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郊外,qp区的一间废弃工厂。
几名身着黑色背心的纹身大汉围坐在一张原木桌边打牌。
“铁牛,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会玩儿就别当地主,你这不等于给兄弟们送钱么,哈哈。”一名光头凶相的男子大大咧咧地接过一把百元钞票,笑眯眯地压进桌布下。
铁牛一脸苦相地说道:“刀疤哥,你们不会是出我老千了吧,不然我这么好的牌咋都跑不掉呢。”
被称作刀疤哥的光头汉子故作不悦道:“铁牛,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兄弟们怎么会出你老千,是你牌技问题。你刚才那副牌要是在我手上啊,早就出完了。”
铁牛嗫嚅着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铁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刀疤哥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摆头示意另外一名精瘦的汉子去探风,看来刀疤哥应该是这里的小头目。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精瘦汉子将嘴贴近门板轻声道。
门外传来了回应:“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听见对方对上了切口,精瘦汉子回头对刀疤哥说道:“是自己人,要不要放进来?”
刀疤哥疑心很重,虽然对方对上了切口,可是难免有个万一呢。
“今天下雨吗?”刀疤哥这回自己凑近门前去询问了。
“今天不下雨,明天下雨。里面的是刀疤哥吗?我是六子,自己人。”门外的人听出了刀疤哥的声音,连忙表明自己身份。
原来是六子,刀疤哥这才放心地把门锁打开,放来人进来。
门外走进两个人,一个是刀疤哥和铁牛等人都熟悉的六子,而另外一个则是一副年轻的陌生面孔。
“六子,谁让你随便往这里带人了,不懂规矩么!他是谁?”刀疤哥没想到六子竟然带了个外人回来,心下顿起疑心,手也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六子连忙解释道:“刀疤哥,别冲动,这是我接的单子,大单子。”
原来是来做买卖的,刀疤哥心下稍安。他们这种行走黑道专做非正当生意的人最怕有警察混进据点。以前就有好几次类似的情况发生,几个刚入社的小弟不懂事,迫切地想做几笔大买卖,结果让假装成毒品大客户的便衣警察混了进来,导致整个仓库据点被捣毁。现在恒社的成员也是加足了小心,有时候宁可不做生意也不敢随便带陌生人进入据点,这是大忌。
不过六子在恒社已经有五年多的资历了,这种低级错误想必也不会轻易犯,在他带人进来之前应该已经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了,否则是什么下场谁都清楚。
“说吧,你要做什么买卖。”刀疤哥漫不经心地问道,实际上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脸上,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陌生男子显然是第一次跟刀疤哥这种黑社会的人打交道,在这种场面下表现得很紧张,讲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想请你们帮、帮我杀个人。”陌生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刀疤哥闻言笑了,额头上的那道刀疤随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而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如果对方上来就是问他买毒品的,那他还得犹豫一下,毕竟他不了解对方的身份到底是不是警察。但对方既然提出的要求是帮他杀人,这就简单了。
“有他的个人信息吗。”
“有,关于他的资料都在这个信封里了,大哥您看看一下。”陌生男子恭敬地地上一个薄薄的牛皮信封。
刀疤哥随手拆开信封,把里面几张纸掏出来一看。
“齐亚腾?”刀疤哥的语气中带了几丝疑惑和茫然。
“哎,六子,铁牛,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齐亚腾这个人,怎么念着好像挺耳熟的。”刀疤哥转头询问周围几名大汉。
众人也对这个名字感到熟悉又陌生,明明在哪里听到过却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一个个抓破了头皮使劲在回忆。
“大哥,您再往下看,有他的详细资料……”陌生男子弱弱地提醒了一声。
对啊,资料上不是都有么,看完不就知道他是谁了,自己在这琢磨个什么劲呢。不过这小子……刀疤哥怒瞪了他一眼,恶声道:“我知道,用得着你他妈教我?”
男子噤若寒蝉,声音都带哭腔了:“不是不是,大哥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您别生气啊!”
看完资料,刀疤哥等人总算想起齐亚腾到底是哪号人了。
这小子,不正是当初杜小姐吩咐他们教训的那个同学吗!
刀疤哥本来想一口应下来,可是转念想到那次杜老大因为此事而大发雷霆的场景,刀疤哥不禁打了个哆嗦,顿时拿不定主意了。
六子见刀疤哥踌躇不决,试探性地上前去问道:“刀疤哥,要不这事我们问下杜大哥的意思?”
“嗯,毕竟这家伙比较敏感,我还是亲自去问杜大哥比较稳妥。”刀疤哥深以为是道。
转而对六子吩咐道:“你跟这家伙保持联系吧,等我从杜大哥那里得到答复再告诉你要不要接这桩买卖,现在没事了你把先他带出去把。”
六子应了一声就把来客带出了房间。刚走出没几步,迎面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的马脸汉子。
“康哥好!”六子忙不迭地上前打招呼,顺便递了根香烟给康哥。
康哥悠哉地把香烟点上,这才眯着眼审视了一下跟在六子身后的年轻人,“这家伙干嘛的。”
“谈买卖的,杀个人。”六子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交代道。
“哦?有意思,你他妈毛还没长齐呢吧,想杀谁啊?”康哥一下子来了兴致。
“康哥,他要杀的人叫齐亚腾。”六子小声道。
康哥脸色瞬时间就变了。
齐亚腾这三个字恒社其他人可能没多大印象,但是康大同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个名字。没有人清楚他心里对齐亚腾的恨意有多浓,不为别的,就为断指之仇。
“刀疤接了这个单?”康大同内心早已翻起了轩然大波,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不动声色。
六子为难地说:“刀疤哥不敢擅自做决定,说要先向杜大哥通报一声,看看杜大哥是什么意思。”
“这单子我接了,这件事儿也不用通报杜大哥,就说是我的意思,回头刀疤那边我会去说的。”又看向陌生青年道,“小子,正好我跟这混蛋也有仇,给你便宜点开价,两百万,有没有问题?”
青年眼睛一亮,感觉到事情有戏,连连点头道:“没问题,只要能杀了他,多少钱我都给。”
康大同戏谑地撇了他一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老子要两千万你能给得起?先把规矩讲给你清楚了,请我们恒社办事要预付一半的订金,也就是一百万,事成之后把剩下的付清,懂吗?”
青年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支票本,在上面哗哗哗写了一串数字后撕下一张交给康大同道:“这是两百万,如果你们真的能替我杀了齐亚腾,我会再付给你两百万。”
青年的出手阔绰引起了康大同的浓厚的兴趣,“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这么有钱。你叫什么,跟齐亚腾有多大仇?干嘛这么想让他死。”
一听对方提到这个,青年的眼里闪烁出一股阴毒的怨恨,“我叫王爱淮,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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