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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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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疾风骤雨,凌晨三点一刻,金何坤迷糊中醒来一次。

窗户忘了关,凉风吹起窗帘,鼓到饱满。映着闪电,室内骤明骤暗。金何坤头昏脑涨,意识有些迟钝。他摸到床头水杯,灌一口冷水,浑身发软。薄被子盖严实了,竟没几分热度。

金何坤觉着他是昏过去的,残存的一点记忆,是窗口附近地板上躺了一滩雨水。雷电闪现时,亮得反光。

等及再清醒时,床边坐了一人。那背影熟稔,吊儿郎当的。

金何坤转过头,一条毛巾滑落。被子加了两层,捂出一身汗。他想张口说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嗓子痛得要命。

整个人昏昏沉沉,如在云端。

陈燕西听到动静,回首摘了耳机。他伸手一探金何坤的额头,皱眉:“烫得可以韩国烤肉了,真你妈牛逼啊。”

他絮絮叨叨地接来一杯温水,扶起坤爷:“好歹飞行员,体质这么差。淋雨居然也能发烧,身躯娇贵就在国内待着,干嘛出来野。”

陈话痨一句能顶十句,机关枪似的差点突突死金何坤。

而病人吊着最后一口气儿,眼皮都懒得抬。

“能起来么,我带你去治病。”陈燕西见他要死不活,暂时关闭嘴炮功能。他用毛巾给金何坤擦汗,拎出一件t恤。

“熬下去会出事儿,天老爷?”

金何坤蓄力已久,终拾掇起一股逞强的能耐。结果三分钟才憋出一句:“......我能走。”

“废话,有俩腿你不能走,难不成我还得背你过去。”

陈燕西抱臂站在床边,随口刻薄着。

忽一顿,两人脸色同时难看起来。不凑巧,记忆顺着时间线往前扒拉几小时,一场暴雨、一个动心的提议、连带一枚混着酒味与香水的吻,砸入他们脑海里。

气氛有些尴尬,再怎么甩锅“喝酒误事”,也不能洗脱金何坤耍流氓的事实。

他瞧一眼陈老师,发觉对方除了脸色难看,并没多说什么。于是闭了嘴,借机卖乖,做个低眉顺眼的病人。

金何坤换衣时,未避讳陈燕西。俩男人,又不是大姑娘。他发烧,却满脑子想着‘“既然一垒已上,要不要得寸进尺”的骚主意。

相当懂得投机取巧。

陈燕西见他半天脱不出一只袖子,当即老毛病翻了。

“稍微快点,”陈燕西不耐烦道,“赶时间。”

金何坤:“老师......我没力气......”

“哎我操!陈燕西你他妈......”

病人正撒娇装傻地全情表演,陈燕西呔一声,猫脾气上头。他干脆跪在金何坤床沿,伸手撸起他衣服下摆,顺着往上一提,直接将人扒个精光。

这你妈才是真流氓。

金何坤惊魂未定,前后不过两三秒,成一只光秃秃的傻狗。

陈燕西也没多想,脱完才觉这动作有些鲁莽。他一时尴尬,拿着t恤不知是扔是放。而金何坤如雕塑般的躯体,给了他强烈的视觉冲击。

完全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因发烧,金何坤的肤色有些泛红。汗液黏在皮肤上,光亮一层。胸膛起伏,再往下是勾人腹肌,人鱼线和着肚脐下些许性感的毛发,隐匿在黑色内裤里。

这男模身材。

陈燕西不由自主地吞口唾沫,操了。

“老师,这么主动吗。”

金何坤差点气笑了,他倚病卖浑,也干脆一伸手,揽住陈燕西的腰。坤爷将头埋在陈老师的小腹上,撩人地轻蹭着。

差点给陈燕西蹭起火来。

“妈的,”陈老师额角青筋直跳,似被踩了猫尾,惊乍乍地一蹦而起,“穿衣服!”

金何坤大笑,声音嘶哑,低沉好听。他看看右手,指尖触感还在。将才抱住陈燕西时,有意按了按对方的腰窝。

还挺深。

陈燕西一阵发颤,整个脊背瞬间绷直。那反应,纯情得不行。金何坤咂摸片刻,该不会是雏儿吧。

陈燕西联系的医生,实际是一家私房菜馆的阿妈。老旧的招牌上写着中文“成协隆”,大清早,铁栅门却关着。

若非金何坤没烧糊涂,差点以为自己魂穿香港。装潢复古,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港片里常见那种街边小店。

吊式风扇悠悠转着,仅三张圆桌。正对供着财神,四周挂满照片。左面是几个木质大柜,密集而有序地陈列收藏品。

陈燕西叫了声:“阿妈。”

“哎,来啦。”

闻声不见人,片刻后,从里间走出一名中年妇女。面带佛相,笑容慈善。戴着副眼镜,穿花衫衣裤,光脚。

阿妈迎上来,“你说朋友发烧,就他啦?”

金何坤赶紧装个人,他颔首弯腰,适时端出空少风度。

“您好,初次见面,我叫金何坤。”

“叫我阿姨就好啦,”阿妈笑眯眯地挥手,转身往里走,“快进来,阿西说你烧得厉害。我就叫他赶紧带你来嘛,阿西又说你还在睡。”

“这孩子人好心善,不忍叫你。我就跟他讲哦,多盖层被子,弄毛巾擦身子。也不知做得好不好,他就没怎么照顾人。”

金何坤全须全尾听完,他压着嘴角笑意,抬起眼皮,“挺好的。”

陈燕西靠着里间门框,嘴里叼根烟。他耳尖发红,故意撇开脸,不与坤爷对视线。

“哎哟,”阿妈拿来药油,脸上藏不住的关切,“听听这声音,成什么样啦。烧得那么严重,还是该早点来。”

“坐这儿。阿姨给你刮完痧,拿两瓶药汤回去。喝完倒头睡一觉,下午肯定好。”

金何坤笑,觉着阿姨说得挺玄乎,西医都不敢这么打包票。但他有求于人,只听话地撩起衣服,将后背交给阿姨。

“阿妈人很好,仙本那的潜教基本认识她。上世纪移民过来,华裔,做私房菜很出名。没有菜单,做什么吃什么。她的药汤救过很多人,刮痧也算门手艺。耐心善良,一生向佛,积德。”

陈燕西带着金何坤回旅店,将人扶上床。他给坤爷捻好被子,提起阿妈,声音温柔。

“你要想吃她做的菜,我去预订。早点好起来,明天带你去。”

刮痧后,浑身困倦乏力。金何坤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又怎么躺在床上。

更不知,是否因生病而产生幻觉。

陈燕西眉眼温和,语调缓慢且舒服,一如清风过境。

金何坤挨着枕头,没几分钟,睡意浓浓。这觉挺沉稳,许久了,头一遭没做梦。但他又似清醒,隐约感到有人在房间走动。

小时候身体好,金何坤高中那会儿从不穿内衣秋裤。薄薄一层毛衣,再罩个棉服,勇于同寒流作斗争。为耍帅,打篮球得脱光晾肉,以收获球场边男女生的口哨。中二得不行。

再后来长大些,选好就职方向,身体健康是第一保证。

他从未大言不惭什么梦想,倒是执着地爱着那片蔚蓝天空。金何坤算是子承父业,从航空学院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走上了飞行员岗位。

一次次起飞降落间,也没见着有何大病。

他似金刚附体,不知倒下为何物。死抗着,总会出问题。

这一场突如其来,且势头汹汹的感冒发烧,轻而易举将他攻陷。多少有些丢人。

“可能是心里防线一松动,免疫力也跟着下降了。病来如山倒,有时还得服气年龄。”

金何坤坐在副驾驶,打开窗户,手里拿着点燃的烟。不抽,等它随风燃尽。

阿妈没骗人,自下午两点醒来时,金何坤浑身大汗如雨下,轻松了。高烧转为低烧,他一侧头,瞧见正在窗边做瑜伽的陈燕西。

陈老师背对他,裸着半身。体式动作进行完最后一组,挺了脊背做呼吸调整。那宽肩窄腰,腰窝极其打眼。

据说练瑜珈的人,身体多柔软。

金何坤咽口唾沫,觉着温度又起来了。

他没烧傻,迷糊间有人给他量体温。动作柔缓,怕惊扰了他。金何坤还记得,那人指尖的温度些微发凉,带着淡淡烟味。

闻着舒服又安心。

陈燕西一直没走,他说不清个中原因。可能是昨晚雨中惊魂一吻,把他多年来没跳过的春心,弄得蠢蠢欲动。可能是师德作祟,无法任由学员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外,生病无依。

理由越多,越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但毫无疑问,金何坤是迷人的。

陈燕西又不是瞎子。

“本想让你在旅店休息,不过太无聊。带你出来透透气儿,也难得有机会。”

陈燕西借了阿妈儿子的车,载着金何坤去闲逛。

“明白人”能做到这程度,也就他独一份儿。

金何坤没忘记携带药汤,保温杯攥在手里,跟保命符似的。

“你不是这两天有事?”

陈燕西以膝盖抵住方向盘,不宽不窄的道路上车流稀少。他从包里摸根烟,又不慌不忙地寻找打火机。

“本来要去接朋友,他们临时改计划,不来了。”

金何坤:“你先把脚放下去,手是摆设吗。”

一向惜命的坤爷,生怕自己刚脱苦海,又入鬼门关。

陈燕西不说话,他眨眨眼,忽地咧嘴一笑,意气风发。就在金何坤准备安全普法时,陈老师单手按键,几秒后车顶自动后缩。这老爷车居然还是敞篷!

陈老师发少年疯,膝盖依然顶着方向盘。他转头直视前方,和着爵士乐,突然高举双手,极其畅快地大吼一声。

金何坤猛一拉把手,稳住身子。他震惊地盯着陈燕西,却在对方明亮的眼睛里,尝出了一抹自由与疯狂。

不顾一切的,跌宕潇洒的。

半响,金何坤大骂一声。这种全新体验,夹着全新感受。莫名的兴奋在他胸腔砸个窟窿,放任无边地嚣张起来。

他刚骂完,继而爽朗大笑。

爆破般的笑声把陈燕西吓得一哆嗦,膝盖一软,方向立刻失控。

“我操!”

金何坤笑声还没停,惊恐又卷上来。情绪过于起伏,差点儿当场背过去。

“手!陈燕西,他妈的开车要用手!”

大片大片的风,携有热带地区独特气味。阳光充足,夹道绿植盎然。幢幢五彩别墅极速后退,爵士乐倾倒在空气里,浪漫又热情悠长。

金何坤半眯眼,陈燕西带着墨镜。他们眼前是无尽头的公路,似能延伸进海里。弯道多,有的地区树荫茂密。开着老爷车,抱着音响,一头扎进原始丛林里。

冒险有,疯狂有。一切忧虑愁绪尽数飘散在潮湿的水汽里。

陈燕西吹着口哨,钻出丛林,“许多人以为,仙本那就小镇可以玩。这岛大得很,一会儿我们去俯瞰。”

金何坤的手肘靠着窗沿,手指撑着下巴。他“客随主便”,不求问清目的地。陈燕西总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好比一杯鸡尾酒,愈喝愈有味。

他承认一开始见色起意,但这当口,是真想了解这人的生活。

妄想挖掘出更深的东西。

金何坤是都市里的一碗水,稳稳当当,别人怎么过日子,他也是。工作时沉默寡言,下班后回家挺尸。

城市里的人生千篇一律,大家的烦恼各不相同,又好似都差不多。停不下的电话,赶不完的报告。应酬一趟接一趟,年轻时平坦的小腹也喝出三高。

于是世人又哆哆嗦嗦地学会养生,自欺欺人地往啤酒里加枸杞。敷面膜去夜店蹦迪,吃完烧烤跑步回家。

很没什么意思。

这样的日子,一眼能看到头。今天如此,明天也如此。

金何坤在工作前两年,挺会玩。年轻人扎堆,无非是“有偿社交”。他眼里也曾有过一些彰显风情、招摇过世的风流。

仗着模样英俊,顶纨绔,顶会玩。

而陈燕西不同。

他是属于大海的。眼里有风,血里亦有风。又乖觉又江湖,长得显小,也看不出真实年龄。闹起来挺幼稚,沉静下来又如深海。

陈燕西坐在船头的背影,似怀揣一腔孤勇。他就在那儿,只要你上前就能拥抱。而他跃进大海的身姿,像一只鲸鱼。他能仅凭一口气,沉入深海,便再也不回来。

金何坤最初接触陈燕西时,觉得他皮囊好。适合走肾,只差一个机会。而如今他站在走心的门槛前,踟躇不安。

人皆如此,偶然撞见的宝藏,总会有那么点“近乡情怯”。

陈燕西开车,带金何坤去贫民窟、博物馆,去那些非法地带。他单手握住方向盘,拎一罐汽水儿。

“晚上最好别来贫民窟,很多年轻人贩卖毒/品,五马币一包。铁皮屋治安黑区,晚上有人以打火机点火,干的就是这事儿。”

“而海岸线,时有海盗登陆。没开玩笑,菲律宾的、索马里的。前些年闹过一起大事件,有中国游客遭绑架。女生被海盗掳走,索要千万赎金。后来国际社会介入此事,人是救回来了。估计也吓得够呛。”

“怎么,不敢相信?”陈燕西嗤笑,“朋友,和平限制了你的想象力。违法走私太多了,知道为什么负责的旅店,通常要求十一点前返回么。”

金何坤适时接梗:“大佬您明示。”

陈燕西撇嘴:“晚上海岸线皆有jūn_duì驻扎,就怕海盗登陆。兄弟,离我们住的地方可不远。”

现实总比小说精彩,金何坤一挑眉,笑着说:“世界真危险。”

陈燕西望着前方,墨镜架在鼻梁上,朝脸上投下两块阴影。瞧不见眼睛,神色变得不可测起来。他没立即回话,只沉默一阵子。

霞光千条,衬在陈燕西身后。两三束斜阳,显得他洒脱又孤寂。车一直往前开,金何坤坐着,恰有末路狂欢之感。

他不时偷瞄对方,描绘那勾了金边的轮廓。像天地广大,无物入眼。

良久,陈燕西说:“潜水也很危险。”

可最重要的东西,往往在陆地上无法看见。潜水是一条逆行的路,好似一个断层,偶尔将他与现实世界剥离开来。

金何坤回到旅店时,已近六点。陈燕西送他到楼下,方向盘一转,一踩油门又走了。说是要去潜店,等会儿回来。

金何坤从楼上拿两件外套,他斟酌片刻,用微信提醒陈燕西。

—月食七点开始,可能八点多才会进入正题。你也不用太赶。

陈燕西秒回。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看月亮了。

坤爷自觉有点打脸。

—现在答应也来得及。露台等你。

金何坤低烧未退,摆好两个汽车轮胎。自己穿上外套,又给陈燕西留一件。他手捧保温杯,懒散地盯着街上人潮。路灯串起一线光,投射很远。

直到现在,金何坤也没放弃“吃肉”的想法,反而那略微下流、肮脏的念头,更加丰盛。

虽被陈燕西弄得五迷三道,金何坤到底是个成年人。拎得清“激情冲动”与“日久生情”的区别,也明白何种感情可为,何种感情不可为。

比如旅程中的艳遇,那都是荷尔蒙作祟,当不得真。

金何坤等到七点半,陈燕西准时回来了。陈老师手里提着两杯饮料,踏进露台时,正语意嘲讽地打电话。

“巴厘岛四五月的水温还行,差不多二十四到二十六度。什么,你问我不穿湿衣行吗?朋友,你咋不裸/体了?”

陈燕西还是那个陈燕西,插科打诨信手拈来,嘴炮怼人的功力仿佛成精。他说完,低头瞧见金何坤,将饮料递给他,大大咧咧坐在轮胎上。

圆月已升空,明亮得好似一轮太阳。

云层稀薄,据说国内大部分地区天气不行,状况惨淡。

那晚,两人坐于露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竟也讲了许多故事。关于潜水,关于飞行。说到一半,陈燕西生出点惺惺相惜。

他且以为,飞行与潜水应是一对兄弟。一个飞往苍穹,一个潜入深渊。他们皆为生活在竖直方向上的人,需要清醒热爱,才能在见识过蓝天与大海后,还有返回陆地的欲望。

月亮开始出现缺口,似天狗食月。

陈燕西抬头望着,沾了酒渍的嘴唇迷人性感。

金何坤本在发笑,因陈老师一句诙谐的吐槽而开心不已。慢慢地,他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陈燕西。这人认真中带点桀骜,笑起来又特有感染力。

而陈燕西的眼里,只有月亮。

他着迷一片墨色天空,让金何坤心尖一跳。他仿佛从别人身上,瞧见自己幼年的影子。

同样的仰望苍穹与星辰,信仰如此纯粹。

金何坤转过头,眼眶发红。他再一次忍不住了,低烧未退,身体又开始发烫。他干脆咬着吸管喝一口,借着刺激上头,叫了声。

“陈燕西。”

对方回头时,金何坤上身一倾,抬手扣住陈燕西的后脑勺。似怕他挣脱,五指稍微用力地抓住了陈老师的头发。

唇间一热。

陈燕西呆怔,而金何坤没停。他以牙齿轻咬住陈老师的下唇,几乎不给对方反应时间,舌头便循着唇缝,凶猛霸道地钻进去。

金何坤很烫,连舌头也烫。陈燕西抓住他的手臂,修长五指骤然收拢。再缓缓地、缓缓地放开。手背上青筋隆起,如一条条蜿蜒小河,暴露紧张。

“放松,”金何坤半睁眼,如野兽般循循善诱。“乖。”

说完又轻笑一声。特浪荡。

陈燕西被撕咬,被攻占,被汲取着。他一寸寸失掉领地,那人便一点点攻城略池。他腰间发软,而金何坤的手臂,牢牢将他收入怀中。

这是一个极具攻击性的吻,那赤.裸欲望,真是避也不避。

两人分开一点,唇舌连着津液。金何坤却似完全亲不够,又埋头贴上去。

陈燕西连连溃败,竟被吻得喘声连连。

实在撑不住,如此下去,坤爷是真想干点其他事。

金何坤退后一点,他们鼻尖相对,视线落在彼此嘴唇上。他哑着声音,极力忍耐。绅士之皮,披得太久,一时无法瞬变禽兽。

他试探着问:“陈燕西,我们试试。”

此时头顶月已全食,露出猩红一面。

陈燕西慢慢找回理智,他平复呼吸,捂住了金何坤的嘴。

接着,他再抬起左手,以手背面向金何坤。

中指带着一枚铂金戒指。

陈燕西说:“我心里有人了。”

——

注:

1“感冒事件”取材于我自己,“成协隆”也真的存在,阿妈做的菜特好吃。

感冒后逛仙本那,也是老七干的。

擤着鼻涕,装自己是西部牛仔。otz......

2仙本那海盗事件,发生于2014年。当时还挺轰动的,有兴趣可以去查一下。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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