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盟主,与张公有何贺喜的干系?”
张超一听,便知道他对自己有芥蒂,连忙说:“总盟主,盟主您可万勿这般说啊,其实……小弟是真心实意想要推举将军为盟主的,只不过当时形势所迫,盟主您也知道,小弟虽名为广陵太守,但这个官衔名不副实。”
的确如此,张超虽是广陵太守,但是兵力很弱,远不到一万,其实乃依附于陈留太守张邈麾下。
而张邈又亲近袁绍,于是这般一来,张超也就需要亲近袁绍,否则根本无法在酸枣之地立足。
别看张超好色,但这情势还是需要看清楚的,这些领兵的人,除了需要会行军打仗之外,还要一双察言观色的慧眼,否则什么时候被屠了脑袋,不只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营士兵的问题。
张超的确也有自己的无奈,但如今说起来,就显得有些厚颜无耻了。
但若不这般厚颜无耻,现在把话说开了,往后里嫌隙更多,那便不好说了。
张超因此厚着脸皮,硬着头皮,笑的很是恭谦,说:“当时形势所逼,小弟也甚是无奈,幸而没有坏了盟主大事儿,小弟心中也少许安心一些,往后里若是盟主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那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曹操干笑了一声,说:“是么?”
张超立刻应声说:“是是!小弟如何敢诓骗盟主?”
曹操便点点头,对张超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张超赶紧附耳过去,便听曹操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但语气里丝毫不见笑意,说:“从今往后,离张让远一些儿,那是我的人,可听清楚了?”
张超一听,当即脑子们发热,气的头皮发麻,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超愣是不敢说没有。
只好诺诺的应声说:“是,是,盟主所言,小弟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曹操冷笑一声,说:“是了,既然张公如此有诚意,那这盏酒水,本盟主便却之不恭了?”
他说着,直接仰头饮尽,豪饮一番,随即“啪!!”一声,劈手将羽觞耳杯丢在地上。
张超不敢停留,很快便转身离去,虽心中大有不忿,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由得去找臧洪撒气去了。
曹操“羞辱”了一番张超,只觉心情爽俐的很。
那面儿后将军袁术,眼看着张超都去巴结了曹操,自己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
他身边谋士阎象也说:“主公不妨自请罚酒,如今袁长公大势已去,再难回头,主公站错了阵营,恐怕引起盟主与陈留王嫌隙,还是早作打算为上。”
阎象乃是袁术身边的主簿,素来有些权谋,袁术听他这般说,心中更是蠢蠢欲动,嘴上说:“袁绍算什么长公?不过是个身份不清不白的庶子罢了,如今我这般相助于他,只图他混个盟主,也好报答与我,而袁绍他做的什么?叫我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袁绍与袁术说起来是兄弟,袁绍是长子,是庶出,早年过继给了二伯,袁术是老二,但是嫡出。
还有一种说辞,说袁绍之所以被过继,是因着他根本便是二伯与弟妹私生的儿子,因此这般一来,袁绍便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继给了二伯。
不无论如,袁绍与袁术的关系其实并不亲厚,毕竟袁绍乃系庶出,却德高望重,而袁术身为嫡子,却没有兄长那般的威望与名头,于是这二人的梁子,便这般悄悄的结下了,而且根深蒂固。
如今袁绍没有成为盟主,袁术自然无再利用他的价值,不若改为亲近曹操。
曹操现在是车骑将军,而自己则是后将军,亲近身份匹配的人,这样听起来才不会失礼。
袁术当下听从了主簿的意见,举着耳杯也走了过去,满面笑容的说:“盟主!总盟主!”
袁术走过来敬酒,曹操一看,忍不住便笑了起来,亦是好脸相迎,毕竟他往后里还要拉拢众人,发号施令,如是人心不齐可不行,怎么也要表面光。
于是曹操便笑着说:“袁术大哥!来来,本该是我敬你酒,怎的能叫袁术大哥自行而来?实在失礼!”
袁术来巴结曹操,敬了曹操一杯酒,随即就夸赞起陈留王,说:“陈留王小小年纪,便如此大义,乃是我等楷模!从今往后,卑将便忠心追随陈留王,这心底里,也算是有个底子了!”
袁术巴结了曹操和陈留王之后,自然没有忘了曹操身边的红人,陈留王的阿父——张让!
袁术又笑着对张让说:“列侯忠心耿耿,忍辱负重这些许年,从董贼手下营救陈留王,实乃大仁大义之举,我等汗颜,汗颜啊!”
袁术这一溜串儿的拍马屁下来,倒是很会说话,众人的气氛也不见如何僵硬。
曹操与袁术对饮了三杯,十分客气的说:“往后里还要承蒙后将军鼎力相助才是!”
袁术笑说:“哪里的话?曹将军乃是我等义军的总盟主,当之无愧,将军只需要发号施令,我等听命便是,还说什么提携不提携的?这等话,往后里盟主可万勿再说!再说,我等便要觉得盟主是看不起卑将们了!”
曹操“哈哈”大笑起来,这别说,虽知道袁术乃是巴结讨好,但这话当真受用的很,十分下酒!
旁边好些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见袁术也来巴结曹操,便赶紧见风使舵,蜂拥而来。
袁术与曹操说话之后,本该离开,但又瞧见张让,深知张让此人,在曹操心中举足轻重,而且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让小包子陈留王对他深信不疑,还敬他为阿父。
袁术便对阎象招了招手,说了几句话,阎象很快取了一个锦盒与袁术。
袁术便捧着锦盒来到张让面前,笑眯眯的说:“列侯,我这里有礼了。”
张让见袁术过来,只是冷淡的拱手,说:“后将军。”
袁术笑的殷勤,双手奉上锦盒,说:“此物乃是宫廷进贡之物,对列侯甚妙,我寻遍海内,终于寻得一枚,还请列侯笑纳。”
袁术把盒子送给张让,又奉承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曹操被人敬酒,眼看着袁术找张让单独说话,心中不放心,便走过去,只不过他走过去之时,袁术已然离开,毫不拖泥带水,也未有纠缠什么。
曹操便说:“袁术送了什么稀罕顽意儿与你?”
张让也不知,便“咔嚓”一声的打开锦盒,原来是一颗水丸,比普通的药丸大一些,足足有半个手掌那般大。
曹操蹙眉说:“什么物件儿?”
张让拿起那巨大的水丸,轻轻嗅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袁术方才暧昧的言辞。
说是对张让有“妙处”。
张让很冷淡的把盒子扣上,递给曹操,说:“这水丸对让无甚根本药效,但的确稀罕,且用药讲究,倒是难得,主公不防一试。”
曹操越听越奇怪,张让如此大力肯定,那这颗水丸,岂不是灵丹妙药了?
但这个头大了些,仿佛是给牛食的一般。
曹操纳罕的说:“到底适合功效?”
张让一脸坦然,淡淡说:“固本壮阳。”
“固……壮……”
曹操一听,但觉肝火冲的胃疼,必然是酒喝多了,压低了声音,恐怕引起旁人注意。
“恶狠狠”的说:“与你说了许多次,我压根儿无需壮阳。”
曹操说罢了,故意在张让耳边吐吹一口热气,十分满意的瞧着张让耳根子因敏感而慢慢爬起一丝丝殷红。
曹操沙哑着声音,轻佻又暧昧的说:“你若不信,今晚……一试便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5更!
打棒打鸳鸯
曹操说的十分暧昧, 而且也不算隐晦不明。
不过张让仍然一副冷淡面孔,不见丝毫波澜,除了耳根子敏感,自行发热之外, 并未有太多变化。
张让冷冰冰的注视着曹操, 纠正他说:“此药十分温补,主公虽血气方刚, 但亦可食用, 每次取豆大吞服便可。”
曹操:“……”重点难道不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么?
曹操眼看着张让如此不解风情, 十分无奈,摆手说:“罢了, 对牛弹琴。”
他说着负气转头离开,又去应酬饮酒。
曹操转身离去, 张让不知他为何突然负气,只觉曹操心才是海底针,无论如何也捞不上来。
张让只好把锦盒扣上, 随即抬起手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只觉平日里冰凉凉的耳垂,此时竟热的发烫。
不止如此, 张让又伸手压住了自己的心口,心跳也异常紊乱……
张让脸上依然未有任何变化,却自言自语说:“为何……心脏如此难受?”
却说袁术敬酒的事情,袁绍大老远也看到了。
他本就不服气曹操。
袁绍与曹操昔日在雒阳城里, 本是拜把子的兄弟,二人也曾惺惺相惜过一阵子。
只不过袁绍始终有些看曹操不起,一来是因着曹操的出身,曹操乃是宦官曹腾的后代,曹腾收养义子曹嵩,曹嵩生嫡子曹操。
如此一来,曹操半是宦官之后出身,虽家中极富极贵,但袁绍不同,袁绍乃三公之后,他袁家出产三公,便跟流水线一般,简直就是批量生产,可谓是钟鸣鼎食之家。
因此袁绍虽欣赏曹操豪爽和气度,但又从骨子里看他不起。
这一点就像是袁术这个嫡子,看袁绍这个庶子不起一般无二。
还有这第二点。
第二点便是曹操的为人了,曹操口碑不佳,好飞鹰走狗,在雒阳城里又喜欢惹是生非,不知多少雒阳城中的千金小姐,为了曹操撕破脸皮,闹得满城风雨。
在袁绍眼中,曹操虽仗义,却只是个喝酒顽女人的花花公子,不能成就大事。
如今这样的花花公子反而一步登天,当上了义军总盟主,袁绍能服气?
昔日里跟随自己的阵营,全都跑到了曹操跟前献媚,不止如此,就连自己的弟弟袁术,也跑到曹操跟前去敬酒,还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狂笑不止。
袁绍心里窝火儿,便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往袁术那边儿去了。
袁绍走过去,便举起酒杯,说:“二弟,哥哥敬你一杯!”
他说着,十分没有诚意,冷着脸,便把羽觞耳杯直接扣在了袁术身上。
袁术穿着一身华袍,十分金贵,被袁绍一杯全扣了,当即气的大吼起来,说:“袁绍,你这是做何!?”
众人正在推杯换盏,突然听到袁绍与袁术的争吵声,一时间全都放下了耳杯,走过去围看。
前方一片骚乱,只见袁术一身华袍湿了打扮,耳杯的酒量可不浅,还是满杯故意摔的,自然湿的狼狈。
曹操与张让也走过去看个究竟,只见袁绍脸上没什么诚意,半是狰狞,半是嘲讽的说:“这有什么?为兄又不是故意的,二弟你太过大惊小怪了不是?”
袁术一听,气的哇哇大叫,说:“袁绍,我看你便是故意为之!”
袁绍笑了笑,十分好脾性的说:“二弟,如今咱们义军庆功宴,二弟可不要因着一些个小事儿,便小题大做,难不成是故意扰乱庆功宴么?”
“你……”
袁术似说不过袁绍,袁绍一甩袖子,便说:“实在对不住,我这袍子上也有些湿了,回去换身衣衫,各位,少陪了!”
他说着,扬长而去,并非是去换衣衫,其实便是不想给曹操这个面子,找了个机会便离开了酒席。
袁术眼看着袁绍如此猖狂,心底里窝火儿的厉害,目光阴沉沉的盯着袁绍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冷笑,不过一个败将,竟然还如此猖狂,看来不给他点子教训,怕是袁绍不知着袁氏是谁当家!
袁绍与袁术这面一场闹剧,很快便散了,其他军阀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曹操眯了眯眼睛,心想着这二袁都不是什么好料子,袁绍多有不服气,日后必然会给自己使绊子。
而袁术呢?
看起来虽亲近自己,但内地里谁知他什么德行?
曹操心思忖着,又应付了旁人敬来的两杯酒,一转头便找不到张让去了何处。
他已然有些微醺,眯着眼睛寻思了好一阵,也还是吕布甚是“善解人意”,拍了拍曹操的肩膀,说:“主公,总盟主。”
吕布连唤了两次,而且每次唤的都很是令人舒坦,曹操立刻头皮发麻,只觉吕布又要出什么阴招儿。
便见吕布指着一个方向,笑说:“主公必然是在寻觅列侯,那不是么?正与周公子谈笑呢。”
谈、笑?
曹操的确见过张让笑,但都不是发自肺腑的,而是冷笑。
突听吕布说张让与周瑜谈笑,心里那叫一个醋啊。
苦酒混合着酒水,不断的在肚子里发酵,又酸又苦,简直一塌糊涂!
曹操当下便在吕布看热闹的眼神中,大步走过去,挤在张让与周瑜身边。
原来方才孙策与周瑜二人过来给张让敬酒。
周瑜之前过敏,本以为无法参加庆功宴,哪知道听从了张让的医嘱,沐浴更衣,又涂了药膏,喝了一碗药下肚,竟浑然好了。
疹块不痒了,身上亦不难受了,不到半个时辰,肿块便全都消散,周瑜的皮肤又恢复了光洁无暇,犹如美玉一般。
周瑜是特意来感谢张让的,孙策也对张让敬佩的跟什么似的,只觉张让这不是医术,而是巫术,不然为何如此神奇?
孙策笑说:“列侯,我敬您!”
张让见周瑜也要饮酒,便阻止说:“周公子水土不服,必然极容反复发作,切不可饮酒,忌食生冷,否则又要遭难。”
孙策一听,赶紧说:“不行不行,那你不要饮酒,若再起那疹块,怪吓人的,好端端一块美玉,险些变成麻子。”
周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孙策,孙策笑嘻嘻的浑然没个正经。
曹操过来之时,便看到三人果然在谈笑风生,当然了,张让负责谈,孙策才是那个负责笑的。
曹操心中醋劲儿浓郁,便说:“诸位在此处,不知谈些什么?怎的如此厚此薄彼,不带我一个?”
孙策笑着说:“盟主有所不知,公瑾想要拜列侯为师呢!”
确实如此,周瑜因着十分敬仰张让,觉他医术高明,因此也想习得一二。
“拜师?”
曹操一听,这可如何是好?张让都有两个干儿子了,还有一个放在曹营没来过来的小狼崽子,如今若再多一个徒儿,岂不是更加粘人?
曹操当即“哈哈”干笑说:“周公子你太谦虚了,拜什么师?张让不过只习得一些医术的皮毛而已,这医典博大精深,可不能误人子弟。”
张让也觉如此,他是个法医,让他验尸张让绝对不在话下,但中医之流,张让所用都是当年跟着爷爷习学而来,其实并不专业,因此张让也不好误人子弟。
张让便说:“主公所言甚是。”
曹操被张让应和一句,当即受宠若惊,赶紧岔开话题,笑着说:“来来来,孙长公子、周公子,我敬二位!”
孙策十分豪爽的说:“恭谨不能饮酒,总盟主好意,我替他饮了!”
曹操与孙策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都喜没个正形儿,因此二人一饮酒,立刻惺惺相惜,倒是谈天说地起来。
那两人几乎是相见恨晚,张让不好多饮,怕是饮酒误事,而周瑜是不能饮酒,看着倒是眼馋,于是二人便一同坐在席间食饭,说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周瑜博学多才,别看年纪轻轻,但风采逼人,虽话不多,但不至于冷场,倒也谈的投机。
如此一来,很快酒过三巡,已然入夜三更。
三更左右,庆功宴便散了,张让回到营帐,没见到曹操,不知他去了哪里,便出来寻他。
一出来正巧碰到了周瑜,周瑜是来寻孙策的,伯父孙坚说孙策是个不省心的,左右都寻不到,请他帮忙来寻。
于是张让去寻曹操,周瑜去寻孙策,进了摆宴的幕府大帐,只见杯盘狼藉,就是不见二人去向。
张让本都要离开幕府了,突听有隐约的说话声,便蹙了蹙眉,从幕府退出来,绕到了幕府大帐后面儿。
这一绕过去果然看到了曹操。
何止是曹操,孙策也在,二人正勾肩搭背,举着酒壶,对酒当歌!
那两人显然饮得醉了,一身的酒气冲天。
孙策勾着曹操的肩膀头,“嘿嘿”笑着,好端端一张英气的脸,愣是笑的有些傻气,含糊的说:“孟……孟德大哥!你说……你说是列侯好看一些儿,还是公瑾俊美一些儿?”
张让和周瑜走过去,便听到那二人醉醺醺的正在讨论百无聊赖的问题。
曹操一听,想也不想,因着饮酒多了,嗓音有些沙哑,笃定的说:“自是张让好看!”
孙策皱眉摆手说:“不不不,我以为……公瑾更俊美一些儿!”
曹操反驳说:“张让!”
孙策又反驳说:“公瑾!”
“定是张让!”
“必是公瑾!”
张让只觉一瞬间掉进了蛤/蟆坑,两个人不停的叫板着,张让甚是无奈,赶紧与周瑜一人拽一个。
曹操醉的厉害,已然不分东南西北,见到张让都认不出来,嘴里唤着:“张让……张让……”
张让便说:“让在。”
曹操却推开张让,踉跄的走过去,一把抓住孙策,又跟孙策勾肩搭背起来。
孙策双手捧着曹操的脸,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口中含糊的说:“咦……好生古怪,公瑾你……这脸盘子,仿佛一夜之间,长了很多,怕不是又肿了?”
曹操则是满面温柔爱怜的抚摸着孙策的面颊,又是忧郁,又是叹息的说:“张让……你快仔细……仔细端相端相,我是不是比那周公子生得好看?”
周瑜:“……”
张让:“……”
曹操说着,不只是动手,还立时就要低头“动口”,张让与周瑜二人只觉头皮发麻。
张让眼皮一跳,眼疾手快的拉住曹操,周瑜则是拽住孙策,将他们死拉活拽的分开。
那光景,仿佛棒打鸳鸯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2万字更新达成~明天仍然6更!
【小剧场】
蠢作者:曹老板借酒撒风中↓
曹老板:媳妇儿,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3^
让宝:▼_▼
今天从最新更新的6章里面抽一章,给此章留评的所有小天使掉落小红包,每人一个,20点100点随机,找茬和负分的不发,么么哒~
去去看好戏
曹操做了一个梦。
梦见……
一贯没什么表情,冷漠非常的张让, 竟向自己坦露了心迹。
张让微微垂着白皙的眼睑, 似有些害羞赧然, 低着头,声音纤细轻微,十分不好意思。
那模样儿简直可人疼的很,让曹操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征服欲与满足感。
于是二人便紧紧相拥, 十指相扣,热烈接吻, 不可名状……
曹操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自己抱着张让, 不过张让的骨架子不知怎么的, 突然长了不少,一夜之间竟跟自己差不多了?
不止如此, 耳边……
似还有些若有若无的……鼾声?
“呼……呼……呼……”
张让燕歇何时打上鼾了?
平日里曹操五天有三天都与张让歇在一处,张让睡觉虽不老实,总是喜欢滚来滚去,而且见到缝儿就钻,但是从未打鼾,一点儿声也不出, 就跟他为人一般,十分斯文。
随着那轻微又香甜的鼾声, 曹操耳朵里一阵一阵的吹进热气来,不止如此,还带着一股酒气。
“咳咳咳!!”
曹操被吹得皱了皱眉, 使劲睁开眼睛,瞪眼一看,自己在营帐中,而且不是饮酒的幕府营帐,而是自己下榻燕歇的营帐。
“呼——呼——呼——”
耳边的鼾声十分坦然,而且持续不断的作妖。
曹操慢慢转过头去,首先看到的是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
一只小麦色皮肤的大手,手掌宽厚,手指修长而有力……
有力?
曹操一时间还未醒来,只觉宿醉头疼,使劲揉了揉自己乱蹦的额角,感受了一下那只大手。
与张让纤细又白皙的手掌,好像不太一样?
而且这大手的指肚和掌心,全都是老茧,曹操还捧着那这大手摩挲了一下,反复再三确认,真的都是老茧。
看这茧子的模样和位置,应该是自幼习武造成的,因着曹操的掌心里也有……
曹操更是迷茫,然后顺着二人十指相扣的手掌,慢慢的往上看去。
不由“嗬——!”的抽了一口冷气。
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曹操十指相扣的,紧紧相拥的,根本不是什么张让,而是……
“孙策!?”
曹操一声大吼,孙策犹在梦中,不知做了什么美梦,紧紧搂着曹操,还把人往怀里使劲搂了搂,口中泄露出“嘿嘿嘿”的傻笑,说:“公瑾……你这……这地方弹错了,定是弹错了……”
曹操被孙策一搂,只觉头皮发麻,赶紧甩开他的手。
孙策还在美梦中遨游,他梦到周瑜弹琴弹错了,要知道周瑜可是音律大家,二人又是好友,平日里父亲孙坚总是用文武全才的周瑜与孙策对比,教育孙策要多习学多读书,俨然周瑜就是那个“旁人家的孩子”,孙策没少吃苦头。
如今梦到周瑜弹琴竟然弹错了,不由“嘿嘿嘿”傻笑起来,浑然像是吃了蜜一般。
孙策正吃蜜,哪知道突然被人一甩,他还在梦中,便梦到周瑜忽的生气,举起琴来便往他脑袋上砸去。
“嗬——”
孙策猛地抽了一口冷气,“腾”家伙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眸,便看到自己与义军总盟主曹操四目相对。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一脸茫然,又同时低头看了看十指相扣的双手,十分有默契的脸色铁青。
孙策首先发问,说:“怎……怎的是盟主?!公瑾呢?”
曹操说:“我还要问你!怎么还是你,你在我帐子里做什么?”
他二人说着,就听到“哗啦!”一声,有人掀开帐帘子走了进来。
曹操回头一看,原是张让。
张让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了两只耳杯,里面装着醒酒汤,从帐外走进来。
帐外面天色还灰蒙蒙的,没有大亮,看起来时辰尚早。
曹操眼看到张让走进来,吓得赶紧推开孙策,示意自己的清白。
张让见他们睡在一起,面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仍然十分冷淡,端着醒酒汤走过去,将醒酒汤放在案几上,说:“主公和孙长公子醒了?”
曹操磕巴的说:“醒……醒了,我们这是……?”
张让淡淡的把昨日里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又说:“本主公与孙公子已然各自回营,不过主公与孙公子惺惺相惜,一定要拥在一起才可入眠,因此便令二位一同歇在此地了。”
曹操:“……”
孙策:“……”
张让还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饮盏醒酒汤,醒醒神儿罢。”
孙策闹了一张大红脸,赶紧抱起自己的衣衫,羞耻的不行,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先回去了,酒、酒醒了,醒酒就不必了!”
他说着,赶紧抱紧衣大步冲出营帐。
孙策跑出来,还没跑多远,没来得及松口气,“嘭!”一下愣是撞到了人,抬头一看,原是周瑜!
孙策这副狼狈样子,绝不想让周瑜看到,免得被耻笑,哪知道竟然这么寸。
孙策赶紧举起衣衫挡住自己的脸,周瑜一愣,随即笑起来说:“别挡了,昨日长公子与总盟主‘温存’之时,公瑾也在当场。”
孙策一听,更是什么脸皮也没有了,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烧疼,赶紧告饶说:“好公瑾,你万勿说出去,算我求你还不成?”
孙策着急忙慌的跑出去,曹操也赶紧穿好衣衫,张让就坐在旁边静观其变,随即说:“饮了醒酒汤,咱们去看一场好戏。”
“好戏?”
曹操似乎不明所以,张让没有说话,却微微一笑。
不知怎么的,曹操只觉张让还是不笑之时,冷着一张脸比较亲民,他若一笑起来,美则美矣,只是……
只是有些头皮发麻,后背发寒,四肢发冷,心窍发虚的错觉。
天色灰蒙蒙的,还没有完全亮堂起来。
因着昨夜饮酒的缘故,营地中很少有人走动,众人还都未起身。
此时有一个身影,急匆匆的从营地横穿而过,向着边角的地方跑去。
那人影身材单薄,又婀娜有致,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妙龄少妇。
那少妇还能是谁?
不正是张济的妻室,邹夫人么?
董卓派出的亲信胡轸,仍在酸枣附近逗留,随时准备袭击酸枣会盟,夏侯惇便派张济前去看探情况。
昨夜张济离开的大营,今日还未见归来,邹夫人独守空房,这一大早上的,也不知是要去哪里。
邹夫人一路小跑,生怕被人发现,脚步“窸窸窣窣”的,很快跑到了一个角落,趁人不注意,赶紧钻进了帐子中。
这帐子可不就是关押张绣的营帐么?
邹夫人小跑进去,一进内果然看到了张绣,张绣满脸青青紫紫,嘴里的门牙掉了一颗,血迹都干涸在脸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邹夫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压低声音说:“这……这……”
张绣听到声音,这才勉强睁开眼慕,一看是邹夫人,当即好生亲切,说:“好人儿,你竟来看我!好婶婶!你快过来给我松绑!”
邹夫人说:“你叔父昨日里不再,我听说你被关在这里,立刻便来瞧你,咱们这样儿的关系,我不来瞧你,还等着谁来瞧你?”
张绣连声说:“好婶婶,就属你最好,平日里我没白疼爱你!”
邹夫人啐骂了一声,说:“你身上捆着枷锁,我怎么将你解开?张绣……你老实说告诉我,他们都说你是董卓派来的细作,这……这当真吗?!”
张绣眼目转了转,突然眼眶一红,竟哭了出来,说:“好婶婶,你当我愿意么?我也不愿如此啊,是董卓听说叔父投靠了曹操,便威胁与我,一定要我做他细作,否则便当场杀了我!我恐日后无缘与婶子相见,叫你与叔父守了活寡啊!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婶婶,也算是忍辱负重了!”
张绣虽说得好听,但邹夫人一听,当即吓了一跳,说:“你……你当真是细作?!”
张绣说:“婶子,你还不信我么?你快帮帮我,解开了解锁,咱们溜出这营地,我带婶子你远走高飞,咱们回了雒阳,董卓许诺叫我做他义子,往后里我便是国相的义子,婶子你从了我,我绝不会亏待与你的!”
张绣信誓旦旦,邹夫人有些害怕,支吾的说:“只是……只是我一个弱女子,又……又能怎么办呢?”
张绣连忙说:“婶子你不要怕,枷锁的钥匙在夏侯惇那面儿,夏侯惇不过是个莽夫,婶子美色如此,只要哄骗那夏侯惇交出钥匙,偷偷放了我出来,不就成了?”
邹夫人立刻斥责说:“你说什么鬼话,我……我可是有夫君的,如何能做那等,那等败坏之事呢?”
张绣:“婶子您就别跟我装了,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好婶子了,你若是做成了这事儿,我定永远待你好,带你去雒阳,咱们从今往后享尽荣华富贵,总好比你跟着我那叔父守活寡的强,是不是?”
邹夫人面上露出左右为难的神色,最后咬了咬牙,说:“你当真要带我走,绝不反悔?”
张绣说:“我爱见婶子还来不及,如何会亏待了婶子?婶子你想想看,我何时与和你说过谎话?我对婶子一片赤诚,可不只是榻上。”
邹夫人听他说起荤话,羞得满面通红,说:“你这坏胚!那你等着,我去了……”
她说着,转身掀开帐帘子,随着“哗啦!”一声帐帘子打起,话音突然便断了。
张绣在营中,扣着枷锁和锁链,因此看不到外面儿的光景,还抻着脖子说:“好婶子,我等着你啊!”
邹夫人当即吓得“啊!”一声大喊,“嘭!”一下子竟然直接跌在了地上,花容失色,面色苍白,说:“你……你……你们……”
张绣眼看邹夫人走出去,又跌了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且人还不少。
张绣定眼一看,那表情竟与邹夫人订做了“同款”,如出一辙,简直一模一样!
全都是面色铁青苍白,嘴唇打抖,浑身筛糠,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随着“哈哈”的笑声,曹操并着张让先从外面走了进来,随即后面竟还有一人,便是风尘仆仆,天还没亮便从外面赶回来的张济!
张济还未退下铠甲,满面尘土,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搭在腰间宝剑之上,此时他的手掌握着宝剑,发出“哒哒哒”的颤抖声,怒气可见一斑。
曹操“啪啪啪”的拍着手掌,观摩着张秀与邹夫人菜色的面孔,笑着说:“精彩,甚是精彩!少将军,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们都说过了,还有什么需要对你叔父说的不曾?”
曹操说到此处,邹夫人眼看事情败露,已经吓得“啊!”一声尖叫,登时双眼翻白,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1更!
【小剧场】
曹老板:今天又多一笔历史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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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交出兵节
“孽畜!!”
张济气的大吼一声,吓得张绣登时便瑟瑟发抖, 连声说:“叔父!叔父!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不是这样儿的, 侄儿……侄儿是, 是被蛊惑的,都是这,这邹氏不守妇道,她……她引诱侄儿!”
邹夫人只是突然晕倒了一阵, 受不住刺激,但是并未有完全昏厥过去, 听到张绣的声音, 立刻又醒了过来, 气的登时哭了出来。
掩着脸面,说:“夫君!夫君!你要相信妾啊, 妾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要挟与他?都是……都是他强行侮辱于妾……呜呜呜,妾不过是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
张绣生怕张济听信了邹夫人的一面之词,又说:“叔父!你信侄儿!我可是您的亲侄儿啊,她不过是个不守妇道的坏胚, 您信侄儿啊,早看透这贱妇的嘴脸, 也算是一遭好事儿啊!”
“你……你!”
邹夫人听张绣辱骂自己,回过头来,指着张绣说:“你……你这贼子, 你当时甜言蜜语的哄骗我,如今却这般无情,我算是看透了你的嘴脸,你这个坏胚,天杀的,呜呜呜……你还我清白,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你叫我如何呀!”
张绣骂说:“你是弱女子?!是不是你主动向我抛媚眼儿,不止如此,我瞧你还朝主公与吕都尉抛过媚眼儿!你这弱女子引诱的人还不少呢!”
张奉与吕布也跟着曹操与张让过来,其实是来掠阵的,毕竟今日张让请大家看好戏。
吕布哪知道这场好戏竟然还烧到了自己?
张绣这般一说,吕布便感觉张奉在旁边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虽很平静,但冷飕飕凉冰冰的,简直得了张让的真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吕布赶紧挨近张奉一步,低下头来,在张奉耳边低声说:“并无此事,你可万勿信了旁人挑拨。”
张奉淡淡的说:“又不碍着奉的事儿,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吕布低头看了看张奉,也没说话,不过趁人不注意,突然在张奉耳边亲了一记。
张奉吓了一跳,可谓是大惊失色,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那面张绣和邹夫人二人还在对骂,左边一句“贱妇”右边一句“杀千刀”的,吵得正火爆。
吕布突然搞小动作,虽曹操等人没看到,但张让却是看到了。
张奉登时就捕捉到了张让“冷淡”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推开吕布,说:“你做什么,疯子。”
吕布低笑说:“我便是疯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晓,你若相信那张绣的鬼话,我现在便想想法子,令你不信。”
吕布说着,又要作势低头,张奉只觉头皮发麻,方才已经被义父抓了一个正着,实在羞人,简直没脸没皮,赶紧向后错了一步,低声说:“奉不信,不信还不成了?”
吕布这才轻微一笑,勾了勾张奉的手指,说:“可。”
张绣与邹夫人对骂着,张济脸面荡然无存,一个是自己疼爱有加的夫人,一个则是自己待如亲子的儿子,这二人简直给了张济狠狠重击。
张济实在忍无可忍,怒喝说:“孽畜!!孽畜,还不闭嘴!!”
张绣吓得赶紧闭了嘴。
张济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张绣说:“你……你!!你当真是董卓的细作?”
张绣不敢回答张济的话,可方才众人已经在帐门外面听了个清清楚楚,张绣想要再狡辩也是不行。
“啪!!”
不等张绣回答,张济已经一个巴掌抽下去,恨不能把他另外一颗门牙也打掉,怒吼说:“竖子小儿!!!你这竖子害人,害人啊!!”
张济归顺了曹操,而如今他们正在义军会盟之地,这周围包围的都是各路义军,倘或让旁人知晓了张绣是细作的身份,那么不只是张绣。
就连张济,还有他们的jūn_duì,全部都要覆灭。
如今正是反董卓的**,这些义军会做什么,显而易见,无非便是杀细作祭旗等等,这般的事情。
张济又是气,又是惊,赶紧对曹操拱手说:“主公!张济教导无方,这孽畜助手为虐,乃我等义军之敌人,还请主公发落,卑将不敢有半分怨言!”
张绣一听,吓得大喊:“叔父!叔父!我是您侄儿啊,我是您亲侄儿啊,您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啊,千万别将侄儿交出去!”
“住嘴!!”
张济一声断喝,他如今是铁了心了,倘或不把张绣交出去,今日之事不能了解,反而还要连累自己与麾下士兵。
这个篓子是张绣戳出来的,没道理让旁人跟着一起陪死。
张济心意已决,一脸的绝然。
曹操这时候却开始装作好人,一脸善解人意的说:“我知将军您膝下无子,便只有这么一个侄儿,平日里待如亲子,今日要让您手刃侄儿,大义灭亲,将军必定做不到,因此……张绣此人,我可以交与将军自行发落。”
张济一听,大为惊喜,说:“多谢主公!多谢主公!主公大恩大德,张济永不敢忘!请主公放心,这孽畜我定会严惩不贷,严惩不贷!”
“且慢。”
张济的保证还未说完,曹操已经一笑,说:“只是……我的话儿还未说完。”
张济一听,不由心里“咯噔”一声,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发憷起来。
毕竟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张济也发现了,曹操这人虽年轻一些,但并不简单。
果然便听曹操开口说:“只是将军与少将军麾下的人马……不知其中到底还有多少细作,因此我便想了,不若把将军与少将军的兵马重新收编起来整合一番,您觉得呢?”
他这话一出,张济的脸色变成了菜色,张绣沉不住气的大吼着:“曹操!你这是要抢我们的兵权!!你狼子野心,要吞并我们的兵马!”
曹操微微一笑,说:“少将军,何出此言呢?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曹操之心,简直也是路人皆知,他早便想要吞并张济与张绣的兵马,虽张济与张绣已经归降,但是张绣小动作太多,而张济仍然戴着主公的高帽,如此一来,曹操如何能放心?
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曹操收编屯兵了张济和张绣的兵马,那么他的实力必然快速膨胀,让那些看不起曹操做盟主的人,心里也要掂量掂量。
因此曹操便趁着这个时机,准备趁火打劫。
曹操满面和善的对张济说:“我也是为了张将军好,毕竟这里乃是义军会盟大营,若是旁人听说了个风吹草动,别说是张绣了,张将军您的一世英名,便要毁于一旦,到时候不只是性命难保,便连晚节也难保,岂不是亏大发了?”
张济脸色更是难看,但他知道曹操说得对,如今营地中四面都是义军,倘或自己不同意,必然难逃一死。
他手下的兵马虽多,但绝不能与联军抗衡,难道要以卵击石么?
曹操打够了棒子,又开始丢红枣子,恩威并施的说:“将军放心,我只是想要重新整合您的兵马,将军仍然效力在我麾下,我给将军等同于元让一般的权利,如何?”
夏侯惇可是曹操的从弟,谁不知道他在营中地位很高,曹操允诺张济可以与夏侯惇平起平坐,的确是个很甜的红枣子了。
曹操又说:“另外,张绣这个细作,也由得将军您自行发落,要杀要剐,要放要留,旁人定不会多问一句,如何?”
曹操抛出了诱饵,张济闻到了香喷喷的甘味儿,尤其方才被迫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不由有些上钩。
张济面色十分为难,僵持了一会子,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承蒙主公不弃,卑将……领命!”
曹操听他松口,便笑眯眯的说:“这样便好,张将军,将兵节交出来罢。”
张绣一看,连急忙大吼着:“师父!叔父不能交啊!不能交啊!曹操他诡计多端,不能……”
他的话还未说完,张济已经一拳揍在他的脸上,张济又何尝不知道不能交出兵节这个道理?
但如今形势所迫,若是不交出兵节,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是被义军五马分尸的惨死,死后都不能留一具全尸。
张济怒喝:“这都怪谁?!你这个竖子!孽畜!!”
曹操拿到了兵节,收归了张济与张绣的兵马,于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说:“至于张绣与邹氏,这便是将军的私事儿了,请便罢。”
曹操说完,挥了挥手,带着众人出了营帐。
他们走出营帐,曹操就将张绣的兵节交给吕布,又将张济的兵节交给夏侯惇,叫他们二人立刻动身去接管兵权。
吕布拿着张绣的兵节,挑了挑眉,对夏侯惇说:“如此一来,那贾郎官岂不是布之麾下?”
夏侯惇眼看着吕布手中的兵节,登时有些眼馋,虽说张济的兵节权威更大一些,但吕布说的无错,贾诩便是张绣的郎官,如今张绣的兵马归顺吕布,简而言之,从今往后贾诩便是吕布的人了。
夏侯惇心中本就中意贾诩,只是因着贾诩诓骗的缘故,有些想不明白,如何能不“眼馋”吕布的令节,恨不能和吕布对换才是。
曹操一看夏侯惇那没起子的模样,其实早就想到这一节,所以特意这般安排,毕竟贾诩的心思深沉,可谓是狡诈多端,而且特别阴险,曹操当真怕夏侯惇生性太过淳朴,根本降他不住。
曹操揉了揉自己额角,说:“速去,勿要节外生枝。”
“是!”
“卑将敬诺!”
吕布与夏侯惇连忙应声,领命之后分头行动,很快便走了。
曹操今日捡了大便宜,心情十分之好,便与张让回了营帐。
张让一直都未说话,沉默的厉害。
随他平日里变比较沉默,但今日尤其沉默,在曹操收归张绣张济兵权的这件事情上,他一个字儿都未言语。
曹操观察了一阵子张让,心中不知什么情况,心想着,难道……是吃味儿了?
眼看着自己早晨与孙策抱在一起,还十指相扣,因此张让吃味儿了?
曹操便试探的说:“怎的,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主儿,也有心事不成?”
张让淡淡的看了一眼曹操,说:“确是如此,让在想张绣。”
曹操:“……”
肝火顶着血差点喷出来。
曹操捂住自己胸口,心想着张让这花心肠的,昨日里还在想周公子,今日便想张绣去了?
张绣都给夏侯惇打成了猪头,还有什么可想的?
张让皱着眉,其实他想到了很多,毕竟历史上曹操曾在张绣手里吃过极大的苦头,丧失了多名大将。
张让是恐怕曹操倘或放走了张绣,张绣有朝一日必会来报复。
张让淡淡的对曹操说:“张绣此人不可信,主公若放他一命,恐怕后患无穷。”
曹操一听张让这话,原来不是觉得张绣好看?那他便放心了。
曹操不以为然,笑着说:“你且放心便是,张济倒是有些才华,那张绣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足为惧,而且如今他们兵权都被削了,还能如何折腾,翻出天去不成?”
曹操说的十分轻松,并不将张绣放在眼中,不过听张让这口气,竟然是在为自己担心?
曹操心中登时跟食了蜜一般,笑说:“好好,你若担心,我便叫吕布令人去盯着张济与张绣二人,监视他们一举一动,这还不成?”
张让蹙眉不语,曹操半开顽笑的说:“怎么?你还想杀了张绣不成?”
曹操不杀张绣,一来是因着安抚张济,说实在的,张济也是被坑的人,而且张济有些才华,能成功伏击袁绍,说明他的确是人才。
二来也是因着曹操刚刚当上盟主,杀人总要事出有因,若是不透露张绣的细作身份,便杀了张绣,恐怕被人盖上暴虐的帽子,但若透露了张绣细作的身份,曹操定也要被连累识人不清等等。
所以曹操考量再三,并不打算杀了张绣。
张让听罢了,看着曹操,反而一脸坦然。
曹操见他如此眼神,惊讶说:“怎么?你还真要我杀了张绣?”
张让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曹操一见,不由大为咋舌,平日里只见张让救人,虽外表冷硬,但却是活神仙一般的心肠,倒是第一次见他想要将一个人置于死地。
其实并非张让狠心,而是因着倘或当真重现宛城之战,死的将不是一个人,而是诸多大将军与士兵,宛城之战何其惨烈。
张绣一人,与诸多人命相比,张让自然选择诸多人命。
说实在的,其实张让心中并没有任何怜悯,毕竟他惯见生死,漠视情感,因此不管是断头流血,在他心中都未有任何波澜。
而张让与十恶不赦的大宦官,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在张让当年被救之后,那位“叔叔”的悉心教导,即便张让不懂得感情,却也深刻的铭记做人的底线如何,这是张让一直奉行的原则。
因此张让此人,说他冷漠,他却是最正直之人;说他心善,他却是铁石心肠之人,既对立又统一,既矛盾又共生……
曹操见到张让点头,不由笑起来,说:“张让,你当真叫我大开眼界,没成想,你竟还是个狠心之人?比我尚狠戾的紧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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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屯兵条件
曹操不过开句顽笑,根本没有当真, 不过张让坚持, 曹操还是叫来吕布, 让吕布派人去盯着张绣与张济二人。
曹操笑说:“如此一来,你可放心了?”
张让点点头,曹操又说:“其实……你如此关心与我,我很欢心。”
曹操难得如此坦诚的吐露真心, 毕竟他被张让感动了,张让平日里这个神仙心肠的人, 竟然为了曹操, 想要置张绣于死地, 曹操自是大为感动的。
张让听罢了,却一脸迷茫的说:“关心主公?”
曹操笑着点头, 说:“是啊,你要杀张绣,不是担心与我么?我当真……”
曹操还未欢心完,张让已然了然的说:“主公误解让了,让并非关心主公,而是因着脩儿。”
“脩儿?”
曹操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说着张绣的事情,突然蹦到了自己的儿子曹昂身上?
这跟曹昂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曹操并不知晓, 在历史上,曹昂便是因为宛城断后,力竭而死。
曹操心里一阵糊涂, 张让冷冷的撂下这句,冷冷的打碎了曹操的春秋大梦,随即扬长而去,走的十分潇洒……
曹操既已经被选为盟主,头一天庆功宴,第二日众人休息,第三日一大早,就准备开始真正会盟。
会盟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诸位将军坐在一起,讨论如何讨伐董卓之事。
这日里一大早,曹操便穿戴整齐,一身黑甲加身,腰配宝剑,肩披猩红披风,在青铜明镜之中端相了自己两回,只觉英气非凡,丰神俊朗。
曹操今日是第一天主持大局,难免有些跃跃欲试,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才大步走出营帐,伸手搭在宝剑之上,姿容挺拔的进入会盟营地的幕府大帐。
“哗啦!”一声,曹操掀开帐帘子,进入幕府。
时辰已然不早,曹操还以为今日自己能姗姗来迟,在众人的注目下坐上主席。
然而一进营帐,只见营中零星坐着几个人,济北相鲍信、乌程侯孙坚、并着他的长子孙策,另有侄儿周瑜,东郡太守桥瑁等等,零零星星坐了几个席位。
除此之外,来得最全的便是曹营众人,已经一早端坐在席间,就等着曹操阅临。
曹操一看这和场面,当时脸色便寒了下来。
“踏踏踏……”
曹操迈开大步,走至主席端坐下来,眼神凉飕飕的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幕府。
今日是第一天会盟议事,该来的不该来的,基本都没来,不服气曹操登上盟主之位的袁绍没来,一心想要拉拢曹操的袁术也没来。
见风使舵的张超与张邈同样没来。
清高阔论的豫州刺史孔伷亦没来。
另有其他旁人,例如被曹操很阴了一把的冀州牧韩馥,并着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荆州刺史王睿,等等等等。
统统未见着人影!
曹操耐着性子,一言不发,坐在首席等了一会儿,议事时辰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这才陆陆续续有人走了进来。
大约等了一个半时辰,日头都将近中午了,大家伙儿这才陆陆续续来了,终于将幕府营帐坐的稍微满当一些。
曹操目光阴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眯着眼睛盯着豫州刺史孔伷的席位,豫州刺史的席位一个人也未见得。
曹操便说:“豫州刺史何在?为何不出席议会?”
孔伷没来,不一会子便有人过来禀报,说是孔伷年岁大了,上了年纪没歇好,因此不能来参加此次的议会,正卧病在榻。
曹操一听,什么卧病在榻,分明便是给自己下马威,要自己好看。
曹操没有说话,正着时候,“哗啦!!”一声,帐帘子突然打了起来,荆州刺史王睿,衣衫不整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还“咕咚!”一声将自己的官帽掉在地上,追着捡了半天儿,这才捡起来。
抱着官帽掸了掸,然后嬉皮笑脸的对曹操说:“哎呦,总盟主到了?对不住对不住!昨日里因着一想起总盟主能率领我等义军,将董贼击得溃不成军,我这一欢心,当时就又饮了许多,今日一早上便没起来,误了议会时辰,总盟主……不会怪罪于睿罢?”
荆州刺史王睿这般说着,满脸的挑衅神情。
曹操如何能看不出来,但今日第一天议会,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就客客气气的说:“荆州刺史言重了,请入座,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咱们便不防议一议,该如何出兵屯兵,共同抗击董贼。”
他一说完话,众人又都不言语了,似乎诚心想要看曹操的热闹一般。
孙坚也故意不说话,倒不是他看不起曹操,而是想要见识一番曹操真正的本事儿。
孙坚是个信服强权之人,若没有真本事,他是不会诚心信奉的,曹操此时太过年轻,在阅历上的确不能服众,而且军阶三级,将军、中郎将、校尉,最后一等是校尉,曹操身为一个已经被废的西园校尉,一举成为总盟主,直接跳级成为车骑将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孙坚也想看看,曹操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儿,能不能做好这个总盟主。
曹操见众人不理会,便展开一卷地形图,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画着地形图,说:“既然诸位并无意见,那本盟主也只好首先献丑,给大家说一说。”
曹操圈出河内之地,口气不容质疑,说:“奋武将军袁绍兵强马壮,正好与河内太守一同,屯兵于河内,从北面,施压于董贼……”
曹操说完,袁绍并不答话,曹操便又说:“我听闻匈奴单于也有心助力于我汉室平定董贼之乱,不过匈奴心思狡诈,且到底是异族,可用其兵,断不可信其人。”
曹操说罢,也不等袁绍说什么,又开始下令,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济北相鲍信、山阳太守袁遗、东郡太守桥瑁屯兵酸枣。
酸枣因处在三州交界之地,因此乃是兵家要第,也是攻陷董卓最重要的蓄力点,非比寻常,所以曹操极为看重。
除此之外,又令后将军袁术屯兵鲁阳,孙坚隶属于袁术,同样在雒阳以南,对董卓施加压力。
豫州刺史孔伷屯兵颍川郡,与袁绍王匡的北面、袁术的南面行程三面夹击,从三面压迫雒阳,迫使董卓与酸枣义军一战。
曹操安排妥当,又对荆州刺史王睿说:“至于荆州刺史……”
他的话才说到这里,王睿突然冷笑一声,说:“总盟主,您若是想要睿发兵发粮讨伐董贼,睿有两个条件,需要盟主应允,这才能够心服口服的发病发粮。”
他这话一出,众人登时喧哗起来。
荆州刺史好大的谱子,竟然狮子大开口,在曹操面前摆上了条件,这意思难道不是,倘或曹操不听话,他便撂挑子不干了么?
荆州刺史王睿方才便是最后一个来赴会的,进来之后又十分之懈怠,如今倒是谈上了条件。
曹操一听,眯起眼睛,他如何能不知道王睿在想什么?
王睿仗着自己乃是荆州刺史,比曹操原本一个校尉官级大得多,年纪又长,因此根本看曹操不起。
再加之王睿这个荆州刺史本是“文官”,根本看不起这个牧,那个太守,素日里便与大家有些过节摩擦。
日前王睿还曾谩骂过孙坚,看他是个武夫,因此十分怠慢。
王睿觉得曹操还不如孙坚,起码孙坚有些年纪,曹操便是个黄口小儿,根本不足为惧。
而且方才曹操一直耐着性子,于是王睿便误以为传言都是真的,曹操便是个只会喝酒顽女人的纨绔,十分好欺负,所以并不上心,还要主动挑衅。
王睿举起一根手指,说:“这第一嘛……武陵太守曹寅,罪大恶极,且是董卓提拔之人,咱们若是想要讨伐董卓,必然要从武陵太守下手,先诛武陵太守!”
他这一说,众人登时全都明白了,什么罪大恶极,什么董卓提拔,这个武陵太守并非是董卓的亲信,而是像袁绍、袁术、孔伷一样,董卓为了安抚民心,所以才提拔的,因此严格来说,武陵太守虽没来酸枣会盟,但也不是董卓一派,而是保持中立看热闹之人。
王睿想要诛杀武陵太守,原因很简单,其实是因着武陵太守得罪过王睿,两个人素来不和,大家都有所耳闻。
王睿这私心简直一目了然,却说的如此大义,还用这个做条件,要挟曹操。
曹操“呵——”的冷笑一声,十分嘲讽,不过并没有发脾性,说:“那第二呢?”
“这第二嘛……”
王睿没看出曹操的忍耐,浑然以为他是个没脾性之人,因此任由着性子欺负起曹操来。
王睿举起两根手指,说:“这第二,在坐之中,曾有一人辱骂于睿,令睿门庭受辱,今日必要此人赔礼与我,否则这盟会,睿是无法进行下去,盟主您看着办罢!”
荆州刺史可谓是说话嚣张至此,袁绍坐在一面看热闹,真是不得不佩服起荆州刺史来,果然文官无畏,王睿这个不领兵的人,当真不知道曹操的狠劲儿在哪里。
袁绍眼看着王睿一脚踏进鬼门关,但也没有提醒他,毕竟袁绍多少也有私心,荆州刺史兵马虽不算太多,但也不少,若是曹操真的一怒之下斩了王睿,在座之人必然都能分到荆州兵马,何乐而不为呢?
袁绍因此冷眼旁观,并无说话。
曹操听着王睿的言辞,额角青筋直跳,忍耐似乎已经达到了极点,但不怒反笑,配合着他年轻又俊美的容颜,竟十分好看。
王睿当即下站起身来,十分嚣张的伸手一指,便直直的指着坐在曹操下手不远的张让。
王睿厉声说:“这佞贼便是张让!今日张让若不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给我赔礼,便不算完!”
曹操一听到这里,脑海中但给真“轰隆!!”一声,已然气的翻江倒海起来。
眼看着王睿傲慢的指着张让,那怒火瞬间烧了上来,弥漫着血丝的眼目里闪过一丝杀意。
而被指认的张让本人,却不见一丝气怒,稳稳当当,平平静静的坐在席上。
面对荆州刺史王睿的愤然指认,张让还端起耳杯来,轻轻饮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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