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花心里没底气, 可她表现得理?直气壮,换胡阿姨心虚了,无措道, “你?别误会, 我也是?听别人?说了两嘴...”
“谁说的?”
“不记得了。”
肖金花撇撇嘴,明显不信,胡阿姨绷不住,落荒而逃。
她管不住丈夫,儿媳觉得她没用?,她亲近顾家?,无非希望她们帮帮自己。
之前那对狐狸精就是?顾建国举报送走的, 她觉得顾家?能制住丈夫。
此刻来?看,不可能了。
顾明月将小锄头放进收纳箱,眼角余光瞥着胡阿姨落寞的背影,悄悄和肖金花说,“往后她再在眼皮子底下晃悠, 咱们不搭理?她了。”
顺着杆子往上爬, 有些人?稍微给点颜色就会得寸进尺。
离开基地,相熟的几?家?人?结伴是?常有的事儿, 胡阿姨不找其他老邻居, 偏盯着她们不放,肯定没安好心。
前些天是?她松懈,现在不会了。
肖金花眼皮跳得厉害, “她不会报警抓咱们吧?”
“没有证据, 谁会在意?”
不是?她心理?阴暗, 这么多私家?车,谁保证自己开的车是?自家?的?
政府早对这些睁着眼闭只眼了。
顾建国上厕所?去?了, 回来?时,衣服里兜了几?个?油桃,油桃成熟得裂了缝,品质不好,想着低价卖出去?,刚要过去?问胡阿姨买不买,岂料胡阿姨一副见鬼的表情,直往后退。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走到车边,“闺女,开灯,我照照镜子。”
“怎么了?”顾明月打开手电筒。
顾建国弯腰照后视镜,头发沾了几?根草,脸不脏,不吓人?啊。
他嘀咕,“你?胡阿姨看到我很害怕啊...”
能不害怕吗?
顾建国性情直爽,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要知道她说车子是?偷的,铁定找她算账。
顾明月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顾建国登时竖起?眉,“好你?个?胡软蛋,枉我帮你?撵走小三,你?竟揭我老底...”
他怒腾腾直起?腰,四处张望,寻找胡阿姨的人?。
“妈说过她了,她应该不会再乱说,咱们甭管她,你?哪儿来?的油桃?”
“那边摘的。”
他怕拉屎碰到人?便秘,因此选的位置比较偏,他说,“好多桃子都掉了,我没有工具,只摘了这些。”
刚出来?,就有几?个?拎着网子的人?进去?。
油桃肯定没了。
顾小梦趴在窗户边,嚷着要吃。
顾建国假装递个?给她,“吃不吃?”
黑黑的桃子吓得小姑娘直缩脖子,周慧给她买的启蒙读本里有水果,桃子是?漂亮的粉红色,不长这样。
她瞄向顾建国衣兜,不高兴的撅嘴,“这不是?桃子。”
姑姑说了,黑东西有毒,不能吃。
顾建国也不乐意孙女吃这些,趁机教她,“吃这个?脸会黑,黑了就不好看了。”
小姑娘捂住自己白里透红的脸蛋,撤回座椅上,别过头说,“我才不吃呢。”
“待会姑姑给你?吃。”
顾明月买的果树里有桃子树,但树木低矮,只结了几?个?果子,她想着摘了榨成汁,不料半路发现桃子了。
小姑娘眼睛骤亮,“红红的桃子吗?”
“嗯。”
她不让顾小梦坐去?车顶吃了,以后想吃什么零食,都在车里吃。
六个?桃子,一人?一个?还剩下一个?。
肖金花心里过意不去?,“咱们欠你?朋友的是?不是?太多了?”
赵程是?局长,赵妈妈和李泽浩的伙食都没自家?好。
顾明月说,“你?们别出去?说就行,上面查得严,抓到是?要受处分的。”
“我哪儿敢说。”
前两天,赵妈妈在顾小梦衣服上发现块橙子皮,她直说玩具掉下来?的,儿童玩具做得逼真?,赵家?没有小孩,不知道赵妈妈信没信。
好多人?没有摘到桃子,嘴馋大方的花钱买几?个?尝尝鲜,吝啬抠门的就站边上酸言酸语。
有家?摘了四筐桃子,两筐卖了好几?百,夜里睡觉,眼红他们的将桃子全戳烂了。
警察都惊动了,问了遍周围人?,都说没看到谁做的。
这两日偷鸡摸狗的事件多起?来?,警察道,“不要以为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就没事,你?们若看到小偷不站出来?发声,往后等你?们面临同样的事,也没人?会帮你?们。”
那家?两个?儿子两个?女婿,手脚勤快,每到一个?地方立刻积极四处寻找食物。
鱼被偷也有他们家?的。
见没人?站出来?帮自家?,果断背着旅行包往前边去?了。
之后,再碰到桃子,他们也不摘回来?囤着了,而是?摘完自己吃的份儿,然后全部戳烂扔地上。
后去?的人?连桃子都摘不到。
花钱买,50一个?,价格翻了二十倍。
骂他们赚黑心钱,人?家?不卖桃了,有钱都没辙。
李国安就跟顾建国抱怨过,“人?心不足蛇吞象,要不是?偷人?家?的鱼,人?家?也不会这么做...”
到哪儿都有好吃懒做的人?,既不想付出,态度就该谦卑些,哪怕跪着乞讨都不能去?偷。
李国安瞧不起?肚里冒酸水,嘴里说风凉话的人?。
勤快的人?学精了,一旦他们不冒险带头找食物,好多人?恐怕只能等死了。
他提醒顾建国注意自家?物资,顺嘴问道,“你?们油箱还有油吗?”
“快没了。”
李国安拧眉,“我家?也是?,实在不行,只能弃车步行了。”
私家?车队最先因缺油弃车的是?一辆老式suv,耗油太大,跑不动了。
一家?人?将行李全部拖到政府托运行李的公交车上,然后一辆车一辆车敲车门,问能否搭顺风车。
每辆车基本都超载,哪有多余的位置?
问到顾家?时,顾建国说没位置,那人?歪头瞅了眼车后座,“你?们车子空间大,挤挤的话还能坐四五人?。”
“不能。”顾建国说,“我们坐满了。”
“小孩子抱着...”
顾建国说,“也坐不下。”
他坚决不会让陌生人?上车。
那人?往后车去?了,李家?车子塞的人?多,车轮都瘪了,腾不出多的地儿来?。
那家?人?没办法,认命的带着家?人?步行了。
走出双城底下的小县城,高速路断裂,队伍被迫驶出高速,重新?走国道。
国道地面凹陷,颠簸得厉害。
顾建国仔细看着路况,不忘跟李泽浩说,“豆腐渣工程,绝对豆腐渣工程。”
天灾是?质检员,工程质量如?何,看天灾的情况就知道了,有些路段除了地面垃圾,道路连变形都没有,有些像经历过地震似的,裂缝大得人?都跨不过。
李泽浩帮他看着地面。
水泥里混了钢筋,爆胎的话就麻烦了,他照着手电筒,喊顾建国往左边。
顾建国探出头看了眼左侧路段,确认没有外?露的钢筋才转方向盘。
车子刚转过去?,后车嘭的往右边撞过去?了。
顾建国反应快踩了油门,否则两车就追尾饿了。
“顾老弟,顾老弟,你?帮我看看啊...”
路坑坑洼洼,顾建国哪儿分得出身,便是?李泽浩都甩过个?眼神过去?,李国安焦急地喊,“顾老弟,顾老弟...”
十几?米路,摇摇晃晃驶了好几?分钟,到平整路段时,前车驾驶座的车门开了,司机低头看车轮,“好像爆胎了。”
顾建国也急忙出去?查看车轮,好在没有漏气的现象。
李家?就没好运了,钢筋扎进车轮,驶不动了,他长吁短叹的走过来?,“顾老弟,你?家?车子没事吧?”
顾建国心生警惕,自然不会老实说,“还得看看。”
“刚刚我喊你?,你?怎么不答应呢?”
“没看到我开车吗?”顾建国强力有力的说道,“你?说你?也是?,明明我左拐,你?怎么还往后边去?呢?”
“方向盘转错了。”李国安回答。
又不是?疲劳驾驶的新?司机,哪儿会犯这种低级错?
“泽浩,你?看看车轮有没有问题...”
李国安掏出一根烟给顾建国,顾建国摆手,“戒了。”
李国安自己点燃,猛吸了两口?,吐出白色烟雾道,“顾老弟,我和你?商量个?事呗?”
“啥事?”
“我们家?车子开不了了,我给你?燃油,和你?们拼个?座怎么样?”
昨天那辆车就是?燃油不足丢弃的,燃油至关重要,要不是?没有李泽浩的叮嘱,顾建国准会跟顾明月商量再答复他,想到他惦记过自己燃油,顾建国想也不想说道,“我家?坐不下了。”
“你?们位置宽,挤四五个?人?绝不是?问题。”李国安指着自己车,“我家?五人?座的小轿车坐了八个?人?。”
“我媳妇晕车,孩子又不老实,哪儿塞得下人?,要不你?问问别人??”
李国安说,“我和交通运输局的局长是?兄弟,你?家?燃油没了,我找他想想办法...”
顾建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拒绝画大饼。
真?要是?兄弟,就不会找他拼座了,他说,“老弟,我真?没办法啊...”
任李国安怎么诱惑他,顾建国坚决不同意。
李国安失魂落魄的找其他人?去?了,走了两步,还转过身来?,“那我把燃油给别人?了啊。”
“好。”顾建国挥挥手,恨不得他动作快点。
回到车里,李泽浩也回来?了,“李家?油箱没有油,忽悠你?的。”
“我猜就这样,他在教育局有领导有同事,真?有好处落不到我身上来?。”他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和前车司机说,“你?们走不?”
牵扯爆胎了,找不地修补轮胎就只有步行,他要把位置顶上去?。
“都啥啊,车都坏了。”他烦躁的扬手,“你?走你?的。”
顾建国发动车,朝前边去?了。
政府的公交车也刮蹭到底盘了,专业人?员正在修理?,短时间内走不了。
顾建国超了好几?辆车,问李泽浩,“这么下去?,往后不会都走路吧?”
“不好说。”
政府备了燃油,绕远路的话,消耗完燃油,所?有人?都得走路。
他问顾明月,“你?囤了燃油吗?”
后备箱就那么点地儿,顾明月当然不会承认,“没有,看看能不能去?凤梨县弄点。”
她们已经出省了,穿过这个?省,就是?西屿省,离柳城就近了。
李泽浩说,“我跟你?一起?。”
陌生地方,多个?人?多份安全,顾明月当然不会拒绝。
“医生,有医生吗?”路边,两个?黑色外?套的男人?扶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往前走,“快看看我妈,我妈吐白沫了。”
随行的有医生,很少?有人?找他们看病,直到野狗事件,几?个?医生出面帮受伤的人?止血,彼此间的距离才近了些。
顾建国探出头。
三人?走过的地,确实有白沫。
他说,“不会狂犬病发作了吧?”
狂犬病有潜伏期的。
像楼里被老鼠叮咬的人?,有些当场去?世,有些多活了几?天。
前车的人?也纷纷探出身问更前面的人?,“兄弟,咋回事啊?”
“不知道。”
不一会儿,兄弟两就红着眼睛回来?了,司机问他们,“咋回事?”
“医生说狂犬病发作。”
没有精密的设备,医生检验不出病毒在身体潜伏多久了,而听说狂犬病,人?们想当而然想起?发电站外?面的野狗,问他们,“孃孃是?不是?被狗咬了?”
“没有。”
他们到的时候,攻击人?的野狗全部车碾死了。
“是?不是?沾到狗血了?”
兄弟两答不上来?了。
政府提醒过不能沾狗血,老人?家?有没有沾到,谁清楚?
左边男人?问个?子比自己矮几?公分的弟弟,“妈没有回去?捡狗肉吃吧?”
“没有吧?”
狗的尸体是?政府火化的,肉烧焦的味儿非常香,有些人?馋嘴,偷偷捞了些出来?吃。
“回去?问问爸...”
家?人?的离世对活着的人?来?说总是?不能接受的,尤其还是?这种无妄之病。
兄弟两一问,附近的人?七嘴八舌的说,“吃了,你?妈捡了块狗腿呢。”
“......”
“怎么,你?妈染上狂犬病了?不是?说高温将病毒杀死了吗?”
队伍好些人?都捡狗肉吃了。
“狂犬病毒哪儿高温杀得死?”兄弟两悲恸大哭,“政府都说不能沾血,不能捡狗肉吃,她为什么不听啊?”
吃了狗肉的人?们心下凄惶,“医生,医生,救命啊...”
不听指示的基本是?些老人?,老人?们在农村也养狗,那时候不流行给狗打疫苗,狗生病死了,全家?照吃不误,这么多年都没症状,可见政府危言耸听。
顾建国看到好些人?踉跄的往前跑,心下直叹气。
天灾带走了很多老人?的性命,这么一折腾,活下来?的老人?就更少?了。
病毒潜伏期因人?而异。
不知是?不是?焦虑作祟,接下来?半个?小时,好几?个?人?出现抽搐吐白沫的症状。
顾建国担心被传染,车窗关得死死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恰巧趴在车窗边,“救...救命...”
“赶紧找医生啊。”
医生没有狂犬病疫苗,而且发作期打疫苗也来?不及了。
老人?五官不受控制的扭曲,白沫喷在车窗上,瞧着有些恶心,顾建国急忙掏出口?罩戴上,将鼻子也捏住,“说说都是?些啥事啊...”
老人?倒下了,顾建国准备下车将人?弄走。
还没打开车门,就有几?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跑过来?,顾建国看不到,看他对这种窸窣的声响太熟悉了。
他们在脱老人?的衣服。
可能年龄大了,以己度人?,顾建国不希望自己有天死了还要被人?扒干净,说道,“他沾过的东西有病毒的,小心传染。”
“我们洗了再穿。”
明明在做犯法的事儿,竟好像再坦然镇定不过的样子。
顾明月让顾建国别管。
顾建国说,“人?家?有家?人?,家?人?看到得多伤心啊...”
反正谁要是?这么对他死去?的家?人?,他肯定要拼命。
果不其然,几?分钟过后,老人?的家?人?找到这儿来?了,见老人?被扒得只剩条底裤,问顾建国谁干的。
顾建国认真?回想,“头发乱糟糟的,长啥样没看到。”
他是?真?没看到。
“你?会没看到?”
“我没开车窗,他们全部蹲着,我咋看得到?”顾建国好脾气的解释,人?家?不领情,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顾建国恼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弄坏我的窗我还没说呢。”
他们抬着老人?走了,走到后座位置,回眸瞪了眼顾建国,目光往下,落到车牌上。
顾明月当机立断,“爸,咱们把车牌摘了...”
李泽浩已经打开了车门,“我去?拿工具。”
当时换车牌是?担心上面的人?查,现在车牌会成为别人?报复她们的标记。
李泽浩回来?得快,摘了车牌,跟前车商量换了位置。
他年轻,又频频在视野里露面,前车的人?给他面子同意了。
顾明月说顾建国,“往后这种事别出头了。”
“人?心叵测,人?心叵测啊。”他实话实说,到头来?竟遭人?记恨上了?顾建国说,“公交车啥时候修好啊?”
“四五个?小时吧,修不好的话会将车里东西挪到其他车里...”
四五个?小时说短可不短,顾建国问顾明月,“咱们要不要弄点东西吃?”
“不了吧。”
车子爆胎的爆胎,缺油的缺油,加上死人?,没多少?人?有心情弄饭,顾明月不想太张扬,“后备箱有卤猪蹄,你?要是?饿了话先吃着...”
馒头那些全吃完了,目前就剩下卤肉。
顾建国舔唇,“那我吃两块。”
喇叭发通知了,原地休息五个?小时,男人?们铺上竹席,人?一躺,啥都不想管了。
连续赶路,好多人?的鞋子都坏了,草鞋粗糙,脚磨破了皮,已经没精力去?寻找食物了。
看到他们,顾明月浮出‘老弱残兵’四个?字。
不过仍有体贴的人?去?田边打水,烧上一锅茼蒿艾草给自家?男人?泡脚。
顾建国啃完猪蹄,将窗上的白沫清理?了,问顾明月,“茼蒿水泡脚没问题吧?”
不知是?不是?坐久的缘故,他这两天小腿胀得很。
闻到空气的茼蒿味儿,自己也想试试。
“爸你?想泡脚吗?”
“是?啊。”
“待会我给你?烧水去?。”
她空间没有种茼蒿,但有艾草包。
肖金花道,“多烧点,我也泡泡...”
她觉得自己脚肿了,穿着袜子不舒服,害怕她们担忧,忍着没说的。
不仅脚肿,还便秘。
她怀疑自己坐住痔疮来?了。
顾明月索性烧了一大锅水,没有水盆水桶,向李泽浩借的。
她给赵妈妈分了些。
赵妈妈说不用?,“我经常走动,血液流通,你?们不用?管我。”
肖金花以为就自己脚肿,不成想周慧也好不到哪儿去?,顾明月看她们似猪蹄的脚,“往后有哪儿不舒服及时说,不要藏着捂着,真?出啥事,咱们想补救都来?不及。”
顾建国附和,“可不是?吗?”
烧开的水滚烫,他双脚放在热气里,感受脚底板的热度,“以后休息时,咱们在外?面活动活动...”
“我没事。”
她在车里,能守着孩子,都出去?了,两孩子肯定待不住。
喇叭通知出发时,路边想起?哀嚎,“太累了,休息两天吧?”
“是?啊,脚底磨起?老茧走不动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多数人?的声音,喇叭说过了凤梨县休息两天。
人?们这才慢条斯理?爬起?竹席收拾了。
凤梨县没有凤梨,且不产水果,山高树盛,塌方尤其多,且清理?塌方的时间比之前长,为了尽快恢复通行,政府大量有偿招工人?。
考虑到人?们出门至今没有吃过猪肉,政府用?腊肉代替工资。
腊肉激发了人?们的热情,却也是?暂时的,几?小时后,人?们就焉哒哒的不想动了。
顾建国去?前边看了眼,回来?后表情不乐观,“人?们好像没劲了。”
顾明月也察觉到了,在青川镇,人?们兴奋的摸鱼摸龙虾,干劲十足。
现在完全提不起?精神来?,“会不会是?中毒了?”
“哪儿来?的毒?”
顾明月想了想,“小龙虾?”
天灾前,龙虾没有煮熟就容易造成肌溶解,门店都会将龙虾用?高温油炸后再处理?,而现在食用?油稀缺,谁会舍得用?油炸龙虾?
顾建国:“都多久了,真?要吃小龙虾吃出来?的,早该有症状了。”
他觉得太累了。
他开车都累,何况步行?
因为速度放慢,政府不得不将休息两天的时间提前。
饶是?如?此,气氛还是?萎靡得很,兴高采烈张罗饭菜的人?都没了,随意割些草,将炉子往火上一架,添水,放米,就坐一旁静静守着。
丰富的调料也变成了单调的米饭香。
顾家?也没张扬,熬了锅白粥,吃完就围着车子散步。
过了草原,天上的星星多了起?来?,像红石榴缀在天上,哪怕不照明,也能模糊看清人?影,顾明月走了20几?圈,刚想回车里,后方忽然响起?骚动。
有人?喊,“咬人?了,咬人?了啊。”
尖锐的呐喊打破夜晚的平静,躺在篝火边快睡着的人?们猝然睁开眼,挑起?箩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