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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穿越“不要,求求你,放过我……”细弱卑微的女声不断哀求,苍白羸弱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大而无神的眼睛里,大颗泪水不断涌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人更想狠狠虐她!

揪住她胸前衣衫,正死命想将她推到水里的少女,漂亮的杏眼里像淬了毒,“小贱人,谁叫你姐姐抢了我的男人!既然她已经死了,就由你来替她偿还!”

“啊!”扑通一声,瘦得如纸片人般的小女孩,被推入了水中,长长的黑发漂浮在水面,犹如可以勾人命的水草,池中的水不断涌入口鼻,只见她的双手惊慌失措地扑腾了几下,很快便沉了下去。

“安生小姐落水啦,快来人……”

岸边少女面上扭曲的畅快还未散去,听到不远处传来地呼救声,暗暗诅咒了两声,快速离开了。

——

“安生小姐,安生小姐,该起了!”聒躁的细小女声在门外响了一遍又一遍。

躺在床上的瘦小少女咒骂一声,终于受不住,坐起身,懒懒应了一声,“起了。”

坐起身的少女约十二三岁年纪,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瘦弱,线条柔和的唇几乎没有血色。

浓密的睫毛盖住似睡非睡的眼,一副睡眠不足还未清醒的模样。

若只看五官,分明是个楚楚可怜的柔弱小佳人。

莫安生闭着眼左右摇晃了一阵,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后,终于睁开了眼。

一瞬间,好似日出时太阳冲出地平线的刹那,整个人光芒四射,隐隐金光在其间滚动。

很快的,那光芒迅速隐去,又恢复成那个楚楚堪怜的小佳人。

外面天色还未明,莫安生坐在铜镜前。

镜中是张陌生的脸,长长的头发,厚重的流海遮住了大半容颜。

巴掌大的脸,柔弱又卑微,与她原本明艳张扬的五官无丝毫相似之处。

脖颈处鲜艳突兀的红痕,显示着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安生小姐,水来了!”刚刚那聒噪的细小女声又响起来了。

“进来吧!”

进来的是个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如玉,穿着深蓝色棉布长裙,腰间用深灰色腰带系上。

这是王府里下等丫头的穿着,深蓝色耐脏。

小丫头细眉细眼,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

乖巧是真乖巧,不然怎么会来侍候她,王府里十八小妾的妹妹,莫安生!

嗯,小妾已在三个月前,因“病”香消玉殒了。

“安生小姐,你又拿这长发出气了?”如玉放下手中的盆,看着扯着自个长发的莫安生道:“这梳头发一定要有耐心。

像这样,轻轻的,一下两下,看,很快就好了。”

“安生小姐头发又长又密,又顺又软,如玉不知道有多羡慕!死去的十八姨娘也有一头一样的长发……”

“如玉,我要洗漱了!”莫安生无奈揉揉眉心。

如玉什么都好,就是聒噪,一句话翻来复去、反复地重复地说。

这对于在现代习惯了说话简洁有力,直击重点的高管莫安生来说,是件相当头痛的事。

如若她的下属汇报工作时,三分钟还说不到重点,她会立马叫停,盯着对方的眼,一字一句道:

“陈经理,我时间有限,没空听那么多废话!请先出去想好,如何表达你想说的意思后再进来,ok?”

只是,五天前她还带着她的下属们在海滨渡假,不过下水游了个泳,脚一抽筋,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五天了,她被关在这个小院子里,已经整整五天了!

没有开不完的会议,没有视频电话,没有ppt!

只有聒噪的小丫头,和欲置原主于死地的暗处的那双手。

莫安生叹口气,将手伸入水中,看着那细小的手指头在水中细细揉搓。

“安生小姐,帕子!”

莫安生从水中收回手,带着水光的手指细长美好,像刚剥出的葱,嫩生生的。

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用过早膳后,天色才刚刚微亮。

莫安生端了个凳子放在院子中央,看着忙来忙去的如玉发呆。

脑子里回忆着原主莫安生留给她的记忆。

如今天下分为五国,这里是大明国宁王府,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小院子。

原主六岁时爹娘早逝,大她四岁的姐姐莫清烟带着她艰苦讨生活。

大半年前巧遇宁王爷,入了王爷的眼,进这府里做了十八小妾!

虽说是小妾,虽说宁王爷只是新鲜了几天,后来就一直没去过她的院子。

但对于看白眼长大的两姐妹,无异于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只可惜,莫清烟是个苦命的,享了不到半年的福,便因病去世了。

因病去世?呵,莫安生回想起原主记忆中不多的画面,冷笑一声。

前几天还好生生的莫清烟突然说病死就病死了,原主只被允许远远瞧了一眼。

而当时明明已经死了的莫清烟,在原主看过去的刹那,突然睁开眼,七窍流血不止。

把一众奴仆以及原来的莫安生,吓得当场晕厥。

原主更因此大病了一场,病好后性子越发懦弱。

莫安生回想起莫清烟死前两个月郁郁寡欢的脸,时不时抱着她喃喃道“姐姐对不住你”的无助和恐慌。

还有原主养病期间,半夜偷偷摸进她房间,欲取她性命的黑影。

便明白莫清烟一定是遇到过什么不该遇见的事,因此而丢了性命。

而那人或许担心莫安生亦知道些什么,连年幼的她也不放过。

当时若不是原主突然惊醒,吓得大声尖叫,恐怕也和她姐姐莫清烟一样,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莫清烟去世后,留下半大的莫安生在这王府里,不尴不尬。

赶出去?宁王府不至于连个死去姨娘的妹妹都容不下!

当丫环?好歹也曾是侍侯过王爷的姨娘的妹妹,若将她当丫环使,传出去王爷的面往哪搁?

当小姐?名不正言不顺。

于是莫安生便被府中各主子,齐齐遗忘在了这个小角落里。

只有先前伺候莫清烟的小丫头如玉,还忠心耿耿地跟着她。

这一想,莫安生又觉得她有时候对如玉的嫌弃,太过份了些。

毕竟若不是她发现原主溺水,喊人救了起来,又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就算她的魂魄附到了原主身上,也不会有活路。

如玉见她坐着无聊,便与她搭话道:“安生小姐,听说前几日王妃又病发了。半夜去请的大夫,闹了好大动静。”

“嗯。”

“听王妃院里打扫的花颜说,王妃是积郁成疾,加上操劳过度。大夫说要好好休养,莫再大事小事的操心了。”

“嗯。”

“说起积郁成疾这事,如玉以前听人说,这病可大可小,以前她家旁边有个大婶……”

“如玉,夫人病了,是不是没人掌家,那些侧妃姨娘们开始闹腾了?”

“安生小姐,你好聪明!”如玉咦了一声,面露崇拜,“自从你落水后,脑子就聪明好多了!

是不是这脑子进水后就会变聪明?要不如玉也去试试?”

你脑子才进水了!你全家脑子都进水了!

莫安生翻了个白眼,“如玉,那些侧妃姨娘们是如何闹腾的?”

“苏侧妃嫌厨房的宵夜味道不好,重罚了刘厨娘!

杜侧妃说院子里的小丫头偷了她的珠钗,将她发卖了!……”

一个二个就是没事干吃饱了闲得慌,为了跟个牛郎似的男人上床,每天使些个不入流的小手段。

莫安生心中烦躁,偏又得耐着性子听如玉将所有的话说完。

不管这信息来源准不准确,有总好过没有。

现在的她已不是那个坐在办公桌后发号施令的高管莫安生,千万生意过手,眉眼都不眨一下。

现在的她,只是个拖油瓶,被王府收留的流浪猫狗。

随时可能被主人眉头也不皱地赶出王府,流落街头。

不找准大腿抱紧抱稳,以她现在的小身板,出了王府,哪有活路?

还有那半夜来取她性命的黑影,谁知道哪天又会突然出现?

莫安生对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并无任何感觉,但也不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

查明真相,消除隐患,肆意自由地活下去,才是原本自强不息的莫安生会做的事情。

“哎哟,这不是安生…小姐吗?怎么一个人这么孤苦伶仃地坐在这?”

故意停顿的声音毫不掩饰其中的嘲笑。

王府众主子将她齐齐遗忘,不代表有些曾羡慕嫉妒莫清烟两姐妹好运的人,会将她遗忘。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一身嫩绿色绣着浅黄小花棉缎长裙,配着亮黄色腰带,风摆杨柳似地走了过来。

是王妃院子里的二等丫头,花意,模样生得很是俊俏,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尤其招人。

曾被宁王爷赞了声:“好一对杏眼!”心下暗喜,以为就快熬出头了。

结果宁王爷第二天便遇到了莫清烟,惊为天人,将花意给抛到了脑后。

至此,花意与莫清烟两姐妹的梁子就结下了。

五天前当花意得知王妃已同意,将她许配给前院罗管事那个痴肥的二儿后,一怒之下,将莫安生推下了荷花池。

看着她扑腾着双手连救命都没得及喊,就被池水淹没,花意以为她必死无疑!

哪知这小贱人命大,被如玉发现了,喊来人赶紧地救了上来。

不出三天居然又活蹦乱跳了!

此刻站在莫安生小院中的花意,一双杏眼满是嫉恨,这个小贱人,不整死她,她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莫安生只淡淡瞟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她知道她是谁,若不是多得她,她也不会来到这鬼地方。

那不屑与她一般见识的眼神激怒了花意,她一个箭步冲到莫安生面前,抬起手掌就想打下去。

莫安生双眼一眯,冷冷地盯着她高高扬起的手:“你敢动手试试?”

那骇人的气势震得花意怔了怔,这人是谁?

“听说府中王妃最恨以下犯上之人!我莫安生虽只是去世十八姨娘的妹妹,算不得主子,但怎么也算得上是良民!”

莫安生看着院门口的眸光一转,睥她一眼,淡淡讥讽道:“而你,穿得再华贵也掩饰不了你贱婢出身的身份!”

花意被彻底激怒了,不管不顾地就想打下去。

“花意,你在这里做什么?”一道甚有威严的女声响起。

花意吓得立马放下手,转身迎向来人,挤出讨好的笑容,“李嬷嬷,听说安生小姐前几日落了水,花意担心她,便来看上一看。”

李嬷嬷冷厉的眉眼扫过她,对她睁眼说的瞎话置若罔闻,然后以俯视的姿态对着莫安生淡淡道:

“王妃要见你!”

2. 二、掌家权半个时辰前。

正堂里,正中主位上坐着一位五官大气明丽,二十出头的女子。

穿着一身贵气却略显老沉的朱红色紫藤花罗裙,面色苍白,正是大病过后的宁王妃沈霜。

她神情淡淡地看着一众立在下侧的侧妃姬妾,时不时端起一旁的茶盏饮上一两口。

任凭她们如何扑腾,面上神情始终未变,只偶尔嘴角露出一抹极浅的嘲讽。

此时正在说话的,是府里的老人,苏侧妃苏青婉。

容颜中上,性子泼辣,最喜倚老卖老,年岁已不小,偏偏还爱穿娇嫩颜色的衣衫,作小女儿娇态。

“王妃姐姐,您可要替婉儿作主!您才病了两三天,厨房的下人便开始偷懒了,前晚送来的宵夜不是咸就是淡!

昨儿个更过份,居然送来不干净的吃食!郡主用了午膳后,大吐特吐,吓得妹妹赶紧找府中大夫来瞧。

大夫说是吃食的问题,王妃姐姐,您也知道王爷最疼郡主,要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王爷定不会轻饶妹妹的!”

王妃姐姐?这府中也只有这苏青婉,仗着自己府里老人的身份,敢这样称呼她了。

一个奶娘之女,也配做她堂堂户部尚书嫡长女的妹妹?呸!宁王妃心中冷笑一声。

“是啊,王妃!您这一病,这府里没人掌家可真不行!”接过话茬的,是今年新进门的杜侧妃杜欢颜。

生得甚是娇媚,肤白胜雪,斜分开的流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间石榴红梅花花钿,配上明媚双眸,眼波流转处,勾人魂魄。

入这宁王府没几个月,就已经成了宁王爷的心尖宠,一月里有五六日都歇在她院子里。

因而现在她的话,这府里没人敢不听。

宁王妃看到她娇媚的样子就堵心,偏还要大度地听下去。

“前些日子王爷送给妾身的那朵石榴红的珠钗,妾身本想着待王爷来的时候,拿出来戴上讨王爷欢心,哪知找来找去就是找不着!

后来一查,居然是给院子里的小丫头给偷了!”

“是啊,王妃,这府里没人掌家不行啊!”其他姬妾纷纷附和。

宁王妃听完后,面上神色依然平静如水,待室内声音全部静了下来,才轻声道:“姐姐这身子,怕是一时半会也掌不了家,依各位妹妹之见,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在妹妹们中间挑一人出来,为王妃姐姐分忧。”苏侧妃第一个站了出来。

她自认是府里的老人,若是王妃要找人协助掌家,怎么也该轮到她才是。

杜侧妃明眸一转,跟着站了出来,大大方方道:“妾身愿替王妃分忧!”

仗着得了几天宠,就想跟她争?没门!

苏侧妃本就对抢了王爷宠爱的杜侧妃暗恨不已,现在见她还要跟她抢掌家权,立马嚷嚷了:

“杜妹妹,你进府才几个月,怕是连这府里的人都未认全,如何掌家?”

杜侧妃拽着帕子的手,轻轻抬起掩住带着嘲笑的嘴,声音娇媚:

“妹妹不过是帮王妃打打下手,又没什么大的野心,哪需认全府里的人?你说是不是,苏姐姐?”

这话说得可真诛心!苏侧妃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笑盈盈:“打打下手?杜妹妹这话说的,让姐姐怎么听怎么别扭啊!

这府里帮王妃打下手的人,不说李嬷嬷陈嬷嬷,就说这院子里的丫头都不下二十,杜妹妹难不成是想跟丫头们抢活干?”

这是将她堂堂侧妃,同那些低贱的丫头们相提并论?

杜侧妃心里呸了一声,“王府人多事杂,单靠王妃院子里二十几人哪里顾得过来?

而且府里人人都有活干,妾身想着自己入府这么多日子,除了侍候王爷王妃外,也没为王府出过什么力,这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若是王妃愿意,让妾身帮着分担一二,好让妾身觉得自己有些用处,不是光吃饭不干活就好,什么活计妾身倒是不介意的。”

“谁说这府里人人都有活干?”苏侧妃轻哼了一声,“这府里还真是有个光吃饭不干活的。”

“谁?”杜侧妃下意识问道。

她进府时间不长,又一心只想着争宠,对早已不受宠的莫清烟没什么关注,对于拖油瓶莫安生就更知之甚少了。

苏侧妃得意道:“原十八姨娘的妹妹,莫安生。”

苏侧妃对每一个新入府的侧妃侍妾,都会观察她们是否会成为她的劲敌,因而对于莫清烟的妹妹莫安生,要比其他人清楚许多。

杜侧妃不愿意见到苏侧妃在她面前洋洋得意的脸,故意夸张笑道:

“苏姐姐此时提起她是何意,难不成你认为她在府里光吃饭不干活,应该来帮王妃掌家不成?”

苏侧妃被她笑得羞恼,音量都大了几分,“这王府里,连王妃姐姐都要干活,她一个去世十八姨娘的妹妹,难不成想着吃一辈子王府的白饭?

至于该干什么活,自有王妃姐姐来安排,暂时还轮不到妹妹你替王妃姐姐来作主!”

“苏姐姐,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妹妹何时想过要替王妃姐姐作主?”杜侧妃不甘示弱。

“够了!”宁王妃的声音并不大,不过她一出声,甚有威严,两人立马噤声了,而其他原本笑看二人斗嘴的姬妾们,也收敛起了面上嘲讽的笑容。

宁王妃头未动,对着身后一直面无表情的一年长嬷嬷道:“李嬷嬷,去将安生小姐请过来!”

“是,王妃!”

不一会,莫安生被带到了宁王妃面前。

她在脑海里搜索面见王妃时的礼仪,貌似以她的身份,一般的场合可以不必行跪拜礼。

莫安生很自然的将现在的场合当成了一般场合。

她微缩着身子,头低得快埋到胸里去,怯怯行了礼,“安生见过王妃,见过各位侧妃姨娘们。”

声音很小,带着颤抖,感觉能完整说完这两句话,已是非常不易。

那副怯懦卑微未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宁王妃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苏侧妃以及杜侧妃,面上则带着不屑,抬手用帕子捂住鼻子,十分嫌弃。

宁王妃放缓表情,柔声道:“安生,你在这府里住了近一年,你姐姐去世后,王府亦未曾亏待你半分。

如今本王妃身子不好,府里事太多,顾不过来,安生你可愿意过来帮忙?”

此话一出,几位侧妃姨娘们均变了脸色,王妃居然来真的?

莫安生忙惶恐道:“王妃尽管吩咐,安生定当从命!只是,只是安生怕手脚笨,做不好!”

心里却暗道:什么情况?这是各姬妾争夺掌家权不成,让她渔翁得利?

宁王妃似乎对她的答案十分满意,“不用怕,安生,一切按着府中规矩行事!

本王妃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成了,若出了什么事,本王妃自会替你担着。”

“是,王妃。”瘦小的身子似乎因为不知所措而抖个不停,让一旁的众姬妾们越发瞧不上。

就这样的一个小丫头,能掌得了家?怕是不出一天,就会被人挤兑得哭鼻子吧!

苏侧妃和杜侧妃虽然心有不甘,但想着落到一个小丫头手里,总比落到对方手里强。

两人暗中咬咬牙,不再言语。

却不知此时在外人看来惶恐不安的莫安生,低垂的眼里流光溢彩,嘴角挂起了自信满满的笑容。

3. 三、刁难莫安生回到小院时,如玉正焦急的在院门口走来走去,看到莫安生的小身板一出现,松了口气。

“安生小姐,你没事吧?王妃找你为了何事?”

“我没事。”莫安生边说边抬脚往里面走,语气平静,“王妃让我帮她掌家!”

“掌…掌家?”如玉抬起的脚僵住,整个人风化,“安生…小姐,奴婢没听错吧?王妃让你…帮她掌家?”

“嗯。”莫安生淡淡嗯了一声,继续往院子里走去,这副小身板刚刚痊愈,走两步就喘得不行,肚子也饿得快,“如玉,午膳好了没?”

“好了。”如玉下意识答道,看到走在前面的莫安生,忙合拢嘴跟上去,“安生小姐,王妃真让你帮她掌家?你知道掌家要干什么吗?”

如玉不待莫安生回答,聒噪的习惯又开始了,“安生小姐,你对这府里情形又不了解,如何掌家?

那管着各处的嬷嬷们可不是好惹的,厨房的刘嬷嬷,针线房的张嬷嬷……”

如玉虽然啰嗦,话里话外却是真心为莫安生担忧。

莫安生也清楚,但既来之则安之,与其为未发生的事情担忧,不如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她摸摸肚皮,看着桌上的小半碗饭,那是以前的莫安生的食量,“如玉,我今儿个肚子饿得慌,你去打多一碗饭来,以后都要这个份量。”

原身这个岁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长期营养不良,只怕长大以后也是又瘦又小,这对现代身高168、凹凸有致的莫安生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如玉本还在念叨着府里厉害的嬷嬷丫鬟们,听到莫安生的吩咐,快速地转了调,这功夫,让莫安生不得不佩服,“安生小姐,你等等。”

——

宁王妃让莫安生帮忙掌家的消息,还未特意公布,府里的各大小丫鬟嬷嬷们便都知晓了消息。

有不屑的,有嫉妒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更多的是好奇。

整个下午,莫安生的小院子外面出奇地热闹,不少丫鬟故意绕道,也要经过她院子门口,往里面瞅一瞅。

莫安生虽来王府已经大半年,但一向不出院子,所以知道她存在的丫鬟们很多,见过她的人却不多。

只隐约记得前十八姨娘的妹妹生性害羞,胆子小,不愿见外人。

莫安生同前几日一般,用了午膳后,睡个午觉,然后起来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等着用晚膳。

对院门外一切好奇探究的眼光,视若无睹,该干嘛就干嘛。

快到晚膳的时候,院子外响起了呼唤莫安生的声音,“安生小姐!厨房烧火丫鬟阿福有事求见!”

如玉打开门,门外站了个有些眼生的丫鬟,同如玉一样的打扮,身量颇高且壮,面上看起来很焦急。

阿福一见如玉身后的莫安生,立马走过来,行了个礼道:“奴婢是厨房的烧火丫鬟阿福,厨房里出了点事。

刘嬷嬷解决不了,让奴婢来请安生小姐过去。”

这才半天就出了事?莫安生嘴角快速翘起又放下,声音细小,“厨房里…出了何事?”

阿福是个实诚的丫鬟,莫安生问她就老实地答道:“刚刚苏侧妃身边的春梅姐姐,和杜侧妃身边的夏荷姐姐,两人去到厨房取膳,不约而同看上了一盅血燕。

两人互不相让,慢慢转为争吵,最后动手打了起来,刘嬷嬷拦不住,便想让安生小姐去解决。”

“这血燕不是谁让厨房准备的就归谁吗?为何会起争执?”莫安生露出天真不解的神情。

“刘嬷嬷说,若全都按单子来,万一主子们突然想吃别的,没有就不好了!所以厨房里每日都会备些各院没定的膳食。”

额外准备,用得着这么贵重的血燕?莫安生也不戳破,继续装作不解道:“现在天色也不晚,重新再炖一盅不就解决了?”

“安生小姐,你有所不知,府里的侧妃姨娘们为了保持身形,基本不用宵夜。

而这血燕最少得炖两个时辰,所以两位姐姐都不同意。”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厨房。

厨房的一众帮工丫鬟已躲得远远的,只剩下站在正中间的三人,一个是厨房管事刘嬷嬷。

另外两个,分别是两位侧妃院里的二等丫鬟,春梅和夏荷,此时二人双手叉腰,像斗鸡一样瞪着对方。

衣衫发髻凌乱,显然经过了一场贴身战斗。

“刘嬷嬷,安生小姐来了。”

刘嬷嬷身形壮硕,约四十左右,一双细眉高高挑起,颇有几分不好相与的感觉。

听到阿福的话后,左瞧右瞧,也没瞧到人,直到阿福往边上一站,露出了身后莫安生的小身板。

刘嬷嬷的小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会,有不屑一闪而过,很快又回复了如常。

“安生小姐,”刘嬷嬷随意地行了个礼,“来的时候听阿福说了事情经过了吧,老身实在解决不了,请安生小姐决断。”

“那安生暂且…暂且试一试。”那副怯懦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产生怀疑和轻视。

莫安生向着二女,细声细气地道:“两位姐姐,请问…谁先看中的这盅血燕?”

“我!”春梅和夏荷不甘示弱,同时答道。

莫安生啊了一声,面上露出为难神情,蹙着眉想了一会,转向刘嬷嬷,“刘嬷嬷,两位姐姐…谁先看中的?”

刘嬷嬷似乎呵了一声,“两位姑娘差不多同时看中,老身分不出先后。”

莫安生不得已,又向躲在一边的帮工丫鬟们,努力提高音量,细嫩中带着颤抖,“有谁知道,两位姐姐,谁先看中的吗?”

丫鬟们你望我我望你,齐齐摇摇头。

“既然分不出先后,那就按…就按长幼来分好了。”莫安生细声嗫嚅道:“春梅姐姐,这盅血燕归苏侧妃。”

众人没想到她如此快速就下了决断,呆了呆。

春梅接过血燕,朝夏荷得意一扬下巴,趾高气昂地走了。

夏荷被她临走前的挑衅气得不行,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咬着唇、好似做错了事一般的莫安生,重哼一声,跺跺脚走了。

这事,没完!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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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四、抱上王妃大腿莫安生回来得很快,如玉愕然问道:“安生小姐,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嗯。”莫安生轻轻嗯了一声。

“那最后那盅血燕给了谁?”

“苏侧妃。”

如玉眨眨眼,好奇道:“为什么呀?安生小姐?”

“因为苏侧妃先进的府。”

如玉张大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莫安生一锤定音。

“安生小姐,虽说你这处理简单了点,可这盅血燕给了谁,都会得罪另一人。”如玉叹口气道:

“苏侧妃的娘是王爷的奶娘,她爹则因救年幼时遇刺的王爷重伤身亡。

她与王爷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王妃还未嫁进王府前,就已经是王爷身边的姨娘。

生了成茵郡主后,王妃做主,向皇上递了折子,升了侧妃。

杜侧妃是正五品秦州同知家的小姐,听说原本是打算送进宫的,后来被王爷看中,亲自向杜同知讨了来。

许了侧妃之位,这几个月来很是受宠,府里的嬷嬷们都说,除了王妃外,现在府里就属杜侧妃最大了。”

原来的莫安生一直待这小院里很少出去,对这府里各侧妃的情况知道的还不如如玉多。

如玉越说越担心,“安生小姐,你现在得罪了杜侧妃,万一杜侧妃向王爷告上一状,这可如何是好?”

“没事,不是还有王妃吗?我现在是替王妃掌家。”

“王妃也得听王爷的啊!”如玉看着莫安生的眼神,完全是一副她脑子进水还未清醒的表情。

“如玉,晚膳还有吗?我肚子饿了。”

如玉叹口气,都啥时候了,安生小姐还只想着吃!“有,安生小姐,等会。”

莫安生也不想表现得如同饿死鬼投胎,但现在不抓紧时间吃,只怕又得等好一会才能吃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才刚放下筷子,门外响起李嬷嬷古井无波的声音:“安生小姐,王妃找。”

这不早上才去吗?又去?如玉暗中嘀咕,立马想到可能是刚刚血燕的事,杜侧妃去向王妃告状了。

她还没来得及担忧,莫安生平静道:“如玉,我去去就来。”

——

莫安生随着李嬷嬷来到王妃院子里的时候,里面并没有杜侧妃或苏侧妃的人,显然宁王妃已经先解决了。

如今唤她过来,看来不过是想问问话。

莫安生心里更加定了,看宁王妃现在的架式,她先前的判断没有错。

宁王妃还是穿着早上那件朱红色紫藤花罗裙,端坐在主位上,嘴角微抿,看不出情绪。

“安生,刚刚杜侧妃来这里哭诉,说明明是她先看中的血燕,你却给了苏侧妃,让本王妃给她一个说法!”

声音很淡很平,听不出喜怒,但当家主母的威严却不容忽视。

莫安生垂着头,惶恐道:“回王妃的话,苏侧妃和杜侧妃身边的春梅与夏荷两位姐姐,各执一词,都说是自己先看中的。

但当时安生问过厨房所有的人,均说不知道谁先看中的血燕。”

“那你为何给了苏侧妃?”宁王妃淡淡道:“可是因为苏侧妃生了成茵郡主,而郡主又深受王爷喜爱?”

莫安生嗫嚅道:“不是的,安生想着两位姐姐的话无人作证,算不得准,便按了长幼有序的规矩来处理。”

“为何?要知道杜侧妃现在可是最得王爷宠爱的。”

“王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进了王府的后院,自然得按后院的规矩办事,先是尊卑,再是长幼。

苏侧妃与杜侧妃同为侧妃,没有尊卑之分,但苏侧妃先入府为长,杜侧妃后入府为幼,所以安生才将血燕给了苏侧妃。”

莫安生的声音很细,态度小心翼翼,带着卑微之感,然而说的话,却让面无表情的李嬷嬷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宁王妃也盯着她仔细瞧了瞧,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声音明显比刚才温和了许多。

“安生,刚刚杜侧妃来告状,本王妃已经拦下了,这事你做得很好!以后就按此规矩行事,若有什么事,本王妃会帮你担着!”

“是!谢谢王妃!那安生不打扰王妃休息,安生先告退了。”莫安生的面上露出笑意,欢喜又卑微。

走出王妃的院子,原本含着胸的莫安生,挺直了胸膛,柔弱的感觉立马不见。

她的嘴角浮起的不再是刚刚言不由衷的笑,而是真心的笑意。

宁王妃身为当家主母,管理后院的倚仗便是这古代社会的规矩:尊卑有别,长幼有序。

所以她定然对于无视这一规矩的人相当厌恶,并对坚决唯护这一规矩的人,心存好感。

莫安生心里十分清楚,不管是苏侧妃还是杜侧妃,宁王妃才是这后院里唯一的女主人。

只有摸准了她的心思,顺着她的心思处理事情,她就一定能成功在这宁王府后院站稳脚跟。

这次她赌对了,宁王妃的大腿,顺利抱上了大半!

李嬷嬷看着莫安生的背影,若有所思,“王妃,您说这莫安生是碰巧还是真有心计?

这血燕之事,先是当着厨房众人的面,落实了没人看到两个丫鬟谁先看中的证据。

再来一句按规矩办事,长幼有序,处理得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就算杜侧妃告到王爷那,王爷回头再问,也挑不出半点错处。”

而且也正暗和了王妃您的心意!

李嬷嬷看了宁王妃一眼,宁王妃身为尚书府嫡长女,严格按照尊卑有序、进退有矩的规矩长大。

入府来,碰到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苏侧妃,日日里王妃姐姐长,王妃姐姐短。

又仗着与王爷一同长大的情谊,以及生了长女成茵郡主的功劳,越发的没了尊卑,让王妃心里很不喜。

但王爷多情念旧,念及苏侧妃一家的恩情,反而让王妃多担待些,这让王妃心里更是膈应。

而新入府的杜侧妃,凭着王爷的宠爱,在这里府里行事嚣张,王妃心里堵得慌的同时,却不得不避其锋芒。

如今莫安生一句先是尊卑,再是长幼,完全契合了王妃的心思。

宁王妃的心情因为莫安生的话,郁闷之气散了不少,面上难得挂上浅浅的笑意。

“不管是碰巧还是真有心计,今儿这事处理得甚合本王妃心意,对站在本王妃这边的人,本王妃是不会亏待她的。

李嬷嬷,以后有机会多多点拨一下她。”

“是,王妃!”李嬷嬷暗中为莫安生的好运气慨叹,不过是处理了一件事,说对了一句话,就让王妃青眼有加,真真是她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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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五、借势“不过王妃,咱们先前选中莫安生替您掌家,可是为了…”

想到最初的原因,李嬷嬷担心万一提点了莫安生,会对原本的计划不利。

“无碍!若是个笨的,只要她忠心,到时将她摘出来就是了;若是个机灵的,自个就能发现问题。

到时略略暗示一番,让她配合,事情定能进行得更顺利。”宁王妃道:“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嬷嬷,您先观察几天再说!”

“是!王妃。” ——

今儿是莫安生代为掌家的第一天,这掌家到底有什么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时半会的,很难说清,也没人会给她说清。

不过这一切难不倒莫安生,她很快就将府里的关系理顺,给自己定好了位。

宁王爷是终极大boss,宁王妃是大股东,其他侧妃以及姨娘们是小股东,后府里的嬷嬷丫鬟小厮们,是部门经理主管和员工。

而她莫安生,则是空降来的总经理,在别人看来,就是无权无势无能力的三无人员,走了狗屎运。

作为新上任的总经理,若要让请她来的大股东对她信任,首先第一件事,得先保证她来了之后,公司里的运行一切正常。

昨儿个已有人自动给她搬了梯子,本意是想让她下不来,结果反而让她顺势往上爬,抱上了宁王妃的大腿。

有了这么好的开头,莫安生决定第一件事,就是顺着昨晚的势头,打压一下厨房里的嬷嬷和厨娘们。

这个点的厨房异常忙碌,都在急急忙忙的为各院里准备早膳,莫安生的出现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也难怪别人,实在是现在的莫安生太没有存在感。

巴掌大的小脸,被厚重的刘海遮住大半,整个人瘦不拉叽,就像个刚被买入府的可怜小丫鬟,谁会去多看她两眼?

莫安生也不在意,一个好的管理者,对这些细节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且她只是来看看厨房的运作。

若是一切井然有序,她就打压打压算了,让这帮人别轻易蹦跶就成。

若是一切乱七八糟的,那就准备执行新官上任的第二步:换掉不合适的人!

莫安生所观察到的一切中规中矩,不算十分顺畅,也不是很乱。

她决定先用打压的方式,不到逼不得已,她也不想换人,因为这样做会寒了府里老人的心!

厨房里的众人忙完了一切,准备休息一会时,阿福率先发现了莫安生的存在。

“安生小姐?”她惊讶道:“您来取早膳吗?如玉已经取走了。”

莫安生微笑道:“我看到了,就是随意走动看看。”

厨房里的管事刘嬷嬷,听到此言,嗤了声,面上露出讥诮。

这莫安生,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昨儿个杜侧妃的事,够她吃一壶的,不过看她这样子,似乎没搞清楚事情轻重!

刘嬷嬷细长的眉毛一挑,语气不怀好意:“安生小姐,昨儿个听说杜侧妃为了血燕的事,闹到王妃那了,安生小姐知道吗?”

宁王妃后来找安生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又没有特意声张,知道的人不多。

而知道莫安生被宁王妃唤去的,又还未知晓厨房的血燕相争之事,故而也未传开。

因而刘嬷嬷等人并不知晓,昨晚莫安生已经抱上了宁王妃的大腿。

莫安生小脸露出疑惑的神情:“昨儿晚王妃已经唤了安生过去,还表扬了安生,说安生做得好!

安生想着这是厨房的事,王妃表面上表扬的是安生,实则是在表扬厨房里的各位嬷嬷婶婶们。

所以安生一早过来,是想转达昨日王妃的赞赏!不过原来,刘嬷嬷还不知道此事啊!”

刘嬷嬷顿时被噎住。

这小丫头的意思分明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转达两句表扬的话,就能让她听命于她,顺便插手这厨房的事?

想的倒挺美,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皮笑肉不笑道:“安生小姐,昨儿那事是安生小姐处理的,老身不敢居功!”

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事是你莫安生自己的事情,跟她刘嬷嬷管着的厨房没有半点瓜葛。

“刘嬷嬷谦虚了!”莫安生心里笑笑,面上当成听不懂言外之意的样子,细声道:“安生今日来,是有一事想同嬷嬷商量。”

“安生小姐请吩咐,老身能做到的定然做到。”刘嬷嬷的话很恭敬,态度却不怎么恭敬。

“昨儿王妃说这咱们一切按规矩办事很好,以后都这么办。”莫安生道:

“安生当时就想,不知这厨房里还有没有不按规矩办事的?若有,就按王妃的意思改了。”

“安生小姐觉得这厨房里,哪件事不是按规矩办的?”

说到她的厨房,刘嬷嬷母鸡护崽子的情绪出现了,双手掐腰,一副要干架的阵势。

莫安生吓得小身板一缩,颤声道:“就…就拿昨晚的血燕来说,没有院子下定,按规矩…是不可以预备的。”

刘嬷嬷傲然道:“这厨房办事向来有厨房的规矩,安生小姐若不懂,先了解清楚规矩再说!”

莫安生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刚好让厨房里的人都能听清楚,“可…厨房不也是王妃管的吗?

如果是,应该按王妃定下的规矩办事才对啊!”

刘嬷嬷被堵的面红耳赤,这个…拎不清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懂不懂?

厨房各人远离府里的各位主子,每月得的打赏最少,要是不能从膳食上捞一点油水,哪个下人干活会卖力?

要想马儿跑得快,自然得让马儿多吃草才行!莫安生堂堂现代女高管,岂会连这点都不懂?

只是她新官上任,势单力薄,这刘嬷嬷又明显不将她放在眼里。

所以莫安生暂时只能用规矩借宁王妃的势,快速将她打压住。

“还是刘嬷嬷觉得,这厨房行事可以凌驾于王妃的规矩之上?”莫安生略略挺直身子。

面上神情一转,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得刘嬷嬷一凛。

若厨房行事可以凌驾于王妃,那岂不暗示她刘嬷嬷凌驾于王妃之上?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她还有活路吗?

刘嬷嬷气得胸口直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莫安生。

两人视线交缠,莫安生毫不退让。

那眼里的神情分明是说:无论按明面还是暗面的规矩行事,没问题,但你刘嬷嬷不能绕过我莫安生!

若想欺瞒她,把她当摆设,成,大家就明着来!

刘嬷嬷自然看明白了她眼里的意思,却心有不甘。

片刻后,莫安生忽然靠近刘嬷嬷,莞尔一笑,霎那间眼里光芒四射,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小声道:“嬷嬷,您明白安生的意思吧?”同样细嫩的少女声音,这一刻霸气侧漏。

刘嬷嬷气势瞬间消失,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莫安生已很快恢复了先前怯懦的模样,“嬷嬷,刚刚安生说的对吗?”

刘嬷嬷犹被莫安生刚刚的气场震住,失魂似地点点头。

莫安生冲着她讨好一笑:“那嬷嬷,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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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六、诬陷中午的时候,刘嬷嬷铁青着脸,递上了各院预定晚膳的食材单子,以及厨房预备的膳食名单。

莫安生按住刘嬷嬷的手,羞涩笑道:“嬷嬷,您办事肯定是妥妥当当的。

安生也看不出什么,免得让您笑话,就直接按嬷嬷的意思准备吧!”

一边棒槌,一边胡萝卜,深谙管理之道的莫安生,上午锤了刘嬷嬷一棒槌,这个时候自然得喂点胡萝卜了。

果然,刘嬷嬷的面色好了许多,看莫安生如此好说话,生了别的心思。

“若安生小姐信任老身的话,以后这单子就不需要看了吧?为写这单子,老身这老胳膊都不好使了。”

莫安生嘴角扯了一下,“嬷嬷,信任归信任,这礼不可废!王妃那边虽然赞赏了,该报上去的,安生一点也不敢疏忽!”

看不看是她莫安生的事,但要不要看,是展示权利的问题,在这一点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退让的底线。

人都是健忘的,你有这个权利,但长时间不展示,久而久之,别人就会忘了你拥有的这个权利。

到时候再提出这个权利时,定会有诸多阻滞,反而会变成你的不是了。

刘嬷嬷原本存着侥幸的心理,想哄骗莫安生,放弃对厨房的监管,哪知被她一口就回绝了。

哼!看不出这莫安生小小年纪,居然心机这么深沉!

但王妃现在相信她,那她刘嬷嬷就暂且低低头,日后逮着机会再给她好看!

——

两日里,莫安生将王府后院各处逛了个遍,针线房,洗衣房,下人训练房…

王府分前院后院,后院主要是嬷嬷丫鬟们,前院主要是小厮,另有人王府管事管理。

因着血燕之事宁王妃的公开支持,各房的嬷嬷和大丫鬟们,一致对莫安生秉持观望的态度,不刁难,也不接近。

莫安生暂时对这种状态很满意,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多出时间,来观察了解各院的具体运作。

她从接受自己魂穿到此的事实后,就决定要想办法先在王府站稳脚跟,因而对于现在掌家的这份工作,莫安生十分地重视。

不过,莫安生满意,有些一心想看她被各房嬷嬷们刁难的人,就非常不满意了。

这不,没过几天,又整出幺蛾子了。

这天晚上,莫安生刚从针线房回来,发现院子里站满了人,宁王妃,苏侧妃,杜侧妃…

还有一个许久未现身,身若杨柳气质恬静,一向与世无争的秦侧妃秦雨汐,另加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姨娘们。

地上跪着两个人,一个是如玉,一个看身形样貌,也是老熟人,花意。

莫安生这几日忙着站稳脚跟,倒是将花意给完全忘记了,还有半夜脖子上的那双手。

她垂下眼睑,惊慌失措地小跑到宁王妃面前:“王妃,出了什么事?”

宁王妃的声音比之前冷了几分,“本王妃七日后进宫要戴的凤钗,昨儿不见了。

有人说瞧见你昨儿个见过本王妃后,出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刚刚一搜查,果然在你的院子里找到此物!”

宁王妃将手展开,手心里躺着一样用粉色帕子包住,露出钗头的物件,“莫安生,你有何解释?”

宁王妃此时的心里十分失望,看莫安生这几天的表现,原以为是个性子懦弱,但不失机灵的丫头。

本想着看她忠心的份上,多提拔提拔,哪知眼皮子如此浅!

有人看见?不用说,肯定是跪在地上的花意了。

莫安生长长睫毛下的眼珠子一转,脑海里飞快的对现在的状况进行分析。

地上的如玉磕着头:“王妃,安生小姐不是这样的人!昨儿她回来的时候,手上什么也没拿!奴婢可以作证!”

一旁的花意阴阳怪气,“你是安生小姐的丫鬟,当然是帮着她说话,说不定就是你们俩合伙,一起偷了王妃的凤钗。”

王府里,若发现有手脚不干净之人,按惯例,轻则赶出府,重则打断双手之后赶出府。

若诬陷偷王妃的凤钗罪名落实,哪里有活路?

如玉吓得全身发抖,直磕头,“王妃请明察,奴婢和安生小姐,绝对没有合谋偷王妃的凤钗!”

这丫头,被人这样诬陷,也不忘拉着她一起脱罪!莫安生不禁动容。

“那安生小姐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为何这凤钗会在你的院子里找到?”娇媚的声音,怀着嘲笑和恶意,是杜侧妃。

血燕之事,莫安生落了她的面子,她告到了王妃处,王妃本就看她不顺眼,自然不会替她说话,压下此事十分正常。

可王爷原本答应替她讨回公道的,在去了王妃处一会后,回来居然送了她一块羊脂玉,道此事已过,无须再提,就此揭过了。

杜侧妃心里不甘,但王爷已为此事定音,她只能咽下气,让它就此过去。

如今逮着这么好的机会,杜侧妃乐的落井下石。

她嘴角浮起恶毒的笑,莫安生,看你这次怎么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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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辩解“杜妹妹,王妃姐姐都没开口,你插什么话?难不成还想代替王妃姐姐来管此事不成?”

上次血燕的事,莫安生给了苏侧妃面子,让杜侧妃没了面子,苏侧妃心里很是痛快了一番。

如今打压一番杜侧妃的同时,又可以卖个人情给莫安生,这么好的机会,苏侧妃自然不会放过。

“哎哟,苏姐姐,你随时都将王妃的权利挂在嘴边,这心里肯定是很想要吧?”杜侧妃一扬帕子,针锋相对。

苏侧妃呵了一声,“杜妹妹,这血燕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姐姐我不过是就是论事!

御赐的凤钗不见了,王妃姐姐自然会查个一清二楚,不会随便错怪人,亦不会让那故意诬陷的人得逞!”

张口闭口就是血燕血燕,不过就是赢了她一次,有必要这么得意吗?杜侧妃气得脸都有些扭曲。

“够了!”宁王妃轻喝一声,“身为主子,在下人面前,这样争争吵吵的,成何体统?”

苏侧妃得意一哼,故作娇柔地福了福,“是,王妃姐姐,妾身知错了。”

杜侧妃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妾身以后会注意。”

见刚刚趾高气昂的两人老老实实了,宁王妃目光转向莫安生,“安生,你说说看,这支钗到底怎么回事?”

或许因为刚刚王妃的威仪充分展现,宁王妃的语气比之先前好了许多。

莫安生安静道:“回王妃的话,这支钗安生今日第一次见。”

“胡说!这支钗在你屋子里搜出来,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花意急忙插嘴。

宁王妃的面色立马沉了,头微微转向李嬷嬷。

身后的李嬷嬷会意,上前两步走到花意身旁,啪啪左右开弓,花意的脸上马上浮现了两个鲜红的巴掌印。

她一下子懵了。

李嬷嬷冷冷道:“王妃问话,何时轮到你个小蹄子插嘴?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杜侧妃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刚刚她不就是插嘴了吗?

这是明着训人,暗地里埋汰她!杜侧妃牙都快咬碎了。

花意面色惨白,磕头求饶,“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宁王妃眉眼都懒得扫她一眼,对着莫安生继续道:“那为何这钗会出现在你院里?”

“安生也不知道,但安生猜想,定是有人故意将钗放在安生屋里,诬陷安生!”

“可有证据?”

“安生一时找不到证据,不过安生有些话想说出来,让王妃评评理。”

宁王妃盯着莫安生的小脸仔细瞧了瞧,发现她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能保持这样的神情,不是还没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就是胸有成竹。

不知为何,宁王妃莫名的就觉得是后者。

证据确凿,她其实并不相信莫安生,但奇怪的是,她心里却觉得应该给个机会莫安生,听听她是如何为自己辩解的。

宁王妃点了点头。

“谢王妃。”莫安生轻轻一弯腰,细嫩的声音一字一句,“安生先假设这钗是安生偷的。

那么问题来了:安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偷的这支钗呢?

一般来说,女人对于贵重物品的渴望,一是来自于它能带来美丽与自信,二是它能换成银子,让人有安全感。

这支凤钗确实很美很贵气,若戴在王妃头上定能让王妃光芒万丈。

但安生今年只有十二岁,这样端庄大气的款式,适合安生的年龄吗?

这支凤钗想必也价值连城,可这是御赐之物,安生虽年岁小,也知道御赐之物,是不能拿到坊间换成银子的!

这样不适合安生又不能换成银子,还会为安生带来杀身之祸的凤钗,安生到底为什么要偷了它,让自己日日提心吊胆,还要让对自己信任的王妃失望?”

年幼的少女声音像初生的嫩芽那般娇嫩,却又带着奇异的穿透力,让每一个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思路:是啊,莫安生为什么要偷?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大部分的人,尽管亲眼看到凤钗从安生屋子里找出来,此刻也开始相信,或许真是有人诬陷她了。

眼看着宁王妃面上神色松动,跪在地上的花意急得不得了,冒着再次被掌掴的风险,大声道:

“贪恋只是一瞬间,在被凤钗惊艳贪念顿起的时候,谁能有那么理智?

或许安生小姐是偷了凤钗之后,才想到它的不合适以及可能带来的风险呢?”

咦,这花意说的也很有道理!

王府各侧妃美人有着先天疯狂购物的经济基础,常常会被某物美丽的外表一时迷惑,根本不管它合不合适自己,先买了再说。

虽然最后的下场多数都是赏给了下人,或是沉在了箱底,但到了下次再碰上美丽却不合适的东西时,还是会情不自禁想要拥有。

院里的气氛,因为花意的两句话,又变了。

跪在地上的花意,忍不住为自己的急中生智得意。

莫安生,这下我看你如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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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八、决断所有人的眼光又转到莫安生身上。

若是有人细心的话,会发现她们印象中一见人就脸红,人一多就颤抖的莫安生,面对着这样的情形,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

没有哭泣,也没有求饶。

莫安生神色不变,看向宁王妃手中的钗,细声问道:“王妃,这包着凤钗的丝帕是您的吗?”

丝帕是粉红色,质地算不得上乘,稍有些眼力见的,就知道这与宁王妃端庄大气的风格完全不相衬。

宁王妃听她如此问,微皱了皱眉:“这凤钗从你院中搜出时,正是用这块帕子包着。”

莫安生道:“安生今日去下人训练房听了一下规矩,知道这府里的丫鬟分下等、二等、一等。

听说每等的丫鬟每季的衣衫是有区别的,下等丫鬟是各种深色,二等丫鬟是各种浅色与粉色,一等丫鬟是素色月牙色与杏色。

这块丝帕,如果不是王妃您或您身边人的,安生看颜色及质地,倒同二等丫鬟春季衣衫的颜色相似。

安生不是府中的丫鬟,从未领取过任何府里的衣衫,若是安生偷了这钗,不知这丝帕安生从哪里变出来的呢?”

地上的花意,原本暗自得意的脸,在听莫安生说到丫鬟衣衫时,开始慢慢变了。

她刚刚冒着被掌掴的风险,插了两句嘴,现在这种气氛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随意开口了。

宁王妃道:“这发给二等丫鬟的衣衫,所用的布匹坊间也有,单凭这一点,无法说明这丝帕不是你的!”

“王妃说的是,不过刚刚安生又有了一个新发现。”莫安生道:“王妃,可否命人将这丝帕展开来瞧一瞧?”

宁王妃朝身边的李嬷嬷一点头,李嬷嬷上前恭敬地接过凤钗,取下了包裹着凤钗的丝帕。

丝帕一展开,宁王妃的脸色立马变了。

刚刚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凤钗上,无人留意被凤钗挡住的丝帕上面,绣的花色图案。

鸳鸯戏水!那种只有轻浮和不正经的女子才会用的花色!

莫安生道:“安生自小父母双亡,全靠去世的姐姐一手带大,姐姐别的没教安生,就礼义廉耻四个字,是姐姐教了又教的。

自姐姐入得府来,安生与姐姐二人在府中行事一直循规蹈矩,从未有半点逾越!这点府中上下都可以作证!

安生岁数再小,也知道这种花色是用不得的,况且姐姐去世才四个月,安生怎敢用这么明亮的颜色、轻浮的花色来对一向宠爱安生的姐姐不敬?”

宁王妃想起莫安生这几日代掌家,行事一直按着规矩,让她很满意。

按这么说来,一个行事这么规矩的人,怎么会用这么浮夸的帕子?

宁王妃看看莫安生的小身板,十二岁的人,因为瘦小,看起来像十岁的孩童般,哪里懂得那样的心思。

若说先前十八姨娘留下的,也不可能。

十八姨娘样貌生得好,若是有这等心机手段,也不会在短短时日内就失了宠。

到此时,宁王妃已基本相信,莫安生真的是被人冤枉了。

“花意,”宁王妃的声音充满冷意,“你老实交待,真的是亲眼看见安生,偷了本王妃的凤钗?”

花意明白宁王妃已相信了莫安生,趴低身子,不敢再辩,“奴婢,奴婢并不曾亲眼看到。”

“不曾亲眼看到,却口口声声坚称,是安生偷了这凤钗?”宁王妃的音量猛地拔高,声音里的怒气丝毫不加掩饰。

“你是本王妃院里的二等丫鬟,这凤钗你有机会接触,这丝帕是你应份的,怕是你自个偷了,陷害安生的吧?”

院中众人被她的气势震得浑身一凛,趴在地上的花意更是浑身簌簌发抖,哀声道:“王妃,奴婢没有!不是奴婢偷的!”

“王妃,”一旁的李嬷嬷出声,“您第一次要见安生小姐,让老奴去请她时,这小蹄子正扬着手要打安生小姐。”

花意吓得魂飞魄散,重重磕着头,很快就一片青紫,“王妃,奴婢当时只是跟安生小姐开玩笑而已,不是要打她!”

宁王妃怒哼一声,“本王妃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十八姨娘进府之前,王爷本来有意想收了你。

结果后来第二天遇到了十八姨娘,便将收你之事忘记了。

于是你对十八姨娘生了怨恨,十八姨娘去世后,便将这恨意转到安生身上,是不是?”

花意焦急辩解:“没有,王妃,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个下人,一切事情自有主子安排,绝不敢心含怨恨!”

宁王妃此时已认定是花意因为怨恨,而偷了凤钗诬陷莫安生,丝毫不信花意的诡辩。

“本王妃还听说,你对本王妃同意罗管事讨你去做二儿媳妇这件事,十分不满。”

“没有啊,王妃!冤枉啊,王妃!”花意痛哭流涕。

“既然如此不满,那这门亲事就作罢吧!”宁王妃冷声说罢,转向莫安生:

“安生,你现在代本王妃掌家,你说说花意今儿诬陷你之事,按府中规矩,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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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九、定罪花意立马跪着爬到莫安生脚下,抱住她的双腿,仰着头泪流满面。

鼻涕眼泪混到一起,说不出的恶心,哪还有先前娇俏可人的模样?

她哭着求饶:“安生小姐,不是奴婢陷害您的!求您发发慈悲,不要将奴婢赶出王府!

以后奴婢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安生小姐您的恩情!”

王妃已将她定了罪,不愿再听她辩解,就算不是她偷的,她已百口莫辩。

更何况那个告诉她消息的人,她根本不知道是谁,说出来谁信?

若不是她将对莫清烟的恨意转移到莫安生安上,又嫉妒莫安生现在得到王妃的欣赏,怎会一口咬定,让王妃来查?

如今反倒她被定了罪,如果被赶出王府,她一个弱女子,除了青楼那种下作的地方,能去哪里?

花意心里又恨又怕,第一时间就想用眼泪打动莫安生,让她向王妃求情,从轻发落。

莫安生淡漠地看着花意。

在外人看来,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出现的神情似乎是不忍,可只有她知道,面对花意,她心里一点也没有不忍。

对于一个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对花意的仁慈,就是对她莫安生的残忍!

莫安生自认没有这么高尚的品德,对于想伤害她的人,加倍的奉还才是她的人生信条!

至于这凤钗是不是花意偷来陷害她的,又有何干系?

“回王妃,按府中规矩,偷窃者轻则赶出王府,重则打断双手赶出王府!”

莫安生的面上露出犹豫,在众人都以为她会为花意求情时,莫安生下面的话,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但花意偷的是凤钗,那凤钗是御赐之物,我等身份之人,如此随意对它,即是不敬!若被圣上知晓王府中人,对御赐之物不敬…”

莫安生的话没有说完,可所有人都知道,对御赐之物不敬的下场!倘若被有人心捅到圣上面前…

院中所有的人面色大变,花意更是面如死灰,手不由自主地松开,瘫倒在地。

宁王妃面上罩满寒霜,指着花意大声道:“将个贱婢送到宗人府!”

“王妃饶命!”花意凄厉大叫。

宗人府是个什么地方,没人见过,因为见过的人,都是死人!而且听说都是死得极惨的人!

那里面的惨烈酷刑,会让你生出后悔出生到这个世上,或是为什么不一早干脆自尽的念头!

李嬷嬷一使眼色,两个牛高马大的仆妇上前一左一右,像提小鸡似的将花意提起,向外走去。

花意朝着宁王妃撕心裂肺地吼道:“王妃,真的不是奴婢偷的!奴婢发誓,真的不是奴婢偷的!”

宁王妃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她一眼。

已知没了活路的花意,将满腔的恨意转到了莫安生身上,刚刚还泪流满面柔弱的脸,马上变了样,扭曲得吓人。

她像个疯子,朝着莫安生大吼大叫:“莫安生,你个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花意就算下了十八层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个小贱人!”

宁王妃听得直皱眉,李嬷嬷大声道:“堵住个贱婢的嘴!免得脏了耳朵!”

一双大手捂上花意的嘴,花意挣不开,只能发生唔唔声。

她的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里面是无边无际的恨意,势要将莫安生吞噬在其中。

莫安生毫不退让地与她对视,心中哼了一声,手下败将,何足挂齿!

那眼里的高高在上和不屑的神情,激得花意气血翻滚。

可惜嘴被捂住,人被越拖越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安生的身形,越来越模糊。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莫安生的神情,都带上了异样。

莫安生收回视线的瞬间,敏感地感觉到有两道探究的视线停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地向着那视线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几位侧妃和美人们瞬间别开的脸。

刚刚到底是谁在看她?

莫安生将几人都看了看,三位侧妃和那些美人们,都站得比较近,谁都有可能,用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眼神在看她。

“安生。”宁王妃温和的声音响起,“今儿个你受惊了!”

“安生没事,倒是让王妃您费心了!安生惶恐!”莫安生微微弯着的腰,显示着她的卑微。

宁王妃笑了,似是对她的态度和回答十分满意,“刚刚花意一事,倒是让本王妃想起一件事。

自从十八姨娘去世后,因为你的身份有些尴尬,府里一直没给你发过月银。

如今你替本王妃掌家,正好明正言顺的拿些月银当零花钱。

这样吧,府里的管事嬷嬷月银是五两,你就八两吧,其他的四季物品,比嬷嬷们高出二成!”

这算是基本认同她代掌家的身份了!莫安生面上露出惊喜,“谢王妃!”

“还有一事,八月十八是郡主五岁的生辰,你没掌家前一切已准备就绪,不过郡主是王爷的心头宝,切不可出一点差错。

这几日你就到各处好好查查可有疏漏的,若发现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王妃!” ——

“想不到莫安生那小丫头,倒挺有点意思!”

“侧妃,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只是第一次发现,这府里还有这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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