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1 / 1）

收兵。 人类欢呼成一片，没人记得那些变换了模样的怪物们，他们只记得他们的陛下带领他们打退了人鱼。 海边，人类士兵已经凯旋帝都，那些半人鱼并没有上岸后鱼尾变双腿的天赋，大部分只能留在海里。 好像还能看到远处人类城市的点点灯火，但是他们只能沉浸在黑暗的海水里，享受着冰冷和即使抱在一起仍然不绝的孤独。 他们，好像被放弃了。 第二天，没人来接他们，他们问候收敛尸骨的士兵，什么时候可以回帝都去，却换来一声怪物。 第三天，收敛尸骨的士兵已经退去了，食腐的秃鹫盘旋在海边，偶尔俯冲下来，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们睁大眼睛看向远方，仍然没有人。 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十天，仍然没有人类前来。 他们终于死心，原来，真的被放弃了啊。 可是明明是靠着他们才打退人鱼的不是么？ 有的还拥有双腿的半人鱼不甘心，走出大海，想要回到人类的聚集地，却被打了回来。 他们说他是怪物。 怪物啊。 是他们自愿喝下药水变成这个模样的，一切只为了人类的胜利，为了身后的家园，为了父母妻儿，但是当求得这个结果时，为什么心里这么恨！ 这么恨。 他们终于死心，想要游向深海，却在不过十几公里外就被透明的结界拦住。 进不得，退不得，他们又该去哪里？ 有的半人鱼忍不住悲哀，想要哭泣，却连一滴泪都掉不下来。 他们拥有了人鱼的血脉，人鱼，是没有眼泪的。 所以他们只能不断嘶吼着，来宣泄心中不断扩大的哀伤和凄凉。 被人类抛弃的第三个月，他们终于被人类接回陆地。 那一刻心中即使怨恨却忍不住欣喜而感激的心情那么明显。 陛下，还是记得他们的，他没有忘了他们。 可是当他们来到另一处海岸，看到进攻的人鱼时，心里像是冬天泼了一杯冰水般，透心彻骨的凉。 他们被驱赶下海。 不能后退，因为人类的尖刀对着他们。 不能前进，因为人鱼的魔法对着他们。 他们，还是被抛弃的，自始至终都被抛弃着。 哈哈，这就是人类，他们要守护的对象。 多么可笑，多么可笑。 谁也没看到他们脸上奇异的笑容。 笑着面对死亡，有的嘴里还哼着家乡的歌谣。 “美丽的姑娘啊，慢点长大，慢点长大，等我回去，就娶你回家……” 陈晨感觉到奇异的波动，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号角响起，人鱼向后集结。 这些半人鱼的血已经染红了海域，强大的力量莫名的在海边升起。 那是陈晨一生中都不曾再次见到的旷世奇景。 红色的漩涡直通天际，人鱼因为后退侥幸逃过一劫，而人类则没有那么好运，那些鲜血不断融入漩涡，原本红色的漩涡更加鲜艳。 漩涡整整旋转了三天，人类三十万大军也至此毁于一旦。 陈晨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待漩涡平息后就再次开始了攻击。 这场战争进行了三年。 人类男丁十不存一，成年人鱼数量锐减，人鱼与人类混血的数量猛增，数量已经达到了三万。 而里斯终于被陈晨抓住。 阔别十四年，两个人再次回到了深海峡谷里的那个宫殿。 看着熟悉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装饰，里斯的眼里透出一丝恐惧，而陈晨则挂着愉悦的笑容。 “里斯，欢迎你再次来做客，一辈子。” 49·番外 金枪鱼 我叫金枪鱼,是一个人类。 我的主人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不过我并不喜欢,不仅是因为那些金枪鱼很难吃，还因为……还因为主人总是用它们对我做那些羞耻的事情。 虽然……我后来也对主人做过那些事,也从此再也不吃金枪鱼，但是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只是主人喜欢,我也就将就了。 从我有记忆起，就呆在一个海底的峡谷里，那里有美丽的宫殿，成群结队的小鱼，飘飘荡荡的海草，还有一个我。 是的,只有一个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的过往，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一开始，陪伴我的，就是这无垠的海水。 我想我喜欢海水，即使它不会说话，但是陪着我的，自始至终只有它。 直到，我看到了主人。 主人和我长得不一样，他有一条鱼尾巴，而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条分开的双腿。 和主人不一样，我不喜欢。 主人的到来给我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我知道了自己是人类，而主人是人鱼。 他跟我讲这里是深海海底，那种海草叫飘飘草，游来游去的成群结队的叫沙丁鱼，硬硬的两片合一起的是贝壳，里面有珍珠，很漂亮。 原来它叫贝壳，我还被它夹到过，很疼的，看着主人取出里面的珍珠，真漂亮，我惊叹的看着。 “真漂亮。”我诚实的赞叹。 然后主人转过头，眼睛闭着，睫毛长而卷翘的在眼下投下一层阴影，真漂亮，我在心里默默的说，而这次说的是主人。 “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不知道。” “那叫金枪鱼。”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主人笑，好好看。 “好。”我不由自主的说。 “记得叫我主人，恩，也就是你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 “好。”主人的嘴角更弯了呢。 我的生命里终于有了一个同伴，可以交流，可以谈心，可以一起笑的同伴，而且，他还很好看，即使不说话，就是这么静坐一天看着他，我都感到很开心。 然后有一天，我终于知道金枪鱼是什么了。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我终于对主人表达了我的喜欢。 “主人，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主人面对着我，那双眼睛明明闭着，我却觉得好像在注视着我一样，浑身都穿透的感觉很不舒服。 “主人……”我拉了拉他的衣角。 “真的喜欢我？”他的嘴角又翘起来了。 笑了，主人又笑了，我在内心小小的欢呼，原来主人喜欢我对他说喜欢吗？我以后一定常常说，主人平时都不笑的。 “嗯，喜欢。”我大力的点头。 然后我被带到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在这里住了很久，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会发光的小鱼，五彩缤纷的珊瑚，好美。 “不许动哦。”我扯了扯腕上的海草，好像，想动也动不了。 然后主人带回了几条小鱼，很小，不过两指粗细而已，相对这里的许多鱼类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细小了。 “这是小金枪鱼。” “(⊙o⊙)？小的我？”我惊呼出声，“我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好丑。” “哈哈~”主人笑出了声，我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这是一种鱼，你是人类，你们不是一个物种，你也不是它变的，我只是喜欢这种鱼，就给你起了这个名字而已，你不喜欢吗？” “喜欢，主人起的我就喜欢。” “尝尝看。”嘴里就被塞了一条小鱼。 呕……好难吃，我想吐，还是海草好吃些，但是看看面前的主人，还是鼓起腮帮咽了下去，然后偷偷喝了口海水漱口，主人不会发现。 “还是不喜欢吃啊。” “恩？”我抬头看着主人。 “没事，”主人摸了摸我的头，“以后还是用下面吃，你的下面喜欢吃。” “下面？”我有些不解，下面怎么吃。 但是主人没有回答我，双腿被海草打开，主人来到了我的背后。 看不到主人了，这个位置我不喜欢。 我想回头，却被主人阻止了。 “乖~” 我乖乖转过头，金枪鱼是很乖的，所以主人才喜欢我。 然后后面的洞洞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有些恐慌的挣扎。 “别怕，你会舒服的，是小金枪鱼。” 小金枪鱼？为什么要把塞到我的后面，一点都不舒服。 我还是挣扎着，却被忽然收紧的海草弄得动弹不得。 接着第二条塞了进去。 两条一起挣扎着，后面的感觉从胀痛变得奇怪，之后是止不住的痒，一次次摩擦，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下面she出了什么东西。 脑海一片空白，却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明明很乖了，为什么还这样。 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颊，细细的摩挲着，“怎么哭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一样好看，细白瓷似的皮肤，粉红的唇瓣，隐约露出洁白的贝齿，颈上带着银色的链子，挂着一个水滴样的东西。 “为什么？金枪鱼不喜欢。”声音有些哽咽，原来我真的哭了啊。 “乖，很舒服的。” 我有些生气，可是又舍不得，舍不得对主人生气，那么就对小金枪鱼生气好了，我决定以后最最讨厌小金枪鱼，没有之一。 “以后不要这样好不好，金枪鱼会一直乖乖的。” “呵，金枪鱼不听主人的话了么？”明明还是温柔的语调，我却觉出几分危险。 “金枪鱼会一直听主人的话。” 然后主人拍了拍我的头，带我回到了宫殿。 自从那一次后，主人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一次，每次都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不喜欢，但是主人最近来的频率多了很多，能见到主人，我很开心。 直到那次，我见到了主人另外的样子，和我一样的样子。 原来主人和我一样，也有双腿啊，我突然不讨厌自己的双腿了。 不知怎么，看到主人的这个样子，身上突然有点发热，脑海里还会闪过一两个片段，那是……我不曾见过的主人。 心里有点蠢蠢欲动，虽然明知道不可以，但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对主人对自己做的事也抗拒的剧烈起来。 主人感觉到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束缚更加强烈，主人的力量很强大，我没办法拒绝他。 但是会有机会的，即使有很多我都不明白，我却清晰的感觉到主人的力量在慢慢的衰弱，而我的力量则在一点点增强。 所以，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海底的日子过得既慢又快，当然，快的都是有主人在的日子，慢的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不知道哪一天，当主人再次用海草束缚我时，我挣脱了。 我居然挣开了，这是说明我比主人的力量更强大了吗？ 我有些得意，又有些忐忑，主人会不会生气。 但是我面对的那个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你更强了啊，里斯，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我不知道里斯是谁，但是最后那句“我以后不会再来”却清晰地印在心底，一遍遍回响。 “不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大，还带着颤音。 但是面前那个人没有回头。 心里什么东西突然碎裂的感觉，我努力的向前游去，但是追不上，双腿的速度还是比不过鱼尾。 然后我看见很多海草顺着海水生长，将那个人束缚在内。 原来，我也可以控制海草啊。 那个人在挣扎着，海草已经断裂许多，我顾不得想这些因果由来，只是努力向前游去，终于在他挣脱前将他扣在怀里。 我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人是我的。 我的主人，我的……爱人。 我把主人带回宫殿，放在贝壳里，贝壳里很软，我很喜欢，主人也会喜欢。 然后我自己也进了贝壳。 主人还在挣扎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放手主人就会离开，不放手主人好像很不舒服。 突然灵光一闪，我把贝壳关上了。 然后放了手。 嘿嘿，我咧着嘴笑着，这样主人就离不开也不会不舒服啦，我真聪明，给自己的机智点赞。 贝壳里此时已经没有海水，我平时就是这么睡觉的，睡觉时泡在海里会不舒服，我就把贝壳关上。 主人蹭啊蹭，蹭到我下面的小东西，很快站立起来，我羞愧的向后躲着，不能让主人发现，要不主人又会做奇奇怪怪的事了。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主人下面的鱼尾变成了双腿，光滑细致的肌肤贴靠在一起，我有些呼吸不稳，曾经一闪而过的画面再次闪出，好想，好想做什么呢？ 等我再次清醒时，主人正在我的身下，眼睛闭合，双手无力的抓着我的后背，双腿合不拢的搭在我的腰上，我的小东西正在主人的洞洞里进进出出。 好舒服，比主人对我做的舒服一百倍。 “主人……主人……”我叫着主人的名字，加快速度，最后在一声低吼中she了出来。 主人的腿也抽搐了几下，小洞洞紧紧夹着我的小东西，前面和我一个结构的小东西抖动了几下，也she了出来。 原来主人也是很舒服的。 我退了出来，主人平稳着自己的呼吸，最后还是挥开了我想要抱着他的手，自己出了贝壳。 看着主人的双腿再次化为鱼尾，白色的浊液从鱼鳍后一个隐蔽的地方飘出来，我偷偷看了几眼，就表情严肃的看着主人。 “主人，我喜欢你，我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喜欢？呵，如果让你一辈子都不再做这种事，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心里有些可惜，这么舒服的事以后就不能再做了啊，但是主人最重要。 “不做了，主人不要离开我。” 主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立在海水里，显得有几分落寞和……脆弱？ 没有任何先兆的，我过去抱住了主人，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相拥在这海水里。 主人留下了。 这一次，留了整整……哦抱歉，我不知道整整多少天，海里不能计时，我只知道主人留了很久很久。 我们每天也不做什么，偶尔说说话，吃海草和小鱼，捉弄一下贝壳们，找一些漂亮的东西装饰宫殿，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在相顾无言。 但是我很满足，于我而言，能这样看着一个人，都是一种幸福。 主人不再对我做那种事，我也不再对主人做那种事。 我们的生活一成不变，而又充满温馨。 然后有一天，主人消失了。 我很恐慌，但是哪里都找不到主人。 我不敢走远，主人回来了看不到我怎么办？ 我在宫殿外日复一日的望着远方，这份等待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加绝望起来。 终于，我看到了他。 只是我的主人，你的身上为什么沾满了鲜血。 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