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知道日本异能力者多,但没想到连高中生都有些特异之处要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地方保护苺谷悠司,他们必须多努力才行。保姆车直接开回了公司,北岛俊一给苺谷悠司联系的一对一私人教师约在了公司的办公室里见面。等到保姆车停进地下车库、引擎声熄灭时,苺谷悠司立刻就醒了。他摘下蒸汽眼罩,按了按额角,才拉开车门下车。苺谷悠司走进办公室里的时候,私人教师还没有来。预定的时间是三点。北岛俊一看了一眼时间,应该快了。现在是14:58分,在秒表逐渐指向59分50秒时,办公只的大门被敲响了三声。请进。推开门走进来的青年有着暗金的发色,从头到脚都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穿着衬衫和马甲,领带打的极其工整,裤腿连一丝褶皱都没有。青年肋下夹着一本教案,他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初次见面,我是你的老师,国木田独步。初次见面,国木田老师。苺谷悠司礼貌地同他问好,我是苺谷悠司。苺谷悠司注视着国木田独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国木田独步也是这样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只不过上次他去武装侦探社时,恰好遇到了国木田独步不在的时间。苺谷悠司打量国木田独步的时候,国木田独步也在打量着苺谷悠司。他是知道与谢野晶子最近突然开始追星的,对方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与谢野晶子甚至为他沉迷到去追现场、看演唱会。江户川乱步一点意见也没有,他已经被苺谷悠司送去侦探社的几箱pocky彻底收买了送他零食的怎么会是坏人呢?连国木田独步自己也没有想到,北岛俊一会请他去做苺谷悠司的私人教师。但国木田独步不会因为这是同事偶像的原因就放水,他在工作这方面一向无比严格。我负责教你国文和数学,国木田独步将教案放在苺谷悠司的跟前,如果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开始吧。我没有问题。苺谷悠司坐在桌子的一侧,为了方便坐下写字,他解开了西式外套的两颗纽扣,握着笔的手指修长而漂亮。不得不说,国木田独步在讲课这方面的确非常优秀,苺谷悠司缺课了快一年,但国木田独步硬生生地用两节课、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让苺谷悠司成功赶上了一大截。至于国文这是顺带着讲讲的,苺谷悠司的国文成绩一向很好,就是一年没有接触过也能得到一个不错的成绩,英文也同理。他真正需要赶上来的其实只有理科方面的知识。在接触过两节课后,国木田独步就改变了原本可能会面对不学无术的偶像的想法苺谷悠司的学习能力很强,而且他很聪明。通常来说,公司会将偶像包装出一个完美的人设来,粉丝也会努力去相信偶像的完美而这一点在苺谷悠司身上似乎并不适用。特别不用公司费心费力去包装,从唱歌到跳舞全都是一等一,性格和能力都无可挑剔,长相放在娱乐圈无人能敌,现在连学习能力都无可指摘,他本身就是完美的偶像。国木田独步给苺谷悠司留下了一大堆作业,随后才带着刚才上课时他刚做完的模拟习题回到了侦探社。他回到侦探社时,与谢野晶子窝在沙发上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新收到的学生怎么样?很聪明,基础不弱,只要根着我的计划走,获得高分没有问题。国木田独步一边回答一边将苺谷悠司的模拟习题放在了桌子上。侦探社的窗户没关,蓦然刮起的流风汹涌地灌进了侦探社之中,将桌子上写满习题的作业纸吹地飞了起来。与谢野晶子顺手将作业纸按住,在递给国木田独步时瞟了一眼写在右上方的学生姓名苺谷悠司。苺谷悠司?与谢野晶子的视线凝固了。你的学生是苺谷悠司?!******只要理解了内容,苺谷悠司做起题来就很快了。国木田独步留的作业看起来很多,但其实有一部分都是同一类型的题目,他唰唰唰就写完了题目。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天色刚好暗了下去。苺谷悠司没有坐车,他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在亮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的街道上走路回去,打算让裹挟着凉意的夜风吹地他清醒一点。人潮涌动的街道边有乐队在路演,苺谷悠司好奇地凑了过去。在专用来路演的舞台上,少年组成的乐队正在唱着节奏分明而激烈的摇滚,作为主场的少年有着黑色微卷的头发,左耳戴着两枚耳环,眼睛是翡翠一般浓郁的翠绿色。台下有主唱男生的粉丝,苺谷悠司听了一耳朵,那个主唱男生的名字似乎叫滨中翠。在欢呼的粉丝声音里,苺谷悠司听到了一道耳熟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正好和转过目光来的女孩对上了眼女孩金色的长发从帽子里落了出来,刘海下方是一双海蓝色的眼睛。是之前拍《时尚潮流》的杂志内页时合作过的读者模特,成海圣奈。成海圣奈一愣,通过苺谷悠司眼下那两粒标志性的泪痣,很快就认出了他来。成海圣奈显得有些紧张,她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前,是一个噤声的手势。苺谷悠司看了看舞台上的主唱少年,了然地对成海圣奈点了点头,这时成海圣奈才松了口气,对苺谷悠司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一首歌的时间很快,苺谷悠司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听完这首歌才顺着人潮离开。在这里挺听乐队表演的人太多,要穿行出去比较苦难,苺谷悠司身旁还有女孩不慎被绊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在地面上。他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那个差点摔倒的女孩,金发少女用明显带着一点外国口音的日语低声说:不好意思,谢谢你她抬起头,在望进苺谷悠司的眼睛里时,整个人就彻底当机了。司各特作为在首场巡演的现场垂直入坑的苺谷悠司粉,这两天已经来来回回把所有物料都珍惜地品了好几遍,对苺谷悠司浑身上下的样子那简直是刻进了dna里。即使现在苺谷悠司带着帽子和口罩,司各特也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苺谷悠司一看司各特这个反应,就知道这个女孩大概是认出了他来的粉丝。他扶着司各特站了起来,垂下眼睛注视着她微笑:没事的,下次要小心一点。你是我的粉丝吗?是、是的!即使只露出了眼睛,司各特也差点因为这近距离的美颜暴击而昏厥,她克制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我很喜欢你。作为天性就能说出大堆直白情话的外国人,司各特明明很想表达出喜欢,但到了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说喜欢。我希望,我的每一个粉丝都能每天开心、不要受伤。苺谷悠司微微笑了起来,眼角弯出了上翘的漂亮弧度来,你也是。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记得注意安全。留下这句道别,苺谷悠司就顺着人流走出去了,司各特没再找到苺谷悠司消失在人流中的身影。她站在原地呆了很久,随后才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改签航班。她原本今天深夜就要坐上回美国的飞机,但刚才的近距离和偶像接触让司各特直接上了头,她没有一丝犹豫就改了航班,打算在日本再看他个几场巡演、直到看够了再回美国。抱着这样的想法,司各特回了酒店就沉沉睡下了。而第二天一早,司各特原本预定要搭乘回美的那个航班就飞机失事坠落大海,全机乘客无一生还。第38章 第 38 章阳光透过落地窗和轻薄的纱帘落进室内, 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几滴露水,在日光下闪闪发亮,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金发短发的女人穿着修身的长裙, 荷叶边的裙摆曳在柔软的地毯上。她哼着不成调的歌,小心翼翼地用剪刀修剪着茶几上的花束,枝叶随着她修剪的动作簌簌地落了下来。男人端着咖啡站在客厅里,他只穿着白衬衫和西装长裤, 衬衫的扣子随意地解开了两颗,喝着咖啡听通话另一端的下属向他报告事务。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早间新闻,漂亮的女主持人突然停止了说话,顿了顿之后神色严肃了起来: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从日本东京飞往纽约的zh3695次航班发生飞机坠落事故,目前搜救正在进行中金发女人的呼吸一窒,她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电视里的新闻字幕,手里握着的剪刀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将她柔软的指腹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血珠立刻就冒了出来。接着是瓷质的杯子落地碎裂时的清脆声响, 浓色的咖啡将昂贵的羊毛地毯染上了一滩污渍,但菲茨杰拉德顾不上这些, 他立刻走到了妻子的身边:泽尔达!他的妻子泽尔达今天一直很开心。因为他们在伦敦留学、因为假期而跑去日本玩了一趟的女儿终于要回家了,就在今天、就乘坐刚才那架飞机失事的航班。泽尔达本来已经计划好了。再过一个小时,她就会和丈夫菲茨杰拉德一起去机场迎接女儿回家,中午的餐厅提前几天就已经预订好了,晚上泽尔达会亲自下厨, 做女儿最喜欢的晚餐。但是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变成了幻影。泽尔达沉浸在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之中, 她深深地颤抖了起来,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菲茨杰拉德的衬衣衣摆,指腹渗出的血珠在白衬衫上留下了刺目的红痕。没事的,菲茨杰拉德环过泽尔达的肩,将妻子紧紧拥抱在怀里,我们的女儿会没事的,泽尔达。抱着试一试的侥幸心理,菲茨杰拉德一边抱着泽尔达,一边给女儿打去了电话。拨号时的嘟嘟声无异于给泽尔达的凌迟,每一声在她听来都是死神的脚步、死亡的丧钟。她松开了攥着菲茨杰拉德衣领的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带着满心惶然渴求着那一点希望。在她的心渐渐沉下去,拨号快要结束时,这个通话却蓦然被接通了,从通讯的另一端,传来了女儿还在睡梦的惺忪朦胧的声音。爸爸?司各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怀中抱着被子坐起来,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她最后还打了个哈欠。没事就好泽尔达捂住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司各特没事就好司各特敏锐地听出来电话那头母亲的哭腔,她迟疑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菲茨杰拉德也松了口气,才向女儿接受:之前你要坐的那架飞机失事了,刚才纽约新闻播报过,吓到你妈妈了。失事?!司各特立马清醒了,她第一反应是庆幸,随后又觉得这大概多亏了苺谷悠司如果苺谷悠司昨天晚上没有扶她一把、跟她说话,她大概就不会下定决心要改签机票吧?那样的话,她现在可能已经随着那架飞机一起坠落大海了。抱歉,让你们担心,那天太晚了,我回到酒店救睡着了,忘了告诉你们司各特立刻道歉,随即又松了口气,太好了,是悠司救了我啊不然我也不会为了悠司改签航班。作为母亲,泽尔达敏感地意识到悠司是个男生的名字,她立刻从菲茨杰拉德手里接过来电话,那是谁?是我在日本喜欢上的男孩子,他叫苺谷悠司是个很好的偶像!说起这个名字时,司各特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像落进了无数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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