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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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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因是?担了养病的名?义, 出宫时便不曾骑马,而是?同妻子陈王妃一道乘车,此刻再在自家门前看了一场血腥大戏, 更是?两腿发软,心惊肉跳,如何还有骑马的胆色。

他这个成年人尚且如此, 更遑论?几个孩子?

最年长的世子业已成了家,脸上却?是?半分血色也无,几个年幼的儿女更是?伏在母亲怀里无声?呜咽, 怕惹上祸事,甚至于连哭出声?来都不敢。

陈王眼?眸闭合,久久无言,如是?一路到了宜春宫外, 手?臂仍旧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陈王妃反倒劝慰丈夫:“人活着, 比什?么都强!”

她?安抚的握住丈夫的手?:“咱们还有孩子,现在怎么敢倒下?”

当兄嫂的还能厚着脸皮去弟弟们处打秋风, 来日新帝登基,他们作为叔父叔母,腆着脸去求些什?么, 总也有几分薄面,若是?换成隔了一代?的世子……

谁还会搭理他呢!

陈王“啊呀”一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陈王妃见状, 也是?泣下。

一时之间,马车内陈王府众人哭成一团。

最后到底还是?陈王先自振作起?来, 下了马车去看宜春宫情状。

景致是?极好的,只是?居住的话?却?稍显空旷冷清, 他没打算叫四散着分开——难道还真会自以为是?来这儿养病的吗?

早有宫里的管事在这儿等着,面孔上带着几分笑,不远也不近的问他:“王爷看,该怎么安置呢?”

陈王没有选择正殿,只是?叫他们把?偏殿和后殿收拾出来,自己与陈王妃带着几个年幼的孩子住后殿,世子夫妇住左偏殿,两个侧妃与其余妾侍们住右偏殿。

管事见状,也不主动邀他入住正殿,只笑道:“知道王爷要来静养,宫室早就打扫出来了,即刻便可入主。”

再向?他和陈王妃行个礼:“陛下差遣奴婢来此为王爷掌事。”

陈王妃闻言,便知道他是?奉命前来主事,兼有监察之责,立时便从腕上摘下了一只玉镯递上:“辛苦中官了。”

那管事颇通透,心知如若不收,只怕陈王妃反倒不安,便笑着收了,躬身道:“奴婢谢王妃赏。”

又拍拍手?,传了一干婢女小厮前来:“知道王爷与王妃人手?上不得?力,特特寻了人来,让您几位先挑。”

陈王与陈王妃听到此处,却?是?齐齐一默,神色不显,心中俱是?难耐伤痛。

此番陈王府遭难,全府上下,只脱身出来了列位主子,奴仆或被打杀,或被送去西山服役,此生只怕再也无缘再见。

这里边有跟随陈王多年的幕僚,有打小就侍奉他的内侍,有忠心耿耿的管事和小厮,有陈王妃的心腹陪房和奶过她?的乳母,也有世子的老师和通房……

那么多活生生的人,眨眼?间的功夫,就全都没了。

先前在宫里的时候,陈王妃强撑着在天子面前替丈夫遮掩,出了宫之后,又温言劝抚失意?的丈夫,可她?终究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如何能够不怨?

如若不是?丈夫动了那个心思,自家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可是?此时此刻,陈王妃却?发现自己无法再去责难丈夫了。

天子甚至于都没有发话?,皇孙便可以轻描淡写的将陈王府所?有仆从的所?有权夺去,让他们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仓皇逃窜……

这样?的权柄,又有谁能够衷心地舍弃掉?!

能颐指气使,谁愿意?低三下四!

到底是?执掌家门多年的主母,知道多思无益,陈王妃很快便重整旗鼓,略微一打眼?,便计算出面前有多少婢女仆从,自己留了四个,又点了八个去服侍几个孩子,再往世子夫妇二人处送了几个,最后以目去看陈王,向?他示意?两位侧妃和妾侍们。

陈王不无戚然的叹了口气,指了指那几个妾侍,同那管事道:“支些财物与她?们,叫自谋生路去吧。”

管事面露为难,道:“若如此,依从府上旧例,只怕也要送去西山才?行。”

那几个妾侍立时便吓软了身体,慌忙跪下身去乞求饶命。

陈王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哪里还有闲心再去理会她?们?

能想着分点钱把?人打发走,已经算是?宅心仁厚了,当下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最后还是?陈王妃拿了主意?:“就叫在宜春宫做个莳花弄草的婢女吧。”

两位侧妃见状也很乖觉,马上便道:“府上如今这般情状,衣食用度自然不可与从前相较,但凭王妃娘娘处置。”

陈王向?世子夫妇处看了眼?,陈王妃便会意?的点了与世子夫妇处同样?多少的人手?去侍奉两位侧妃。

王府的侧妃是?上了名?牒的,入府的时候也要正经的请兄弟们吃酒,进门的时候也有嫁妆,只是?现在这些都成了飞灰——别说是?两位侧妃的嫁妆,连陈王妃自己的嫁妆都灰飞烟灭了。

整个陈王府里的主子们就差没光着身子到宜春宫了,虽说还有十万两安家银,但这点钱能顶什?么用?

府里人不需要吃穿吗?

诸王做寿,亦或者?中秋年关,不需要人情行走吗?

陈王妃、世子妃,乃至于两位侧妃的嫁妆都成了灰,陈王跟世子难道还真能装死,丝毫都不加以补贴?

难过的日子还在后边呢。

……

如果说有个词儿叫杀鸡儆猴,那陈王府无疑就是?被杀的那只鸡,且效果极其显著,诸王瞬间歇了“老爹死了,马上天下大吉”的心思,开始烧香拜佛跪求老爹不要死。

再残酷的爹,那也是?亲爹,好歹有几分怜子之心,换成侄子上位,他哪会管人死活?!

果然凡事就怕比对啊!

此时天子已经敲定了继位人选,皇孙有能力,有手?腕,保管能坐稳大位,既然如此,伴随着年轻的皇孙登上政治舞台,他们这些皇叔也就成为了过去时。

既然如此,大家就该报团取暖,还惦念着从前那点事情做什?么?

再听人说陈王府的人在宜春宫过得?颇惨淡,地方窄小也便罢了,衣食用度也都缩减的不能再缩。

对此诸王倒是?早有预料。

毕竟他们是?眼?看着陈王府被抄家的,虽带了十万两银子离开,但衣食用度这些东西,哪里是?马上就能变出来的呢。

倒是?物伤其类,有心想要帮扶一二,可是?想到宫中的天子和皇孙,到底不敢主动伸手?。

都只能悄悄地在心里边念叨,陈王兄勿怪,弟弟我啊,实在是?怕惹火烧身!

又过了些时辰,却?听人说太子妃遣人往宜春宫去送东西,诸王或多或少的松了口气——小比崽子不是?东西,但大嫂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嘛!

这才?紧随其后,有所?表示。

……

宫外诸王在加紧联系兄弟感情,宫内天子则传召了亲信重臣们一一加以叮嘱。

自己的施政方略,对于某个政策的具体执行,身后之事无需过于隆重,一切皆以简薄为上……

这些事情,继位者?是?不能说的,甚至于连表露出这个意?思都不行,只有他这个即将大行的皇帝,才?能公开言说。

重臣们侍奉天子几十年,感情不能说不深,能扶摇直上到如今这高位,终究要感激天子赏识。

如今见到昔日不可一世的天子躺在塌上,垂垂老矣,有气无力,难免泪下。

天子自己反倒十分坦然,甚至于笑着宽抚他们:“都道是?天子万岁,可从古至今,又哪里有一万岁的天子?生老病死不过是?人间常事,朕又哪里能例外呢!”

依次说过话?之后,便将他们遣退,单独传召了一直戍守在殿外的定国公进来。

“最后还是?想见见你啊。”

先前说的太久,耗费了太多心力,一直都在继续,倒还不觉得?有什?么,方才?短暂的歇息了片刻,此时却?觉得?难以为继。

定国公马上便道:“臣这就去传御医……”

天子艰难的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不必了。”

他笑了笑,说:“坐下来,咱们两个最后再说说话?吧。”

定国公从天子的言行与神色之中,隐隐预感到了分离。

数十年来谨言慎行,此时却?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罕见的违背臣下之礼,对上了天子的视线。

天子温和的注视着他,称呼他的字:“伯成啊,一晃眼?,真是?好多年过去了。”

他环视大殿四遭:“当初,好像也是?在这里,定北王带着你入宫觐见先帝,先帝让你来给我做伴读……”

一股难言的悲恸涌上心头,定国公颤声?道:“是?啊,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天子沉默了片刻,忽然间问他:“你还记得?大姐姐的样?子吗?”

定国公道:“记得?的。”

天子却?慢慢道:“我好像忘记了。”

很快又说:“不过,用不了多久,我大概就能见到她?了吧。”

定国公听此言辞,大感不详:“陛下……”

天子却?有些疲惫的合了下眼?,几瞬之后,才?重新睁开:“我是?真的有些累了,从前想到死亡,会觉得?惧怕,现在心中却?只有平静。”

“伯成,尽情的为我高兴吧,不要哭哭啼啼,作妇人情态。”

说到此处,他眼?底像是?烈火一般,忽然间绽放出一种堪称为热切的光彩:“那个小子,真是?很像我啊——即便是?死,我也无憾了!”

定国公坐在一侧,眼?见着天子骤然间迸发出如此激烈的情绪,心脏便骤然漏跳了一个节拍,再见这光彩终结之后,天子的眸光便如同一块燃尽了的炭火一般迅速冷却?,更是?骇的面无人色。

他一把?抓住天子的手?,用力握住,焦急的叫了声?;“陛下!”

天子艰难的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勉强反握了他的手?,气若游丝道:“伯成啊,侍奉我这样?喜怒无常的君主,这些年,你其实也很辛苦吧?”

定国公怆然泪下。

说不辛苦,必然是?假的。

定国公府宁氏一族,几度与天家结亲,荣华已极,可其中所?承载的风险,又岂是?外人所?能知?

先前那桩吴王案,便险些让定国公府倾覆,以至于定国公的女儿宁氏至今都在带发出家。

可若说是?怨恨……

又何至于此!

定国公嘴唇动了一下,正待言语,却?觉反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猛然一松。

窗外仿佛有一声?雷霆入耳,霹雳声?中,一代?天子就此薨逝!

定国公呆坐了半晌,终于愕然回神,松开天子的手?,跪下身去,毕恭毕敬的向?他叩首,继而起?身打开了门户。

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滚滚流下,他木然走出门去,向?恭候在外的公卿们道:“山陵崩了……”

朝臣们错愕几瞬,继而乌压压跪下一片,哭声?渐起?。

宰相们跪在地上,流着眼?泪问定国公:“陛下可有遗诏留下?”

这短暂的功夫,侍奉天子多年的近侍总管便持了加盖封印的檀木盒出来。

众臣检验过封印完整,这才?将其打开,宣读于下。

“……皇孙代?王,系庄敬皇帝嫡子,天命所?归,人品贵重,天资粹美,可堪承继宗庙,今以其为嗣君,承继大统……”

众臣对此早有预料,倒不觉得?奇怪,一边使人飞马去请新君,一边开始着手?操持大行天子的丧仪。

不想就在此时,近侍总管却?取出了第二道遗诏。

“故庄敬皇帝之第二女定安公主,得?高祖英武之授,有开疆拓土之功,提三尺剑卫民,有上古之贤风,因嗣君曾以镇国公主号行于天下,今改其旧封,立王号以矜其功,是?为英亲王……”

定国公听到此处,不由得?微露笑意?,旁边的老臣见状,赶忙扯了扯他的衣袖,以此提醒。

大行天子才?刚刚辞世,这时候若是?叫人抓到把?柄……

定国公领了他的情,收敛起?笑意?,心里想的却?是?,果然是?陛下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定安公主,不,现在该称呼英亲王了啊。

要是?从前,朝臣们大抵还会反对,毕竟从没有公主得?封王爵的旧例,但是?现在……

错非皇孙揭破身份,本朝几乎就要有了一位女帝,有此事兜底,出一位女亲王,又有什?么奇怪?

定国公心下唏嘘怅惘,五味俱全。

近侍总管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自古圣君必立后与之配,以承宗庙,母仪天下。定国公之女宁氏,系出名?门、贤淑有容,宜彰女道于六宫,作范仪于四海,今以宁氏许嗣君为皇后……”

定国公愣在当场。

自己的女儿成了皇后,对于定国公府来说,这是?好事吗?

当然是?!

向?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作为大行天子在时最显赫的门第之一,若无意?外,新君登基之后,定国公府必然要遭到打击,甚至于举家倾覆也不为奇。

可若是?定国公府的女儿成了新帝的皇后,那宁氏一族也就顺利的改换门庭,成了新帝的铁杆心腹。

可以说,大行天子的这道遗诏,保全了宁氏一族。

可是?……

定国公心内惊骇——他有好几个儿子,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

那就是?因吴王被赐死而带发出家至今的前吴王妃!

陛下怎么会定下这样?的婚事?

虽然吴庶人已经被赐死,但从礼法上来讲,他却?是?新帝的叔父,而自己的女儿,毕竟曾经是?他的妻室啊……

这如何使得??

遗诏宣读结束,因为宁氏不在此地,便由定国公这个父亲替她?接旨。

定国公唇舌涩然的谢了恩,将那道立后的圣旨接到手?里看了又看,见确实是?天子的笔迹,却?还是?满腹惊疑。

再一抬眼?,便见近侍总管已经到了近前,徐徐道:“定国公是?否心有疑惑?”

定国公嘴唇动了动,却?是?无言以对。

叫他说什?么呢?

这是?大行天子的遗诏,即便是?新帝也不能违背,他身为臣下,怎么可能主动站出来,授人以柄,用来攻讦自己的女儿?

只是?曾经做过吴王妃的女子,又被选为新帝的皇后……

定国公在为家族前途而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得?不为女儿的未来而感到忧虑。

却?听近侍总管肃然道:“大行天子立下这道遗诏的时候,亲口告诉奴婢,若朝臣有异议,便将这段话?说与他们听。”

群臣慌忙跪地:“谨听命!”

近侍总管遂道:“定国公之女宁氏,昔为吴王妃之时,恭谨侍上,有古代?贤女之风,待到吴庶人伏诛之后,又出家为上祈福,有忠孝之义。”

“而朕以其为嗣君皇后,却?不为其贤良,亦非为其忠孝,独为其有定北王之慷慨遗风,虽为女子,尤有横刀立马、北定大漠之志。”

“嗣君为朕皇孙,宁氏为定北王之孙,以其与嗣君志趣相投,故而成其姻缘,唯望二人缔结婚姻,互为勉励,勿忘乃祖之志也!”

长长的一席话?说完,群臣静默几瞬,继而齐声?称呼万岁。

定国公不知自己是?如何站起?身来的。

他如同木偶一般随着人流重新进入大殿,看着匆忙赶到的嗣君料理诸事,看着宫人内侍们在大殿中进进出出,最后却?只是?呆呆的将目光放在了大殿右侧的某个位置上。

当年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少年时候的天子。

物是?人非啊。

怆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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