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到2700点灵魂碎片,但你能肯定我们在未来的旅途中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吗?况且你接下来所能利用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无法摸清楚游戏规则,谁知道剩下那20%是何种程度?
-小圆,你不能设置天花板值?
-是,我至多是茫茫宇宙中的一串数据罢了。
“谢谢你。”何瑶光的轻吻落在许知纤耳垂上,三个字的吻持续了两秒。短暂又漫长。
“谢谢我什么?”
“我今天真的很快乐。真的。”
“我也很幸运。”
她们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但无需过多言语表达,只是一个眼神交换就足够透彻清楚。
————
年后,见面会,新专发行,演唱会,综艺,杂志、广告拍摄,团活,个活紧锣密鼓开展着。
公司恨不能在短短两年内将七名二十年的价值全部压榨出,不管她们身体健康,精力是否够用,高层眼里只装得下钱,奴隶主一样驱使她们。
有时上午刚在一地拍摄完,午饭就得在车上解决,因为下午要赶去另一地方。顶流女团,档期满得不像话。许知纤和何瑶光的个人活动有几个是错开的,一忙起来两三天才难得见上一回。
许知纤拍摄到凌晨是常事,回到公司安排的宿舍里,何瑶光的卧室门紧闭,一丝光未泄露,许知纤站在门口犹豫很久,她不敢敲门,便隔一扇门去感知何瑶光的气息。
疲倦感势不可挡,等到她扛不住了,才转身离开,回房。
这周六举办粉丝见面会,而公司也终于良心发现,舍得放她们两天假期。
许知纤和何瑶光回到阔别已久的校园,她们请假太久,虽然校长和老师们均表示没关系、能理解。但她们觉得抱歉,这次过去是想好好道谢,也想和朋友们问声好。
她们先去拜访了校长,严肃古板的校长就像新生典礼那天的装扮,黑色中山装,黑色北京布鞋,头发打理得整齐,他像是一颗古朴的老树。
唐校长笑容很和蔼,先问了她们最近生活怎么样;又告诉她们不用担心课业,他做担保;最后用那双古井不波的、仿佛能勘破一切的眼睛看她们好久。
他摘下眼镜,从镜片到镜脚,全部仔仔细细擦了一遍,而后戴上。
灯光摇晃在镜片上,许知纤看不清他神色。
他斟酌再斟酌,终于把憋很久的秘密变成劝诫说出口。
“我这把老骨头,担任校长职位已经几十年了,还能在‘最后关头’碰上这么你们两个优秀的女孩子,也算是给职业生涯打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是过来人,常喜欢讲一些你们小年轻不爱听的话。”
“爱很脆弱,但是百无禁忌;未来很长,所以不妨一试。”
许知纤塌下腰,道谢。
两位学生走后,老校长摘下眼镜,靠在椅背上,捏着鼻梁按摩。埋葬几十年的秘密都在土里腐烂了,如今他挖出来,那秘密全部解体,变成碎片,一片一片,剐得他心绞痛。
他是想到自己的景先生了,惊才绝艳,才子配才子,怎么看都该是天作之合,无比般配的一对,就因为性别错误,这份感情在各色意味的目光中、不绝于耳的议论声中终结得“无比恰当”、无比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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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植了很多梧桐树木,夏初,梧桐叶子长得巴掌大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许知纤微微抬头方能与何瑶光平视,她差何瑶光三厘米,今天那人又穿了厚底运动鞋。
“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呀?”她又一次提出,却是在朗朗乾坤之下。
“独一无二,无可替代,是永远,是最爱。这些答案,每一个都是。”
朋友可以是独一无二的、也可以是无可替代的;友情可以久到永远,也可以是最爱。许知纤非要较真,她尚不知足,她的劣根性重活一世依旧保留——对他人不够相信,对自我不够肯定。
“它们可以什么都是,也可以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就不是我要的答案。”许知纤脚尖碾着地上的唯一的一片落叶,她不敢和何瑶光对视了。
“你其实心里清楚啊。我们之前从未言爱,所以缺了仪式感,不够正式,你失望是理所当然。那我今天、就在现在跟你告白。未来很长,何妨一试。请问许知纤小姐,是否愿意从此刻起,就跟我在一起?”
“你这告白好让人牙酸,不如直接说我爱你比较好。”许知纤抬眼浅笑,其实心里面满意得很。
“我爱你。”何瑶光说道。她如此确信,如此肯定。她包容许知纤一切小脾气,小到容忍她的耍无赖撒娇,大到理解她的吹毛求疵。
“其实,我只是心里感到不太踏实,才要你一句准话。其实就算你今天什么都不说,我也将什么也不想。”
何瑶光抱住她,“现在踏实了吗?后半句话咽回去,别再让我听到。你要是缺乏安全感,我随时送上拥抱。你没必要自我欺瞒,你想要的,我给得起或是给不起,我都想尽办法送给你。”
“stop,暂停你的情话!我们去找景敬儒!”
“诶,你这就红杏出墙了?”
许知纤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就翻了,你能把我怎么办呢?”
“好像也不能怎么办?大不了以后晚上你睡沙发呗。”何瑶光似笑非笑。
“哇,姐姐,你好狠的心!那原谅我吧?”
“现在晓得了?你这张嘴,最好时时刻刻封住才好。”
“那你倒是来堵啊?”许知纤嘟着嘴凑上去。
“许知纤小姐,请捡起你的偶像包袱!”何瑶光挡住她的脸,颇为无奈,这人真是好不会看场合行事。
“好啦,不闹了,走吧。”
许知纤牵紧何瑶光的手,她们走得潇洒,恍若奔赴浪漫主义理想国,其实不过是小情侣终于得到关系确认的开心情绪一时奔涌罢了。
————
在大一下学期,景敬儒创办了一个话剧社,他对许知纤发出邀请,许知纤虽然不太了解话剧,但一想到是景敬儒,欣然答应,还拉着何瑶光一起。虽然一开始只有他们三个人,但也整得初具模型,一人写剧本,两人对戏。
后来大二开学不久,在迎新晚会上,她们表演了一出仅两个角色的话剧,不落俗套的情节,可圈可点的演技,虽是简单的二人关系,但极具张力的对话让人印象深刻。
景敬儒在改最后一遍稿子,这份剧本已经磨了七、八个版本,他始终不够满意,或许是因为那两位女学生之间毫无化学反应,同舞台搭戏毫无配合感。
唉!他想他那两缪斯女神了!
好巧不巧,想谁,谁就会到来。这秘密基地就他们三个人知道,现在来的,不是许知纤就是何瑶光啦。
“我们真的是很久不见了,过了一新年,你好像胖了不少?”许知纤熟络地搭上他的肩膀,笑嘻嘻打招呼。
“别提,我爸妈餐餐要我吃两大碗米饭,美其名曰胖点好看!”
景敬儒笑起来,他才见着后面一人身影,忙把许知纤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拂掉,又变回了腼腆木讷的景敬儒,“瑶光,你也来了?你好呀。”
许知纤有事没事来逗弄他,半年来他没少受何瑶光眼神凌迟!男女授受不亲,提醒过许知纤几百遍了,这人死性不改,说什么,没事,大家都是好姐妹!
谁跟她是好姐妹呀,他又不是零,只是长得白净了一些,性格有些文雅。
“你在写新剧本吗?”
许知纤站在桌子旁边翻看,她倒是不同景敬儒客气。一年半相处足够敲碎很多屏障,互相了解,成为要好的朋友。
她对症下药,知道景敬儒喜欢直爽的性格,就不弯着来。
“是啊,我这一段卡了太久。剧本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大体情节也设计好了,但有些细节始终处理不好,特别是两位女主角的神态和对话。”
“《留白》?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对。现在你们来了正正好!快表演一下这段,让我找些灵感。”景敬儒眼睛一亮,一锤定音。
21、对戏(已修)
许知纤接过纸来看,景敬儒只让她们演其中一段,她不用看太多。
她翻了翻,“要我扮老,做她祖母?”许知纤啼笑皆非。然后将几页纸递给何瑶光。
人物和对话列得清晰明了:
喜儿:独立女性。身着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两手插在裤兜里,嘴角下撇,不甚高兴。眼底布有青黑色,她在一间厂里做会计,事多薪少。
老太太:六十来岁,待喜儿很刻薄。头发花白,穿红色厚马甲,前阵子遭受劫难,精神和身体都不大好。
这是一间狭小的公寓,上房归于祖母,父母占掉另一间,喜儿每夜蜷腿睡在起居室的“床”上,床是两座沙发拼成的。热水限量供应,电费需及时缴纳。
祖母畏寒,抱着暖手炉,窗户关得死紧,小公寓因长期不通风显得窒闷。墙上的挂钟敲了八下,厨房里炖着的浓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起居室的地上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老旧的檀木箱子、矮小的圆木桌,扯开了线的旧毛衣,还有喜儿铺在沙发上的厚毛毯,一半垂在地上。这个冬天很冷。
喜儿推开窗,烟尘在昏黄的灯光下分外显眼。屋外的冷风遛个弯跑进来。她把毛衣领子拉高,祖母手上的火炉子也哑火一瞬,老太太缩下肩膀,将腿上盖着的大衣拢到腰侧。
“我要搬出去住。”
喜儿说的是“要”,不是“想”,她不是在同祖母商量,她已做下决定,现不过是发布通知。
老太太惶惑起来,“搬?搬去哪里?你爸刚去世不久,你妈又嫁新人。你也要丢下我?”
“我已替你安置好住处。不是‘丢下’,你眼里我哪是可爱的人,我替你寻了保姆。我离开,你不落得清净?”
老太太重男轻女,取名也别有意味。
喜儿谋得份新职,薪资较之从前涨了两倍有余。前主顾见她能力好,有心挖墙角。
“你是被人包养?你哪来的钱?”老太太瞪大双眼,咬牙切齿,对喜儿的鄙夷更加深一层。
“你不是早说,若为男孙,事情早可得解决,然陈先生是否得你意,还要我来善后?”喜儿在窗前吞吐着烟圈,在这份祖孙关系中她迟来地感到倦怠。
————
“就这一段?”何瑶光重新确认。
“是的,就这一段!”景敬儒干脆应声。
“好。”
何瑶光即刻入戏,她给许知纤寻了张矮凳,摁着她坐下。许知纤表情好勉强,想她一二十岁花季少女如何扮得出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呢?
可“喜儿”已经立在窗户边上,摆好架势,“老太太”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何瑶光取一支钢笔作烟,细长的手指来回捻着笔身,颇为惬意地倚在窗前吐出一口气,“我要搬出去住。”好一副都市丽人模样。
“搬去哪里?”许知纤哑着嗓子说话,声音阻在沉闷的空气里,钝钝地砸进何瑶光耳朵里。
“停停停!瑶光,你这里神态不对。纵然喜儿有解脱感,但也不至于如此轻佻,呃、轻慢。她心里对祖母还是有爱的。这里该是重担之下的一瞬释压。她摊牌了,她不装了。她要把那些闷了十来年的苦水夹在语句里全部倒出。”
“许知纤你也别笑!你的语气不够重,你没有生气,你尚未代入角色!老太太这段已经歇斯底里,她本就好面子,哪里忍得下孙女去做那种事情!”
“最最让我生气的是,你们去参加一次选秀就把基础也忘掉了吗?!注意要时刻把身子面对观众,尽量让他们能够看清你们的表情,读懂你们的肢体语言。你们不是在拍电影,随时有人帮忙切换镜头。”
他顿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激烈,竟然产生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慨、谴责情绪,急忙道歉:“对不起,连续熬了好几个晚上,一激动就控制不过来。”
“没事啊,我们搭档这么久了,知道你不单对布景严格,对演员更是,而对自己的剧本更是极度地苛刻。你继续说,我们能理解。我确实因站在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上,忙到没时间进行自我提升。”
许知纤缩在椅子里,有些自厌地说道。成为流量之后,压力比想象中要远远来得大,不要说繁忙的档期了,仅仅是网友的言论,旁人的目光,是非不分的辱骂或是过誉的赞美都叫她难以自处。她怕,退一步,打碎粉丝期望;进一步,陷入舆论斗兽场。“但我们同时也获得了很多的爱,不是吗?”何瑶光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我们再来几遍,把握住感觉,总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景敬儒掏出笔记本,下笔飞速,将正进行的这一幕中,所诞生的灵感全部记录下来。他这人奇怪的很,不爱用电子稿,偏爱手写。
又写完两张手稿,景敬儒抬起头笑,他笔尖戳戳脑袋:“你们飙戏太精彩了!给我好多灵感!这好像又回到大二学期初,我们不停地排练话剧,仅一幕就能演够一天,演上二十几个来回。”
景敬儒比出一个大拇指,说道:“是否有意向继续搭档?我准备拿《留白》参加比赛。”
“什么比赛?我倒是有听说国家为扶持话剧发展专门为青年导演设立‘青竹奖’,在云南开展,你要去?”许知纤问。
“我很想试试,赛期在今年的六月,你们能否错开档期?”
“不敢保证,但也愿意尝试,我们选择加入!”许知纤同何瑶光对视一眼,笑着说。
三个人伸出手,叠在一块。意气风发,一同喊道:“一起加油!”
“怎么样,晚上我请客,一起去搓一顿?”景敬儒问她们。
“也好。半年不见,觉得你活泼很多,是在写作中找到了自我?”许知纤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天,但也没冷落一旁的何瑶光,挽着手臂不理会景敬儒意味不明的目光。
“或许是吧。这是我唯一热爱的事了。”景敬儒笑笑,回答得很轻快。
——
周六的粉丝见面会如期而至。许知纤坐在中间位置上,左手边坐着何瑶光,右手边是徐蓉。天际泛阴,好像马上就会下雨。可人群还是一眼望不尽头。
许知纤拧开矿泉水瓶盖,小小喝了一口,她有些紧张,第一次和这么多这么多喜欢她的人近距离接触。
等到粉丝全部进场,再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主持人姗姗来迟,宣布活动开始。雨已经落下几丝,部分粉丝因活动迟迟不开始而怨声载道,这下一宣布,又“改头换貌”,声音洪亮地喊起心中少女的名字和应援词。
sdt的七名成员站起来,朝大家鞠躬,又依次进行自我介绍发言。
台下粉丝大声欢呼:“纤知,妈妈爱你!”“纤知姐姐娶我!”这句话都快喊破音了。
许知纤害羞地遮住半张脸,柔软的黑发滑落在她白皙精巧的手腕上,黑白分明得让人心动。小圆变作一条北极星项链垂落在她锁骨上,别样的精致美丽。
有几位成员倒是乐得同粉丝互动,招手、飞吻、喊话,互动大礼包全套奉上。
知更鸟见状,也不甘落后,喊道:“纤知把手放下,让妈妈好好看看你!”许知纤长得白瘦,脸蛋清丽,性格又开朗可爱,妈粉多很正常。
……
设置了游戏环节,令在场2000名粉丝将想让小偶像们做的事情塞入纸盒子中,由成员抽取执行。到场有不少cp粉,其中光纤占大头。
徐蓉抽出一张纸卡,神色莫名,看了眼许知纤,又看一眼何瑶光,幽幽叹口气,像是幸灾乐祸,“喏,你们自己看吧。”她把纸条递给何瑶光。
主持人适时递上话筒,“请大声念出内容!”
“想看纤知和瑶光一起跳trouble maker!”这是可以写出来放进盒子的东西吗?!
许知纤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吓得后仰一个小小的幅度。何瑶光倒是挺镇定的,她拿起话筒,又问:“真的想看吗?”
“当然啦!”全场粉丝都兴奋起来,不管哪家都要来凑一下热闹。
“那,纤知,我的搭档,请站到这来。”她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
其实在活动开办之前,公司的人就找过她们,明确说明当天会设置特别环节,所以舞蹈是前两天临时排练的。
许知纤本来被分配的是女生部分,但原编舞太性感火辣,她拘谨得难以施展。其实要她一个人跳也不是不行,只是确认恋爱关系后她忽然心虚,连一些情侣间理所应当的亲密接触都让她感到不自在。
她唯恐何瑶光意识到这份感情的起始就是不纯粹的、是带着任务目的,掺杂有功利性质的。但若你要许知纤自我安慰说这不是何瑶光窥伺良久而终有所得,于何瑶光而言还算是圆满吗?
可这对何瑶光公平吗,许知纤连一句“我爱你”都不敢坦然叙说。
没成想昨晚她们在宿舍里大吵一架——
矛盾的源头是一份合同,被很随意大胆地摆放在双人宿舍的长方桌上。何瑶光是故意的。
22、勇(已修)
许知纤洗完澡出来,站到化妆镜前进准备睡前例行的肌肤护理。刚拧开盖子,她就见到合同明晃晃地放在桌上。
抵不过好奇心,还是看了。甲方、乙方的名字全部那么熟悉,她撑住桌角,才省得没气晕。
原来何瑶光瞒着她这么大的事,可她又何尝没有对何瑶光隐瞒一些事。她是想当作没看见的。
然而何瑶光出来后,好坦荡问她:“你看了吗?”
“什么意思?”许知纤还想逞强伪装一下。但被习惯性小动作出卖,撒谎的时候她会蜷缩起左脚的脚趾。何瑶光瞥一眼,就发现了。
“你明明知道我意指什么。”何瑶光撩起长发,几粒水珠从发尾滚落到她光裸的一字肩上,眉眼锋锐,侵略性十足。
许知纤小小吞口口水,索性自暴自弃,自我揭发,“是,我是看了。可为什么你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明明错的是你是不是?”
她说这话也没底气,是在虚张声势。
何瑶光也不争辩,她说什么话都淡淡的。
“你知道了就好。我不希望我们以后有隔阂。”
“然后呢?突然就宣布我的身份就成为名不正言不顺的了吗?你今天刚跟我告白,晚上就来这么一出,什么意思?女朋友这三字你给我我也不敢收了。第三者?天知道那称呼有多么侮辱人。”
何瑶光完全怔住,她没预料到许知纤会这么想,她本意是为打破屏障,没成想令一座更高的围墙横亘在她们之间。
许知纤缩回床上,她好恨何瑶光,要这么一步步紧逼着她。如果今晚这件事没发生,她们还可以窝在一个被窝里进行动物本能的相互取暖,可现在……
她咬住拇指,不敢暴露出哭声。可薄薄一床空调被能掩盖什么呢?
何瑶光熄掉灯,给她全部体面。
许知纤憋得满脸通红,何瑶光过分,她自己则更过分,好歹那人敞开怀,秘密全部给予她看,而她遮遮掩掩,偏用愤怒来掩盖心虚。
吹风机的声音响了很久,卫生间里泄露的光透过薄被渗进许知纤的小空间里。在吹风机灭掉后,她听见一声很轻的叹息。
“对不起。”许知纤的背弓起来,她缩成一团。从前世到现在,她唯一没变的一件事便是总让何瑶光伤心难过。
————
次日,两人装作什么事没发生过似的,要好如从前,只是当何瑶光目光转过来时,许知纤不再像以前那般心有灵犀地与她对视,而是不自在地撤开。
何瑶光盯着她的发旋,心脏的血液暂空一瞬,无力和恐惧侵蚀了她。
为什么许知纤不愿意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呢。她们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从小学到高中,再从大学校园到选秀出道,这样的经历在他人身上甚少有,彼此在感情里迈出的每一步也都是无可替代的。
面对铺满整面墙壁的镜子,何瑶光贴过来时,许知纤掩在长发后的耳垂泛出红色。她后退小半步,她单独跳时还好,一到合作part动作就变得僵硬。
编舞老师站在后头问她们是哪里出状况了。何瑶光不说话,只捏捏她腰间软肉,问怎么了。她们戴着黑色口罩,两双眼睛露在外面。
许知纤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她只是再无法做到毫无芥蒂地去合作。
“那我们换位置吧。”何瑶光无条件包容她。
许知纤眼眶涌上来热意,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将会令她迟迟不愿离开这个世界,或许只活到四十岁,只喜欢何瑶光到四十岁才是最正确选择?
许知纤木头桩子似地杵在那,她跳舞不在状态,是在被何瑶光带动着舞蹈。
……
许知纤被场下粉丝热情的欢呼声唤回神,现在是正式表演时间,就算有再多小情绪也不该展露出来,她努力控制住表情管理。
服装是专门配好的,许知纤跳男生部分,短款露脐背心搭配白色西装;何瑶光跳女生部分,白衬衫配a字短裙。
她们的韩语还有些许蹩脚,但许知纤害羞的小奶音和何瑶光柔媚的嗓音将其完美掩盖。粉丝们也更将注意力放在舞蹈上。
编舞将歌曲的猛烈的张力弱化了,填进适合两位女孩表演的柔美国风元素。歌曲开头短促的口哨声变作绵长的笛音,整首歌节奏略微放缓,她们之间迸发的力量在无形中变得势均力敌。
姬情四射的画面引得底下粉丝不断尖叫。许知纤的唇贴着何瑶光的胳膊一路寻到她的颈侧,又绅士地及时停下来。
她差点失控,何瑶光分明有在勾引她,浓纤合度的身子贴紧她舞动,唱歌的声音又极软媚,是在请求她和好?
表演的最后该有一亲吻的,但她们之前都选择借位,可这回何瑶光结结实实地吻上来了,一触即分。但她用手掩住,任由粉丝发酵猜测。
“omg!是真亲了吗?我不管就当是真亲了!人生圆满!”
“光纤,可逆不可拆!”
“求求你们快结婚吧!不结婚没道理啊!”
尖叫声快刺破耳膜,何瑶光的衬衫被许知纤扯皱,流苏耳坠轻微摇晃,她抵在许知纤肩膀上喃喃:
“原谅我好不好。”刚跳完舞,喘息的热气变成许知纤颈上蔓延的绯红。
她们已经冷战了26小时,许知纤不作回答,只是执着她手坐回到位置上。她把何瑶光手拽紧,放在膝盖上,一笔一划,小心写:我爱你。
何瑶光终于等到许知纤迟钝太久的勇。
————
主持人宣告下一环节的进行,抽选粉丝上台做游戏。
有人顶了一发光头箍,左侧是蓝色的“瑶”,右侧是红色“纤”,很明显是cp粉,舞到正主面前的却是少见。她手上还拿着双人手幅,恨不能昭告天下她嗑的这份情是世上最真。
许知纤手一抖,松开了握住何瑶光的手,何瑶光的手从她腿上滑下去,还有意地蹭了下她的大腿,许知纤轻轻一颤,她知道错了啊,干嘛这么折磨她!前有两千双眼睛盯着,旁边还有一狡猾狐狸窥伺,她可太难了吧。
“想请纤知和何瑶光小姐姐,和我一起完成‘你来比划我来猜’的游戏。”
许知纤彻底吐血,就知道是她俩!这下可以猜到何瑶光会怎么折磨她了。许知纤灰溜溜的站在白板前,她被分配去比划,相对的,何瑶光和请上场的粉丝同属于猜的一侧。
第一题是“黑猫警长”。许知纤比划半天,可何瑶光站在那,很无辜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好吧,是她理亏在先,冷落对方在先,自然得接受处罚。旁边粉丝喜闻乐见,看一对小情侣小学生吵架般的互动。
下面粉丝起哄,还给何瑶光提示答案,她眉眼浸染温柔的光,撑着下巴,望向许知纤。许知纤用目光向她告饶,何瑶光勉强心软,接下去几个都顺利通过。可惜还是没能在限定的两分钟之内完成答对十个的目标。许知纤不得不接受惩罚:“我把瑶光那一份也受了吧。”
“受?纤知是受实锤了啊!”
“惩罚是什么?哈哈期待下。”
“真宠瑶光啊!宁信黄河没有水,不信光纤没一腿!”
“听说纤知很讨厌吃大蒜,我们这准备了两颗醋泡大蒜,当然啦,后续的漱口服务也为你安排上了!”说罢,就有工作人员端着一盘子上台,盘子上正正好好躺着两颗完整的大蒜。
那股臭味隔老远就能闻见,许知纤厌恶地蹙起眉毛,她怎么也想不到惩罚会是吃大蒜。以为跳支舞唱首歌就可以,再不济也是做俯卧撑之类的运动或是被道具痛打。
要她吃醋泡大蒜,还不如绕场跑十圈来得痛快。
五名成员都知道许知纤格外地讨厌吃葱花、大蒜、香菜一类的东西,吃饭时何瑶光都会替她仔细挑拣出来,现在许知纤已夸下海口,还要替何瑶光受罚。这不是两粒,是整整两颗。
但她们熟识,不担心,只看热闹。
许知纤戴上塑料手套,两根手指捻起一颗大蒜的杆子,她闭眼准备赴死,脸快皱成一团。
下面粉丝都笑疯了,“纤知加油啊!瑶光看着你呢!”
“哈哈哈哈哈,瑶光帮帮你老婆吧,她好可怜啊!”
何瑶光及时阻止她:“你要是太勉强,那就还是换我来吧。”又侧过身,朝粉丝们笑着说:“我的老婆当然还是得我来宠。不过你们今晚得让她好好补偿我啊。”
“刺激!什么虎/狼之词?”
“知纤一定得记得补偿瑶光!她可是为你牺牲颇大哈哈!”
许知纤看着何瑶剥光大蒜的优雅姿势,虽然臭气熏得她不愿上前,但因为何瑶光,她还是说:“规矩本来就是两个人一起受罚。我们也没必要争来争去,不如一起吧。”
何瑶光目露诧异地望着她,过好一会儿,方才点点头,笑着应好。幸好这一次,在她的女孩长大的路途上,她尚未缺席。
……
粉丝见面会在此告一段落。
五月初,许知纤接到景敬儒正式的邀约,去西双版纳的机票已经订到,她公司对她的管束还算自由,只是她在何瑶光要去见齐央之前又醋很久。
何瑶光一个吻才将她安抚下来。许知纤像一只渴水的鱼儿,缠何瑶光好久。
她怕每一次的亲吻都会变成是最后一次,因为任务进度根本不可控。
又是一次长途飞行,飞机穿过稀薄的云层,起飞又降落。六月的西双版纳,天气晴朗,像一颗泡沫球折射出剔透的彩色光。
23、“不喜欢我主动吗?”
三人从履带上拖出笨重的行李,挤过人群走到机场门口,暑气扑面而来。
景敬儒心思细腻,托这边的朋友提前安排好商务车接送,五个小时的飞行令他们精疲力尽,直奔往订好的民宿歇脚。
sdt女团的运行公司派了一支拍摄团队专门跟着他们,说是不浪费这次出行,积攒素材,为她们剪辑旅游viog作为cp粉的口粮。
这些大老爷们也有些悲惨,刚将摄像机掏出,准备拍摄,那三个人就跑没影儿了,无奈,他们只能自行叫车跟上。
阳光偏爱这座城市,棕榈树木郁郁葱葱,寺庙尖顶泛着波光。
司机是热情好客的傣民,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他们介绍哪里哪里有好玩的,哪里哪里有好吃的。许知纤小脑瓜一转,打开手机备忘录一一记下。
景敬儒哭笑不得,“我们可是来参赛的,你怎么想起玩来了?”
“互不耽误!”
司机见她兴致勃勃,便递给她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上面写着一串号码。司机解释说如果想游玩可以尝试电话联系这位导游。许知纤欣然收下。
车子七拐八拐,经过闹市区,绕过小巷,驶入一片丛林。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三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房东站在民宿门口欢迎他们,他主动伸手接过行李帮忙。茂盛的森林将四间房子团团环绕,这地很清幽,方便他们排练话剧。巨大的落地窗带来很好的采光,庭院中间还有一小方温泉池,适合舒缓压力。
房东一边走在前面引路,一边侧身跟他们介绍民宿可用的功能。许知纤舒展一个大大的懒腰,与此同时,门口响起汽笛声。
摄像师大哥灰头土脸地从皮卡车上探出头,“你们倒是等等我们啊!”
他快疯了,以为是份闲差,没成想,开头就如此困难!说完,又哼哧哼哧地把摄影设备扛下车,四个人跑过去,黑漆漆的镜头将许知纤他们围住。
何瑶光下意识把许知纤挡在身后,许知纤扣住她的手腕,慢慢地往下移,与她牵紧,小声说,我没事的。
大哥看到这幕心里也嗷嗷叫了,怪不得这么多人嗑,这cp哪里像营业啊,小细节这么真!
房费是景敬儒承担的,他家境好,只是在学校里从未显露。摄影大哥们住一楼,他们感激涕零,免费住宿啊。虽然公司可以报销,但哪能如现在这般舒适。
他们三人分配了二楼的房间。许知纤拉着何瑶光倒在柔软的床上,左手撑起脑袋,专注地望着她。
何瑶光瞥她一眼,又盯住天花板瞧,“你看我干嘛呀?”她问。
“今晚想和姐姐一起泡温泉~”许知纤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撒娇。
“啧。”
何瑶光舔舔唇,她转过身,指尖顺着许知纤的下颌线缓缓抚摸,那人闭上眼,任由她目光肆无忌惮打量。
她凑上前,蜻蜓点水一吻。许知纤睁开眼笑起来,“不够。”
她主动捧住何瑶光的脸,加深。
……
景敬儒收拾完,又打了个电话给老朋友,那是他的忘年交,对话剧颇有研究。
刚挂下电话,适时,房东来喊他们吃饭。景敬儒跑去她们房门外,喊一嗓子:“姑娘们,吃饭了。”
何瑶光衬衫扣子散开两颗,露出漂亮性感的锁骨。
许知纤眼尾烧上红色,灯光在她眼里碎开,她含住何瑶光上唇,近乎是贪婪地攫取着她口里每一寸的空气,手也从对方衣服下摆伸进去,顺着腰线来回抚摸。
景敬儒这粗粗一嗓子,令两人快速冷静下来。
何瑶光翻过身,声音喑哑,“晚上继续。你先去洗澡吧。”生理反应很明显,她垂着脑袋,两手撑在床上,堪堪遏制住心底翻涌的热意。
磨砂玻璃隐约印出许知纤绰约的身姿,何瑶光闭上眼,她后颈处还残留着许知纤舌尖碾磨的湿意,如猫儿般的尖牙抵在她跳动的脉搏上,许知纤喘着气,呜咽着喊她名字。太磨人了。
许知纤洗完澡,出来后又给何瑶光一个湿润的、带着热气的,无比缠绵的亲吻。
她非叫何瑶光疯掉不可。
可何瑶光只觉得自己快废掉了,彻彻底底的。零点六秒一次的心脏跳动,与飞机起飞时的失重感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额头抵住许知纤肩膀,似信徒般虔诚祷告,“别再折磨我了。”
那人眉梢眼角浸满笑意:“快去洗澡吧。”
————
一楼大厅,长餐桌两侧已经落座八人。有一位不速之课。
何瑶光和许知纤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腿先于脸被看见。客人脱帽,熟悉的声音传入她们耳朵。
“唐校长!”两位姑娘惊喜得仿佛六岁儿童得到一份糖果大礼包。
“是我。请先坐。”唐校长坐在长桌前端,她们坐在末端,频频看他,不得回应。
摄像大哥们不再多待,还没仔细品尝主人家招待贵客的特色菜,就要下桌进行拍摄。
她们终于移过去。景敬儒瞪着眼睛看许知纤,许知纤一脸莫名其妙。
他无奈地指指锁骨的位置,许知纤低头一看,浅浅一小块红痕,可惜穿的是圆领短袖,衣领又偏大,她羞红了脸,借着不透光桌布的遮挡,羞赧地踩了一脚何瑶光。
唐校长看起来心情很好,眼睛周圈泛着不深的皱纹。“很巧啊,孩子们。”
许知纤慌忙点头:“校长,您怎么在这?”
“我同景敬儒是很好的朋友,对话剧有所研究,他的邀请我当然不能拒绝。同时又听说参赛的是你俩,我太想看看你们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所以啊,我就出现在这了。”
“大家一直以为您是出国交流了,没想到是提前在这等着。”
“一些事我们明天再说。今天大家都累了,吃完先歇息吧。”
由热带水果组成的大拼盘摆在桌子中央,每人盘子前放着一份样式别致的菠萝紫米饭,烤鸡、烤鱼的香气勾得她们垂涎欲滴。
饭后甜点是大杯的泡鲁达,底下是加了碎冰的牛奶,混着西米和紫米,上面是大块的奶油面包干和新鲜椰丝,清甜的香气结合脆冰的口感,配上爽滑的牛奶,消解了夏日燥热和窒闷感。
主人满意地撤下吃光的餐盘,同他们热情告别。
景敬儒迫不及待地要和老朋友商量话剧剧本的事情,两个女孩不太参与得进去,便出门沿着民宿周边闲逛。
晴朗的夜里,月色清冽如水,星星也剔透明亮。
那方温泉池真是毫无物体遮挡,完全曝光在院子中央。许知纤略有些失望的叹口气。
何瑶光懂她心思,笑着说:“日子很长呢。”
“我觉得我过去浪费了很多时间。没有早点懂你心意。”
“现在也不迟啊。”何瑶光安慰她。
她们挤在一张吊椅上,许知纤头靠在何瑶光肩膀上,望着低垂的星星。她很迷茫,任务进度在缓慢地递进,她怕自己到最后连告白的时间都没有。
小圆说了,当进度达至百分之百,她将会被送入到项链独创的空间里,也就是独立在每个世界之外的空间。你可以将其理解成五维空间,它的时间、空间、层次维度始终维持着相互转化的状态。
所以啊,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她恨不能掏出满腔的热情与爱意来告诉何瑶光,她想要去尽力弥补缺失的时间。
————
“那你能不能多容忍一下我的过分?”
何瑶光躺在床上,近段时间,许知纤主动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以为是细水长流的感情,不料某日被人打开阀门,汹涌地快将她全部淹没。
她们正处在一个非要答案不可的年纪,卯足劲相触反而会让两人都受伤,唯有一方尽力容忍才好。
许知纤送她一台拍立得,说,请尽力捕捉住喜欢的瞬间,标注上话语和日期,如果以后想她了,可以常翻出来看看。
她当时不懂她意思,只说一句,“好啊,可是我恨不能把你的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五天全部拍下来。相纸的钱,可得我们两个人一起付啊。”
许知纤笑意很浅,依旧应好。
何瑶光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许知纤什么意思,她只觉得心里不大好受。
浴室的水声渐渐小了。
那人走出来,侧坐在她大腿上,切断她所有回忆。彼时,何瑶光眼里心里,只余下小小一个许知纤。
许知纤牵起何瑶光的手,从指尖缓慢而仔细地向上啄吻,她解开浴袍,拉着对方的手覆在自己的左胸腔前,问:
“你听到了吗?这里全部是,喜欢你的声音。”
立式吊灯将两人重叠的影子拉得斜长,投映在墙壁上。何瑶光眼眶红起来,她睫毛沾上水,湿漉漉的。
“你是不是也瞒着我什么?突然这么主动。”何瑶光略低下头,她鼻尖发酸,没来由难受。
“不喜欢我主动吗?”许知纤贴在她的唇旁问道。是何瑶光启唇就可以同她接吻的距离。
“当然喜欢。可是……”
“嘘。就放纵一晚,好不好?”许知纤拇指按压在她唇上,近乎是祈求的语气。
24、此处留白(倒v开始)
何瑶光披着睡袍站在窗前, 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和香气。她衣襟随意的敞.开到小腹处,白皙肌肤上,浅粉色的痕杂乱分布着。
窗帘半掩, 碎金般的阳光铺了卧室一半的地面, 许知纤还蜷在床上睡觉,这人平时装正直害羞, 但昨晚软媚起来十分勾人。
想是专趁阁下病,要阁下命。
……
“嘘。就放纵一晚, 好不好?”许知纤拇指按压在她唇上, 近乎是祈求的语气。
许知纤直接贴上去吻住何瑶光柔软的唇, 唯恐她又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她扶着对方的后脑, 将一个吻压得又沉又欲。她伸出舌尖在何瑶光齿缝里挑.弄, 而她唇上浅浅的唇纹也被对方全部眷顾到。
许知纤手指节节攀升, 从她的睡衣领口处伸进去,沿着肩胛骨细致地抚摸。
何瑶光沉寂半晌,任由许知纤四处点火。
倏地,灯光一灭。外面有人在问:“怎么突然停电了?”
室内完全暗下来,只能感受到许知纤剩在她耳边的, 绵长又湿热的呼吸声。她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欲.念、贪恋,张口, 咬住许知纤的舌头,顺势又扣住对方的手, 压到背后。
许知纤受制, 便任由何瑶光动作。
许知纤舌尖上似乎还残余牛奶的甜香味, 她浅尝辄止,去寻对方的下颌,细密的亲吻落在其上。许知纤发出破碎的气音。
缠绵的热气氤氲在她们的呼吸之间。
“放开。”许知纤低着声音请求。
何瑶光手一松, 那人将她牢牢抱住,手指死死扣在她蝴蝶骨上,她也不喊疼,只是一根手指使着劲,非教对方知道引诱的后果。
……
被子只盖到许知纤腰侧,她后背上覆满吻痕,昨晚两人初试云/雨,你来我往好几回,但许知纤奶音撩人得很,何瑶光渴了太久,心中欲念深沉。
唯愿使这朵栀子花在她指尖尽力地收拢,再舒展、盛放。
等太阳完全升起来,室内聚拢一簇簇茂盛的辉光。何瑶光转头看过去时,许知纤已经醒了,似一只餍足的猫咪,趴在床上玩手机。
她们天生契合,何瑶光懂她每一寸的渴望,她进退有度,轻重合宜,许知纤被她伺候的舒舒服服。许知纤唤她过去,与她十指相扣,又对着窗户拍了一张,她单手操纵手机,打开微博,发了一条。
@sdt_纤知:昨晚玩得很开心,今早阳光同样灿烂。我在这边很好,你们呢?[配图1p]
简单的米白色窗帘被她拍得意境十足,周圈冒着一层雾蒙蒙的、朦胧的微光。
何瑶光俯下身看她手机屏幕,不到一分钟,评论就破了1000条,数字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多。
“不怕?”是为一个人,负了一群人。这可以吗?
“不怕。”她从来不是一个合乎规范的爱豆。道德的线她死守住,双箭头的爱,也给出,可圈里心照不宣的规矩,请恕她要逾线。
何瑶光揽住她的肩,轻轻一个吻落在她发顶上。“无论什么事,我都会陪你站一起。”
·
洗漱完,收拾好下了楼。许知纤今天学聪明,换了一件白色的polo衫。领口处,最顶上那颗扣子严丝合缝系好。
景敬儒打着哈欠,同她们解释:“昨晚跳闸时,我和唐老先正在改稿子。真是把我们吓一跳。房东两小时才修好,不得不熬夜改。”
他眯起眼,缓过神,上下打量她们:“看你们昨晚休息的还不错啊,我也就放心了。今天可是要排练很久。”
许知纤指尖捻着衣扣,不敢和他对视,昨夜里迷乱的纠缠重现在眼前,唇无端端发起热来。
夏天,她们穿的都是短袖,光裸肌肤相触的地方更是烫得灼人。
她松开挽在何瑶光胳膊上的手。
何瑶光略低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在许知纤手即将垂落到腿侧时,及时将其兜住。
害羞的性子,一点没变。昨晚的主动约莫是情.热、欲望的副作用。
唐校长已经候在餐桌旁,等三位小辈到场,共进早餐。
许知纤饿极了,早餐又是难得的美味,她大快朵颐,不顾形象。吃急了,呛到,何瑶光拍她的背安抚。温热纤细的手指抵在她弯曲凸出的脊柱骨节上,双重夹击,绯红色布满她整张脸,尤不止,蔓延到脖颈下端。
“怎么连吃饭也不会了?”等许知纤缓了过来,景敬儒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又戏谑地发问。
何瑶光眸光淡淡地撇他,景敬儒讪讪地闭上嘴,没再追问,有女朋友宠着真是好啊,他什么时候才能也拥有一个呢。
许知纤喝一大口牛奶,才压下喉咙里的不适感,奶白色一圈挂在唇周。何瑶光微眯眼,指尖在衣摆处蹭两下,忍住心底那阵痒意。
趁着吃饭的间隙,景敬儒翻出剧本给他们她,后面又添上了几段。
老太太和喜儿密不透风的凶猛争吵更加考验台词功底和临场表现力。
许知纤咬着汤匙,细细翻看:
老太太重男轻女,喜儿自小便与她生有嫌隙。还算小康的家庭半道出了事故——父亲的公司宣告破产,母亲见势不妙,抛下全家人和小男友飞到美国。
父亲日渐颓废,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终结了他那庸庸碌碌的半生。喜儿自此便与祖母相依为命,一同居住在小公寓内。
某日,喜儿下班回家,被父亲生前债主找上,要她偿还巨额欠款。这么大的数目,她从哪里赚取?
为了不拖累祖母,便骗她说搬要出去住。其实,祖孙两人之间的芥蒂早在朝夕相处之中消融,祖母改正了传统思想里的错误,她们体悟到对方隐藏在犀利言语下的温情。喜儿本就敬老,此后更加诚恳地对待老太太。
喜儿回去后便和老太太发生了争吵,老太太扬言要是喜儿踏出房门一步,她立即从窗口里跳下去,要她孤苦伶仃活在这世上,她不如死了算了。喜儿迫于无奈,道出实情,祖孙二人冰释前嫌,抱头痛哭。
老太太劝她,她们可以一起解决这件事情,日子还长,钱总会挣到的。她也可以去工厂干活,即便是烧饭做菜、修补或是洗涤衣裳一类的苦活,她也愿意。只要一起坚持下去。
后来债主见喜儿有几分能力,便聘请她为工厂干活,因父亲生前又与他有几分交情,债主给喜儿开出高额工资,这下便不用祖母去做苦活,可祖母同样体恤她,说,能做一点是一点啊。
至此,也算是个大圆满结局。
许知纤逐渐走到了阳台上,她翻看完剧本,拭去眼角的泪。残缺的开头,圆满的结尾总能令人动容不已。
《留白》主角仅两位,且是非常简单的祖孙关系,仅将一间起居室作为主场景。但人设丰满,剧情跌宕起伏,又有真情流露,结尾出乎意料,实在难得!·
景敬儒将一张纸围起来,放在嘴边上,喊道:“姑娘们,我们开始排练吧。”他确是拿出了大导演范儿!
许知纤饰演老太太,何瑶光饰演喜儿。她们准备了正式的服装,也描上相应的妆容。
许知纤顶着白色的假发,原本清丽的脸蛋绘上层叠的皱纹,老太太模样惟妙惟肖。屋外太阳高挂,她却套着一件红色毛线马甲,多亏室内打上冷空调,不然她可能会即刻热昏在地上。
何瑶光穿件紧身白色中领打底衫,玲珑的曲线毕露,底下是纯黑色阔腿裤。景敬儒务实求真,将她上回用的钢笔变成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他们拜托房东把客厅整理出一块空地来,方便排练。景敬儒也将一些物品尽力摆放成剧本中模样。
老校长坐在沙发一角,他目光专注而温柔地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又仿佛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位青年导演。
那段密集争吵的戏码正式开场——
喜儿放下钥匙,一小截烟头很潇洒地扔进玄关处的垃圾桶里,她就要离开。
但她心事重重,眉头压得很低。她已跟老太太说了搬离公寓的事情,只是心底仍对老人家十分担忧。
老太太从凳子上站起来阻止喜儿的离开,但因为前几天浴室地滑,摔断腿骨,她一个趔趄,指尖擦过喜儿衣摆,摔倒在地。
喜儿连忙转过身,将她扶起来,“你不必惺惺作态,我在你心里无一处好,你再挽留我,是要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不、不是。你如果是为我,没绝对必要,无需做到那种地步。”
“哪种地步?”喜儿气笑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就算我是,也不用你来讲。我敢说,我赚的每一份钱都在良心上过得去。可你呢,你这么多年对我造成的伤害,心理、身体,到这种时候还要故作好人姿态。好话坏话你全占掉,你究竟是要我怎么样?”
她顺了一口气,又继续说,恨不得将受气二十多年攒的心里话全部倒出来:“是,你多英明。生出一个好儿子娶进一好媳妇,他们全部任你摆布是不是。可你最恨生的是孙女而不是孙子。我在你眼中有无丁点地位?
“我坦白讲,陈先生是否有个男人样子?他哪里有担当,公司六个坑,他全部投钱,全部跳进去。最后连累我们陪葬是不是?你爱服侍他,你的宝贝儿子。而这陈姓,于我,可无半分用处。”
“哪有女儿这么骂自己父亲的?纵然他扮演不好一丈夫角色,但他勉强也算是位好父亲。”老太太无力地辩驳。
“好父亲?他是吗?他给过我什么?学历、职位,什么不是靠我自己挣的。即便是他仅能给的爱,也少见有。”
“我再说,你也听不进去。希望你宽容一回,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老太太声音渐熄,她也觉得自己理亏。
“是你该放过我。你现在苦肉计施给谁看?我早被你鞭笞得练出一颗铁石心脏,碰上你,你不疼,我也不会疼。”
摄像大哥们看得惊掉下巴,怎么也想不到这两小姑娘身体里竟然蕴藏有这么庞大的能量,吼起来气势磅礴,叫他们也腿软!
趁势录下短暂的七分钟表演片段,于粉丝来说,也算是个特殊的惊喜礼物吧。
临场休息十分钟。许知纤缠着何瑶光拍了九张自拍,放到微博上,又配字:老太太和乖孙女的一天。
cp粉又开始发疯:你们俩是去度蜜月了吗,玩儿的什么奇怪的cosplay,这么刺激?
这趟出行不是保密行程,早在出发前,cp粉听到是她们两人另外的活动,疯得像嗑了药。但粉cp可不就和嗑/药如出一辙吗?
距离比赛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现在只能算是简陋的片段排演。声光效果和布景道具的操作,以及场面的调度都尚需时间安排。
一周后,排练初成效果,到时可以将零散的片段组合成整场的戏,再配合对应的一套舞台设计,形成统一的整体。
最后阶段其实还应该安排上几场试演,若时间宽裕,能办到,可惜他们时间安排得太紧了,只能尽量争取。
25、话剧比赛
“青竹”奖大赛的邀请函在六月中旬送达酒店。
它将于6月30日, 在景洪市的万达国际度假区举行,演出场地选在傣秀剧院。
傣秀剧院是世界上最具特色的、有着一千两百个座位的高端傣秀剧场。外建筑呈平缓尖顶的形式,像数片棕榈叶子贴合形成一个伞状, 也可当作演出布景的一部分。
他们选择提前一周前往度假村。泛亚高铁已竣工三月有余, 届时东南亚的青年才俊们将集聚在版纳,一同探讨差异文化, 友好交流,取其所长, 共同进步。
此次大赛有八名评委, 其中两名国人, 剩余六名来自东南亚参赛各国, 务求公平公正。
他们有的是对话剧发展有着巨大贡献的导演;有的是资深编剧;也有著名话剧艺术家, 他们把控, 但始终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
许、何不是初次站在大舞台之上,甚至从前有过的舞台要比这个剧场还大出好几倍,可这次比赛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评委都是业界的大佬,犀利眼神一扫, 优劣就可分辨。
赛前几日,他们更不敢松懈下来。
尽管度假酒店风景独好, 向窗户外望去,葱茏绿意扎入眼底;装修奢华, 环境舒适宜人, 本该是游玩胜地, 奈何三人都没那心思。只顾着埋头排练。
休息的片刻,许知纤窝进何瑶光怀里,享受难得的静谧。她们从喧哗世界中剥离, 踏上一条的寂寥的路。
纵然罕见鲜花掌声,汗水努力少被人称誉。但她们一旦选定目标,就义无反顾。
————
正式比赛的日子很快到来,在后台换服装时,稳重的景敬儒紧张起来,话都说不利索,反复强调尽力就好,其实心底无比渴望她们能做到最好,操碎一颗“老父亲”的心。
唐校长坐在观众席前排的中间,目前上场的是新加坡的表演队伍。
话剧名字是《怒号》,讲述一名年轻新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帮助陌生的一家人逃脱敌军搜袭险境的故事。
剧情跌宕起伏,新兵孤身一人与五名敌军斗智斗勇的一幕更是夺人眼球。
八位评委点点头,表示认可,经讨论后打分,分数将在所有队伍表演完之后才会公开。唐校长放在膝盖上的羊毛毡帽都被他揪出细软的毛,黏在了长裤上。他掐着表算时间,坐立难安,约莫下个就是孩子们的作品了。
果然是。
红色幕布拉开,许知纤,饰演老太太,一手握着老式电话听筒,一手缠着电话线,另一头是女人喜上眉梢的声音,她静默着不答话,鼻头又酸又红;何瑶光,饰演喜儿,把玩着打火机,推门进去……
设计的灯光是偏暖色调的黄色,主场景放在客厅。
这一场戏基本上就是她们两个人演技的交锋比拼。除去何瑶光中途出门——接了老主顾电话,出门协商事宜,她回来时拎了老太太最爱吃的板栗酥。
喜儿其实早与债主,即老主顾,协商清楚债款和工作的事宜,和奶奶的坦白争吵不过是为发泄和明晰到底有几分真情,好在结果也不算太令她失望。
她当时离开,老太太还塞给她一条亲自编织的红围巾。红围巾裹在高领毛衣外,搭配卡其色大衣,实在有些滑稽和格格不入,但那股暖融融的亲情直抵心底。
站在门口,就可听到老太太哀痛大哭的声音,她彻底认清自己的错误,二十多年的刻薄是该对孙女抱歉到极致,她反复忏悔,又追忆亡人。
喜儿于心不忍,推门进去告知她实情。
两位演员鞠躬谢幕,青年导演跑上场,站在中间,听候点评。
观众席上,一些长辈揩拭掉夹在皱纹缝隙中的眼泪水,他们对这场表演赞不绝口,因为触碰到了他们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人之常情。
评委席先是小声讨论,慢慢演变为争吵,吵得最凶的是其中一名国内老艺术家和泰国的一名老导演。
明明两方语言不通,却语速极快,生怕自己这句还没说完,对方插入一句,吵得是唾沫飞溅,争得脸红脖子粗。身后两名翻译官面面相觑,鞭长莫及。
他们久久平息不下来,中间那名最具权威的评委也不管他们想法,拿起话筒直接点评。
景敬儒眼睛亮得璨若繁星,他知道这句点评是对他们最高的赞美。三个人直接在舞台上拥抱在一块儿。
唐校长抽出胸前口袋里的手帕,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和眼角的泪,他是看着三个孩子慢慢成长,夺得荣耀。
下了场,回到后台,来自新加坡的那支参赛队伍也朝他们竖起大拇指,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夸了又夸。
景敬儒鞠躬,致谢未曾中断,停歇。
……
等所有队伍表演完之后,评委统计好分数,就会宣布本次比赛的获奖作品。
今年虽是首届,但因着是国际比赛,热度只高不低,因此,举办方还专门开设出直播通道,供各国观众在同平台上网交流,讨论到底谁能摘得桂冠。
话剧属于小范围的高雅艺术,曲高和寡,舞台习惯性表现哲理思想,而其中的某些意向又太玄乎,无法做到雅俗共赏。
近些年来发展缓慢,有些人另辟蹊径,混合多种元素,奈何电光火石一瞬,后续愣是没个声响。
比赛,不仅可以促进国内外的文化交流,同时也是对我国话剧发展的一次大胆尝试和探索;而对于参赛者而言,何尝不是为他们创造出一个趁早出名的机会。
又或许,仅是让这不通常的兴趣,在大众文化之下争得一席之位。
————
两小时后,评委让所有人重新聚在舞台上,排名正式宣布,去掉最低分,取其余七位的平均分。
《留白》以0.3分的差距险胜泰国的《狂蟒》。
那坐在中心位的老先生,用极度欣赏的目光看向三人,然后发布颁奖词。
-《留白》让我们初次了解到景敬儒,见证了一颗新星的诞生。他对于人性的剖析直白,对于社会的观察角度刁钻,简单的故事线构造出令人意外的剧情,其中充满对当下的失望又不乏对未来的希望。
-而两位演员青涩莽撞的交锋令人动容。祖孙压抑滞涩的情绪流露,使我们联想到玛莎·诺曼的《晚安,妈妈》。
-不能说没有突破传统大团圆式结局的桎梏,一个接一个的反转才引人入胜。从情节处理上来讲,你们这一支新鲜小团体的表现无疑是极其出色的。
《狂蟒》的几人因为分差值很小而略感到遗憾,但依旧同他们拥抱,送出衷心祝福。
三个人胳膊搭在彼此的肩膀上,头抵着头,留下激动又满足的泪水,他们梦想成真了!
唐校长站起来,他的腿仍有些颤抖,但鼓掌得格外卖力。
景敬儒高举座翡翠青竹奖杯,许知纤和何瑶光卸掉妆,露出本来面容。
他们站在舞台中央合影,这被后人称为世纪同框——最出类拔萃的青年导演,和转型成功、登顶影坛的两位新星。
东南亚首届话剧比赛至此落幕。再一次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可她们无暇顾及网友漫天的议论,惊呼。
“爱豆出身,处于娱乐圈鄙视链底端,可我们纤知小姐姐偏偏开拓出众多副业,是要制霸娱乐圈的节奏?”
“全能ace,名校高材生,原创曲目爆火的不下十首。纤知啊,你到底还要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呢!”
“有人天生是吃这口饭的,站在舞台上就自带着一股灵气,会令你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说的是你啊,何瑶光,宝藏女孩!”
毁誉参半,也有对她们演技不屑一顾,加以嘲讽的。
“就这?就这还拿第一,不觉得演得有多少好,比不上气势磅礴的另外两组!”
可这是一件值得国人骄傲的事,马上如潮的、有理有据的反驳声将她淹没——
“气势磅礴?你认真的?台词功底还没演老太太的纤知好吧?即使低哑也能从其中体味到汹涌的情绪波动。”
……
没有礼花,三个人就在酒店里开出冰凉的啤酒庆贺得奖,啤酒花撒了满地,连唐校长也加入了这场年轻人的狂欢之中。
许知纤面色酡红,像极了三月芳菲的桃花,她踩在何瑶光赤.裸脚背上起舞,肌肤相触,又烫又痒的酥麻感直抵何瑶光心底。
许知纤胳膊圈在她脖子上要索吻,可惜长辈、同辈都在场,尽管再心动也得忍下。
唐校长宽容解围:“你扶她回房间吧。”
偌大客厅里只剩下景敬儒和校长。借着醉酒,胆子变大,他终于将憋了好久的疑问,问出口,“校长,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可以说我有天赋,但那绝不可能是你一直帮衬我的唯一理由。”
校长摘下眼镜,他一向挺拔的背罕见地佝偻下来,“不止欣赏,我也有亏欠,亏欠你的父母颇多。”
“你只需记住,你的优秀足够配得上我不计较回报的帮助。我很想看你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而我不过是你向上攀爬天梯上的一阵风,微不足道。”“所有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功劳。”
景敬儒似乎顿悟了解,他浅浅一笑,说道:“干杯。”
似是故人来,老校长与他轻轻碰杯,一笑泯恩仇,一醉解千愁。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收藏。评论个句号也ok的。抱住冷冷的自己
顺便再给大家梳理一下话剧剧本时间线:
【背景】
老太太重男轻女,喜儿自小便与她生有嫌隙。
她们小康的家庭半道出了事故——
父亲公司宣告破产,母亲见势不妙,抛下全家人和小男友飞到美国。
父亲日渐颓废,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终结了他那庸庸碌碌的半生。
喜儿自此便与祖母相依为命,一同居住在小公寓内。
某日被债主找上门,喜儿诓骗祖母要搬出去住,祖母误解喜儿。
【舞台表演顺序】
祖母在家中接到母亲越洋电话,她正气得要死。
喜儿回家声称要搬离公寓(其实她已经和债主协商好了)
祖母同她大吵一架,喜儿离去前,祖母塞给她一条红色围巾当做留念。
喜儿在外闲逛一圈,买了糕点回家,在门外听见祖母忏悔的哭声,
于心不忍,进门解释,
之前是为看祖母对她到底是否存有关怀之心故意扯谎,结局冰释前嫌。
还有两章进入下个世界 。感谢在2020-07-05 21:40:20~2020-07-07 01:1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爱小姐姐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芳心纵火犯
在外面呆上一个月, 就会落下很多团体活动的录制,缺少相当的曝光度。
幸运的是西双版纳常被当作是综艺拍摄的宝地。将她们日常的细枝末节以vlog的形式记录下来,剪辑出来的最终产物, 也可称得上是一个小型的生活类综艺。
轻松有趣的气氛, 能传递给观众、粉丝快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