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二十五呢。”
周小贺点头,果然很年轻:“那他不娶妻,房里有其他人么?”
锦芳咳了一声:“这个……应该是没有的吧……”
周小贺有点飘了,露出狡黠而微妙的表情:“哦……”
正过来的薛博雅:“……”
锦芳羞红了脸:“你个鬼灵精,太傅他品性高洁。”
周小贺:“呦……”呦的很有灵性,还有点激动。
她说着凑近锦芳,用胳膊撞了撞她,“咱们女孩子私下聊聊,他模样俊么,你说到他就脸红。”
薛博雅:“……”
他赶紧咳嗽了一声。
锦芳一抬头,就见他人已经到了跟前,吓得一个机灵,人都结巴了:“太……太傅!”
周小贺:“!!!”
她真是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父皇……”
周元澈:你父皇死了,有事烧奏折!
太子:“父皇,喝奶奶……”
周元澈:莫挨老子!
☆、朕的马甲捂不住了
原著里对昏君周元澈的容貌描述是这样的:三十出头的年纪,生的容貌昳丽,清雅端正。眉眼极和气,虽性子有些急躁,但是人前也能喜怒不形于色。瞧上去如天仙下凡一般好看。
她第一次见到薛博雅的时候,薛博雅罩着白色的斗篷,站在红梅下,面上挂着斯文和气的笑容,开口还温声唤她“小友”,好看的周小贺都差点结巴了。
这能不认错么!
太坑爹了这!
就说怎么这世界这么神奇,皇帝和太傅一个接一个的丢孩子。
周小贺冲薛博雅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童真的微笑。
薛博雅瞧着她呆呆的样子,颇觉有趣,他嗤笑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荷包,递给周小贺:“愿你平安喜乐。”
周小贺一言难尽的接过荷包:”谢薛公子……啊不,薛太傅。”
公子是公侯之子的意思,对一般人来说是尊称,对眼前这个三公之一的太傅来说,就不合适了。
薛博雅笑道:“不必惊慌,我知你是个胆大机灵的。”
周小贺:“……”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少装了,我知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坏嘀很!
周小贺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八卦了,这苦心经营的乖巧形象瞬间就崩塌了。
薛博雅温声笑了笑,牵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坐下。
周小贺慌的一批,转头看锦芳,锦芳早跑了……
薛博雅柔声道:“我亡妻姓贺,孩子是腊月出生的,大约,你与我有些缘分。”
周小贺瞧着他面容暗淡,心里也不是滋味,丢了孩子的痛只有父母清楚,但凡见着个孩子是抱养的,都想问一问。
更别说是她这样年岁相仿,在冬天里被捡到,还跟他亡妻同了一个字的。
不过……
周小贺有些不明白,薛博雅想要通过“贺”字找孩子,那就说明孩子不是被人拐了的,这丢的很蹊跷啊。
周小贺叹了口气,安慰道:“大人的孩子若是知道你这样思念他,定会开心的。”
薛博雅闻言,轻轻笑了笑:“。”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是真的希望,你是我的女儿。”
他说着又笑了起来:“瞧着憨,其实鬼的很,胆子也大。”
周小贺:“……”
这茬过不去了……
薛博雅叹息了一声:“这样的孩子才不会吃亏。”
周小贺被他说的有点心酸了,但是原著里周小贺就是个炮灰,都说是捡来的,她也不知道爹妈到底是谁。
她忽然想起来,记忆里周小贺的母亲孙氏去世的时候,孙家想带她走,舅母就说过周小贺这个名字是外公取的!
那或许老人家有什么根据。
她赶紧把这事儿跟薛博雅说了。
“外祖父不在了,但是孙氏族中总有些老人同他熟悉的,或许闲聊提起过,或许舅妈们听他说过。”周小贺道。
这事儿其实问周家人更好,可惜周家人也不疼她,根本没把她名字放心上,什么都不知道。
薛博雅眼睛一亮,他立即起身:“来人,即刻派人往江南去,带我信符查访!”
周小贺望着他雷厉风行的样子,忽然有点疑惑:“999,他怎么不滴血认亲?”
按照古装剧的桥段,找孩子常见手法不就是滴血认亲么。
999抓了抓后脑勺:“会不会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滴血认亲不靠谱?”
周小贺:“不会吧,古人医学这么发达?”
999:“一般正面人物都知道这个,小说里总不能让男主角搞这种伪科学对吧。”
周小贺突然变色:“啊等等,男主角,他不是皇帝,那我家cp是哪个?”
999:“这……”
正说着,外头灯火通明,周元澈牵着太子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过来了。周元澈着黑色华服,衣上金丝绣的山河龙凤,头戴玉冠,宛如九天神官下凡来。
仆役们都纷纷下拜:“陛下万岁。”
周小贺惊悚的看着她的学渣兄弟和……太子,彻底的失语了。
周元澈看她这呆了的样子,有些心虚,本来他是不准备暴露身份的,但是这风雪夜里,天子带着太子出门,太后哪里肯放他微服,他只能声势浩大的带着人过来了。
尴尬了一会儿,周元澈冲周小贺机灵的一笑:“嘿,傻了吧。”
周小贺:“……”傻了,她是真傻了。
她颤抖着小手指着学渣:“……你……你是皇帝?”
周元澈:“对啊。”
他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在火光下异常的亮,仿佛星星住在了里面。
周小贺又指了指太子:“他是你儿子?”
周元澈开心的点头:“对呀。”
周小贺:“……”
对你个头啊你!
她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兄弟你今年几岁了?”
周元澈瞬间尴尬 ,有些羞涩的低头:“十……五六七八/九……”
周小贺:“……到底几岁?”
周元澈:“十六岁半。”
周小贺:“太子呢?”
周元澈:“四岁……”
周小贺:“你有毒啊,你十一岁成亲生的孩子?”
周元澈一脸自豪,拍着胸脯:“怎么不行,薛大哥十二岁成亲,十三岁生辰那日孩子就出生了,我比他厉害点,十二岁半太子就出生了!”
周小贺:“……”
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知道她cp是个昏君的。
但是……,谁来告诉她,她cp是个学渣,这还不算,他貌似……还是个蛇精病。
心好累哦。
她明明记得原著写的,长大之后的少年太子越长越不像周元澈,反而长得像他哥昭阳太子周元景。
周元澈开始怀疑自己头上有点绿……
奈何太子生母早就死了,死无对证。
可是这……
两人就特么差了十二岁,他还怀疑……怀疑个鬼啊这,脑子有病啊!肯定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啊。
周小贺疯狂呼叫999:“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瞎了!”
999蹲在她脑子面无表情:“你没疯……是这个世界瞎了,我百度了一下,男生进入青春期才能有成熟的精子……”
周小贺:“……十一岁十二岁,那特么还是属于儿童啊!还得带红领巾呢这!”
999的声音颤抖了:“宿主啊,你这看到都是啥小说!”
周小贺:“……”
周元澈很开心,快乐啊,不孝子已经交给太傅抱了,他可以跟周小贺守岁玩了!
他敲了敲周小贺的脑袋:“走,带你烤栗子!”
太子在薛博雅怀里瞪大了眼睛,鼓着脸瞪着周元澈:“不要周小贺,要儿臣!”
周元澈:“你有舅舅了。”
太子气鼓鼓。
周元澈挥手:“守岁怎么能不烤栗子呢,来人,上栗子。”
周小贺:“……”
带飞昏君的难度更大了有没有……
从人把生栗子取来,周元澈熟练的抓了一把丢进火炉里,柔声同周小贺道:“寻常人家,亲友和睦,到了除夕夜,大人围炉夜话,孩子们就会围着火炉烤栗子。”
太子的脸越鼓越大,他开始憋大招……
薛博雅将怀里扭动的胖娃娃放下:“都要四岁了,多跑一跑。”
太子气鼓鼓的到了周元澈身边:“你说了陪儿臣的!”
周元澈冲他翻白眼:“我这不没飞么!”
周小贺:“……”昏君你悠着点,这小胖墩可是男主啊!
太子蓄力已满,他放大招了,突然往地上一躺,双脚乱蹬:“不要周小贺不要周小贺……”
周小贺心一凉,她这是惹了太子了!
薛博雅也惊了,他知道的太子是端正温顺的好孩子的,怎么还打滚起来了!
周元澈看着耍赖的太子,脸黑了:“起来,地上凉!”
太子继续放大招:“就不……就不……就不……”
周元澈一伸手把孩子拎起来,翻了个个儿,狂拍他屁股:“让你躺地上让你躺地上让你躺地上……”
小太子哭出猪叫声。
周小贺要哭了:“你别……”别打了,再打下去你屁股要开花了。
将来太子拿鞭子抽你,有你哭的。
她绝望的道:“999,赶紧的,买好感卡,快快快,买一百张,给我和太子!”
999:“你现在只有五十金币,哪儿能买那么多!要不你帮太傅找女儿吧,找到了女儿,奖励五千金币呢!”
“这么好!”周小贺眼睛亮了,五千啊,她折腾这好半天搞周家人才几个金币啊,找个女儿就五千!
999点头:“系统这还有个提示呢,花三十个金币就能买。”
周小贺点头:“妥了,买!”
duang的一声,周小贺的金币减了三十,然后页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提示:“女婴失踪跟万寿园老夫人姜氏有关。”
周小贺:“!!!”
这不是薛太傅他妈么?
难道说老太太因为讨厌儿媳妇,把亲孙女扔了?
正想着,外头突然奔过一匹马,马上的人翻身下马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太傅……出大事儿了,大小姐她投河了。”
薛博雅腾地一声站起身:“怎……怎么回事?”
来人哭着道:“老夫人要将她嫁给相王殿下冲喜……庚帖已经送到殿下府上去了。大小姐就……”
☆、姑娘们的清白
相王周元昭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今年十一岁。周元澈他爹人比较浪,满后宫的莺莺燕燕,身体给折腾垮了,相王他妈还早产了。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一到冬天,太妃总怕他熬不过去。
病急乱投医,太妃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说冲喜或许能救。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相王如今十一岁,太妃想着那最好是要找个十四岁的女孩儿。
富贵人家谁舍得把女儿给人家冲喜,而且这相王又不是皇帝儿子,是皇帝弟弟,说句不好听的,也不值几个钱。太妃本是想着干脆就找个清贫人家的姑娘,接回来好生待人家就是了,大不了当女儿养。
谁知道撞了狗屎运,薛氏老夫人听说了她给儿子找冲喜的,竟然向她透了意思,说家里有个及笄之年的宝贝孙女,年岁正配。
两家把八字一算,大吉!
除夕夜,老夫人把孙女接到万寿园,见了族中的七大姑八大姨。小姑娘本就不怎么见这祖母,又满堂的陌生长辈,拘谨的不行,让吃什么就吃什么,让喝什么就喝什么,只想快点散场回家。
老夫人趁机说了要她嫁相王的事儿。
小姑娘一听就懵了,哪里肯答应。
可是她刚说了个不字,那边一堆不认得的伯母叔母嫂子什么的就拿话压她,说什么不像个姑娘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啦,又说相王富贵,多少人想着嫁入皇家。
是要硬逼她嫁,还要她自个儿说出个愿意来。
薛博雅听着偷偷回来报信的人说的,肺都要气炸了!当下快马加鞭赶去了万寿园。
周元澈带着太子和周小贺乘马车后面跟上。
周小贺被这一晚上的魔幻给惊得彻彻底底,小声问周元澈:“老夫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孙女拿去冲喜啊,她就这么舍得?”
周元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章晴她不是姜老夫人的亲孙女。”
周小贺:“啊?”
周元澈揉了揉太子的头:“这个事情就说来话长了。”
从周元澈这里,周小贺又八卦了一通薛博雅。
当年薛公同姜氏联姻,娶的是姜家的大姑娘,可是大姜氏嫁过去没到一年就病了。
眼看着大姜氏不行了,两家联姻就要断了,姜家一拍脑门把大姜氏的妹妹小姜氏又送了过来,给薛公做小。
大姜氏大概是被气的,磕磕绊绊的竟然还生了个儿子薛静雅。也就是跳河的那小姑娘她爹。
孩子生下来没过两年,大姜氏就没了。
小姜氏也就顺理成章成了薛公的夫人。
薛公两个夫人都姓姜,又是亲姐妹,岳家姻亲都没变,人家都只知道薛家老夫人出自姜氏,差不多都忘了她是续弦的,前头还有个姜氏夫人。
到而今,小姜氏的儿子薛博雅名满天下,权倾朝野,而大姜氏的儿子薛静雅早就被人给遗忘。
寻常人提都不会提一下大姜氏和薛静雅,怕姜老夫人心里膈应。
但这膈应也没办法,薛静雅他还留了个女儿,抹不掉这个人。
“太傅先是被掉包,回来的时候都娶妻了,跟姜老夫人也不亲近,他做了太傅之后就住进了太傅府衙,章晴跟姜老夫人也不对付,太傅干脆就把人接到自己那儿上养着。两个不见面,免得互相置气。”周元澈说。
周小贺把这个故事听了一遍,再加上薛太傅丢女儿那个案子的提示,粗略的估计,这姜老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话间就到了薛家的大园子,万寿园。
这园子是皇家赐的,全称万福万寿园!金碧辉煌,富贵大气。
薛博雅发了好大一通火,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但却静悄悄的,亲戚们早都散了!连小孩子们都缩在房里不敢出声。
薛章晴救是救出来了,但是还没醒。
周小贺一行人进去的时候薛博雅正在骂府里的大夫:“天天给这个安胎给那个保胎的时候本事多的跟什么似的,让你们救个人却救不了。要你们何用!”
大夫们:“……”
他们本来就是擅长妇产科的啊……
周元澈咳了一声:“已经去宫里传太医了,马上就到了。”
小姑娘躺在床上面无人色,薛博雅哪里听得进去,抖着手继续骂大夫:“七个,府里养了七个大夫,你们一个个竟然,竟然都是擅长妇人安胎的!”
大夫:“……”
太傅,你讲点道理好不。
周元澈安慰他:“这个……术业有专攻嘛。”
薛博雅冷笑一声:“万福万寿园,统共也就十几个女眷,镇府常兵有三百,侍女仆役近五百。竟然只养安胎的大夫!还养了七个!”
周小贺听得打了个寒颤,这……这这她这是进入了宅斗剧本了吗?
万福万寿园,刻薄的老太太,多如牛毛的丫鬟仆人,姨娘小妾!安胎,打胎,养胎……
周元澈看着薛章晴,挠头道:“要不我给她看看吧,我针灸比他们好。”
“叔父……”床上的薛章晴姑娘突然醒了,环视了一下一屋子的人,虚弱的冲薛博雅叫了一声。
大夫们一窝蜂冲过去。
薛章晴一个激灵:“别别别,别扎针了!”
周小贺:“……”
薛博雅皱眉:“不治病怎么能好,扎针!”
薛章晴打了个喷嚏:“不!我好了真的!叔父我好了!”
薛博雅见她醒了过来,虽然脸色有点憔悴,但是精神头还不错,放下心来。
然后一皱眉:“让你遇到点事就闹自杀,扎针!”
薛章晴吸了吸鼻子,欲哭无泪:“我没自杀啊!他们大冬天的跑去游河,在大船上忽悠我嫁人,我说不过她们,一着急就……跳河。”
薛博雅:“???”
薛章晴仰天长叹:“我都看到你手下的小船了,我想跳下去游过去来着,哪知道我一下去,后面人就大喊‘大小姐跳河了’,然后他们就一窝蜂往河里跳……你的人也往河里跳,这黑灯瞎火的,满河都是人,他们抓瞎的乱找,我往哪儿游都是人,冻晕了!”
薛博雅:“……”
周小贺:“……”
不好意思,她还在沙雕开车文里。
大夫们面面相觑,然后道:“大小姐已经没事了,不必扎针了,我等回去开点驱寒的就好了。”
薛博雅疲惫的挥手:“走走走……”
他这才注意道周元澈,吓了一大跳:“你这……穿的是什么!”
周元澈笑了:“这大晚上的,我这不是怕惊了你家人么,就让他们从雪梅园找了一身你的衣服。”
薛博雅:“……”
薛章晴原先就听说过周小贺,冲她打了个招呼:“嘿嘿……我今天有点倒霉。”
她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叔父说给她找了个伴一起过年,她还挺激动的呢,把自己好东西都找出来,想交个新朋友,结果就……
周小贺打了个喷嚏:“都挺倒霉,今天天挺冷的。”
薛章晴轻快的笑了,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周元澈,他还抱着个孩子!那小胖墩还睡着了,有点惊讶:“唉,你为什么抱着个孩子?”
周元澈欲哭无泪:“……一放下他就醒,醒了就哭!”
薛章晴惊悚的看了他一眼,内心觉得十分同情。
薛博雅一肚子火气,看着他们三个,也没脾气了,吩咐万寿园的侍从:“还不快去加火盆,长眼睛干什么吃的!”
话音一落,就听见一个愤怒的声音:“你一年不回来几次,回来就在我这里耍威风了!”
姜老夫人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进来了,她约摸四十多岁的年纪,不算老,但是头饰繁重,人也生的威严刻薄,瞧着就不好惹。
她进来一见周小贺,瞬间脸就黑了:“这就是你认的那个闺女?”
薛博雅淡淡道:“只是觉得有些像罢了,母亲不必大惊小怪。”
姜老夫人看他这冷淡的样子,气的脸都抽搐了:“不必大惊小怪?你又把这些不干不净的人往家里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周小贺:“……”大妈,精准草,莫cure!行吗?
周元澈激动:“老夫人,你怎么乱骂人!”
姜老夫人一看周元澈:“你是谁家的孩子,长辈说话乱擦嘴。”
周元澈:“……”
薛博雅咬牙:“母亲,请适可而止吧。”
姜老夫人叫他那厌恶的脸色气的颤抖:“适可而止?你让我适可而止?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么,皇帝就相王这么一个弟弟,能不疼么,把章晴嫁过去,一来讨好了太妃,二来皇帝也知道你的忠心。”
周元澈:“???”
周小贺:“……”
薛博雅冷冷道:“母亲想多了,皇帝不是那种人。”
老夫人骂道:“你懂什么,帝王心术,皇帝跟相王是不是同母生的,但你对相王恭敬,就是对皇家恭敬,你赔一个侄女,皇帝才会越来越信任你。”
周元澈:“……”风评被害!
薛博雅疲惫了,他懒得说话了,坐下喝茶,周小贺也疲惫了,她也做下喝茶。
心里还有点可怜姜老夫人,她有一肚子的宅斗夺嫡技巧,可惜这是个沙雕剧本。
周元澈抱孩子抱得手酸了,坐下歇歇。
姜老夫人见竟然没人理她了,开始无差别攻击:“章晴也及笄了,一个外男怎么能随便进来房里,这是哪家的子弟,什么家教!章晴不要脸面是她事,没得叫我们薛家其他姑娘的清白都被毁了。”
周元澈:“!!!”他这不是会医术过来看看么!
薛博雅冷冷的横了一眼老夫人:“滚出去。”
姜老夫人气的爆炸,抓了一一只杯子往地上一扔,尖声道:“好啊,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
太子被这一声吓得一机灵,哼唧几声,在周元澈的怀里开始挣动……
周元澈猛抬头瞪向姜老夫人:“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
☆、小胖墩超凶!
太子一睁眼,满屋子陌生人,面前还有个满头珠翠一脸怒气的凶恶老太太!
小胖墩吓坏了,一头扎进周元澈怀里,哇的大哭起来。
哭的撕心裂肺的,周元澈的生无可恋的搂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哄了。
姜老夫人指着太子,大骂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吵死了!这大晚上的,哭的人心慌!”
薛博雅不肯结婚生子,她自己没有儿孙绕膝之乐,见着模样欢实的孩子,她心里就来气……
周元澈气成河豚,瞪着姜老夫人:“你……你……你吃生的啦!”
他本想骂的难听点,但这是薛博雅的母亲,他不好太失礼。
姜老夫人抖着手指着周元澈:“你……你敢跟我顶嘴!”
话音一落,小胖墩忽然停住了哭声,他慢慢在周元澈的怀里转过了身子,小胖脸上还挂着泪痕,却气势十足的瞪着姜老夫人。
超生气!
姜老夫人愣了愣,这……这娃娃还敢瞪人。
太子吸了吸鼻子,然后冲着面前的老太太鼓了鼓腮帮子。
周小贺屏住呼吸,好几次的经验告诉她,太子这是在憋大招!
姜老夫人回瞪小胖墩:“你是谁家孩子,这么没家教。”
小胖墩放大招:“噗噗噗噗噗……”
他冲姜老夫人不停的噗气,呲的自己一脸口水……
周小贺:“他什么意思?”
周元澈翻译:“……他说‘你在放屁’……”
薛博雅:“……”
周小贺:“……”
姜老夫人已经气的找不着北了,她命令自己身后的侍女们:“把……他们打出去,打出去!”
侍女们瞧了瞧太傅的脸色,都尴尬的在原地不敢动。
小胖墩怒了,他从周元澈的怀里争了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矮几边上,抓小茶杯。
然后……
他开始疯狂朝着姜老夫人砸东西,边砸还边气鼓鼓的喊:“孤不高兴,孤不高兴,孤不高兴……”
小胖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屋子里他能够得着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发起火来霸气侧漏!
嗯,比周元澈还像个皇帝!
”周采你给我过来!”周元澈脸黑成锅底。
小胖墩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他。气呼呼的一弯腰,做了个助跑的姿势,然后……他像个小牛犊一般冲着呆了的姜老夫人撞了过去。
用大脑袋把姜老夫人顶得往后一仰!
姜老夫人一个趔趄撞到了门上,侍女们赶紧上去扶她。
她气的翻白眼:“这……这娃娃是年兽怎的!”
周小贺:“……”
薛博雅冷着脸看了一通,冲外面道:“来人,把老夫人架出去!”
立时外头就进来几个黑衣的侍卫,拥进来将姜氏和她的侍从们扯了出去。
姜老夫人嚎啕大哭,出去老远还听见她委屈的哭喊:“老天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我十月怀胎生的儿子,竟如此忤逆不孝!”
薛博雅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坐着。
周元澈也面无表情,他朝着小年兽吼:“给我过来!”
小年兽撒丫子往薛博雅怀里钻。
周元澈没给薛博雅面子,一把把胖墩揪过来,翻了个个儿。
周小贺捂脸,不敢看了,昏君又开始打孩子了……
又闹了一会儿,管家妇人进来,朝着薛博雅欠身道:“天也快亮了,园子里收拾了几间房间出来,太傅和几位贵客可稍作歇息。”
薛博雅点了点头,吩咐下面人领着带周小贺和周元澈都去歇息去了。
周小贺住的屋子很偏,七拐八拐的拐了很久,里头布置的倒是很精雅。
管家夫人解释道:“这地方是偏了点,但是当初贺夫人来的时候住的院子,料想小姐该喜欢。”
周小贺赶紧摆手:“你们不要这样,我不一定是你们太傅女儿。”
管家夫人笑了:“太傅是喜欢你的。”
周小贺:“……”
管家夫人点了个侍女过来伺候,又安慰她道:“其实老夫人也是喜欢你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周小贺没说话,心说这老太太的刀子嘴也刀的太吓人了点。
管家夫人叹了口气:“你不要怨她,她也是命苦,孩子被人掉包,十二年才找到,也养不熟了,太傅同她不亲近,她心里苦啊。”
说的周小贺也有些同情了,换孩子的确实变态,这怎么下得了手。
她想了想冲管家夫人道:“太傅心里是念着老夫人的,您得了空也劝劝老夫人,别同太傅置气,我如今是宫中的女官,不说我不是太傅的女儿,就真是太傅的骨血,也不会呆在府里,她若是不喜欢我,日后也是见不着的。”
管家夫人听她这样说,知她是个聪明人,心头放下心了,和气道:“哪有祖母不疼孙女的,她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周小贺笑了笑,这管家夫人是真想缓解薛博雅同生母的关系,只是……她没有明白,问题不出在薛博雅这里,出在姜氏那里。
周小贺也理解,同为女人,同为母亲,管家夫人看着姜氏被梅氏坑了十几年,找回孩子还不亲近了,会更加同情姜氏。
母亲十月怀胎生的孩子,念着他想着他疼着他。孩子长大了会本能的对自己的母亲更加宽容,依恋,甚至纵容。
但是薛博雅他不是姜氏身边长大的,要求他事事向着姜氏,纵容姜氏一些错误的行为,这其实很强人所难,他们没有考虑薛博雅的感受。
十二岁才相认的母亲,让他承欢膝下,言听计从,还要让他每天亲昵的母亲长母亲短,这不是膈应人么。
姜氏这个亲妈当的,还不如萧太后这个后妈。
萧太后对周元澈就是放养,只要你不搞事犯错,我就不骂你,至于请安,你爱来不来,不来我还能多睡会儿。
当然……这有个硬条件,人品。
萧太后人品甩了姜氏八条街!
管家夫人安排好了这里,就准备走,周小贺突然叫住她:“有件事情,还想问一问您。”
管家夫人和善的笑了:“小姐您只管说。”
周小贺疑惑道:“太傅是出生就被掉包的,这是怎么发现的?”
管家夫人笑了:“嗨,你不知道,太傅他生的同国公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周小贺:“……”
你们就不怀疑是薛公他绿了自己的好下属?
管家夫人瞧着她脸色,尴尬的道:“也不当是这个,那……梅氏的儿子,他越长越像梅氏。”
说着叹了口气:“起初还不明显,孩子不像父母的也是有的,后来他七岁头上出去学艺,十二岁那年回来,模样就显了,好好一个男孩子,可周身的风流劲儿,跟梅氏一模一样!夫人这才起了疑心。”
周小贺:“……”
这梅氏也是倒霉,掉个包孩子自己露馅了。
管家夫人叹息着走了,周小贺躺在床上睡觉,一闭眼,她突然猛地惊醒:“999,你说,薛博雅找回来了,那梅氏的儿子去哪儿了!原著从没提到过这茬啊。”
999望天:“按照真假千金的戏码,一般这个时候,薛公的母亲会舍不得养了十几年的孙儿啊,然后假千金会欺负真千金啊,奚落她土啊,没有贵族的气质啊。”
周小贺:“……”
999继续戏精:“最后真假千金会同时爱上一个有钱少爷,最后姐妹俩争得头破血流。”
周小贺:“……他们都是男的好不。”
999:“你忘了咱们有个权倾朝野的长公主吗。”
周小贺:“……所以最后假千金胜出,嫁了豪门少爷,额……是假公子胜出娶了豪门千金?”
999眼睛一亮:“通了!书里不是提了一下么,说长公主的驸马是个柔弱的男子,最后差点被乱兵给砍成肉泥,幸好和太子是好基友。他一定是个心机白莲花!”
周小贺:“……你脑子有病啊,太傅是太子的舅舅,太子跟一个能当自己舅舅的人是好基友?”
999:“额……这个……好像是有点问题。”
一人一系统在床上聊着,周小贺也睡不着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爬起来到火炉边烤火。
正出神间,一个人窜了进来,一把抓着周小贺的手腕:“跟我走。”
周小贺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黑衣人:“你……你怎么进来的!”
青云信冲她打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道:“翻!墙!。”
周小贺小声道:“外头的侍女们呢?”
青云信道:“打晕了,走。”
周小贺掰他手:“你干嘛啊你……走什么走,大晚上的你不过年啦。”
青云信皱眉:“送你去江南,你不能呆在这里。”
周小贺:“???”
青云信拽着她往外跑:“万寿园里,姜老夫人给薛博雅屯了八个侍妾,你在这里有好日子过?”
周小贺:“屯?”
☆、我可以娶你
这个“屯”字就用的很妙了。
周小贺神情微妙的看着青云信。
青云信张了张口,有些难以启齿的解释:“薛太傅不肯娶妻,姜氏便不停的给他买妾,这整个万福万寿园里,有八个女人都等着他来宠幸,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女儿,待在这里都很危险。”
周小贺:“不……不会的……”
薛博雅他妈给他弄来的小妾们,会强行拉她宅斗?
不,周小贺不相信……她已经深深的接受了自己身处沙雕开车文的现实,这画风不可能走向宅斗的。
八个小妈凑一起打麻将,让她给掷骰子还差不多!
青云信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走不走?”
周小贺摇头:“不,谢谢你,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我……”
她话没说完,青云信直接一个手刀敲在她后颈,把她敲晕了!
周小贺:“……”
没过一会儿,她就醒了,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青云信就坐在她对面。
两人大眼瞪小眼尴尬的瞪了一会儿,周小贺道:“我真的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以后也不会住在万寿园里,我是要进宫的。”
青云信清亮的眸子看着她,抿唇道:“做女官有什么好。”
周小贺咳了一声:“少使月俸二十两呢。”
再说,昏君他那么好看,不亏的。
青云信眉头一皱:“什么?你给皇帝做少使!那怎么行!皇帝能是什么好东西!”
周小贺:“额……皇帝也不一定都是坏的。”
青云信冷笑:“就算他英明神武,是个明君,但皇帝三宫六院,你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他!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周小贺:“……”
她磕磕绊绊道:“我……我早就见过他了。”
青云信惊讶的看着她:“你见过皇帝了?”
周小贺幽幽道:“不但我见过,你也见过……”
青云信:“???”
周小贺深吸一口气:“就……就是跟你称兄道弟,见面就抱你胳膊不撒手的那个……薛霸。”
青云信:“!!!!”
他呆住了。
都说帝王心术,天威难测,可……那个薛霸他热情满满,未语先笑,一激动就抱人家胳膊。
这冲击太大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但是,将来他会有别的女人,同别人争宠的日子并不好过,你每天都会看着你喜欢的人同别人卿卿我我。”
周小贺噎了一下:“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出宫之后嫁给别人,就能保证别人不会三妻四妾么?”
青云信痛心道:“嫁给普通的男子做人家正妻不好么?”
周小贺认真看着他:“不好。”
一点都不好,封建社会,婚姻的制度本身就是不平等的,你嫁给谁他都有纳妾的权力,而你只有欺负小妾的权力。
你可以卖老公的小妾,老公却可以卖了你。
这算什么爱情,算什么婚姻?
她望着青云信,鼓了鼓小脸:“这个账我算得清,至少皇帝他还好看呢,万一嫁外面的,他对我不好就算了,还丑,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少使到皇后虽然有五段,但打通关了睡昏君他不香吗?
青云信震惊的看着周小贺,有点被她吓到了。
这个孙二郎果然是闭着眼睛瞎吹,说好的温柔写意,未语脸先红的小表妹呢!
瞧瞧她说的都是啥!
他盯着周小贺,然后又上下看了看自己……
半晌他认真道:“我可以娶你。”自己长得应该……还行吧。
周小贺:“!!!”
青云信踌躇了一会儿,认真道:“我虽然没有皇帝富贵,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会一直照顾你。”
说道这里他有些脸红,他想到了什么,身子有些发软:“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等我处理好了就娶你,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妻子,我发誓。”
周小贺:“!!!!”
你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的你!
哦不对,他长得是挺好看的。
“不行,我不要嫁你,我要嫁皇帝!”周小贺直白的说。
青云信:“……”
他被这小丫头磨的没脾气了,疲惫道:“他有什么好的,傻乎乎的。”
周小贺认真:“他光明,正义,善良,体恤他人。”
青云信沉默了,周小贺说的没错。
周元澈是那种往那儿一站,人家就会喜欢他的少年,他总是很快乐,总是在笑。
然后别人就忍不住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跟个傻子似的!
他叹了口气,望着周小贺:“齐大非偶,你真的不怕吗?”
周小贺摇头。
她才不怕呢,她可是有系统加持的,虽然那系统傻傻的。
青云信突然冲外面喊了一声:“车夫,转头,回万福万寿园。”
他冲周小贺一笑:“走,我送你回去,回到他身边。”
周小贺呆呆的看着他,发觉他笑起来竟然是那样的迷人,眼睛特别清澈,笑容都含在唇角。
丰神俊朗里竟然还带着些微的温柔。
马车到了一处矮墙边,青云信带着周小贺再次翻!墙,把她送回去了。
几个丫鬟还没醒……
她打了个呵欠,继续回床上睡觉去了,这一晚上瞎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
一觉睡到下午,她才被外头闹腾的声音吵醒。
侍女们过来伺候她起床,她打着呵欠问出了什么事儿。
侍女们小声说:“昨晚老夫人惊着了,法师们带着人到处驱邪呢。”
“惊着了?”
侍女们叽叽喳喳道:“说是在玉衡居那边院子里传出来笛声。”
“那笛声跟鬼叫一样。”
“是可难听了。”
……
“我也听见了,吹一下停一下的。”
周小贺:“会不会是哪个吹笛子不好的,偷着练呢。”
姜氏受惊,八成是她自己年轻时候搞宅斗,堕胎流产一条龙,昨天晚上被小胖墩气的没睡好,做噩梦了。
“不不不,咱们万福万寿园里是不许吹笛子的。”小侍女赶紧摆手。
周小贺:“为什么?”
正聊着,大家却都不做声了,周小贺一抬头,管家夫人进来了,责备的看着侍女们,把她们都瞪得不敢说话了。
“小姐别听他们瞎说有的没的,老夫人年纪大了,昨儿晚上动气,容易想多了,太傅找人来驱邪,也是图个心理安慰些。”管家夫人含笑说。
她是个会说话的人,这事儿都能说的这么漂亮。
周小贺点了点头:“方才,侍女们都说园子里不许吹笛子,是真的么,我还想着一会儿吹给老人家听呢。”
管家夫人赶紧道:“你心里有她,她是知道的,只是老夫人不喜欢人家吹笛子。”
“为什么?”周小贺追问。
管家夫人只好解释道:“梅氏的儿子就擅吹笛……他在妙心城学了五年,听人说他吹笛能引来凤凰。”
周小贺:“啊?”
不是,你们家世家公子出去学艺不学文涛武略就算了,好歹学学古琴什么的,怎么还学吹笛子了!
俗话说千日胡琴百日萧,笛子随便吹吹就成,这还学了五年!
管家夫人道:“那孩子自幼便不讨喜,人又笨,学什么都不好,老夫人只好送他去学笛子,足足学了五年,总算是有小成了,还出了这种事情。”
周小贺皱眉:“他既然有所成,那老夫人为何不喜欢人家吹笛子?”
管家夫人尴尬道:“……后来老夫人知道掉包的事情,气的不行,让人打了他一顿板子,赶出去了……”
周小贺:“!!”
卧槽这个老夫人好刚。
假千金说扔就扔了!
管家夫人道:“他从小就是个豺狼心的东西,国公知道了,派人追出去,也没追到,地上只有夫人送他的笛子,还给折断了扔在那儿,他定是恨上了夫人了。”
周小贺:“……”
她疯狂呼叫999:“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姜氏有点狠。”
999吸了吸鼻子:“有点,她这扔儿子扔的也太果断了。”
“不行了不干了,我找周元澈去。”周小贺颤抖。
老妖婆太吓人了,要吸小昏君才能好!
正聊着,突然不知道哪里传出来一阵尖锐的声音:“噗……噗……噗……”
还挺响……
侍女们颤抖了:“法师驱邪成功了,妖怪现行了!”
周小贺:“不是,这不就是普通的声音么,哪个吹笛子没吹响呢。或许是园里不知道规矩的吹的。”
“可是府里没外人啊,奴婢们进来园子都知道规矩的。”
周小贺:“???你确定没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emmm……大家知道传说中的邪祟是谁了吧……
☆、小胖墩:“噗!”
屋外突然喧闹起来,周小贺赶紧跑出去看,只见一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士带着几个小徒弟正在那儿跳大神。
薛博雅黑着脸站着。
“噗噗”的大妖怪声已经消失了。
法师拿着桃木剑指着周小贺,一本正经:“发出怪声的妖孽就在那里!”
周小贺:“……”
这……还真进入宅斗剧本了!
薛博雅冷笑:“法师说,她是妖怪?”
法师道:“无量天尊,贫道浅见,这是一只千年……”
周小贺翻白眼:“你该不会想说我是千年狐狸成精的吧,专门迷惑你们太傅?”
法师高深莫测一笑:“不……你是千年王八成的精。”
周小贺:“……”
你个骗子连个职业道德都没有!
薛博雅拂袖:“一派胡言!”
姜氏在侍女的搀扶下捂着头走来:“她就是千年王八精,赶紧把她赶出去。她在这里专门克我的。”
薛博雅幽幽道:“母亲,你忘了,王八可不会叫……”
法师:“!!!!”
众侍女们交头接耳:“对哦,王八就算成精了也是哑巴。”
“会不会是王八吹笛子……”
“王八应该是吹海螺的……”
姜氏瞪了法师一眼,法师咳了一声,赶紧改口:“不不不,方才贫道算错了,不是千年王八,是千年……千年白蛇成精!”
周小贺:“法师,蛇这会儿都冬眠了……”
法师:“……”
我看你们一家子都是杠精!
周小贺忍笑着道:“你们听到的,是不是这种声音?”
她说着把两只手合在一起,蒙住嘴巴,用力吹了几下。
“噗……噗……”
大家面面相觑:“好像是差不多……”
“不对,方才那个更尖锐些,像是笛子或者萧……”
“不大一样,那个更吓人一点。”
“那个声儿尖尖的,又有点闷……”
姜氏不依不饶:“昨晚上声音不是这样的,她就是妖怪!把她赶出去!”
周小贺:“……”
“咦……你们在干什么?”周元澈签着太子欢快的走过来啊。
“噗……噗……噗……”
“噗……噗……噗……”
太子的手里拿着个半寸长的细竹哨子,正吹的起劲儿!
他吹的时候自己手又蒙着了,声音就很沉,听着不像哨子,倒像是竹笛响了又被闷住了。
众人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心里mmp。
薛博雅揉了揉眉心:“我们在……驱妖怪。”
“噗!……噗!”
太子一听大妖怪,猛地吹了一声哨子,把哨子从嘴巴上拿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薛博雅面前:“妖怪,妖怪,要看!”
薛博雅:“……”
法师:“……”妈卖批,你们一家神经病呢!
小胖墩见薛博雅没反应,又转头看姜氏,盯着她手上拿的绒手套看。
姜氏被他看得害怕,瞪着小胖墩:“小年兽,你不要过来!”
小胖墩虎着脸看着她,把哨子放进嘴巴里:“噗!”
你在放屁,放大屁。
周元澈快乐极了,一把把小胖墩抱起来亲了亲,热情的问:“这小子昨晚闹了一晚上,困死我了,刚醒来就听人说法师捉吹笛子的妖怪,捉到了吗?”
法师:“……”
周小贺:“……”
薛博雅摆了摆手:“散了散了,这里没有什么妖怪,不要胡言乱语。”
姜氏一听就急了:“什么!怎么没有妖怪,我说有就有。”
薛博雅:“母亲,适可而止吧!”
姜氏当场爆炸:“适可而止?你把这丫头带回来,搅合的家里鸡飞狗跳的。”
薛博雅:“要不是你坑章晴,我此刻正带着女儿踏雪赏梅呢?你当我愿意来看跳大神吗!”
温雅的太傅被他的奇葩妈气的跳脚。
姜氏气不打一处儿来,口无遮拦道:“你才多大,就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你娶个有身孕的寡妇,别以为我不知道!”
周小贺:“!!”
破案了,怪不得十三岁就生孩子呢,原来他娶的是个寡妇,还是有身孕的。
小胖墩在周元澈怀里猛地又把哨子放进嘴巴里:“噗!”
姜氏:“……”
薛博雅听见母亲这样说,气的脸色发白,抖着手指着姜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元澈蹦到周小贺面前,气鼓鼓:“寡妇怎么了,老夫人你自己不也是寡妇!”
姜氏:“!!你……”
她想骂人,可是小年兽正气呼呼瞪着她,并且发出呼呼呼的呼噜声。
“你胡说什么!”想到昨日晚上被小年兽顶的经历,姜氏心塞塞的。
小胖墩:“噗!”
姜氏:“……”
周元澈道:“薛大哥富贵不忘本,故剑情深,是美谈啊。”
姜氏:“我们薛家怎么能娶一个寡妇!薛家的门楣都不清了。”
小胖墩:“噗!噗!”
姜氏:“!”
周小贺忍不住道:“老夫人,你为这个责怪太傅就不对了,他娶妻的时候又不知道自己是薛家人。”
姜氏:“既然认祖归宗,那从前的婚事当然不算了!”
小胖墩:“噗!噗!噗!”
姜氏:“……让寡妇进门,怎么对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
小胖墩:“噗——————”
姜氏跳脚:“你这娃娃成精了不成!”
周元澈激动:“我看你才是成精了,王八精!哪朝律法规定的不能娶寡妇的!寡妇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啦!”
姜氏跳脚:“你……你……你这个年轻人……”
小胖墩仰着脖子,把小哨子放进嘴里。
姜氏:“别噗了!”她一说话这娃娃就吹,脑袋都要炸了。
太子那是能给人面子的吗?
“噗!噗!噗!”
周元澈笑得前俯后仰,亲了亲太子的脸蛋。
姜氏抖着手指着周小贺:“不管怎么样,这丫头不是我们薛家的血脉,我不许她进薛家的门!”
周元澈:“(ˉ▽ ̄~) 切~~,你以为你家谁都想进啊,周小贺,跟我走!”
姜氏冷笑了一声:“京城清贵家的园子,我万福万寿园敢说第二,谁人敢说第一,当年长公主和妙心郎来我家游园,都惊叹不止。这丫头会不稀罕?”
周小贺:“不稀罕。”
皇宫他不香吗!昏君他不好玩吗?搁这儿跟老妖婆折腾什么呢。
她看着薛博雅,认真道:“太傅对我的爱护,周小贺铭记五内,只是眼下……”
她叹了口气:“太傅可知道您丢孩子,身上有什么胎记?”
薛博雅轻轻摇头:“我并没有见过那孩子。”
周小贺想了想:“您夫人身上可有什么胎记?孩子或许会和母亲有同样的胎记。”
薛博雅想了想,又摇头:“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胎记。”
周小贺:“……”
突然,薛博雅眼睛一亮:“那孩子的生父妙心郎,脚踏七星。”
周小贺:“!!!!”
☆、卧槽!是老婆!
七星这个东西,周小贺是知道的,在原著里提过,书中的女主她手握七星,是太子的真命天女。
七星就是七个痣,简单点说,这姑娘手上长了七个痣。
哦,书里还说了,她那个七星还是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看着就很牛逼!
而脚踏七星,就是脚底长了七个痣。
999惊了:“你们是疯了吗,这个推理也太不严谨了!这种特殊的痣,也不一定就遗传给女儿啊!万一他女儿没长呢!”
周小贺:“但是长了基本就妥了!”
她瞧了瞧姜氏的脸色,心里有了主意,一咬牙,看着薛博雅,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薛博雅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果真是……是你……我找了你十二年。”
周元澈眼睛一亮,他按太子的大头:“快,叫姐姐。”
小胖墩显然是被惊到了,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并没有开口。
周小贺:“别别别!”
这要是叫了,昏君就成她叔叔辈了,以后还怎么睡昏君!千万不能瞎叫。
“你是薛大哥的女儿,那就是不孝子的姐姐!”周元澈开心到飞起!
他激动的时候喜欢管太子叫不孝子,每次他叫的时候,太子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小胖墩伸出小胖手拍了拍周元澈的面颊,凑上去亲了一口。
今天的父皇是爱和快乐!
薛博雅展颜一笑,嗔怪的看了周元澈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说胡话,她如今是少使,你的儿子怎么能叫姐姐。”
周元澈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少使是什么东西。
卧槽!是老婆!
他的脸可疑的红了,他尴尬的看了周小贺一眼,又看看薛博雅,消停了,不说话了。
薛博雅温声笑了笑,冲周小贺道:“我就知道你同我有缘……也罢,你本也不是我的骨血,我找到了你,答应朋友的事情也算做到了,日后,你不再是周家收养的孤女,而是我薛博雅的妹妹。”
周元澈一听,有激动了,他又按太子的大头:“快,叫姑姑。”
太子:“噗!”
周元澈瞪大了眼睛:“呦呵,不孝子你造反啊!”
小胖墩猛摇头:“不要周小贺,不要姑姑。”小崽子已经明显感觉到来自周小贺的危机!
周元澈狂敲他的大头:“那叫娘!”
太子:“噗噗噗噗噗……”
周小贺:“……”
她没理那对沙雕父子,微笑地看着薛博雅:“我并非薛氏血脉,怎么敢让您做我的哥哥呢。”
薛博雅道:“我曾以性命起誓,保你一生平安,从今以后你就是薛家小姐,薛氏就是你的靠山。”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姜氏,“母亲最好不要插手。”
他说着一扬手臂:“来人,今日正好是大年初一,去请族长过来,今日就要小姐入族谱。”
姜氏一听整个人都爆炸了:“不准去!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脚踏七星!这小丫头她说谎!”
周小贺:“……”
999一言难尽地道:“我就没有见过这么蠢的反派。”
周元澈激动的瞪着姜氏:“你怎么知道没有的!”
姜氏:“我……我……”
薛博雅短暂的愣了一会儿,他是七窍玲珑的人,登时就明白了。
他苦笑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冷冷的看着姜氏:“母亲,果然是你。当日贺夫人难产,亲近侍女带着孩子失踪,我一直都不信是侍女拐卖了孩子。”
他顿了顿:“我想到过跟你有关系,但是我从来不敢去查……”
姜氏被他冷冰冰的口气吓得脸一白:“我可没有害她,我只是……带人过去要滴血验亲,那侍女就带着孩子跑了,可不是我要赶她走的。”
薛博雅震怒:“你还敢狡辩,滴血验亲?验出来不是我的孩子,你会如何?”
姜氏又气又委屈,愤懑道:“……那孽种自然是要溺死的。我们薛家,怎么能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太子:“噗!”
姜氏猛转头瞪了小胖墩一眼。
又红着眼睛向着薛博雅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你的夫人生了别人的孩子,你的脸往哪儿搁啊!”
周元澈:“你疯了吗,竟然要溺死刚出生的孩子!”
姜氏冷笑:“现在说的好听,万一你知道儿子不是你亲生的,你能不溺死他?”
太子:“噗噗噗噗噗噗噗……”你放屁放屁放屁放屁……
周元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生出太傅这样的儿子。”
姜氏道:“我这样做,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薛家的体面!若是让人知道了,薛家公子的夫人生了个野种,薛家岂不是要成为京城的笑话,博雅在陛下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周元澈头皮发麻:“你有病吧!你们薛家早就没有脸面了!”
他把太子放下来,让孩子稳稳的站好。
小胖墩配合的伸出小胖手把小哨子放进嘴巴里,仰着大头激动的狂吹:“噗噗噗噗噗噗……”
周小贺低声问周元澈:“这又是什么意思?”
周元澈笑得跟花儿一样,小声道:“他说父皇好棒!”
周小贺:“……”
周元澈转头望着姜氏,眸子里迸发着冰冷的光:“夫人,你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体面,脸面,就要杀死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你们薛家,有什么好夸耀的?”
他突然终身一跃,将院门上挂着的“万福万寿园”的牌匾摘了下来,狠狠砸在了地上:“当日你薛氏先祖乃是奴隶出身,一朝富贵,散尽家财救下越州城数千孤弱mǔ_zǐ,太/祖敕造万福万寿园,今日,这牌匾,你们薛家,当不得了。”
精致的牌匾砸在地上,碎成了三瓣。
少年神色冷峻的站着,他的身后是霞光万丈,天高地广。
999激动的乱叫:“啊!!!明君进度条到20%了!干得漂亮!”
干得漂亮!
周小贺的心跳慢了半拍,她愣愣的看着周元澈,只觉得他好看的不像话。
是谁把这样的少年带到了人间?
姜氏瘫倒在地上,脸上又白又红:“你……你竟然,这是朝廷御赐的牌匾,十二块牌匾,寓意周而复始,福寿绵长,你敢砸了一块!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室,有没有陛下!”
周元澈:“……”
周小贺:“……”
999:“我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周小贺:“我也是……”
侍女们冲过去扶姜氏,姜氏一把推开,哭天抢地:“管我做什么,还不把牌匾给我拼起来,那可是御赐的牌匾!”
“够了!”薛博雅浑身都颤抖了,他额头上青筋都冒了起来,冷冷的说:“母亲,这牌匾,他摘了,就再也挂不起来了,不单是这一块,这园子里所有的万福万寿牌匾,都挂不起来了。”
姜氏破口大骂:“你这个不逆子,你胡说什么呢!”
薛博雅悲凉道:“母亲,什么脸面,什么体面,怎么能有人命重要?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痴心妄想。”
他凉凉的看着姜氏:“从来没有什么荣耀不朽,没有什么万福万寿,你守着的,只是一个牌匾。”
周小贺叹了口气:“老夫人,你见过那孩子,你赶紧说出来,她到底身上有什么胎记。”
姜氏见儿子跟自己彻底离了心,牌匾还让一个毛头小子砸了,哭的肝肠寸断,生无可恋,哽咽着说:“那孩子没有脚踏七星,只有右手心里有一颗红痣。”
周小贺赶紧展开了自己的右手。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神色冷峻的站着,他的身后是霞光万丈,天高地广。
谁把这样的少年带到了人间?
啊!!!!我永远喜欢周元澈!!他是我亲儿子!!
☆、掌心痣
薛博雅盯着周小贺的掌心, 沉默了。
管家夫人过去一看,惊了:“这……这,怎么会这样!”
周小贺的手心里, 正中间的位置,确实有一个红点,但是, 那并不像是痣。
大多数的痣是凸起来的。
而周小贺手心的红点,非但没有凸起来,反而像是往内陷了一点点。颜色也不是血红或黑色, 而是艳丽的红,像是用朱砂点上去的。
看着就很不像是痣!
薛博雅瞧望向姜氏:“是不是这种?”
姜氏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那时候就瞧着是个红点……现在长大了, 这……”
这也不像是痣啊!
“我看看, 我看看!”周元澈激动的抱着太子凑过来, 眨了眨眼睛,看看自己怀里的小胖墩。
然后又看看周小贺。
突然, 他的脸上挂上了奇异的笑容,又惊又喜:“这个掌心痣, 我见过!”
薛博雅紧张了:“怎么了?”
周元澈拍了拍薛博雅的肩膀:“……这就是痣!不是点上去的!”
薛博雅:“你见过?”
周元澈狂点头,眉飞色舞,浪破天际:“我见过我见过, 就是痣,千真万确。”
说着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薛大哥, 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孩子!”
薛博雅自然乐见其成,立马就要吩咐人下去,通知族中的长老们过来。
姜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要把她当女儿养,当妹妹疼都行, 但是不能传扬出去!”
周元澈哼了一声:“不传扬出去?让她不明不白的住在薛家,正好让你又背地里祸害她?”
姜氏噎住了。
她还真这么想的,她是打心底里讨厌周小贺,但儿子铁了心要把人弄家里来,她不想再跟儿子作对。
不如缓兵之计,只要不入族谱,不给名分,薛家大宅里多了个人而已,日后折腾起来那还不简单?
真是见鬼,这种内宅的算计,这小子一个男的怎么就这么机灵,一眼看破!
还有他抱着的那个胖娃娃,妈的,这对父子简直有毒!
姜氏心头火起,冷笑一声:“你们不要忘了,她是妙心郎之女!若是叫皇家知道了,哼!”
“妙心郎怎么了?”周小贺懵了。
姜氏冷笑:“妙心郎可是犯了忤逆大罪!”
周小贺:“!!!”
她赶紧转头看周元澈。
周元澈慌忙摆手:“别看我,我不知道!”
薛博雅温声解释道:“妙心郎是妙心城的城主,当年……先皇将他赐婚给长公主,他以已经娶妻为由拒绝,先皇因此震怒。”
周小贺又看周元澈。
周元澈疯狂摆手:“我不是……我没有,跟我没关系!”
全是我爹干的!
周小贺:“……”
薛博雅伸手揉了揉周小贺的头,温声道:“此乃先皇旧案,不必在意,你若是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便向周小贺解释起来。
那是十三年前了,周元澈也就小胖墩这么大的时候。
某天,先皇心血来潮给长公主赐婚,对象是妙心城的城主妙心郎,妙心郎早有娇妻,自然是不肯接旨。
皇帝直接派人把他绑到了京城来,要霸王硬上弓!
不对,是要帮长公主霸王硬上弓。
结果妙心郎他水土不服,病死了……
皇帝怀疑他是不想娶公主,宁死不屈,自杀的!
并且因此迁怒他的家人。
薛博雅同妙心郎有旧,为了保住贺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即和夫人成婚,假装孩子是自己的。
他当时还只是个郎官的儿子,寒门小户,成婚也简单,找了人保媒,写了婚书,拜了天地,请亲朋们来家里吃了顿酒,给左邻右舍送了红饼,婚事就算成了。
朝廷也就没找到妙心郎丢了的妻子。
结果没过多久就闹出来梅氏换孩子的事情,薛博雅突然变成了薛家公子……
姜氏想着给儿子娶个高门贵女联姻,哪里能容得下贺夫人,于是就趁着薛博雅不在,带着人浩浩荡荡搞滴血验亲。
“妙心郎之事,朝堂早已经不再追究,你不必放在心上。”薛博雅拍了拍周小贺的肩膀。
姜氏在一旁泼冷水:“不追究?妙心郎宁死不肯娶皇家的公主,这不是打皇室的脸么?你把她的女儿风风光光留在家里,陛下会怎么想?”
周小贺:“……”
周元澈:“……”
薛博雅冷淡的说:“皇帝日理万机,不会管这些的。”
姜氏被儿子气的颤抖:“我就不信了,皇帝陛下会容得下她!”
周元澈疑惑:“??为什么容不下?”
宅斗冠军姜氏精明一笑:“皇室的威严岂能冒犯,这丫头活着,就是皇家的一根刺。”
周元澈一脸懵逼:“??怎么就一根刺了?”
姜氏冷哼一声:“她活着,陛下的脸面怎么过得去?”
周元澈幽幽道:“那这皇帝的脸皮也太薄了点!”
他冲周小贺道:“周小贺,走!跟我回家!你以后跟我混,反正我不要脸。”
周小贺没有迟疑,点头笑道:“好的鸭……”
帮太傅找女儿任务已经完成,她才不想在这儿跟老妖婆耗着呢!
进宫教昏君写作业他不香吗!
薛博雅想到自己身边这乱七八糟的,过年事儿多,还有薛章晴和相王府的亲要去退,他实在分身乏术。
而且他实在不放心他的母亲姜氏,这忙乱间,把周小贺留薛家,他不敢。
不如让她跟着进宫去。
他嗤笑了一声:“也罢,或许,妙心郎血脉的最终归宿,终究是皇室。等过了正月,我便上表,请归还妙心郎的尊荣。将他与贺夫人的尸骨送回妙心城安葬。”
“你敢!”姜氏一个激灵,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你竟敢,你现在可代表着薛家!”
“不孝子”这个词成功的刺激了周元澈怀里的小胖墩。
他又举着小胖手,把哨子放进嘴巴里,凶巴巴的吹了一声:“噗!”
不孝子是属于父皇的!
姜氏:“……”
她被小胖墩气的心肝脾肺肾哪哪儿都疼。
火冒三丈的瞪着薛博雅:“你出头去打皇室的脸面,你就不怕连累薛家么!你对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吗?”
周元澈:“……”
薛家列祖列宗:“妈卖批!”
999万分同情:“救救孩子吧,就没有人告诉她一声,皇帝就在这儿站着吗。”
周小贺:“……”
薛博雅懒得理姜氏了,吩咐管家夫人带周小贺从贺氏的故居挑一些喜欢的带走。
周小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