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谕杰这脑袋瓜子可真铁啊。
肖蓦捂着脑门儿,本来还好好的, 被他这么一撞, 才是真的要出点问题了。偶像包袱彻底保不住了, 肖蓦被疼得龇牙咧嘴,揪着唐谕杰的领子, 就要给他当场超度。
“你他妈少皮两下子, 我还能多活十年。”
唐谕杰双臂一振,当场演了个韦小宝。
“肖蓦大大和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
温·关我屁事·行原, 无辜躺枪,立刻抄起键盘加入战局。
“诶别打了别打了。”
祁·拉偏架·岄, 一边喊着以和为贵,一边忙着唐谕杰疯狂反击。
安生平推门进来,就正赶上这么个大乱斗的场面。只有小胡还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 不吵不闹不干架,唰唰唰地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教练颇感欣慰地点了点头, 凑过去一看, 合着是在写日记。
“前辈们又打起来了, 打是情骂是爱, 他们全都名草有主,我一个也不敢帮。”
“小胡不知道, 不关小胡的事。”
……
你妈的,现在的小孩子,懂得也太多了吧???
老头子表示,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中年叮当猫?于是一声令下,5l全体罚站,一人顶着一块键盘,听完了整个复盘小会,就连小胡也没被放过。
“体罚是不对的!!”小孩子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什么体罚。”安生平不以为然地反问,“他们不都是自愿的吗?”
“对对对。”唐谕杰作为首席狗腿子,立刻随声附和。
“好了,小朋友。”肖蓦乐观地勾起了嘴角,“没让我们跪键盘,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散会之后,温行原就不理肖蓦了。
旺仔牛奶不喝,麻辣小龙虾不吃,面对最新款的京都限定轻松熊,也只是坚贞不屈地梗着脖子,说老子自己找代购也能买。利诱不行,那就只能威逼了,肖蓦把他抵在储物间的柜子里头,温行原这才认了怂,气鼓鼓地质问肖蓦,凭什么还要叫别人小朋友。
“是我瞎β乱喊了。”
肖蓦捧着他婴儿肥的小脸,刮了刮本就不高的山根。
“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一个小朋友,好不好?”
“……哇!还要从今往后,难道以前其实是有的???”
完了,这怎么还洗不白了。
肖蓦捶了两下脑壳,看来不仅恋爱中的女人不讲道理,这恋爱中的小枪王,蛮横起来同样要命。千保证万保证,最后连送去寄养的布偶猫,都被拎出来赌咒发誓了,温行原这才勉强松了口,说那行吧,今天晚上还是可以睡我的床。
“那你呢?”
周一有5l的比赛,肖蓦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习惯性那么一逗,谁知又给温行原点炸了。
“我个屁啊我!”
“一天天的,就知道那啥!”
“合着疼的不是你啊!”
“阿原。”
肖蓦努力忍住笑意,将双臂完全展开,比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弧线。
“你的脾气有这——么大。”
一句话说完,他又收拢了胳膊,单独举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块儿,留下一条毫厘之间的缝隙。
“心眼儿只有这——么小。”
半夜两点多,祁岄迷迷糊糊地,发现有人拱进了他的被窝,抡起床头的闹钟正要打流氓,就听唐谕杰一阵急促的呼唤。
“太君不要打!”
“良民大大滴!”
祁岄无奈地把台灯打开,倒是没有明显的驱逐意味。
“……你是什么良民,未经允许,三更半夜往我床上跑?”
唐谕杰仍旧操着那口外国腔调,听着不伦不类的,又往床中间挪了挪。
“良民也爱花姑娘地干活。”
女装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吗。
“说吧,到底怎么了?”
“还能怎么,肖蓦大大又作死了,现在正搁我屋睡着呢。”
祁岄眉头一皱,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我严重怀疑你的动机。”
“不用怀疑了,我就是过来跟你同床共枕的。”
上次约会的事儿,就这么被新赛季给冲淡,心照不宣地一笔带过了。这可急坏了唐谕杰,好不容易到手的,甭管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怎么能随随便便没了下文?他三番五次地,跟祁岄暗示,奈何对方猪皮太薄,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去请教肖蓦,大神说要在床上解决问题。
这不,唐谕杰屁颠屁颠就来了。
“我认为他完全没懂我的意思。”
——撩汉大师·silence。
“你觉得,我们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
祁岄背过身去,留给唐谕杰的只有一个后脑勺。
“这话问的。”唐谕杰一记直球打回去,“我们不是早就可以了吗。”
……
祁岄觉得,自己早晚要被唐谕杰气成一头死猪。
反正也挺好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也就是说,我们的关系还是老样子?”
这次唐谕杰可不同意了。他平时接梗、救场、扯皮、圆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偏巧一到倾诉衷肠的关键时刻,就变成茶壶里煮饺子,啥也倒不出来了。
“不是,我们肯定是不一样了啊。”
“就、只要你想不一样,它就已经不一样了。”
“但我不确定,在你心目中,咱俩到底一样还是不一样。”
祁岄仿佛听到了一段绕口令。
他从没见过唐谕杰这么语无伦次,原本还想多取笑一番,但转念一想,这么多年并肩作战,他总是让着唐谕杰的,也不差这一时的威风了。
唐谕杰想睡下铺,他就摸黑爬梯子。
唐谕杰爱吃翅中,他就每次全家桶都啃翅根。
唐谕杰不喜欢m16a4,他就常年把配件让出来,给唐谕杰满配的m416。
如今唐谕杰有话说不出口,那他就勉为其难,好人做到底吧。
“老唐,你知道吗。”
祁岄关掉了室内的最后一点光源,即便鼻尖儿对着鼻尖儿,他们也再不能看清彼此的表情。
“很多人的英雄梦想,是prg的肖蓦,是lot的狙神,是三连霸,或者是大满贯。”
“但是从我入队第一天开始,最羡慕的就一直是你。”
与祁岄纠缠在一块儿的,属于唐谕杰的鼻息,在黑暗中无声地屏住了。
“我知道,你会成为最好的突击手。”
“如果到那时候,我还能做你的搭档,而不被落下,就没什么遗憾了。”
唐谕杰觉得,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不主动一点儿,就真的太掉价了。于是他吧唧亲了祁岄一口,兴许是太过激动,连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祁岄。”
“诶算了,还是叫你猪来吧。”
“我从老早就开始喜欢你了,不是队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就后来我做那种梦,也梦见你,醒来床单都脏了。我还想着你lu……”
祁岄暗骂一声,赶紧把少儿不宜的部分给打断了。
“老唐,你他妈讲点正经的会死吗。”
“还有,你刚才啃的那是我鼻子。”
唐谕杰还没来得及道歉,嘴唇就覆上了一层软软的触感,力道很轻,舌尖轻描淡写地划过去,像一尾灵巧的小鱼。他们彼此实在是太了解了,即便唐谕杰说得俗套又露骨,但祁岄还是听明白了,他因此把初吻献了出去,好让唐谕杰少说两句,别毁了大好的良宵。
“这才是我的嘴。”
唐谕杰显然没有领悟到这一层,反而是想起了“紫薇”的连读,和“嘴”听着差不多,于是偷来《还珠格格》里尔康的台词,焦急地质问到。
“紫薇,我的紫薇在哪儿!”
……
在确认关系的第一个夜晚,祁岄开始认真考虑分手的问题。
这他妈也太煞风景了。
比赛,一觉醒来还是比赛。
凉凉,新的一周还是凉凉。
这倒也很正常,身处困局之中,如果没有破解的法子,那么无论多努力,都会陷入到一种颗粒无收的怪圈当中。队员们不免有些沮丧,安老头子却兴致勃勃地,把大家叫到小会议室,说根据教练团的决策,已经给你们铺好一条明路了。
这种训练方式,被安生平命名为——过激疗法。
以接近极端的剂量,矫正他们的不良习惯。
队员两两双排,肖蓦带一个人,训练绝对服从的意识,无论作出什么指挥,对方都要毫不迟疑地执行。另外一组,训练独立判断的能力,全程交流自己对局势的看法,哪怕一个冲南、一个冲北,事后也要把心路历程讲得明明白白。
小胡:“那我呢。”
安生平:“你帮我倒杯咖啡过来。”
小胡:“?????”
分组的轮换,以一天为一个周期,安生平懒得离谱,直接让肖蓦负责安排,连轮换表都没给他们打一个。因此每到午饭过后,训练时间开始,唐谕杰就跟太监总管似的,捧着个小托盘过来问肖蓦。
“皇上,今天翻哪位贵人的牌子呀?”
甚至参考《甄嬛传》的板子,给每个队员,都对应了妃位。
温行原自然是熹贵妃娘娘,祁岄是祺嫔,小胡入宫资历尚浅,只能先封个贵人。
肖蓦像模像样地,在三块仙贝之间踟蹰不定,最终把托盘儿往回一推,指着唐谕杰说道。
“小唐子,就你吧。”
在旁边嗑瓜子看戏的温行原,差点把房盖儿给笑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叮咚!
勤奋型作者又回来了!
接下来还是日更,昨天忘记请假,对不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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