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了。
陶疏忙回答:“卧槽我忘了,今天就录,今天就录!”
【桃子家的蛐蛐:信了你的邪!!】
【桃子家的大粪:反抗桃爹黑势力,怒挺我蛐!】
【桃子家的芒果:怒挺我蛐!!】
“讲真,我最近太忙了都忘了,今天就录,不录我永世非酋!”陶疏竖着手指头。
“对对,我今天监督他,不录完不准睡觉。”萧佩清说。
【桃子家的蛐蛐:emmmm??等等,睡觉??】
【桃子家的锅盖:睡觉?】
【桃子家的金戈:睡觉??】
【桃子家的清风:真同居了??????】
“什么鬼!你们的脑洞不能更大了,我在他家玩,住他卧室隔壁的客房。”陶疏没好气的看着公屏,无奈的笑。
“你们想太多。”萧佩清笑着指公屏。
【桃子家的蛐蛐:可以可以,有钱人。】
“不过过两天我家里人就要出去了。”萧佩清突然又说到。
他挑了挑眉,冲摄像头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桃子家的蛐蛐:懂了懂了!!】
【桃子家的饭团:完全ojbk!】
【桃子家的蛋黄:不可描述~】
萧佩清闻声嘎嘎嘎的笑,全然不顾旁边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东三省的陶疏。
陶疏抿了抿嘴:“好了好了,我下了,去录音了,灰灰。”
公屏里顿时刷上来一堆的“灰灰。”
二人和妹子们道了别,就下了直播,陶疏折腾着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备,萧佩清也看不懂,便只好干些苦力活儿好了。
他端起了碗,进了厨房去刷碗。
等他刷完出来,陶疏还在和要录的歌较劲,他反复的听着原唱的某一句。
“怎么了,哪儿不好?”萧佩清说着,在他身后搬了个椅子坐下。
“没事儿,就是有个音怪怪的,我老是唱不准。”陶疏说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先上楼去睡吧,我晚点录完再去。”
“没事,我不困,就想听你录,不用管我,录你的。”萧佩清摇头。
陶疏说:“我录音的尿性,害怕会辣你耳朵……”
“怎么可能?”萧佩清反问。
“一句词我能唱八十遍,你都能听吐的那种。”陶疏笑。
“吐不了,你要相信你家属的胃部功能。”萧佩清用踢掉拖着的脚在他裤腿上踹了一脚。
陶疏顿了一下,转瞬笑到:“好吧,相信你,家属。”
不过萧佩清还是低估了陶疏所说的唱吐和听吐的限度,总之他最后是瘫死在椅子上被陶疏叫醒,才上楼去睡觉的。
他揉着自己的脖子,感觉颈椎都快睡折了。
神他妈的能唱八十遍,八十遍,八十遍?一百八十遍都不止!
这狗东西对自己的歌还真是个完美主义者啊。
萧佩清是非常服气的。
没过几天,萧妈妈就从家里走了,她将车钥匙留了下来,说是反正自己是公司一起旅游也用不上,正巧让二人用。
对于给两个驾照都拿到手了的人,她也是非常放心的。
萧佩清对于他先前说过的话,也一个不落的实现了,他开着车二人一路逛了附近的名山、雪谷、雪雕,最后一站,就是冰雕。
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小伙子直到这里还是欢呼雀跃跳下车的。
陶疏把脸埋在围巾里,他虽然来了东北三年,但也是第一次看冰雕,亢奋得不得了,他一路几乎小跑。
陶疏搓着手,哈出了一团团白气。
“卧槽,哎哎哎萧佩清,你看这城堡,我的妈这雕的人太牛逼了吧!神仙冰雕!”陶疏说着,兴奋的用胳膊肘可劲儿得怼萧佩清。
面前一只巨大的城堡冰雕,通体晶莹剔透,靠近站都会感觉到由内而外的寒气,冻得人直哆嗦,但是陶疏还是凑近仔细看了看。
“看这个兔子!我的妈!”
“看这羊!!”
“我的妈这个仙鹤绝了!!”
“卧槽我要失去理智了!”
陶疏一路在他的耳边大呼小叫着。
萧佩清只是看着精致的细节雕刻,啧啧的赞叹:“看看人家这手艺,我可能有个假手。”
漫天的雪花还飘着,萧佩清说着,把手塞进了陶疏羽绒服的帽子下,一路搓着他的后脖颈取暖。
“你怕是有个假脑子。”陶疏开玩笑。
萧佩清的手故意用力了一下,陶疏急忙一缩。
“要死啊你,滚滚滚!”
陶疏跑出去老远,但地面被雪积满,他停下来的时候还向前滑了好几步。
“吓死我了,日常被滑死在半路上。”陶疏拍了拍胸口。
“哈哈哈哈哈哈傻逼了吧。”萧佩清正巧在拿手机拍照,就录下来了他的囧样,他挥了挥手机示威。
“卧槽,你拍了?”
“拍了。”
“……”陶疏冲过来伸手就要抢他手机:“删了删了删了!”
“不删不删,多可爱啊。”萧佩清将手机拿着,胳膊伸出去老远,他根本就够不着。
“可爱个屁啊,黑历史啊这是!”陶疏气得跳脚。
“这还算黑历史啊?”萧佩清笑。
“这么蠢又傻的还不够黑??”陶疏质问他。
“不够,你信不信,我这还有一个大宝贝?”萧佩清突然想起来了。
“嗯??”陶疏眼睛瞪得老大:“啥????”
萧佩清抬眼看了看左右,见时不时得还有人经过,他便低下头来,趴在陶疏的耳朵边。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他耳边,萧佩清低声说:“你的娇喘资源。”
“……”
陶疏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得时候这才意识到这是个什么情况,他顿时追着萧佩清恨不得满展览园的跑。
他对于后面那个字说不出口,却又要骂出来。
“娇……娇……娇你大爷!!”
回声响彻云霄。
回去的路上,萧佩清一路愉快的哼着小曲儿,陶疏则把下巴搭在窗沿边上,高速上车速很快,旁边的树飞快的从视线里掠过。
这几日不停的在下雪,下得路面直打滑,萧佩清就算装了防滑链依旧开得心惊胆战的。
陶疏挪了挪身子,又换了个姿势看窗外。
萧佩清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座椅右边下面有按钮,放平靠背睡一觉好了,睡醒来就到家了。”
“没事,我不困。”陶疏说。
萧佩清又抬手准备去将音乐的声音调大,他说:“那听歌吧,还得开快一个小时才能回去呢。”
“别了。”陶疏又将声音关小:“太闹腾了。”
陶疏坐着还是别别扭扭的,挪来挪去,他又换了个方向,翘起了二郎腿。
萧佩清又看了他一眼:“那你是屁股被猪咬了?怎么坐都安生。”
陶疏瞪了他一眼:“你才被猪咬了。”
“那是什么情况?”萧佩清问。
陶疏没说话,他停了一下,这才看着窗外的高架桥说到:“你说,咱俩毕业后怎么办?”
萧佩清愣了一下:“这才大三呢,你就想毕业后了。”
“大三?大兄弟,这可就剩一年了。”他抬眉。
萧佩清说:“那还能怎么办,咱俩这个专业,考研读研,然后可能就得去国外,或者留在国内当个初高中老师,到时候你去哪个市我就去哪个市,租房租离你单位近的,我开车去上班……”
萧佩清滔滔不绝的说着,似乎将未来已经规划得井井有条,万事已经具备了。只是,可能未来并非有梦想的那么美好。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萧佩清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陶疏正立在停车场外的树下。
路灯从他的背后而来,照出一个身形修长的剪影来。
他一只腿做支点,另一只腿则慵懒的踩着地上的小石子,微微低着头,柔顺的短发被风卷起来,他听到了萧佩清靠近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搓了搓脸。
“走吧。”萧佩清照例搂住他的肩膀。
陶疏只是低头闷闷的走。
“你今天怎么了,白天玩的时候还好好的,说要回来了,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萧佩清看着他说。
“啊?没有吧。”陶疏身子一激灵。
“都这么明显了,还没有吧,你到底想什么呢?”萧佩清疑惑。
陶疏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事,就是想起来前段时间,我妈一直在给我说白露的事情,突然就开始这些事了。”
“白露?你妈……想撮合你俩?”他问。
陶疏无奈的说:“根本就不是撮合,他们打小就认为我俩以后肯定会结婚,更可怕的是,白露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怎么说?”萧佩清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
陶疏抬眼:“我给我妈说,我有对象了。”
“真的?”萧佩清惊喜。
“真的。”陶疏点头:“只是……我没说,你是个男生。”
萧佩清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也只是叹了口气。
陶疏说:“所以吧,这几天就要回去了,感觉越来越虚,就感觉,咱俩的关系那么见不得人,感觉就是像是根草一样,太……不够安心了。”
“那你觉得,怎样才安心?”萧佩清笑了一下。
他找出钥匙,开始开门。
陶疏立在他身后,声音很小的说:“我也不知道,就只是感觉……嗯,算了,你当我没说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奇奇怪怪的……”
咔嚓一声,门锁打开了,萧佩清推门进去,陶疏紧跟在他身后进来,他弯下腰去,将拖鞋翻出来,脱掉了鞋子。
等陶疏直起身子来的时候,萧佩清已经穿着拖鞋站在他面前了。
萧佩清低头看着他,眼睛中似乎有一潭荡漾着的湖水。
陶疏不由自主退了退,帖在了门上。
萧佩清越过他伸过手去,将大门拉起来,顺便将双手扶在了门上,陶疏一愣,抬眼看他。
气氛莫名的暧昧下来,屋内的暖气烘热,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怎……怎么了?”陶疏吞吞吐吐。
房间内的灯还没有来得及开,大门口的鞋帽间只有一盏小小的昏黄墙灯开着,这灯有些旧了,灯泡也黑了,微弱的光线从上而下照下来,打在萧佩清的脸上,他微微低着头,睫毛在下眼睑打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我有个办法。”萧佩清说,他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
陶疏眼睛动了动:“什么……办法?”
“让你安心的办法。”萧佩清的脸突然又低了些,他把脸埋在陶疏的颈窝,手从他身前慢慢摸到了背后:“让你能更确信我们的关系,像铁链一样结实,掰都掰不断。”
萧佩清停了停:“你信吗?”
“我……”
陶疏咽了口唾沫,他深呼吸了几下:“信。”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未完~
完整版见渣渣渣渣渣~浪~
☆、你和你爸挺像的
萧佩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窗外的日头高照,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来,被窝里的温度暖洋洋的,甚至还带着一股昨晚洗澡后沐浴露的清香。
萧佩清一翻身,就看到了一截半露在被子外的肩膀。
萧佩清一笑,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挪了挪,钻进了陶疏的被窝里,拦腰从后面搂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脑勺上,短发上一股刚才闻到的淡香。
陶疏被腰上突然搭上来的力道惊醒。
他朦朦胧的睁开双眼,低头看了眼,便转过身去。
正对上萧佩清近在咫尺的脸。
陶疏揉揉眼睛,困意还未散去。
他抬手抵住萧佩清的锁骨,黏黏糊糊的说到:“早。”
萧佩清笑:“不早,快一点了。”
陶疏愣了一下,他锤了锤腰:“好困啊,我再睡会儿。”
“你今天别忘了下午三点的飞机啊。”萧佩清说。
陶疏闻声猛地睁开眼睛,有些烦躁的伸了伸胳膊:“我还真忘了。”
萧佩清见状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拍拍被子,起身说到:“算了算了,你再睡会吧,我下去做饭,做好了你再起床下楼来吃。”
“嗯。”陶疏点头,看着他穿好衣服下楼去。
萧佩清还在炒菜的时候,腰上就有一双手从背后摸到了前面来,缠住了他,背后那人的身高明显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费劲。
他笑了笑,任由这个八爪鱼缠着自己,一路这么无话的做完了饭,直到他要把饭盛好端去餐桌上的时候,八爪鱼才肯松了触角。
二人面对面的吃完了饭,因为萧佩清家离机场很远,所以不得不早早就开车出发。
等到取完了票,没多久,陶疏便就要登机了。
因为机场人来人往的缘故,二人只是简单的抱了一下,陶疏便拿着机票进了安检,萧佩清朝着陶疏挥了挥手机,他立即会意,点了点头。
萧佩清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在回家的高速路上,车在飞驰,他的脑中也在大屏幕上放映了无数遍昨晚的场景。
后面的车突然走左车道超了他的车,顺便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
萧佩清这才回过了神,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快的敲了几下,他舔了舔唇,似乎还能尝到昨晚的味道。
萧佩清笑了一下,将音乐的声音拧大。
老妈说,今晚让他去顺路从公司将她接回家,其实一点也不顺路,但是萧佩清还是从城市的另一侧下了高速。
他一路晃晃悠悠的开到了老妈公司楼下,便锁了车打盹。
等到车窗被叩响的时候,天已经有点灰了,老妈站在门外,披着大衣,左手拿着那只旧款的小皮包,右手轻轻的在他耳边的窗户上敲了敲。
萧佩清立即将锁摁开,老妈打开车门坐了上来,他便启动车子,慢慢从停车位上开了出去。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老妈突然开口。
“萧儿啊,小陶走了?”
“嗯,走了。”萧佩清朝后视镜看了看。
“他家挺远的吧?”老妈装作无意的问。
“是挺远的,飞机过去得两个多小时呢。”萧佩清说。
“嗯,那确实够远得了,挺折腾的。”老妈点头。
“还好吧。”
过了好一会,老妈才又张了张嘴巴。
萧佩清从后视镜都看到了,他笑了一下:“妈,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呗。”
老妈也笑,她停了一下,才说到:“你俩不是普通朋友关系吧?”
萧佩清也没有掩饰:“嗯。”
他大一下学期就已经告诉老妈过自己的性取向,老妈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能有失望,有不解,有疑惑,但都没有问,老妈向来都很信任他,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白的问。
“认真的吗?”老妈又说。
“认真的。”萧佩清坚定的说。
“好。”老妈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她又向萧佩清看过来:“那小陶的家长呢?”
萧佩清顿了一下:“他们还不知道。”
老妈点头:“唉,挺难办,像你妈这么开明的老古董已经不多见了,真替我儿子欣慰。”
萧佩清笑了:“那必须的。不过他爸妈那边……有多大困难都无所谓,解决就好了,慢慢一步一步来,多难的事儿都不是事儿,总能解决的。”
“嗯,慢慢来。”老妈应了声。
车里转瞬安静了下来,萧佩清察觉到了老妈有点不对劲,他回头看了一眼,老妈眼神有些木讷的看着窗外。
老妈又叹了口气:“萧儿啊。”
“啊?”
“你知道不,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特像你爸。”老妈轻声说。
萧佩清没有说话,他觉得车里的暖气好像突然失了灵,浑身冷得发抖,他抬手将暖气重新关掉又打开了一遍。
老妈接着说到:“你爸当初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你姥姥姥爷,死活都不同意,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慢慢来,这些事儿,都不是事儿,咱有那个红本儿就好了……”
老妈的声音越说越低。
他很久没有见过老妈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老妈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一直都是那个拥有一个牛逼哄哄公司的女强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个人将他养大,更是练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
然而现在,老妈在提到老爸的时候,却有些哽咽了。
萧佩清有些艰难的开口:“妈……”
老妈停了下来,萧佩清听到她吸了吸鼻涕:“萧儿,明天去趟公墓吧,你爸明天过五十岁生日。”
“好。”萧佩清说。
“再买些吃的喝的,女儿红多买点,别买二锅头,你爸见不得这个名字。还有,买包装好看点的,你爸这人,长得不咋地,眼睛比谁都刁。”
“好,我知道了。”
萧佩清对于父亲这个名词,印象很深,却又不深,因为太久不接触这个名词,已经有些淡忘了,但是想起来的时候,却又是真真切切存在在回忆里的,烙印在脑海中的一个高大的男人。
就在刚才,他跟着老妈跪在墓碑前的时候,看着上面印着的“萧长勇”三个字,都有一种莫名的恍惚。
老爸离开他们多少年了,他数了数,大概有九年了吧。
老爸是在他十一岁那一年没的。
当时都上了新闻,时不时冒出来雪花屏的电视机里天天循环播报着这件事:“h市林海区某化肥厂在昨晚突然发生巨大爆炸,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昨晚林海区化肥厂爆炸事件中,起初由于机器事故起火,后在消防队员实施最后搜救中,突发爆炸,厂内员工无人受伤,目前只有一位搜救人员被炸伤,正在送往医院抢救中。”
“据悉,在前几日的林海区化肥厂爆炸事故中受伤的搜救官兵于今日凌晨5:40抢救无效死亡,他曾在这场事故中先后救出二十余人,让我们铭记这位英雄的姓名,萧长勇。”
萧佩清有些头疼,他拿出来身后刚才从车上带下来的酒和水果,将它们放在了墓碑前的盘子里。
老妈从包里拿出了两只碗,给两只都倒满了酒。
“萧儿,我和你爸聊会儿。”老妈说。
“嗯。”萧佩清点头。
他起身,向陵墓外走去。
这处公墓的位置还不错,依山傍水,风景尤外的好,他趴在石栏杆上,却提不起精神,打开手机看了看,但是没一会儿又关掉了。
他叹了口气,向山下看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老妈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但是已经表情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二人便开车一路顺着山路绕回了家。
而后的几天,老妈依旧按时上班,只是下班的比平常要晚了许多,甚至有时候会到深夜。
萧佩清无奈,怎么劝她都不听。
这日,已经半夜十一点了,老妈还没有回来。
萧佩清有些生气了,他坐在客厅里,决定等老妈回来的时候,好好和她谈谈,他甚至都萌生了给她限定一个回家的门禁时间的想法。
毕竟他知道,老妈现在无心恋爱,回来这么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在工作。
萧佩清蜷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突然嗡嗡了一声,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他迅速的打开微信,是陶疏。
【陶疏:睡了没?】
【萧佩清:还没,怎么了?】
他迅速的敲了字,回复了过去。
【陶疏:唉,头大。】
【萧佩清:什么情况?】
【陶疏:那天在你家的时候,我录了首歌,和风云的那首,你还记得不?】
【萧佩清:记得啊。】
【陶疏:蛐蛐给我说,对方拒接文件,退回来了,我去问风云怎么回事,结果刚发过去一条消息,下一秒就把我拉黑了。】
【萧佩清:????这是什么操作。】
【陶疏:鬼知道啊,我也莫名其妙的。】
【萧佩清:他是不是被盗号了??】
【陶疏:不是吧,他这几天朋友圈本来还照常在发,而且我去问其他两个歌手的时候,他们也是把我拉黑了。】
【萧佩清:我靠。】
【陶疏:是不是我拖太久他们生气了……但是生气了也不至于这样吧……?没理由连我助理也一起拉黑啊!】
【萧佩清:是啊,没道理啊。】
【陶疏:唉,气死。】
【萧佩清:没事,再等几天吧,实在没消息你就等收假了,直接去盛情找他去,还就不信了。】
【陶疏:也行,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萧佩清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靠在了靠枕上。
突然屏幕上的画面一变,是老妈的电话打进来了,他火速给陶疏回了条消息。
【萧佩清:我先不说了啊,有点事。】
【陶疏:好,你忙去吧。】
萧佩清见状立马关掉了微信,接了老妈的电话。
“喂,妈,你在哪儿呢?”萧佩清刚一接通就有些冲的质问到,他站起身来,另一只手叉着腰。
“小区对面烧烤,喝……多了,萧儿,下来接我。”老妈打了个嗝。
萧佩清皱眉,但是也没有多说:“好,我马上下来。”
他挂了电话,套上了最厚的那件羽绒服,往兜里塞了钱包和手机就开门往下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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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命的火舌
等萧佩清气喘吁吁的跑出小区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烧烤摊上的老妈。
老妈这段时间看上去精神非常差,她换了件黑色的大衣,衬得脸色蜡黄,左手边还是那只旧款小皮包,桌上放了一瓶空的啤酒瓶,还有一碟没有动的烧烤。
萧佩清揉了揉太阳穴,走了过去,在老妈对面坐下。
“还没吃完呢,你吃了吧。”老妈指了指烧烤。
“好。”
萧佩清想问什么,但是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便只好拿起烧烤开始吃。
“凉了没?”老妈问。
“没有,还是温的。”萧佩清说。
“那就好。”老妈点头,说完又回过头去,对着柜台处喊了一声:“老板,再来两瓶啤的!”
“哎好嘞,我媳妇马上去取啊”
柜台后一个瘸腿男人走出来,走到烧烤架旁去,一步一个坑的说到,说完以后还疑惑的搓了搓鼻子,四处看了看:“什么破味儿,熏死了。”
“好。”老妈笑着回应。
“妈!”萧佩清伸过手去,抓住老妈的胳膊:“别喝了,喝这么多,明天得头疼。”
“没事,我明天不想去公司。”
老妈说着,看着老板娘从柜台下叮叮当当的取酒。
“你可终于不想去公司了。”萧佩清笑了笑:“也好,歇两天,要不然你这个身体,迟早得被你自己给折腾垮了。”
老妈闻声疲惫的笑了一下:“对,歇一下。”
萧佩清点头,他停了停,又说到:“妈,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哎您的酒来了。”老板娘正巧这时拿着酒瓶子过来了,老妈笑着接过两瓶酒。
店内老板的小儿子突然卯足了劲儿在叫妈,老板娘便笑着点了点头就回身走进了店里。
老妈回过头来,长叹了口气接着说到:“我有我这么棒一儿子在,什么事儿能算事儿?你说是不?”
萧佩清也笑,舒展开眉头:“那可必须的。”
他从老妈的手里拿过酒瓶,将两只酒杯摆好,刚拿起起瓶器准备撬开瓶盖,老妈就缓缓开口了。
“唉,萧儿啊,最近,公司出了点大问题……咳咳……”
“咳咳咳……”
萧佩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阵呛鼻的味道堵得直咳嗽。
老妈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浓烟从二人烧烤店的后院以肉眼可以察觉到的速度飞快的涌了出来,直冲鼻腔。
这么冷的深夜里,外面只坐了萧佩清和老妈二人两个客人。
瘸腿老板看到了店二楼的窗户上翻涌而出的浓烟,从烧烤架后惊起,他看了眼后院,一边大喊,一边迅速的向那边挪动着那条坏死的腿。
“秀丽啊!!秀丽???咋回事儿秀丽!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烟???”老板冲进店门口,但被浓烈的烟呛得不得不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
萧佩清和老妈急忙起身,有些焦急的四处张望。
老板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依旧在喊老板娘和小儿子的名字:“秀丽!!着火了秀丽!!宇豪!快下来!!”
“在这儿!!”
老板娘的声音突然从二楼窗户上传来,她冲到了窗口,冲楼下挥了挥手。
“爸!”小儿子从老板娘身后探出头来,哭着喊。
老板娘接着喊,声音有点颤抖,几乎破音:“门口堵住了,都是火!”
二人趴在窗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试图从这个缝隙里得到短暂的舒畅。
可是背后的火舌还在以不可抵挡之势蔓延,从不知道哪个地方向四周扩散,似乎要将这个小小的烧烤店吞噬掉。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股奇怪的味儿是从何而来。
“水,水,快,灭火!”老板说着,跑去准备拿桶。
救火!救人!
萧佩清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被这个想法充斥着,他的肢体似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萧佩清跟在他的身后,飞速接了满满一桶水,提着水桶刚准备向烧烤店里面冲去,就被巨大的弄烟迷得眼睛酸疼。
他迅速的从旁边的桌上拾了两块破抹布,在水里浸湿后扔给老板一条,二人用它捂住口鼻。
“快快快!”老板不停的碎碎念着,提着水桶的手都有些颤抖。
“萧儿!”老妈拉住他的胳膊。
“没事,这是小火,别怕!你别进去,站在下面,不管怎么样都不准进去,现在,打火警电话,立刻!”
萧佩清皱眉,背后是黑烟冲天的烧烤店,他却异常的冷静,条理清晰的对着老妈快速说到。
“萧儿!你……!”老妈眼里是止不住的惊慌。
“我绝对没事儿!听我的!”
说话间,老板已经一瘸一拐的掀开帘子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萧佩清说罢,挣脱开老妈的手,转身也飞快的冲进被烟雾充斥着的店里,转瞬间就消失在了浓烟里。
眼前一片灰蒙蒙的烟,他眼睛眯着,试图睁开,但是只能强行半睁着,还依旧不停的流着眼泪。
他弯腰快速穿过大堂,来到院子里。火势显然还还在疯长,远离后院的大堂只有烟雾,并没有看到火星,但是也熏得人气管非常难受,呼吸困难。
萧佩清突然看到了老板的身影,他冲上前去。
老板冲上了拐角的那个楼梯,二楼的背后已经被火吞掉了一半,唯独剩下的那间屋子,就是眼下老板娘和小儿子藏身的那间。
咣当——
一截带着火的木头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砸落在二人面前的路上,窄小的过道上火势汹涌。
“秀丽??”老板喊。
老板娘闻声从里屋跑出来,却被已经着火了的门和栽倒在门口的木头家具挡住,又不得不趔趄着退了回去。
老板提着水,迅速的朝那边的火泼去。
老板转头迅速的下楼去接水,萧佩清站在原地,这个火势的源头不算大,但是蔓延的很快,这么一桶一桶得浇,完全是在耽误时间。
他看了眼旁边搭在栏杆上一个角已经着火了的被褥,飞快的将它抽下来,将角上的火扑灭后,将桶里的水泼了上去,被褥被淋的湿透了。
萧佩清没有犹豫,一把抓住被褥的两头,抬手翻转,将它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抬眼,看着目前过道里的火势。
总共有三根木头横在中间,其中一根一头搭在栏杆上,而另一头则抵在墙上,只要不掉落火星,就可以顺利的钻进去。
但是最让人难办的是,横倒在房间门口的桌子,火苗还在熊熊燃烧着。
正巧老板瘸着腿气喘吁吁的提着水桶上来了,他从老板的手里接过水桶,将老板推远了点。
老板立即会意,提起他原来拿着的那只空桶又飞快的下楼提水。
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低头,抬眼坚定的看着那扇门。
萧佩清的太阳穴突突得跳,他可以的,像老爸一样,却又不同于老爸,他可以救出人来,在没有人受伤的情况下。他攥了攥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退了几步,脚下一使力,就向前跑去,两三下从横在地面上的木头上跳了过去,一低头,弯着腰钻到了屋门口,他一着急,手中水桶里的水撒出去了一少半。
耳边是噼里啪啦的烈火灼烧声,他觉得火苗在舔舐着他的头发,周围的空气被烧得火热。
“妈的。”萧佩清皱眉,骂了一声。
他停在了那只已经烧断了一条腿的桌子前,将水桶抡起来,迅速的泼了上去,哗啦啦一阵水声,桌子木头的火迅速灭了下去。
萧佩清一喜,但是转瞬火苗又迅速的蹿了上来,烧了半个桌面。
“我操.你妈的,什么玩意!”
萧佩清火冒三丈。
他看到了屋里瑟缩在老板娘怀里的小儿子无助与渴求的眼神。
他一咬牙,手抓着湿透了的被褥,一把将歪倒了的桌子掀开,残破的桌子滚了几下,零星的火星从栏杆旁掉了下楼去。
“快!先出来一个!”萧佩清冲进去喊。
“豪豪,快去哥哥那!”老板娘毫不犹豫的将小儿子推了出来。
小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显然是惊吓过度了,萧佩清看了老板娘一眼,迅速的将小儿子揽进了怀里,抱起他用被褥将他裹紧。
这一次他什么也顾不得想,脑海中只有一个字:跑!
他穿过炼狱一般的火墙,从不断掉落着碎木头的房梁下跑过,火苗从他的胳膊和脚踝擦过,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得盯着那个像是被鬼打墙了一样死活都跑不到跟前去的楼梯口。
火势已经蔓延了,他似乎听到了楼下有火警车鸣着警笛过来,烧烤店的后院里充斥着干粉的味道。
他从楼上冲下来,在模糊的视线的干扰下撞在了墙上,他忍着痛,在看到满眼的干粉和橙红色的衣服时。
他终于松了口气,扶着楼梯栏杆瘫软着坐在了地上。
小儿子是什么时候被抱走的?
他在哪儿?
萧佩清似乎没有印象了,他只觉得满眼的人都在旋转,声音忽远忽近,他躺在一个空旷的空间里,四周都是人影,晃来晃去,说着话,但是说的是什么,他都听不清,也不想听清,只觉得有一只鼓槌在毫不留情的锤打他的耳膜,但他听不到,只觉得有些难受,有些累。
但还有些安心,就是那种,对积压在内心太久的事情有一个完美的交代后的那种安心。
萧佩清笑了一下。
他眼前一黑,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是关于萧大侠家庭的,可能背景方面会有压抑,但是很快就会回到感情线上的~
对了,平安夜和圣诞节都会有红包不间断掉落哦~
☆、说你想我了会死吗
楼下有些吵闹,傍晚的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星星点点的撒在他米白色的被子上。
萧佩清缓缓的睁眼,他的眼神有点迷茫,似乎不太能接受这种时间有点长的昏迷,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难受得慌,他转过头去四处看了看。
还好,自己现在已经在家了,看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磨磨蹭蹭的翻了个身,这才发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很多处都贴着东西,即使睡在软床垫也硌得慌。
萧佩清艰难的坐起来,掀开自己的被子。
还好还好,只有手腕、脚腕和肩膀处贴着膏药,这种小伤不是问题,养两天就好了,他抬手,想搓搓自己已经睡得粘在一起了的眼皮。
只要没有破相,其他的都无所……
萧佩清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他摸了摸贴在右眉尾的膏药。
mmp,真是说啥灵啥。
他无奈的看向床边,那里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他伸手拿了过来,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可是喝完了之后,他又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大概是大脑被睡懵逼了。
他揉了揉头发,刚准备从床上下来,老妈就推门而入。
“醒了?”老妈说。
“嗯。”
老妈径直走向了他的窗户,向吵闹逐渐散去的楼下看了眼,然后便拉上了窗帘。
“楼下干啥呢,吵半天,我还以为我一觉睡到村里集会上去了。”萧佩清一把抓过自己的上衣,两三下套到了身上。
“一群记者,没事,已经被我说走了。”老妈平静的说。
“啥?”萧佩清刚挨到地板的脚一停,他看向老妈,一脸诧异:“记者??”
“是啊。”
老妈说着,把他的手机从他的外套里取出来,扔给了他,萧佩清抬手接住,摁亮了屏幕。
老妈笑着说:“新闻都给你报道了,h市见义勇为杰出青年,在火灾中救下一对mǔ_zǐ什么什么的……你自己看。”
“不是吧……”
萧佩清有些头大的抓了抓脑袋,他又坐回到了床上去,他抬起头来,看向老妈:“这火不算大啊……emmm我……至于吗……这个就有点……吓人了……”
“至不至于得人家专业人士说了算。”老妈说到。
老妈转身头也不回的下楼去,给萧佩清把做好了的饭端了上来,放在了床头,抬眉说:“杰出青年,用膳吧。”
“嗯。”萧佩清摸了摸眉尾贴的药,又问到:“妈,那我怎么会晕倒了呢?”
“哦对,医生说,你这是低血糖,而且再加上当时室内着火缺氧,你在救人的情况下比较冲动,三个情况累积起来,就晕倒了。不过还好,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烧伤,我就让人家医生帮忙把你抬回来了。”
老妈转头将他桌上放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收拾整齐,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噢,怪不得,我知道了。”萧佩清点头。
老妈转过身来:“对了,我给你说,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家待着,别出去疯,如果有记者要采访什么的,先给我打电话。”
“嗯好。”
老妈说完,走过来揉了揉萧佩清被睡的乱糟糟的短发,没多说什么,就关门下了楼。
楼下的声音没多久就渐渐低了下去,萧佩清从床上坐起来,扒开床帘看了一眼,果然是没什么人了,只有零星一两个比较执着的小记者还在下面。
他看到老妈从楼梯口下去,小记者扑了上去,但是老妈也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没有几分钟就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老妈应当是不想让自己因为这件事而被过多的报道,毕竟好歹算是个飞来横祸,还是尽快从生活中消失为妙。
所以现在新闻中所报道的他的照片,也只有他昏迷在烧烤店楼梯下的一张。
这睡姿丑死了。
萧佩清有些嫌弃的迅速关掉了那个新闻。
他把手机扔到一旁,开始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还没吃几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把它摸了过来,看了眼还在嗡嗡震动着的屏幕。
【陶疏向您发来视频请求。】
萧佩清顿时嘴角一扬,陶疏这个时候发来视频请求,真是非常及时,让萧佩清荡在谷底的心情登时飞起来很高。
他愉快的按了“确定”,将手机立在杯子旁边,又挖了一勺子米饭送到了嘴里。
“喂??”陶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震耳欲聋:“哎萧佩清,听说你火了?”
萧佩清差点喷出来,他迅速抬手将音量调低。
他抬头看着视频里那个站在阳台上对着镜头搔首弄姿的男生,惊讶的说:“这你他妈都知道了?也太快了吧卧槽?”
“哈哈哈哈哈哈——”
对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陶疏举着手机,将脸面对阳光,日光透过防盗网一道黑一道白的照在他的脸上:“这是你们h市新闻,我本来也没注意,还是老盖发给我,然后我才知道的。妈呀,你可老厉害了啊!”
萧佩清被他这么一说,莫名还有点小骄傲。
他摆了摆手:“一般一般。”
“噗——”陶疏笑出了声,他转瞬又安静下来,问到:“听说mǔ_zǐ俩什么事也没有,那你嘞,你没事吧?”
萧佩清端起来手机,把视频对着自己的右眉尾。
“你看你看,给我烧破相了。还有这儿,这儿,这儿……”
他对着自己贴着膏药的地方扒开衣服一一给陶疏看,陶疏也看得认真,一张大脸怼在镜头前,皱着眉仔仔细细的跟着他“嗯”的说到。
等到萧佩清展示完了,陶疏这才送了口气,他说:“不过也算划得来了,好歹是两条人命呢。”
“是啊。”萧佩清说,他微微低头:“好歹两条人命。”
他叹了口气,继续扒着碗里的饭,他好久没有吃过一顿这么久的饭了,菜都凉了。
陶疏看出来提起这件事他的情绪会莫名的低落,便也不再提。
陶疏“哦”了一声,他突然想起来,打视频电话来的最重要的一个目的。
陶疏说到:“你看班群了吗?”
“没啊,我十分钟前才醒来,发什么了?”萧佩清心不在焉的说。
“昨天晚上,班长发了一个文件,是关于实习的,你……算了,我给你转过去吧,你看看。”陶疏说着,将手机又拿到了脸下方,用双下巴对着镜头。
“好。”
萧佩清扯过一张纸,擦了擦嘴,他正准备将纸扔进垃圾桶里时,看了眼视频里的陶疏,目光又落在了手里的这张纸上。
他抿着嘴闷闷的笑了,陶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搞不懂他在笑什么。
“收到了。”萧佩清说。
他点开陶疏给自己发过来的那个文件,是一个两页长的文档,周围一圈被国外的景色图片围绕起来。
“英国短期实习项目书。”萧佩清念了出来,他重新打开微信,看向视频里的陶疏:“你要去吗?”
陶疏点了点头:“肯定啊,咱们对外汉语这个专业,去国外教书挺难得的一次机会,当然要去啊,你看啊,这个有两个时间段的,还可以选四个月的带薪实习,或者两个月的不带薪的……”
陶疏又重新打开了那个文档,边看边说,他的大脸占据了整个屏幕。
然而萧佩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怎么了?”陶疏重新打开了视频聊天,他顿了一下:“你不想去吗?”
萧佩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问到:“你问过你爸妈了吗?”
“问过了。”陶疏回答。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也挺想让我去的,觉得今年六月到九月的那个时间段不错,而且是集体实习,也安全啊。”陶疏的声音低下去,他看向镜头:“你不去吗?”
萧佩清叹了口气:“我可能去不了。”
“啊?”陶疏抬眉:“你要不然先问问阿姨的意见?”
“不问了,问了的话她肯定怎么样都得让我去,我要是去了,最迟两个月她在这儿连个亲人都没有。”
萧佩清低头,他知道老妈是个行事风风火火看上去什么也不在意的女强人,但说到底她也是个需要人关心的女人,姥姥姥爷早早就生病没了,老爸也没了,他如果再走了……
虽然两个月并不长,但是他看老妈最近的状况,他有点不太敢赌。
萧佩清又叹了口气。
视频那边的陶疏皱眉,他靠在了阳台边的墙上。
顿时,两边陷入了沉默。
只有萧佩清捏着的勺子,轻轻敲打在碗沿上的清脆声响。
半晌,陶疏低声开口:“那要不然,我也不去了……”
“不行。”萧佩清立即反驳:“你还是按你的原计划去。”
陶疏眼神有些委屈:“那我改成两个月的……”
“不行。”
萧佩清皱眉看他,坚定的不容他置疑。
“那你……”陶疏仰着脖子靠在墙上,他晃来晃去,五官纠结在一起,吞吞吐吐道:“那你又不去,我一个人去的话,四个月的时间……暑假过完之后,要九月份才能回来啊。”
“怎么?”萧佩清突然笑了,他挑眉:“你是不是怕你想我?”
陶疏愣了一下,顿时对着屏幕呸了一口:“屁。”
萧佩清的被他的神情逗的不行,他嘴角扬起:“陶疏,咱俩可什么事儿都做过了,你还怕说一句你想我啊。”
陶疏闻声顿时“卧槽”了一声,视频里突然黑掉了,只剩微弱又急促的呼吸声。
“喂。”萧佩清喊了声:“别把我扣墙上啊。”
“……”
“嗯?”
“……”
“你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啊?”萧佩清威胁。
“那啥。”陶疏这才慢吞吞的开口:“你等收假了早点去学校啊。”
“哈?”萧佩清不明所以。
“没事了,我挂了。”
陶疏没过多的解释,以一秒的时间迅速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啪叽一下挂断了视频通话,只留下这边迷茫眼的萧佩清。
萧佩清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笑着将手机扔到床上,紧接着扑进了被窝里,他挪了挪身子,挪到那天陶疏躺的位置上,他趴在了床上,抱住那只枕头,脸颊在上面蹭了蹭。
“唉。”
他舒服的叹了口气,又想笑又无奈的皱眉,他看了眼静静躺在被子上的手机,笑了一声。
“妈的,说一句你想我了能死吗?”
还是说,只有特殊的办法才能让你说出口?
萧佩清挑了挑眉。
上学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觉到假期有些长,第一次有些急着想返校。
他似乎想到了临开学的那天,他早早到了宿舍之后,陶疏见到他之后兴奋的扑上来,抱住他转圈圈的情景。
嗯……虽然这个样子实在感觉有点傻缺,而且陶疏也绝不可能这么主动的干出亲亲抱抱举高高这种事情,不过,光是想想就还是很令人愉快的。
他真是越来越期待开学了呢……
啊……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小剧场]
d市的圣诞节大雪纷飞,地上的雪积了十厘米高,在日光下泛着点点银光。
中心广场的正中央放了一颗参天的圣诞树,被朦胧的彩灯和糖果挂满了,下面放着成堆玩偶,萧佩清看了眼树顶的那颗银色的星星。
“来合张照啊陶疏!”萧佩清笑。
他拿出来手机,打开自拍对着二人的脸。
“又拍??”陶疏别过脸去推他。
“哎,你丫今天嘴巴怎么这么大味儿?”萧佩清突然对着他皱眉,吸了吸鼻子。
“啥?什么味儿?”陶疏一愣。
萧佩清趁他呆住,低下头去,吻落在他的唇上。
咔嚓——
举在手中的手机顺势按下拍照键,他的表情定格在傻愣愣的一刻。
“甜味儿!”
“我去你大爷的!”
☆、一场伦理狗血偶像剧
在临报名的两天前,萧佩清非常听话的火速赶去了学校。
他提着大包小包和行李箱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路风风火火的拖着箱子,在瓷砖地板上拖出有节奏的嘎哒嘎哒的声响。
萧佩清腾不出手来,干脆一脚踹开了没有锁的宿舍的门。
“陶疏……!”他兴奋的喊。
然而下一秒就愣住了,因为面前这个端着牙缸、嘴里塞着牙刷精神恍惚的男子,正转头垂着厚厚的眼帘看着他。
“我的妈,大胖?”萧佩清愣了一下,将行李箱一脚踹了进宿舍去。
“嗯。”大胖塞着牙刷哼哼了一声。
“你咋颓成这样了呢?”
萧佩清感觉自己登时萎了一多半,原本兴奋的大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有点失望,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没事。”大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顺带在水池前洗干净了脸。
萧佩清也没多问,他将行李箱拖了进来,开始收拾着东西。
大胖已经把书包收拾好了,俨然是一副要去自习的架势,却在宿舍里不安宁的来回踱步,在蹲着的萧佩清面前几次停了下来。
萧佩清抬眼奇怪的看了眼他。
“那个……”大胖终于开口。
“啥?”萧佩清头也不抬。
“问你个事。”大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有些局促的站着,眼睛没敢看向萧佩清。
“说。”
“你是不是有白露的微信?”大胖小声问。
“有啊。”萧佩清想也没想就回答到。
他转瞬又明白了什么,大声“喔”的斜眼笑眯眯的看着大胖,大胖被他看的怪不好意思的。
“给给给,自己加。”萧佩清很懂的看着他,翻出来白露的资料。
大胖笑着挠了挠头,但还是迅速的掏出来手机哒哒哒输入着白露的微信号,他的脸稍微有一点涨红。
“谢谢啊。”
大胖加完之后,将他的手机还了回来。
“没事,加油啊兄弟,看好你哦,到时候请吃饭!”萧佩清笑得欠扁,对着他挑了挑眉。
“这个说早了。”大胖嘿嘿一笑,背上书包:“我自习去了。”
“嗯好。”
大胖说完就拉开宿舍门朝外走,然而刚打开门就差点和门口那人撞了个满怀。
“surprise!”
“我的亲娘!”
门口的人刚喊出来声儿就被吓得噎回去。
同时,噎回去一口气儿的还有一脸错愕的大胖。
陶疏尴尬的笑了笑,顺势拍大胖的肩膀:“sur……surprise!大胖!”
“惊啥喜呢,又不是多少年没见了。”大胖有点无语,不过还是配合的勉强笑了一下。
陶疏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笑了两声。
大胖被他笑的更莫名其妙,他嘟囔了一句:“今儿是撞邪了,一个两个的都一惊一乍的。”
说着,他就绕过了陶疏走了出去。
陶疏这时急忙拉着行李箱钻进了宿舍,他关上了门,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吃炸.药了今天?”
“不理他。”萧佩清说。
陶疏瘪了瘪嘴,将行李箱横放在地上。
陶疏弯下腰去,还没直起身来,一双手就从背后摸过来,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牢牢的搂住了他的腰。
陶疏一愣,他迅速的转过身去。
空间狭小,萧佩清一逼近他就不得不靠在柜子上,身体顶在坚硬冰凉的木板上,二人的身体间只有短短几厘米的距离,温暖又舒心,但是门没有锁,陶疏有些紧张。
“在宿舍呢!”陶疏迅速的说。
“我知道,我就抱一下。”萧佩清低头在他脸上蹭了蹭。
萧佩清很听话的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简单的抱了一下,虽然一个简单的拥抱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塞牙缝,但是毕竟这是在宿舍,放飞自我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盖宇向来都是踩点来报到的,而大胖又因为准备考研的复试,依旧沉迷图书馆。
所以三天两头的,二人还能在宿舍里偷摸的亲密一下,然而亲密的限度,也只能停留在摸摸亲亲罢了,但是这对于一个还停留在难以自持阶段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萧佩清不止一次给陶疏提过:要不然咱们出去过一夜吧?
但都被陶疏无情的驳回了。
因为假期时第一次的不熟练和鲁莽,刚开始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可后来陶疏几乎疼了好几天,他现在提起这件事情都稍微有一点心理阴影。
六月份就是陶疏跟着学校团队去英国的时间,过完年收假之后,一天比一天过的快。
而陶疏也在忙碌的准备各种东西,出了忙于护照问题之外,每天也在上学校根据这次实习安排的培训课程,大三的课不多,但是加上这些零零碎碎的培训后,他的时间就被填满了。
陶疏晚上依旧在盛情上班,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他在回去上班的第一天,老板就告诉他,风云辞职了。
听说同一时间辞职的,还有街对面酒吧的项漪。
而他俩具体去了哪里、干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消息,陶疏也什么没兴趣多问。
只是突然换了个搭档,陶疏有些不习惯,但是不习惯也只能慢慢磨合,所有事情都并非自己可以决定的。
晴天的夜晚,星星布满夜空,d市的初春还是有些冷,宿舍外的树叶飒飒的响。
大胖和盖宇已经睡着了,而萧佩清还坐在电脑前,给自己叫了一份养生姜汁可乐,刚取完外卖上来轻手轻脚的坐下,就百无聊赖的刷起了微博。
他将“桃子咋能这么红”的微博又上上下下的翻了一遍,上一篇还停留在几个月线下那次活动之前,下面的评论全部都是各种哀嚎。
【一份煎蛋不要蛋:桃爹日常失踪……】
【今天大大发粮了吗:论年更博主什么时候回来除草。】
【桃子今天发歌了吗:桃爹失踪的第二百五十八天,想他。】
萧佩清笑得开怀,他咂了一口姜汁可乐,可再往下翻,最新的评论里,又完全颠覆了原来暖萌的氛围。
【夜雨十年:桃大什么时候回应呢?】
【掌灯36285:早都听说桃子红渣了,现在可算是被我家大大爆出来了,该!】
【青城山下小萝莉: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静等吃瓜。】
萧佩清纳闷,之前知道陶疏的黑粉多,怎么这几天又猖獗起来了,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正准备继续向下翻,电脑的右下方就弹出来了一条消息。
【陶疏邀请你进入群聊。】
萧佩清挑眉,什么鬼群聊,不过他没有多看,就点了确定。
【桃子家的舍长哥哥加入群聊。】
他看了眼群成员,居然只有四个人,除了陶疏外,另外两个是原先的小助理蛐蛐和酸菜。
听说酸菜在一寸凉掉了之后,就也被莫名其妙的拉了黑,酸菜一时间气不过,正巧她和蛐蛐关系好,陶疏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这边来。
【舍长哥哥:@桃子红,你下班了?】
【桃子红:嗯,还在路上,马上回来了。】
【蛐蛐:舍长哥哥进来了?那个舍长哥哥还不知道是吗,那我再发一遍链接。】
【舍长哥哥:什么东西?】
萧佩清一脸迷茫,三人似乎关于这个话题已经聊了很久。
蛐蛐很快的发来了一个链接,他迅速的点开,是一条微博,他看了眼博主,居然……是风云,紧接着下面的一条与此相关微博,就是一寸的转发。
这什么情况,他俩怎么勾搭到一起去了?
萧佩清简单的扫了一眼微博的内容,脸色很快就变了。
风云的微博文案简直就像老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萧佩清耐着性子看了半天,这才读出来他想要表达的中心意思,就是要抹黑陶疏。
他声情并茂的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讲述了一件狗血伦理偶像剧,而剧的主角正是“桃子红”和“一寸”。
简而言之就是他和他在一起,然后被父母逼迫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形婚,但是在把陶疏捧红了之后,被前妻发现了二人的关系,则上演了一场所谓不被世俗所接受,被强行拆散的戏码。
有趣的是下面还配着九张长图,各种聊天记录,断章取义的拼凑出来了一个完整的剧情,非知情人的话,看上去真的会信以为真。
萧佩清看出来了项漪的这点歪心思,他啧了一声。
若是陶疏帮他洗白,则他先前的黑料就会不攻自破,而陶疏又会不得不被和他捆绑在一起。
但若是陶疏不帮他洗白,则又会落下被捧红后翻脸不认人的骂名,正巧与陶疏这几年来黑粉的言论契合,让人不得不信服。
而这个风云,能接着这个微博的热度自炒一把,作为桃子红迷弟兼好友的关系,也能让这件事的可信度飞升。
高啊,真他妈的是高啊。
萧佩清啐了一口。
【桃子红:看完了吗?】
【舍长哥哥:看完了。】
【酸菜:要不然咱们请水军吧?就不信舆论还倒不过来了。】
【蛐蛐:我觉得可以,毕竟二次元唱见圈就这么小一点,风向倒过来了就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桃子红:水军请多了不好吧,万一被人看出来,本来没事的就莫名的有黑点了。】
【蛐蛐:那……只请一点?不过这样子的话作用不大啊。】
【桃子红:要不我公开回应吧,开直播之类的。】
【酸菜:桃爹,我觉得吧,还是发微博好,毕竟现在黑你的人这么多,开直播啥的挺提心吊胆的。】
三人讨论了起来,萧佩清只是扶着下巴静静的看着电脑屏幕,他的眉头紧锁,半晌都没有发言。
聊天框里又弹上来了一条消息。
【酸菜:舍长哥哥你觉得呢,桃爹拉你进来就是主要想听你建议。】
萧佩清想了一下,他迅速的敲了两个字。
【舍长哥哥:弄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如果在看的话多留点评好嘛qaq
☆、软柿子不是软柿子
萧佩清这句话没发出来多长时间,宿舍门就被悄悄的推开了,陶疏放轻脚步走了进来。
“还没上床?”陶疏用极低的声音压着嗓子说。
“还没,等你呢。”
萧佩清见他回来,就轻声说了声。
趁陶疏猫着腰去像做贼一样洗漱的空档,他在群里发了一句。
【舍长哥哥:桃子回来了,你俩也先睡吧,这事我俩先商量,等明天咱们再细说。】
【酸菜:好的。】
【蛐蛐:嗯嗯,晚安。】
【舍长哥哥:晚安。】
萧佩清轻手将电脑合上,他将椅子抬起来,轻轻的放进桌子下面,尽量没有发出声音来。
陶疏正好洗完了脸,他转过身去,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来自己的毛巾,将脸埋在毛巾里,搓了搓之后,叹了口气。
萧佩清轻手轻脚的走到水池前,面对着镜子从他背后将他抱住。
阳台上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光线分外的暗,四楼的高度,还有零星的路灯从窗外照进来,在半透明的薄纱帘后透出一片朦胧。
“他们还在呢。”
陶疏压低声音说着,一边将毛巾从脸上取下来,拖着挂在身上的这个累赘将它挂了回去。
“嗯。”萧佩清应了声。
他像个八爪鱼一样随着陶疏横向挪动着,陶疏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干嘛?”陶疏轻笑:“赶紧睡觉去。”
“不睡。”
萧佩清低头,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不睡干嘛?成精啊?”陶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不干嘛,干你。”
萧佩清死皮赖脸的依旧抱着他,手上的力道还紧了紧。
陶疏愣了一下,对萧佩清这个强行撩汉的态度表示不屑,他嘁了一声,拍了几下萧佩清的胳膊,说到:“别闹,睡觉了。”
可话音刚落,箍着他的胳膊就一个用力,将他抱的离开了地面,陶疏一惊,双腿不由得蹬了几下。
咣当——
一旁放着的拖把被他一脚踹的倒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在夜晚里显得分外清晰。
二人瞬间屏息,紧闭嘴巴大气不敢出,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几秒钟过后,在只听到大胖平稳而又厚重的呼噜声后,才松了一口气。
“喂!”陶疏压着嗓子,回头瞪他:“卧槽你疯了?还在宿舍呢!”
“所以你别出声,安静一点。”
萧佩清说着,一只脚勾开厕所的门,将他猛地抱了进去,一个转身,就将厕所的门紧紧的关上,顺手将插销咔嚓一声锁上。
狭小的空间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萧佩清有点庆幸他今天下午刚刚打扫过宿舍的卫生。
陶疏的胸膛一起一伏,像刚经历过一场捕食者的追逐的小鹿。
他抬眼看着萧佩清,眼睛被贴着磨砂纸的窗户外的灯光照得发光,明亮的让人难以置信。
萧佩清上前一步,靠近他,他不自然的退了退,身子抵在了墙上。
陶疏咽了口唾沫,没敢出声。
“明天开直播吧。”萧佩清开口道。
“开直播干嘛?”陶疏说。
“开直播给他们澄清一下,说你和那个什么鬼玩意儿没半毛钱关系,然后,顺便公开一下。”萧佩清一只手扶在他脑袋的一侧:“我来说。”
陶疏一顿:“可行吗?”
萧佩清耸了耸肩:“反正之前也没人知道你是弯的,而且也没人知道咱俩的事,只要正儿八经的说了,再给隔空给他喊话,有本事他就滚出来辩解,老子还就不信了,凭空捏造出来的事情他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陶疏笑了一下,在他肩膀与墙中间的小小位置里晃了晃,微微抬眼静静看着他。
萧佩清抬眉:“他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倒霉,原来以为你是个软柿子,结果没想到软柿子外面还裹了层刺。”
“那倒不是。”陶疏说:“软柿子不是软柿子,本来就很硬。”
“是吗?”萧佩清挑眉。
萧佩清的声音低沉,身体突然靠近了,用胳膊肘撑在墙上,扶着脑袋垂眼看着他,另一只不安分手顺着摸了下去,趁他不注意轻轻把手放上去。
萧佩清摇了摇头:“没看出来。”
“屁,你别是个傻子吧。”
陶疏轻笑出声,一边说着,一边踮了踮脚,两只胳膊顺势搭在萧佩清的肩膀上,从他的后颈处环住,没有用力,只是松松垮垮的挂着,但是已经足以让萧佩清热血沸腾了。
萧佩清被他突然的主动搞得有点懵,他反应了大概四五秒,这才回过神来。
萧佩清突然两三下解开他的皮带把手伸进去捏了一把。
“卧槽?”陶疏被他吓了一跳。
“现在看出来了。”
萧佩清一脸得意洋洋。
“妈的,我迟早得和你打一架。”陶疏瞪着眼睛的说。
“来,打,看到时候是谁揍谁,小东西,跟我玩儿。”萧佩清挑了挑眉。
陶疏的鼻子出了声儿气,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正准备拉开厕所门出去,就又被萧佩清拉了回来。
“嗯?”陶疏抬头。
“想吃桃了。”萧佩清说。
“嗯?!”陶疏看他。
“放心,这是宿舍厕所,不干不净的还不舒服。”萧佩清停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就撸一下。”
陶疏张了张嘴巴:“我怕被他们听到。”
萧佩清笑了一下:“只要你别再喘那么大声,他们保准醒不了。”
陶疏闻声抿着嘴瞪他。
萧佩清却只是欠欠的笑,顺带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
总之,萧大侠尝试的第一次非寻常地点的play感觉非常刺激。
除了耳边某人弓着背,皱着眉,全程不要命的喘息声实在太撩人之外,其他一切安全。
萧佩清非常满意的坐在电脑前咂了一口昨天的姜汁可乐。
新技能,点亮√
新场景,点亮√
非常好。
萧佩清的手指放在鼠标上,他滑动着网页,右下角跳出来某种小广告,他抬了抬眉。
新服饰,未点亮。
新道具,未点亮。
新情趣……
他看了一眼一旁端着椅子坐过来的陶疏,眯了眯双眼。
陶疏抬眼莫名其妙的看他:“看我干嘛?”
“干……”
萧佩清还没说完就被陶疏迅速的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