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守着不义超他们暂时不能离开, 所以布鲁斯用通讯器联络了不义蝙。
“有什么事情吗？”
接到布鲁斯的通讯时，不义蝙正和灰蝙蝠一起在蝙蝠洞中用还算完好的一台电脑查看莱克斯·卢瑟给他的u盘。
“莱克斯给的证据是真的吗？”
“你……”不义蝙有些惊讶，他不明白布鲁斯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毕竟是蝙蝠侠，所以很快就想到了布鲁斯消息的来源, “是克拉克？”
毕竟当时他们谈话的地方可没有什么铅层在屏蔽超人的超级听力, 不过那个童子军难道一点尊重别人隐私的意识都没有吗？！
其实克拉克还是有的, 尤其是布鲁斯还特地跟他强调过关于隐私的事情,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特殊情况, 让他将“布鲁斯”三个字也纳入了会被自己超级听力注意到的关键词中。再加上当时说“布鲁斯”的还是属于莱克斯·卢瑟的声音, 他就关注了一下, 接着就听见了莱克斯说“九岁生日宴会”, 所以克拉克继续听了下去。
“是的, 回答我的问题”布鲁斯说道。
说实话，一开始对于是否要告诉布鲁斯这一点，不义蝙是迟疑的。他当然了解自己对于真相的渴望, 可是不得不说，在不义蝙眼中布鲁斯还太年轻了。
就连他在得知凶手的那一刻心中都忍不住出现了一丝杀意, 更何况是布鲁斯呢，他已经见过不义超越过底线后的样子了, 可不想看蝙蝠侠越过底线后的模样。
不过竟然布鲁斯已经知道了, 他也并不打算继续隐瞒。
“如果莱克斯给的证据没有造假的话, 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布鲁斯：“……”
沉默了半晌，布鲁斯开口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你呢？”不义蝙没有回答布鲁斯的问题, 反而反问道：“如果是你, 你会怎么做？”是杀还是不杀, 是遵守原则和底线，还是被仇恨冲昏头脑。
“我……”这一刻, 布鲁斯心中闪过了无数危险又疯狂的念头。托马斯和玛莎的脸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们死亡时的样子，珍珠落地的声音，突然从脑海中涌出的回忆让布鲁斯感到一阵窒息。
一旁的克拉克看到布鲁斯的异常，不由将手搭到了对方的肩膀上，无声的安慰着对方。
他知道，或者说几乎他所在的世界的所有人都知道，哥谭的布鲁西宝贝自从九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庆祝过生日，父母的死对布鲁斯是怎样的痛，可以从中窥见一二。
肩膀处从克拉克的手心传来的温暖，让布鲁斯微微回神，他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想要杀了他，但我知道我不能……”在说出“不能”二字的时候，布鲁斯的心几乎要被愧疚感淹没了。
他亲眼看着托马斯和玛莎死去，可是当他知道杀死他们的凶手是谁后，却连为他们报仇都做不到。托马斯和玛莎会怎么想，他们会对他失望吗？
也许不会，毕竟他们那么爱他，可他们越是爱他，布鲁斯就越是痛苦，因为他对他们的爱一点也不少于他们对他的。
“布鲁斯……”不义蝙暗叹了一声，他没有想到另一个世界年轻的自己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定。
“人从来不需要为自己坚守原则而自责，秩序是每个人都应该维护的，我们不应该因为他人破坏了秩序，就对自己选择坚守而感到愧疚。不是人人都会选择成为小丑的，哥谭需要的是蝙蝠侠，托马斯和玛莎会为你感到骄傲的。”他这样安慰着布鲁斯，但其实在心中，他无时无刻不在被自责与愧疚折磨着。
道理谁都会说，开口劝解别人容易，但说服自己却很难。
在不义蝙身旁的灰蝙蝠看着满脸自责和愧疚的不义蝙劝解别人不要自责和愧疚，忍不住“啧”了一声，该死的哥谭需要蝙蝠侠，这简直就像是一个诅咒！
不义蝙能想到布鲁斯的状态，布鲁斯自然也能想到不义蝙的，他嗤笑道：“在劝解别人之前，你最好先自己做到。”
“我会做到的，希望你也会。”接着，不义蝙说了自己对摩根·肖的处理办法，“我会让他接受审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想恐怕会很难。”布鲁斯实话实说道。
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义蝙在这个世界其实正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地位。在他的带领下，大家一起打败了不义超及其领导的不义联盟，就这方面而言，他可以称得上是救世主了，可他偏偏选择保住不义超以及不义联盟其他人的性命，这就让他的处境微妙起来。
而且摩根·肖还是一名政客，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很可能就在摩根·肖的处理结果上做手脚，借此向不义蝙示威或以此为条件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不义联盟众人的处理权。
“我知道。”布鲁斯能看出来的东西，不义蝙自然也能看出来，但这一次，他绝不会向任何人妥协，他不会杀了摩根·肖，但他一定要让摩根·肖付出代价！
布鲁斯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关于偷渡者的事情告诉不义蝙。
布鲁斯：旁友，听说过偷渡者和三管局吗？
于是接下来不义蝙和灰蝙蝠以及在布鲁斯身边的克拉克，在布鲁斯的讲述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在讲述过程中，布鲁斯省去了关于超人中了魔法的事情。首先，看不义超这个情况，应该是属于古一和扎塔娜口中的“无法挽回”了的“病入膏肓”状态。其次，就算还能救回来，谁去和他来个真爱之吻？
不义蝙？
可是他已经和灰蝙蝠好上了。
露易丝？
她现在灰都不剩了。
不义戴安娜？
“呵”就一个字，布鲁斯可以说很多次！
将那件事说出来，除了会加深不义蝙的愧疚外，别无它用。
至于不义蝙为什么会愧疚，布鲁斯了解自己，他就是一个喜欢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存在。要是不义蝙知道了那件事，他只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要是自己能早点发现不义超的异常，也许一切就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在得到布鲁斯关于偷渡者的情报后，在关于摩根·肖的处理办法上，不义蝙改变了主意。
首先，他要确定摩根·肖是不是偷渡者，如果不是，那么一切处理照旧。
如果是，他不信对方只会在托马斯和玛莎身上做手脚。
虽然布鲁斯没有将魔法那一段说出来，但不义蝙可不是傻瓜。
在结束通讯前，布鲁斯看了一眼囚禁不义超他们的囚室，“你知道你不可能关他一辈子吧？！”
毕竟当初他们可是一直都关不好小丑，对方总能找到办法逃出来，他可不认为不义超的超级大脑是摆着看的。
绝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就像是上帝的全知全能也不过是一个骗局，至少他造不出来他搬不起来的石头。
哪怕不义蝙真的能在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关着不义超，可是他只是一个人，他总会死的，等他死后，这个世界的人还能像他一样将不义超关的好好的吗？
他们也许会在不义超身上做实验，也许会杀了不义超，更大可能是他们可能被不义超找到机会逃出来。
等到那个时候，如果不义超依旧没有变回克拉克，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蝙蝠侠可从来不是一个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的人。
“……我知道。”说完，他们结束了通讯。
灰蝙蝠看着不义蝙道：“哪怕你知道，你也不会选择杀他，对吗？”
“你不也一样吗。”
蝙蝠侠总有对付超人的办法，但超人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蝙蝠侠的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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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看着布鲁斯挂断通讯，问出了他刚刚就想要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告诉不义蝙魔法的事情呢？”
“你认为不义超变成如今这样是因为魔法吗？”
克拉克看了看不义超囚室所在的方向，想起他曾经做过的梦，“我觉得他应该就是一种可能，一种我没有解除魔法的可能。”
“克拉克，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对超人已经有太多的愧疚了。”关于露易丝和那个还未出生就死去的孩子，关于被核弹毁掉了的大都会，在不义蝙心中，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
“如果我将魔法的事情告诉他，他只会更加愧疚，我怕太多的愧疚会毁掉他，让他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所以他最终没有将魔法的事情说出来。
“你觉得他真的不知道吗，他毕竟是一个蝙蝠侠。”他们都知道蝙蝠侠有多聪明又有多强大，想到这里，他温柔的看着布鲁斯。
“谁知道呢。”
也许不义蝙真的会知道，可是绝对不会是从布鲁斯口中知道。
克拉克结束了这个话题，他突然话头一转，向布鲁斯问道：“关于偷渡者和三管局，你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换言之，为什么不论是他还是正义联盟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我自己可以解决。”
“可是这不是你哥谭的事情，这事关我们的世界。”克拉克忍不住想要叹气，“布鲁斯，正义联盟是一个团队，我们是战友，你不能总是这样自己解决问题，将我们全都蒙在鼓里。”
布鲁斯也知道这件事情上自己理亏，但蝙蝠侠绝不轻易认输，“事实上，我已经解决了……”
“布鲁斯！”克拉克微微提高了声音。
布鲁斯干巴巴的说道：“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才怪。
“希望如此。”克拉克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哪怕有下次他还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原谅对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