躺在那里睡(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开玩笑!我们怎么可能让他知道,要是他问起来我们就说是来这里执行任务的。)。
那……应该也不在乎信有没有被偷看吧?就当是促进对彼此的了解好了,而且……我真的很好奇到底他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啊!!!
但是我不敢,我得找个共犯,啊呸!伙伴!这种事情我是相当乐意让安岩和我一起的,我就是这么有分享精神的小伙伴!
我火速将衣服全部塞进洗衣机,然后飞奔到安岩的房间,二话没说直接破门而入。
安岩被我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脸上表情明显有些痴呆。在看清是我后再次呆住,然后下意识地看了自己一眼,发现有个褂子后长舒一口气:“你大半夜的干嘛?!强抢民男?!”
“那我也得朝隔壁那个睡美人下手!那可是羽蛇神看上的男人!摸一次五块的话,我马上就可以承包鱼塘。”我坐在床边面对着他,将信封往他眼前晃了晃:“我在神荼衣服口袋里找到了这个。我觉得他可能是因为写封信来的危地马拉。你之前调查他通讯记录的时候,不也发现他有一封没有来信地址的信吗?我觉得就是这个了。”
“什么?!给我看看!”安岩一把抢了过去。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男孩,正惊恐的逃离一个精致华贵却看起来像被洗劫过的房间。
那个小孩,和神荼好像!只是那双眼睛里,是神荼不会有的惊恐和争先恐后的眼泪。
照片背后是一排已经被水晕开的奇怪文字。我蹭过外国语学院的课,是法文。不过我一句都看不懂。
“你从哪里弄来的?”安岩抬头,面色十分古怪。“我在给我们洗衣服的时候,从口袋里摸到的。”我摊了摊手,目光重新回到照片上:“这个小孩是神荼吗?”
“你翻他口袋……你知道被他知道的后果吗?”安岩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瑟缩。
我感觉他好像又要切换成赵忠祥模式了,不禁有点心里发毛:“你什么意思?神荼怎么会知道?”
“别往后看……”他用手背撑着额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我听了这话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头皮一炸,一股寒气直蹿脊梁骨,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手一下子就变得冰凉了。
条件反射的窜到安岩背后一把抱着他,把头埋得低低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就是不敢抬头看!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我内心已经被疯狂刷屏了,死死抓着安岩。
讲真!好几次面临死亡威胁的恐惧加起来都没现在严重!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我真的生无可恋你造吗?!如果说吓尿是人类恐惧的最高级别,那我估计已经不远了。
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 不要怂就是一个字,跑!
脑海里一万个逃跑的方法瞬间涌了上来但又被一一击毙。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收回右手,死死按在清明上,仍然止不住的发抖。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齐天大圣观音大士哈利路亚德玛西亚!!!!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救我救我救我!!!!!!我再也不干这种缺德事了,我不玩儿了,我要回去!!!
安岩被我勒得喘不过气,十分费力地说道:“阿青……咳咳!放开我,我快……快被你勒死了!”
“不不不!不放,你不能丢下我!”我说着勒得更紧了。安岩就快一口气吊不上来翻白眼,用尽力气把我的手掰开。
“照片背后的话是,‘你知道远古时期的人类,是怎么逃过大洪水的吗?’”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清冷,磁性,又低沉。勾人得一塌糊涂……
☆、玛雅血祭坑8
8.
现在是危地马拉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半。
地址是蒂卡尔国家公园,tha驻扎地。
人物有:
刚刚大病初愈还有些虚弱但仍然可以一把惊蛰翘地球的神荼;穿着碎花夏威夷风情大褂子,摘了眼镜自我催眠什么都看不到的安岩;做贼心虚被抓现行恐惧过度而致帕金森突发的常青。
目前看起来很和谐——和谐你个秦始皇的万里长城兵马桶(俑) !!我真的好害怕!!!不仅仅是因为翻人家口袋被逮了正着,我有种之前做的事都瞒不住了的感觉啊!!
我只是想给你洗衣服而已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安岩赔给你,你不要杀我!!
这么想着,偷偷看了看主(被)动(迫)挡在我前面的安岩。那小子把眼镜给摘了,什么都看不清。眯着眼睛望着门口的神荼,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好像觉得做出一副色狼的样子就能把对方吓跑似的。
安岩虽然坐得很直,但是因为我死死贴着他缩在床角的关系,我明显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十分僵硬。毕竟他做的亏心事比我更多!
神荼伸手开了灯,然后看见我和安岩一副随时准备舍身取义为国捐躯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我整个人都快贴在安岩背上了,而且安岩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谜之□□。
整个气氛非常尴尬又诡异。
神荼微微皱了皱眉,有点不自然的伸手蜷握放在嘴前故意咳了咳。
“阿青,出来出来,挪个地儿。”安岩嘴角僵硬的用手肘推推我:“这么害怕干嘛,神荼又不会吃了你。”
你见过被翻了老巢的美洲豹吃人吐骨头的吗?!说好的有事你挡着呢!信不信我把你那些事全给抖出来!!!
不过我觉得还是算了,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你醒了?”我觉得我肯定笑得比哭还难看:“医生说,你要是醒了就得吃点东西,我去给你做饭!”
说完我就麻溜儿的朝床的另一个方向滚了过去,刚下地准备发扬超越刘翔再创辉煌的精神逃走,突然觉得自己颈窝处猛地一痛。
然后伴随着希望破碎的声音,神荼伸手就把我拎起来像扔枕头一样扔回床上还弹了两下。安岩很配合的站了起来,一脸我为你点蜡的悲壮表情,然后就被神荼淡淡一瞥给吓出一身冷汗。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一定重新悔过!”我飞快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后缩。
原本下意识地摸上清明的手被神荼面无表情的盯住。我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不是,怎么办,我好方orz
“神荼,你突然消失,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你。” 安岩完美的略过了那些不重要的细节:“我们三天前到的,今天……额,应该是昨天下午我们把你从五公里外的镇上救下来了。你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
神荼默默听完,在我把手松开清明的时候转过去看了看安岩,然后将眼镜递给他。
我伙呆!!神荼你脸上那种微妙的僵硬感是什么?!是因为没了眼镜的安岩看你的眼神太色气你把持不住了吗?!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安岩,你的眼睛比毛蛋厉害多了,保持这个节奏不要停!!
安岩讪讪一笑,把眼镜接过带上。另一只手悄悄朝我比划了两下,示意我暂时应该没事。
我心照不宣的跳起来,脸上是一气呵成的担忧:“神荼,你脸色好差,要不你先坐这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他淡淡道,只是靠在墙上看了看外面。
橘色的灯光恰到好处的遮盖住了他脸上因为虚脱的惨白。眸子里一汪澄澈到如同海蓝宝的冰蓝色,因为主人的状态不太好而没了平时的冰冷至极,反而像开春后第一流融化的桃花水一样,潋滟着好像能吸走人的魂魄。
纤长的睫毛微微遮住了灯光氤氲在眼底的闪光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和好笑。黑色的短袖把肌肤的雪白衬托得让人移不开眼,略有些凌乱的黑色刘海温温柔柔的贴在主人的额头上,婉转着垂在左眼上方。
生个病都这么色气真是没谁了!还有,你是感觉不自然了吧?!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我和安岩对望一眼,突然一笑。表示get到了神荼的一个点——如果你对他特别好特别关心的话,他会不好意思,但他又不会表现出来,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别扭,脸上还是一副面瘫的该页面无法显示的样子。
这个时候是给他洗脑,让他忘记那件可怕的洗衣服事件的最佳时机!
当然,前提是他得信任你,不然你莫名其妙对他好,他只会更加防备你甚至对你产生反感。而能获得这个前提的人实在太少,所以神荼给人的感觉总是特别高冷,其实他只是不会轻易感情外露,而且即使极少数情况下微微有点不自然也很少有人能看出来。
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我和安岩征服了珠穆朗玛峰!
安岩指了指抽屉,我心领神会,走过去开始找里面有什么可以吃的。
“现在什么情况?”神荼转过来看着安岩,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好像刚刚那昙花一现的不自在只是幻觉。
“镇子上不断有人消失,那些人在消失后不出三天又会重新被发现。不过已经全都死了,而且还被取走了心脏。”安岩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抬了抬眼镜说道。
“他们在献祭。”神荼双手抱在胸前,皱着眉说道:“时间不多了,已经死了多少人了?”
“不知道,但今天下午又有一个小女孩失踪了。”安岩愣了愣,然后问道:“什么献祭?还有,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也被抓住了?”
神荼微一摆手示意暂时别管他的问题,道:“他们在用人的心脏献祭,希望玛雅羽蛇神重现人间。一共需要三百个人。”
我将泡好的三杯牛奶燕麦端给神荼和安岩一人一杯,说道:“而且我觉得想要让羽蛇神重现人间的,可能不是玛雅人自己。”
“为什么?”安岩喝了一口有点奇怪的问道。
“因为昨天下午,那个异化的玛雅主教死前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捧着燕麦,偷偷看了神荼一眼。
见他正在慢慢喝着,没有放到一边的意思,放下心来接着说道:“他说,‘救救我们’!”
闻言,两个人都愣了。
神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确定吗?”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不然我干嘛睡不着半夜起来洗衣服……唔!”
安岩狠狠戳了我一下,我差点没跳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漏嘴了。
我真想抽自己!
“那会不会是抓你的那些人干的?”安岩继续锲而不舍的想要给神荼洗脑。
神荼听了,默默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这样吧,我们明天天一亮就去找那个指挥官,看看有多少人已经死了。就能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了。”安岩一仰头喝完了手里的东西,眼巴巴的看着我:“阿青,能不能再来一杯?”
“他们找人那么随便的吗?不会有什么要求?只是找到人就杀?”我接过安岩的空杯子顺便问道:“神荼你呢?”
他摇摇头,将剩下的喝完,好像在想什么。
我将第二杯牛奶燕麦递给安岩的时候,神荼终于抬头说了一句话:“我要再去那个金字塔一次。”
金字塔?!那个传言有怪物复活的金字塔?
“这么说,那个神荼之力的印记是你画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回那里去干嘛。
还有,他用了回这个词,那就是说他一开始去的是那个金字塔,那怎么又会被抓去献祭?!
他点点头。安岩最先反对:“不行!你现在虚弱成这样连我都打不过,你绝对不能再去那里!”
神荼淡淡的看着安岩说道:“你可以试试。”
orz……你叼你叼!
“……那也不行!!”安岩这次不打算让步了:“而且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些杀人的家伙!”
“人只有被杀了我们才能知道,没有任何意义。”神荼也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那个……”我深吸一口气道:“我觉得神荼说得对。”
“阿青?!”安岩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安岩说得也对,神荼你不能去。”听到我这话,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继续说道:“所以。我去!”
“?!”两个人都愣住了,看着我说不出话。
“这是最好的方法,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菜鸟了。”我大大的笑了:“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出事的!而且这是最快最优的办法!”
“阿青……”安岩看着我说不出话。
“就这么定了!”我拍拍手道:“都回去睡吧,尤其是你,神荼。”
你要是病了,成了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角色我就真的悲剧了!
“你想清楚了吗?”他认真的看着我。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事是一定能想清楚的?”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想好了,就去做!”
“带上微型摄像头,我和安岩会和你随时联系。”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们就在外面。”
“收到!去睡吧!”我笑了笑,率先走出了房间。
☆、玛雅血祭坑9
9.
从安岩房间出来后,我回到了洗衣房。
我想,当我发现神荼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肯定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他那种神出鬼没的习惯真的得改改了,大半夜的发现背后门口站着人真的很吓人的好伐?!
尤其是我还不确定他到底介不介意我翻他口袋这件事……
“怎么了吗?”我将手里的衣服使劲儿拧干,回头看着他。
“别洗了。”他倚在门框上,淡淡的看着我。
“那我们接下来穿什么?”我无奈的耸耸肩,实在不想告诉他,他现在一身tha夏季制服,黑短袖加深蓝修身弹力裤穿在身上,生生穿出了让人欲罢不能的制服诱惑。
再这样下去,他神荼原本就在tha里人尽皆知的“女性收割机”的称号,马上就要冲出亚洲奔向世界了!
于是,我决定拯救一下方圆十里的雌性生物——虽然摸着良心来说,这两套衣服神荼穿着效果都没差。主要看脸和身材!!!
这个世界的恶意啊啊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将已经拧干过的裤子再次纠成麻花状。
“明天你不是要去金字塔么?”他的语气波澜不惊,眼神也一派的平静:“休息。”
“我睡不着。”我接着抓起安岩的白色短袖,上面有一个神荼的动漫头像。
我哟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来就是为了看我有没有睡觉?还是担心我把事情全部搞砸?”
“明早八点。”他微微有点不自然,也不知道是因为那衣服上的头像还是我问的问题。
“知道了。”我将最后一次清洗的水倒掉后,看着他一直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原始森林。
黑色的背景下,他的脸部线条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我看在眼里。以一个美术生的名义发誓。这家伙的五官和脸部轮廓绝对是不能更标准的黄金比例。肤白若瓷容貌精致。那双眼角微挑的冰蓝丹凤眼配上他的一贯眼神,妩媚和清冷这两种南辕北辙的气质被他无比自然又流畅的结合在了一起。
每次当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他眨眼的动作会变慢,那鸦翅般的睫毛缓缓抚过那双含着冰的眸子。无尽的韵味从那眼角眉梢处流淌出化在空气里,让人一下子就觉得空气中的氧气和自己的神智好像全被抽走了。
可以这样说,当神荼的那双冰蓝凤眼用一种认真肯定的眼神淡淡凝视你的时候,任何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而且是无条件的。
极少极少情况下,连带着那淡粉色桃花薄唇微勾的时候,被惊蛰剑穿透心脏也不觉得痛。
怪不得那么多男男(大雾)女女见了他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不过这个人真的是特别的难琢磨啊,这好像是古今中外所有美人的通病。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这么想着,再回想一下神荼的种种,我突然心里某个地方动了一下,紧接着冒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神荼这次答应得是不是太爽快了点?那个金字塔是他自己进去过的,而且他到现在对于他为什么进去,那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通通没有说过。但明显那个金字塔意义非凡。
可我刚才主动提出去那个金字塔的时候,我原本已经准备好拼尽我的人品和节操(并不)来和他争个我死他活的时候,他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突然觉得不妙啊不妙,神荼那个家伙肯定没那么乖乖听话。他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但他现在这个情况,绝对不能再让他出任何幺蛾子。
无论是他,还是安岩。
镇子上的人还在继续消失,他们必须去阻止幕后人杀齐三百个人,不然,就算我从金字塔出来了,最后恐怕还是逃不了。
我们所有的人,都逃不了。
羽蛇神的尊容我是一点也不想见到,我们这次必须兵分两路。既然神荼已经进去过并且失败了,那他绝不能再进去第二次,得换一个人。
以神荼的身手和谋略如果失败了的话,那远非我所能应付的。但有一种情况我可能比神荼更有胜算,那就是,那个金字塔的机关种种,原本就是为他设计的,对其他人可能并不一定有那么管用。
这么想着,我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决定……
“好的。我七点会起,然后准备。”打定主意后,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却明显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已经冰凉了——我一紧张一害怕总会这样。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点了点头。可不到一秒,他又微微皱起了眉:“你好像很紧张。”
“我觉得安岩肯定也是。明天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大家都很紧张。你呢?”我现场找借口的功力可不是盖的,而且不管我推断得是否正确,我都这么做定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显然对于这个说法毫不怀疑。
“我做的决定从不后悔。”我认真的说道:“我想,换成安岩也一样。”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我就快忍不住破功落荒而逃的时候,他开口,不咸不淡的说:“去睡吧。”说着就要回房。
“还有一件事。”他开门的动作随着我的话语停了下来,转过来淡淡的看着我。
“床头的药记得喝了,医生说的。”我说完朝他摆摆手,闪进自己房间。
他的床头那瓶药,是医生给的备份。用来消炎镇痛的,里面含有氨曲南这种物质。
对于一个多年的胃病狂魔来说,久病成太医。我接触过的药和病情以及该怎么治,比一些刚开始工作两三年的医生还多。
因为那瓶药里含有氨曲南,所以一开始我没让医生给神荼用这个药,用了会有短时间内头晕嗜睡的副作用。原本他神智就不清醒,再用氨曲南估计要睡到一千年以后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瓶药可能会发挥一个其他的作用,比如,让神荼乖乖待在驻扎地里。
老天保佑他一定要喝啊!但愿我一直以来留给他的形象都是无害的。这家伙简直是个人精,我真的很担心他从我刚才的言辞里看出来点什么。
于是,我飞快的换好作深绿色的训服,用细绳把手腕脚腕的地方都扎紧。这样即使金字塔里有什么虫子也钻不进去。
背包里是来的时候,安岩替我准备的一切探险会用到的专业仪器,简单的药物也有。我摸了摸绑腿处别着的清明,只留了两把军刀和一把军刺在包里。
微型摄像头被伪装成纽扣的样子扣在胸前,头扣式入耳蓝牙被从耳朵上方垂下来的头发完美遮住。
我脱掉帆布鞋,穿上一双和神荼惯穿的差不多的登山靴。将鱼骨辫重新编好扎紧,带上手套,对着镜子里全副武装好的女孩做了一个安岩的招牌动作——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从太阳穴处朝外一划。
我没办法知道神荼到底喝没喝那药,我只能现在就出发去玛雅金字塔——搞不好神荼那家伙想得和我一样,这是我最担心的。
他答应得太快了,而且从头到尾几乎没怎么劝我放弃。他明明知道里面的情况极其凶险。对此,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打定主意,现在就去金字塔。那个塔和驻扎地有相当一段距离,而且是全面封锁,不过我有清明,他们会放我进去。
只是想到那塔里面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我还是害怕。可我更加相信,要是神荼进去了会有更大的麻烦。只要没有杀齐三百个人,我在里面就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反正那家伙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就当这次全还给他了。”我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背起背包靠近房门。
刚靠近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安岩正站在神荼房间门外!
我惊了一下,不明白他在那里干什么。难道他也觉得神荼这次答应让我去金字塔很反常吗?
没过多久,门开了,安岩进去了。我悄悄溜出去站在自己门外用心听了听他们的谈话。
过了一会儿我就发现,神荼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这丫丫的,肯定没喝药!紧接着我就听到安岩说自己要去那个金字塔,那理由还一套一套的,神荼都没怎么能搭得上话——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想搭理安岩。
我听到这里忽然觉得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安岩给我的感觉就像家人一样。
在父母离婚后,再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过我的安危。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活得很多余,却没想到认识不到五个月的朋友竟然会这么关心我。
细细想来,我这样不要命的跑去金字塔,不也是因为担心他们两个吗?这放在五个月前是我根本不敢想的事。
多年后再想起来今晚的决定都觉得,或许就是从这一刻起,我们三个人的命运注定就会互相羁绊。大家总是为了对方,也只为对方不断打破自己的原则,即使冒着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我和安岩都已经猜到,神荼是为了做成某件事所以才把我们牵扯进来。但我和安岩都认了——绝不是因为他的颜!
这种原则问题还是要强调的……至少我不是,安岩我就不知道了(冷漠脸)——也愿意装傻充愣帮他找到他想要的。而任何有危险的时候,神荼都是挡在我们前面的。而且我们也知道,他对我们是相当容忍的。
甚至到了后来,他也不止一次的暗示我们,不用再和他一起做那些他想做的事了。不过我和安岩默契地选择了忽视。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
哪有那么多能想清楚,弄明白的事呢?决定了,就去做!只要你还相信他,就别问为什么。
我退回房间,利索的从二楼翻了下去,飞快的隐没在原始森林的黑暗里……
☆、玛雅血祭坑10
10.
安岩今天差点进了医务室,原因是受到了双重打击。而且今天之后,安岩就以脾气爆灵能高为标签,在危地马拉传开了他在不到一个小时内分两次,换场地的虐翻四十八个tha战斗系人员的传奇。
连指挥官都只能在旁边瑟瑟发抖。
连带着出名的还有神荼,十分钟内制服那个一个小时内分两次,换场地的虐翻四十八个tha战斗系人员的安岩。
当天就有慕名而来的挑战者,全部不到两分钟就被神荼或安岩给用不重样的方式丢了出来。
指挥官收到紧急消息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大门守不住竟然是因为一大波妹子要来看看传说中的羽蛇神的使者下凡!
可惜,这两个人其实是来送你们的羽蛇神上天的。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安岩昨晚和神荼的商谈相当无用,神荼压根就没听进去,安岩从他的反应就看出来了。
而且他预感神荼可能会再次进那个金字塔去。所以几乎一夜没睡起了个大早,六点刚过就跑去敲神荼的门。
果不其然没有人应,一想到那个家伙竟然又遁土了,安岩一晚没睡的焦躁瞬间爆发。
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暴力打开了门。飞快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房间,准备去叫常青一起直奔那个金字塔。
没想到让安岩吐血的是,常青竟然也不见了。
安岩瞬间有点慌了,神荼不见了还可以理解,常青怎么也不见了?他有点气短地走到常青的房间里查看了下,里面的变化让他感觉好像被人给了当头一棒!
常青的背包不见了,床上散乱着她换下来的便服,一双因为走过泥泞地而脏兮兮的绿色帆布鞋随意的丢在床边,之前神荼给她的那双特制的小巧登山靴不见了。
她已经去那个金字塔了吗?不是说好八点去的吗?!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就剩自己为什么连常青都开始玩失踪?!是因为跟神荼混久了所以被传染了吗?!
安岩气得发抖,因为昨天体力严重透支又没休息好而导致暂时性低血糖,现在情绪一波动就觉得眼前发黑站立不稳。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神荼和常青活活气死!
等一下,神荼和常青的同时不见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该不会是这两个货私奔了吧?!
我草字头你们两个人的大爷!!!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就说三人行必有一单!!!两男一女走在一起,三个人都感觉自己是电灯泡!
慢着!自己为什么要说三个人……
安岩撑着桌面缓了缓,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提出了另一个猜想。脑海里,神荼和常青手拉手的画面突然变成神荼用惊蛰指着常青。
难道常青被神荼威胁了?神荼不是那种人!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岩决定还是去金字塔看看,尽管这种谜之捉奸的感觉让他非常非常不爽!
你们俩要真勾搭到一块儿了跟劳资直说啊,别搞得劳资跟个抓媳妇大队长似的行不?!咱们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好不好!
刚楼下,遇到了一队正在等着他去镇上确保居民安全的小分队。
安岩很不耐烦地表示自己现在没空去镇上,谁知那群人一点也不通情达理。本来就在气头上的安岩顺手就拿他们消了消气,然后大步流星的直奔金字塔。
刚到那里就看见指挥官正在哆哆嗦嗦的和神荼解释着什么,神荼双手抱在胸前,脸色非常难看。
这货竟然没消失?!可怎么就他一个人?常青去哪了?
安岩的怒火在看见神荼的一瞬间灭了大半。虽然没看到常青,但既然神荼都没遁土,那常青应该就在附近了。
只是安岩没想到的是,他猜中了开头却输给了结局。
“你说什么?!”安岩觉得刚灭下去的怒火又一次蹭的燃了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加愤怒:“你说阿青她背着我们进到了那个金字塔里?!”
神荼皱着眉把脸转向一边,微微点了点头。修长白皙的手指用力扣着衣袖上的饰扣,关节有些发白,眼神死死盯着那个漆黑的金字塔入口。
安岩当场掀桌,指挥官和检查员秒变呆逼。
说好的那个小姑娘来找她的心上人呢?为什么版本里的心上人没什么动作,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眼镜男却发飙了?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好复杂……
“所以你是发现阿青不见了才到这里来的?”安岩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神荼看了看他,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可惜,这件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玛德,神荼你个坑队友狂魔!!!你摸着你的良心大声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很好!这个丫头长本事了!”安岩怒极反笑,把□□□□迅速上膛就准备冲进那个金字塔里,却被刷拉拉出现的二十四个守卫给拦住了。
指挥官慌忙解释到,镇上已经确认死亡的人有两百八十多个,加上失踪的人,现在只差一个就要三百个人了,不能再耽搁了。
安岩把他们全部撂倒后,指挥官的话音刚落,他根本没听进去。最后神荼冷着脸出手,让安岩冷静了会。
以上,全是我从金字塔里出来昏睡了三天后,听江小猪告诉我的。
没错,我同时得罪了神荼安岩两个人。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安岩比神荼难哄多了,我花了一个星期,几乎快给他跪下了他才肯再跟我说话。
只不过,安岩是说不生气就真的不生气了,神荼是属于细水长流冷暴力的类型,他到底有没有原谅你,绝对不是他有没有一言不发听完你的解释而是要从他对你的一些细节来看出来的。
玛德!我真的觉得我好像在哄我自己孩子一样,累觉不爱!
张天师知道了以后笑得前仰后合,跟吃了含笑半步癫似的。但他却给我说了一句我记了一辈子的话。
他说,阿青,就算是善意的谎言,对你最亲的最重要的人,也不要说超过三次。
很有哲理是不是?!我特么就说了一次这后果都这么惨烈,我哪有胆子敢说第二次?!都说女人计较起来可怕,男人计较起来更可怕!尤其是你打不过还惹不起的男人。
讲真,我选择死亡!_(:3」∠)_
我用清明催眠了守卫,然后告诉他,如果神荼和安岩找来了,就让他们看这个和我胸前的的微型摄像头相连接的电脑。
可惜那个守卫被安岩劈晕了,醒来后都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安岩那小子下手竟然这么黑,那么五大三粗的一个黑人汉子竟然被他打晕后睡了一整天!我再也不敢惹他了,这小子简直可怕!暴走起来那人物设定完全不对,ooc什么的简直神荼战斗力附体!
这个金字塔一共四十多米高,而且每一层都是墓室和乱葬坑。可是明显能看出来是在别的基础上改造来的。
关于这一点,我反正是不能理解玛雅这个神奇的民族——每一任君王死后,他们生前居住的地方就被改成皇家陵墓,而每一任新的君王的皇室,就修建在上一任君王的陵墓之上。
你们是不是有那种睡在别人墓上面的变态癖好?!这样就感觉不是一个人了是吗?从小缺钙长大缺爱!!
我一边哆嗦着吐槽古玛雅人那奇葩的思维,一边举着亮光棒慢慢往前走。
不多时,我就惊恐地发现有些乱葬坑里竟然有新鲜的尸体,甚至皮肤上的尸斑都没有大幅度的扩散。
我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摸上了耳朵上的无线蓝牙。不过我几乎可以脑补出来安岩的穿脑咆哮了。
听,还是不听,这是一个问题!
最终我还是决定再往上走走,看看上面一层是什么。
于是我找了进二十分钟,终于找到了通往第三层的入口。
到了第三层的主墓室我看到了遍地的新鲜尸体,恐怕有两百多个。他们的脸全部都呈现出一种极端的扭曲,好像是被活活吓死的,而且他们全都被挖去了心脏。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惨烈景象。这时,背后黝黑冗长的通道里,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喘息声……
☆、玛雅血祭坑11
11.
玛雅金字塔距离今天,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它的通风性因为常年的风雨侵蚀,岩石崩裂而大不如前。越往上走,那种浓郁的潮湿青苔味和霉变的味道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而且现在,空气里还夹杂着十分明显的腐烂气味。
由于玛雅金字塔是阶梯型金字塔,所以第三层的空间比前两层已经小了很多,只有一个两个主墓室和三个乱葬坑。
乱葬坑里的骸骨全是当年战争的俘虏,他们被作为君主的荣耀一起进入金字塔,并在死后依旧成为他们的奴隶。
玛雅人对于羽蛇神的崇拜近乎痴迷。根据阿兹特克历法,每隔52年,神的力量会减弱,宇宙会面临崩溃,这时需要大量的献祭来增加神的力量,保护玛雅继续存活在世界上。
蒂卡尔作为古玛雅最繁华的城市之一,金字塔遗迹数不胜数。眼下我所在的,就是最高大的一个,千年前的玛雅君王,就站在最高层俯瞰他的国家。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第三层竟然有这么多的尸体,而且全是新鲜的。毫无疑问,他们都是镇上已经消失并且确认死亡的人。
因为他们都没有心脏。
可是,不是说所有消失的人都会在三天内被找到吗?为什么现在都积聚在这里?
还有,我背后那种低低的喘息声是什么鬼……
我几乎是一瞬间冷汗就下来了。原本因为潮湿闷热的空气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作训服的手腕脚腕都被绑起来,一丝空气也不透。
汗水顺着身体的每一根线条滑下,带着微微酥麻的感觉。有些许冷汗流进了眼睛里,刺痛着我的眼睛。眼前的景象就像被水晕开的水墨画。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血液加速流动,头皮也开始发麻了,全身的所有肌肉和感官都紧张了起来。
高度紧张下,空气好像一下子固态化了,想要吸进肺里都变得有些困难。硬是被挤进肺里的空气被无比精细的分出了各种味道和类别,那种令人作呕的腐尸气味和霉变青苔的味道被人为的无限放大,让我的胃里都开始痉挛了。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没有神荼和安岩挡在我前面,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飞快的转身将亮光棒朝身后的甬道扔了出去。与此同时,我本能的抽出清明,打开了耳朵上的无线蓝牙和与其联通的微型摄像头。
亮光棒旋转着飞向甬道内部,照亮了沿途的一切。我单膝跪地半蹲着,做出准备攻击的姿态,眼神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盯着通亮的甬道。
下一秒,亮光棒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我浑身都紧绷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甬道。
是一群一群的尸体。那些丢弃在乱葬坑的新鲜尸体,现在全都活了一般,朝我爬了过来!
它们全都和之前的蓝脸阿凡达和海外采花团一样,呈现出非常诡异的异化状态。
我飞快的扫了一眼,大概有二三十个。不过联想到他们那变态的传染力,我总感觉自己背后的那一堆尸体是个超级□□啊!
果不其然,尽管他们没有对我造成太大的威胁,可和我背后的沉睡大军见面了以后,立刻真情流露干柴烈火,亲个嘴儿摸个腿儿全部跳起来准备开个结婚趴体一起嗨。
我是个严肃的人,才不会跟他们一起鬼混,而且我对司仪这个职业不感兴趣,尤其是无论新娘新郎都不是人的时候。
而且你们看上去年纪都不小了吧?!都有家室的吧!这样公然出轨真的好吗?!
我突然觉得危地马拉的大道上到处是行走的绿巨人。这尼玛如此混杂的集体ntr(给别人扣绿帽)的场景,太挑战我的极限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我胸前的摄像头已经打开了,这简直就是现场直播啊!
为了危地马拉的和谐,以及避免tha兼职民政局离婚手续□□点,我必须出手阻止!
打定主意做定拆婚十三妹后,我一个扫堂腿踹飞最后一个没来得及进入会场的尸体,将清明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爆发式的灵能配上流畅的箫声,一个巨大的绿色法阵包围了我和这一群扣帽狂魔。
为了节省体力,我洗脑了一半的ntr小能手。看着他们顿时觉悟一般的挡在我面前开始手刃新欢,完事后觉得自己实在罪孽深重开始互掐至死,我真的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原配守护神!
不到二十分钟,一场因为绿帽引发的惨案就结束了。只是那遍地的残肢遗骸肝脑涂地实在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看着都忍不住发抖。
这就是出轨的代价!!!
“好可怕的精神控制力啊。”一声突然出现的赞叹让我条件反射将灵能猛地凝聚到清明上,然后飞旋着朝声音来源扔了出去。
清明带着绿色灵能,势如破竹般的朝那人袭去。在撞到一个金色能量罩后,猛地炸开一股绿光,和金色保护罩僵持了起来。
我感觉有点不妙,赶紧收回了清明,然后后退了一步。脚下法阵光芒更盛。
“竟然是位擅长迷惑人心的美丽小姐。实在抱歉,不该用这些垃圾来接待您。”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阴滑如蛇,带着一种惑人的低沉:“我还以为,会是那个有着美丽外表和迷人力量的黑发青年呢!看起来信息有误啊。”
我开了摄像头啊,你快把你掉下来的节操捡捡!
他走了出来,是个身形高大的西方人。金色的长发,碧绿色的眼睛,苍白得过分的脸庞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他长得相当好看,一双狐狸眼里眸光闪烁似笑非笑,身上穿着一件红黑斗篷,浑身都散发着极度危险的讯息。
他的衣服看起来,和银灵子墓里被神荼徒手撕成两半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联想到银灵子的话,我意识到,我算是见到一个boss级别的人物了。
“虽然顺序乱了,不过,没关系,算了。”他邪魅一笑:“你可是我们寻找之一的‘控制者’啊!”
我一脸懵逼,不过好在我学会了伪装自己的情绪,但眼下我心里真的特别慌。这个家伙就像来收拾残局的清理人,那么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样子,给了我很大的压力。
而且他刚才口中的控制者是什么鬼?看起来他们也找了我很久。
最重要的是,我无法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和神荼交手的那个人。如果是,虽然不排除不止一个的可能性,但神荼都吃亏了,我只能跪倒求轻拍——开什么玩笑!逃跑我还是很擅长的!神荼对我太了解,所以熟悉我的一切招数,再加上他变态的战斗力,我只能躺平任操。但眼前这个人就对我没那么了解了,我也不一定就会被他碾压。
就在我内心天人大战的时候,耳朵里的蓝牙突然传出一声熟悉到让我差点泪奔的清冷磁性男音:
“别慌。”
等到那个该死的守卫醒了以后,才知道常青竟然留下了这么大一个讯息。
而终于等到屏幕有画面的时候,安岩本能的想要用耳朵上的蓝牙跟常青说话,不过生生被神荼给掐断了。
神荼食指放在薄唇上,皱着眉朝他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的事情来分散常青的注意力。
画面因为常青的动作和打斗而颠簸得十分厉害,只要稍微盯着的时间久一点就会觉得头疼。
可就在那守卫第八次不忍直视的时候,他发现神荼和安岩竟然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
难道这两个人不觉得视觉信息处理不过来而头疼难忍吗?!
一场盛大的腐尸撕逼大战后,一个阴滑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
神荼下意识地开启了自己耳朵上的蓝牙,仔细辨认了那个声音和记忆里的毫无差别后,缓缓开口:“别慌。”
他尽量让自己本来清冷的声线带着些许安慰的意味:“他和你一样擅长幻术,你目前灵能没有开发完全,控制不了他。但他也控制不了你。”
听到常青的呼吸声平稳了些,神荼接着说道:“套他的话,关于萤火墓里那个人是谁。”
常青照做了,也许是对方发现自己的能力对常青无用,暂时不准备攻击,而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个人是我们的成员,十二年前被派去了中国寻找一件失落的宝物,我们还在等着他回来。”那人突然又笑道
“不过今天见到你了以后,我觉得,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那个老朋友了。这支箫很适合你,美丽的小姐。”
神荼手握的拳紧了紧。他明白,就算幻术不管用,那个人的武力值也不是常青能应付过来的。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普通的人进入金字塔不但不能帮到常青,反而会被当做工具消耗她的体力。
今天下午,一直隐藏在暗处抓人献祭的吸血鬼大军突然像得到指令了一样集体出动,自己和安岩都走不开。两边的情况都相当紧急。
“问他们召唤羽蛇神的目的。”神荼接着说道。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样可以让对方知道,常青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对方会下意识地提高对常青战斗力的评估,不敢轻易动手。
“召唤羽蛇神,只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而且,马上就要做到了。”那个人说着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喟叹:“我知道你的同伴在外面破坏我们的计划。可我们只差一个人就可以做到了。你说,是我们快还是他们快?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的朋友表现可嘉,我们一个都没抓到……”
随着他的停顿,神荼摸着蓝牙的手不禁加大了力气,安岩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不是还有你吗?我可爱的小甜心。”他笑得十分愉悦,好像身处优雅的皇家花园一样轻松自然。
“威胁他。我们的力量是无法被截获的。”神荼接着说道。
“哦,亲爱的,你怎么会这么想。这真是个糟糕的念头!”那人有些责备的说道:“你是那么美丽迷人,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我会把你带走,作为我最爱的收藏。因为你和我是如此相似,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你个妈妈的吻!”安岩忍不住吐槽到。
“所以啊,让你的朋友考虑下,到底是把你送给我,还是送个不想干的人到我们这里来一起迎接伟大的羽蛇神的降临呢?”那个人语气愈发激动了起来:“我更希望你跟我走,你太让我着迷了,我怕我看不见你会忍不住一直想你啊。亲爱的宝贝。”
“可我觉得我见到你就会睡不着!!中国有句话你知道吧,距离产生美,我们要是离得太近的话,就不美了。你会发现我根本是个让人特别讨厌的人。”常青的胡扯让神荼有点头痛又有点搞笑:“所以,就让我存在你的记忆里吧,永远装点你的梦境。”
“哦,亲爱的,我想我做不到。我已经没办法离开你了。要不别让你的朋友为难了,跟我走吧。”那人说得相当动听:“我会把所有你喜欢的东西都双手捧到你面前。”
“如果我喜欢你消失在我面前呢?”常青语气有点颤地说道。
“除了让我离开你,所有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跟我走吧?”那人温柔的说道。
“不要!”常青提高声音说道。
“为什么,亲爱的?”那人听起来相当失望,甚至还带了点委屈。
“我本来就是背着他们跑进来的,要是再不回去,他们非弄死我。尤其是神荼!”常青飞快的回到。
“……”
安岩下意识地望向面无表情的神荼,突然觉得常青还是跟那个人走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有人吗……
☆、玛雅血祭坑12
12.
当我意识到我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就算我有填满太平洋的悔过之心也无力去抓住承载着那句“尤其是神荼”的信号。
怎么办,神荼不说话了。我好慌。安岩,你倒抽凉气的声音不要那么明显好不好,我更慌了!
是跟着这个怪物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是回去给神荼跪下唱征服?在线等啊非常急!!!
毕竟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也是很正常的,可我真的不想和眼前这个人(他到底是不是人还有待考究)啊!
“你是说那个神荼之力的拥有者吧?”男人笑了,眯起来的狐狸眼更加眸光潋滟,金发略有凌乱的贴着脸颊,生生透露出一种勾引的感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神荼的美貌给洗脑得太久,眼前这个人尽管让我惊叹但也就这样了。
这种谜之嫁不出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们见过了?”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皱了皱眉问道。
“见过了。”男人微笑着点头,眼神让我很不爽。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我早就扑上去揍晕他了。
瞧瞧瞧!瞧你个满城风雨菊花残!我真是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
“他啊,可是个非常特别的人啊。”说到这里,男人看向了别处,眼神也缥缈了起来。
“所以……是你把他弄成那个样子的?!”我觉得我的脸都快绿了,还真是这个家伙?可是你脸上那种无比留恋的表情是什么?
难道是因为你想对神荼用强结果没成功,所以因爱生恨折磨他最后把他送给羽蛇神来加以报(调)复(教)?!为什么这么变态!!
“放松,我的小甜点。”他眼波微一流转就看见我一副吃了翔还不能吐的表情,温柔的笑了:“我对他没意思。”
卧槽你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有,你这么一强调简直让人更浮想联翩了好吗!!
“我,还是对你更有感觉。”他说着,勾出一个老少通杀的笑容。
我,还是希望你对神荼更有感觉。
“想好了吗我的小蛋糕,要跟我一起走吗?”
听着他不重样的诡异称呼,我忍不住智商下线一秒,脱口而出道:“你靠这个勾搭到了多少无知少女?”
“哦,亲爱的,很抱歉让你这样想。”他眉头皱了皱,一副很挫败的样子,双手摊了摊:“我只是对你有强烈的好感。”
他的右手上,有一个戒指。随着他手的晃动,上面的细小花纹在亮光棒的光芒里清晰的闪动着。我没费太大力气就记了下来,脑海里飞快勾勒了一幅放大版的彩铅画。
这个图案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的观察能力相当强,我刚才就那么多停留了几秒的凝视却被他全看在眼里。他微笑着朝我伸手:“你好像很喜欢我手上的戒指,要不过来看一下?我也想近距离的看看你,亲爱的。”
“要不你扔过来给我看看吧,就当是给你亲爱的一个示好?”我特别不要脸的胡扯着:“毕竟说实话,我目前对你的印象实在太差了。”
切!不就是比谁不要脸吗?!我告诉你!我,很!擅!长!
“哦,亲爱的。”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一副被我打败了的样子,嘴角上扬的暧昧笑意却没有褪去分毫。
“看起来你没什么诚意。”我双手紧握清明,脚下法阵光芒耀眼不减分毫。
“你从这个戒指上得不到你想要的,甜心,相信我。”他说着,慢慢朝我走了过来。
我一惊,刚想后退,蓝牙里传来神荼清冷的声音:“别动。”
我立刻不动了,可心脏却止不住的狂跳!随着他的走进,我感到有一种新鲜的淡淡血腥味越靠越近。
他的袍子很长,外黑里红,就像黑夜和红霞一样交缠堆砌在他脚边。随着他的动作,像毒液一样朝我蔓延过来。绿色的法阵开始微微闪烁了起来。
“静心运气。慢慢布阵。”神荼的声音给了我很大安慰,我努力平息内心的恐惧,加大灵能的输出,开始缓慢的按照神荼之前教我的来布阵。
“不过,你可以试着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对你有用的讯息。”他停在了法阵边缘,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可我现在只想念神荼安岩那无比熟悉又安全的冰火两重天!
“比如,你那个朋友其实是在利用你。”他脸上挂着虔诚的表情,碧色眸子里是难辨真假的珍惜之情。
“你说神荼?”我下意识地接道。
“你已经猜到了,亲爱的。”他伸手抬了抬,那神情好像在和一个老朋友说话,可我只想让他狗带!
“那又怎么样?”我朝他扬了扬下巴,心里却有点虚。不明白他跟我说这些干嘛,离间计?!而且神荼肯定也听到了,不过他没说话。
“你,还有那个同样身怀强大郁垒之力的少年,都在被他利用。”男人再次强调到:“我替你感到心疼,甜心。”
“顺着他的意思,表示你开始动摇了。”这次说话的是安岩。
“他……利用我们?”但愿我大学四年来的话剧社经历能拯救我!首先要眼神闪烁,然后手要抓紧,最后稍微偏头,身体要微微颤抖表示受到了打击。我是专业的我是专业的……
“他利用你们,是为了找到我们。”男人继续耐心的说道,开始在法阵在慢慢围着我踱步:“他只是为了寻亲复仇。他只是把你们当工具。”
“难以置信!”安导一声令下,我立刻整个人焉了大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颤抖着,抱着自己开始发抖。
“哦亲爱的。”他瞬移回我面前,皱着眉看着我,眼神里是平铺直述的哀伤和关心:“你还好吗?我不想让你这么难受。”
“反驳他!记住要气势汹汹眼里透露着些许崩溃!”安导继续对着蓝牙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可这眼神戏什么的,太诡异了吧?!臣妾做不到啊!
这么一想,反而真的有点崩溃了:“你胡说!”
我要不要再加个我不听我不听?
“亲爱的,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相信的。”他苦恼的摇摇头:“你看过那封信了吗?”
“什么信?”我故作不知情地看着他。
“我给神荼寄了一封信,让他来危地马拉。其实也就是一张照片,是他小的时候。你回去可以找找看,亲爱的。”他耐心的解释道:“那是他当初从他家里逃走时,被我们的人拍到的。当时我也在场。”
“你在场?!你……你到底几岁?!”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家伙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当初神荼小时候他在场的话,那他到底几岁?!
“哦天哪,我一直没有做自我介绍。”他恍然大悟一般,然后脸上挂着温柔似水的笑容对我微微弯腰:“我是,马赛公爵诺兰。异端审判局皇族吸血鬼成员之一,荣幸之至见到你,我的公主。”
公主你个头!为什么这么随便!!还有,他说他是吸血鬼是吧?说了吧说了吧!怪不得一副年轻貌美的样子,真实年龄可能做我爷爷都够了。不过那个异端审判局是什么?
“你是,常青。对吧?”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你调查过我?”我皱着眉看着他。他点点头,供认不讳:“事实上你们三个都是。只不过……”
看我一脸疑惑,他绽开一个撩人的笑容:“你比照片上看起来更迷人。”
就算你很有眼光也改变不了我只想掐死你的事实,真抱歉!
“要稳住!别相信他,你不是走外貌路线的,你是走内涵路线的。”安岩你个杀千刀的二百五!!!吸血鬼都比你会说话!!
“你看来脸色不太好宝贝,你怎么了?”他担忧的看着我。
“问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安千刀适时的提醒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面色不太好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对安岩的不满。
“因为,我改主意了。”他看着我,用手理了理袖口:“你的能力你的人,让我很着迷。我不想杀了你,你跟我走,羽蛇神降临这里后,所有的人都会死。”
“你们召唤羽蛇神就是为了毁灭中美洲?这有什么意义?”我简直不能理解,神荼的家族仇恨和羽蛇神有半毛钱关系吗?我越听越糊涂。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得到神荼郁垒之力。而你,我的宝贝。你的力量是用来牵制他们的。你是我们在找的控制者。”他笑着,眼神里的欣赏和迷离让我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我根本没办法控制他们,可能让你失望了。”我耸耸肩说道。
“不不不!”他伸出食指朝我晃了晃:“你虽然控制不了他们,但,你却能控制其他的人。而且,我可以。我的幻术,可以让他们失去意识。就像神荼之前一样。他心里的牵挂太重了!这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可是,我的幻术对你却根本不起作用。你真让我好奇又惊喜,小甜饼。”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你也只是在利用我!”我咬着后牙槽说道,眼睛死死瞪着他。
“可是,你没有选择。神荼利用你替他出生入死,我怎么舍得?跟我走吧。”他说着朝我伸出了手。
“崩溃!大哭!”安导下了最后通牒。
我瞬间泪如泉涌,脚下的法阵也瞬间消失了,我彻底跪坐在地上:“为什么你们都只是在利用我!!”
“亲爱的,别这样。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的。”他说着走近我面前,伸开双臂想要蹲下来拥抱我。
“起阵!”神荼的声音突然又出现了,紧接着,我跟着他飞快念出一段咒语:“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急急如律令! ”
“什么?!”诺兰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突然出现一个绿色的阴阳鱼法阵,然后随着清明化剑直刺他的心脏,整个法阵爆发出一股毁灭性的灵能冲击!
他几乎也在同时间用金色能量凝结了保护罩,不过还是被击飞撞在墙上,整个金字塔都在颤抖,不断有碎石和灰尘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跑!”神荼还没说完我就已经朝四楼飞奔而去。“出口处有机关,把门关上,这个机关只要被破坏就会毁掉整个金字塔。他不会追上来。”神荼接着指点我该怎么做。
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闪进去启动了机关。
只是在我将机关启动后,在石门缓缓关掉的时候,好像看见了诺兰似乎并没有死掉,而是费力地抬头朝我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暧昧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宝宝想要留言求收藏【打滚,趴,蜷蜷蜷,打滚,趴,蜷蜷蜷】
☆、玛雅血祭坑13
13.
现在是四月份末,危地马拉由于一半地势很高一半地势很低而形成了自然热带雨林气候的断层。
来自海洋的暖湿气流带着大量水汽笼罩着这片大陆,却因为受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