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木刺射出,匪徒栽倒一片。地面像一锅煮沸的水,黄土做泡泡状翻滚而出。cos一阵短暂的沙尘暴天气,五百米开外人畜不分。
周瑾被呛到,嗓子眼沙沙的,干咳两声,满脸是沙尘,头发能都出一撮土。
昏黄的沙尘,隐约能看见巨大的铁链球,球上蹲下着个男人。
长身玉立,蹬着黑色官靴,结实修长的腿分开,毫不掩饰强劲戾气。身着青色锦衣官服,三指宽的腰封上别着细锁链暗器。
胳膊随意支在膝盖上,扶着下巴,笑意盈盈,不达眼底。
另一手撑开一把黑色的伞,黄土颗粒扑簌簌掉下来。
语带嘲讽,“方年,混成这个样子,不如去死吧。”
铁链球上快速闪过几道银线影,碎成几块,铁链哗啦啦掉一地。
方年扔了砍地卷刃的刀,头也不回,直直地往周瑾这边走,“谈一下赔偿的事情。”
周瑾大雨将至惊掉了:“什么?”
“看不出来你对寡妇人生这么执着,差点弄死我,我觉得心灵受到伤害,请适当赔偿。”
“笑话,你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我赔偿?”周瑾脱口而出,不过无差别攻击也是她的不对啦,“咳,怎么赔偿?”
“你有什么?”
“……”
方年定定地看着她,抿唇不说话。
他眼睛是寒潭黑水,这么一被盯着,全身发寒,像被拖入不可逆转的方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是本能惧怕。
周瑾被强迫心头上来的火烧了这么些天,一下降脑子就回来了。腰杆子挺地笔直,气场却弱了下来。
换句话说,知道怕了。
尤其他刚眼皮都不眨地弄死多人。
周瑾咬了咬下唇,黑眼珠子清明濡湿,可怜又倔强地抬眼看他。
方年:“我弄里面。”
话一出口,他愣怔,意外不比她少。但是,并不觉得不讨厌。
他与她欢好数次,每次都在前一秒撤出射她背上。这人理智到极点,身体和脑子完全由两套回路支配。
“你敢?身子是我的,你弄进来多少我就抠出去多少。”
谁要给他生孩子。
方年眼眸微眯,狭长眼角勾起带着几分戾气,莫名不悦。在她细白指尖上打量一会儿。
“我深地多。”事实如此,你探不进去。
周瑾面皮红透,不要脸不要脸,他无耻至此。扯开嘴皮子冷嘲热讽,“方年你能讲几分道理吗?自私自利,强迫我,还要我给你生孩子?呵呵哒,你敢这么做我就让你当活王八,每天不带重样的那种。”
方年心头被揪了一把,有点疼,血气上涌。眼角余光中,青衣男子足尖点地,撑着黑伞不疾不徐往这边走来。腰间细锁链轻轻撞击,暗哑、厚重,不详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方年转过身,不着痕迹地挡住周瑾,拉到身后。
再近一些,周瑾方看清,这位大晴天撑地是铁伞。
三十六根伞骨磨地吹毛立断,血腥味儿很重,是个狠人。大概常年撑伞,他的皮肤不像一般武夫黝黑粗糙,甚至有些病态的苍白。
陈师炀对方年的刀下残次品极有兴趣,慢慢矮下身子,修长平直的指头在几个人体切面处画圈圈打转,那人疼得晕过去。
“哇哈哈好厉害,十年不见,你的功力又进步了。”
伞面扬起一个角度,露出陈师炀半张脸,二指捻了捻,笑着说,“以前还是凝固的黑血和着骨头渣子,现在触之平滑入镜。方年,你拿了多少人练手成就这等实力?”
“陈总兵,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