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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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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笑,随机她被放了下来,唐骄只觉双眼发黑眼前仿佛有两三个小星星,腿一软跌倒在地,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抬头对着祁北怒目而视,刻意压低声线,“阁下这是何意?”

祁北却悠悠然坐在窗前,长鞭放在桌上,端着一青瓷杯细细抿了一口,“好茶。”

【骄骄,你看窗户外!!】

唐骄瞪了祁北一眼,站起身视线略过祁北,向窗外望去,只觉得心跳慢了一拍,那窗户正对着花楼,不巧的是,正对着的就是她刚刚做坏事的那一头。

【好尴尬呀。】唐骄对着002道,【这让我如何给他妈妈的爱?我伟大母亲的形象就此崩塌。】

【你就皮吧。】

唐骄哼哼一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到桌子的另外一边,跟祁北隔着桌子并排而坐,装模作样地端起手边的青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隔着手帕也喝不了,就这么端着,深深地嗅了下,赞叹道,“好茶!”

祁北忍不住笑起来,放下茶杯对唐骄拱手道,“小生,早就听闻安国长公主殿下,是巾帼不让须眉。如今看来传闻对于长公主殿下的描述,还是略浅薄了些。”

唐骄挑眉并不反驳,微微颔首,“世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今个见了状元郎,本郡主才知传闻之虚。”

“郡主所言极是。”祁北应和道。

“状元郎不辞辛苦将本郡主带至此地,想来不单单是为了说你的见闻吧?”唐骄放下茶杯,右手伸向长鞭。

祁北一把抓住鞭子,笑道,“小生有一事不解,郡主之鞭为何会出现在花楼的房脊上?”

唐骄握住鞭子的另外一头,装腔作势道,“状元郎实在客气,据本郡主所知,殿试之后,皇祖父便当场封你为六品修撰?何必一口一个小生?”手上用了十分力,长鞭却纹丝不动。

“郡主是在暗示小生没有行礼吗?”祁北含笑调侃,似乎下一秒,唐娇说让他行礼,他便会立马跪下去。

唐骄当然……让他跪了,开玩笑,可以名正言顺的报复为什么不呢?

“状元郎既然知道,那便请吧。”唐骄说着松开了鞭子,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祁北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

唐骄一怔,转头看向祁北,方才在客栈中,有人说那书生貌比娇娥更胜两分,但祁北不同,若让她来形容,祁北就像是那文人君子的宣纸上滴上一点墨汁。

他收敛笑意抿唇做怒状是黑,如今他眉间是笑、眼中是笑、唇角是笑、梨涡亦是笑……这是白。

他清清爽爽,没什么别的色彩,却能抓人眼球引人注目,他相貌堂堂如翩翩公子,却又总能让人忽视他的姿容,只臣服在他的风度文才之下。

唐骄粗粗估计也历经三世,见过许多优秀儿郎,其中不乏有才貌双全者,但还无一人如祁北这样,你明知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目的,却扔不住沉浸在他的举手投足之中。

【他一言一行有目的吗?】

唐骄眨了眨眼,并不掩饰自己的失神,调侃道,“状元郎好容貌。”

【我没说吗?】唐骄装傻道。

【你猜?】

祁北含笑受了着赞美,“郡主谬赞,君逸愧不敢当。”

唐骄一脸冷漠,语气、表情可没有一丝一毫“愧不敢当”的意思,不过——

【他这是暗示我什么吗?】自称都变了。

【说不定你叫他一声“君逸”,他的辛福指数就上去了。】002的声线都变得略显猥琐起来。

唐骄:“……”

“状元郎可真会说笑,”唐骄站起身抚了抚衣袖,也不耐烦打什么哑语,直言不讳道,“状元郎如此姿容,若是喜欢这长鞭,按理说本郡主也不应该吝啬,只可惜。”

唐骄朝皇城之处拱了拱手,继续道,“这长鞭乃是本郡主之皇姑祖母所赠。”说着,商量道,“我府中长鞭有上百条,其中不乏有兵器谱上记了名的佼佼者,状元郎若当真喜欢,任尔挑选,如何?”

祁北状似思考一番,对唐骄拱手道,“郡主为君逸思虑周全,君逸感激不尽。”

唐骄面色一喜,上前一步欲取回长鞭,眼看就要碰到长鞭,却祁北用食指、拇指夹住了手腕。

“这又是何意?”

祁北抱歉道,“郡主好意,君逸却不得不辜负,这长鞭君逸喜欢的紧,还请郡主舍爱让君逸观赏两日?”说完后退两步,竟直接从窗户离去。

唐骄嗤笑一声,悠闲起来。

【骄骄,你就任他离开?】

【他这么费心费力的要我的鞭子,你我都很清楚,他是为了那张戈。】唐骄坐在窗前附身望去,对面花楼里官兵进进出出。

【……】

002:不,我并不清楚。

唐骄心情愉快地揭开方帕放在桌上,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说完趴在窗上,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囫囵将茶水都倒进嘴里。

眼神一扫,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唐骄嘟着腮帮子,茶水不敢吐不敢咽。

【骄骄,你的那杯在那,你现在喝的那杯,是祁北的。】

“噗——”

很好,问题解决一个了。

☆、第三渣(捉)

对方来得很快, 唐骄前脚打开门人家后脚堵在她面前。

“嘿。”唐骄小心翼翼地扯着来人的衣袖,仰着头讨好地笑道, “大哥, 那么巧?你也来吃饭啊?”

唐毅见状心先软了一半, 面上却仍是正色凛然,“你的跟从呢?”

唐毅, 原主的同胞哥哥、景王府的世子, 静文王造反时他正在边境抵抗外敌,得胜之时被静文王麾下的将军偷袭落崖,幸运的是他被一村夫救下, 可是他打听到陵国的消息后, 又去打探原主的消息,之后伤势未愈便日夜兼程赶到南曜国, 费尽心机偷进皇城之中,却在中宫门外,被南杞当场射杀。

而那时原主就在一墙之隔的中宫之内,南杞临死前告诉她此事的时候,原主大笑三声, 用那把剪刀将南杞给撕碎了,这也是她后来囚禁南杞子嗣, 直接登基为皇的原因。

唐骄感同身受,被原主这份悲痛深深压抑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唐毅却慌忙举手道歉,“小妹, 别哭,别哭。大哥不是要凶你。”说着用手背为唐骄轻轻拭泪。

唐骄伸手抓住唐毅的手,掌心中是大大小小的老茧,她眼角带泪双手握着他的大手,轻轻用脸颊蹭了蹭,吭吭唧唧道,“大哥,对不起。”

唐毅却温柔地笑了,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另外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头顶如往日一般轻轻揉了揉,温声道,“没关系。”

唐骄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也许他并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事情在道歉,可是只要道歉的人是她,他就愿意口心如一的说一句“没关系。”

正如原来轨迹中,国破家亡,他仍然拖着病躯去南曜国找原主,只为了看一眼她是否安好,只为了若她不好,能带她离开。

唐骄以往也会心神都投放在交易人身上,可从未像这个世界这样,感情那么沉重、那么压抑、那么让人悲痛又欢喜。

“老大,老……世子。”楼梯口一白衣少年打开折扇遮住面目,正义凛然道,“启禀世子,花楼里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派人守……”唐毅低头看了一眼低着头,不断用脚尖摩擦地面,忽地明白起来,“将那小子扣起来。”

“扣起来?”少年猛地拿下折扇,不解道,“老大?”你被少年的美色迷晕了头吗不去抓歹徒,反倒扣下受害者。

唐骄抬头扯了扯唐毅的袖口,低低唤了一声,“大哥。”

你扣下他,我怎么去南曜国折腾

唐毅挑眉挥手让少年先退下,拉着唐骄进了屋里。

“砰”

房门关上了,关上了……

所以?

少年抓狂,到底要怎么处理啊?!!顿了顿,以扇遮面“嘿嘿嘿”笑了起来。

显然屋里的气氛丝毫不比屋外轻松,至少唐骄的处境并不比屋外能好到哪去。

“说吧。”

唐骄低头盯着手指甲,左手扣了扣右手指甲,支支吾吾道,“嗯嗯嗯~”

“好好说话。”

“我做的。”

唐毅挑眉默不作声。

唐骄偷偷瞄了他一眼,心一横,昂首挺胸理直气壮道“他就是那个宵小,我就小小收拾了他一下!”

“我并非想问你这个。”唐毅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方才为何拦着我?”

唐骄殷勤地给唐毅倒了杯茶,双手奉上,“我不是说他像是南曜国的口音吗?一般来说,来到异国他乡准备做坏事的,起码应该打探明白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能动,可他一上来盯准了我。”

唐骄坐回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事出反常必有古怪,我断了他的根,他若只是个胆子大的小毛贼一定会找我报复,若心有他想,”唐骄仰头一饮而尽,将茶杯拍至桌上,“就且瞧一瞧,是哪方的妖魔鬼怪,又想玩些什么手段!”

唐毅皱了皱眉,叮嘱道,“此事你知我知,万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我晓得。”唐骄站起身走到唐毅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大哥,这事还要劳您费心。”

“这是什么话。”唐毅站起身,顿了顿还是说不出什么感性的话,问道,“我现在便去办,你接下来是逛逛还是回府?”

唐骄想了想,“再逛逛吧。”正好去京都府衙里头瞧瞧那白面书生如何了。

“银钱可有了?”唐毅说着从腰间取出一荷包来,将里面的银票碎银都倒了出来,塞在唐骄掌心里。

唐骄却被那荷包吸引了心神,那荷包碧色水纹细布,是上好的料子,上头无画,只拿黑线秀了个“正”字。

唐毅名毅字正鸿,这荷包是原主初学女红时为他绣的生辰之礼,因年岁小绣不出“鸿”字,便只绣了个“正”,可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唐骄低头浅浅地笑起来,却是娇蛮道,“大哥好呆,一把子银钱塞进我掌心里,这让我怎么收下?”

唐毅闻言笑骂了一声,“狭促鬼。”将荷包贴身收好,又接过唐骄手中的银钱,等她收放妥当,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唐骄颠了颠鼓鼓囊囊的荷包,笑眯眯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想告诉你,你刚刚喝的杯子还是祁北的。】

唐骄:“……”

“砰。”

门被摔上了。

等在楼梯口的少年,吓得一哆嗦,折扇差点从手中滑落,见有人出来,整了整衣领,“小公子,我是世子派来保护你的。”

唐骄面色由阴转晴,笑颜如花道,“哦?敢问阁下?”

小公子后背立得笔直,铿锵有力道,“吾乃左将军府张罗是也。”

【哦呦。】唐骄心中笑起来,【无巧不成书,祁北敢拿我的鞭子去讨好张戈,我就敢在张戈孙子这,给他抹抹黑。】

张罗,张戈府上唯一的后辈。

【???他什么时候拿你的鞭子讨好张戈了?】

【显而易见啊,粉团。】

唐骄矜持地点了点头,拱手道,“原来是张老将军府上的小公子,久仰久仰。”

【张戈这人早年丧妻,晚年丧子,只有一个幼孙张罗,可惜张罗就只爱跟着大哥。祁北想要讨好张戈,唯一又快又准的切入口就有镇国长公主,不巧长公主镇守东境,基本不会回来。长公主府上也只有一些衣物,唯有我手上有她的珍爱之物。不过世人只知道因我擅长耍鞭,长公主便将她携带多年的赤色长鞭赠给了我。】

【所以,祁北拿走你的鞭子?】002似懂非懂道,【可是不对啊,他为什么要讨好张戈?拿你的鞭子去讨好,不怕你告状?】

张罗似乎听多了这类话,也没当回事,伸出长臂做邀请状,“小公子怎么称呼?”

唐骄微微一笑率先走在前头,“张公子唤我安怀就好。”

【为什么讨好张戈?这就要问你了。粉团,这个祁北过去的身份来历,原主记忆里可是空白一片,你细细查一查。】顿了顿,【他以为拿捏了我的把柄,再者自诩智者,多多少少都有些自视过高,他自认为凭借这两次的接触就了解我,认定我不会告状。最后退一万步说,我去告状了,想必他也早早想好了三四个招数应对。】

张罗跟在唐骄后面,过一会儿就偷偷瞄她一眼,心里就像有千百只蚂蚁,最终还是没忍住,手中折扇呼扇两下,似随口一说,道:“不知安怀兄跟世子是如何相识的?”

【哎?所以他真的没看出来我是个妹子?】唐骄奇怪,她换男装出来,一是为了方便,二是武陵国女扮男装出来的大家闺秀似乎还真不少,三是……你懂的啊。

没扮过男装,逛过花楼,怎么能说自己穿越过?

不过她还真不觉得能唬住人,没看祁北、唐毅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唐骄突然来的兴致,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她昂首挺胸刻意压低声线,“张兄有所不知,小生本是那随风飘荡的浮萍,不求荣华富贵,只愿有生之年能喝上最烈的酒、走过最高的山、赏过最美的景、见过……嘿。”

唐骄一转身夺过张罗手中的折扇,“刷”地一声打开,如风流儿郎,晃摇着折扇,凑到张罗耳边,私语道,“最有味道的小娘子~”

【有点假哦。】

唐骄看了一眼张罗绯红的双颊,【有人信就好了呗。】

接着又捶胸顿足道,“直到我遇到了你家世子……可惜啊,可惜……”

【他好像真信了,还一脸感触,可是我编不下去了。适当留白似乎也不错?】唐骄清了清嗓子,转身下楼。

【恕我直言,出来混的迟早有一天是会还的。】

唐骄晃着扇子颇有一种深藏功与名的意思,不以为然道,【无所谓,我等级比他大,他推崇备至的还是我大哥,我怂个甚?哈哈哈。】

【哦,我的意思是,你家崽一直在看着你。】

唐骄手上一僵,脚下一顿。

【对了,他手上拿着的好像就是你刚刚遮脸的方帕。】

唐骄:“……”

莫装x,装x有风险。

☆、第三渣(捉)

唐骄挑挑眉只当不知祁北的存在, 折扇轻点张罗肩头,“张兄, 不如咱们边走边说?”

张罗如梦惊醒偷偷拿手指拭去眼角的泪花, “安怀说的是。”那神情那态度, 分明是说,无论唐娇说什么他都无条件同意。

唐骄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脑补了什么?怎么一脸宠溺?】

002冷笑, 【你怂个甚?】

唐骄讪笑两声走在前面,只觉得古人果真是妙……不可言。

两人有说有笑地来到衙门前。

“张兄。”唐骄握着折扇拱手道,“衙门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你且在此等我一等。”说罢并不等张罗反应过来, 转身进了衙门。

【你看到了吗?】进了衙门唐骄折扇一合,叹息道, 【连这看门之人,都能看出我的身份,这张戈的孙子竟然连我是女子都看不出来。】

【家里没女眷可不就傻傻的?】002翻来新淘来的言情书,恍惚间竟觉得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都明白了。

唐骄并不执着非要一个答案, 她径直往地牢方向走去,要知道这京都府尹可是她那好三叔的人。

“这是何意?”唐骄低眸浅笑, 折扇在胸前晃了两晃。

只见两名府兵目不斜视,偏偏手中的长枪牢牢地守住了地牢,“启禀长郡主殿下,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任何人不得入内啊?”唐骄遗憾地点点头, 突然好奇道,“若本郡主硬闯,是不是格杀勿论呢?”

府兵猛地跪地,“属下不敢。”

唐骄收了折扇冷声道,“原来你们还有不敢的时候?本郡主当以为你们什么都敢呢。府尹大人如此大的官威,本郡主倒要瞧瞧这地牢是龙潭还是虎穴,他进的旁人进不的!”抬脚避开两人竟想直接闯进去。

“长郡主殿下息怒。”

唐骄颠了颠手中的折扇,还真停住了脚步。

京都府尹终于来了。

“下官京都府尹,李畅参见安国长郡主。”

唐骄含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府尹,“李大人,多日不见似乎又消瘦了些。”闭口不谈让他起身。

【你把虐女主的招数用在这,也是很棒棒了。】002心满意足地合上一本宫斗。

李畅此人,无妻无儿只有一七十老母,他虽在静文王手下做事,却是个难得的清廉官员。

但也仅限于“清廉”二字了。

“听闻这地牢,本郡主去不得?”

“下官惶恐。”李畅附身行五体投地之礼,“地牢阴冷,下官之意让郡主保重身体。”

“哦,本郡主谢谢你啊。”说完绕过他,“起来吧,本郡主品阶不如你,何须一口一个下官,倒显得本郡主咄咄逼人,目无王法似的。”

【我看到他僵硬了一下。】002觉得宫斗剧还不如看唐骄演戏,【骄骄,你真的……很皮。】

“下官惶恐。”李畅话虽这么说,可身形分明丝毫未动。

【低调,低调。】唐骄懒洋洋道,“起来吧。前头本郡主让人抓了一个白面书生进来,带路去瞧瞧。”

“下官领命。”李畅低头站起身走在唐骄前面带路,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

唐骄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牢,跟想象的不同,两排的牢房里十分干净简单,牢房中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犯人在。

唐骄跟着李畅拐了两次,眼前的这两排牢房里,倒是有一些犯人。

“殿下这里关押的是一些还未审讯的犯人,你早前让抓来的书生还未来得及审讯。只是听报官的伙计说是您要抓的人,敢问殿下,此人所犯何罪?”

唐骄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也没什么,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语中对本郡主有些不敬。”说着恶劣地笑了笑,“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大罪吧?”

“郡主此言差矣,根据我国律法,对皇室不敬乃是大罪。”李畅眼观鼻,鼻观心有板有眼道。

唐骄“哦”了一声,“既是大罪,也不用耽搁许久,现就审吧。”

“不可,殿下有所不知,审讯自有一套流程。”李畅朝着皇宫方向拱手道,“礼不可废。”

“实话告诉你,本郡主怀疑他跟欺辱我的那人是一伙的,皇祖父早先就有下旨,此事由本郡主全权负责,将他押到你们这儿,只是为了方便审讯。”唐骄转头看向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抓着木杆,似乎吓得不轻,“冤枉,冤枉啊,大人。”

李畅附身作揖,“殿下既这么说,下官本应大力支持,可如今这书生是下官的犯人,理应等下官审讯完毕后,殿下再亲自审讯。”

“可。”唐骄笑着转身离开。

李畅抬起头面上有一瞬间愣神,白面书生也呆愣住了。

【骄骄?你逗他玩?】002也看不明白。

唐骄却没解答002的疑惑,反而问道,【南杞离京了吗?】

【离开了。】002追问道,【所以骄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突然想起来,外面还有一个人等着。】唐骄轻笑回答。事实当然不仅如此,前几个月,虽然她也负责抓捕人,但从未见过这所谓的京都府尹,白面书生不足为虑。

但这书生是从南曜国来的,再来两国里的臣民相互到他国游历,甚至居住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如今唐骄大幅度逮捕他国细作,还是以南曜国为主,静文王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静文王想要插手,只能动用李府尹,她来这一趟,一是为了显示对书生的重视,二是为了见一见这位京都父母官。

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就可以离开了,她是可以在推诿一番甚至威逼利诱,但是——

唐骄摇了摇扇子,【我有一颗躁动的心。】

【……】

002冷漠脸。

出了府衙之后,张罗正乖巧的坐在府衙门口。

唐骄看着张罗乖巧的模样,险些就不忍心继续欺骗他了。

“安怀,你总算出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张罗听到脚步声,站起身,回头惊喜道。

唐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后又勉强地笑了笑,“劳张兄在此等候多时,还请张兄给安怀一个感谢的机会。”说着指向一边的酒楼。

张罗每每外出都是跟着唐毅,倒还从来没有单独去过酒楼,便愉快的同意里。

“包间。”唐骄从袖口掏出银票道,“好酒好菜,你且都端上来,剩下的便是给送给你的赏钱。”

“好嘞,客官您楼上请。”小二一甩汗巾,看起来精神抖擞。

酒菜上齐,唐骄先拿起酒壶,给张罗倒了八分满,【祁北不在吧?】马上就要准备开始说坏话了,心情还有点小激动呢。

【祁北离你远着呢。】002道。

唐骄放心了,笑容也真切了两分,她用手遮着,给自己那酒杯倒了五分之一的量,站起身对着张罗举杯道,“张兄,今日能够与你相识,实在是安怀之幸。这杯酒,安怀敬兄长。”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张罗忙站起身,连连说道:“贤弟客气,客气。”端起酒杯犹豫了一番,皱着眉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下面要灌醉他????】

【你的语气怎么听起来有点儿期待?】唐骄拿开酒杯,起身倒了两杯茶水,【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要跟他拼酒的意思。】

“小弟不胜酒力,咱们还是喝喝茶,吃吃菜如何?”唐骄笑道。

张罗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轻松许多,“本该如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

【那你明看到他不想喝,还不阻止?】

【很萌啊。】

【……】

唐骄拿起筷子,夹了个青菜叶送进嘴里,准备开始。

“小弟本想找府尹大人说些私事,不巧府尹大人不在府衙之中。”唐骄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水,有点咸了。

“后来,你猜怎么着?”唐骄一拍桌子,凑到张罗耳边道,“我竟然听到有一小厮模样的前来报官,说什么他家郡主的长鞭没了。”

“竟有这等事情?”张罗也放下茶杯,正襟危坐起来,“整个京城,郡主不过三位,可只有安国长郡主才使长鞭。这可出大事了。”

“谁说不是呢?”唐骄叹息道,“京城人谁不知道这长鞭的模样?我看定是他国宵小所为。”

……

两人把酒言欢,从偷窃说到山川,从某些角度来看,倒也投缘。

【你说的是投缘,不会是因为只有他傻傻的,你说什么都相信吧?】

唐骄走一步摇上三次折扇,进了景洪王府,闻言笑道【也不全是。】

002:原来还真是。

“郡主,郡主。”

唐骄回头奇怪道,“怎么了?”

管家慈祥地笑道,“王爷让您回来,去书房找他。”说完四处看了看,偷偷道,“王爷刚从皇宫回来,看起来又被骂了。”

唐骄也偷偷凑过去。

一老一小大庭广众之下,正大光明的开始套话,看起来很是和谐。

而这边张罗一回到家,就看到自家老爷子正在大厅招待客人,不巧的是,那客人手边正是一条赤色长鞭。

张罗:“……”

完了,小偷是他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对前面几章进行捉虫,大家不要在意昂。

你们要明白,两更不存在的。

☆、第三渣

”咚-咚-咚-”

唐骄低着头酝酿了一下情绪。

”进。”

唐骄心道一声, ”遭”。

果真是心情不爽,以往只要是她来, 她爸爸都会给她开门的, 现在居然只说一个”进”。

唐骄默默难过了三秒, 自己推开了门。

【小白菜啊,地里黄, 爹不疼啊娘不爱。】

唐骄脚下一个打滑, 踉跄两步才堪堪稳住身体,正对上老父亲忧心忡忡的目光。

得,这事情看起来还挺大。

正了正神色, ”父王, 听说您叫我”

唐轩叹息一声,勉强挤出个笑脸, ”今日玩的可还愉快”

唐骄装作不知唐轩的勉强,走过去挽着唐轩的胳膊,笑盈盈道,“愉快,遇到了一个傻小子, 看。”唐骄摇了摇折扇,“这就是他送的。”

【我没记错的话, 难道不是你抢过来的?】

唐轩点了点唐骄的额头,“你啊。”

唐骄见他好歹露了个笑脸,趁热打铁道,“皇祖父今日可是训斥父王了”

唐轩叹了一口气, ”并非如此,此事本不应告诉你,但你如今已经能够独挡一面。”

【粉团,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父王直说便是。”唐骄道。

【剧情里没有什么大事。】

”你皇姑祖母。”唐轩嘴唇哆嗦,“怕是不大好了。”

唐骄怔住,“这怎么可能呢?”

【离镇国长公主去世还有一年。】

“怀安我儿。”唐轩唤道,“父皇已经拟出圣旨,以张罗为将、季院首随从,择日赶往边境接替长公主之职。”

“怎会如此突然?”唐骄难以置信,“前日姑祖母的信中还说年末会回来。”

唐轩拍了拍唐骄的手,没说她的称呼问题,“密报中说是,突发旧疾、时日不多。”他站起身,背过手,唐骄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听声音很是平静。

“年幼时,太子皇兄有父皇母后专心培养,三弟有德妃娘娘护在心窝,只有我满皇城跑,敢拦得没时间拦着,不敢拦得看我笑话。”顿了顿,“那天,皇姑母再次凯旋,我躲在人群里远远看着她,只觉得这世间再无一人可与她争锋,能跟她并肩。”

唐骄站在唐轩身后,静静听他说。

“也不知是跟谁借的胆子,我趁宴后拦住了她的马车。”唐轩握了握手又松开,“我想让你去边境。”

唐骄从书房出来天色已经泛黑,她直接回了屋子。

002见唐骄秉着脸默不作声,一时之间也犯了怵。

挥手让一众丫鬟嬷嬷退下,坐在桌子上倒了杯水,“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啊?】

“长公主辞世的消息被压了下去,张罗被派去一是利用长公主的余威快速成长,二是只有他去,他国的人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但消息怕是被南杞知道了,这才是原主不得不嫁过去的原因。张罗无法独当一面,南杞过南境如入无人之境。”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打进来?】

唐骄冷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不敢。他刚刚登基,内有诸事不稳,外有他国紧紧盯着。若我猜的没错,他也只敢将长公主辞世的事宣传出去。”

【那你去吗?】

“去,为何不去?”唐骄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有些许茶水溅在手上也不曾注意,竟不知是想什么出了神。

002也不敢出言打断她的思维。

半晌,唐骄将手中剩余的茶水喝下去,笑道,“就是不知我那乖崽费劲心思讨好张戈,是否也是提前得知了此事?”

【叮——祁北幸福指数百分之三十。】

【骄骄,早先祁北跟张罗撞面了,只是那时你正在跟唐轩谈话,我便没有告诉你。】

“看来祁北跟张罗玩的不是十分愉快?”唐骄轻笑,目光一扫落在折扇上,喃喃自语道,“这傻孩子去当将军,到时候,岂不是要被骗的连裤衩都不剩?”

【……】

002:谁会要他的裤衩呀?

翌日一大早,唐瑾就敲响了唐骄的房门。

唐骄收拾妥当领着两个丫鬟去见他,却被他身后的那两个吸引了目光,“大哥。”

唐毅放下茶杯,面色略带着疲惫,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指着身后两位说道:“这是皇伯父送来给你的。”

“奴婢青雉(青栀)见过主子。”双胞胎从唐艺身后走出,直接跪在唐骄面前。

“起吧。”唐骄走到唐毅身边的位置上坐着,给唐毅添上茶水,奇怪道,“皇伯父这是何意?”

“长者赐不可辞,你且好生收着。”唐毅并不多说,“我那还有事先走了。母妃那边的请安,你今日不必去了。”说完匆匆离开。

唐骄起身目送唐毅离开,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这才转过头看向双胞胎,慢条斯理地坐下去。

身后丫鬟微微附身行礼,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双胞胎很是镇定,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站在唐骄面前。

“说说吧。”唐骄指腹轻点桌面。

两人跪了下去,青雉恭敬道,“启禀主子,我二人是派来保护主子的,以主子的安全为第一,听候主子的差遣。”

唐骄略加思索,便也明白了,这二人是派来跟她一起去边境的。

“即使如此,你们且说一说各自有什么本事。”唐骄突然被勾起了兴趣,同时被勾起兴趣的,还有在幕后看了大大小小数十本宫斗小说的002。

双胞胎对视一眼,将自己所学的大大小小都说一遍。

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吧。

能打能飞能看病,能补衣服会做饭。

“易容呢?”这不科学,居然不会易容术!

“启禀主子易容术非奴婢姐妹二人之能。”青栀低头道。

唐骄有些失落,但随即有一个更加紧迫的事,“你们是双生子,我该如何分辨你们?”

看看长相一般无二、声音一般无二、穿戴一般无二、神情都一般无二、甚至连名字发音都相差无几的姐妹两人。

令人窒息。

【别怕,你有定位。】002拍了拍胸脯骄傲道。

【可是定位一般显示的都是头像……吧。】

【……对哦……】

双胞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罗封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一直无人问津的左将军府也迎来了络绎不绝的客人们。

“恭喜张兄。”唐骄又是一身男装,只不过在腰间别了条黛色长鞭。“小弟以茶代酒敬兄长一杯。”

【你说恐怕别人认不出你吗?】002吐槽道。

【没办法,这条长鞭是最顺手的。】唐骄解释道,【你又不是没看到,其他的鞭子挂在腰间容易硌着我。】

【所以,“最顺手”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张罗却是倒了被酒水昂头一饮而尽,却被呛到,咳得撕心裂肺,最后趴在桌上,眼角不知是方才被呛出的泪还是其他,“你大概是唯一一个庆祝我当上将军的人。”

唐骄往酒杯里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闻言笑问,“怎么?听你的意思,当将军不好吗?”

“我自幼见过太多的兵将,活的、死的。”他挣扎起身晃悠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从小就坚信那是我的路,我唯一的路。我生是为了保家卫国,死亦是为了保家卫国。可现在。”他仰头将酒水送进喉中。

“常听闻,男儿总在一夕之间学会饮酒。今日见张兄,才觉确实如此。”唐骄仰头将酒杯的茶水一饮而尽,“张兄既然目标十分坚定又何须如此?畏畏缩缩倒显得小家子气。”

“我并非畏缩,只是怕自己配不上将军之名号,我或许应像祖父那般从一小兵做起。”

“哈哈哈。”唐骄拍桌大笑,“你自幼在张老将军手下长大,军营沙场你为常客,兵法武艺你无一不精,现在你跟我说,你只想当一个小兵?”

唐骄起身,冷面道,“张老将军从小兵一步一步成长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是今人钦佩。然,陛下既钦点你为将军,是看中你的才能,如今你却因三两闲言碎语畏缩不前,实在叫安怀看不起。”

张罗闻言竟拉着唐骄嚎啕大哭起来,“闲言碎语虽扎心刺痛,可我张罗一不畏生,二不畏死,又怎会在意那些?”

“那你却是为何?”

“我为将军,麾下千万将士,身后更有陵国百姓。一步踏错,我怎能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将士的信任?百姓的信任?安怀,我只怕对不住国,对不住家。”

【呜呜呜呜。】

唐骄轻轻揉了揉张罗的脑袋,轻声道:“我信你。”

张罗闻言抱着唐骄的腰细细哭起来,双肩微颤。

【收一收你那老母亲一样的目光……嗝……你家崽看着你呢。】

唐骄哼哼道,【我决定换一个崽养。】

【哦?】002的声音突然意味深长起来。

【骄骄,既然如此,想必你也不建议自家的崽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你身上吧?】

唐骄:“……”

呵呵,去你的养崽。

☆、第三渣

唐骄整了整领口走出来, ”将那件,那件, 还有那件, 通通包起来。”

【人家就弄脏你一件外衣。】之前的世界里, 唐骄不是还一身衣服在丛林里呆过很久它还以为她不在意这些呢。

唐骄看着包装好的新衣服,总算觉得舒服些了, 坐在张罗身边端起掌柜准备好的茶水, 抿了一口,”舒服!”

这才懒洋洋地回答002,【没有衣服, 你和裸、奔有什么区别衣服对你这么重要, 难道不应该爱惜】

【好像……没毛病】

张罗老老实实付了钱,提着包装好的衣物, ”安怀可还要再挑选一番”

唐骄善解人意道,”不必了,这些就足够了,多谢张西欧张兄慷慨。”

她要那么多男装也没用啊,女装她有专门的裁缝。

张罗含笑点头, 望了望门外,已经是正午了, 他不日就要离开跟老爷子吃得饭是吃一顿少一顿,刚想开口告辞。

唐骄再次善解人意道,”时间不早了,张兄还是先回去吧。”她站起身, 附身作揖,”君不日便要启程出发,安怀在此还请张兄诸事小心。”说着双手捧着折扇送到张罗面前,”待君归来,怀持扇相迎,你我痛饮他个三百杯。”

【……这不是他自己的扇子吗一脸感动是什么鬼】

张罗紧紧握着扇子,面上涨得通红,他目光坚定,话语铿锵有力,”必不相负。”

唐骄含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也许真能成为保家卫国的好将军。

转头看到放在桌上的衣物,【此时此刻,我需要崽子。】

【你的大崽就在门前。】

”阁下别来无恙”唐骄挥手拒绝伙计要送货上门的要求,高声叫道。

祁北含笑走进来,拱手道,”别来无恙啊。”

唐骄伸了个懒腰,朝着衣物努了努嘴,率先走在前头出了小店。

祁北愣了愣笑了起来。

”公子需要小子帮忙吗”一旁的伙计弓着腰谄笑道,这么富贵的小公子肯定不会自己提的。

”多谢。”祁北提起了来,意味深长道:”我自己来就可以。”说完抬脚跟了上去。

伙计显然没想到,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倒是一旁的掌柜摇摇头,感慨了一句,”一家好女百家求。”

唐骄舔了一口糖葫芦,看到祁北跟了过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左手没吃的那串糖葫芦,送到祁北嘴边,”你手上没空,先就着我的手吃吧。”说着咬下右手那串糖葫芦里的一颗山楂,见他不吃又往他唇上送了送,”你怎么不吃”顿了顿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啊”

说着就要将糖葫芦收回来,祁北微微低头咬下一颗山楂,笑道:”果然很甜。”

唐骄心头一颤,猛地转过头,清了清嗓子,强行镇定道,”快走吧,磨磨蹭蹭的。”

【我仿佛看到了骄骄和张罗,只不过这次某人变成了‘张罗’hhhhh。】

祁北看着唐骄的背影,舔了舔唇瓣上的糖渍,眼睛里似乎只有唐骄一人。

【骄骄,他看着你呢,好深情的样子。】002兴奋道。

唐骄却冷静下来,【粉团冷静点,他的幸福指数动了吗?】

【骄骄,你真扫兴。】

唐骄一手一个糖葫芦,似乎视线慢慢被两边的小摊吸引,转头将方才的小插曲抛之脑后,【祁北的身份还没个结果吗】

【没有,剧情里对他的描述并不多,大多还是说他行兵打仗怎么厉害的。】

【这就有意思了。】

唐骄将祁北吃过的那串糖葫芦放在空茶杯上,瘫坐在窗前只觉得逛街果真是要命,见祁北进来,正襟危坐道,”你找本郡主什么事”

祁北让人将东西送到景王府,刚踏进包间,闻言回答道:”听闻郡主的赤鞭被宵小盗取,君逸寝食难安。”

唐骄”咯咯”笑起来,”明人不说暗话,本郡主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挨打了”张罗那小子看起来……哦,不是看起来,是本来就傻傻的,但他的武艺可是被她那位爱武如命的皇长孙堂兄亲口赞叹过的。

”让郡主失望了。”

唐骄顿时脸垮了下来,端着茶水嘟囔道,“是挺让人失望的。”唐骄就像一时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兴致,懒洋洋道,“直说吧,找本郡主什么事。”

“物归原主罢了。”祁北掀开外袍,露出腰间的赤鞭,他双手捧着鞭子,躬身送到唐骄面前。

唐骄拿过鞭子,随手放在一边,见他还没走,诧异道,“还有事?”

“听闻郡主不日就要前往边境。”

唐骄的黛色长鞭破空而出,紧接着她倾身而出,长鞭抵在祁北的脖颈上,“你到底是谁?”

目前为止,她要去边境的消息只有几个皇室中人清楚,很明显,祁北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祁北含笑看着唐骄,好像抵在他的脖颈上的那根长鞭只是个情趣,并不会要了他的命。

唐骄当然不会要了他的命,可以一手拽着祁北的衣领,一手握着长鞭抵在他的脖颈上,慢条斯理道,“本群主还以为你说出那样的话,就是想跟本郡主坦诚相待呢。”

祁北突然笑起来,因为笑得幅度过大,不时地撞到长鞭,下巴出脖劲处被长鞭上的刺扎出了点点血珠,唐骄暗骂一声,“疯子。”收起了长鞭,推开他的胸口准备撤身。

却猛地被祁北揽住了腰,祁北将下巴抵在唐骄的肩头,带着浓浓笑意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让我靠一会儿,然后在对再坦诚相待。”

【叮——祁北幸福指数百分之五十。】

【骄骄,敌军马上抵达。】

唐骄准备推开祁北的手,默默停了下来,她还是非常、非常、非常想看祁北……挨揍。

“啪。”这是门被踹开的声音。

“啪。”这是肉体相互碰撞的声音,准确的说,这是拳头跟脸的一次“友好”交流。

唐骄缓缓地、缓缓地、缓缓地坐下去,端起来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圆满了。

【可怜的崽。】002装模作样地感叹,【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见你做坏事,又扛着你到处飞,我就猜到他会有这种结果。】

茶水的雾气遮住了唐骄的脸蛋,【早知道他会抱我,我就不让那卖糖葫芦的大爷说我被人跟踪了。】

【我以为你会说,喜闻乐见。】

乒乒乓乓的声音从二楼包间延续到一楼大厅,脚步繁杂,人声慌乱,唐骄甚至能听到大街上有兵官整齐无二的脚步声。

【喜闻乐见?当然是喜闻乐见啊。】

唐骄拿起赤鞭站起身,往外走去,她只是想看自家的崽吃瘪,牢房几日游还是算了,她趴在护栏上,懒洋洋地招了招手,“堂兄。”

来人可不正是,刚刚唐骄还想到的皇长孙。

【我还以为回来的会是大哥呢。】唐骄默默感叹了一句,人真不经念叨,“堂兄,衙门来人了。快撤。”

据她所知,唐瑾每次打架都会被罚抄书,但是翻倍的那种,要是被太子知道他又打架,指不定要抄多少遍书呢。

唐瑾闻言果真僵住了身体,往后一跃拉开了跟祁北的距离,瞪了祁北一眼道,“你等着!”

唐骄一甩赤鞭圈住唐瑾的腰,将他拉到二楼,两人匆匆离去。

祁北抹去唇角的血迹,望着他二人离开,倏地轻笑出声,转身就要离开。

掌柜颤颤巍巍的拿着一串只吃个一个的糖葫芦递过去,拦在祁北面前。

“客……客官,这是你们包间里的。”顿了顿又道,“您还没付账。”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而这边兄妹两个一前一后进了景王府,唐骄挥手让丫鬟们退去,连连喝了三杯茶水,“堂兄,你来找我吗?”

不然哪会那么巧,出现在包间?估计是来福中找她,正好遇见了,来府里报信的,转头去找她了。

唐瑾直接掀开茶壶的盖子,往嘴里灌水,听到唐骄的话,随手抹了抹嘴角的茶水,坐下来,“父王让我跟你一起去边境。”顿了顿好奇道,“那小子什么来头?武艺比张家小子更高一筹。”

唐骄闻言撇了撇嘴,吃味道,“堂兄难道不应该先问问亲爱的堂妹可有受到惊吓?”

【原剧情里是谁去的边境?】

【静文王之子。】002翻看了记录,【他是有品阶的跟去的。】

“谁能在你手上逃得了好,那我才要赞他一句‘好汉’”唐瑾见她那模样调笑道。

见唐骄面带恼怒,严肃道,“你且让丫鬟嬷嬷们将行礼收拾妥当,三日后你我先走一步。”

唐骄奇怪道,“为何如此匆忙?”

她还以为他们会跟着jūn_duì一起走呢,现在跟原剧情不同,行路又如此匆匆,怕是有变。

果真,唐骄听到唐瑾咬牙切齿道:

“静文王有异。”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着各门了作业,早上看到收藏半百了,兴奋到现在。

对了,啊啊啊表白我家默默,新的专栏头像真的敲萌。

☆、第三渣(捉)

“堂兄此话当真?”唐骄低着头指腹轻轻摩挲着黛色长鞭上的小刺, 有些许血珠沾到她食指的指腹上。

“自然是证据确凿,才会让你我先行一步, 皇祖父甚至怀疑皇姑祖母的旧疾跟静文王府也脱不了干系。”唐瑾推开茶具, 凑到唐骄耳边, 轻声说道:“皇祖父似乎有退位之意。”

唐骄猛地抬头,“嘶。”低头看去, 原是动作过大, 手指不小心被鞭子上的小刺扎到,血珠顿时冒出。

“怎么这么不小心?”唐瑾将唐骄的手抓过去,瞪了唐骄一眼高声道, “来人……”

唐骄急忙捂住唐瑾的嘴, “堂兄自己平时受的伤也不少,此时何须如此大惊小怪?你刚刚所言…几分真?”说着随意掏出个手帕抹了抹。

唐瑾见她并非逞强才坐回去, “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跟我这个大老粗有什么可比的?”

“这会子说小妹是娇滴滴的女娃娃了?”唐骄放下鞭子,笑道:“好堂哥,你且跟小妹说说吧。哪里的证据就确凿了?”

“你前些日子不是扣了个书生在京都府尹那?”

“确有此事,我本说我先审,可那京都府尹说于理不合, 我想着早审晚审并无不同,便由着他了。”唐骄给唐瑾倒了杯茶水, 凑过去递给他,“怎么?那书生出事了?”

“那书生没出事,出事的是那位季府尹。”唐瑾接过杯子,冷笑道, “这书生本只是一个迂腐之人,口中吐不出什么话了,可偏偏有人觉得他会起到什么大的用处,扣了季府尹的老母让季府尹审讯之时做点手脚,偏偏这季府尹的老母是一位性子刚烈之人,不忍自己的儿子受人牵制做出违法犯忌之事,竟一头撞死。”

唐骄站起身,“我上次见那季府尹,他并非一庸才,想来这老母亲之死。”她低头望着唐瑾,突然似嘲似讽地笑出来,“这般看来这书生可不正是起到了大用处?”

“然也。”唐瑾笑道,“皇祖父压了下去,也没处置季府尹,只不过秘密召见了我父王,其中一条密令就是,你我手携令牌日夜兼程赶往边境,凡是作奸犯科者无论品阶身份均可先斩后奏!”

唐骄抽出了腰间的长鞭,猛地甩在地上,“刷”,竟在地上留下一道鞭沟。

她放肆地笑,“本郡主最爱这种活计了。”

【我真的要爱上这个世界了。】

【骄骄,眼光放远点,你怎么知道你以后不会遇到比这个世界更爽的世界呢?】

“郡主,您没事吧?”青雉青栀姐妹双双问道。

唐骄收了鞭子,觉得自己这个牛装的有点大,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无事,无事。”

唐瑾背着手走到鞭沟边,弯腰赞叹,“啧啧啧,堂妹之鞭法实在令为兄望尘莫及,只不过。”唐瑾直起腰轻轻笑道:“不知堂妹打算如何跟皇叔皇婶交代?哎呀,这皇叔倒还好,我听说皇婶对堂妹的家教……甚严呐。”

唐骄定定地望着唐瑾,慢条斯理地坐回去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才满脸无辜道。“堂兄此话何解?这难道不是你手痒所致吗?”

“嘿,你这丫头。”

日落月升,月降日起,三日时光稍纵即逝。

风月客栈

“听说了吗?郡主殿下又要升品阶了。”一中年汉子感叹道,“听说郡主殿下被皇恩寺主持亲口赞叹有佛缘,郡主顺势请旨独身前往皇恩寺为陵国祈福。陛下亲口承诺,待她祈福归来,品阶往上拔一拔。”

“那岂不就是……定国长郡主?”青衫汉子接过话。

客栈顿时鸦雀无声。

而据说在祈福的唐骄正半躺在马车里,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婢女。

【你拉低了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002见她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吐槽道。

唐骄一身男装半躺着,手里还握了把绣着仕女的团扇,慢悠悠地在胸前晃荡,听到002的话无辜道,【无论是我还是原主,都只能在马场上策马奔腾,赶路嘛?相信我,只要我不去主动骑马,就已经是最大程度的不拖后腿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毛病?】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此行人数并不多。青雉两姐妹占了两个名额,唐瑾带了一个,车夫一个,暗地里还跟着两个暗卫。

唐骄挥手让青雉不必为她扇风,“你们两个从小都是被当做暗卫培养长大的?”

“回主子的话,是。”

“那,你们是不是特别厉害?”见两人一脸懵,解释道:“我听说暗卫都是九死一生,所以你们姐妹能成功存活想来都是十分厉害吧?”

“主子误会了。”左边的红衣青栀道,“暗卫培训虽说艰苦,却不致死,更不必说自相残杀了。死去的暗卫,基本上都是死在任务中。”

【你的品位越来越奇怪了,竟然为了分辨她们姐妹,竟然让一个穿绿衣,一个穿红衣。】002感叹道,【她们跟在你身后,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原来如此啊。”唐骄躺了回去,【我哭着对你说,童话里里都是骗人的。】顿了顿,【你怎么一点品位都没有?红配绿多好的搭配呀。】

“我先睡一会儿,如果堂兄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二人再叫醒我。”想了想,又道,“如果一会儿有什么山贼呀,劫匪呀。你们一定要先叫醒我。”

青雉姐妹面面相觑,“是。”

唐骄这才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唐骄听到唐瑾爽朗的笑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却看到青雉姐妹正跪着,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挥手让她两人起身,声音略显沙哑道,“什么情况?”

“回主子的话,方才来了一群劫匪,奴婢二人刚想唤醒主子,突然有一年轻小子杀了进来,将劫匪都赶跑了。”青栀低头,说话间又要跪下去。

唐骄懊恼了一下,好不容易遇到传说中的劫匪,竟在她的昏睡中过去了,摆手让姐妹两人坐好,起身掀开窗帘,“我倒要看看是哪位侠肝义胆的年轻人。”

【……骄骄……】

“别来无恙啊。”

【我刚想跟你说是你大崽子来了。】002马后炮道。

迎面那笑容灿烂的可不正是那祁北?

唐骄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惊喜道,“堂兄,这不就是你日日念念,想要交流一下武艺的那位公子吗?”

略微有些脸盲的唐瑾附了附身趴在马背上对着唐骄使了使眼色,“竟是如此?”说罢直起身,对祁北抱拳,“我兄妹二人此次还有些俗事缠身,待他日定与祁兄交流交流。”

祁北含笑点头,“既是如此,咱们后会……有期。小弟先行一步。”说完驾着骏马奔驰而行。

唐骄一把甩上窗帘,定位里祁北的方向正是边境。

马车停了下来,唐瑾让青雉姐妹下车,青雉姐妹两个看向唐骄,见唐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只听到两声恭敬的“公子。”唐瑾走了进来,一阵凉气扑面而来,眼神扫过角落里的冰盆,笑道,“你倒是会享受。”

唐骄懒洋洋地躺了回去,“我早就让你也进来,你非不听。”

唐瑾自顾自拿起个桃子啃了一口,“这一路我们尽量不引人耳目,你收敛一点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小脾气。”

唐骄摇了摇团扇,笑问,“堂兄真以为那小子出现在此只是个巧合?”顿了顿又道,“我前些日子跟张老将军的孙子张罗一见如故,据他所说,张老将军可是对他赞不绝口。”

“竟有此事?”唐瑾三下五下啃完了桃子,“那张老将军眼界极高,当初皇祖父找张张老将军给父皇那辈指点一二,静文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听说连父王都不能幸免。”

“我从未听说过这事,我父王如何?”唐骄好奇道。

唐瑾脸上露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武艺尚可,脑子不行。”

唐骄愣了一秒,“噗哈哈哈哈哈哈……‘武艺尚可,脑子不行。’哈哈哈哈,有空我一定得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将军。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唐瑾挑了挑眉,挑挑拣拣又拿出个苹果来。

日落西头。

“大公子,二公子。远处有一个客栈。”唐瑾的随从唐十一开口道。

“去那儿歇息一晚,补充一些干粮。”唐瑾吩咐道。

唐骄掀开窗帘,天色已黑,只有前方有一点光亮,【粉团,我崽呢?】

【骄骄,你崽子就在那等着你们呢。】

唐骄放下窗帘笑颜如花道,“我们刚刚走了一日,据我所知,还有十日的路程,既然圣旨上说日夜兼程,这次就不必停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世界你们想看:古代,玄幻,现代,末日还是随意啊?

☆、第三渣

“公子, 马车并未停下。”

祁北半躺在床榻上,闻言睁开眼睛, 面上没什么表情, “跟上去, 护住那猫儿的命。”

“是。”黑衣男子起身退去。

半晌。

“咚—咚—咚—”

“客官,您要的糖葫芦。”

官道上有一辆马车飞快掠过。

“堂哥, 这位车夫是什么来头?”她本来说几个人轮流赶车, 也能稍微轻松一些,谁知道车夫说了句,“不用。”

能跟着他们来的, 肯定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可这车夫实在是奇怪,从不开口说话, 猛地一开口,那声音就好像是被烟火熏过一般。

唐瑾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你不知道?这是皇叔推荐的啊。你家大管家的亲弟弟。”

唐骄一怔,她还真不知道。

唐瑾掀开窗帘望了望,吩咐道:“就近找个落脚处休息一晚, 明早在继续赶路吧。”

【现在不是才晚上九点钟吗?】唐骄吐槽道,【难道这些古人是因为没有夜生活, 所以才个个男的英俊,女的美丽?】

【我觉得你的说法并不科学。】002接话道。

唐骄扶着青雉下了马车,闻言反驳道,【你的存在难道不是最大的不科学吗?】

002哼哼唧唧道, 【我是最大的科学的产物,谢谢!】

两人吐槽时,唐瑾带的小厮已经敲响了居民家的木门。

唐骄左右环顾了一番,才发现竟是一个山郊野岭,以前这似乎是猎户们的地盘。

坐落着三三两两的人家,每家小院干栏上都晾着腥味极重的兽皮。

奇怪的是,没有狗。

“吱”

“你们是?”

唐骄收了思绪望过去,是普通猎户打扮的中年汉子。

“您好,我家主人是去南方寻亲的,走到此处,见天色已晚,想要借贵宝地歇息一晚。”小厮十一道,“您放心,我们会付相应的报酬。”

“不好意思啊。”汉子道,“家里没空余地方了。”说罢关上了门。

“哈。”唐骄摸了摸腰间的黛色长鞭,因为赤鞭太具有辨识性就将它收进马车里了。嗯,这次出行唐骄衣服没带几件,鞭子倒是带了十来条。

唐瑾与十一眼神交流了一番,十一陆续敲响了所有家的门,结果无一例外,说法一致。

“这就有意思了。”唐骄笑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么一致的拒绝呢。”还在大门口放上腥臭的野兽皮,是生怕野兽闻不到味道,找不到地方吗?

“是有些奇怪了。”唐瑾警告地看了一眼唐骄,“但这跟我们没有关系,赶路要紧。”

唐骄耸耸肩,她也没想管,“既然无人能收留我们,不如就在这儿门口睡个一晚,荒山野岭的想来也就只有这个地方最是安全?”才怪。

【粉团,开启定位,我要看到这个小村所有活着的人类。】

唐瑾沉思了一番,“可。”说完,“骄骄,你去马车里。你们两个陪同在其左右。”

“是。”青雉姐妹应道。

两匹马分别拴在了树上,车夫坐在马车前,唐瑾上了树靠在树干上,十一守夜。

【啧。】看到定位里密密麻麻的人头像,唐骄无奈道,【马上我的密集恐惧症都要被逼出来了,关掉这些人的定位吧。】这些人的定位消失后,界面真是又清晰又舒服,南杞等人的定位也凸显出来了。

可惜的是,定位只显示这些人的方向而没有具体的位置,唐骄只能看出他们在哪个方向,离自己有多远,并不能知道他们具体在何处。

唐骄侧躺在马车里的木榻上,任由青稚两姐妹为她盖上被褥。

【骄骄,要去看看吗?】002压抑着自己的小兴奋。

【没听唐瑾说吗?不该管的,不要管。】唐骄闭着眼,【收一收你的好奇心。】

【切,我不信你不好奇呢。小说里面这种情况一般都有大事情。】

【你最近怕不是小说看多了吧?既然你看了那么多小说,又怎么会不明白?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非要好奇去探个究竟,结果没事也变得有事。我才不去呢,要去自己去。】唐骄说完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晚安。】

【还说人家古人没有夜生活,你这到点就睡,有什么资格说人家。】002嘟囔道。

事实证明,你不去找事情,不代表这事情不会来找你。

夜半时分,唐骄被嘈杂的声音惊醒,见青雉两姐妹,正护在她面前,看青栀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将她叫起,还未来得及开口,窗外响起了唐瑾刻意压低声音,“出来。”

唐骄低声应了一句,将赤鞭拿上,突然想到什么,问青雉道,“你们可需要鞭子?”

青雉摇头,“奴婢们所使用的是暗器。”

唐骄挑挑眉,率先下了马车。

唐瑾伸手将她拉上马背,解释道,“马车里多有不便,容易受制于人。若有情况还是驾马离开。”

唐骄这才发现,四面八方隐约有火把不断逼近这里。

【哦呦。】002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唐骄就懒得理它,粉团自从看了小说就明显变了!幸亏看的不是什么霸道总裁,没叫她什么“小妖精”的。

唐骄低声道:“堂兄,此地不宜久留。”

唐瑾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青雉,你们先上马车。”唐骄低声道。

一行人刚要离开,屋里突然传出婴儿的啼哭。

【骄骄,你真不管?】

唐骄拉着缰绳的手泛白,咬牙切齿道,“最后一次。”说着翻身下马,一掌拍在马屁股上,“堂兄我随后跟上。”转头道,“暗一留下,其余人跟上去。”

十一道了一声“是。”驾马远去,在青雉姐妹跳下马车后,车夫驾着马车也离开了,树叶瑟瑟作响暗二紧跟其后。

唐骄看向姐妹两个,青雉她们双双跪下,“奴婢姐妹首要任务是保证主子的安全。”

眼看着火把越来越近,唐骄也不耐多说什么,吩咐道,“自行隐蔽,见机行事。”一甩长鞭勾住树干,借机上了树。

其余人纷纷效行。

唐骄猛地一甩长鞭,“噼啪”一声巨响。

屋里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片刻又归于沉寂。而另外一边,火把顿了几秒后加快了速度。

【厉害了,我只听过公园里的老大爷耍过响鞭有那么响。】

唐骄来不及理他,全神贯注的盯着两边。她本来并不想多管闲事,因为初来乍到并不知具体的情况,万一助纣为虐怎么是好?而如今,既然牵扯到了无辜的婴孩,便不能做视不管。

【查一查这是什么情况,定位一下婴孩。】

【等等。】002突然正经道,【骄骄,此事你还非管不可了,屋里这些人是从边境逃难来的。】

【怎么会?】唐骄诧异,虽然说长公主旧疾发作,可是此事已经压了下去,边境有她坐镇又派去了新的兵将,怎么说边境不应该有流民才对。

【火把那群人的身份不明,但剧情中这里的人被他们屠杀殆尽,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若非是天明时有一场大雨,恐怕还会烧到山林中。】

唐骄摩挲着长鞭,这般看起来,事情倒是越来越神秘了,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先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暗一,你去前方查看一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不必露面,见过,无论知不知道身份,马上回来复命。”唐骄低声吩咐道。

风过树叶飒飒作响,暗一已经出动。

“镇国军。”风中传来低哑的男声。

唐骄手上动作停住了,她脑中突然浮现出唐轩说道镇国长公主时的表情。

那样憧憬又崇拜。

看着那样的眼神,她丝毫不怀疑唐轩对镇国长公主有着怎样深刻的感情,而原主也可以说是在长公主的教导下长大的,甚至连皇帝对长公主都十分信赖。

可以说整个皇室甚至陵国百姓,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她。唐骄也并不想以恶意去揣测这位令人钦佩的长公主,可是她终究不是原主,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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