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但也还是没打算结婚,约摸是受家庭影响吧,她骨子里就没相信过什么爱情,不过看到mike这样的,她好像又稍微改变了看法。
如果要是有个男人每天开口闭口我家玲玲,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嫁一嫁的。
她喜欢这个词,听起来就很有安全感,上辈子只有朱爸朱妈这么说过,这辈子也只在周美梅嘴里听到过。
说起周美梅,她又想起好像很久没回去看过这个妈了,倒是周美梅经常过来帮她收拾屋子,带一大堆吃的用的,还有玩具什么的,给小外孙。
虽然朱玲玲内心对这个世界有些抵触,但是因为有这么一份关怀在,她才没感到那么孤单。
人果然是群居动物没错了,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总希望有人爱,也需要有爱人。
第二天,正常工作。
昨天的会议纪要已经被整理好发在工作群里了,新boss果然雷厉风行,第一条,便是考核制度,所有人进入一个月的考核期,下个月初重新定岗定薪,不符合的辞退。
公司里人人自危,往日下午有空的时候大家总爱去休息区喝个下午茶聊聊天什么的,如今也没有了,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朱玲玲一开始觉得忙起来还挺好,至少没功夫想东想西,但是这接连几天的加班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更恐怖的是,这些天和新boss的相遇次数已经多到了让人麻木的地步,简直就跟是她故意设计的一样,除了他的办公室,两个人在各个角落以不同角度碰到。
要知道,前任总裁朱玲玲可是经常一周都见不到一次的。
就在如此频繁的刷脸下,夜寒时终于对她有些面熟了,有时视线撞上,还会对她略微点一点头。
每一次点头,都如同在朱玲玲的胸口扎上一把小刀,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生欲死垂死挣扎。
终于在这天晚上,朱玲玲加班到十点多钟,把品牌方新送过来的几百件衣服统计归类,疲惫不堪地下楼时,还能在电梯口遇上面无表情的夜大少爷,并对她点了点头后,朱玲玲脆弱的心理防线终于开始崩溃了。
她不干了,她要辞职。
这个想法在那天会议上就已冒头,但还是有点舍不得,毕竟杂志社都挺难进的,而且虽不想承认,《v.f》换了夜家做后台,只要是个人都能想象到它未来的发展空间有多大,听mike说最近人事部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她在这个时候走,实在可惜。
可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着实难熬,这要是哪天大魔王认出她来了,发现她拿了他的钱,不仅没躲着他,还一直大摇大摆地在他眼底晃悠,估计愤怒值妥妥加倍。
死的更惨......
是夜,临睡前,朱玲玲终于狠下心提了离职申请,浑身轻松。
16.016 换岗
次日上午,总裁办公室。
“听说,你要辞职?”
巨大的办公桌后,新boss从一堆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用他那一贯平静的目光无波无澜地锁定了朱玲玲。
朱玲玲死死地垂着眼帘,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给他对视的机会。
她都想哭了,离职申请是抄送给主编和人事部的,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找她谈话的会是这位爷?!他堂堂一boss还管这种小事,就这么闲的吗!
过了半分钟,他再次开口:“说说理由吧。”
朱玲玲双手绞在背后,手心汗渍渍的,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说:“工作太多,每天加班,不太适应。”
声音平静,不卑不亢,非常好,她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夜寒时收回目光,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复又抬头问:“就这些?”
这还不够?朱玲玲绞尽脑汁:“还有,还有......我不喜欢这份工作。”
她豁出去了,反正离开以后估计也得换行了。
夜寒时略微点一点头,语调平淡地说:“好,我懂了。”
他懂啥了呀?朱玲玲没懂,傻愣愣地杵在原地。
夜寒时打开另一份文件,说:“还有事?”
朱玲玲:“......没。”
夜寒时很有威严地说:“那就先回去吧,换岗的事我会让人事部尽快帮你解决的。”
朱玲玲瞠目结舌,往后退了半步,幸好今天没穿那双细高跟,否则鞋跟真的要踩断了。
“啥,换岗?”
换毛岗啊换岗,她明明是要辞职啊亲!
夜寒时那烫金的钢笔笔尖在纸上一顿,留下一个豆大的墨点,他微微扬眉,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朱玲玲竟从中看出了些鼓励的意味。
“你有任何意见都可以直接去和hr沟通,janna兰说你很有潜力,我相信她的眼光。”
朱玲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握了个大草,兰主编,你是要害死我吗!
“好了,回去工作吧,”他又开始宣布了。
朱玲玲没动,她不甘心,她就要辞职,《劳动法》还在呢,她就不信今天还走不了了!
夜寒时疑惑地看她一眼。
朱玲玲梗着脖子,强硬地说:“我身体不好,难以适应高强度工作,杂志社确实非常不适合我。”
夜寒时沉默了半天,“所以,你想做文员?”
朱玲玲:“呃?”
夜寒时像是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他做出决定:“可以,明天你就调来我的办公室吧。”
朱玲玲:“!!!”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没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夜寒时终于显露出一丝不耐烦了,说:“做我的助理,有付琛在,你的工作内容不会太多。”
他看着她,眼神在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朱玲玲觉得自己快疯了。
“不就是去做助理,至于吗?”兰主编在对面优雅地切牛排,不解地问。
她当然不懂,朱玲玲辞职没辞掉,反而把自己弄进了虎口狼窝,这份憋屈甚至压过了当年被贵公子母亲打发的痛苦,称得上是人生第一耻。
朱玲玲愤怒地戳着通心粉,“至于!他这个人太强横了,还助理个啥,我跟他根本没法沟通!”
兰主编有些歉意,“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走了实在太可惜,就稍微向他提了一下。”
朱玲玲摇摇头:“没事。”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是个爱迁怒的人,最可恨的还不是那位姓夜的吗?
连个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可真是太欺负人了!
兰主编同情地说:“别怕嘛,就试试看,大不了再辞一遍。”
这句话倒是给朱玲玲提供了新思路,对啊,老娘工作天天犯错,就不信你还敢留我!
不过有件事,很严重。
杂志社平时虽然都是用英文名,但档案在那里,如果不小心被夜寒时看到真名,搞不好会想起来什么,毕竟当年他都找到她家里来了!
想到这,朱玲玲丢下叉子,一把抓住兰主编的手:“姐姐,帮我个忙。”
改档案什么自然是不可能,但是可以替换成英文版,时装杂志社人员波动很大,有时也有外籍前来求职,对这个要求并不是很严格。
这对总主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跟人事部打个招呼就好了。
下午,把朱玲玲原档案送过来的是mike。
“你到底在搞啥呀,鬼鬼祟祟的。”
朱玲玲立马把档案塞进包里,打了个哈哈道:“没啥,就是觉得不能白瞎我这海龟的名号。”
mike切了一声,“现在海龟满地跑,你还就一本科文凭,哪来的优越感呐?”
朱玲玲满头黑线:“本科怎么了?你是博士?”
mike得意地说:“我也本科,但我是剑桥的,你一时装学院肯定比不过我。”
朱玲玲很想打他:“我们那是走艺术路线的,能一样吗?有本事你也拿一个offer给我看看?”
mike说:“艺术?小提琴大提琴钢琴萨克斯算吗?我去朋友的音乐会上客串过,就在南松艺术中心,现场几千个观众,哎呀,把他们听得可是如痴如醉。”
朱玲玲觉得这艺术中心的名字有点耳熟,不过也没细想,挑刺道:“你那是音乐,我们是走美术的,就你这审美品味,快拉倒吧。”
mike不服地说:“我审美怎么了?这衣服不好看?”
朱玲玲说:“不是不好看,是——丑毙了。”
mike:“......好啊你,昨天真是白救你了。”
朱玲玲:“切,不救我你肯定先挂,不知道副驾驶是车祸中死亡率最高的位置吗?”
mike很气,“你个小白眼狼!”
朱玲玲看他真恼了的样子,不开玩笑了:“哎,我错了,周末请你跟兰主编吃顿饭怎么样?”
mike立刻就喜笑颜开了,应完后又说:“你别喊什么‘男主编’了,多难听啊,就叫她荼荼呗,反正她也大不了你几岁。”
朱玲玲:“......哦。”
两人这就算和好了,朱玲玲说:“滚回去工作吧,我要收拾东西了。”
mike点点头,问:“那你晚上怎么回去?”
朱玲玲:“打车。”反正是不敢自己开车了,多吓人呐,估计这阴影得持续个好几年才能消。
mike哈哈哈:“瞧你那胆小样儿,还是跟哥一起吧。”
朱玲玲:“no,不想走路。”
mike很鄙视地说:“你今儿个又没穿高跟鞋,走点路怎么了?没长腿啊?”
朱玲玲哼哼两声:“就你腿多,快滚吧。”
话音刚落,旁边正好一个人影飘过。
mike蓦然站得笔直:“......阿......夜总。”
朱玲玲:“?”
她回过头,夜寒时手里拿了个牛皮纸文件袋,都已经走过了,还停下脚步,顿了顿,转身问:“什么腿多?”
mike:“..................”
朱玲玲:“..................”
苍天啊,让她死去算了吧!
17.017 助理
入驻总裁办公室的第一天,朱玲玲还是没忍心迟到,在环融大厦楼下兜了半天圈子,最后踩点进了公司。
在办公室门口打完卡,九点零一分。
五分钟之内不算迟到。
但是进去的时候还是由自主地缩起了脖子,尤其是在对上办公桌后夜总凉凉的目光时,心虚被无限放大,一句“我错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是夜总只是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房间内很宽敞,一整面的落地玻璃把光线透得很足,另一面是整面墙的书架,朱玲玲的办公桌在付琛旁边,和夜寒时呈对角线遥遥相对。
这可还行。
朱玲玲坐下来,开电脑,登陆自己的msn,两个好友申请跳出来。
付美男和夜……夜boss。
朱玲玲小心脏扑腾扑腾两下,点了同意。
付琛的消息立刻发了过来——
付琛:才来?
朱玲玲:嗯o.o
付琛:以后尽量早十分钟到,夜总早上有些低血糖,需要一杯加双倍糖的热咖啡。
朱玲玲:……好。
付琛:还有,和他对话时别用表情,别卖萌,别用除了逗号以外的符号。
朱玲玲:好的。
付琛:不过,和我可以[萌萌哒]
朱玲玲老脸一红,差点没自己的口水呛死,付特助你简直可爱到犯规了你造吗。
朱玲玲定了定神,打字:你今天不来了吗?
付琛:出差一趟,马上该登机了。
朱玲玲:哦哦,那方便问一下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呢?
付琛:伺候主子。
朱玲玲:……
付琛:哈哈哈,开玩笑的,呆会我发个报表给你,你录入一下就行
朱玲玲:好。
付琛:不过boss也是要伺候的,如果他call你的话。
朱玲玲:我知道了,请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付琛:你知道“龟毛”是什么意思吗?
朱玲玲隐隐约约知道什么意思,有些不确定,特意去搜索了一下。
朱玲玲:网上说,是不干脆、不爽快,对某些小事物有着莫名所以坚持的意思,对么?
付琛:嗯,那你记住了,对待boss就要怎么龟毛怎么来。
朱玲玲:!!!具体说呢?
付琛:everywhere,一时说不清,反正你只要有疑问可以随时m我或者电话,我基本上都在。
朱玲玲满头黑线,她就知道这份工作没那么轻松!
正在抓狂中,msn消息提示框一动。
夜总:咖啡。
朱玲玲:“!!!”立马像个炮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冲到茶水间给付美男打电话。
打了两遍,刚刚说完“基本都在”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朱玲玲正在崩溃中,打开msn,boss又发话过来了。
夜总:回来。
朱玲玲只好空着手灰溜溜回去,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夜总从满桌的文件中抬头,没什么表情地给她指了个方向。
朱玲玲顺着看过去,小吧台上摆了一整套煮咖啡设备……
十分钟后,办公室里飘起醇厚的香味。
朱玲玲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走到办公桌边,放下,然后偷瞄夜boss的表情。
夜寒时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眉头微微蹙了下,咖啡还很烫,他没伸手,淡淡说:“谢谢。”
就是这一个动作,朱玲玲直觉他是不满意的,不过他没说,她也就当没看见。
收拾完吧台回到位置上,付琛估计是还在飞机上,朱玲玲问他的消息也没回,报表也没发过来,她有些无所事事地托着下巴发呆。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付琛终于回复了:咖啡没问题,双倍糖没问题,那就是杯子的问题了,你是不是没用三号?
朱玲玲手忙脚乱地回复:什么三号?
付琛:杯架上不是标了?喝白水用一号,奶制品用二号,早上的咖啡用三号,中午的咖啡用四号,下午的咖啡用五号,白酒类用六号,红酒类用七号,果酒类用八号。
朱玲玲:!!!为什么咖啡还分了早中晚?!
付琛:早上双倍糖,中午正常甜度,下午绝对绝对不能加糖。
朱玲玲:……
她真想站起来为我们的夜总裁啪啪啪鼓掌了,不愧是“龟毛”之王,牛皮!
朱玲玲赶紧拿笔记下来,记着记着又有疑问了:那果汁饮料类呢,还有九号杯吗?
付琛:没有,他从不喝那些。
朱玲玲:o.o
付琛:对了,想起来了,夜总还有一个最讨厌的东西,不仅碰不得,还看都看不得,听也听不得。
朱玲玲:什么东西?
付琛:桃。
朱玲玲:哈?
付琛:据说是他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