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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波又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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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如果真如江舟所说,那斗城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一个毫无修为的王爷, 为什么会知道用活人养邪物的方法?是谁告诉他的?背后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林菀突然想到了念娇阁。

给潘王爷出主意建念娇阁的人, 会不会就是告诉他以活人养邪物的人?

“这都只是你的猜测。”林菀回神道。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 目前还不好说,妄下结论是大忌。

江舟把锦囊递给林菀, “确实,但我个人认为可能性很大。”

“你们说潘王爷还活着吗?”徐忧语调微扬:“他会不会已经死在斗城里了。”

“没死。”傅予安将目光从枇杷树上收回,“他应该早就出城了。”

徐忧当下就不乐意了,她本来就看傅予安不顺眼, 这下有了借口发挥, 一拍桌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傅予安, 嘲讽道:“我听说有些人啊, 连躲着都能被邪物掳走, 还已经结了金丹呢,我看连苏长老上个月刚收的弟子都不如。”

她瞪了一眼傅予安, 又道:“是我就随便找个山崖跳下去了, 省的给门内丢脸抹黑, 还叫旁人说我们逍遥门掌门之徒连个邪物都斗不过。”

林菀心里一凉, 恨不得把原身抓过来狠狠揍一顿, 好好一姑娘给她一洗脑,就跟进了传销组织似的,一个劲儿地针对傅予安。

她原本也没指望徐忧立马就能对傅予安改观,但想着徐忧那么听原身的话, 她在门口说的那些话怎么也得管上一阵子,万万没想这才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失效了。

她张了张口,正准备终止这场由徐忧单方面发起的战争。

“师妹这话就怪了。”傅予安眼睛一眯,薄唇弯起,跟瞬间换了个人一样,“我还没发现师妹你如此脆弱,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你平时不是都能一个人单挑五个的吗?”

傅予安笑容肆意:“我听其他师兄弟们私底下都说不敢娶你这样的,他们怕打不过你,落个惧内的名声出去。”

徐忧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傅予安:“你……胡说什么!谁说我动不动寻死觅活了!我是在说你!你是猪吗连人话都听不懂!”

傅予安笑着耸耸肩,“我没和你们说过,我很怕死吗?”

徐忧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你”了半天才道:“你……不要脸!”

傅予安点点头:“看来师妹还挺了解我。”

他俩跟镇子上的说书先生似的,你一言我一句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一时之间都忘了出言制止,也忘了傅予安之前从不会这样顶话回去。

林菀静静看着傅予安,又想起她刚来那天去无妄台时看见的傅予安——嘴角噙着一抹笑,发丝微乱,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整个人邪气得很。

她当时就在想,这个人和她看书时幻想出来的,可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光是外貌,还有很多别的地方。

搞得她回去心慌了好几天,生怕自己露了马脚被他看出来,比原身死得还早,没开始改写结局就被男主亲手了结。

可后来傅予安又跟变了个人一样,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安安静静地跟着自己,和书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好了。”江舟打断他们,“先说正事。”

他又问傅予安:“傅师弟你为何会认为潘王爷没死?”

傅予安拎起面前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吹吹热气,浅浅抿了一口,“斗城中有人给权贵们放了风声,在出事前这些权贵们基本都已经出城了。”

“所以你觉得潘王爷也在这些出城的权贵中?”江舟道。

傅予安轻轻一颔首,“也许还更早。”

他这么一提,林菀突然想起阿芜在城门口听见的对话,接了傅予安的话继续往下说:“我在斗城中问了一个灵,那灵曾在城门口听见有人说,潘王爷已经很久不出来管事了。”

有幸挠了挠头,弱弱道:“这和潘王爷出城有什么关联吗?”

林菀道:“潘王爷曾强迫附近的百姓们去琉璃阁上香祈福,谁若是没去,第二日准会被官差请进去。这证明他一直有在暗中监视此事,可后来他却突然不管事了,就连琉璃阁也不管,百姓们去不去上香祈福全凭自己意愿。这不太符合潘王爷平日里的作风。”

傅予安放下茶盏,快速看了眼林菀,“师姐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那师姐的意思是,潘王爷知道斗城会发生这件事,或者说斗城的事是他一手促成的,所以他早早就跑了?”徐忧手肘撑在桌面上,用掌心托着下巴,不解地摇摇头,“可那歌姬不是还在斗城中,潘王爷既然那么爱那歌姬,又为什么不带着它一起走呢?”

“他带不走。”傅予安道。

林菀点头:“那邪物还没复活,不然它也不会附身在石像里了。它得留在城中靠活人养着。”

有万看了看林菀,又看了看傅予安,觉得自己跟他俩进的不是一个城。怎么人家出来就分析得头头是道,而自己不光分析不出来就连听都听得一头雾水。他又侧头看了看有幸,很好,终于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了。

他想了想,道:“那这个靠活人养着的方法又是谁告诉潘王爷的呢?”

他刚一说完,其他几个人瞬间转头看向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慌,心想该不会是自己说了句什么蠢到家的话了吧……

“师弟,你——”林菀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有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磕磕巴巴道:“是……是吗?”

江舟道:“这就是最让我困惑不解的地方。”

“一个王爷……”江舟皱眉深思了片刻,“为什么会知道这种邪术?”

他又问大家:“你们在斗城中还有发现什么别的线索吗?”

有万、有幸二人立马摇头表示没有。他俩现在都觉得自己压根儿就没进过斗城,这场谈话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林菀沉思了一会儿,仔细回忆了一遍通过阿芜看到的斗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了。”

徐忧也摇摇头:“我和师兄你走散后就一直跟有万他们在一起。”

众人齐齐看向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傅予安。

傅予安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我一直和师姐在一起。”

徐忧听完就是一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师姐的伤不就是你害的!”

林菀挥挥手,不在意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傅予安端茶盏的手一僵,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林菀,又抿嘴看向其他地方。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吗?

能忘记吗?

那些屈辱和痛苦。

他扯了扯嘴角,起身朝外走,“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徐忧对着他的背影骂道:“心虚就是心虚,装什么装,白眼狼一个!”

林菀拿起桌面上的锦囊,“我也先回去了,回头你们若是想起什么可疑的地方再来通知我。”

她掂了掂手中的锦囊,扫视了一圈众人,“有必要的话,我们得再回一趟斗城。”

徐忧站起身,追在林菀身后,“师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林菀停在门口,转身对徐忧道:“我还有事,师妹你自己先回吧。”

“还有,你以后别再那样和傅师弟说话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很容易伤到傅师弟。”

徐忧嘀咕道:“他反正被骂惯了,明天又跟没事人一样,师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菀冷然:“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想再说一遍了。”

说完,林菀推开静室的门,沿着来路返回。

她在按照在书中看到的,把傅予安在逍遥门内常去的几个地方寻了个遍,终于在一处池塘边的亭子里寻到了傅予安。

傅予安独自一人坐在亭子内,暖黄色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描绘出他的轮廓,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渡了层光。他靠着栏杆,垂首望着水面出神,薄唇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有人靠近都没发现。

林菀正准备过去,却听到了有脚步声响起。

听上去大概三四个人,正从东面向这边来。其实那脚步声距离亭子还有一段距离,寻常人很难听清,但她现在受了原身的修为,五感非常敏锐,那脚步声就被像放大放慢了无数倍,且来人也没有刻意放轻步伐,所以她听得一清二楚。

林菀刚踏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她侧身躲进一旁的树林里,打算等来人走了再出去找傅予安。

她还没从系统那里问清楚被发现身份究竟会怎样,如今能尽量少接触门内其他弟子就少接触为好,免得惹一身麻烦。

“哟!这不是咱们门内十五岁就结金丹的傅大天才嘛!”

林菀抬手压低面前的树枝,透过空隙看到三名男弟子从转角处拐了出来,正站在溪边的小路上对着亭子指指点点。

“我怎么听小师妹说,我们的傅天才前不久在斗城里可是差点给邪物弄死了?”男弟子嗤笑一声,“我说傅予安,你怎么还有脸回逍遥门啊?”

另外两名男弟子也跟着哄笑起来,不屑一顾道:“什么天才不天才,我看他就是个废物。也不知道掌门看中这臭小子哪点,收他还不如收条狗为徒,狗都比他聪明!”

“诶,别这样,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站在最左边的男弟子转过头,对着另外两人眨眨眼,用肩膀顶了顶旁边那男弟子,“比如他的脸皮不就厚到让我等望尘莫及嘛。”

“噗呲。”旁边的男弟子捂着肚子笑道:“你说的对!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他们站在外面说了半天,亭子内的傅予安连个眼神都没落在他们身上,仍是坐在原处望着水面,只留了一个冷傲的侧脸给他们。

那三名男弟子见傅予安无动于衷,又气又恼。靠内的那名男弟子扯了几枚树叶,注入一股真气就向傅予安射去,“今天我就替掌门,替大师姐教训教训你这个废物!”

亭子内的傅予安终于有了反应,他不耐地“啧”了声,挥手截下树叶,指尖夹住一枚,端详了片刻,猛地甩手飞向那三名男弟子,树叶如刀般钉在中间那名男弟子脚下,再往前那么一点点便会直接钉在脚上。

那男弟子腿一软就要跌坐在地上,还是身边两名男弟子手急眼快架住了他,否则他定要摔个狗啃泥。那男弟子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他挣脱开两人的搀扶,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还没完没了?”傅予安抱胸靠在栏杆上懒懒地看着对面三名男弟子。

“……你!”那男弟子在两名师弟面前丢了面子,脸色铁青道:“你还敢还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傅予安扫视了三人一眼,薄唇亲启,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滚。”

“师兄别跟他废话!”旁边的男弟子煽风点火道:“他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师兄你的厉害!”

“你说的对!”

说完,他们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就朝傅予安袭去。

傅予安腰间空空,显然是没有携带佩剑。他伸手从池塘里扯了一根才从水中冒出一小截的莲茎。原本脆弱易断的莲茎到了傅予安手里就跟结实的鞭子一样,轻轻一抽,地面顿时出现一条深沟。可见其内力有多深厚。

三名男弟子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一丝惊慌。他们当然知道傅予安修为不低,甚至可以说在门内除了林菀青、江舟和徐忧外无人能敌。

傅予安之所以有一身高修为傍身还会欺负,一个是因为他出身低,听说是孤儿,逍遥门内其他弟子大多都瞧不起他,从他刚入门时便欺负他。彼时他修为还不像现在这般高,许是被打怕了,除了一开始会还手后就一直不曾还手过。

后来门内众弟子都开始说他性子软懦极好拿捏,在人前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况且他们通常都是好几个人一起,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即使后来他修为突飞猛进,还是逃不过被欺辱的命。

另外一个原因是大师姐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弟子猜测他是得罪了大师姐。原本因为傅予安是跟着大师姐修习,怕期负他会被大师姐责骂而不敢发作的弟子,这下没了顾及。

时间一久便没几个人会把傅予安放在眼里,除了个别弟子外,其他弟子都爱拿他当出气筒,稍有不顺就会去找他出气。

他三人此前也曾欺负过傅予安多次,他通常都是一声不吭地受着,等他们发泄完后用一种极阴鸷的眼神看着他们,然后鼻青脸肿地独自离去,从未像今天这般出手还击过。

但这个时候收手,岂不是等于明晃晃地告诉傅予安——他们怕他所以不敢打他。开什么玩笑,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他们三个在其他弟子间头都抬不起来,还要不要在门内混了。

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反正他们人多。

傅予安看着向他掠来的三人,不屑地笑了一声。

上辈子因为从小在外流浪,受尽冷言热语,他从小就养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习惯。初入门内时他觉得挨一阵子,等师兄弟们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不会再管自己了,谁知道这群人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后来还不还手则是因为不想给对他有恩的掌门和师姐惹事添麻烦。

让他没想到的是,到头来他受得这一切全都是他那个好师姐一手挑起的。

傅予安足尖轻轻一点,在桌面上一踏,只见白衣一晃,三人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下一秒他们便觉得手腕一痛,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莲茎紧紧缠绕在他们手腕上,一圈都是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痛得他们高呼出声:“痛痛痛!傅师弟你快放手啊!!”

“傅师弟!都是我们的错!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大家都是同门啊!”

傅予安抬手狠狠一抽,莲茎从三人手中滑落——三人手腕硬是被勒出了血。

“滚。”傅予安垂眼看着三人,冷然道:“别再来招惹我,否则下次就不是手了。”

上辈子就算了,这辈子他不可能再忍让这些人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会良心不安。上辈子这些欺辱过他的人,最后还不是都被自己随意找了借口杀了个干净。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你一味的退让并不一定会得到好结果,你若不让,虽然也不一定会得到好结果,但起码能让自己开心。

这辈子,他只想让自己开心。

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让他再退让半步!

三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多看傅予安一眼,如遇大赦般落荒而逃,拐过拐角的时候放下狠话:“呸!狗杂碎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弄死你!”

傅予安拿着莲茎站在原地,莲茎上都是那三名男弟子的血迹,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渗入土壤中。

他拿着莲茎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是害怕,而是开心。真的很开心。

这是上辈子手刃那些欺辱过他的人时,从未有过的开心。

上辈子被欺辱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脑海中仿佛有道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杀了他们!把那些欺辱过你的人全杀了!他们都该死!

“师弟。”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傅予安身子一顿,愣愣然转头望向身后,“师……师姐……”

他手一松,莲茎掉落在地,触地的一瞬间折成两截。

傅予安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起,指尖死死抠着掌心,掌中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林菀青她是全部都看见了么……

“我……”

林菀从树林旁的小道中走出来,拍了拍落在头上和肩上的树叶,语气轻松道:“师弟你站在路中央干什么呢?”

她走入亭子内,在傅予安刚刚坐的位置旁坐下,拿起桌上的鱼饵盒,抓了一把撒入湖中,立刻有一条条锦鲤浮出水面。

林菀头也不回道:“过来坐。”

她仿佛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般,“可是还在想师妹说的话?”

傅予安在她身旁坐下,低眉敛目,嗓音暗哑:“没有。”

虽然他会出手还击这点让林菀感到惊讶,这证明故事走向在改变,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可她看见傅予安现在的样子,心里更多的是心疼。

傅予安到底才十八岁,平日在门内不光没有朋友,还总是被同门欺负,本就很可怜了。刚刚先是被徐忧当着大家的面嘲讽,后又被那三名男弟子找麻烦,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她再提刚看见的事无异于雪上加霜。

“想那么多不如好好练功。”林菀原本想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变了,“是你自己给人留了话柄,怨不得旁人。你若争气点不被那邪物掳走,谁会拿这件事来说你。”

她刚刚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还没到60分,人设不能崩!

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毁了大局,回头肯定不是挨电就是要被扣分抵消ooc警告。

等60分一到,她绝对会把傅予安现在受的委屈全补回来,让他好好感受一下来自同门的爱。

傅予安闻言怔愣片刻,“我知道了。”

“回去好好练功,下次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林菀将鱼饵盒放回桌上,起身朝外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

顿了一下,她又道:“记得敲门、出声!”

她还记得傅予安第一次去找她时就是敲了门没吭声,还好当时没有让他看出什么来。

傅予安眉头紧锁地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林菀青刚刚那是……在安慰他吗?

重活一世,他反而越来越糊涂了。这辈子的林菀青比上辈子的林菀青还叫人捉摸不透,时而对他关心有加,与上辈子那个女人判若两人,时而又对他冷嘲热讽,与上辈子那个女人如出一辙。

……

自从那日在亭中一别后,林菀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傅予安。

但林菀现在并没有那么担心他了。

傅予安已经不再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人欺辱的傅予安了。

林菀最近心情特别好,改写结局已初显成绩,进度目前看来还不错,想必不消多时她就能回家了。

逍遥门内众弟子都感受到了大师姐的不同。往日大师姐总是板着张脸,遇到有弟子不用心练功或者犯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而最近大师姐从在黑树林中受伤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还是板着脸,但话语间明显要温和很多。

对众弟子来说,这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遇见林菀都敢主动搭话了:“师姐今天心情不错啊。”

“好好练功。”林菀刻意板着脸,“贫什么贫。”

林菀推开议事堂的大门,朝案桌旁低头研究卷轴的中年男子作了一辑,“苏长老。”

苏长老今年五十有余,却仍是一副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模样。苏长老是三大长老之首,平日里都是他在门内主持大局。他收起卷轴,抬头道:“你来了啊,坐下说。”

“可是有什么事?”林菀找了个位置坐下。

苏长老从桌上堆着的一堆卷轴里,抽出一个金色的卷轴递给林菀:“一个委派。你亲自带人去一趟。”

仙门世家联合定下的规矩,弟子只要资历一到,便要担任驱魔除邪的责任。百姓们可以写委托书递往想要委托的门派,门派若是接下,五日内必会派弟子前往,若是不接则需要回信给百姓说明理由,百姓好另寻其他门派解决。

逍遥门是仙门世家之首,接到的委托自然是数不胜数,门下弟子除了偶尔结伴出门历练外,大多时候都是在各地完成委派任务。

林菀没有多想,接过卷轴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令她震惊不已。

“本来应该是江舟去。”苏长老道:“但他说近日准备回趟斗城。这事交给别的弟子我不太放心,只有让你去一趟了。”

林菀看着卷轴思绪飘飞,半晌才道:“我即刻出发。”

苏长老颔首,叮嘱道:“万事小心。”

“是。”林菀说完起身离开。

她紧紧捏着卷轴一路跑回房间,再次打开卷轴。

委托书上说渝州花林镇最近两个月来接连离奇失踪了十几名女子,这些失踪的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即将成亲。

这些女子都是在成亲当日失踪。等送嫁的人将新娘子送到夫家,掀开轿帘一看,轿内哪里还有新娘子的身影。

一开始镇民还以为是意外,但随着人数增加,且都是待嫁的女子,这让本就信奉鬼神之说的花林镇陷入了恐慌之中。

原定最近嫁女的人家要么改为不办仪式,寻个好日子用顶小轿抬进门,要么就是干脆直接取消不嫁了。

镇中没了女子出嫁,怪事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逍遥门收到的这封委托书,是镇中一财主寄来的。那财主原定过些日子嫁女儿,不想镇内突然发生了这怪事,因为男女两家在镇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与许多达官贵族交好,请帖早早就发了出去,不好随意取消,那财主也不愿委屈自己的爱女坐小轿进夫家。这才写了委托书前来,希望逍遥门能派人前去除了那邪物。

本来这种委托逍遥门一般是不会接的,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种委托一般的小门派都能解决,逍遥门没必要接下。

可人是要吃饭的,他们虽然是修仙之人,但到底只是修仙不是真仙,不会辟谷之术。

直白点说,就是那财主给的佣金极高。

林菀之所以感到震惊,是因为花林镇这事在原作中出现过,还是在故事进行到一半——傅予安已经被封入无妄台下、江舟已返回王府后发生的。当时是原身带着徐忧前去处理的。

按理说她进来书中不过月余,故事线应该刚刚展开才对,怎么会一下子就跳那么多。而且如今傅予安和江舟都还在门内,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林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决定问问系统:“故事线怎么全都乱了?”

【乙方每次作出不同的决定都会影响故事线走向。】

林菀:“正常情况?”

【正常。】

系统说正常那就肯定是没问题了,这系统通常不知道就会明说不知道,还都是特别嚣张,特别理直气壮的那种。

林菀又在房中琢磨了一下,最后决定不按照原作中那样带徐忧去,而是带傅予安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她派人去通知傅予安。两人在山下汇合,御剑赶往花林镇。

夜色朦胧,月明星稀。

烟雨蒙蒙中,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一辆马车从镇外快速驶入,车轮碾过青石地面,溅起一片水花。

雨水斜斜打在马上那青年脸上,他不耐地伸手拿过一旁放着的斗笠戴上,黑色的纱遮住了他如玉般精致的容颜。他着一身黑袍,周身遮得严严实实,只余一双拉缰扬鞭的手露在外面,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好看极了。

青年侧身掀开帘子一角,声音又轻又柔,似乎怕惊到车内的人,“小姐,先别睡,就快要到家了。”

车内传出一道清冷的女声:“再睡会儿,到了叫我。”

青年哼笑一声,放下帘子,轻轻一拉缰绳,放缓了速度。

那笑声被雨打在地面的声音遮住,消散在长街上。

马车沿着长街驶了一阵,停在一处大宅子前,挂着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字:万府

听得马蹄声,宅子大门从内拉开,一中年男子从府中走出,忙撑开手中的油纸伞去接那从车内出来的人。

那中年男子左右环顾了一下,道:“小姐,你怎么又回的这么晚啊,老爷已经等你半个时辰了!”

车上下来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一双秋水剪瞳顾盼间尽是柔媚风情,水光潋滟。让人猜想那面纱下的脸,定是妩媚至极,勾人心魄。

“玩忘了时间,我现在就去见爹爹。”

从面纱下传出的声音和她那双眸子给人带去的感觉完全不同,极尽清冷,如同寒冬飘落的雪。两个极端偏又被她恰到好处地揉在了一起,让人愈加忍不住想要一睹芳容。

女子拍了一下青年的肩,不知想到了什么隔着面纱笑出了声,“走了,小……小黑。”

青年应当是对这个名字十分不满意,他取斗笠的手一僵,“别叫这个名字。”

走在前面的女子回首,笑道:“我觉得挺好的。”

中年男子接过青年手中的斗笠,在两人都进了府中后,关上了大门。

女子沿着走廊到正厅,一进门就看见了主位上坐着的人,她朝那人点点头,在一旁的位置落坐,“又有什么事?”

青年男子在女子身旁坐下,也转眸看向主位上的人。

“二位仙使——”男子站起身,焦急地走来走去,“这已经十几天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除邪?”

他又道:“小女出嫁之日可是没几天了啊!”

“万老爷不必担心。”女子取下面纱搁在一旁,“那邪物十分狡诈,我们得做足准备。”

她端起茶盏浅抿了口,“我逍遥门既然接了这委托,自然是会帮你办得妥妥帖帖。”

厅中坐着的二人正是已消失半月有余的林菀和傅予安!

二人那日在山下汇合后便一路御剑赶往花林镇,抵达花林镇后先是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又与此次的委托人万老爷商量,将他的爱女万依依转移到了嫁去邻镇的姑母家。

林菀摇身一变成了万依依,在花林镇万府中待嫁。傅予安则成了万老爷特意为爱女招来的侍卫。

“可我看二位仙使这些天来,不是在镇中吃喝闲逛,就是去郊外爬山踏青。”万老爷急道:“我想请问这……就是二位仙使口中的准备吗?”

林菀放下茶盏,不解地看着万老爷,“万老爷爱女依依平日里不都是这么过的吗?”

万老爷道:“依依确实是这样,可……”

林菀打断万老爷的话:“是就行了,我说了那邪物很狡诈,要扮就扮得像一些,莫让它起了疑。”

原作中花林镇这邪物警惕性极高,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又出来祸害女子。原身和徐忧当时就是一不小心让它看出了破绽,足足在花林镇耗了两个多月才将它捉住。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林菀问道。

万老爷点头道:“都准备好了,新的请帖也都发出去了,日子就定在原来日子前三天,依依夫家那边也已知会过镇里的人,后日大家都会来帮忙。”

“后日你就照原本准备的那样大办,我们自会除了那邪物。”林菀道:“万老爷无需担心其他,好好准备过几日嫁爱女就行。”

“那就麻烦二位仙使了,一定要将那邪物给除了!”

两日一晃而过,万依依出嫁的日子到了。

卯时刚到婢女们便唤醒了林菀,喜娘也早已等候多时,准备为她梳妆打扮。

林菀抬手止住她们的动作,“换个地方。”

婢女捧着红色嫁衣和金银首饰,跟在林菀身后,一行人进了隔壁的院子。

林菀推开傅予安的房门,他正从内室出来,看着一行人,“师姐这是干什么?”

“给‘小姐’梳妆打扮。”林菀指着傅予安道:“速度快点,不要误了吉时。”

傅予安怔愣在原地:“……”

……

万府内到处张灯结彩,宾客如云,鼓乐喧天,好不热闹。

林菀换了身黑袍,戴着斗笠跟在新娘子身边,“师弟你这辈子可就这么一次嫁人的机会,你开心点。”

新娘子头戴凤冠,身穿大红嫁衣,脚踩红缎绣花鞋,身形高挑,肩宽腿长,比在坐的许多男宾客都还要高上那么几分。

傅予安绝望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为什么?”

林菀扶了下斗笠,眼睛四处打量着:“嫁衣会影响我发挥。”

傅予安扯了扯嫁衣:“也会影响我。”

林菀拍掉他的手,“别乱扯。你修为比较低,影响你没事,不还有我在嘛。”

傅予安闭上嘴,不再和她说话。

万老爷为了爱女能顺利出嫁是下了血本,从喜服首饰到喜轿无不奢华。那喜轿轿帷用的是大红彩绸,绣着龙凤呈祥等吉祥的图案。八名轿夫等候在一旁。

花林镇有个习俗——女子出嫁由家中兄长或者弟弟背上喜轿。

万依依的兄长背着傅予安,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女仙使看上去秀美苗条,没想到背着这么沉,像个大男人似的。

傅予安手僵硬地按在万依依兄长的肩上,忍下想踢翻这男人的冲动。

“起轿。”

喜轿抬得颠颠簸簸,一路上礼乐吹吹打打,长街两旁都是看热闹的镇民,轿夫抬着喜轿绕着花林镇绕圈。

傅予安掀了红色盖头,靠在轿内出神,他万万没想到,活了两辈子头一次穿上大红喜服,竟然是替别人,还是替一个女人出嫁。

“小姐怎么了?”林菀扯着嗓子在外面高声道:“头一次嫁人,太激动了吗?”

傅予安沉默了一会儿,“师姐,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林菀继续瞎扯:“小姐你别哭了,眼睛若是肿了,一会儿还怎么见姑爷。”

她之所以让傅予安代替她穿嫁衣坐喜轿,是有原因的,等等要遇上的那邪物实在是……

傅予安:“我……”

正在此时,轿身突然一沉,外面震耳的礼乐声和街边看热闹的人声统统消失。阴风将轿帘吹开,本应该站在轿外的婢女们和林菀也不知道去了何处,两旁空无一人。

整个送嫁的队伍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连串尖锐笑声在他耳边响起,随后是一道尖细的男声。

“娘子,为夫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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