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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以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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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漱玉不疑有他,站起身来,正色道:“太师放心,朕一定不负江山,不负百姓。励精图治,举贤任能……”

赵臻立时打断她的话:“阿玉,够了!”

表个态就行了,这是要说多久。

姜漱玉在心里“哦”了一声,对周太师道:“太师的话,朕已经知道了,太师好好养病,朕先走了。”

她神情严肃,在周泽的陪同下离开了周家。

马车开始行驶,她才兴致勃勃地与小皇帝八卦:“哇,周太师果然是忠心耿耿啊,得病那么严重,还想着要劝你做个好皇帝呢……”

“嗯。”赵臻心说,恐怕周太师原本还有别的话要交代,只是转危为安后,那些话没有再说出口。

“还有啊,我好像听王太医说,周太师痰堵心窍,周相公用嘴吸也没用。所以说,他曾经试过?”姜漱玉感叹,“还真挺孝顺的。”

周太师暂无性命之虞,赵臻心情甚好,阿玉说个不停,他也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温馨热闹。他心念微动,问:“阿玉,要不要去郑家一趟?”

他记得,她方才提到周泽,夸其孝顺。她进宫数月,应该会想回家看一下吧?

“啊?郑家?”姜漱玉微怔,郑太傅家里?

赵臻甚是耐心地同她解释:“是啊,你想不想回家看看?”

周太师脱离险境,阿玉也是功臣。而且这段时日,她假扮成他,也很辛苦了。他今日心情好,乐得实现她一个小小的心愿。

姜漱玉眨了眨眼睛,回家看看?现在还真不想。她要是以郑握瑜的身份去见郑太傅,指不定分分钟掉马。诶,不对,她现在顶的是小皇帝的脸。

于是,略一沉吟后,姜漱玉委婉拒绝:“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现在扮成你的样子,忽然回家,对我爹来说,不是惊喜,是惊吓啊。”

赵臻:“……”

他心中有些不快,他主动提出她回家一趟,自觉十分体贴大方了,却一时忘了他们现在的装扮问题。他方才确实没有考虑周全,这让他有些许懊恼。

他脑海里忽的响起淑妃有几分小心的声音:“要不,咱们下车去街上走走?我还没怎么在京城的街上走过呢。嗯,我是说,我还没跟你一起在街上走过呢。”

赵臻心思微沉,答应下来:“好。”

老实说,她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现在只是一抹意识,连跟她面对面站着都无法做到,更遑论陪她一起走在街上了。

姜漱玉听他答应,颇为欢喜,当即教人停下马车,她纵身跳下车,吩咐了几个侍卫随行,慢悠悠走在街上。

她先时对“走在京城的街上”这件事非常向往,但真这么做了,当初时的新鲜淡去后,她就又觉得无聊起来,随手指了一间茶馆,在心里问:“去歇歇脚吧?”

不等赵臻回答,她就又道:“我穿着这个鞋子,脚可疼了。”

赵臻听她这话语,隐隐有撒娇之势,也知道她装扮成他时,颇不容易,就答应下来:“也好。”

姜漱玉大步走进茶馆,命人上了好茶,自己则慢悠悠品尝,喝了几口后,她随口问:“你要尝一尝么?我也尝不出好坏。”

她很自然地将身体让了出来。

赵臻忽然获得身体,手中端着的茶杯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他没有多想,顺势喝了一口茶。

这种小茶馆的茶当然与京中的好茶不能相比,不过是图个新鲜。

他放下茶杯,在心里回答她:“一般般,勉强可入口。”他停顿了一下:“你如果有喜欢喝的茶,回去跟韩德宝说一声,让他给你准备。”

姜漱玉嘻嘻一笑:“我不爱喝茶,我品不出好坏的。”

茶对于她而言,最大作用是解渴。

赵臻只勾了勾唇,他的视线自茶杯上掠过,后知后觉想到她先时喝茶用的也是这茶杯。他霎时间有点口干舌燥,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喝下。很快,他就压下了心中那些杂乱心思。

他们连身体都是共用一个,一个小小的茶杯又算什么?

“你不喝了么?”姜漱玉见他盯着茶杯发怔,觉得有点无趣,“你不喝我喝了啊。”

当然,她喝茶是假,想占身体是真。

重新占了身体后,她一面慢慢喝茶,一面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

赵臻的声音忽的在脑海响起:“阿玉,你再看一下东南方向,那四个人。”

“啊?”姜漱玉讶然,也不问他缘由,直接将视线转向了东南方向。

那边坐着四个汉子,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乍一看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小皇帝肯定不会让她无缘无故地看他们。

小皇帝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凝重:“他们不太像中土人士。”

“咦?”姜漱玉讶然,仔细去看。这四个大汉,其中两个满脸络腮胡子,另外两个看着挺清爽。单从外表看,也不像是外邦人士。但他们说话时的口型,确实古怪。也难怪小皇帝多想。

她凝神去听他们说话,茶馆嘈杂,倒也能听见一点,但是不太听得懂。

不知不觉间,她又向那四人所在的方向看了几眼。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虬髯大汉猛地抬头,两人视线交汇。

姜漱玉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坦然自若收回了视线。

赵臻对她道:“小心一些,听口音看嘴型,他们可能是从漠北过来的。”

姜漱玉问:“是漠北的使者么?”

她如今对朝廷的局势,也稍微有了一些了解。

漠北与中土这些年关系不好不坏。前任漠北王在世时,还曾向大齐求婚。当时摄政王做主,把年仅十五岁的宁阳公主嫁了过去。

之前漠北王去世,漠北大乱。赵臻还曾派罗恒将军出战漠北。也就是这一次,罗恒将宁阳公主带了回来。

如今漠北战事已了,归于平静,新的漠北王上位后,一面紧急安定后方,一面修国书派使者来与大齐联系。

前两天她刚陪着小皇帝一道看了奏折,知道漠北使者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赵臻沉吟:“不清楚。不过如果是使者,咱们这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阿玉,你让人盯着他们。”

姜漱玉答应下来,然而她刚站起身,就被人堵住了路。

方才与她对视过的络腮胡子似笑非笑:“姑娘方才数次偷窥我,是有什么指教吗?”

姜漱玉还没反应过来,赵臻就已怒不可遏。

很明显这人是在调戏阿玉,还是在阿玉顶着他的脸的时候。

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更生气的是哪一点了。

姜漱玉慢吞吞道:“什么?”

络腮胡子一本正经,语调生硬:“刚才姑娘你看了我好几次,是有什么事情吗?”

随行的侍卫见皇帝神情古怪,料想定是被这狂徒给气着了,无不气愤填膺。当时就有几人唰的抽出了佩戴的兵刃,齐齐指向那个络腮胡子:“大胆!”

内侍也急道:“这是我家主子,才不是姑娘!”

那络腮胡子明显不信:“怎么不是?”

这人容貌精致,皮肤白皙,喝茶的动作斯斯文文。反正他在草原上,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汉子。但此刻凑近了看,发觉此人身量颇高,眼神冰冷,气势非凡,更像是个清俊少年而非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这么一来,他有点心虚,知道是自己糊涂了,但不肯认错,仍犟道:“就是姑娘啊。”

说着还伸出手作势去拦。

看见伸到自己身前的手,姜漱玉心中不快,她挥手去挡,稍一用力,那大汉就踉跄着后退几步,他慌乱间去扶椅子,没稳住身形,反而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了下去。

他的伙伴见状纷纷赶了过来:“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打人了啊!”

随行的侍卫毫不退让,齐齐向前踏了一步,动作整齐划一。

这边兵刃声响起,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有胆小怕事者匆忙离去,口中还号着:“打人了,打人了。”

掌柜的慌忙过来阻止:“几位爷,这是干什么?”他几乎带上了哭腔:“小店是小本生意啊,经,经不起折腾。”

姜漱玉也不想多事,她垂眸,吩咐侍卫:“把刀放下,给他医药费,咱们走吧。”

“是。”侍卫领命,收兵刃回鞘。

姜漱玉面无表情,心里却想,别看这几个侍卫功夫平平,但是忠心得狠啊,而且一起亮兵刃的时候,齐刷刷的,很有气势啊。

她正要离开,就听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天子脚下,什么人在此生事?”

姜漱玉在心里“咦”了一声,对赵臻道:“好像是你堂哥啊。”

确实是信王赵钰。

信王赵钰今日外出,偶然路过此地,见有人惊慌失色从茶馆跑出来,边跑边喊“打人了,杀人了。”他好奇而又担忧,就带着属下过来一瞧。

他刚一询问,嘴快的店小二就告诉了他缘由:“哦,是那个汉子,拦着那位公子叫姑娘,还不让人家走,这才闹起来的。”

店小二是本地人士,自忖有几分眼力见儿,在看了那位年轻公子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卫后,就敏感意识到此人身份不俗,不可小觑。比起话都说不流畅的大汉,他肯定支持这个俊美的小公子啊。

信王没有去细细分辨店小二话里的倾向性,因为此刻他的注意力都被那位年轻的公子所吸引。

那人缓缓回头,冲他颔首致意,形貌昳丽,眉眼清隽。不是旁人,正是当今皇帝赵臻。

他心中一凛,匆忙上前:“皇……”

姜漱玉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兄长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清冷,用的是小皇帝的音色。

信王耳畔回响的尽是方才那店小二的话,有人把皇帝当成了姑娘,还不让皇帝走。他一颗心怦怦直跳,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看,不只是他,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也会以为那是个姑娘。而文武百官之所以没这样怀疑过,多半是因为先入为主,看着皇帝长大,所以从没往别的方面想过。而且或许平时皇帝还做了伪装,藏得严严实实。谁会怀疑呢?

信王理了理情绪,暂时压下那些念头,甚是恭敬地道:“臣,我,我偶然路过此地,听到有人说这边有人闹事,就和巡城御史一块过来看看。”

姜漱玉闻言看向信王身后面目普通的中年男子:“哦?你就是巡城御史?”

巡城御史官职不高,虽在京城,可从未见过皇帝,但是见这个年轻人唤信王为兄长。他知道信王的身份,那这年轻人的身份也不难猜了。他态度越发恭谨:“是,卑职是巡城御史陈发。”

姜漱玉在心里问:“巡城御史多大的官儿?是管京城治安的对不对?”

赵臻“嗯”了一声:“是。”

“那你来的正好。”姜漱玉指了指那四个人,对巡城御史道,“他们并非我中土人士,你去盘查一下他们的身份来历。”她又吩咐两个侍卫:“你们陪这位大人一起。”

“是。”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姜漱玉同信王等人打了招呼,带侍卫离去。

姜漱玉离开许久,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后,才猛然意识到小皇帝似乎好久没说话了。她略一思忖,试探着问:“你是不高兴了么?是因为那个大胡子?”

赵臻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阿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不轻不重哼了一声。

姜漱玉心说,大概就是这个缘故了。

她很不好意思,原本他们从周家出来直接就能回宫的,因为她想去茶馆,才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虽然没出什么事,但到底是让人不太愉快。尤其是她顶着皇帝的脸,被人叫做姑娘,这应该算是对皇帝和她易容术的侮辱了吧?

“是因为他出言不逊吧?”姜漱玉忖度着道,“那就是个莽汉,匹夫,瞎子,蠢材!他的话才不能作数呢。你虽然长的好看,但是一点儿都不像姑娘。”

这明明是安慰人的话,可赵臻听在耳中,却觉得有点怪怪的。

姜漱玉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有,继续道:“是那个人眼瞎,真的,你要对你有信心,也要对我的易容术有信心。你看着很有气势的。”

在她看来,小皇帝长的好看是不假,但很明显就是男子啊。男女之间的差异还挺明显的,所以她平时假扮成他,都要费不少功夫。

她还记得在汤泉宫第一次看见他时,他站在光影处,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中,声音清冷、气势迫人,要有多瞎才会以为他是个姑娘。

听她语气小心而又急切,赵臻怔了一怔,微微一笑:“是么?”

“是的是的。”姜漱玉连声回答。

赵臻没有说话,心情却渐渐轻快起来。

次日巡城御史的折子辗转到了皇帝跟前。

——按理来说,巡城御史官职低微,没有直达天听的机会。此次因为皇帝交代才特事特办。

在这份折子里,巡城御史详细介绍了那四个汉子的身份。

赵臻猜的不差,他们确实都不是中土人,而是从漠北而来。据他们交代,他们此次到中土是为了做生意,也是为了了解中土文化。因为他们已提前得到消息,漠北要与中土交好,还有结亲的意思……

“结亲?”姜漱玉随着赵臻看完,有点不解,“还结什么亲?”

两国交好她知道,不过议亲这件事,似乎没有听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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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以后可以恢复到21时更新。

加油。

第33章 美人

十一月, 朝中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在朝为官多年,辅佐三代君王的周太师告老还乡。先前周太师性命垂危,后来奇迹般地挺了过来。去阎王殿走了一遭后,他慨叹自己已老,是时候回去颐养天年了。告老之际,他还上书皇帝,捐献了部分家私, 人人称赞。

第二件, 则是漠北使者来访。

漠北的使者在十一月下旬抵达京城。

皇帝让他们一行人先落足于四方馆, 并在十一月二十六召见他们。

姜漱玉扮成皇帝,端坐于朝堂之上,脊背挺直, 神情漠然, 举目打量下方行礼的漠北使者。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 满脸络腮胡子,乍一看去形象憨直,但仔细看, 他一双眼睛湛然有神。她寻思着, 能被作为使者被派遣出来,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千万不可小瞧了他。

使者施礼后, 恭敬地呈上了国书。

姜漱玉翻开看了看, 从国书不算高深复杂的语句里, 总结出了对方的意思:想世代交好, 当然如果能联姻就更好了。

果然先前得到的消息并没有错,漠北那边确实有结亲的打算。

她在心里对小皇帝道:“他们真要联姻啊。”

赵臻声音清冷:“哼。两国邦交,岂有靠联姻来维持交好的。若是国家都是女人来维系,那还要朕,要大将军以及朕这万千士兵干什么。”

小皇帝的话,掷地有声,即便在脑海里,姜漱玉也能听到这一声声回身,不断响彻在脑海。

他的态度很明显了。

姜漱玉深以为然:“你说的对,说的非常对。”

为首的使者施了一礼:“皇帝陛下,小臣奉漠北王之命,递交国书,希望大齐世代永昌,也希望两国友情可以地久天长……”

还是在朝堂上,姜漱玉停止了跟小皇帝的交流,她慢慢合上国书,认真听使者说话。

这个使者的汉话说的比那天在街上遇见那几人强多了。

“小臣此次前来,带了漠北名驹一百匹,各色毛皮二百件,还有我漠北的第一美人,彰显我王交好的决心。此外,小臣还奉漠北王之命,迎接王妃回漠北……”

先时倒还罢了,送马送女人,都算是两国交好的常规操作,但是迎接王妃的话一出,朝堂上有小小的骚动。这漠北使者口中的王妃不是别人,是宁阳公主。

姜漱玉清楚地听到了小皇帝的一声冷哼。她在心里与皇帝沟通:“他们说的王妃是公主?他们是想把公主接回去?”

“嗯。”赵臻冷声道,“拒绝他们。同意交好,这一条不允许。”

“那肯定不能让他们带回去啊。”姜漱玉还记得第一次见公主时公主的模样。脸色苍白,神情疲惫,肯定吃了不少苦的。而且老漠北王都死了,难道还要让公主去漠北守寡吗?

这不是想交好,这是想拉仇恨啊。

“……公主已经嫁到漠北,就是我漠北的王妃。我们漠北的规矩,历来父死子继。新继任的漠北王可以继承老漠北王的牛羊和女人。新漠北王现下中帐空虚,并无正妃,愿意以王妃之礼迎娶公主,共缔两国情意,还望皇帝陛下成全。”

使者说完这一番话,便静候皇帝发话,自觉此事能成。出发之前,他们已经细细商量过了,新漠北王与老王妃年貌相当,且又许以正妃之位,确实是一桩还不错的姻缘。——毕竟那位中原的公主十五岁时就能嫁将近五十岁的老漠北王,如今换了个更年轻的,赢面不更大一些吗?

一众大臣们也都屏息凝神,等候皇帝旨意。

忽然,上首的皇帝一声冷哼,不轻不重,却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姜漱玉语气不悦:“那是你们漠北的规矩,不是我们中土的。朕听闻阁下通晓汉学,应该知道我大齐重视人伦。我大齐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待师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待继母?公主在漠北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待她的,朕就不追究了。但现在公主既已回来,就没有再去漠北的道理。”

历来两国朝堂较量,都是绵里藏针。皇帝今日这番拒绝的言辞乍一听上去,有些直白无礼了。但在场的众大臣并无一人觉得皇帝此言不当,一致认为是漠北使臣无礼在先,使得皇帝震怒。果然蛮夷就是蛮夷,这都什么主张?

国师钟离无忧更是在心里暗暗叫好:“说的对,一天是你娘,一辈子都是你娘。”

使臣微怔,下意识道:“可是王妃青春年少,难道要一直独守空房?我们……”

皇帝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公主如果想再嫁,我大齐有的是儿郎。她若是不愿再嫁,自有朕养着她。这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姜漱玉话刚说完,脑海里就响起小皇帝的声音:

“阿玉,你跟他说,朕同意交好。另派五十随从去漠北,指导他们的农耕作业。至于结亲的事,不必再提。”

姜漱玉依言说了,又补充一句:“两国邦交不是靠姻缘来维系的。”

使臣动了动唇,待要再说什么,却听皇帝声音清冷,继续道:“几位使者远来是客,既已到了京城,不妨多待几日,慢慢赏玩。招待使臣的事,就还由郑太傅和鸿胪寺卿负责。退朝。”

她挥了挥手,令使者退下。

众臣散去,姜漱玉待要离开,却见国师钟离无忧追了上来。

他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皇上说的不愿意公主再嫁漠北,可是真的?”

“嗯?”姜漱玉挑了挑眉,暂时停下脚步,“理论上是真的。”

钟离无忧眨了眨眼,有些迷茫:“什么?”

姜漱玉解释:“皇帝不愿意她远嫁漠北,可如果公主本人非常愿意,那就再商量。当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钟离无忧点了点头,似是放下心来:“臣明白了。”他颇为自信:“对,可能性为零,公主肯定不愿意啊。”

他当初接任国师时,正逢宁阳公主出嫁。他远远看着公主,正好看到她明艳脸庞上的那滴泪。

这一幕一直被他牢记于心,多年不曾忘却。

姜漱玉大步离去,在心里问小皇帝:“我今天没给你惹麻烦吧?”

静默了一瞬后,她才听到了小皇帝的声音:“没有,你说的很好。”

姜漱玉有点小得意:“那就好,我还想着我会不会说错话了呢。我今天想喝玫瑰露。”

她思维转换的非常快,赵臻并不意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姜漱玉心情不错,继续道:“对了,你有没有发现,国师好像很关注公主的事情。”

“没注意。”

姜漱玉“啧”了一声,加快脚步。直到回了汤泉宫,她才想起一事:“等等!”

声音急切而严肃。

赵臻微怔,下意识问:“怎么了?”

“他们是不是要把漠北的第一美女献给你?”

“嗯?”赵臻有点无奈,阿玉忽然开口,他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却是问什么第一美女。紧接着,他又听她幽幽地道:“也不知那第一美女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特别美?”

赵臻没好气道:“美什么?番邦女子,能美到哪里去?”

“番邦女子”这个说法让姜漱玉有一点点接受无能,不过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她故意道:“这么说,你肯定要拒绝了?”

其实她很喜欢小皇帝那句“两国邦交,无需姻缘来维系”。

赵臻心中恍然,她曲折委婉,大概就是为了问这一句吧?还酸酸地问一句“是不是特别美”,有必要么?难道他还真会收了那个番邦女子不成?

他有些气闷:“你觉得呢?”

“我觉得?”姜漱玉张口就道,“我觉得还是拒绝得好。第一,我们并不知道那个第一美人是不是个间谍,或者刺客,万一引狼入室,就很不好了。第二,我们刚刚说了两国邦交,无需姻缘维系,再收人家的美人儿,这不是自打脸么?至于第三嘛……”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看你现下是这个样子,宫里真储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也没用啊,是不是……”

随着她的话语,赵臻心里那丝丝烦躁渐渐消散。他就知道,她拐弯抹角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他拒绝美人。

这种婉转细腻的心思并不难猜。他略一沉吟,缓缓说道:“你说的对,还是拒绝得好。”

姜漱玉夸了一声“好”,当即表态:“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使臣不再提美人也就罢了,如果再提,她肯定给拒了。

赵臻见她欢喜,心情也不错。他状似无意,又续了一句:“其实美不美的,并不要紧,朕并不是沉迷美色的人。”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见过的美人不知有多少。他母亲方太后以美貌著称,他的皇姐宁阳公主也是个明艳大气的美人。而他自己也经常被人夸赞为天人之姿。相貌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他现在对阿玉有好感,并非因为她容颜端丽。只能说,恰好阿玉生的很好看罢了。

她其实无需在意什么“第一美人”。

姜漱玉微怔,她十分自然地接道:“是的,没错。皇上是有道明君,怎会沉迷美色?”

小皇帝不爱女色,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并不意外。

赵臻听她语气,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正要补充一句,却听她道:“好了好了,你处理奏折吧,我累了,要歇一歇。”

他默默咽下了快要说出口的话。

宁阳公主在第二天知道了漠北使者的要求,她到汤泉宫拜见皇帝。

姜漱玉有点意外,但还是吩咐韩德宝:“去请公主进来。”

她则正襟危坐,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

宁阳公主今日明显郑重打扮过。她神情肃穆,一进来便行大礼。

姜漱玉连忙阻止:“皇姐不必多礼。”并顺势扶住了公主的胳膊。

宁阳公主只觉得自己胳膊被稳稳托着,竟是半分向下不得。她抬眼看着皇帝,心中有些许恍惚。

这一刻,她无比清楚地认识到。她的弟弟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幼帝。他已有了自己的力量和主张。

她顺着皇帝的力道直起身子,从容落座后才道:“皇上,漠北使臣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姜漱玉还未开口,小皇帝的声音已在脑海响起:“让她不必担心。”

“嗯,我知道。”姜漱玉神情不变,对宁阳公主道:“这件事皇姐不必担心,朕自有主张。”

宁阳公主轻轻摇头:“我固然不想远嫁漠北,可也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使两国关系恶化。那样,我岂不成了大齐的罪人?”

“什么罪人?”姜漱玉勾了勾唇,“皇姐多虑了。前不久,罗将军刚大获全胜,是漠北求着跟咱们交好。话语权在咱们手上,嫁不嫁是咱们说了算,不是他们。如果需要女人牺牲自我,才能让江山永固,那朕这个皇帝做的也忒没趣味了。”

宁阳公主轻叹一声:“是么?”

姜漱玉一脸正色:“当然。朕说不用就不用,又不是说大话,难道你对朕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宁阳公主凝视着皇帝,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我信你。”

透过阿玉的眼睛,赵臻看到皇姐眼中隐隐含泪,脸上却有着清浅的笑意,一时之间,他心思复杂。

他现在已经有能力护着他的亲人们了,而他的皇姐却仍担心他为难。

姜漱玉不知道小皇帝的想法,她很少以皇帝的身份接触这位宁阳公主,是以有些小心翼翼。她指着韩德宝呈上来的茶:“皇姐尝一尝。”

宁阳公主低头敛目,轻啜一口茶水后,放下茶杯,缓缓问道:“皇帝先时在做什么?”

“也没什么,刚批改完奏折,歇一会儿。”

“怎么不见淑妃?”

“什么?”

宁阳公主面露诧异之色:“我是说淑妃。不是说皇帝与淑妃同住汤泉宫吗?”

姜漱玉神情不变:“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阿玉,你别慌,皇姐只是问问。”小皇帝的声音忽然响起。

姜漱玉随口回答:“我没慌啊,还有,你不要在我跟人说话的时候插嘴。那样我很容易走神的!”

赵臻:“……”

姜漱玉格外诚恳地对宁阳公主道:“淑妃确实与朕同食同宿,不过朕对她宝贝得很。她身子又娇弱,就让她先歇着了,平时不让她见客的,就怕累着她了。”

赵臻听得一噎,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解释倒也说得通,只是什么“宝贝得很”、“怕累着她了”,根本就不是他会说出口的话!

这只怕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吧?

“原来是这样,说起来还真是不巧,我几次想和淑妃说话,都不能立刻见到。”宁阳公主面含忧色,“她身体娇弱,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她第一次知道弟弟这么在乎一个女人,她虽然和淑妃来往不多,对其不甚了解,但爱屋及乌,也希望淑妃能好好的。

“什么缘故?”姜漱玉略一思忖,直接说道,“能有什么缘故?胎里带的弱症,也没什么大碍,只比寻常人娇弱一些。”

赵臻听她信口胡诌,虽然知道她是情急之下找的理由,但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而且,弱症?娇弱?就她的力气,伸手能把床围栏揪下来还能说体弱?

宁阳公主闻言松一口气,心想多半是皇帝娇宠才会如此。她轻声道:“太医院的廖太医,治疗胎里带的弱症有一手。你可以让他给淑妃看一看。”

姜漱玉点头,表示记下了。

宁阳公主有些感慨的模样:“早点养好了身体,也好诞育子嗣。”

姜漱玉心说,这可不能够。不过她仍是微微一笑,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嗯,皇姐说的是。不过此事不急,等她养好了身体再说。”

宁阳公主看了弟弟一眼,欲言又止。

她心说,皇帝与淑妃同起同卧,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情投意合。如果淑妃体弱,那房事上应多节制。但她作为姐姐,自然不能与弟弟说起房中事。还是让太医给淑妃看看吧,若有不当之处,太医肯定会指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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