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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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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中度过了。 九月下旬的天气总体说来不算很热,但是在这种阳光正烈的午后进行剧烈的运动也并不是件舒服的事情。学员们两人一组拿着长梯站在楼下,此刻的太阳正好直射他们将要攀爬的楼面,是该说当初的设计者设计得精妙呢?还是应该夸奖高教官会挑时辰? 杜衡和高畅是第一组,顾孝景排在第四组,和他一组的男孩是负重跑倒数第二的学院生。顾孝景有些纠结,他究竟是应该谢谢高逸没有把他和强人排在一组,避免了到时候落后的尴尬,还是应该鄙视高逸轻看了自己? 唉,顾孝景叹了口气,反正不管怎样,自己应该算是上了淘汰候选人名单了…… 轮到他们这组的时候顾孝景抛开心里所有的想法,拿着梯子直冲到楼下,迅速爬上第二层的窗户,站稳再将梯子搭上来,就这样一层一层上了顶楼然后又按照相同的程序下楼,来来回回三百次。这期间,顾孝景就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命运的安排是什么,他要的,只不过是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所谓的存在,只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是真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员。 而什么才能证明活着呢?最直接的就是呼吸和疼痛! 呼吸愈发急促,顾孝景就愈发激动,身体的动作变得更加灵活和流畅,等他完成三百次之后,同组的人还剩下十几次。阳光下顾孝景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明明是看起来很快乐的笑容,可为什么却有点……张文杨略带深思地蹙起眉头,当他再一次朝顾孝景那边望去的时候,竟然看见那小子跑去找高逸说话。 哦?张文杨极其感兴趣地开始观察高逸脸上的表情变化,可是因为相隔有些距离,看不清细微的表情但是似乎可以从高逸那张脸上看出情绪变化。张文杨大惊:那小子说什么了,居然可以挑动高逸的情绪变化! 等到顾孝景走了,张文杨这才厚着脸皮蹭上去,“那个,我说,刚才小顾同志跟你说什么了?不会是想让你放他一马?其实他刚才表现挺好的!” 高逸微微垂眼将张文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那冷冷的目光看得张文杨后背发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你离他远点”。张文杨觉有些哭笑不得,他是喜欢男人没错,可是两个零号在一起能干什么?互撸?别搞了!那根本无法满足好不好! 高逸没再搭理张文杨,他看着还在和挂勾梯作斗争的学员,第一次走神了。脑海中顾孝景的样子怎么都挥散不去,由于运动而变得潮红的脸颊,顾孝景用带着喘息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他:“教官,你知道4785的意思吗?” “……”4785?这四个数字有什么特别含义吗?高逸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解密方法都试一遍还是没能够明白这四个数字的意思。 “没什么……打扰教官了!”唇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一颗水滴顺着白皙的脖子滚落进衣领,他转身的时候又看了他一眼,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倏地黯淡了下去,眸底那一抹淡淡的失落却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 7、趁火打劫 下午的“体能测试”结束之后,张文杨告诉他们,他们三十个人当中只有两个不合格的,那两名不合格的学员被高逸和张文杨带走之后,其他的人都松了口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他们这才放心大胆地冲向澡堂。 顾孝景站在花洒下面,闭着眼睛任由温热的流水冲过身体,带走满身疲惫,想要伸手去拿香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累得连手臂都不想抬了。 那块檀香皂被递到了他面前,“恭喜啊,你居然合格了!”身上还滴着水珠的陌生青年朝顾孝景伸出右手,“我叫潘霆!”他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 “顾孝景。”顾孝景礼貌地伸出手,心里忍不住吐槽:兄弟啊!你觉得在澡堂里这样好吗?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别扭吗? 伸出的手忽然被潘霆抓住,顾孝景神色一变,立刻反手扼住对方的手腕,两个人就这么在澡堂里打了起来。这一打可不得了,眨眼间的功夫高畅他们也加入了打斗。澡堂里的水汽本来就重,加上拳脚不长眼,情况愈发变得混乱起来。等高逸和张文杨闻讯赶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这样的景象:一群光着腚的小子相互扭打在一起…… “看样子你们一个个精力都很不错嘛!”张文杨笑眯眯地走到他们中间,故意一脚踢在某个倒霉孩子的胯间,众人见状都下意识地赶紧护住自己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谁起的头?”当高逸看见同样也是光溜溜的顾孝景时,顿时心头就莫名地愤怒。 澡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就在这个时候,顾孝景扯了块毛巾围在腰间,然后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潘霆也不甘示弱地紧跟其后。 高逸看着这两个人,他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可是所有人都有一种世界末日即将降临的错觉。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高逸说:“都穿好衣服给我滚到操场上来!” 就在大伙穿衣服的时候,高畅忽然喊了一句:“教……教官……我想去医务室!”他捂着下面一脸痛苦的模样,让大家看着都觉得很蛋疼,真疼! “呃……”张文杨这才知道自己居然误伤了高教官的弟弟,在高逸开口之前,他连忙扶着高畅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很诚恳地道歉:“这位小同志,真的很抱歉,我这就带你去医务室!没事的,小同志你放心,我那一脚……不太重,应该不会对你的性福生活有影响。” “操!你让我踢一脚试试!”高畅忍不住吼了张文杨一句。 张文杨乐了,他在心里暗道:操,可以。不过踢的话,免谈。 “你这个同志怎么连这么点小小的疼痛都经受不住呢?这样不行,需要多多锻炼!”张文杨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拍了拍高畅强壮的后背,掌心下肌肉的紧绷感和其中所隐藏的力量感让他不由得心神荡漾,日哦!怎么高家兄弟都这么勾/人! 张文杨将高畅仔细打量了一番,高大威猛,甚合他心意。他开始琢磨着:这大的搞不定,小的应该不会太难搞…… *** 操场上,二十七个人已经笔挺地站了半个多小时,而高逸却仍然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没人敢有半句怨言,毕竟打群架确实不见光彩的事情。又过去了二十多分钟,高逸抬手看了下表,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看他走到顾孝景和潘霆的面前,问道:“刚才你们谁打赢了?” 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的两人面面相觑,不过顾孝景很快回答道:“是我,教官!” “你?”高逸伸手捏住顾孝景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看着上面淤青,冷冷道:“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赢了?” 顾孝景垂着眼睛,抿着唇。高逸松开手瞥了同样是五花脸的潘霆一眼,“我不管你们为什么理由打架,但是你们打架的方式让我很不满意!这算什么?小孩之间的打打闹闹?记住我们这支队伍存在的目的。要打架,可以。但是给我打得漂亮点!明白?” “明白!” “教官,我不服!”潘霆不满地直视高逸,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全,脖颈上的经脉也微微凸起,“如果连顾孝景这种身体素质的人都能进特种作战部队,那么我对这支队伍表示很怀疑!” 高逸听了这话之后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就在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高逸提着两支狙击步枪回来了。他将狙击步枪分别交给顾孝景和潘霆,“场地你们随意选,以击毙对方获胜,谁输谁走人。” 潘霆先是一愣,随后很快换上笑脸。而顾孝景却觉得手中的枪变得沉重,他望着潘霆的笑脸觉得有点可惜,其实潘霆是个好苗子,就是这性格……去其他作战部队没准很不错,可是在这里却真的不是很合适,或许高逸就是想借自己的手将他弄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高逸带着剩下的二十五名学员站在最高的楼层顶上看着正在上演的“狙击与反狙击”战。潘霆端着枪迅速地穿行在校区各个隐蔽的角落,而顾孝景却与他恰恰相反,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已经近两个小时了,他依然在三楼某个房间的窗口潜伏着没有挪动过地方,身体虽不动,但是他的视线从没离开过狙击枪上的光学瞄准镜。只要对方进入他的视线,或者捕捉到任何一点动静,他就会出击。就像在捕食的猛兽,不动声色的蹲点就是为了决定命运的那一刻。 当天完全黑了之后,路灯亮了,而除了宿舍之外,这一片的楼都没有亮灯。就在大家还以为这场持久战要继续打下去的时候,高逸却忽然收起望远镜转身下楼。 “结束了?”黄宣拿胳膊肘戳了戳杜衡和刘大力,“你们说顾孝景能赢吗?” “能!”杜衡和刘大力异口同声。 “……” 刘大力憨笑道:“顾孝景很牛逼!我可是亲眼见过他打中教官的!那个时候,我跟高畅打出去的子弹连教官的衣服都没碰到。他一枪就搞定!我相信他一定能赢。” 杜衡点点头:“我看顾孝景那股气势就知道他赢定了!” 他们猜测的不错,这次确实是顾孝景赢了,不过顾孝景并没有表现出喜悦,在他分析了潘霆的性格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赢。 对于顾孝景的表现,高逸并没有给予任何点评,他只是淡淡地对潘霆说了一句:“愿赌服输。”然而,顾孝景忘不了潘霆甩手走人时,恨恨看自己的那一眼。那种眼神是在告诉在他,这笔账,以后一定会向他讨要回来。 谢幕退场,顾孝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对面空空的下铺,高畅还没回来,希望他伤得不重…… 咕噜—— 没有吃晚饭的肚子开始强烈抗议,无奈之下顾孝景只得摸黑下了床,怕吵到室友的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柜门从里面扒拉出一包饼干。拆开拿出一片正要咬的时候,就听背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顾孝景,能给我点吗?” 冷不丁冒出的声音着实吓了顾孝景一跳,他转过身子,就看隐藏在黑暗中的刘大力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饼干。顾孝景才惊觉,大家都一样没吃饭呢。 “给你,我还有。”顾孝景说着又从柜子里扒拉出一包,他想了想索性将柜子里储存的食物都拿了出来,喊醒杜衡他们,大家一起吃。毕竟明天一早还要负重跑呢,现在不吃点补充体力,明天要是因为低血糖晕倒就丢人了。 就在他们五个人正要开吃的时候,外边的过道里响起了脚步声。 “该不会是来查夜的!” “都熄灯了还查个毛!” “我说我们快……”顾孝景的话还没说完,寝室门就被人打开了,张文杨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吃什么好东西呢?还掖着藏着!”张文杨得意地挑眉:小样!老子就是天才,来得正是时候!“藏哪呢!藏哪呢!我都闻到味儿了。原味苏打饼干啊,不错我也挺喜欢!”他走到他们身旁,伸出手示意他们快点上缴。 不舍地看了一眼还没下嘴的饼干,刘大力他们纠结地将口粮上缴了。而顾孝景却死死地护住自己那袋,“张教员,我身子骨弱,为了明天不牺牲在训练场上,您老就行行好,给我留一口!” “……”室友们个个顶着一张囧脸看着撒泼耍赖的顾孝景。 黄宣冲杜衡眨眨眼:他该不是鬼上身了? 杜衡嘴角抽搐了两下: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也太人格分裂了! 刘大力则是一脸淡定地对他们摇摇头:兄弟们没啥好大惊小怪的,他就这样,偶尔抽疯,没事的…… “小顾同志啊,不是我不给留,我也是身不由己的人啊!你若是明儿牺牲了,我一定会去你的坟头给你烧很多好吃的,你喜欢原味的?我最喜欢香葱味的了!”张文杨说着竟然还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味道有点淡,没香葱味的好吃。算了,我拿去给你们高教官,他口味比较淡。” 一听到“高教官”这个词,顾孝景立马身躯一震,乖乖地将手里死死护住的饼干给上缴了,“张教员,你懂的……” 张文杨抹掉嘴角上的饼干屑,微微一笑:“呵呵,我不太懂……” 顾孝景眯起眼眸,转眼又换了副神色,只见他上前,在张文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张文杨脸色一变,而顾孝景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小顾同志,你跟我过来。”张文杨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这个顾孝景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更意外的是,他居然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就连他这个战场心理学的研究人员都觉得可怕,这样的孩子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8、退藏于密 顾孝景跟着张文杨来到宿舍的楼顶,夜晚的风有些凉,不过倒是将脑袋给吹得格外清醒了。 张文杨点上一支烟,他没有抽,只是任由烟自己燃着,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化为灰烬掉落在地上。 “顾孝景,玩人格分裂很有趣吗?” 他看着站在对面的男孩,男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大裤衩,月光下的皮肤隐隐泛着奶白色,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柔和又不失力量。张文杨轻哼了一声别开眼,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啥好羡慕的,在这里待上几年,再俊秀的白面书生也会变成粗糙的黑脸壮汉! 顾孝景靠在墙上,微笑着看着张文杨,他说:“张教员,其实每一个人在和别人交往的时候,下意识都会不由自主地戴上面具,至于戴什么样的面具,那就看有什么样的角色需要。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这个可不是人格分裂哦,它们的定义根本就不一样,这种只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而已。” “看起来高畅那傻大个被你给骗惨了……”虽然张文杨也认同顾孝景说的这番话,可是他只要一想起高畅对顾孝景的保护者姿态,心里没来由的就开始不舒服。不过,他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是吃醋了。 提起高畅,顾孝景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他垂着眼睛避开张文杨的视线,脑子里想起的全是上辈子的情形,牵手、离别、分手,很简单的过程,他们却用了将近十年的光阴才完成。顾孝景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自以为能够分析看透别人的心思,但是他却没有认真地去关注过高畅。 “我没骗过任何人……而且高畅其实是个挺单纯的人,我从没想过去伤害他……” “呵呵,那傻大个被你发好人卡了呀!对了,话说回来,顾孝景4785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呃……”顾孝景很诧异,“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某人那里看见一堆写满这个数字的纸,呵呵……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像高畅这样的人一般都比较执着,认定的路,往往都会两眼摸黑一直走到头。你们高教官也是,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有今天的成就。” 张文杨的话让顾孝景呆呆地愣了很久,等他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张文杨已经不在了,整个楼顶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张文杨是什么意思?是在暗指自己不会有他们那样的成就?还是指高畅? 不过,顾孝景也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他为什么要去问高逸那个问题呢?明明答案已经在自己心里了,冲动就是魔鬼,现在给高逸添乱了! 回到寝室的他依然有些恍惚,他琢磨着是应该找个理由忽悠一下,还是采用冷处理。唉,烦! “顾孝景,张教员没为难你?”黄宣见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担心。 “啊!”顾孝景一拍大腿,“我擦!我居然忘了跟他把饼干要回来了!” “……”黄宣略带惋惜地看了顾孝景一眼,然后摇着头叹着气爬上自己的床,睡之前还不忘提醒他一句:“不早了,你也快点洗洗睡。” *** 现在已经将近凌晨一点钟,高逸宿舍的台灯还是亮着的,办公桌上的那杯绿茶自从泡上之后就一直待在那儿,似乎是被遗忘了。高逸闭目后背整个靠在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着盖在腹上,中指还时不时地轻轻敲着手背。 “咚咚——咚咚咚——” 门被叩响,高逸睁开眼将桌上那封戳着“绝密”封印的信函收进抽屉里。开了门,就看张文杨抱着几包饼干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哈喽,我给你送宵夜来了。”张文杨径直走到高逸的办公桌前,将从顾孝景那里掠夺过来的饼干一股脑儿地堆在上面。 高逸看着那堆饼干一时间有点头疼,“哪个寝室搜来的?” “小顾同志那里拿来的,我去的巧,他们还没开吃呢,结果你猜怎么着?小顾同志抱着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着我给他留一口,说是怕回头饿死在训练场上,无颜面对黄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张文杨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的始末,“虽然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是我见犹怜,可是咱也是个讲原则的人不是,所以硬是把吃的都给没收了。” 张文杨说这些的时候还不忘偷偷瞄高逸两眼,看看他那张脸是不是还可以有别的表情。可是张文杨终还是失望的,高逸依旧还是那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死面瘫模样。 高逸扫了桌上的饼干一眼,初步估计差不多有一斤,他伸手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问道:“都是他的?” “对,都是他的,小顾是个好同志啊,愿意把自己的存粮都拿出来和室友共享。我看还有吃完的方便面袋子呢……”张文杨摸着下巴,眯着眼睛,“不过也太容易向本能欲/望屈服了,这可不行,得改!得锻炼!” “我怎么没发现你以前这么多话?”高逸觉得张文杨最近有些不太正常,虽然以前他也没怎么正常过。 张文杨神秘兮兮地笑着说:“那是因为我忽然遇上了一个和我属性差不多的人,心情稍微有那么一点激动。那种寂寞久了忽然遇见实力不错的对手,那种心情,你应该最能够体会的!” “你们俩差别很大。”高逸淡淡道。 张文杨心里一动,似笑非笑地瞅着高逸,正想借此契机奚落他一番的时候,却听高逸又说了一句:“你说的心情我无法体会,就是再弱的对手,我也从不掉以轻心。” 高逸的这句话瞬间就将张文杨从天上拉到地下,想着从此高家这俩兄弟都走上这条路,高师长他老人家还真是想得开。 “张文杨,高畅怎么样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变成新时代的太监。 “没什么大事,你放心,要是以后真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张文杨在心里嘀咕,总不能告诉你,老子单身了这么久,欲求不满了,现在想要勾/搭你弟弟。 等张文杨走后,高逸关上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刚收到新的任务命令,他明天就要离开了,而这里的工作将会有别人来暂时接替。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三十四分。他起身开始收拾行李,拉开柜子拿行李包的时候,一堆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手机和其它电子成品从柜子里滑了出来。高逸一件件捡起来放进去,然后随意地翻了一下,发现写了高畅名字的那个纸袋竟然是最大的。对于这个弟弟,他了解的并不多。他将纸袋打开来一看,发现都是最新上市的流行玩意儿。拿出相机重新装上电池,将里面的照片都翻了一遍,有家人的,有朋友同学的,不过却没有一张他这个哥哥的照片…… 高逸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下翻,在每张照片上停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秒,忽然,他按键的手指不动了。照片上的高畅抱着篮球和顾孝景并肩站在一起,两人的表情都很快乐,然而照片上面显示的时间却是两年前。 半年前的新机型怎么会有两年前的照片?高逸自然很快就明白这其中的原由了。 等他将里面所有的照片都翻完了之后,将相机放在桌上,高逸望着那堆饼干发了会呆,然后就看他拾起一块尝试地咬了一口,酥脆,味道似乎比想象的好。于是,高逸的行李袋里就这么破天荒的多了几袋不符合他一贯风格的饼干。 拎着不大的行李袋,高逸并没有朝校区大门那边走,而是出了教职工宿舍往校内的军工厂那边走了。这个军工厂从外边看起来像是被弃的旧厂,破破烂烂的,但是其实它是这边特战队专属的一个部门,这个部门有国内最顶级的军械研究人员和技术人员,他们能够制造高射机枪、自动步枪、狙击步枪、防弹衣、各种炮弹、手榴弹,甚至还有坦克和军用吉普车。 这里的正式学员都会来这里学习熟悉各种枪械制造技术,从这里走出去的学员,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很轻松地组装各种军械,并能够在有限的条件下自己制造简易的炸弹,手雷。 高逸走进工厂的时候,在忙碌的人员谁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或是抬头看他一眼。像是怕打扰到他们工作,向来我行我素的高逸竟然也意外地放轻放缓了步子,他走到工厂的尽头,将手按在铁门上的掌纹识别器上,就看原本密合的铁门自动向两边拉开,一阵凉风从门内的通道灌了进来。这道门只有教官还有科研技术人员才能进去,通道直达的是一个大型防空洞,里面装的全部都是这间军工厂所制造的军械设备。高逸在这个枪械弹药和各种军用电子设备的大仓库里挑选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到这次任务比较合适的电子设备。 走到门侧装着的电子系统,将电子设备上的条码扫描进去,登记、发出申请,过了没多久他就收到上头的批准回复。 高逸离开校区的时候,五点半的起床号刚刚吹响,他停下脚步朝学员宿舍那边看了一眼,想起相机里的照片,无论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都觉得有必要处理一下这个问题。 掏出手机按下一行字:新学员寝室重新编排,严禁同区同宿。 然后按下信件发送…… 高逸自己并不排斥同性之间的感情,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是教官,他的任务就是要保证他的学员能够在任何情况下成功地活着完成任务!而他的学员则是要专心训练。所以,如果遇到任何会阻碍训练的可能性,他都会趁早掐灭! 9、一路风清 正刷着牙的张文杨读到高逸发的这条信息时,差点惊得将满嘴薄荷味的漱口水给吞进了肚子里。他来来回回将这条信息看了好几遍之后,这才敢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可是高逸为什么忽然间管起这种闲事来了?他最近究竟是有多闲啊!该不会是昨晚的饼干给吃坏了。 收拾干净之后,张文杨哼着小曲儿去了训练场,新学员早已经排着列队在等着教官。张文杨看了看时间,不对呀,高逸向来很守时的!不会又是去…… 早已习惯这种状况的张文杨很快就端正了态度摆出一副助理教员该有的样子,一脸正气地走到队列前,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的高教官外出公干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将会由我和代理教官来管教你们。大家先活动一下,然后我们开始正式的课程。老规矩了,先来个二十公斤负重跑,五千米,不许讲价还价。” 一声哨响,众学员便迅速地背上二十公斤的装备,绕着操场开始跑步。 大家跑得正热火朝天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昨天意外受伤的高畅居然也背着装备出现在了跑道上,看着他轻松自如迈步的样子,顾孝景一边跑一边往高畅身上瞄,想要辨别一下他究竟是真轻松,还是在死要面子假装轻松。 高畅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顾孝景身上,他对他挥挥手,然后朝那边跑过去。而每一个跑过高畅身边的人都会很友善地朝他投去问候的温暖目光。高畅此刻就是神经再大条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高畅心里很郁闷,他真的很想拎个大喇叭发自内心地大吼一声自己还是个真爷们!纯汉子! “高畅,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勉强了,大家都是男人,张教员会理解的。”见高畅紧皱着眉头,刘大力还以为他那儿还疼着,于是便拍拍他的肩膀,好心地劝了一句。 “嗯,张教员会理解的。”顾孝景憋着笑,加快步子一下就和高畅来开了一段距离。 望着顾孝景的背影,高畅咬牙切齿地大声吼道:“顾孝景!你给我跑回来!别以为你在偷笑我没看见!我两只眼睛都1.5,好着呢!”说完,高畅就加足马力去追顾孝景,很快顾孝景就被高畅给揪住了训练服的领子。 “呵呵……”高畅一边跑一边坏笑:“你跑啊!无论你跑多远,我都能追上来!” 高畅正得意的时候,忽然一鞭子就快、准、狠地落在了他的后背上,而跑在他身旁的顾孝景也连带着挨了一下。他们两人一愣,就看张文杨拿着小皮鞭黑着脸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你们俩好兴致啊,大清早的,就打情骂俏啊!这里是训练场不是打谷场!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就给老子走人,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张文杨的用词让其他的学员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本挺严肃的一件事,现在倒是完全变了个味道。训练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个气氛欢乐的晨跑诞生了,只是愉快过后,大家又多跑了那么四五个圈。大部分的学员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只当是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然而也有心存不满的,不过也只是放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 晨练之后吃过早点,大家便拿着统一发的纸笔去了教学区,坐在教室的课桌椅上,大家都开始怀念曾经的普通校园生活。不用张文杨多说什么,他们便很自觉地端端正正坐好等着教员来上课。没有任何的教科书,他们所要学习的,不是书本上的教条死知识,而是教员们这么多年来融合了实践之后的智慧。 课上,所有人都很认真地听课记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况且他们还没课本呢! 学院生倒是很习惯这样的文化课,那些从作战部队里过来的就有些不太习惯,不过他们依然很努力地在听课。其它的课程都还好,就是那门外国语言培训课让人有些头痛。一堂课下来,很多人都发现自己说话连舌头都伸不直了。 “靠!为毛我们要学外语!作为中国人说好中国话就够了!很多人连普通话都还说不利索呢!”杜衡烦躁地抓着脑袋上那堪比板刷的头毛,一门英语就已经很让他头疼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日语、法语、德语…… 顾孝景听了这话,眉毛一挑,然后就看他“刷刷——”在纸上洋洋洒洒写满了一纸的假名。写完之后,他将那张纸递到杜衡面前,微笑道:“杜衡,上回你不是说想要简易地雷的制造方法吗?这种地雷虽然威力不怎么样,可是你把这个埋土里,连金属探测器都查不到。而且制作方法通俗易懂又简便,真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好东西啊,呵呵。” 杜衡一听,眼神一亮,迅速拿起那张纸,可是定睛一看,他当下就傻了眼。这上面歪歪扭扭像偏旁部首一样的东西都是啥玩意? “顾孝景你小子不厚道!这玩意就算它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杜衡将纸拍在桌上。 “呵呵,这回你感同身受了,爱国是好事,可是也不能盲目排外。别人的好技术、好文化咱们学来了,把它们变成自己的知识。就像现在这样,一份你想要资料就在你的面前,而你却看不懂!这种干着急的感觉不好受?呵呵,再说点更俗的,你听不懂别人说话,别人在骂你呢,而你还傻呵呵地当他是在夸你,然后你感恩戴德地拼命谢谢他,这多缺心眼啊!”顾孝景说得条条是道,句句在理。他的手指在那张纸上敲了两下,对杜衡小声说道:“知道这是哪来的吗?是我刚才从教员那里看来的,所以你要是能看懂了,就能造出来!” 杜衡一听,仔细想想,还真有些道理。望着那一长串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字符,他一咬牙:学!往死里学!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语言这东西,我可以在课下帮你补,呵呵,怎么样?不收学费,只要你教我格斗。”顾孝景笑得很真诚,他此刻倒是有些感谢自己那个不太靠谱又有点神经质的老妈,从小就逼着他学习英文、日文,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 不等杜衡回答,就听高畅有些不满地嚷道:“你要是想学格斗,我就可以教你!” “去!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哪有杜衡的正规,人家可是作战部队出来的。”顾孝景丝毫没给高畅留情面。 杜衡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这么被人夸,可真是有点吃不消啊。不过就算面对这样的“糖衣炮弹”他的脑袋还是很清醒的,就听他问顾孝景:“格斗不都有高教官来教吗?”和那个号称冷面阎王的高教官相比,恐怕自己那才是真正的三脚猫功夫! “俗话说的好,笨鸟先飞。我自己哪里行,哪里不行,心里都清楚的很,所以趁着有空就多学多练……”免得到时候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想起潘霆事件,顾孝景老觉得这心里面有块疙瘩。潘霆个性耿直,眼里又容不得半颗沙子所以才会闹出那样的事来。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顾孝景偶尔就会留意其他学员对自己的态度,不用交流,只需要看一眼,多半他都能够从他们不经意的眼神中读出点信息。 大部分的兄弟还是不错的,也有极个别的人对他颇有微词。 “顾孝景。” “嗯?” 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的高畅让顾孝景有些心惊,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高畅和高逸之间看起来才像是有那么点血缘联系。 “顾孝景,哥哥我陪你一起练!”高畅郑重其事地说道。 刚才觉得高畅和高逸有点像,果然是错觉!顾孝景有点头痛,自己比高畅早出生半年这个客观存在的事实,高畅为什么就不肯坦然面对呢!难道年纪比自己小是件丢人的事情? 张文杨依靠在教室后门处,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的对话都看在眼里,他更加肯定高畅对顾孝景的心思,虽然那个傻大个现在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但是,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一定会出问题。虽然说他对高畅有点喜欢,当也仅限于欣赏和yy,还不至于到非搞到手的地步。张文杨现在才发觉高逸关于重新调整寝室的命令,真是太有预见性了!还是说连高逸那个情感缺失的人都看出了什么? 掏出手机,张文杨给内务处发了信息:关于高教官要求重新编排新学员寝室的问题,今日之内请务必解决。 然而教室里并不知情的人依旧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顾孝景,你要是真想练,就让黄宣教你跆拳道,你们俩体格差不多,由他来指导你应该比较合适。而且你别看他那样,他可是黑带四段,要不是年龄问题,五段都不是问题!”说起自己的战友,杜衡一脸骄傲。 黄宣是跆拳道黑带四段?高畅和顾孝景都很惊讶,他们俩不约而同地看向黄宣,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叹了一声:人不可貌相。 素来腼腆的黄宣被这么一夸,立刻就红了脸,不过他倒是个挺有责任感的人,他看着顾孝景,很认真地说:“我倒是没问题,就是每天训练量都这么大,你还要额外练这个,能行吗?而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话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确定能坚持?”顾孝景的体能真的有点问题,不过,他那股肯拼的劲头倒是让人欣赏。 “能!为什么不能!我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一定要风风光光地从这里走出去!”顾孝景笑了笑。 10、眼跳心惊 新学员的寝室分配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除了顾孝景自己和杜衡还在原寝室之外,高畅他们几个都被分去了别的寝室。这天所有的训练课都结束了之后,新学员宿舍一派繁忙的景象,而幸运不用挪窝的顾孝景和杜衡就这么坐在那儿看着其他的人忙进忙出。 高畅是最后一个离开寝室的,看着他那副被赶鸭子上架的样子,顾孝景就忍不住去调侃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倒水哦!高畅,往后要是在那边受了什么委屈,你只管到这边来,这就是你的娘家!咱娘家人都护短!帮亲不帮理!” 杜衡也在一边笑呵呵地帮腔:“嗯,往后要是受了委屈,哥哥帮你出头!” “顾孝景你小子皮痒了是!”高畅急了,一把丢掉手里的洗脸盆,张牙舞爪地就朝顾孝景扑过去,很快两个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遇到了什么看不顺眼的或者说不到一块的事情,两人就会打上一架,打完了,什么事都顺了,然后搂着肩膀又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高畅擒住顾孝景的双手,跪在他身上将他的腿也给压制住。顾孝景气得只想翻白眼:高畅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有多重! “嘿嘿……”高畅咧着嘴得意地笑着,他低下头凑近顾孝景,“你从小到大就没哪次能打过我!” “高畅!你给我起来!” “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那我多没面子!” “你起不起来!” “不起来!”高畅自动无视了顾孝景越变越难看的脸色。 “我说高畅,你这么就不怕擦枪走火?”原本在一直在旁边观战的杜衡看着这两人打架也挺乐的,可是看着看着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等他仔细这么一瞧:哎呦,额的娘嘞,高畅那小子咋就撑起帐篷来了!瞅瞅顾孝景,然后又瞧瞧浑然不知的高畅,杜衡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 “什么擦枪走……”高畅的声音由高到低,瞬间哑了下去。他这才发现自己下面的尴尬,这回也不用吼,他自己就迅速放开了顾孝景。 如果顾孝景和高畅没有上辈子的关系,他此刻一定会狠狠嘲笑他一番,可是……顾孝景沉默了,他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个现实。他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他能够左右的,从头到尾就只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动而已。 “我走了!”高畅抓起包慌慌忙忙地逃了。 杜衡看着陷入深思的顾孝景,他抓抓脑袋,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不应该点破? “其实,这也没啥,我原来待的对里,就有喜欢男人的。”高畅和顾孝景关系好,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说实话,他一开始也没往那上面想,现在这么一回想,还真别说,高畅那小子挺胆大!半点都没掖着藏着,嗯,不错,是个真爷们! “其实……”顾孝景正想开口说话,就看见有人推门进来,乍一见那人的时候,顾孝景愣住了。 进来的是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看起来一副淡漠名利与世无争的样子,像极了那个监狱中的小头目。眉眼像,气质更像。 “你们好,我叫周小舟。”他微笑着朝顾孝景伸出了右手。 顾孝景不动声色地和他握了手,正想报上自己名字的时候,就听他有些兴奋地说:“我知道你的,顾孝景!你的枪法很厉害。” 提及顾孝景的枪法,周小舟的眼睛变得很闪亮。说来也奇怪,周小舟崇拜的人不是教官,也不是那些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学员,而是顾孝景这个“偏科”的人。能够离心中的偶像这么近,周小舟多多少少有些诚惶诚恐。 “呵呵,还凑合……”顾孝景打量了他一会,再确定眼前的人并不是那个小头目的时候,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有兄弟吗?我以前见过一个人,跟你很像,刚才我还以为你是那个人。” 周小舟倒是有些惊讶:“我有个哥哥,不过他很早就当兵去了,一开始倒是还有消息,后来好几年都没有音信。请问你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的?要是真的就太好了!”周小舟很激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撒谎。 顾孝景原先的疑虑却是在周小舟的这番话里找到了答案。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就在我来这边不久前,就见过而已,但不认识。”顾孝景本来还想加上一句,他过得不错,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虽然小头目后来混得是真不错,但他干的毕竟不是好事。不过一个jūn_rén又怎么会走上毒/品走私贩卖这条路的呢?希望这辈子再遇上,自己不会像上辈子那么倒霉了。 *** 因为之前被退两个学员,紧跟着又走了潘霆的原因,顾孝景他们寝室就只有三个人。杜衡望着空着的另外三张床,不由得感叹,住房条件大大改善了啊,就是想搓个麻将三缺一,还得去引进外援,郁闷。 顾孝景默不做声地看着周小舟收拾东西,当他看见周小舟把一本书放在桌上的时候,顾孝景一眼就认出了那本书。小头目在监狱里不离手的,就是这本书!只不过眼前的这本看着更新一点。 “《曾国藩家书》啊,这书很不错,就是很少有人会喜欢看的,难得你也喜欢。”顾孝景走到周小舟身旁,装作有些惊讶的样子。 “嗯,这书是以前我哥买给我的。” “哦,你要小心收好,千万别给张教员看见。要是被他看见了,你这书估计得没收。” “啊?真的?” “嗯!”顾孝景忙不迭地点头,看着周小舟慌慌张张藏书的样子,心里有些泛酸。 每个人都有他们不为人知的故事,或悲、或喜。然而,顾孝景作为一个时空“漏洞”他大概已经能够推测出周小舟的命运轨迹。 “周小舟,你为什么想进这支部队?”在顾孝景眼中,周小舟的身上没有一个特种jūn_rén该有的气质,也没有“狠”。而他那淡如水的性格,似乎根本就不适合这个残酷的环境。 “我哥以前就想当特种兵,他最后给家里来的那封信,说是自己没被选上……我就想替我哥完成这个心愿……”周小舟的声音有些低沉。 周小舟的事情让顾孝景思考了很久,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改变,可是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把握所有的变数,能够预测到的,或者是未知的。由于是同一个寝室的原因,再加上顾孝景又刻意接近周小舟,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们两人倒是意外混得很熟。然而,顾孝景与周小舟的相处模式也与高畅他们不同,顾孝景觉得周小舟似乎对他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依赖。不过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他现在还预测不到。同时顾孝景也从周小舟那里间接了解到不少小头目的事情,小头目叫周小河,他们兄弟俩都是从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所以感情意外的好。 顾孝景觉得无论以后自己是不是还会跟周小河碰上,他都有必要先多了解对方一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日子在“训练-学习-训练-睡觉”这样简单却又辛苦的循环中慢慢度过。 这天中午在吃饭的时候,顾孝景还在思考课上教员给出的诡雷安置方式,忽然眼前人影一晃,高畅就这么一脸郁闷地坐到了他的正对面。 “……”顾孝景这才想起来,那天的尴尬之后,由于周小舟的关系,他最近似乎忘记了高畅的事情。“高畅,好久不见……”顾孝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就像上辈子高畅最后给自己的那个电话一样。 “好久不见个毛!我天天都盯着你呢!”根本就是你对我视而不见!高畅一听这话,瞬间就吼了一嗓子,满心的委屈。 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开始思考人生。这些天,他吃不下,睡不好,也不敢主动和顾孝景说话,原本以为依着顾孝景的性格一定会主动上来找自己,然后他就大大方方地告诉顾孝景自己的心意。可是他等到了什么?顾孝景居然把他给忘了,和那个什么破小船的混到了一起。 高畅不满了,高畅委屈了。 被高畅这么一吼,顾孝景确实给镇住了,心虚的他慢慢地挪开视线,撇撇嘴,轻声说了一句:“我这不是怕你害羞么……” 害羞?高畅强行压制下想要痛扁顾孝景一顿的冲动,结实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震得碗里的汤洒了一桌。顾孝景一愣,抬头想要说话,可是当他看见高畅那双因为愤怒而泛红的双眼时,他退缩了。 “顾孝景,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高畅收起拳头转身朝食堂大门那边走。 该面对的东西,总是要去面对的,顾孝景二话不说就站起身。 “顾孝景?”周小舟担忧地看着他,如果高畅和顾孝景打起来,顾孝景极有可能会吃亏。不过他们俩之前那么好,现在这又是闹哪出? “没事,自己人。” “顾孝景!”高畅一嗓子吼住了想要和周小舟继续说话的顾孝景。 顾孝景有些无奈地冲周小舟眨眨眼,然后小步跟上高畅。心想:他这是吃错药了吗?上辈子什么时候这么跟自己闹过别扭了!不过,刚才强硬、不容拒绝的气势倒是和某个面瘫很像…… 中午的操场空无一人,高畅在前面走,顾孝景跟在后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恰好一步。高畅没有慢一步,顾孝景也没有快一步。 “顾孝景,那天……” “没事,大家都是男人。”顾孝景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在祈祷高畅接下来千万别说不该说的话,并且已经开始在脑内构思“七十二种拒绝方式”。如果说顾孝景对高畅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在顾孝景看来上辈子高畅最后选择的还是女性,既然他是可以爱女人的,那重来一回的人生自己就更加不能拐他走那么多弯路。 “顾孝景,我喜欢你。” 就在顾孝景才刚刚想到第三种的时候,高畅就将一颗预料中的重磅炸弹丢了过来。还是和上辈子一样这么干脆啊,顾孝景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那个……其实可能是因为我们俩在一起久了,你产生了错觉。” “错觉个屁!我还一出生就和我爸在一起呢!”高畅蛮横地一把抱住顾孝景,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坚硬如铁,“顾孝景,你聪明的很,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顾孝景叹了口气:我能假装自己不明白吗?算了,以后慢慢开导你。 一辆军用越野车正好从这边开过,开车的高逸侧目朝他们看了一眼。 11、人工呼吸 隐藏在墨镜后面的双眼,目光微微有些闪动。 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在高逸打算停车开门的时候,高畅松开了顾孝景,往后退了一步,举起他的右手向顾孝景敬了一个军礼,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顾孝景同志,关于刚才的问题,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 高畅望着不远处的车,以及车上的人,他不知道高逸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他会怎么做?是告诉家里?还是亲自教育自己一顿?或者是把自己从这里赶出去?高畅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既然选择了正视自己的心,那么他就不应该再害怕去承担后果。 “顾孝景,我是认真的。”高畅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快速跑开了,顾孝景顺着高畅跑的方向也看见了高逸。他看不清高逸的神色,但是他知道高畅这回是真闯祸了。看着高畅上了高逸的车,顾孝景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自动消失比较好,至于高畅的事情,他决定晚上找个机会去和高逸单独说明白。希望高畅那个死小子别乱说话! 越野车的气氛很冷、很僵。 高畅虽然想着坦白,可是真要说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说起,所以他干脆就等着高逸来问自己。 车子缓缓驶进停车场,熄火停车,高逸并没有下车的意思,摘下墨镜他问:“爸妈都知道?”此刻,他的身份不是教官,而是一个兄长,只是这么普通的身份他做起来却很不适应。 高畅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会坦白的。”想起家里那个老古董师长父亲,高畅觉得如果老头子知道了,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枪毙了自己。 “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高逸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自己离开还没一个星期,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被他给逮了个正着。 “当一名特种兵。”高畅回答道。 “嗯。”高逸应了一声,紧跟着就看他语气一转,说道:“你喜欢什么,喜欢谁,要做什么,怎么做,我都不会管!但是,只要你还在这里,我还是你的教官,你就只能听我的!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给我收拾包袱回家!明白?” 高逸的气势深深地怔住了高畅,高畅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明白!” 高逸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一点半操场集合,下午的课程取消,集体特训,你去通知一下。” “是!”高畅立刻下车奔跑去通知众人。这还是高畅第一次和高逸说这么多话,他只知道自己有个很了不起的哥哥。这个哥哥,很少回家,就算回来也就是匆匆一瞥,他连和他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此刻,高畅在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他要努力成为和哥哥一样优秀的人,也要让老头子在提起自己的时候,整个人从内而外地都露出骄傲的神色! 高教官回来了,这个消息就像是忽然而至的大灾难预告,让所有的学员都开始人人自危。张文杨看着在操场上整齐列队等着高逸的学员,摸着下巴直咋舌:不得不承认,高逸确实挺有调/教人的天分,他这还没开始调/教呢,就把这群小子吓得跟惊弓之鸟似的。 然而,当穿着丛林作战服,扛着口径为五点八毫米的九五式轻机枪的高逸出现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就只有一种感觉“帅瞎了老子的眼”! 只见高逸将机枪往地上一架:“今天下午进行铁人三项训练。” “……”众人很失望,在看见高逸的时候,他们都以为今天会是让人精神一震的训练,谁也没想到居然只是铁人三项。可是高教官啊,不就是个铁人三项么,您至于穿成这样出场吗? 张文杨往高逸那边挪了两步,微微侧过身子,小声问道:“你怎么不换身衣服再过来?” 高逸没回答,只是不冷不热地抬起眼皮看了张文杨一眼,张文杨忙道:“我没意见,你是教官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就是不穿,我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首先进行的是两千米负重跑,高逸举着那挺轻机枪站在操场中心位置,要是有谁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他便会毫不客气的机枪扫射他们脚下的地面。“太慢了!下次子弹打中的地方就不是地面了!”学员们虽然知道教官不会真的打自己,可是猛地被那么一吓,还是会三魂丢了两魄的。 张文杨觉得今天高逸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整个人像吃了火药似的。他猜测着是不是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太顺利?或者被上头批了? 两千米才跑完,也不容他们休息一刻,高逸便用机枪赶着他们去了附近的那条河游泳,同样的也是两千米。因为训练驻地在这里的原因,河道上都有距离标注。学员们在湍急地河水里奋力往前游,而高逸则是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摆弄着手里的那挺轻机枪。 “高逸,这两千米河段是最难游,你完全可以选另外一段适合的。”张文杨有些担心,他们毕竟很多都是新手,要是出个意外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高逸才将视线从机枪上转移到河里,他说:“为什么要挑合适的?以后他们接到任务的时候,难道还有挑三拣四的机会?” 张文杨就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事情上和高逸争论,因为高逸总是对的。现在对他们仁慈就是间接把他们往死里推。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忽然河道里一片混乱。“发生什么事了?”张文杨和高逸赶到河边,看他们都没有再往前游,而是往后、往下不知道在找什么。 “有人不见了!”其中一个学员回答道。 张文杨正想说些什么,就听高逸快他一步说道:“我有让你们停下来吗?继续,到终点集合!” “可是,教官……” “这是命令!”高逸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名学员。他们放弃了寻找,依照命令继续往前游。与此同时,高逸自己跃入了河中。 张文杨吃力地扛起高逸的机枪往终点那边走,等他到终点的时候,学员们此时也陆陆续续地上了岸,很多人都一脸担心地往河里张望。 “自行车!大家继续!”在张文杨的催促下,大家又骑上自行车。张文杨数着人,发现少了的居然会是顾孝景!可是……张文杨望着高畅骑车的背影皱起了眉头:顾孝景不见了,为什么高畅还能那么淡定地继续骑着自行车? “高畅,你给我等一下!”张文杨将他喊住。 高畅一愣:“张教员,有事?” 张文杨半眯着眸子瞅着他:“少了的人是顾孝景。” “嗯……”高畅有意地别开眼。 “你为什么要避开我的视线?老实交代!要知道高教官已经下河去找他了!”张文杨按住高畅的自行车把手。 “这个……”高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 说是顾孝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恐水,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跟大家一起往前游,而不知情的周小舟还以为顾孝景溺水了,然后就闹了这么一出。 “你们!你们死定了!就等着接受改造!”张文杨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顾孝景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且说,高逸沿着河道一直寻找,可是并没发现有人溺水的迹象,就在他露出水面换气的时候看见河边树林里好像有人影晃动。高逸不动声色地潜水上了岸,无声的,小心靠近人影,出击。一把扼住那人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地上,看清楚身下的人之后,他略微一愣,当即就松开了扼住脖子的手。 “你在这做什么?” 咳咳—— 顾孝景从没觉得自己也会有离死神这么近的时候,他惊愕地望着高逸,“我……” “理由是什么?”高逸很快就理清楚了前因后果。 “教官,对不起!我对水有恐惧感。”顾孝景也是刚下水的时候才发现怕水,他很快就找到了根源,应该是上辈子被丢进海里造成的,可是找到了根源并不代表自己能够马上解决,心理治疗还需要一些时间和手段。顾孝景望着眼前的这位“罪魁祸首”,心里怄得只想吐血:想他一个心理健康的大好青年,被弄出这么一个苦逼的心理障碍,而现在还得对元凶说对不起,自己真是造孽哦! 就在顾孝景怄气的时候,高逸二话没话就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揪起来,然后连拖带拽将他弄到河边,顺手就把他给丢进了河里。 高逸我擦!擦!擦!我究竟是欠你什么了!我究竟是猥/亵你家男性了?还是调/戏你家女性了?掉落进水里的顾孝景忍不住在心里狂骂。 而高逸等了一会也不见河里的顾孝景有什么反应,想也没想又再一次跳了下去,这一回,他很快就找到了顾孝景,被打捞上来的顾孝景全身处于痉挛状态,河水侵入肺腔,引起窒息。 高逸扯开顾孝景的衣服,开始对他进行心肺复苏术。他把一只手放在顾孝景的下颌,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前额,将他的头抬起保持气道的通畅。然后捏住顾孝景的鼻子,高逸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唇完全覆在顾孝景的唇上,用力吹气进入他的嘴里,如此反反复复了数次,顾孝景终于有了反应。 “咳咳……”顾孝景吐出一口水,高逸这才抱起他往校区医务所跑。 顾孝景被推进急救室,高逸给张文杨打了个电话简单地交待了一下。站在急救室外边,高逸看着那扇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浑身湿透的他也没去换身衣服。顾孝景很快就被推了出来,医生喊住高逸:“高教官,这个学员似乎有点心理问题,因为在急救的过程中,我发现他的肺腔所呛入的水并不足以导致窒息,所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的窒息应该是心因性的。” “知道了,谢谢。”高逸神色复杂地看了还没醒的顾孝景一眼。 12、柳暗花明 落日的余晖从窗外洒进病房,雪白的床单也因此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黄,原本的清冷这会儿倒是变得柔和温馨了一些。 顾孝景醒过来的时候,短暂的迷茫过后,他一惊,连忙从病床上跳下来。“嘶——”手背上牵扯到的疼痛让他冷静了下来。按着针头不让它掉下来,顾孝景开始打量这个病房。 说是病房,可又有些和普通病房不太一样。一张铁架病床,一张书桌,上面摆着还没看完的文件,笔记本电脑也进入了待机模式。刚才是谁在这里呢?是高逸吗? 顾孝景回想起被丢进河里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开始有些不安,很害怕自己又穿了。想去看看电脑上显示的日期时间,但是想着这些东西有可能是高逸的,他就没有去动电脑,也没有去动那些文件。小腹涨涨的,催促着他去厕所解决问题。他高举着药瓶开始找厕所,病房里有两道门,一道通向外边,另外一道应该是卫生间! 顾孝景戳着针头的手拧开门上的把手,一股夹带着香皂味道的水汽扑面而来。顾孝景一愣,他没想到有人在里面洗澡。 那人背对着他站着正往身上打肥皂,细细的泡沫下露出极具诱/惑感的小麦色皮肤,这具拥有完美男性比例的体格瞬间就让顾孝景嫉妒羡慕了。 “哥们,身材很棒啊!呵呵,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人在洗澡,那个我憋不住了,先尿一个!” 虽然小解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洗澡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可他确实憋不住了,正忙着用一只手解裤带的他忽然觉得高举着药瓶的手,忽然一空。 “嗯?”他蓦地回头就看一身肥皂泡沫的高逸正帮他举着药瓶。 “你……”顾孝景脑袋有点懵,眼前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体贴的人真的是高逸吗?该不会自己又穿到什么奇怪的平行空间了?顾孝景那非一般的想象力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在短短的半分钟里,他就开始猜测自己和高逸是什么关系,情人?医生和病患?是后者还好些,可如果是前者的话…… 想到这,鬼使神差之下,顾孝景偷偷地朝高逸那里瞄了一眼,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顾孝景还是觉得自己又一次深深地被伤害了:擦!哪个混蛋说上帝是公平的?这个明显就走后门了,被偏爱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对水有心理障碍。”忽然,高逸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下说了第一句话。 “……”顾孝景此时脸上神情变幻莫测,高逸和自己道歉,吃惊。自己想歪了,尴尬。没……” “你如果还想在这里待下去,就一定要克服。一个星期,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希望下次游泳训练上你已经恢复正常。”不等顾孝景那句没关系说完,高逸就摆出了冷面教官的一贯作风。 顾孝景苦着脸点点头,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开闸放水,可是高逸这么站在自己身边,连尿都吓回去了啊! 有好几次顾孝景都想示意高逸不用管自己,可是每次扭头对上那张正气十足的面瘫帅脸时,他就退缩了,索性闭着眼睛就解裤子撒尿。尿水冲进厕所的声音让顾孝景很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他第一次恨自己肾功能太好,怎么可以尿那么久、那么多…… 出于男性本能的自尊心,顾孝景自我安慰着:咱大起来有十四公分长呢!那些软的时候看着不错的,没准大起来反而不怎么样! 顾孝景收拾完之后立刻逃离了让人窒息的卫生间,他坐在床上,耳边传来冲水的声音,一切都是真实的,他还好好地活在这个时空。没一会儿,就看高逸光着膀子就穿着一条军裤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之前里面的水汽太重而且还有肥皂泡所以顾孝景看得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再一看,顾孝景完全没有了朦胧初见时的惊艳。 高逸的身上有很多深深浅浅地伤口,上面的刀伤、枪伤全都彰显着这个男人的荣耀。 顾孝景毫无遮拦的目光并没有引起高逸的反感,高逸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就把桌上的那份文件给顾孝景。顾孝景疑惑地接过文件翻看了一会,当看见其中一份档案的时候,他有些不解地抬头望向高逸:“教官,这个是?” 那是一份代号为“青”的特工申请表,档案中记录的资料完全与顾孝景一模一样。 “你的。”高逸朝顾孝景伸手右手,“顾孝景,欢迎你成为我们特别行动组的预备成员。” 于是,顾孝景晕乎乎地和高逸握了手,然后依旧晕乎乎地按照高逸的要求在资料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等顾孝景签了名,高逸又示意他坐好,然后掏出手机给他照了张相片。 “不用换衣服吗?”教官,你真的这么着急吗?有用手机给人拍标准照的吗?还是穿着病号服的! “嗯,挺好。”高逸将那张照片单独存在一个文档里。 “教官,我有疑问。”顾孝景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自己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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