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那个东西快要过来了!”男人骑在马上,抡起鞭子拼命拍打马的屁股,双腿不断的踹马的腹部。 一个大约十个人的马队从原野的小路上呼啸而过。 这个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男人,衣着虽然华丽但是现在却显得极其狼狈,眉宇间隐隐现出暴戾之气。 队伍里面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的马在男人的右下首,紧挨着男人的马。他身上背着一把一人高的大剑,却丝毫不见疲惫。队伍中的另外几个人都是一般的骑士,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们盔甲上闪亮的国王骑士团的标志。 他们一队声势浩大的穿过乡间小路,仿佛在被什么东西追赶。田野中的农民和奴隶们抬起头来看,却未发现他们身后有什么东西。 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最后的一个骑士身上忽然毫无预警的着起火来,从马上跌了下来,不受人控制的马跑进田野开始吃起草来。 而队伍却当没有看见一样,继续保持这样的速度前进,当农夫们大着担心去看那个骑士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变成了一具焦尸。 队伍被法师施了魔法,跑的飞快,不断有人离开队伍。当进入树林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个人,其余的骑士全部不见了。 “……布莱克,甩掉了吗?”男人顾不上擦汗,急急的询问身边的年轻人。 “……没有。”那个背着剑的年轻人沉吟了下回答男人的问题。 “什、什么?”男人几乎一口气咽不下去。 这时候,莫名其妙的从树林的深处吹出一阵清风,男人看了一下天,觉得这阵风吹得有些诡异。 这风不大,而且在两人刚跑了很长一段路后,这阵风吹来有着说不出的舒适。说它诡异是因为它居然还有些刺骨的寒冷,在现在的情况下,两人都明白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风吹的很柔和,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天空湛蓝,阳光明媚,树影投射在地上说不出的安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虫鸣鸟叫一概没有。 布莱克的手迅速握在了身后的剑柄上,将那个男人拉到自己身后。 又一阵风吹过,树叶被吹下来,打着圈的绿色叶子就像下了一场雨。 “还打算跑吗?” 清亮而美丽的声音,优雅的男中音,像山间的清泉,清澈而动人。 暗出走出一个少年,他黑色的头发就如同没有星星的黑夜,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却闪着星辰般动人的光泽,他若有所思的接住一片叶子,似乎在对这片叶子说话。 “难道你还觉得你跑的掉吗?” 叶子当然没有回答,少年抬起头露出笑容,纯真的笑容如同阳光折射在水晶上一样明亮。 “你先走。”布莱克将身后背的大剑对着少年,用肩膀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还沉迷的看着少年露出来的笑容,被布莱克一推顿时醒悟了过来,连忙大叫一声往后面跑去。 “嘁。”少年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对布莱克道,“小鬼,让开。” 布莱克没有说话,只是拿剑尖对准了少年。 少年偏了偏头,向右边移了两步,布莱克的剑尖也移向右边。少年移到左边,布莱克也是如此。 少年忽然笑了起来,笑容诱人:“你……”的 布莱克明明看着少年站在自己前面,被自己的剑尖指着,他刚说了一个字那个少年居然就不见了。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的剑……指着谁?” 布莱克一秒也未犹豫,将剑扫向身后,等眼睛跟上剑的速度,心却往下沉去。 那个少年正蹲在剑刃上玩味的看着自己,他黑色的长发虽然扎了起来,但是风一吹,发尾仍然飘到了面前。少年黑色的眸子看着布莱克,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这样的距离彼此都能看清楚对方。 布莱克非常英俊,大概二十七八岁,是个高挑的青年,他的长相偏坚毅,也许是他性格的关系,让人看起来觉得他很冷漠。 在亚格大陆上,有各种各样的种族和各种各样的职业,光凭一个人的外貌的衣着基本上就可以判断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比如说穿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是骑士,穿着简朴的衣服忙作田间的是农民,穿着轻便的皮衣,眼中露出狡黠的基本上是盗贼。 这个年轻人……少年笑了笑,应该是个游侠,那个男人居然有这样的人为他卖命。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布莱克握着剑一点也不觉得重,蹲在剑上的那个人似乎没有重量,仿佛就是个幻影。可是,布莱克却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和他若有若无的气息。 不是幻影。 “你……”少年呆呆的看着布莱克,“又看到你了……真好。” “什么?”布莱克皱着眉头看着少年。 黑色长发的少年忽然转头看着那个男人逃跑的方向,从剑上站起来轻轻一纵。布莱克连看都没看清,那个黑发的少年已经跃到了不远的枝桠上,然后向森林深处跃去。少年黑色的长发在视线中落下完美的弧线,身体柔软,带着醉人的优雅。 布莱克一楞随即跟了上去,保护雇主的安全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但是,动作终究没有他快。 等布莱克到了的时候,雇主已经死了,他的死相很惨,侧着身体死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的血管通红,几乎爆裂,努力低看着自己的胸膛,可是胸膛空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连着血丝和血管。 旁边站着黑发的少年,白皙的手上握着正在跳动的心脏,手上沾着那个人的血,正看着自己。 这个样子一定不是人类。 可是不是人类又是什么? “你是暗精灵?”布莱克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举起手里的心脏道:“这个你想要吗?” 布莱克自然是要的,如果一个人身体和心脏分离,是永远无法安眠的,这是亚格大陆的一个传说,大部分人都相信这个传说,布莱克也不例外。既然无法保护雇主的安全,那么至少尽力让他的灵魂安眠。 “一个人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少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但是我不是审判者,我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不管你相信不相信。” 布莱克当然不相信,这个少年这样的身手不是随便会被人杀害的,这只是那个少年一面的说辞而已。 少年又道:“我不是暗精灵,我可以把心脏还给你,但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少年说话很客气,布莱克看了看躺在地上死相凄惨的男人,犹豫着点了点头。 少年将心脏放回那个男人的身体,走到布莱克面前:“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布莱克犹豫了下:“布莱克。”他没有说姓,有些魔法就是通过名字来缔结主仆契约的,所以布莱克只说了名字。 “布莱克……”少年念着他的名字,忽然笑了起来:“布莱克、布莱克……她没有忘记我。” 布莱克疑惑的看着正在笑的少年,那个少年笑的很开心,但是也能看出他脸上的难过,他笑的样子很美很美,让人几近窒息的美丽。少年忽然转身抱住了布莱克。 布莱克要比少年高许多,少年抱着他倒像是少年偎在他怀里。这不重要,因为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别人。虽然布莱克在心里提醒自己太危险,但是却没有推开少年。 “布莱克、布莱克……太好了,”少年在布莱克怀里抬起头道,“她没有忘记我,她还记得我……” 看到布莱克疑惑的目光,少年抓住自己黑色的头发道:“布莱克……黑,你明白吗?” 布莱克自然就是黑的意思,但是这又说明什么?难道……自己的母亲曾经认识这个少年,可是这个少年看上去才十六岁的样子啊。 正当少年高兴的时候,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该回去了。” 少年听到这个声音,不情愿的转过头,却依然不肯离开布莱克的怀抱。 在旁边的树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另一个身穿精美白袍的男人,仔细看的话,应该是和布莱克差不多年纪。 那个男子从树上跳下来,布莱克一眼就看到他尖尖的耳朵,是个精灵。他的动作很轻也很优雅,将少年从布莱克怀里拉出来,拉进自己怀里。 “月白……”少年高兴的指着布莱克道,“布莱克……他的名字。”的 那个精灵温柔的笑了笑:“该回去了。” 少年犹豫了下,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看着布莱克道:“下次我会来找你的,你要好好的……” 说着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的笑容。 这个“亲切”的笑容却在另外两个男人眼里看来,是个妖媚至极的笑容。 番四 我从床上起来,黑色的长发上掠过一阵光影。我低头看着垂在胸口的头发发呆,真是漂亮的头发,电视里的头发广告也不过如此。 白皙的身体上还留着情欲过后的痕迹,淡一点的是前几天的,红色的是昨天晚上的,层叠在一起,充满情色的味道。我转头看外面,天气毫无例外的很好,只要精灵王的力量还在,这个空间就会很好,无论是天气、植物还是那些依仗精灵王的精灵们。 精灵们的建筑好像都不注重隐私,而门对他们来说大概也就是装饰和分隔作用。弦的房间很久以前被我毁掉过,再建起来的时候我的房间也没有了,吵架的时候我也曾经在树上挂了一夜。我们两个人都会把事放在心里,什么也不说,但每次都是他来找我,大概这是他性格的关系 因为他的房间和我原本的房间连在了一块,所以很大,原本靠花园的那片墙被拆掉,只是垂着帘幔,反正精灵不会生病也不怕冷。 “也许我说不定哪天会死……”我不禁喃喃的说,我的精灵血统纯度不高,所以比一般的精灵身体要差一点。身体虚弱的时候还生过病,那时候弦不在我身边,就把月白给吓到了。我以前去人类界打听过,半精灵的寿命大约五百年的样子,我已经活了大概四百年了,在下次精灵聚会的时候说不定我就不在了。啊……早知道以前的那次聚会就去了,因为五百年后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着。 虽然族长曾经跟我说过,我的体质很特殊,说不定还可以活久一点。 活久一点也是有死的一天。 我重新倒回床上,眼睛看着外面的蓝天,啊,如果真的有神的话就让我的寿命和弦一样长。 恩?那不就是永生了?是不是……我太贪心了? 说起神灵的话……我就想起现在养的小龙,搞了半天龙的生长周期居然这么长,千年才成年,比我们精灵要多十倍的时间成长。龙嘛也是活的越久越聪明,原来小布傻傻的,给什么就吃什么,给我骗了契约还笨笨的傻笑,现在么……契约上说我是它主人,实际上它就是我祖宗,现在天天就伺候它去了。虽然弦的脾气很好,但是现在对它也是恨的牙痒痒,要不是我护着它,它早被弦扔回去了。4 好想要永生……如果永生的话就可以和弦一直在一起,可惜我不是那种远古精灵,我连普通的精灵也及不上。不过我也很感谢神了,我知道有些半精灵的寿命和人类一样长,那么我可能还没有爱上弦,就已经离开弦了。 听说……半精灵不会老,死的时候也是那个样子,我倒不是特别怕老,我只是怕死。唉,我这么怕死,都是弦害的,想我以前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恩……在21世纪的时候,的确是这样想的,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有这样的觉悟了,套用一句老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梵音……”身后有人轻唤。 我转过头,蹭进他的怀里:“弦……” 弦轻轻搂着我,将我落在脸上的黑色头发,用指尖轻轻挑起来,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鼻尖:“醒了怎么还躺着。” “……不想起来。”我转头往他怀里钻。 弦宠溺的搂着我:“是不是闷了,我们离开森林去外面走走?” 弦大概以为我是无聊了才这样,见我不吭声又道:“心情不好?” 我抬起头,点了点头。 弦低头轻轻的咬我的唇,我推开他,转头不理他。他从后面搂住我,辗转的亲我的耳垂,这个男人虽然性格温柔,学识过人,待人诚恳……但是去性上却很激烈,难道是因为他在过去的岁月禁欲的太久? “弦……我什么时候会死?”我忽然这样说着。 身后的人楞了楞,然后把我扳过来,我们面对面看着。 他墨绿色的眼睛在我身上辗转,然后笑了一下:“是在为这个事情郁闷吗?”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你能看出我还能活多久吗?” 弦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不能。” “那……一般来说呢?” 弦想了一会道:“你的身体比来就虚弱,可能撑不到下次精灵聚会。”他的口气很轻松,让我很恼火,我没接上他的话,就是闭上眼睛不理他。 “怎么啦,宝贝?”他宠溺的叫我,我张开一只眼睛:“弦,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不会。”他回答的比刚才更干脆。 “为什么?”我的心就像一块变硬的石头一直往下沉,我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我的弦对我会是这样的态度吗?以前他还担心我会厌倦他,离开他,现在轮到我来担心难过了……我还在震惊中还未回过神来,弦在那里自顾自的说:“因为我很忙,没空。” 我差点一口气咽不下去,成为第一个被气死的精灵……不,半精灵。 我沉默起来,我又开始想跑开这里了。 他不顾我的反抗,把我抱住笑道:“宝贝,你是不是想错什么了?” “不要和我说话,我不认识你。”我继续闭着眼睛,我怕眼睛一张开,眼泪就掉下来,什么时候变的跟女人一样了…… “我的梵音在想什么呀?” 感觉到弦温柔的在亲吻我,我喜欢他的亲吻,我喜欢他温柔的对我笑,所以我会为他杀人…… “梵音……难道你忘记了……”他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颈侧,手指在我身上轻轻的划过,“没什么意外,你死了以后,灵魂会被我带去英灵殿,在那里重新进入新的身体……我连身体都帮你准备好了,你是在担心这个吗?” “恩?”我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弦。 弦忽然将我压在身下,亲吻我脖子间的敏感地带,手指揉搓着我胸前的突起,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是这样吗……我都忘记了,精灵只要灵魂不灭就可以重新去英灵殿转生…… “啊……弦……”我的身体轻轻一颤,他的舌头正灵巧的挑逗着我的胸口蓓蕾…… “宝贝……我不想你老想那些奇怪的事情……想我就够了。” “恩……弦……不、不要……才早上……” 如何一直保持着爱情,是该用无限的生命去延续它,还是将它丢进冰箱冰冻起来……我不懂,但是我想和弦一直在一起,爱让人懦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番五 祈宽大而豪华的办公桌上放着一面小小的圆镜子。他坐在宽大的圈椅上把玩着这面镜子。 这是一面直径15公分的小圆镜子,它的镜面更小,镜子周围被铜制的花纹包裹,只露出一小块镜面。镜面也不是玻璃的,黄黄的一点也看不清楚,居然还能称为镜子。 这面镜子是祈的一个朋友从中国带来的,是什么朋友也说不清,看起来有点像中国的古物。 祈把它拿起来,在镜面上擦了擦,模模糊糊的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却怎么也看不真切。当祈想好好研究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在祈说了“请进”后,新来的秘书走了进来。这几天秘书长有点不舒服,让这个人代替几天秘书长的职务。 这个人应该是东方人,但是却又不像完全的西方人。他大概一百七十多公分,黑色的长发被仔细的梳好扎起来,他有东方人一样黑色的眼睛,就像所有书上写的,神秘的美。 秘书走过来将文件放下,然后将笔递给祈,要他签字。祈仔细的看过文件后将字签好,秘书重新将文件整理好准备拿走。 “等一下,”祈忽然道。 秘书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就想珍贵的黑宝石一样美丽:“董事长还有事吗?” “你、你是日本人吗?” “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阿拉伯人。”秘书笑了笑,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像弯弯的两个月亮。 祈忽然拿起手上的镜子递给他:“这个,给你。” 秘书惊讶的看着他,再看看镜子,没有接。 “送给你的,”祈道,“朋友从中国带回来的,我不喜欢,给你。” 秘书犹豫了一下,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将镜子拿了过来。祈看着这个陌生的秘书,中国人都是这样漂亮而含蓄的吗。 祈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比自己矮二十多公分的秘书,由于秘书低着头,他可以看到头顶的头发被柔顺的梳到后面,露出漂亮的额头,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长长的睫毛正在轻轻眨动。 秘书忽然抬起头,和祈的视线正好碰上,祈连忙转开视线。年轻的秘书笑了笑,依旧把镜子递给祈。 “这是非常珍贵的镜子,会给主人带来好运。” 祈重新看着镜子,“这是古物吗?值多少钱?” 秘书笑了起来,祈将视线转到别的地方,刚才的是自己的错觉吗,那么诱人妖媚的笑…… 是错觉?祈重新看着秘书,秘书拿起镜子道:“这个镜子不要给别人看见,最好……放在身上。” “啊?为什么?”的 “啊,西方人就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秘书将镜子放在桌子上,“但是在东方有些东西是不能说的……如果一定要说……那董事长就请我吃饭。” “中午来找我。”祈笑了笑。 祈是意大利人,他母亲的家族在意大利的历史上曾经是显赫一时的贵族,即使是现在仍然有些无可比拟的政治经济能力。 虽然从小就在纽约长大,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贵族气质的形成,即使从事商业,依然是行业中的贵族。 祈自秘书走后,便没有心情做事,找了些小事把秘书叫进来,却发现不是刚才的那一个,心情开始烦躁。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他依然没有来。等祈的肚子开始抗议,那个中国秘书才姗姗来迟。 虽然祈很着急,但是他依然不在表面上表现出任何不耐烦。两人从大楼里出来,祈亲自为秘书开车门,伺候了祈多年的老司机惊讶的看到了这一幕。 不管怎么说,两人还是进了餐厅。 高级的法国餐厅。 秘书意外的爱吃法国菜。 “我以为你喜欢吃中国菜,可是附近没有好的中国餐馆。” “没关系,”秘书笑了笑,“我也喜欢法国菜。” 两人安静的吃饭,秘书抬头看着他,忽然道:“所谓贵族就是这样子的吗?” “什么?” 秘书笑着摇摇头,多年后他曾经见过长的和祈一样的人,回想起这个画面,竟然流下眼泪。 两人吃完后,服务员上了甜品。 祈开始请教那面镜子的问题。 “中国的镜子有许多种传说,”秘书笑了笑,“要听吗?” 祈看了下时间,点了点头:“我想先知道你的名字。” “……梵音。” “梵音……?” “对,中文发音很标准呢。” 梵音笑了笑。 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笑,他不知道他笑起来很诱人吗? “在中国有个成语叫明镜高悬,据《西京杂记》载,刘邦攻入秦都咸阳,进入咸阳宫,巡视秦王室存放珍宝的仓库,只见其中金银珠宝,不可胜数。但是其中最令刘邦惊异的,却是一面长方形的镜子。它宽四尺,长五尺九寸,反正两面都能照人。如果用平常姿式走近它,照出的人影是倒立的人像。如果用手捂着心口走近它,就能照出人的五脏六腑,一部分一部分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有病的人捂着心口去照它,就会从中看到自身疾病所在的部位。如果女子的心术不正,被它一照就会发现她的胆特别大,心脏跳动也异于常人。据说秦始皇怕人怀有异心不忠于他,所以经常让宫女们照这面镜子,发现谁的胆特别大,谁的心脏跳得特别,就杀掉谁。 后来,就用“明镜高悬”比喻官吏能明察秋毫,光明正大,执法严明,判案公正。也说‘秦镜高悬’。” 听懂了一点点……祈拿起那面镜子,放到自己心口,仔细往镜子里瞧。 梵音又笑起来:“秦镜嘛当然不是这面,不用照了。这面镜子应该也是中国古代的镜子。” “是什么镜子?” “中国以前打仗的时候,心口会用一块铜片保护起来,那个流传到现在,被叫做护心镜。”梵音的手背垫着下巴,“其实,这种才叫做护心镜呢。” “啊?”祈将镜子颠来倒去的看,“他能抵挡子弹吗?” “照西方国家的物理学来说……当然是不可能的,”梵音黑色的眼睛看着祈,“但是……” 祈原本以为梵音会说“但是对于中国制造来说,没什么不可能的。” “但是……姑且带着。”梵音笑了笑,站了起来,“谢谢董事长的款待。” ******************** 今天没有看到梵音,祈的心情很不好,可是不管心情再怎么不好,也要去开会。 祈坐在长长的豪华轿车里,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梵音的样子。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在白色的肌肤上显得更加妖艳,黑色的眼睛像天气晴朗的夜空,黑的如同宝石。但是……祈张开眼睛,为什么想到的是他不穿衣服时候的样子……难道是自己欲求不满?不可能啊……昨天还和女人纠缠了一晚上…… 如果能得到他……的 “框!” 忽然的声音让祈来不及反应,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几乎让人昏过去的剧痛。祈的脸色立刻苍白下来,是有人射杀他…… 车队马上停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把他抬上救护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还这么清醒,他偏过头,居然在周围围观的人群中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梵音…… 那个人是他吗?穿着白色的长摆衬衫,黑色头发随意的披在身上,因为阳光而眯起来的眼睛,当他看到祈注视他的目光的时候,梵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美丽却让人害怕。 接下来的日子浑浑噩噩的度过。医生说那颗能穿透防弹玻璃的子弹居然没射死祈。 倒不是开枪的人没对准心脏,而是祈放在西装口袋的什么东西替他的心口挡了一下。 祈现在还是时不时的摸着心口,就像曾经有的一个习惯。 那个救治他的医生说的话,祈现在还难以相信。那颗穿透了车的防弹玻璃,将要射进他心脏的子弹,居然会被祈说的一面小小的镜子挡住。 镜子呢?祈问。 医生疑惑的问他,您确定是镜子吗,我们在您身上没有看到任何镜子,碎片也没有……您确定您身上带着它吗?我们在现场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现在警方和祈的分歧在于,子弹射进车里的时候,祈的口袋里有没有镜子。 当然,大家讨论的重点不在这里,既然没有死,那么警方现在最重要事情不是确认有没有镜子,而是应该将重点放在凶手上。 祈出院以后想尽一切办法寻找梵音,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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