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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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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寻欢楼的男人跑回家这一爆炸新闻后,吴果在荒山不远的“紫风山”上新建了一座商业中心的消息,又席卷了白姓氏族。

听说吴果的商业中心开业当天,之前拒绝沈白的那些人,统统去了紫风山,说要在紫风山开店。

白木匠闻风而动,小跑着赶到荒山,将自己听到的八卦告诉了沈白。

“那、那些杀千刀的,就是眼红我比以前多了许多生意!自从我在你这儿挂单后,我家的粮仓都快堆满了!”

“我让她们跟你服个软,她们不愿意,非说你年纪小,靠不住,我呸!吴果年纪不小?那可是个更不着调的!她们怎么说信就信?不就是嫌你没给够她们好处?”

“吴果本来也去找了我,我一听她的来意,直接将她轰了出去!别人怕得罪她母亲,我可不怕!我就不信了,这什么商业中心,真能被她开起来?”

沈白回身跟牧云交待了两句,甩甩袖子,迈步向前:“走吧,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白木匠急了,拉着她道:“你去凑什么热闹啊?不是说你跟吴果不对付,在这儿打了一架?在你的地盘上她都敢跟你打架,到了她的地盘,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白想了想,弯腰捡了捆绳子挂在腰间。

“你说得对,我得先下手为强。”她严肃地道。

白木江无语了。

吴果虽然没有买过男人,但她身边总是跟着一些白鱼买来保护她的男人,这些男人长得又高又壮,他们能那么容易让沈白得手?

爬上紫风山后。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吴果气得大吼大叫:“沈白!你找死!给我松开!”

沈白老神在在地把玩绳子,不言不语。

白木江有些迷茫:“……”

真、真就这么容易?

这事说起来得怪吴果自己。

她琢磨着沈白找了一帮男人来看店,她也得找一帮男人,而且还得是比沈白那帮男人更强壮更好看的男人。

这一琢磨,她就将主意打到了白鱼买来保护她的那些男人身上。

于是本应该守卫在她身边的男人们,全部被迫营业,面无表情地站在店里当雕塑。

沈白拎着吴果来到一处大树前,将绳子的另一端,紧紧地捆在树干上。

捆好后,她特意调整了角度,确保别人无法从大树的正面看到吴果的身影。

吴果气到口吐芬芳。

沈白好脾气地劝道:“我就是来看个热闹,你要是好好配合我,我就不欺负你。”

吴果继续口吐芬芳。

沈白伸出手,“咔”的一下,清静了。

吴果合不上嘴,只能试图用眼神杀死沈白。

沈白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回身对看呆了的白木匠道:“放心,下巴脱臼没什么大碍,而且她应该已经习惯了。”

白木江扭头看了吴果一眼。

张着嘴的吴果满脸都写着:你才习惯,你全家都习惯,我鲨了你啊啊啊!

白木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边走边道:“习惯就好。”

吴果:“……”

我鲨了你们两个啊啊啊!

紫风山上的这个“商业中心”几乎是照搬的沈白的模式。

也是木屋,一长列排开,这间是裁缝铺,那间是活禽铺……

白木匠一路看下来,庆幸地拍着胸口道:“听说吴果之前去邀请了黄木匠,还好黄木匠有点良心,没有答应她。”

沈白轻笑了一声,背着手道:“她不是有良心,她是心虚。”

想必黄木匠自己也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她嚎的那几嗓子,吴果绝对不会那么快就找上荒山,还折腾这么一出来。

沈白站在一旁观察了会,拍拍屁股走人。

白木匠赶忙追上去,忙不迭地问:“你就这么走了?”

沈白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脸莫名地道:“不走还留在那干什么?她们那儿连送上门的服务都没有,我没带粮食,什么都买不了。”

白木匠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恨铁不成钢地道:“买什么买?她们的生意那么好,你看了不眼红吗?按你那么说,人都有聚集性,以后她们都往这边来了,去我们那的不就少了吗?”

沈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慢悠悠地道:“她们从根上就烂掉了,不用我出手,自己也会散的。”

“怎么说?”白木匠凑到她面前,一脸好奇。

沈白掰着手指数道:“第一,她们没有送货上门的服务,这就意味着别人每趟过来买东西,都要自己扛一大堆粮食,离得近的还好,离得远的,肯定不乐意这么来回折腾。”

“第二,很多店铺没有交给专人管理,都是做生意的人自己上。要是她们自己上的话,她们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待在自己家。大老远跑过来,这边不一定有单,还可能失去一部分家里的单,得不偿失。”

“第三,吴果没有自己的店,她在这个模式里没有任何赚头,迟早玩完。”

见白木匠似懂非懂,沈白叹了口气道:“等我回去准备一下,我就反击。”

这话白木匠听懂了。

她高兴地搭着沈白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沈白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帮我……把全族未成年的孩子,都叫到荒山上去。”

白木匠松开手,一脸懵逼。

“听说……”沈白顿了顿,反手搭在白木匠肩膀上,小声道:“族里的小孩子,最喜欢跟你玩?”

白木匠耷拉着眉毛,闷不吭声。

不是小孩子都喜欢跟她玩,是小孩子都喜欢玩她!

从她当上木匠的那天起,她的围墙边上就总是扒拉着各个年龄段的小孩!

这些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整天就知道朝她丢木头,让她刨木头花出来玩。

她不刨,她们就故意在她做木工时突然大喊,吓得她手抖。

要是一个两个小屁孩也就算了,她还能让她们家里的长辈管教一下,关键是族里所有的小孩都有这个恶趣味。

就连她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趴在木匠家看木匠做木工。

所以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忍!

她好不容易忍到能无视那些小屁孩了,结果沈白又让她去哄那些小屁孩?!

这简直不能忍!

过了会,在两人要分道扬镳的时候,白木匠突然犹犹豫豫地道:“把小屁孩们叫到荒山上去……真的能反击吴果?”

沈白点了点头,报了时间:“我要准备一个晚上,明早你再让她们过来吧。”

白木匠磨磨蹭蹭,不情不愿,扭扭捏捏地道:“……好吧。”

第二天一早,白木匠满脸疲惫地爬上荒山。

“救命……”她的左胳膊挂了个小屁孩,右胳膊挂了个小屁孩,大腿上还扒拉了两三个,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挂在她身上的小屁孩们笑嘻嘻的,没地儿挂的小屁孩们就不高兴了,嘟着嘴,大声抱怨道:“白阿婆骗人!山上根本就没有小兔子!也没有大老虎!什么都没有!”

白木匠:“……”

什么都有还能叫荒山吗?

她抿了抿唇,在看到沈白时脸上露出得救的狂喜。

“快、快点把她们抱下去,我扛不动了……”她的身形摇摇欲坠。

沈白伸出手,一手拎起一个,丢进牧云怀里。

牧云猝不及防之下抱了三四个小屁孩,整个人都是懵的。

小屁孩们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麻布罩子,突然伸出手,同时往下一扯。

带着帘子将下半张脸遮住的牧云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

“哇,好好看!”

“我要把这个哥哥买回家!”

“哥哥,跟我们玩啊!”

见她们还要扯自己的帘子,牧云慌忙把她们放下。

小屁孩们一落地,便像八爪鱼一样扒拉在了他的腿上。

沈白回头看了一眼,一手夹一个小屁孩,手里还提溜了两个,边走边道:“哥哥已经是姐姐的了,乖,姐姐陪你们玩。”

说完,她蹬蹬蹬爬上木头坐的楼梯,将小屁孩们一个接一个地放在木头滑梯的顶端,松开手,让她们“嗖”地滑了下去。

这个滑梯对于沈白而言不算高,但对于这些才到她膝盖的小萝卜头而言,相当刺激。

有的小屁孩一落地就哭了,抹着泪说要找母亲。

还有的小屁孩嘬着手指回头,嚷嚷着还要再坐。

沈白让还想坐滑梯的小屁孩自个儿去爬楼梯,然后领着哭唧唧的小屁孩走到秋千前,一把把她们抱了上去。

刚刚还哭得要死要活的小屁孩们,一抓到秋千,瞬间破涕为笑,自己学着用脚推地,慢悠悠地荡了起来。

白木匠跟上来,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她顿住脚步,目瞪口呆。

这片空地原先是用来堆木头的,但现在这里平地拔起了许多个木头做的“玩具”。

除了小屁孩们正在玩的滑梯和秋千外,还有一种是能爬上前,然后往下跳进一个兽皮池里的。

沈白告诉白木匠,兽皮下方是半人高的茅草,小屁孩摔进池子里,不会有任何痛感。

还有的看上去比较“温柔”,一长条木头,中间固定在地上,一边翘着,一边挨着地面,只要有人坐上去,翘着的那边就会沉到地上。

白木匠看得眼花缭乱。

她不是没做过给小孩玩的玩具,但那要么是木头人,要么是木马,要么是乱七八糟的木头动物,像沈白这种,直接将玩具放大这么多的,她真是头一回看见。

有了这些,这群小屁孩哪里还挪得动脚?

她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发现旁边还放了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其中有一样东西上面细长,下面滚圆,面上还悬了好几根细线。

她好奇地走过去,拨弄了一下那几根细线。

“叮叮咚咚——”不明物品发出不明的声音,吓得她快速跑开。

沈白走过去,拿起那把简易二胡,随手拉了曲《茉莉花》。

《二泉映月》这种高难度的曲子就算了吧,她能弹,这把二胡也不一定承受得住。

一曲毕,她放下二胡。

全场安静。

白木匠用见鬼的眼神看着她,哆哆嗦嗦地指着那把二胡道:“这、这是什么声音?”

沈白刚想解释,一个大点的小屁孩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沈白,仰头看她:“姐姐我知道!这一定是月神|的声音!”

她一带头,其他小屁孩纷纷从游乐设施上跑了下来,冲到沈白面前,挤来挤去地道:“月神|的声音!月神|的声音!月神|的声音!”

白木匠虔诚地将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长拜:“月神在上,信徒已明白您的意思,沈白定会克服这个难关,您的声音将在这片大地上永远回荡!”

沈白挠了挠头,将二胡放下,拿起另一把简易尤克里里,轻轻地拨了个音。

“这个呢?”她抬头看白木匠。

白木匠坚信不疑:“世间万物,都是月神|的声音!”

沈白:“……”

小屁孩们拨了会二胡和尤克里里,发现自己弄不出沈白之前弄出的好听声音就就散开了,一股脑冲向她们之前没玩过的游乐设施。

白木匠恍恍惚惚,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道:“可、可这些跟反击吴果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白笑了一下,眨了眨眼道:“现在是没关系,可收费后呢?”

一个星期后。

吴果“啪”地将手上的水杯摔到地上,气急败坏地道:“都跑了?她们凭什么跑?她们怎么敢跑?我给她们房子,给她们粮食,她们跑什么跑?沈白还没完蛋,她们现在跑了,我还怎么对付沈白?”

没人回答她。

吴果看了一圈,越看越来气,转移火力道:“都怪你们!天天摆着张死人脸,给谁看呢?家里死人了?不知道跟寻欢楼那些男人学学?”

给她当守卫的男人们纷纷低下头,沉默不语。

吴果快气炸了,撸起袖子往外走:“我得去看看沈白那边,我这边不好过,她那边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她这边刚开业的时候,情况还相当不错。

沈白说的那什么聚集效应起了作用,过来看热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从这边带点东西回去。

平时没事的时候,她们也喜欢过来转,看到合适的又会带点回去。

几天下来,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听到的都是店铺的生意比以前好很多的消息。

就在她以为一切会持续下去的时候,生意骤降为零。

店铺的主人刚开始还待得住,到了第二天就不行了,嚷嚷着让吴果补偿她们的损失。

吴果补偿个屁!

她开这商业中心本来就是赔本的买卖,现在还要再出血,她是傻了才会照做!

见她态度强硬,店铺的主人们什么都没说,卷起铺盖就跑了。

吴果为了彰显自己跟沈白不一样,从一开始就没跟她们签合同。

没有合同,她现在就不能去找别人的麻烦,不然族长的护卫队不是吃素的。

可让她继续朝那些人让步,她是肯定做不到的。

于是局面就陷入了两难。

她是万万没想到,到了最后,她会羡慕起沈白的强硬来。

吴果咬着牙,哼哧哼哧地跑上荒山。

刚一上去,她就被惊得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山上人声鼎沸,除了大人的闲聊声外,还有小孩子的嬉笑声。

好不热闹。

她大惊,探着头往木屋处看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从她这儿跑走的人并没有跑来沈白这里。

沈白这里依旧只有家俬店、打铁铺和白木匠挂单的木工铺,另外新开的一家蔬菜店,里面卖的东西少得可怜。

随便过去两个人,蔬菜店的蔬菜便卖出一空。

就这么点一眼望到头的东西,该买的早就买了,还有什么好来的?

吴果挠破头都想不明白。

她正郁闷着,余光瞥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没好气地呵斥道:“干什么的?”

那道身影吓了一跳,在看清楚她的长相后,“嗖”的将头上的黑布罩子扯了下来,惊讶地道:“姐,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是来玩那个的?”

吴果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遍全副武装的吴风,皱眉道:“什么这个那个?你经常来?”

顿了顿,她的脸色更差了,伸手就要拉吴风走:“回去!添什么乱呢?你不是讨厌沈白吗?成天跑来她这儿来是想干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知道你姐的商业中心成什么样了吗?”

吴风扯回了自己的手,不满地抱怨道:“我都说了让你照着沈白的来,你自己不愿意跟她们签合同,我有什么办法?”

吴果可以自己埋怨自己,但她不喜欢被人埋怨。

闻言,她冷笑一声,抱着双臂道:“怪我?你那么有本事你自己上啊,自己上不了就算了,还天天跑来长他人志气,你可真能耐!”

吴风气得掐了她一把:“我不跑过来,谁帮你观察沈白最近在做什么?你不想知道这儿为什么这么热闹吗?”

吴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能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寻欢楼那帮男人回……”

顿了顿,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沈白真不要寻欢楼那帮男人了?”

吴风嗤笑一声,翻着白眼道:“我都说了那帮男人没用!沈白离了他们照样能做床!相反,他们离了沈白,什么都不是!”

吴果动了动耳朵,身体前倾,仔细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吴风撇了撇嘴,满脸写满了不屑:“听我玩得好的兄弟说,那帮寻欢楼的男人一回家就放话自己会做床,你也知道,能把自己儿子赶出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一听说自己儿子会做床,连忙好吃好喝地将寻欢楼那帮男人供着,可惜啊……”

吴果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一句,急得推了吴风一把,追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他们什么都不会。”一道吴果做梦都忘不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她猛地回过头,见沈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脸色狰狞地道:“沈白!我跟你拼了!”

沈白举起一捆绳子,微笑道:“你被吊上瘾啦?”

一看到绳子就忍不住下巴痛的吴果:“……”

见她乖乖闭上嘴,沈白歪了歪头,看着想要偷偷溜走的吴风道:“我给你留了把尤克里里,你现在去应该还能玩得上。”

吴风脚下一顿。

他僵硬地转过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沈白笑了笑,挑眉道:“从木屋那儿往下望,一览无余。”

吴风面对着她,手脚无措,不过他的头脑倒是恢复了运转。

见沈白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他忍不住问道:“那你还愿意让我进去?”

沈白的笑容淡了下来,她瞥了一眼跟斗鸡一样亢奋的吴果,淡淡地道:“开门做生意的,来者是客,客人是月神赐给我们的礼物,我当然欢迎。”

吴风愣了愣,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快步往山上走去。

吴果见不得自家人的背叛,闻言狠狠地瞪了沈白一眼,没好气地道:“按你这么说,我也是月神的礼物,你凭什么拿绳子吓唬我?”

沈白走上前,在吴果警惕的目光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月神的礼物,你是月神的杂物——欠收拾。”

吴果:“……”

见她即将暴走,沈白微微一笑,伸出拎着绳子的手道:“不过你要是想上去玩,我一样欢迎。”

吴果哼了一声,甩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大步往前。

一上去,她就露出了白木匠同款的呆滞表情。

大约一亩田大小的地方,围了一圈木栅栏。

栅栏的正中间留了个口子,上面挂了个“沈白游乐场”的木牌子。

被栅栏围起来的地方,摆满了奇奇怪怪的玩意。

她之前听到的欢声笑语,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她下意识往前,在走到栅栏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一两面粉,谢谢。”

吴果一脸懵逼。

她还没回过神来,说话那人快速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嫌弃地摆了摆手:“成年人不准进,在外面等着吧!”

吴果老老实实地掉转头。

一旁有好几张木头长椅,看上去是专门给人坐的。

长椅旁边还有几张石头坐的圆桌和圆凳,有几个她看了十分眼熟的人正坐在那儿……下象棋。

她走过去,面无表情地道:“赌场没了,你们跑这儿赌来了?”

正在下象棋的那几人听见了,瞬间蹦了起来,在嘴上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这儿都是小孩,不让赌博,影响不好!”说着,她们伸出手,指了指挂在头顶大树上的木牌子。

两米见方的木牌子上,写了个大大的“赌”字,但在“赌”字上,还有一道鲜明的红叉。

指完头顶的标识,说话那人摆正胸前的白色牌子,一脸骄傲地道:“我们是来这儿打排位赛的!我马上就要升阳光灿烂了!”

其他人跟着挺起胸膛,纷纷露出胸前色彩各异的木牌子。

吴果看着她们得意的小模样,感觉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十分迷茫。

她颤颤巍巍地找了张长椅坐下,问身边正在嘱托孩子的大人:“你是过来干什么的?”

那人白了她一眼,然后摸了摸自家孩子的头,随手从腰间摘下一个小布袋递过去。

等孩子走了她才爱搭不理地道:“孩子闹着要来玩,一两面粉也是面粉,反正我没什么事,陪她过来玩一玩,顺便给她把门票买了。”

这里的大人不限制孩子玩耍的场地,但对于给资产一事,十分慎重。

如果没有必要,她们一般会牢牢把家里的资产抓在手里。

说完,那人一拍脑袋,后怕地道:“家里的锁坏了,差点忘买了!”

她下意识往腰间一摸,不小心摸了个空。

“哎呀,还好沈白这儿不用先给粮食!”她拍着胸口,庆幸地道。

吴果眼睁睁地看着她高兴地奔向沈白铁铺,整个人都凉了。

这个狠毒的沈白!竟然利用小孩子!

她转过头想看看其他大人,结果她们要么去逛沈白家俬了,要么去周围散步了。

荒山上没有野兽这一点,之前是被人唾弃的,但现在,却成了一种优势。

吴果气得牙痒痒,干脆起身往游乐场附近走,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刚凑近,她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她捂着耳朵骂了句娘,抬起头时正好跟拿着尤克里里的吴风对上视线。

吴风脸色苍白,表情看上去像是快要哭出来。

吴果扫了几眼,得出一个结论:刚刚那阵刺耳的声音,是她亲弟弟弄出来的。

她有几分尴尬,可她一向不会安慰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砸了吧,这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这不是制造噪音呢……”

吴风的脸更白了。

一只纤细的手突然伸出来,从吴风怀里拿走那把尤克里里。

紧接着,一阵吴果从未听过的悦耳乐声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被沈白拿在怀里的那把尤克里里,又看了看一脸痴迷的吴风,想了想,苦口婆心地劝诫道:“没那个天赋就不要跑来浪费时间了,一两面粉也是面粉……”

吴风弯腰捡了块石头,隔着栅栏朝吴果丢去:“闭嘴!”。

其他小孩有样学样,笑嘻嘻地捡石头砸吴果。

她们的准头有限,一块都没砸到吴果身上,可吴果因为害怕,左脚绊右脚,自个儿将自己摔了个狗啃泥。

摔倒在地的吴果十分气愤,指着吴风的鼻子道:“你怎么还吃里扒外上了?当初说要跟我一起对付沈白的是谁?把全部家当给我的是谁?果然男人就是没脑子,怎么?你还被她迷住了?想被她买回去?我告诉你,你做梦!”

吴风气得浑身颤抖。

音乐声已经停了,可他根本不敢往沈白那边看。

“我、我没有!”他浑身发热,有种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的错觉。

这种感觉太不好了,他再也忍受不住,迈步往大门走去。

可吴果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隔着栅栏追上他的脚步,逼问道:“你没有什么?没有把家当给我?还是没有被沈白迷住?”

吴风这回是真的哭了。

他抹着眼泪,咬牙道:“我没有被沈白迷住!”

这话一出,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偷偷摸摸跑来沈白游乐场了。

也再也不可能摸到尤克里里了。

可他觉得自己没做错。

他是讨厌沈白没错,也是要跟吴果一起对付沈白没错,可这跟她喜欢尤克里里有什么关系呢?

“等一下。”在吴风跑出游乐场大门的时候,沈白突然叫住了他。

他顿了顿,没有回头,攥着拳头道了句歉:“之前瞧不起你是我错了,可跟吴果一起对付你,我没错!”

沈白走上前,将尤克里里塞进他手里,表情淡淡地道:“二十斤面粉一把,你愿意买就拿着,不愿意就算了。”

吴风低头看着那把尤克里里,连眼珠子都不敢移开。

吴果还想继续教训他,扑上去道:“放下!别忘了你刚刚还说没被她迷住!这破玩意根本不值二十斤面粉!”

吴风灵活地避开,小心翼翼地护住尤克里里,回头瞪她:“我拿我自己的东西买,关你什么事?你要是不愿意,就把我给你的那些东西还我!反正你也赢不了沈白了!”

吴果气到差点晕厥。

都疯了都疯了!这个世界的人全疯了!

沈白慢悠悠地走上前,拍着吴果的肩膀道:“你现在去把寻欢楼那些男人买了还不迟,不然你不买,我就要去买了。”

吴果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道:“别以为我会上当!那些男人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沈白看着她气到模糊的背影,双手背在身后,遗憾地道:“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做生意啊……”

牧云带着一麻袋肉下山的时候,白十正在被他母亲毒打。

明明才过了一个星期,白十在家的待遇就像是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十的母亲边打边骂,眼眶泛着红,一副恨不得将白十吃进肚里的模样。

“你这个讨债鬼!我当初生下你的时候就该立马掐死你!生你干什么?生你就是为了来跟我讨债的吗?我真是信了你的邪,竟然相信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会做床!白木匠跟隔壁黄木匠都没弄出来的东西,你这个背时鬼怎么可能做得出来?气死我了,气得我心肝痛!”

白十的父亲跪在一旁,右半边脸肿着。

“不、不关我的事,夫人不要赶我出去,要赶就赶白十一个人就好了,他没回来之前,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好好的……”他掩着面,一边啜泣一边哀求。

白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其实他以前是同情自己父亲的。

他知道自己父亲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所以他天真地以为父亲其实是爱护他的,只是无法表达出来而已。

现在想想,鞭子没落在自己身上,哪来的感同身受?

不,应该说鞭子也落在过他父亲身上,只是他父亲到底还是……没把他的命当命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家里才过了一个星期,他整个人比之前在外流浪这么多年还疲惫。

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大概就是荒山上的那排小木屋了。

这几天待在家里,虽然每天都被好吃好喝地供着,睡眠也充足,但他没法出门打听消息,因此也就不知道荒山上的情况。

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回一个地方。

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

哪怕是没日没夜地锯木头,也比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家里好。

“吱呀——”院门被人推开了。

牧云站在门口,隔着麻布罩子看着缩在地上的白十,不带任何感情地道:“我要买他,半拉猪腿,够不够?”

白十的母亲扔下鞭子,狐疑地扫视了牧云一眼,皱眉道:“男人?”

牧云提了提手上装猪肉的袋子,语气冷静:“不卖我就走了。”

见他真的转过身,白十的母亲连忙叫住了他:“卖卖卖!你别着急啊,你不是拿了这么多肉吗?我这么个大活人,只值半拉猪腿?”

牧云保持着回转身的姿势,没说话。

白十的姐姐走过去踢了白十一脚,嗤笑道:“得了,半拉猪腿就半拉猪腿吧,总比什么都没得到的强,好歹这几天的伙食费出来了!”

白十的母亲一想,觉得也对。

反正她之前也没在白十身上浪费多少粮食,早早就把他赶了出去。

本以为死在外面的人,突然回来了不说,还让她们白得了半拉猪腿,怎么着都不算亏!

只可惜,白十刚回来那阵,她想着多赚点,没有第一时间将白十卖出去,不然那会能得好多条猪腿!

现在别人都知道白十他们做不出床了,哪里还愿意把他们买回家?

白十的母亲嘬了一下牙花子,一手提起奄奄一息的白十,一手伸到牧云面前,不耐烦地道:“半拉猪腿就半拉猪腿吧,快点把他拉走,别回头死在这儿!”

牧云一语不发地从怀里掏出一张草纸和一把小刀,递到白十的母亲面前:“按手印。”

白十的母亲认不了几个字,不过草纸上写的说明很简短,她大概看下来,看明白上面说的是白十以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

她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用小刀划破食指,在草纸上按了个手印。

“真麻烦,我都把他卖了,以后跟他当然没有任何关系,千百十年都这么过来的,怎么轮到他,还要按手印了?”她没指望牧云给出个解释,所以抱怨完就算过去了。

拿猪腿的时候,她看上去比见到白十回来时还高兴,嘴里不住地道:“好东西,好东西,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白十收回视线,默默地跟在牧云身后,往下一家走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哑着嗓子开口道:“以后我们真的可以……一直住在荒山上吗?”

牧云抖了抖手上的草纸,淡淡地道:“沈白不是跟你们签过合同吗?”

看着那张草纸,白十的视线渐渐模糊。

对,合同……他那儿有合同,要是沈白违反合同的话,他们可以去族长那儿要说法。

这么一想,他觉得那一天,是怎么都不会到来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差不多,牧云随身携带的猪肉越来越少,跟在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寻欢楼的人,一个不少地被他买了回来。

于是吴果第二天跑来荒山探查“敌情”时,看到的就是寻欢楼的那些人,重新出现在沈白家俬内的画面。

她冲到沈白面前,气势汹汹地道:“你把他们买回来了?”

沈白摇了摇头,指着在家俬店里巡视的牧云道:“他买的。”

吴果语塞,过了会又道:“他买的不就是你买的,你家男人还敢背着你取用你的家产?”

牧云从吴果和沈白面前走过,自顾自去仓库拿了猪肉和面粉,分给白十他们。

吴果:“???”

沈白轻咳了一声,摊手道:“我昨天不是说了吗?你不买,就没得买了。”

吴果往后退了一步。

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不,准确的说,是被涮了。

沈白知道他知道白十他们知道做床后,故意放白十他们回去,让他以为白十他们其实不知道做床。

他以为白十他们不知道做床,所以没有买白十他们,结果白十他们不但知道做床,还被沈白买了回来。

所以他忙活这么一通,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果眯着双眼,腿有点软。

更可气的是,没过多久,沈白家俬前就聚集了一大帮人。

这帮人对于她而言眼熟得不能再眼熟了。

做衣服的、卖肉的、卖布料的……

全部都是从她那边跑走的商户!

这些人在看到吴果时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不过在看到沈白时,这抹尴尬就变成了讨好。

“沈白啊,你之前不是让我们在你这儿开店吗?我们想了很久,觉得族人就是要互帮互助啊,你这儿缺了我们,还是冷清了点哦。”

“是啊是啊,人都是喜欢热闹的嘛,这话还是你说的,你放心,我们一来,你这儿就热闹了!”

“哎呀,这些木屋还是空着的哦,我们一住进来,就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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