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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茶韵酒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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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最热闹最繁华的街道莫过于宫城东南的棋盘街,位于内城宣德门一带,毗邻朱雀大街。顺街走去,银楼、酒肆、绸缎庄,鳞次栉比,还有香料店和茶庄,门面远比一般店铺明敞光鲜。能够在此开店的,不是有深厚背景,就是名贯南北的著名字号。

棋盘街将到尽头处,有一座三层的谢记茶楼,行人一路逛到这里,正好进去坐下歇息,喝茶吃点心。

谢记茶楼陈设清雅,一层正中挂着一幅笔致风流的中堂:淇水漪漪。楼中供应的都是江南的应季新茶和苏扬细点,显示出主家应是来自南方。几个奉茶的伙计长相顺眼,口齿伶俐,不过流利的官话中总带着点南方口音,虽然也一样是在肩上搭一块布巾,提着铜制的茶壶在大堂中穿梭来去,但看上去比一般茶馆小二就是更斯文干净些,也极少高声大气地吆喝。

茶楼本来就是闲谈修葺之所,何况这座谢记离宫城不远,会在一层歇脚闲谈的茶客,有南北客商、贩夫走卒,有洛城官员家的仆从管事,也有进京求学复考的书生学子,乃至城中的普通住户,总之,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在这里,每天都有无数消息从人们口中传出,又流进他人耳中,汇入街头巷尾的议论。

谢记茶楼在六年前开张,一直中规中矩地卖着茶水点心。也有人关心过它的东家是谁,能在棋盘街上长期开这么一座茶楼,总归应是与城中显贵沾些关系的。

后来有人打听到,谢记的主人是来自金陵的丝茶富商,在洛城还有不少生意,光是棋盘街上,就还开着一家绸缎庄和一座茶庄。经营谢记茶楼主要不为盈利,而是意在结交关系,并且为自家的名茶博得好口碑。

朝廷的臣子们有时也出于各种原因来谢记坐坐:下朝后暂歇,与同僚朋友清谈,或是有事商议。他们一般不会待在大堂,二楼有雅座,三楼更有舒适的静室。

类似风格的茶馆,在洛城还有四座,都叫谢记,而同一个主家开的绸缎庄却另有名号,名为浣纱坊,专门售卖江南所产的生丝绢匹,以及苏绣、织锦等名贵衣料。经营也很是细致,除了为大户人家量身裁制,还可以按要求加上刺绣花样,绣工精美独到,不带匠气,为其他竞争者所不及。开张数年来,逐渐受到高门深宅中女眷的欢迎,常常被叫到一些公卿的后宅,有时还会被要求将绣娘留在府中教授绣艺。

这些都没有引起多少额外的关注,毕竟能同时提供制衣和刺绣的布庄也不止一家,只是浣纱坊经营有道,做得比其他家都要好而已。

至于金陵怀璧庄的少庄主谢枫带了一群属下随从到洛城巡视自家生意,最后坐镇于棋盘街的谢记茶楼不走了,除了自家店铺有些人仰马翻之外,没有他人多做留意。一个江南来的富商即使再有钱,对于这京畿之地的洛城而言,都太微不足道了。

洛凭渊本来以为,既然天宜帝退朝时说了后日再议,那么两天后再上早朝时才会继续争辩。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太单纯了。

第二天,几名御史如同约好了一般,连上了四本弹章参劾朝中大臣。其中两本指向颜思存,一说他邻里不睦,有仗官威欺人之嫌;另一说他的弟弟在乡里强占了别家有主之田。奉昌将军陈铭夏亦被参了一本,指责他治下的京畿扬威营军纪不整,有军士于城中酗酒闹事,打架伤人。连兵部尚书周秉也被参了,罪名是于边境战事紧要之时仍在家中宴请,有负圣恩。几位臣子唯有上书自辩。

颜思存被攻击的两点延展开来可大可小,他家中前阵子翻修后墙,因墙边有棵老树新长出一根枝丫,测定方位时就出了差错,新砌的墙向邻院偏出了尺余。邻人不满,但墙已砌成,颜家不愿推倒重修,给了些银两做补偿,也就作罢。兄弟在乡间占了他人田亩,他却并不知情,唯有谢罪。这两条于此档口提出来,可说十分难缠。官员亲眷谋些私利屡见不鲜,然而修身齐家平天下,自身家宅尚未管束严整,又何谈筹谋兵马调度这等军国要事。

于陈铭夏来说,也是同理,虽则只是营中两名军士喝醉了酒,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但是既然被御史挑了错处,便十分被动。

周秉被参乃是他的妻子正逢整寿,在后宅宴请了一些亲友内眷,并未大办,仍然被盯住不放,也是头痛。

于是再次早朝廷议时,紫宸殿上便不再势均力敌,成通化为首的意见占据了上风,颜思存虽依然力争,但说话底气不足,一些原本附议他的官员存了顾虑,多噤声不语。御史台以督查百官为职责,并不直接参政,然而于此时发难,直指兵部,可以看出御史中丞盛如弘的倾向。

太子倒是仍持原意,认为可以从绥宁调兵五千,并且继续提议增兵函关,有备无患。

调兵方略还没有定下来,在派遣将领方面,原本的提议也被搁置,朝中意见更是复杂。

安王妃的娘家姓梁,其兄长梁臣栋是四品指挥使,但几年前所辖军营编制被取消,此后未再实授,目前只挂着一个虚衔,安王就想举荐启用他的舅兄带兵。陈铭夏本是率领一万京城禁军增援的最佳人选,被参了个治军不严的错处,如今兵部也不好为他说话。其他援军将领的人选也有争议,说法不一,各有道理。宁王听了两三日,大为皱眉。

天宜帝对目前的局面显然也很不满意,可叹将领虽多,能压得住阵的名将却是寥寥,便下旨休朝,两日后再议。

洛凭渊回到静王府,又去了澜沧居。他有些忧心,几日来虽也进言数次,但自己毕竟资历太轻,说出的话不足以服众。想到转眼间已是六月初八,过几日皇帝便会前往雾岚围场,看来此事就如静王所说,怎么也得拖到围猎之后了。就怕届时仍然争论不休,最后时日也耽搁了,还拖出一个对北境战事不利的结果。

进了六月,暑气渐盛,近午时分便有些炎热。但他踏进澜沧居,却感到一阵清冷沁凉之意,夏日的暑气一扫而空,连外面的蝉鸣声都仿佛幽凉下来,反衬出屋中几分静谧。

洛湮华倚在一张榆木长椅中,像是正在想着什么。

“皇兄,”洛凭渊看看四下,发觉书房四角各安放了两尺高的冰块,“你怎么在房中放了这许多冰?”

静王见他来了,随口说道:“夏天了,自然要消暑,你的含笑斋也有两块。”他略微示意,谷雨就跑到外间,捧了一只冰碗给宁王。

洛凭渊见天青色的碗里有两小片西瓜,两只剥好的菱角,几片藕,还点缀了嫩莲子,上面撒着一层雪白的冰屑;再看静王所穿衣着,反比平日为厚,忍不住说道:“虽是盛夏,未免消暑太过了,书房里放一处冰块也就够凉快了。皇兄再怕热,也用不着这么多,太过靡费了。”

他跟着想到静王身上还要佩带暖玉,该是比较畏寒才对,难道还特别惧热?

静王瞥了他一眼,含笑道:“凭渊有节俭之念,确是好事。今天杨总管买了一车冰回来,我也是一时好奇,想看看若是多放些,房内能清凉到什么程度。”

洛凭渊心道,这岂止是清凉,都快寒冷了。

他当然管不了静王折腾什么,心思很快就转到今日的朝议上。

静王听说又要等两天再议,说道:“父皇心中应该已经有数,只是御史台连番上本,弄得他不得不有所退让,想来也是心中不快,要拖上几日,等从雾岚山回转,就会下旨了。”

洛凭渊略感烦闷,说道:“照现下情势,颜思存未必能坚持下去,调往韶安的说不定是锦州军,若是将领再不得力,就算增援了北境又有何用。师尊就曾说过,纵是名将,也需练兵在先,方能得心应手,并非一味多多益善。”

静王却道:“手下十万兵马,临翩还镇得住,如今既已尽力,就等父皇决定了。五皇弟目前能做的,便是将靖羽卫管理好,日后进言也会多些分量。”言语间,已然转过话题,“前日你提到的豫州刘可度一案,我想了想,派去调查的两名军士都被杀,吴统领也跟着遇害,的确有些蹊跷。如若与刘家有关,说明他们倚仗非小,又生怕被抓住把柄,才会去动靖羽卫。”

洛凭渊这几日到澜沧居的次数多了,不觉还是将自己对吴亭舟死因的疑虑讲了出来,静王当时并没说什么,想不到其实放在心上。静王见他听得用心,接着说道:“此刻刘可度已有防备,急切间查不出线索,不若换个方式,或能让他露出破绽。”

洛凭渊听他说了方法,沉吟道:“这是在引蛇出洞,如此行事,楚桓可就成了诱饵,会不会有失?”

“靖羽骑卫也不是纸糊的,”静王笑道:“此法能否奏效,端看对方是否做贼心虚。从豫州到洛城快马大约需要三天,密令楚桓于晚上抵达,然后直接去见尉迟炎副统领,禀告调查情况和证据。倘若刘可度在洛城确有攀附对象,听到风声,担心靖羽卫掌握了利害攸关的证据,会怎么做呢?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故伎重施,袭击楚桓,让他根本见不到尉迟副统领。五皇弟要把握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放出风声的时机,不能早也不能晚,对方来不及在楚桓回洛城途中拦截,又有时间安排在京中动手;二是在恰当的地点埋伏好手下,若能捉住活口,或许就可将刘家的勾当都挖出来。”

洛凭渊听到这里,心中已然认为可以一试,说道:“若是再等几天,等到你我都在京中时再发动,是否更为稳妥?”

静王微微摇头:“事不宜迟,就是要趁你不在,对方会更少顾忌。”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但有种笃定的意味,宁王的心绪已在房中沁心的凉意中静下来,他略加思索,缓缓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靖羽卫的两名副统领都接到了宁王的密令。沈翎亲自用飞鸽联络楚桓,命他接信后即刻赶回洛城,尉迟炎则着手确定伏击的地点和下属,还要另派人秘密前往豫州候命。

动手的地点不难推测,对方要掩人耳目,就不能在繁华街道,也不能离尉迟家距离太近,又需是前去的必经之路。尉迟炎的住所在城东距离棋盘街不远的一条深巷尽头,从街口进去需要拐过几道弯,此段路最可能出事。附近住了不少官员,因此对于隔墙不远就是御史中丞的府邸这一点,谁也没有特别留意。

洛城城南的襄樊街上有好几家酒馆,飘香酒楼是其中之一,掌柜姓冯。与一般店铺酒肆的掌柜一样,他除了精明能干,口舌便给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点,因此飘香酒楼开了七八年,这里的熟客也只知道有个冯掌柜,连他的名字都没人在意。

冯掌柜有许多日常工作,比如与送食材的菜贩、粮铺商谈价钱,比如从西域胡商那里购买上好的牛羊肉和青稞酒,但除此之外,不为人知的是,他所掌管的飘香酒楼是昆仑府在洛城中重要的联络点。

上面时不时会传来隐秘的命令,要求不动声色地完成,而他也常常需要为同门提供支持掩护,并且将搜集到的情报层层报上去。如果送出的消息有价值,还会获得相当丰厚的赏银。

冯掌柜对自己的生活还比较满意。昆仑府驭下的方式一向很实惠,有功重赏,有过重罚,如果敢背叛,则会让你后悔生到世上。冯掌柜知道自己报上去的情报经过筛选,如有必要,就会被单独抄誊一份,密送到东宫。

这当然是重大的秘密,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但每每想到,心中就有几分得意。

他近日注意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或者说,是一个人。这个名叫徐定臻的武将从几天前开始出现在襄樊街上,一家家酒楼挨着喝过来,中午在这家,晚上又换了另一家,也没有呼朋唤友,每次都是找张角落里的桌子独酌,喝多了就开始说醉话。说自己是云王身边的副将,刚从北境回来,然后就抱怨起边关征战的不易,自己如何勇武,立下多少战功,但云王却刚愎自用,不把他的谏言当回事,不肯听信重用他。

冯掌柜耳目众多,很快就查明了那些醉话并非凭空编造,借酒浇愁的客人的确是云王的副将,前些日子刚被派回京送文书。他推想徐定臻应是自觉怀才不遇,心怀怨怼,才会买醉放纵,就派了人去盯着,或许能从对方口中得到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六月初十,徐定臻进了飘香酒楼,仍然是自斟自饮。他是中午来的,觉得楼中的青稞酒还算对胃口,又听小二说晚上会有戏班来唱两出小戏,就一直坐着没走。

冯掌柜当然不想放过送上门来的机会,他观察徐定臻形貌威武,眉语言谈间带了刚毅杀伐之气,的确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然而此人也真是能喝,独饮了一下午,并无醉态,当然也就不会酒后吐真言了。

到了晚上戏班开唱,酒楼中宾客盈门,小二过来向冯掌柜耳语道:“那位徐将军还在喝闷酒,他好像看上了唱旦角的凤芝,刚才将小的叫过去,问能不能让凤芝去陪他喝一杯。”

这些戏子都是昆仑府中末等的下属,冯掌柜立时将凤芝唤来,命她去陪酒,说道:“好生伺候着,尽量将他灌醉,想办法套话,看他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云王有何不满,总之要曲意逢迎,引他多说,然后速速报于我知。”

凤芝是戏班的头牌,容貌娇媚,对迎来送往极为娴熟,立即领命而去,果然言笑殷勤地陪着半醉的徐副将喝了两个时辰。

等到曲终人散,徐定臻也终于醉得趴在桌上睡了,她才返回,悄悄禀告:“奴婢总算问出来了,那徐将军说不久就要回边境参战,在归雁峰下与辽人打一场大的。又说,归雁峰一带去岁冬天地龙翻身,地势改变,在会战之地的侧上方出现了一道裂谷,极为隐蔽险要,不为人知。他前些日子无意中发现,便想到其中可藏一支奇兵,在两军对战时突然发动,必能令北辽阵脚大乱,我军便可一战而胜。然而云王却一味迷信阵法,执意依靠摆阵对敌,对他的提议非但不采纳,还斥责为偏门左道。他再三劝谏,说纵不派兵,也应防备裂谷为北辽察觉利用,云王不但不听,反说他动摇军心,竟将他打发回来送文书。他眼见失去立功机会,心中苦闷不甘,故此天天只想喝酒骂人;还说了好些行军打仗的诀窍,奴婢也听不懂,倒是得了些赏银。”

冯掌柜如获至宝,仔细地盘问徐定臻前后的每一句醉话,将详情都记录下来,最后揣着这些宝贵消息出了酒楼,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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