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联系教官,上!
五人被逼急了,眼神一狠,冲着许宴就跑了过来。
许宴侧身躲避,这一个月里学了不少擒拿的招式,正好练练手。
等谢逊用无人机锁定,带着其他人赶过来的时候,只见那群人躺了一地,许宴揣着口袋靠在树荫下,半眯着眼,好像快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
许宴打了个哈欠,您好慢啊,等您来救我,我都要生了。
谢逊:为什么这句话这么耳熟?
赵越最有耐心留下来说明情况,金泽和其他那五个被分别带去了校医中心。
许宴要走,被谢逊拦住。
两天后就要测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没什么要准备的,我又不进那什么预备役团。
谢逊怒其不争,抛出诱饵,难道你不想知道安的下落了?
许宴兴致缺缺地看过来,你真的知道安然在哪?
在他的眼神下,谢逊竟有种被震慑到的感觉,失神的一瞬错失了反驳的机会。
许宴轻哼了一声,就算你之前知道,现在也不见得知道,安然既然是在执行任务,活动地点应该也会变。
谢逊清了清嗓子,就算我不知道,我也可以帮你打听到,只要你
还没说完,一抬头,人已经走远了。
算了,找人这么累,还是不找了。
难得找到这么好的苗子,奈何没有一点斗志,说话还能气死个人!谢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追上去,做事怎么能半途而废?!
许宴反手枕着手臂慢悠悠地往前走,明知道是无用功,适时回头才能止损,艺术家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能用在这种地方?
许宴!我命令你必须找人!
我不要。
你不找人又不给我好好学,那你在这里干嘛?!
混吃混喝骗工资。
你、你!
谢逊跟在许宴身后急得跳脚。
说明完情况后,赵越去了校医中心,金泽身上都是皮外伤,就是肚子上那一脚很重,但好在这个月来训练强度够,有肌肉挡着也没伤得多严重,就是紫了好大一片。
在医疗舱里呆两个小时就可以回去了。
医生交代完后走了出去。
赵越看到他腹部的肌肉,又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坐到医疗舱旁,冷不丁地问:金泽,你总是不见人影,是不是都去健身了?
金泽擦药的手一顿,瞥向别处,闲着也是闲着。
赵越无奈摇头,真是不坦率,怪不得开学那天训练强度那么高他却能跟上。
资质固然重要但没有自身的努力也是不行的。
测试积分排在许宴后面应该让他很受打击吧,不过这大少爷竟然会选择偷偷努力提升能力,还是让赵越有些惊讶,还以为他会用更加激进,类似于今天那些人的手段去报复许宴呢。
喂,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赵越回过神,看到金泽质疑的眼神,忙不迭地摇头,没有没有,心思被看透,他有些不要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就是有点点好奇。
听完他的疑惑金泽大骂了一句,扯到嘴角的伤又倒抽了口气,你竟然把我跟他们比?我可是天资卓绝的优等生,跟那些垃圾有天壤之别好吗?!
可你以前不是?
金泽气得想打人,是,我之前是雇人堵过许宴,不过那是为了警告他别动小熙的男朋友,我可从没想过要对他做出什么事,那种恶心的事谁会做啊!
赵越忍笑应了一声,怕金泽恼羞成怒,立刻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招惹到他们的?
说到这事,金泽还是气不过。
他像往常那样去健身中心,却听到这帮人围在一起用猥琐的语气说着许宴的事。
分化期的许宴实力已经碾压他,他当然不服,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这些人拿那些侮辱性的词汇随意评论许宴。
一群alpha用下流的语言讨论omega,太没品了!
哪怕许宴是劲敌,他还是忍不了。
为了帮劲敌出头结果被摁地上打,这么蠢的事打死他都不会说。
和金泽比起来,其他五个高年级的就惨多了,身上看上去没什么伤,可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在医疗舱里直打滚。
那个带头的腿被踢得骨裂不说,后来又被许宴好一通揍,躺着那跟死鱼似的,说不上哪里痛,反正没有哪里不痛的。
这事调查得很快,相关处分第二天就下来了,五个高年级,四个被警告,一个被严重警告,如果之后还发生这种恶心校园暴力事件,将会被开除军籍永不录用,并在个人信息里打上标记,作为受害者的一方,许宴虽然动手伤人,但经调查,在正当防卫范畴内,不予惩罚。
校方发布这则通告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真有人去找许宴麻烦啊,太没品了。】
【先不说是新生,他同时还是omega,这样都要欺负。】
【这些人平时就在校园里横行霸道,刚进军校那半年没少被欺负,外界都说兵匪一家亲,都是被这群人带坏的,军校里这些风气是该整顿整顿了。】
【许宴一打五,还是对付高年级??!请问哪里能看到监控视频,超想看!!!】
【超想看+1】
【听说现场还有同伴在,应该不是他一个人出得手,不然这太可怕!】
【这届新生不得了。】
医疗舱里,男生包着一条腿,看着学校论坛上那些评论,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许宴!你等着瞧!
金泽同样在宿舍刷论坛,抖着腿,手指快速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一条条匿名评论发出去。
午后,安然从宿舍跑出来,小白团子穿梭在大小花园和各色建筑物之间,最终跳进了一间实验室里。
他扣着袖扣从里间走出来,已经恢复成人型。
殿下。实验室一年轻人起身对他行礼。
安然抬手打断,在外面不要这么叫我。
是,安少将,您现在准备回军部吗?需要替您准备车子吗?
安然看了眼窗外,沉默片刻,不用,我自己想办法。
训练场上,零星散落着许多方阵,安然从这些人里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练习散打的许宴。
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人充满阳刚气,那头用来掩饰的头发被他剪掉,碍眼的胡渣也荡然无存,一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下来,他的形体比之前更挺拔,更加掩饰不住alpha的气场。
安然的眼前浮现许宴注射的那个试剂。
无论许宴是自然二次分化还是因为药物改变了性别,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需要的是许宴的信息素,和omega还是alpha没有关系,不如说真的变成alpha也许更好,反正他们注定不会有孩子。
虫潮一旦开始往往会持续好几个月,这边结束那边又开始了,只有等到来年休眠期才得以真正消停两个月。
这次离开,他们又要将近一年不能见面。
想在离开前跟他解释,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涉及到异人,他的身份,虫族的由来,他不知道许宴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话他要怎么办。
站在无人的角落里看着,个人终端突然响起,安然回过神,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飞船已经停靠军用s3号空间站。】
已经没时间了。
安然抬头,想最后看一眼,可那人却不见了。
他环视了一圈,一个个看过去,却还是没看到。
说不失落是假的。
转身往回走,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军靴,安然抬眸,眼睛微微睁大。
你
许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往练习场看了一眼,拉住他的手钻进旁边的小树林里。
被抵在树干上,安然眼神微闪,你怎么发现的?
许宴一手撑着树干,轻哼,你以为自己躲得很隐蔽?我一早就闻到你身上的辣味了。
安然一顿,抬手闻了闻,求偶期过去后信息素又变回来了,对方没提醒的话他都没发现。
任务完成了?
先前随口扯的谎现在却要不停地去圆,安然淡淡地应了一声。
许宴勾着他的发丝把玩,没想到不省心的媳妇自己跑回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
既然完成了,那就跟我回家吧。
安然一顿,回家?
是啊,回花都。
你的学业呢?
许宴不在意,管他的,谢逊欠我一个人情,我让他看看能不能把我弄回花大,你都回来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
安然抿着唇,垂眸不语。
许宴自己说了半天却没得到回应,看到安然的表情,他微微蹙眉,脸也沉了下来,你又要走?
安然扶着树干的手指蜷起,声音放轻,虫潮来了,我必须回去。
又来?许宴后退一步,气笑了,军部那么多人就差你一个?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别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好吗?
安然不想让他难过,抬手去抓他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了。
阿宴,jūn_rén是没得选择的,而且我也有必须去的理由,哪怕别人都不去我都得去。
这句话没安慰到许宴,反而点着了他的怒火。
每次都不告而别,他就像个工具,用完就扔,到底算什么?!如果当初结婚只是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那为什么撩拨他?等他动心了却一脚踹开,说这也重要,那也重要,只有他是不重要的。
许宴深吸了口气,压下躁动的情绪,你有你的理想我知道,可我这人没什么理想,就想跟喜欢的人一起悠闲度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回去,我们离婚。
安然心口一跳,不行!我不离婚。
许宴看着他,好,那你跟我回花都。
安然沉默了一会儿,我有必须要做的事,现在还
许宴火气上来,我就要现在!马上!
安然从没见许宴这么不讲理过,有些难以置信,阿宴,就算我能放下手头的事,你现在已经进了军校,除非退役不能擅自回
我参军是为了谁啊?!见安然沉默,许宴压下心头的烦躁,平静的语气里带着自嘲,我没办法接受一个不把我当回事的伴侣。
安然拉住他的手,我没有不把你当回事。
嗯,只是没有权势地位更重要。许宴轻轻甩开,你的心里有太多比我重要的东西,我只是最无关紧要,可以随时丢弃的那一个。
看他这样,安然心里闷着难受。
许宴从小双亲不在身边,对方渴望陪伴,安然无比清楚这一点,可哪怕清楚却还是做不到,但这不表示他不重视对方。
虽然知道许宴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可听到许宴这话还是让他觉得生气,还有委屈。
我说过你是无关紧要的吗?安然走近一步,注视他的双眼,如果你是无关紧要的,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许宴看着他走到面前的安然,两人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吸,他自嘲一笑,这其中有什么目的,不该问你自己吗?
安然扶住他的手臂,冷着脸,眼神却是火热的,如果结婚是出于某种目的,那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你?你不会想说我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连身体都可以随便给出去吧?你不仅是在侮辱我,也是侮辱我们的感情!
许宴眼前闪现那时在地下医院时的情况,当时安然已经神志不清。
不知怎么的,有些话没经过思考就说了出来。
那种情况下,随便谁都可以吧,只是凑巧我
许宴!
听到斥责的声音,许宴回过神,距离那么近,看到安然受伤的眼神,他立刻就后悔。
安然表情平静,声音却不可察觉地发抖,那时候我确实出了问题,我让橘子封锁了所有通道,可你还是下来了,我是意识不清,可我有叫错你的名字吗?
许宴心揪了一下,手指动了动,安然
安然顿了顿,你以为我看到的人不是你的话,那人还有活路吗?你以为我看的不是你的话,我会付出一切吗?!
许宴拉住安然的手,心痛得要死,特别想抽死刚才口无遮拦的自己。
对不起,我没那么想过。
安然垂眸沉默了片刻,声音恢复平静。
我一直都知道我们之间存在很多问题,却没想到连这种最基本的共识都达不到。
本想把安然留下来却没想到伤害了他,许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伸手将人抱紧,在他耳边叠声道歉。
我不是故意气你的,我只是很难过,你总是一声不响就走,我却不知道你到底还会不会回来,我很不安啊。
哪怕知道许宴这人说话直来直去很少经过大脑,可听到那样的话,安然还是没办法当什么都没听到。
凡事不动脑,得过且过,又懒又没上进心,做的菜很难吃,不会做家务
听到安然一条条系数他的缺点,许宴心头遭到暴击。
原来他在媳妇的心里是这个形象啊,一点都高大嘛,嘤嘤嘤。
算了,这种时候先哄好媳妇最重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许宴眼睛微微睁大,身体一僵,就听安然接着说。
可活着不只有爱情,还有责任,义务,这些都和爱情一样重要,让我为了爱情抛弃一切,我做不到。
听到这里,安然的声音变得沙哑。
如果你执意想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