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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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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事。

主子想让你知道的,不问也会让你知道,不想让你知道的,问了只会让主子对你心生厌烦。

沐武眸光望向地面,恭敬道:“周老爷子那边亲自回话,他会派人在这三个月内择几个好日子,供王爷挑选,然后送周小姐进府。”

“这事你看着办吧。不管周老爷子送来挑选的日子有几个,选个中间左右的就成。

到时候事情定了告诉本王一声,不必再特意让本王挑选。”

也不知是刚刚张幕僚说的事情,还是回忆中的事情,宁王爷的心情明显不佳。

这周小姐不管王爷喜不喜欢,但进来就是他的女人,哪有自己女人进门的时间,由属下挑选的道理?

沐武不敢再多说,赶紧道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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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四四、针锋相对第二日的朝堂,两位副都御史将两位皇子的事情一捅出来,立马炸开了锅。

圣上的第二子魏王爷,一向以纨绔霸道著称。

而第三子宁王爷,素来声名甚好,行不逾矩,谦恭礼让,加上***其说了几句好话,圣上让顺天府府尹,着手查办此事。

众人都知顺天府府尹最是和稀泥之人,心知宁王爷之事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而说到魏王爷之事时,圣上的颜面明显黑了些,作为除了太子之外他最宠爱的儿子,这次的事情明显触到了他的逆鳞。

强霸良田也就罢了,还出了人命,出了人命也就罢了,还是十数人,这不是让御史之笔,记下他教子无方的证据,后代的子子孙孙都会看见?

这让在位二十多年、一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圣上,如何能不愤怒?

当下下令刑部尚书严查,若罪证确凿,一干涉事人等绝不轻饶!

离开朝堂后,太子还在低声安慰宁王爷,“三皇弟,今儿个林大人说的那些事,你先前都同皇兄提过,皇兄是有点头应允的。

所以你放心,若父皇真怪罪下来,皇兄定会帮你承担!毕竟你帮皇兄办事,皇兄怎能让你受指责?”

宁王爷拱手道:“谢皇兄!林大人说的那些人里面,确实有两三人是臣弟不曾向皇兄您提过的,若父皇怪罪,臣弟甘愿受罚!”

太子微笑着拍拍他的肩,“三皇弟,你为人太较真了,咱们亲兄弟,不说两家话!

听说你府上又要进新人了,到时皇兄定会送你一份厚礼!”

“谢皇兄!”

“皇兄,三皇弟,什么事聊得这么开心?可否说出来让皇弟我也听听?”

刚被圣上严厉批评的魏王爷,丝毫不见即将被严查的紧张,反而笑嘻嘻地靠近二人。

仿佛刚刚朝堂上的针锋相对,未曾发生过一般。

太子的长相像当今圣上,温厚敦和,相貌不算出众。

魏王爷的长相却五分随了他母妃莹贵妃,生得颇为美艳,也因此十分受圣上喜爱。

“二皇弟,你也太胡闹了些!”太子想起魏王爷的所作所为,忍不住端起兄长的架子,训斥道。

“皇兄,刚刚父皇已经责备过了,皇弟知错了!”魏王爷笑呵呵,“这事说来还得多亏三皇弟,不然皇弟还不知晓自己错在哪里。”

宁王爷的面上带上淡淡的笑容,“二皇兄过奖,今早皇弟也在二皇兄处学了不少东西!”

两人虽都喜笑颜开,但话语中的火药味却太明显。

太子头痛地看着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两个皇弟,叹口气一挥手,“二皇弟,三皇弟,时候不早了,都快出宫回府去吧!”

“是,皇兄!”两人同时恭敬告别,在走到太子见不到的地方时,迅速分开,各自嫌弃又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

宁王爷敏感的在魏王爷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得意,这让他顿时心生警惕。

按理说,今日之事,怎么看也是魏王爷占了下风,而他的事情,父皇派了顺天府府尹来查,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最后最多是以疏忽之类的小罪,罚几个月的俸禄了事,何以魏王爷会露出这般神情?

宁王爷皱眉深思一阵,决定回府后,将所有相关证据再让幕僚们仔细查看一遍,看看是否有漏洞!

——

朝堂里的事情,每日都是无形的刀光剑影,但朝堂如何,莫安生是看不到的。

她只看到本来该是她的熊宝宝,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挣银子。

听闻熊宝宝送到铺头售卖的这一天,莫安生特意出了趟王府。

看着铺头门口排着长长的队,看着买到后兴高采烈的幼童,以及忙得连上吊都没时间的伙计,莫安生胸口堵的不行!

这本来该是她的啊,是她莫安生的,可现在她只能望而兴叹。

在她叹了不知道多少口气后,一旁的小胖子忍不住了,“安生,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熊宝宝?要不我帮你去排队?

虽说你岁数大了些,但个子这么瘦小,骗人家说八九岁,肯定也有人信的,不用担心被人笑话。”

本就心里堵得慌的莫安生,听到小胖子又不知死活地提起她的死穴,让她更是郁闷万分。

“小胖子,站着不许动!”莫安生叉着腰,凶狠道。

“为什么?”小胖子不解。

“因为我要踹你!踹死你个死胖子,敢说姐岁数大,敢说姐瘦小?”莫安生趁着小胖子立定不动时,抬脚就要踹他。

可小胖子是个机灵的小胖子,上次正伤心的时候,不留神被莫安生打了一爆粟,心中引为大耻。

因而这几日来,早就对莫安生的一言一行十分警惕,暗想着绝不能再被她打到,否则他颜面何存?

所以当莫安生刚抬脚,小胖子就十分机灵地闪开了。

现代的莫安生不是个脾气温顺的,又因为身份问题,行事果断说一不二,向来只有别人听她的。

如今到了这古代王府,每日里伏低作小不说,还得装模作样,日日带上面具演戏。

刚开始时还觉得甚是新鲜,时间略长,就有些耐不住了。

谁能演一辈子的戏?至少以她的性子来说,她是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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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四五、心软也因此,每次出府来,跟小胖子在一起,完全不用掩饰天性不说,还将因在王府里憋着的气,通通爆发了出来。

然后成功的在小胖子心中,留下了一个凶巴巴的印象。

莫安生原本想着踹他一脚解解气,反正他皮粗肉厚,自己力道又小,完全伤不到他,哪知他居然躲开了!

莫安生心里的郁火,顿时都朝着小胖子发过去了,她磨着牙,阴恻恻道:“小胖子,还想吃鸡腿不?”

“想!”小胖子咽咽口水。

“那就过来,让我踹一脚!”莫安生哼哼两声,“否则以后休想再吃!”

小胖子听到她的话,低着头,一脚蹭地,不动,也不说话。

“小胖子!”莫安生提高音量。

“那我不吃好了。”小胖子扁扁嘴,十分委屈,“安生你好凶。”

莫安生心里的火,突然间就消失了,她看着远离她的小胖子,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而自己一二十好几的人,居然为了自己的不痛快迁怒于他,实在是有些太过份了。

她叹口气道歉,“对不起,小胖子,我心情有些不好,不应该拿你来出气,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过来,我请你去吃鸡腿!五十个!”

“真的?”小胖子眼里冒着光,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莫安生心里一软,双眼盯着他,重重点了点头。

那对眸子又黑又亮,清澈莹透,十分好看。

小胖子当时毫不犹豫出手相救,除了鸡腿的诱惑,便是因为这对眸子,让他直觉她不是坏人,问也没问就直接救了。

如今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她虽然凶是凶点,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小胖子看着她的眼,小眼睛一眯,开心地跑了过来,“安生,六十个行不行?”

莫安生轻轻“嗯”了一声。

小胖子那个高兴哟,嘴角都快咧到脑后面了,然后心里又懊悔起来,难得安生这么好说话,为什么不说八十个呢?

他瞟一瞟莫安生,正想再开口试探一下,熟知他脾性的莫安生,已一眼回瞟了过来。

虽然不凶也不凌厉,却让小胖子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嘿嘿傻笑了两声。

心道:反正跟着安生有鸡腿吃,下次逮着机会再一次吃个够!

莫安生给小胖子买完鸡腿后,看看天色已不大早,该回去了。

“小胖子,你拿着慢慢吃,我先回王府了。”

小胖子边吃着鸡腿边含糊道:“安生,你等等,我吃完了送你。”

“不用了!你慢点吃,别噎着了。”莫安生边走边挥手。

小胖子见她真走了,耸耸肩,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向着相反的方向,边走边吃,留下一地的鸡骨头。

莫安生走着走着,见到许多人捂着鼻子迎面而来,擦肩而过,她下意识低头闻闻自己身上,发现没什么怪味道,便放下了心。

再走多一段路,突然间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她忍不住抬起手臂,用袖子捂住鼻子。

这么难闻,难怪那些人会捂着鼻子快速离去。

只是这是一条回王府的捷径,再往回走,看看天色怕是会耽搁不少时间。

算了,忍一忍,走快些就是了。

莫安生越往前走,那味道越来越浓,几令作呕,而味道的来源处,还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她不禁心生悔意,早知道这么难受,宁可多绕些弯路避开来才是。

迎面来的人,不光是捂着鼻子,有些人还忍不住嚷嚷了:

“那老头在那两三天,也不知是死是活,真是的,衙门也不派人来管管?”

“好了,少说两句,小心那味道从嘴里进去,回到家还薰死人!”

先前那人估计还想抱怨,听到此言后哼了一声,闭上了嘴,只脚下走得飞快。

味道越来越难闻,看来是离那些人口中的老头所在地不远了。

莫安生心中忍不住好奇,这味道实在是让人反胃,可又难以形容到底是什么东西产生的。

若说是死人,以现在九月秋天的天气,才两天也不至于臭成这样。

而且从刚刚那两人所说的不知死活来看,说明不久前还是活的,哪会那么快就腐烂?

若是被不孝子孙赶出来的瘫痪老人,shī_jìn之类的,这味道闻着又不像!

莫安生因着这好奇,经过的时候,忍不住就扭头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脚就有些挪不开了。

那是个头发半白的老头,身形瘦弱,面色暗得吓人,头高高向后仰起,闭着眼。

凹陷的侧颜带着几分孤傲,嘴角向下跨,木然而冷漠,只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以往的任何一天、任何时候,莫安生估计在看过一眼后,心里或感叹或不屑一声后,就此离去。

可刚刚她的心,才因为莫名对小胖子迁怒,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而处在前所未有的柔软情怀中。

莫安生想起小胖子当日义无所顾地出手相救,忍不住就朝着老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也不知是闻习惯了,还是怎的,走得近了后,反而觉得那味道没那么令人难受了。

老头衣衫还算整洁,虽不新,倒也没什么补丁,面色灰暗,看起来倒像是得了什么重病,眉头紧皱,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估计是没钱医治,又或者是不想拖累家中人,在此等死吧。

莫安生掏出钱袋子里的最后一点碎银,拿在手中递向老头,“去找个大夫看看吧,缓解一下疼痛也好。”

老头缓慢地睁开眼,没有看向莫安生手中的银子,反而看向了她的眼睛。

那双眼十分浑浊,带着同皮肤一样的灰暗,毫无光泽,可偏偏让莫安生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锐气。

46. 四六、解毒那锐气很快就散去了,老头的眼光移向她手中的银子,半晌后缓缓开口:

“老夫中了毒,帮老夫去买点绿豆水来。刚煮开的,放点巴豆,不要再加任何东西。”

说完后闭上眼不再理会她。

莫安生倒是知道刚煮开的绿豆水解功效最好,只是看看天色,若帮老头去办了这事,回来估计天都黑了。

她虽然说出入王府没多受到限制,但王府管禁甚严,一般出去的下人,除非特别情况,黄昏前是一定要回到王府的。

莫安生看看老头,心下叹口气,这事既然都开了口,总不能就此不管吧?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回去后,再好好向宁王妃道个歉,做个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晚回去就是了。

莫安生匆匆往街市的方向跑,药铺还没关门,她赶紧地买了半斤巴豆,又跑到糖水铺。

糖水铺的老板,本来已经打算关门了,见她一个小女孩,焦急地赶着要绿豆水救命,又愿意出三倍的银子,便答应了下来。

莫安生搞不清楚巴豆的份量,便让老板煮了三锅,一锅比一锅的份量多一倍,最后剩下的巴豆单独煮了一锅。

因为只要水开便成,煮的时间便不长,莫安生借了几个大水囊,一一灌进去,又灌了一壶白开水后,吃力地拎着走了。

边走心里边埋怨自己烂好心,又埋怨这身子怎么这么弱,看来非得找个时间好好锻炼一下才行。

等莫安生回到老头身边的时候,已气喘吁吁。

老头听到响动声睁开眼,看到是她返回,多少有些诧异。

莫安生抬起手示意他先别说话,让她气顺些再说。

等她气息差不多平复时,指着几个大水囊,对着老头道:“老人家,刚刚你说要绿豆巴豆解毒,小女不知道份量。

绿豆多点倒没关系,但这巴豆不敢多下,所以买了半斤,准备了几份剂量不同的。

前面这三袋,剂量由少到多,大概是前一袋的一倍,后面这一袋全是巴豆,最后这一袋是白开水。

老人家,您既然知道自己中了毒,又知道如何解毒,想必该用多少剂量也清楚的很。

所以小女就准备了这些,您想怎么调剂量都成,若没力气,可让小女帮忙。”

老头闻言,十分惊奇地看了莫安生一眼,似乎没想到这小丫头,看起来年岁不大,做起事来倒是考虑得十分周全。

他双眼快速将莫安生打量一遍,手已伸向了第三袋剂量最重的水囊。

水是刚煮开的,还很烫,老头只能一小口一小口慢慢饮。

天色已大半黑,莫安生见他自个已经选好,便想告辞了,“老人家,天色不早,小女该回去了。您慢慢喝!”

“等等!”老头见她要走,出声阻止,“这绿豆解毒,巴豆却是泻药,老夫喝完后,定要如厕。

但老夫两日未进食,已没了行走的力气,你总不能让老夫就拉在这吧?”

那就真的成shī_jìn了,莫安生光想像那场景,就恶心得不行,加上未用晚膳,又来回折腾了这么久,空腹之下更觉难受。

罢了,姐今日索性好人做到底!“那您慢慢喝,喝得差不多了,再唤小女。”

老头似乎十分意外,道了一句:“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心地倒是不错。”

莫安生呵呵两声,并不接腔,心道:是你运气太好,赶上了本姑娘心软的时候,换了其他任何时候,本姑娘才懒管你死活!

老头喝得差不多了,抬抬手示意莫安生过去扶他。

愈靠近,那股味道反而更加淡了,莫安生忍不住问道:

“老人家,您中的什么毒,好生奇怪,在您身边闻不到什么味道,离开您一丈外,反而难闻得厉害。”

老头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也不知是没力气说了,还是根本不知如何解释,或者是不屑于解释。

莫安生很瘦小,力气也小,好在老头也十分瘦小,看她身形知她没什么力气,尽量自己使力。

莫安生倒也能挺着将他扶到了茅房附近。

刚到那附近,老头的肚子便响起了雷鸣般的声音,他一把推开莫安生,脚步不稳地飞快向里面跑去。

不一会,哗啦哗啦的声音传来,莫安生想像那情景,忍不住扶墙干呕。

里面的响声响了一会停下了,却不见老头出来。

莫安生十分担心那两天没吃饭,又拉成这样的老头,会不会因为虚脱而倒在茅房里。

若真是如此,她真没信心冒着异味,冲进去将他拖出来。

正在犹豫间,里面又响起了刚才雷鸣般的声音,紧接着是哗哗排泄的声音。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后,那个老头才双腿打颤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即使黑暗中,莫安生仍然感觉到他面色发白。

“小丫头,过来扶把老夫。”

莫安生走了过去,老头的手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一阵湿意和寒意袭来,莫安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扶老夫去西街的好运客栈。”

——

就在两人离开后没多久,两个年轻男子出现在了老头曾经躺过的那地方。

那个侍从模样的男子道:“咦,不多久前还在这的,这么快去哪了?”

他左右找了一阵不见人,回到另一男子面前,拱手道:“主子,疑似毒医杨的老者不见了,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47. 四七、为何要对付宁王爷那名被唤主子的男子约二十左右,身材修长,气质阴冷,面孔有些肿胀,似是得了什么大病,他的声音十分冷,又有些虚弱。

“罢了,与你无关!遇不上是本公子的命,本公子早就认命了!”

侍从急道:“主子,既然毒医杨在这大明国京城出现过,肯定没走远,属下定会加派人手寻找,您可千万不能放弃!”

“本公子哪是放弃?只是不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已!”男子沉默一阵,“巨卫,那件事已经办好了,你派人通知她一声。

过两天事情暴露后,宁王爷肯定会严查,让她想法子将证据消灭干净,不要被牵连其中!”

“是,主子!”唤巨卫的侍从恭敬应了一声,又有些不解道:“主子,您不是一早就选中了宁王爷吗?

为何这次来大明国,会帮助魏王爷对付宁王爷?”

“本公子是选中了宁王爷,可这一年来,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本公子有些担心先前的判断出现错误。”

男子道:“正好趁这次的事件,试探一下宁王爷的心思,也看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让本公子同他合作!”

关键是,如果找不到毒医杨,替他解掉身上的毒,他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慢慢静待事情变化。

只好提前出招,趁机摸清宁王爷的底。

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提出条件同他合作,而他自己想做的事,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

莫安生只知道西街大概的方向,不清楚好运客栈在哪,那老头似乎也不大熟路。

两人边走边向匆忙行走的路人打听,许久后才摸到了那间客栈。

客栈的位置很偏,从一条巷子里穿过去,里面十分简陋。

想来是没什么客人,店小二正坐在桌边打着磕睡。

听到响动声,头一点清醒了过来,看也没看张口就道:“客倌是住店还是用膳?”

一转头,看到莫安生和那个老头,怔了怔,挂上招牌笑容,“老人家,您终于回来了?这位是…”他双眼瞟向莫安生。

“孙女”,“老夫孙女”。

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口,难得的是,居然是一样的答案。

店小二被二人的抢答又弄得楞了一下,转而笑道:

“老人家您可真有福气!用过膳没?要不要小的让厨房照旧准备两份晚膳?”

“三份,两份不要放油不要放肉,素面即可。”

“好的,您二位稍等,很快就给您送房里去!”

店小二看着站不稳的老头,很机灵地帮忙扶着他送到了房间,才去了厨房。

客栈里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外,什么也没有。

床上放着个大包裹,桌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造型奇特,莫安生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

老人警告的声音响起:“小丫头,别说老夫没提醒你,那里面装着的都是致命的毒药,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尽管随便摸!”

莫安生不信地撇撇嘴,她才不信这古代有什么摸摸就能要人命的毒药。

就算是用特殊手法提炼出的浓度很高的毒药,一来她手上没伤口,不会被感染,二来她又不会傻得喝进去试试味道,怎么可能会致命?

但她却十分担心,万一像老头先前那样,浑身发着恶臭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在茅房一阵稀里哗啦后,这异味还真的没有了,面色现在也差不多恢复到正常,倒真是神奇的很。

莫安生还没来得及开声询问,店小二已将晚膳送了进来。

是三碗面,一碗有油有肉的是莫安生的,另外两碗白面条什么也没有的,是老头的。

莫安生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当下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一碗面下肚后,觉得有些饱意的莫安生抬起头,看向吃得斯文的老头,不禁有些汗颜。

一个饿了两天肚里空空如也的老头,吃得慢条斯理,对比之下,她一个不过晚了些时间用膳的年轻人,倒像个饿死鬼投胎般急切。

老头见她放下筷子,面色赫然,趁吃的空档道:“人在肚子极度饥饿的时候,恨不得一口气吃饱是正常反应。

老夫之所以吃得这么慢,不是因为什么教养习惯,而是太长时间没进食,肠胃受不住。

老夫年岁大,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不想好不容易捡回的命,最后因为心急被撑死!

传到江湖上,老夫大半辈子的英名毁于一旦不说,死了还得被人嘲笑!”

莫安生呵呵笑了两声,对于老头口中所谓的江湖,有些不以为然,一个没有网络的世界,消息传播能有多快多远?

这个老人家,似乎想得太多了。

老头见她神情,知她不信,懒得同一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般见识,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面。

倒是莫安生无聊之际,想起了先前的问题,好奇道:“老人家,您之前中了什么毒?为何会中毒?”

老头或许是因为终于捡回一条命,心情大好,道:“那个毒药是老夫自制的,暂时还未取名。”

48. 四八、赠药莫安生越发觉得这老头,神经有些问题,能够自制毒药,虽说稀奇,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将自己毒倒,闻所未闻。

她闭上嘴,不再出声,打算等老头吃完后,便告辞离去。

老头可以容忍她不懂江湖,却不能容忍她怀疑自己的能力,他翻翻白眼,“老夫制那毒药,不过是无聊所为,用来整蛊人的。

哪知那天运气不好,出门的时候,被人撞倒在地,药粉从袖子里飞出来。

一阵风吹来,正好吹进了老夫的鼻子里,才在那地方躺了两日。”

莫安生忍不住扑哧笑了,这般的运气也实在不是一般人。

她完全可以想像,这老头想整蛊别人反而自个中招时,那种风中凌乱的心情。

害人终害己,看来这人还是不能行差踏错,否则终究会报应回自己身上!

老头对莫安生的嘲笑十分恼火,心想着若不是看在她救了他一命的份上,早就将她毒死个百八十遍了。

他怒哼一声,微微扭过身子,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不满,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面。

莫安生轻咳两声,忍住笑意,头转向了一边。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哧溜哧溜的面条吸动声。

等到声音停下来后,莫安生起身告别,“老人家,您早些休息,小女先走了。”

“半夜三更的,你一个小丫头,胆子真大,也不怕遇到什么坏人!”

老头看也不看她,或许是因为刚才莫安生的嘲笑,语气虽不善,话里的意思却是好的。

“小女只是府里的一个丫头,出来大半天没回去,主子肯定已经不高兴了,若整晚不归,只怕主子明日会将小女赶出来。”

老头沉默一会,道了句“等等”,站起身,在那一溜的瓶子中拿了四个小瓶子放在袖子里,然后道:

“走吧,老夫送你回去。正好吃饱了,要走动消消食。”

莫安生对于一个人回去,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只是不得不回去而已。

如今老头愿意主动送她,理由也恰当,莫安生觉得自己好歹救了他一命,倒也受得起,忙不迭点头应了。

出得客栈,老头主动道:“老夫姓杨,以后若有缘再见,你唤老夫杨爷爷好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莫安生,杨爷爷您唤小女安生便可。”

“嗯,安生,你在王府里当差?”

“也算不上。小女姐姐原是府中十八姨娘,半年前去世了,府里王爷王妃心善,见小女孤身一人,便将小女留了下来。

如今帮王妃做事,再大些存些银子后,肯定会出府的。”

“缺银子?老夫倒是有,要不要老夫借你一些?”

“不用了,小女现在年岁小,就算有了银子出府,怕也不好生存下去,倒不如先依着王府过几年。”

“小丫头岁数不大,想问题倒是通透。”杨老头似哼了一声,“不过你这么精明,以后还是不要有缘的好。”

莫安生额头飞过三条黑线,这是嫌弃救命恩人的意思?

哼,她也没想过要与他再见面,今日救他,不过是因为心情好,日行一善而已,谁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

人家如此嫌弃她,莫安生也懒得多说了。

两人默默走了一阵,差不多快到王府时,莫安生道:“杨爷爷,小女到了,多谢您送小女回来,您慢走。”

杨老头从袖子里掏出那几个小瓶子,伸手递给莫安生,“这是老夫自制的一些药,红色的这个是剧毒,给你遇险时保命的;

黄色这个是迷药,白色这个红色毒药的解药,也是重伤时的保命药,黑色这个是易容药,当成是你救老夫的一点回报。”

莫安生见他一脸认真严肃的神情,忍住笑,恭敬接过他手中的瓶子,“多谢杨爷爷!”

杨老头暗中翻个白眼,死丫头,你以为老夫没看到你脸上的嘲笑?我毒医杨的药,江湖上千金难求,你个小丫头真是不识货!

若不是看在人救了老夫一命的份上,老夫才懒得搭理你!哼,以后最后别再见了!

杨老头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莫安生朝他的背影做个鬼脸,转身悄悄地向王府侧边的小门走去。

王府后院有个小门,是她偶然间发现的,平时较少人出入,看守也不严。

若是运气好,碰到守门人在打盹,悄悄溜进去,指不定不会被发现。

莫安生蹑手蹑脚地靠近,发现守门的人,果然靠在门边上歪着头睡着了。

她正准备偷偷溜进去,突然从墙内跳下一人,两人恰好面对面。

那人三十左右年纪,身形中等,一身黑色短打,干练俐落,一边耳朵上吊着块黑色的布片,正随着他跳下的动作而摇晃个不停。

他似乎未料到会在此时此地遇到人,面上遮面的面罩都未带上。

被人看见了?男子突然面露杀意,那就对不住了!

莫安生见他眼中突起的杀意,心下骇然,眼见着那男子抽出一把匕首,手一扬大力朝她刺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拿在手中的瓶子朝人扔了过去,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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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四九、遇到刺客那男子未料到,一个半夜三更遇到的瘦小丫头,手上居然有暗器,匕首一挡,咣当一声,击中了其中一个瓶子。

也不知是不是吓得腿软,莫安生转身才跑了两步,两腿一打颤,居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她闭上眼哀叹一声,心想着死了死了,看来自己的古代游,就此结束了。

也不知这次死了之后,会不会回到现代?若是能,倒也死得值得。

她在心里胡思乱想,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未传来。

莫安生悄悄睁开一只眼,左右瞟一瞟,没看到人。

翻个身,却见到那男子正站在身旁,手执着匕首,双腿大开,怒目圆睁,面含煞气,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好似突然遇到一个时间静止异能者,将时光暂停了一般。

莫安生眨眨眼,又动动手脚,发现自己能动。

难道那个异能者是她?莫安生当然自己没有这种能力,可眼前这一切,她无法解释之余,只能作出如此诡异的猜测。

站立着的男子,突然间直直向着她的方向倒下来。

莫安生大惊,连忙就地滚了几个圈,避开了那男子。

然后就见到那男子以刚刚站立时的姿势,扑通倒在了地上。

那鼻子与地面硬生生地接触,看得莫安生都觉得疼,可那男子仿佛没有任何知觉,就这样一动不动。

难道是被人点了穴?传说中的定穴?莫安生再次转动眼珠子,没有发现任何人或物的踪迹。

她麻溜地爬起身,顾不得拍拍身上的尘,屏着气息,向门口跑去。

“哎哟”,脚下踩中一物,让她差点摔倒。

莫安生低头一看,发现是个白色的瓶子,那个杨老头送给她的瓶子。

她左右再看了看,又发现了三个,上面盖子的颜色,分别是黄色白色黑色,好像还有一个红色。

那杨老头说红色里面装的是什么?莫安生仔细回想了一下杨老头说的话,好像是…毒药!

对,他说红色里面装的是致命的毒药!

莫安生想起当那男子执着匕首要刺她的时候,她随手就将杨老头给她的四个瓶子扔了出去。

然后听到咣当的响声,貌似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莫非……莫安生实在不相信这落后的古代,能有什么不见血便能封喉的毒药。

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她不得不在心里,对自己曾经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倘若真是如此,那远处躺在那的男子,不就已经死了?那她不就是,杀—人—凶—手?

一阵阴风,从莫安生脊背一路向上爬,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脑海因杀人凶手四个字停止了许久思考后,才慢慢回过神来。

男子还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莫安生抖抖索索地爬起身,颤颤微微地走到那男子身边。

猫下身,大着胆子推了他一下。

没反应。

莫安生屏着气,伸出颤抖个不停的手指,从地面与那男子鼻子的空隙间伸进去。

没了呼吸。

莫安生脑海里咣的一声,瞬间空白。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探上了他颈部的大动脉。

已感觉不到任何的动静。

莫安生整个人倒在地,一直屏的呼吸变成了急促,大口大口地喘气。

啊!她杀人了!她成了杀人凶手!虽然是自卫杀人,可谁能证明?

莫安生想着自己这么青春美好的一生,后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度过,欲哭无泪。

她前半辈子,不,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要让她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遭受这种劳狱之灾?

陌生的时代?啊,是啊,这不是二十一世纪!

莫安生突然清醒过来,这里不是她所在的二十一世纪,这里是完全不同的生存法则,有江湖,有仇杀,有私刑,就是没有人权!

对不住了!莫安生对着那男子尸首默默道,若不是你想杀我,我也不会胡乱将那瓶子扔出去,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莫安生如此一想后,心里觉得平静了一些,刚才的情形,如果这男子不死,死的人就是她了。

这样想来,杀人凶手的心理负担就减轻了不少。

至少她是自卫,且本无意杀人,是那人运气不好而已。就算搁现代,也是无罪的。

莫安生冷静地想了想后,决定先将尸体处理掉。

她四处望望,也许将这人拖到后面的小树林里,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人的潜能真是无限的,受到惊吓后的莫安生,早已没了一丝力气。

却在求生的渴望面前,突生出了无限的力量,以那样的小身板,居然拖着那个男子,到了后面的小树林里。

今晚本来只有很黯淡的星光,小树林里被树一遮,里面黑漆漆的。

她摸索着找了个凹陷的地方,将那男子塞进去,又摸索着找来大堆的树枝,铺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走出小树林的莫安生,仍保持着十分清醒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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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五十、安生生病她来到先前遇袭的地方,趴在地上查找是否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果然被她发现了一个小木牌,用手一摸,上面似乎有字。

但星光实在太暗,莫安生也没时间去细看上面是什么字,她将牌往袖子里一塞,继续慢慢查看。

直到已确定完全没有了痕迹,莫安生才起身向小门口走去。

门口的守门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早在那男子要杀她时,莫安生就猜想那守门人应该是被打昏了过去。

经过的时候,她伸手控了探守门人的鼻息,果然是有所息的。

莫安生松口气,想来先前那男子也不想杀人惹出祸端,所以才打晕了守门人。

至于她,实在是不好彩,恰好在他准备走的时候,与他碰了个面对面。

哪怕是谁快那么几秒钟,先前的事情,也许都不会发生。

莫安生叹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房间里还放着膳食,还有冷掉的水,屋里点着灯,如玉趴在桌上,显然是等得睡着了。

“如玉,我回来了。”莫安生轻轻推她,“回你屋去好好睡觉。”

如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来是困得不行,含糊应了一声,半眯着眼,摇摇晃晃回了自己房。

莫安生用冷水擦洗,换掉身上的衣衫,吃了两口膳食后,上了床。

大半夜的受惊,加上劳累,加上先前衣衫尽湿,还有虽然认为自己无罪,但始终生平第一次杀人的心里负担,莫安生病倒了。

早上如玉发现最近一向准时起床的莫安生,今儿个到了用早膳的点,还没起,便向以前一样,上前去敲门,唤她起来。

“安生小姐,该起了!”如玉唤了几次,里面无人应。

难道昨儿个安生小姐出去后没回来?不可能啊,安生小姐在外面又没有什么亲人在。

不对啊,昨儿个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记得是安生小姐回来后,将她喊醒,让她回房的。

如玉又敲了几次门,唤了几声,里面还是没人应。

她用力推了推,门没有拴上,大力之下,开了。

如玉走进去,发现床上的小人儿,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大吃一惊,立马走上前,“安生小姐,你怎么了?”

走得近了,如玉发现莫安生的头发都湿了,她伸手一探,额头烫得吓人。

床上的莫安生无意识地唤道:“冷…”

如玉连忙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她裹上,然后跑出去厨房打了热水来,帮莫安生擦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去了王妃院里。

李嬷嬷听说莫安生病了,急忙安排花颜出府去找大夫,并派了个小丫鬟去安生院里帮忙,让如玉好生伺候莫安生。

宁王妃知道此事后,派人送了不少补品过去,放话府中各人,莫安生病了需要静养,无事少去打扰。

如此维护的态度,让那些姨娘嬷嬷们,更是看清了莫安生如今在府中的地位,纷纷派人送礼表示慰问。

莫安生生病的这几天里,宁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大早的,宁王府门口聚集了不少,来收银子的甘蔗商人和大地主。

守门的人一打开门,发现黑压压的人群,吓一大跳,快速地关上门,将此事禀告了王府大管事,万大管事。

万大管事带着府里的小厮护卫,站在门口,让守门人打开了大门。

当他一站出来,看到那些人时,楞住了。

因为里面有不少是没多大交情,但十分眼熟的人。

“万大管事,您出来太好了。”一位高粱商人走上前,拿出手中的货单,略带几分抱怨:

“以往王府付账都是拿着汇票,到钱庄去取便可,这次为何改成了上王府来取?

我老沈赶了三天才从外地赶过来,又得花三天才能回去,这一来一回的,不知耽搁多少生意。”

万大管事一楞,“什么意思?”

另一位地主模样的人道:“是啊,万大管事,以前付银子的方式多好,大家都省事。

如今虽说数量一下子涨了十倍,可这高粱都是小本生意,没什么利润,这跑一趟路费食宿再加误工的,也得花不少银子。”

万大管事更加一头雾水,“黎员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员外以为他这问话是质问的意思,忙笑呵呵道:“万大管事别生气,我老黎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好久没来京城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番!这银子要赚,日子也得过,赚银子本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嘛。”

万大管事还想着什么数量涨十倍的事情,听到黎员外有的没的说一堆,眉一皱,伸出手,“单子给老夫瞧瞧!”

黎员外恭敬地举高双手递了上去。

万大管事单手接过一看,心下大骇,若不是他精于世故,见识多广,只怕当场就面色大变。

饶是如此,只有他心里清楚,他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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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五一、宁王府出事万大管事镇定的一拱手,“各位,负责此事的廖管事,这几日请了假回老家。老夫先前并不知晓,多有怠慢。

单子是从王府出去的,王府自然会按上面的条款付银子给各位。

不过现在天色尚早,账房盛先生年岁大,宁王爷一向让他午时后才过来,所以请各位先到府中别院处等一会。”

万大管事说完后,朝身旁的小厮一使眼色,小厮机灵地道:“各位当家掌柜员外们,请随小的来!”

待所有人都进去后,万大管事的脸立马阴沉下来,他对其中一位护卫道:

“立刻去宫门口通知沐首领,让他想办法通知王爷,府中有事发生,急!”

“是!”

宫中刚下早朝,正在同太子讨论政事的宁王爷,听到小太监传来的消息后,一手捂向腹部,神情微变,向太子请了假,“皇兄,臣弟突感腹部有些不适,这国库的事情,臣弟明日再与皇兄讨论如何?”

“三皇弟既然不舒适,就快回去,今日这事就暂且停一停。”太子见宁王爷面色有变,关心道:“三皇弟,要不请御医来瞧瞧?”

“不用了,皇兄,怕是早膳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有些痛而已,上多两次茅房也就好了。”

“那三皇弟快些回去吧。”

“是,皇兄。”

一旁的魏王爷笑得格外殷勤,本就艳丽的容颜越发光彩夺目,话里有话,“三皇弟,回去好好治治,啊!”

宁王爷无暇在口头上挤兑他,匆匆行了礼,出了皇宫。

皇宫外,沐武牵了一匹马,“王爷!”

宁王爷点点头,也不说话,翻身上马,一夹双腿,朝宁王府赶了过去。

万大管事跟他多年,两人行事之间颇有默契。

如今万大管事不顾规矩,在他早朝时,派人送来口信,并加了个“急”字,说明真的是发生了大事。

因而宁王爷舍弃轿子,顾不上其他,策马奔回宁王府。

一路奔到王府门口,宁王爷跳下马,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气氛异常凝重,万大管事、盛先生、张幕僚、还有刘吴两位先生,几位他最信任、器重和赏识的人,正黑着脸,围在书房案牍边讨论。

见到宁王爷,齐齐站起身,“王爷!”

宁王爷边脱外衫,边道:“说吧,出了什么重要事!”

几人互看一眼,由最先发现问题的万大管事发言,“回王爷,今早酿酒厂的高粱商和地主一早聚在了门外,属下一询问,方知是前来收银子的。

那些人纷纷抱怨,虽然订单数量多了十倍,但为何要改变了付银子的方式,非得让他们前来王府亲自拿银?

属下接过其中一人手中单子一看,方知出了大事。如今寻了个理由,先将那些人安排在了别院候着,但最多只能拖到下午。”

万大管事略一停顿,宁王爷没有出声,静待他往下继续说。

“属下立马到账房处找了这次高粱数量的总单,发现数量由原来的三百万担,”万大管事咽咽口水:

“变成了三千万担,签单的时间,正是七天前,林大人御前告状的第二天,即顺天府派人来查的当天。”

宁王爷面色未变,但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势,却让整间书房的温度瞬间下降。

“此次涉及的银两约有一百五十万,若加上后期存放高粱的地方、工人、新增加的空酒坛和人工费等,大约需要两百万两的银子。”

万大管事在这样凝重的气氛中,双腿不由自主发抖,他伸手擦擦鼻尖的汗,继续道:

“若是几天前,要拿出这一百五十万两,根本不是问题。

只是熊宝宝一上市反应火爆,前日已一次性支走了三十万两,进行再投入;与周府联姻的事,又抽出了五十万两;

还有那边刚刚支了一百万两银子走,所以现在能动的流动现银,不足二十万两!”

万大管事越说额头汗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小。

一旁的张幕僚接过话头,让万大管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对王府来说不是大事,只需几天便可集齐。

但这事却可能会带来非常致命的后果:高粱商聚集在门外一事,虽然万大管事处理得当,但一定已被许多有心人看了去。

倘若要调动其他产业,来集齐银子,势必会让人暗中猜测,如今的宁王府,居然连一百多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那这些年陛下赏赐的,王府各产业挣下的那些银子,都去哪了?

若被人抓着这点往下查,或告到圣上那,让圣上太子起了疑心,让人暗中一查,那就……”

“那本王私下的筹谋,哪怕再隐蔽,也终会被人查出来,到时候,整个王府都会因此而赔上性命!”宁王爷冷冷接过话头。

这确实是预料中必然会出现的结果,几人迅速噤声。

宁王爷冷笑道:“原来二皇兄的后招在这里。

先是让左都副御史林大人殿前告状,让父皇派人来查本王,甚至不惜暴露他自己强霸良田,致数十人丧命的事情。

身在朝中,有哪个人身上是干净的?再来趁着本王将心思放在应对顺天府府尹身上,买通造酒坊管事,再在高粱数量上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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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五二、不知安生能否帮上忙?“最终的目的,却是想将本王目前的全部底线暴露出来,偌大一个王府,居然连一百五十万两现银都拿不出来?

不论圣上,皇兄,还有朝中各大臣,均会在心中想:宁王府的银子,都用到哪去了?

哪怕本王再想出多合理的解释,想必也无法打消任何一个人心里的疑虑!

若失了父皇皇兄的信任,即使最后本王的筹谋没被发现,以后哪还有成功的机会?

想不到二皇兄此次居然能使出这么好的计谋,好一个声东击西,看来倒是本王一直低估了他!”

万大管事与盛先生齐齐告罪:“此事都是老夫疏忽,被那廖管事钻了空子!”

宁王爷冷眼扫过,“你二人之罪责,待此事过了之后再行定夺!如今当务之急,是待罪立功,如何渡过此次的危机!”

他看向房中众人,“各位说说看,此次之事,有何应对之法?”

早在宁王爷回来之前,几人就已商议过,根本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张幕僚道:“王爷,您回来之前,属下几人商议出的结果是:三百万担高粱变成了三千万担,这账王府必须认下。

因而今日前来的高粱商,先用府中现银支付一部分,并由万大管事亲自告之,府中原本准备的现银,因为突发急事,支走了一部分。

从钱庄兑回的现银,还需几日才到,让他们先行离去,剩下的银子按原本的法子支付。

以咱们王府以往的信誉来说,那些高粱商定不会起疑心!

但对于后面,如何能在不动用其他产业的情况下,快速聚齐一百多万两现银,请恕属下几人无能,暂时还未想到更好的法子!”

张幕僚话一说完,几人齐齐惭愧低下头。

宁王爷揉揉眉心,声音疲惫,“今日到此为止,都先下去吧。这几日,无论何时想到任何有用的点子,随时来与本王商议!”

“是!”几人齐齐应道,悄声出了书房。

宁王爷一人待在书房良久,却仍是想不出破解此局的方法。

大约晚膳的时分,宁王爷离开书房,去了宁王妃处。

在所有人看来,宁王爷与宁王妃两人相敬如宾,宁王爷对宁王妃谈不上宠爱,每月里去她房里的次数也不多。

但没有外人知道,宁王爷所有的一切,从未瞒过宁王妃。

这也是宁王妃,能容忍府中姬妾不断增加的原因。

因为无论宁王爷宠爱谁,她知道,她的地位是永远不会变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她与宁王爷两个人,或者说她身后的沈家,早在同宁王爷联姻的那一天,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宁王爷没有隐瞒地,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宁王妃。

宁王妃虽是后宅妇人,却有着敏锐的政治触觉,这也是当初宁王爷选择她为正妃的原因。

宁王妃一听之后,面色也跟着变了。

一百三十万两,对宁王府来说,对沈家来说,甚至于对她本人来说,都不是什么拿不出来的数目。

可关键就在于,这个时候,无论是她还是沈家,没人敢保证,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拿出这一百三十万两现银出来。

倘若一旦被人发现,所有针对宁王府的流言必会四起,圣上与太子必会质问:宁王府的银子去了哪里?

除了宁王府本身,可宁王府在今日支付完二十万两银子后,剩下不足二万两,去哪变出这一百三十万两?

如今所有明面上的产业,全都动不得,包括宁王府,宁王妃自己,以及她的娘家沈家。

大明国不抑商,商业环境相对发达且公平,虽控制朝中大臣不允许经商,却不阻止皇子们经商。

因为这种开放的态度,各皇子们的账目反而非常清楚,并会将一半的盈利上缴圣上或太子私库。

因此暗地里的交易,反而比较少。

这种比较奇特的模式,说起来,要归功于二十年前的五国战乱。

大明、大雍、北夜、叶耶、星云五国,为抢战对方城池,发起混战。

你打我,我打他,他打你,陆陆续续打了十年,谁也没讨到好处。

眼看着国家越来越穷,百姓越来越少,五国最后商议,暂停战争,休养生息。

停战后,各国皇室均穷得叮当响,连想赏赐有功之臣,都没有多少银子可以拿出手,包括大明国在内。

当今大明国圣上明文帝,因为各皇子大了要离开皇宫,除了宅子外,实在赏不出更多的银子。

不得已之下,便给了让各皇子经商自行挣银子的权限。

同时因为国家太穷,急需商人来拯救国家经济,明文帝索性订下了一系列从商优惠条件。

并勒令各皇子,经商可以,但商有商道,必须遵循从商规则,绝不允许欺横霸市!

这一来恰好歪打正着,大明国在五国中,算得上是经济恢复最快的国家。

同时因为对商行的支持,所有暗地里的交易都不多,包括宁王府在内。

所以如今宁王府想从暗处短期内,取出一百三十万两银子,不是不可能,却十分困难,除非是卖掉所有暗地里的生意,才有可能。

但这样一来,想用暗地里的生意,掌握某些明面上了解不到的消息,这一途径就会被切断。

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不到逼不得已的处境,宁王爷绝不愿意这么做!

可是现在,似乎除了这个方法,已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了。

今晚的宁王爷和宁王妃,无心男女情爱,躺在床上,均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直到后半夜,两人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眼。

第二天一早,病刚痊愈的莫安生,前来拜谢宁王妃的时候,便见到她一脸的灰青,明显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生拜见王妃!”

宁王妃勉强挤出笑容,“安生你身子才刚好,该多歇息几天才是。”

“安生已经好全了,谢王妃惦记。”

“嗯,本王妃知道了,”宁王妃明显心不在焉,“安生,你回去歇息吧。”

莫安生瞧瞧宁王妃面色,本着为大boss分忧的心态,关心问了一句:

“安生看王妃面色不大好,可是碰到了什么难事?不知安生能否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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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五三、安生的解决方案宁王妃心中正烦闷着,本想挥手让她下去,突然想到莫安生一直以来行事的稳妥,还有熊宝宝的点子,鬼始神差下,忍不住跟她说了。

“咱们王府有一造酒坊,往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向高粱商订货约三百万担。

今年负责此事的管事出错,将三百万担写成了三千万担,单子下去那天,账房也没太去细对,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王府做生意一向讲究信誉,既然写了三千万担,就肯定得收三千万担。

只是王府里一时没有那么多现银可以支付,又不能失信于人,否则一旦没了信誉,以后就很难再恢复。

而且就算慢慢付了银子,原本一年三百万担的数量,突然涨了十倍,若不酿酒,任其白白浪费,被圣上知晓了,定会责备,因而这不酿成酒不成。

可酿了酒之后,现有的酒楼酒商酒铺根本无能力消化,就会变成大量积压,还得专门找地存放,找人看管。

这赔银子是小,关键是王爷以后,肯定会在圣上心中落下个无能的印象,哪会再重用?”

莫安生身为现代女高管,宁王妃将前面的问题一说,她即刻便明白了问题所在,以及后面可能带来的一连串的,不良连锁反应。

“王府一向是一次性付清所有现银的吗?”若不是,分期付款不就能解决现在暂时的难题了?

宁王妃道:“高粱是小本生意,所需银两不多,王爷体恤那些商人和百姓,从三年前开始就是一次性付清现银!

只是这一次,是从十五万两,一下子变成了一百五十万两。”

在莫安生看来,此事如果是府中管事出了错,向那些商人明说这件事的难处,然后先付一部分银子。

再让他们将高粱能卖给别的酒坊,就尽量卖给别的酒坊,实在卖不出的,最后由王府收回,只是银子付慢些,相信那些人一定会理解。

可如今宁王爷宁王妃对此事看得如此重,不惜一切也要硬生生啃下那三千万担高粱,说明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内幕原因。

所以宁王妃虽然将眼前的困境告诉了她,但肯定还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跟她挑明来说。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解决的方法,唯有快速短期内,卖出足够多的酒,挣到足够多的银子,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莫安生思索片刻,双眸一亮,“王妃,安生倒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宁王妃精神一振。

莫安生朗声道:“既然王府的造酒坊一下子多了那么多高梁,必须酿成酒,索性将事情搞大,垄断京城附近所有城的高梁!

让那些酒商来不及到外地购买高梁酿酒,只能到咱们王府酒坊进酒!”

“垄断?”宁王妃吃惊道:“你可知道那得再花多少银子?最少是现在的五倍有多!”

本来就是头疼银子的事情,还要再掏银子,看来这莫安生也只有那么点聪明劲了。

真是浪费时间!宁王妃面上顿时现出不郁之色。

莫安生道:“王妃,先前的高梁订单付现银的条件不好更改,但这次再买高梁,可以签订新的付银条件:

由王府指定交货时间,交货时只付一成,半月后付三成,一月后付三成,两月后付清!

这样一来,先将京城附近所有高梁抓在手中,在酒商付了订金后,先付清此次的欠款!

待酒酿出来后,酒商付完余款,便可用余款支付新的高梁订单订金!”

宁王妃听完后,面色略好了些,皱眉想了一会后,又有问题了:

“垄断高梁后,酒商是只能到王府进酒,但倘若酒商的订金不足一百五十万两,又该如何?”

莫安生思量一阵,问道:“王妃,王府接下来的日子里,可有些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宴请宾客之类的?”

宁王妃眉头轻皱,想到此事心里越发郁闷难受,“两个月后,倒是有个姨娘要进府。”

“没有了吗?”莫安生有些失望,偌大一个宁王府,这么多人,居然没什么喜庆的事情要办?

宁王妃再一思索,“你这一说还提醒本王妃了,下个月初,是王爷奶娘,即苏侧妃娘亲的生忌。”

莫安生一喜,“九月重阳,民间向来有重阳登高、插茱萸、饮菊酒、思亲人的习俗,又恰逢奶娘生忌月。

王府酒坊可以王爷感念奶娘哺育之恩,特推出买即送的优惠,必可令销量再升。”

见宁王妃还在思索中,莫安生继续道:“把安生的话直白点说:王爷感念奶娘的哺育之恩,希望全大明国的人,都能为去世的奶娘积福,愿她老人家早日转世到好人家!因而在重阳月内,多买多送!包括酒商和王府自己的酒坊。

同时奶娘生忌那日,只要经过酒坊铺子、酒楼、包括合作的酒坊等地的,都可以免费饮上一小碗酒,表达祝愿。”

莫安生所用的法子,是现代最常见的营销手段:制造噱头!

用一个出乎意料又合理恰当的创意,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为产品增加卖点。

比如同样两种酒放在一起,一种就是正常的酒,一种是宁王府出的为纪念奶娘的酒,还加上了超乎想象的优惠,所有人的关注点自然会倾向第二种酒。

宁王妃并不是个生意人,从她的角度来看,她觉得这似乎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在实在无法的情况下,她虽然怀疑,还是忍不住问道:

“如果按你的方法这样做,这销量真能上去?”

“全部消化完安生不敢担保,但消化掉一半,安生有这个把握。”莫安生肯定道:

“还可以暗中授意铺里的伙计,对来的客人暗示,此活动只到月底,马上就要春节,建议客人可以一次性买多些回去。

这样可以免费得更多的酒,就算自个喝不完,送人也成,何况这酒又放不坏。”

宁王妃听得有些心动,“安生,本王妃对铺头的运作情况不是太了解,但听你这么说,又觉得有点可行性。

这样吧,你先回去歇着,本王妃立马将这个法子告诉王爷,若可行,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是,那安生先告退了。”

“这两日若无事,你就待在王府里,倘若王爷听了此法子有何不明之处,本王妃会随时唤你来问话。”

“安生明白。”

宁王爷刚下早朝回府,便听小厮报王妃有请。

宁王爷深知自己的王妃行事有矩,如若无大事,一般不会在白天他繁忙的时候找他,特别是这么紧急的时候。

当下扔下张幕僚、万大管事等人,去了宁王妃院子里。

“妾身见过王爷!”

“王妃不必多礼,这么急着寻本王来,有何急事?”

宁王妃将莫安生先前说的话,转述了一遍,边说边偷瞧宁王爷面色。

其实到现在为止,宁王妃心里对于莫安生的法子,仍是一点底也没有。

只是事情紧急,现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宁王爷的表情,却从进来开始直到宁王妃说完,都没有一丝变化,这让宁王妃心底忐忑不已。

在这么紧要的日子里,她却将他唤来说些废话,定会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宁王妃心里忍不住埋怨起自己,又怨恨起莫安生,若不是她说了那些话,让自己以为有可行性,自己怎会巴巴将王爷唤来?

“这主意,是莫安生那小丫头想出来的?”宁王爷的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若仔细听,却能听一丝异样。

只是此时内心不安的宁王妃并未留意,对于宁王爷亲口说出“莫安生那小丫头”几个字,也没有丝毫的疑心。

“是的,王爷。”宁王妃小心翼翼道:“是妾身过于急切了,未曾细想,便直接将王爷您唤了来。

耽误了您处理正事的时间,是妾身的罪过,请王爷恕罪!”

宁王爷并未搭理宁王妃的自责,他唇角轻轻勾起,似是笑了一下。

“王妃先休息,本王去同刘吴两位先生,还有张幕僚等人好好商议一下。”

然后在宁王妃震惊的眼神中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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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五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王爷,刚刚是笑了吗?自她入王府以来,见王爷笑的次数不超过一个手指头。

宁王妃沉浸在宁王爷刚刚昙花一现的笑容里,不能自拔。

门外的李嬷嬷见宁王爷离去,进来便瞧见自家王妃一脸呆楞的样子。

她奇怪地轻唤两声:“王妃?”

宁王爷离开宁王妃院子后,立马去到书房,将刚刚得到的点子,告诉刘吴等几人,让其分析其可行性。

直接参与铺头管理生意的刘吴两位先生一听,双眼放光,直呼:“可行!可行啊!王爷!

与其纠结于眼前的困境,不如放开眼界,破釜沉舟,放手一博!妙啊!”

张幕僚主要是负责在政事上出谋划策,盛先生是账房先生,万大管事主要是府里往来事宜,以及一些大的供应商的来往。

三人对于此方法可行不可行,同宁王妃一样,没什么底。

但既然刘吴两位先生说可行,那就有七八成的可行性了,听闻刘吴二人的呼声后,齐齐松了口气,看向宁王爷。

宁王爷本就觉得有五成的把握可以试一试,如今刘吴二人大呼可行,心里也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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