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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乡试的成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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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考官孙机闻言,心倒也放回了肚子里。科举考场若是出了意外本就够让人提心吊胆,再兼之出事者的身份有些特殊,倒是一下子让他扰乱了心智,尤其是送姜茶御寒这个主意是他倡导的。

见贾琏这般淡然,且观其面色也不像小肚鸡肠,会借此兴风作浪之辈,面色缓了缓,示意衙役重取一份答卷给贾琏。

“秀才公且安心答卷。这意外之事由仆役造成,我等且去商议个解决之法。”孙机说完,倒也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贾琏道谢过后,接过答卷,便眉眼间带着深思之色,答过的题,他基本能依着记忆重新撰写一分,可是此刻他还有一道大题未答。审阅答题,这个过程费心思,而对于他这个“独臂”考生来说,书写更是一道难关。

科举应考一般要求撰写馆阁体,方正,大小齐平,强调规范。像他之前应考,有时间,自当游刃有余,可是情急之下,他更适合撰写自己所长的书法。

他来之前哪怕是临摹过贾琏的字迹,可贾琏虽说十三,却也很少动笔,他又经过一番整顿,自然将贾琏的书写风格转换为他得心应手的字体-瘦金体。

这种字体是宋朝皇帝赵佶所创,又为宣宗所喜爱,自然是宫内司礼监教学的必备知识,也是他这个九千岁开启成功之路的关键一步。他日日夜夜的练习,终于达成“如屈铁断金”的书写成就。

若说会试,用瘦金体也无碍。会试乃全国范围内选才,礼部会派人统一将学子答卷抄录下来,再进行阅卷点评,关注答题内容,忽略字体卷面等问题。像之前县府院试,他爹能次次榜上有名,其实也钻了这阅卷的一二空缺。这几场考试,不会进行抄录,阅卷率先看得便是字。卿白体乃皇家教学专用字体。

天子脚下的官,看看这字体,约莫也能猜到这份考卷是谁的。毕竟开国以来头一遭,堂堂一品爵爷来科举。

可惜,这一回苍天好轮回。

这一次被选为出题阅卷的总裁教官田文正平生最恨瘦金体。据传其父祖便死于柳瑾的爪牙之下。

贾琏感觉看到自己的“大四喜”飞走了!

但时间容不得他再三思量,哪怕这一场没个头魁,接下来还有会试,殿试,总有机会挣个状元!

他必须要想办法住进状元府!不光明正大回个家,心有不甘。况且,他这“飞鸽传信”可不是给别人做嫁衣的。

既决定了用自己最为擅长的瘦金体书写,贾琏便一鼓作气,下笔如行云,对着题号,将自己先前所答的题目重新书写一番。

就在贾琏挥笔疾书的同时,主考官看了眼各执一词六个同僚,看眼桌案上滴答滴答的沙漏,捏捏紧张出汗的手,拍案道:“诸位大人所言都有理。这件事既然是由我倡导送姜茶引起,至于这后果便也由我一人去承担。等下收阅考试结束,我自当入宫请罪。”

“孙大人,且别说这请罪之事。”考官之一的赵高峰道:“该如何去办?难不成就让贾琏如同其他学子一般到点交卷?这完全是不公。他自己不说出去便罢了,若是疯传出去,贾侯爷可没准能掀翻了贡院!闹大了,我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外甥叫贾珍,因此也算见过贾赦几回,这人混不吝起来,敢指天骂地,哭爹喊娘。

这个可能性高得让在场考官们都沉默了。就贾赦那秀才,有多少水分,他们其实都门清。只不过人赶巧了个好出身,又碰上当今心情好,想借此给上书房教育添点彩。科考又如何,只是对于寒门学子来说,相对公平罢了。

“那就最后收他的答卷,这……”孙机想了想:“起码也比旁人多出一炷香的时间。”

此话一出,众考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小小的监考房舍内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氛围之中。

孙机看眼各个神情不一的考官们,侧眸又看眼记录的书记小吏,一咬牙:“就这么办。”

正聚精会神审题的贾琏接过衙役手中的蜡烛(以此作为延期之标志),又垂首对七位齐来的考官感谢过后,便又继续审阅题目,顺带活动活动手指。

不带停歇的三个时辰连续书写,他左手都快酸痛没知觉了。

而且这最后一问还真不愧时策的考卷名。

贾琏心理腹稿打到最后,眉头都拧成一片,不知该如何落笔。

同一时间,做完试卷的贾赦美滋滋的将墨迹吹干,最后一道题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题目是大意就是:近日,发生了伏阙上书之事,请你回顾历史上有名的上书运动,谈谈你的理解。(一千字以上)

历史上有啥有名的,他不记得了,但是青北书院的学子为他们一家奔走奋斗,这是怎么样的同窗爱啊,必须大书特书。

他足足写了一千字来夸青北书院棒棒哒!五百字夸皇帝叔叔棒棒哒,最后勉强将思绪拉回来,肯定这上书的表达方式是好的,但是要警戒人的思想容易被左右,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

看看自己写得满满的答卷,贾赦穿着厚衣服,抱着姜茶暖手,翘着二郎腿,懒懒的靠着椅背,惬意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差哼个小调,总而言之,美得很!丝毫没有连续考三天的疲倦之色。

对面的考生抱着自己单薄的棉衣,感觉自己被对比的特别的虚弱。

等一听到主考官宣布考试结束,作为一个壕,贾赦干脆了当的抬腿撑着伞就走,丝毫不带走自己提溜过来的文房四宝和吃餐用具。他每场都这样,考完把自己带出考房,站在守卫的衙役身边,等儿子来接,然后他们一起等考场大门开后,慢悠悠的走出去,迎接三天随便玩的美好时光!

贾赦扬扬自己特意带出来的金镶玉长命锁,对着守卫一笑,便托着腮筹划起该如何游玩。

守卫:“…………”

守卫垂眸看看蹲坐着的贾赦,眼眸扫过人胸前的长命锁,总觉得自己一不留神这心思有点歪,想到了后院巡逻的阿黄。

贾琏眼见所有考生都离开,也爽快的交了答卷,缓缓弯腰拿起伞,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右臂不被淋湿,只走出了考房的界限,却也未再往前一步。

因为有不少学子都未带伞,正脚步匆匆朝考场大门而去,想着一开门能出考场。

他虽然打老远便瞧见了门口闪过的金芒,但此时不同以往,不好穿过拥堵的考生人群,与傻爹汇合。

等考场大门打开,人群陆陆续续都离开,贾琏才走到衣衫褴褛的贾赦面前:“爹,放开守卫大哥。”

贾赦跟八爪鱼一般缠在守卫身上,拿人当挡箭牌。

贾赦听话的松开,一脸委屈:“好多人,我的伞都被挤走了。”

“嗯。”贾琏颔首应了一声,又向守卫致谢。

守卫憨厚笑笑:“应该的,应该的。”

“以后有困难来找我啦。”贾赦骄傲的指指自己的长命锁:“我贾赦也是记恩的。你刚才护着我,还借我地方躲。”

闻言,守卫又是笑笑:“这是小人应该做的事。”

贾琏又一次感谢过后,带着贾赦离开。他们一出考场,便见忠义亲王面色焦虑无比:“来,快进来。先喝汤暖暖身子,琏儿去让郑老把把脉。”

这钦天监也不知道怎么选的日期,这最后一场竟然下起雨还降温了。他早早就来考场外等候,眼见不少学子都被冻出了病,有的还提前被抬出了考场。

“赦儿,没事就蹦跶出去,那边还有三四个看起来病恹恹的,似乎没亲友来接。你找人把他们安顿到附近的客栈,再去请个大夫。”忠义亲王掏出一个荷包:“快去。”

贾赦当即欢快下车。

“师父,让我父亲一个人,这……”目送贾赦动若脱兔的身形飞快离开,贾琏话还没说完,疼得差点喊出来。

郑老御医面色阴沉着:“你在考场干了什么?让你做一题活动活动手指,苏活筋骨,你倒好!仗着自己年轻就逞强?”

此话一出,忠义亲王也顾不得外边的学子,目光定定的看向贾琏。

迎着两人人关心的目光,贾琏三言两语道了考场发生的“意外事件。”

“意外?”忠义亲王闻言,眸子一沉,掀开车帘看着主考官一行人正行色匆匆上轿,去往皇宫的方向,眸间带着抹冷意:“最好真得只是意外!”

“嗯。”贾琏轻声嗯了一声,乖乖被郑老御医扎针,但目光却是忍不住投向外边,看着忙忙碌碌指挥守卫抬人的贾赦,又凝视着被抬着的赶考学子,眼里透着抹深思。

他其实跟他们从骨子里不是一群人。

当他听闻忠义亲王的话,第一反应便是招贤纳士,给自己积攒名声,投资学子,但是他也第一时间能感受出来,忠义亲王这份举动没什么功利心,只是心存一分善念,而他的父亲更是单纯信赖忠义亲王。

这两种举动来说,对他都是挺陌生的。

他对陌生人,毫无价值的陌生人绝对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他也不会像他爹这般不问缘由,全身心的信赖一个人。

贾琏遥遥的看着看着,眼睛不由亮了一分。他自己心肠黑的,可是却能护着“赦大娃”一辈子安乐无忧也不错。

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让贾琏不经意间自省一下,忠义亲王搭着脉,跟郑老御医讨论着血脉流通等等医学问题。

等贾赦开开心心回到马车,一行人才回了医寮。

就在他们回医寮的路上,当今听完孙机的报告,刚想说句你怎么那么多事,但转眸扫见窗外滴滴答答的落下的雨水,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的笑了笑,道:“孙爱卿,这件事你做的不错!突发降温,你能念学子之艰苦,又意外打翻茶水,你能妥善处理安抚考生心理,努力维持考试的公平公正,让学子能够尽显才能。传令下去,此成定例——非考生原因导致的意外事件,经过考官合议,可便宜顺延考试时间。”

一听这话,孙机等人匍匐跪地,发自肺腑的山呼万岁。

当今听着耳畔的呼喊之声,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得意之色——其实,民心收服起来也就那么简单。

又赏了众人御用的笔墨纸砚一套,当今看着人感恩戴德的离开,笑过之后,唤来花公公,问:“父皇最近常往医寮跑?”

“是。”

“那他知晓后……”当今说着说着眼里露出一丝的期待。他这回表现还不错吧?

压根不知道皇帝儿子还等着他给“大红花鼓励”,上皇待雨过天晴后去医寮溜达一圈,没人跟他说贾琏“意外之事”,他也懒得理会最近感觉愈发婆妈的大儿子,忽悠着贾赦,带着唐瑞,三人浩浩荡荡杀进了赌场。

“今科乡试可有两个小三元参考,还有不少青年才俊,快快快,赌一把!”上皇闲得无聊,一听京里还有科举赌博,便带着两人傻钱多的肥羊,前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怎么上面考第一的热门人选没我啊?”贾赦指着墙壁上明确赔率的魁首人选,生气:“我答题可溜了!基本都会。”

“赦叔,别气啊。我问过了,这个还可以自己坐庄的。我买你第一好不好?”头一回进赌坊的唐瑞到没什么不适应,还飞快了解了一番押庄的规矩,惊叹无比:“居然还有超级大幸运榜单,倒数三名,居然能说得这么好听。”

“傻啊,当然买我儿子了。”贾赦昂头美滋滋的看着贾琏的名字占据“竞大四喜”榜单。

“可是……”唐瑞难为情,认认真真解释道:“他跟文才兄才学不相上下,赔率也是一样。可问题先前文才兄提议的上书啊,他对你们也算有情谊,我们不好押一个不押另外一个。而且他们现在还夹杂着感情问题,两男争一女,很复杂的,我们还是不要参合其中了吧?”

贾赦歪头:“争谁?小温啊?”

唐瑞神色肃穆点点头。

“不可能。就小温他爹我宸哥哥,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精心养得的小白菜被猪拱了?”贾赦手戳戳唐瑞脑门:“小小年纪别胡思乱想。你温大姐养得起男宠,才不要那两蠢货呢。”

唐瑞:“…………”其中一个蠢货是你儿子。

“其中一个蠢货是你儿子。”上皇毫不客气替唐瑞说出其心中所感慨的。

“哼,蠢货就要跟蠢货在一起嘛,这样谁也骗不了谁。”贾赦振振有词道:“你们两个不押我儿子,就押我,押我考第一!”

“我钱多烧得慌。”上皇翻白眼,手指指墙上的赔率表,问唐瑞:“小唐啊,那第三的热门人选鲁平,谁啊!”

“那是育林书院的。不过……”唐瑞颇为不好意思笑笑:“黄老爷爷,您别嫌我嘴碎,他呀被人称为万年老二,之前被文才兄压着,他借病错开考期,可好不容易等了三年,又迎来了琏兄称霸考场的时代。”

“那第四个,认识不?”

“周舟,是我们学院的。赦叔办的借阅台书本借阅情况正是他管理的。”唐瑞边说视线看着自己气哼哼去坐庄的贾赦,有些不放心:“黄老爷爷,我们还是去看看赦叔吧。”

“行,去吧,”上皇跟着凑热闹,边鼓励着:“他都有胆量买自己赢了,你也去买一个呗。”

“不好吧?我答的感觉马马虎虎。”

“有什么不好的,来小糖糖,这个给你。”贾赦兴致勃勃的拿着两块木板:“等会挂上去,我们都是1赔100,我各压了五千两,然后押一万两给我儿子,五千两给文才兄。哈哈哈,广撒网,总有一个能中。”

“叔……叔,你好多钱啊。”唐瑞一听贾赦一眨眼间两万五撒手出去,哪怕是对黄白之物不感兴趣,也惊了惊。贾家这开了金矿不成?这么花钱?

“嗯。”贾赦谦虚的点点头,用略带炫耀的口吻骄傲无比吐露身家:“我有一个小金库,里面六个大箱子,一打开都是银票和金子。我一开始也惊呆了,问老王,老王说是我爹给我的私房。我到现在一个箱子都还没花完呢!我还有祖母给我私房……”

贾赦哭穷:“穷得只剩下钱了!什么时候带你去逛逛我祖母的小金库,金闪闪的,好多小金猪。”

“呵呵。”上皇听不下去了,径直往柜台而去,掏出钱往桌面一拍:“爷这一万买小唐中举。”很生气,不押给贾赦这头猪了!

老五当年喝“了尘”之前,将□□名下的所有家产全都强行变卖给他这个当爹的,还强行提前要走了亲王的二十年俸禄,一共换走了十万黄金五十六万银票。

金猪是老五和贾赦这两猪崽子自己一个一个“攒”起来的。

结果……结果都了断了。

而这亲手棒打鸳鸯的恶人正是他。

唐瑞一惊,看着忽然间又一个炫富的黄老爷爷,彻底感觉自己是穷人了:“我爹据他自己说他的字值钱,就让我带着他的字出门,幸亏我娘好,给了我库房钥匙,嘿嘿,我拿了三百两银票。”

“你爹谁来着?”贾赦捂脸:“我记得你娘,好温柔的小姐姐。”

“人称小书圣的唐四少啊。”上皇挥手:“小唐,把你爹的墨宝拿过来。这如今都有价无市了。”

“这么厉害吗?”唐瑞不可置信,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纸团:“难怪我爹生气,还说让我从纸篓里捡一副换酒钱。”

他爹娘天天风花雪月,吟诗作对,游山玩水,恩爱倒是恩爱非常,就是眼里除了对方,基本没其他人的身影,也不管任何俗物,以致于打理他们这一房的人手都是唐孔两家派的人。

他本来是被这两人生出来“玩”的,他的童年启蒙用的都是两人的情书合集。

他八岁之前一直跟着游览名山大川,等八岁回唐家拜年,被发现说好的游学,其实他连铜钱都不知道是什么,便被祖父硬是拘留在唐家大宅,才恍恍惚惚知道原来还有民生疾苦这四个字。然后好像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了——觉得自家爹娘活得太仙气了。

上皇沉默的接过纸团,心疼无比:“你这败家孩子!”唐四自从娶了孔家女,整个人跟开屏的孔雀一样,连他堂堂皇帝命人写副字都拿乔不干了。

以致于到现在小书圣的字都被当纸团揉捏了。

“来来来,我们去卖了,继续下注!”上皇带着两人去卖字,又语重心长告诫一番:“做人最重要的是有立身之本,一技之长,否则再多金山银山都会败光的知道吗?”

“小糖糖,我们把你爹绑过来关小黑屋里写字,好不好?”贾赦捏着银票手抖:“就三个字,居然值一万两!揉成团都没关系!这有钱人好多。”

“赦叔,这押你第一。我回去翻我爹的废纸篓去。他每天都在练的。”唐瑞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发财之路。

“好!真不愧是我好兄弟!”

上皇看得直乐。

逛完赌坊,两人又被上皇带着吃喝玩乐,待贾琏来领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贾琏在听完贾赦叽叽喳喳的说着一天的行程,还分外肃穆,着重表达了对“专精一技之长能赚大钱”的认识后,欣慰的摸摸贾赦脑袋,鼓励道:“真棒。”

“那是。”贾赦嘚瑟着。

游玩过后,贾赦艰难无比的收着心思,又进入好好学习的状态之中。贾琏看得满意无比,连拆线的疼痛都感觉减缓了一分。

如今已经九月二十了,他已经接臂一百三十八天了。

贾琏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尝试着动了动右手的手指头,眼里带着抹欣喜之色:“我……我有痛觉,是不是以后可以……”

“琏二爷,不可以练武。你这右手能拿起筷子,写字最多都不可以超过半个时辰。”郑老御医神色带着肃穆,一字一顿的说着医嘱。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他也知晓贾琏要强的性子,可是他必须残忍的一些。

贾琏面色一白。

“对接起来的筋脉血管很脆弱,而且你自身资质最多也只能练些外家功夫,强身健体。”郑老御医道:“除非有……”

“有什么啊?”被贾琏推出门外不准屋内围观拆线的忠义亲王和贾赦都受不了。

贾赦推开而入:“急死人了,快说啊!”

“有神功盖世者为你打通任督二脉,还要有苗疆圣物蛊王吞入腹中疏通全身血脉,再服用前朝至宝药玉,然后……”

贾琏眼角余光扫见眼眸齐齐绽放出光芒的贾赦和忠义亲王,甚至贾赦都还拿出纸笔记下,忽然有些不忍两人为他奔波劳累,咬牙:“这世上功法千万,我练适合左手的行不行?”

“这……”接受到贾琏威胁的视线,郑老御医见人年纪小小,却这般坚毅隐忍,还时时刻刻想着长辈的爱护之心,顿时心中忍不住一疼,道:“也许可以。我回去再翻翻医术,没准还有其他办法。”

“真得啊?”贾赦拉着郑老御医,道:“你之前然后还没说完呢!快点啊,多条方法也是好的。药玉这听起来好熟悉,没准我小金库里有呢!”

“没错,我马上把老五叫回来,他就可以打通任督二脉!乐乐这任督二脉也是通的。” 忠义亲王迫不及待接口问道:“还需要什么?”

“然后还要一株五色花,这花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郑老御医迎着两个急切盼望着的双眸,长叹息一声,懊恼:“这是我翻阅所有医典后想到的配方。”若是军营士卒,接回臂膀,能够四肢健全,能够活动自如便已经乐开了花。但贾琏接回臂膀还不够,要求是恢复如初,正常使用。

不管是病患与医者之间的关系,还是君臣关系,他于情于理都得继续专研。

“也许等我日后还能想到更好的配方。”郑老御医忙不迭道了一句:“再说了,医术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没准高手在民间!”

“没错!”贾赦闻言,倒是信心百倍:“琏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好,我相信爹。”贾琏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前面几样倒是还有迹可循,后面的五色花,连郑老用的都是传说两字,换句话说没人亲眼见证过,都是以讹传讹。

而且这传闻怎么来的,如今都过去一百多年了,都无人知晓,好像就一夜之间江湖流传开来五色花的奇妙之处。

当然能流传这么广,自然搭配一个潸然泪下的爱情悲剧故事。简单概括起来便是:你爱我,我不爱你,但是当你患病死了,我才知道自己爱你,为你苦学医术,执念入魔,研究死而复生之法,到最后抱着早已化作白骨的尸体,吐血而亡,血染定情花朵,最后双双尸骨化蝶……哦,是生出一朵五色花。

此花蕴含着两个有情人的爱意,若一对有情人经过考验,其能绽放光芒,达成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幻功效。

郑老说出这玩意,除了他爹,谁会信?

他还是乖乖寻个适合自己的,能左手练的剑法,鞭法。

贾琏自觉想开了,哄完爹,再看看一脸忧郁都写满脸的师父,开口:“师父,开心点,笑一笑啊!如今起码还有知觉,我也不算残疾人士,便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去面对吧!”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是会一把拉过贾赦的。

就像贾赦依赖他一般,他也因贾赦,早已有不知不觉中生出“唯利益权衡”之外的其他感情。

闻言,忠义亲王脸上略有一丝动容,面色渐渐缓和了几分,原本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缓缓张开,一字一顿,笑着带着泪光:“没错,勇敢的去面对!”

“嗯。”贾琏眼眸微微一迷,但很快又将心中的疑惑甩开。忠义亲王自打他受伤后,待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复杂神色让他没来由的带着丝狐疑。但眼下这么伤感中带着丝小激励的温情氛围,还是不要去想这些烦心事了。

没想到他九千岁也有自欺欺人的一天,但感觉……好像也不错。

贾琏难得糊涂一回,看着他的爹和师父对着他嘘寒问暖,任性的当了回“幼儿”,享受着两人哄着喂药的幸福时光。

贾琏边享受着父爱师徒爱甚至还有同窗友爱,但也没落下自己履行一番“兄弟友爱。”

贾珍看眼秋千上悠哉悠哉晃荡的贾琏,忽然有些适应不了这……这“少女风”,狐疑着开口:“琏弟,你还记得让我帮你寻的扬州瘦马?”

“当然。”

“还好,还好。”贾珍听着贾琏开口,跟之前没差别,都这般言简意赅,话语还带着分威严,心缓缓平静下来:“你没事玩什么秋千啊,吓死老哥哥我了。”

这秋千座椅居然还绕着花朵。

“刚修建,我给我爹试一试质量。”贾琏失笑一声:“他见山脚下有孩子在玩,自己也要蹬着玩。”

“琏弟,你这也太宠赦叔了吧。他就差没要天上星了。”

“那要了,我也得想办法摘啊。”

贾珍:“…………”

“好了,说笑呢。这是他给小温大夫设计做的。他跟唐瑞回了趟唐家,就正各种缠着小温大夫,想让人当个小仙女。”贾琏无奈扶额。司徒乐转头就把他定在秋千上,让他走走小仙女路线。

贾珍脑海浮现自己被拿着菜刀威胁的一幕,擦擦额头冒出的汗,道:“得罪谁,也别得罪她啊。伏阙上书还是她忽悠那帮穷酸的,这事……这事我都有份的。可惜深藏功与名。”

一想起来,贾珍还觉得有些可惜,他差点就能名垂史册了。

“的确可惜啊。”贾琏跟着长叹一声,可惜司徒乐这才智因为身份束缚,无法展现人前。

手摩挲着绳索,贾琏问道:“咱兄弟说回重点吧,老家来信了?”他设计了个仙人跳给贾珠和王仁。

但这件事是瞒着忠义亲王他们,所以就只能通过贾珍这人形“信鸽”传递消息。

“据说超级劲爆的消息。”贾珍左右看了眼,将信笺偷偷递过去,忽然有种得意的快感。

在他爹效忠的忠义亲王眼皮底下暗中算计,哪怕他只是一个跑腿的,也让他有种比他爹厉害的感觉。

忠义亲王又如何?

他有朝一日没准可以笑着鄙夷他爹——你所效忠的殿下已经被后浪怕打在沙滩上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幸运,可他当年才八岁啊,一手爵位,一手族长,哭喊哑了嗓子也唤不回爹。而且,他上任的第一件事还是操办祖父的丧礼。

且不提贾珍这一丝诡异的快感,贾琏接过信件,一目十行扫过,磨牙:“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个秦三宝!”

贾珍见人咬牙切齿的吓得幽幽一颤,压住自己的幻想,探头一看。贾琏也没防备着贾珍,直接将信件递过去。

贾珍一字不漏的连看了三遍,手指抖着:“这……这位三宝兄弟,牛人啊!”

信件上说,贾珠不知怎么的,厌烦一个叫胡涂的盐商公子哥,想借着贾家在金陵的地界的威望收拾一二,岂料踢到了一块超级厚的铁板。

第一,贾家的人脉,荣宁两府的正统继承人都已经打过招呼了,有眼色的自然不会去搭理一个即将被分出去的旁支。故而,贾珠只能借用王家的人脉关系。王仁被其父王子胜派过来,协助。

第二,这胡涂虽然只是个商贾之子,但他是莲花书院山长的关门弟子,而且他还是万安寺主持的寄名弟子,也算扬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便罢了,胡涂自身还文武全才,得莲花书院学子一众爱戴,连一直看胡涂不虞的莲花书院万年老二,神童傅昱都鄙夷贾珠这种行为,给人下了战书。

贾珠琴棋书画四场比试,被傅昱全方面碾压。

比赛一结束,贾珠便吐血了。

接下来的事情,若是没有秦三宝,那么也很正常,将会有一个温柔且贴心的“大家闺秀”在一场巧合中偶遇失意的贾珠,来一场爱恋。

但是偏偏有这么一个变数出现。

“大家闺秀”诱导王仁和贾珠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之时,秦三宝流氓无比的,自己断袖看谁都是断袖,给贾珠下了药,让其上了王仁。

贾珠上完王仁,精神充沛的进了考场。待第一场考完,一出考场大门,便被养好伤的王仁揍成了猪头。

两人的兄弟情已经闹得整个江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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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乡试都没考完,真是……”贾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毫不客气着:“报应!”

“哎,可惜这消息传到京城还要两三天时间。”贾珍跟着一脸奸笑:“真是想看看政二婶娘的表情!”

“王子腾的表情才应该更有趣。”贾琏用仿若吃饭的口吻,毫不犹豫的跟贾珍分享,重音咬着“秦”一字,道:“这秦三宝来头不小,让我们的人避开。既然有他出手,王子腾若是想替侄子外甥报仇,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这么能耐?”

贾琏手指指东北方向:“那位秦爷,可懂。”

贾珍顺着贾琏手指的方向,呆愣片刻过后,惊愕的嘴巴能塞得下鸭蛋:“我……据说那位凤凰公子长得可好了!”

秦王断袖断得天下皆知啊!

贾珠这得把整个眼珠子挖出来洗洗,怎么就惹上秦王的心头爱呢!

不成,他得派人去胡府解释解释,这贾珠不姓贾,免得胡涂吹枕头风!

“…………珍大哥,虽然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这表情很猥琐。”贾琏直白无忌道。

“琏弟,这出大事了,”贾珍想自己先前所思所想忧心忡忡跟贾琏分析了一遍。

贾琏:“…………据闻我娘,也就是你婶娘,曾经抱过你?”按着秦王爱屋及乌的性子,日后就算知晓贾珍这番心思,也不会把人抽残废了。至于秦王移情别恋,压根不住他设想内。毕竟示意了,却还能化名三宝的人,哪里能找得到第二个?

贾珍一听这话,虽然不明所以,但面色一黑,没好气道:“她还打过我呢,超级凶。不过也挺好的,我出门打架输了,是她和赦叔帮我打赢回来,奠定我荣宁街一霸的地位。”

“她还送了我一匹小马。”说着,贾珍眼眶微微一红:“我们两府都混合带着,叔祖父带我爹,我爹带赦叔,赦叔带我,我也带着你玩,你记得带蓉儿玩。我们这样一代一代下来,感情多好,可惜到我这调了个位。”

他也想成器,可谁能教他?

“好,我带蓉儿。”贾琏说着,侧眸看着贾珍一脸复杂的神色,眼眸闪了闪:“我也要寻个机会拜访一下敬大伯了。”

“嗯。”贾珍听到这话,敷衍的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问:“你怎么好端端提起婶娘来了?”

“就是想说明一下裙带关系,偶尔行不通。”贾琏尴尬笑了一声:“我娘据闻家世也显赫,但又如何?人走茶凉。”

“也是。”

“还是自己双手打拼出来的最值得可信可靠。”贾琏这话倒是肺腑之言,意味深长的看眼贾珍,“珍大哥,你若是有什么爱好,我们兄弟两合计合计,没准也能闯出一番事业来。”

“我?算了吧,还是关起门来喝个小酒抱个小妾的日子适合我。”贾珍闻言眼眸闪了闪,最后自嘲的笑了一声:“我也没什么能耐的。”

“不说这个了,你给金陵回封信,我带回去。”贾珍伸个懒腰,道:“我还得回去补个眠。”

“嗯。”贾琏也适当的转了话题。贾珍不肯面对的症结恐怕在贾敬身上。没见到贾敬之前,他是不会对贾珍多劝几句。毕竟,贾珍这种状态,对他是有利的。

闲聊几句,送走贾珍之后,贾琏手拂过花团锦簇的秋千,继续悠哉悠哉的当文文静静的小仙女。

毕竟,司徒大侠女拿着“剑法”当胡萝卜吊着他呢。

他……他打不过司徒乐。

而且司徒乐还帮他运转真气,得罪不得。

贾琏一连少女了几天,最后终于借着“乡试放榜”把他爹的注意力转移走了,自己猛地松口气,在文静下去,他恐怕兰花指都翘起来了!

他昔年刚监军的时候,为了改掉兰花指,这太监的象征之一,费了不知多少功夫。

要是赦大娃考试成绩不好,揍他一顿!

贾琏默默起身,也随众人一起去等候榜单出炉。

贾琏一行人具是美姿容的,哪怕一路毛驴代步,也是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待来到茶楼雅间,众人坐下,贾赦和唐瑞开始紧张不已的捏着票据。

“这可是我第一次赌博呢!”唐瑞颇为紧张道:“比考试揭晓名次还刺激。”他科考纯碎是属于陪考玩玩的类型。而且他还唐家唯一一个没有正儿八经考试,而是直接用了荫庇秀才名额的人,也是这里面的人中唯一一个荫庇秀才。

“唐瑞,你胆儿肥了?”来陪唐瑞等榜的唐玥闻言气个倒昂:“你……”

“你什么你,有本事找黄叔叔说去。他带我们赌的。”贾赦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他是谁却假装不知道!”

“谁啊?不是上书房的夫子?”唐瑞一脸茫然。

唐玥:“…………”他……他为什么要那么聪明猜出黄老夫子的身份?

一同前来的文才见唐玥神色尴尬的模样,心中飞快的划过一个猜想。可猜想过后,却又是长叹息一声。

就算若他所猜测是上皇又如何,上皇最喜欢的不过是贾赦,亦或是唐瑞这般纯碎的人物。

文才正想着,忽然间楼下骚动起来,没一会儿便传来放榜的消息,众人竞相奔走相告。

贾赦整个人都快伸出窗户外头,都靠着唐玥一把手抓着,才没让人掉下去。

“父亲,您干什么呢?”贾琏不明所以,这放榜都是从最后一名开始的。就他爹这自信自恋的劲,一开始怎么就闹起来了。

“马上就要开奖了!”贾赦手里捏着票据:“你们头名比赛,我都押注了,然后我看还有一个谁是运气王,我就下注压自己了啊!”

“什么意思?”屋内众人齐齐一怔。

“倒数第一啊!”贾赦回答得理直气壮,待他话音落下,书院杂役和兴儿都跑进了屋:“老爷,您……您别气,这好歹榜上有名,对吧?”

“倒数第一?”贾赦惊叫。

兴儿瞧着人神色带着丝诡异的兴奋,忙不迭看眼贾琏。

贾琏回眸扫眼屋内众人,张口咽下赏,只含蓄道:“没事,你们按着府中旧例行事。”

“多些琏二爷,奴才恭喜举人老爷,贺喜举人老爷。”兴儿一听这口风,马上朝贾赦恭喜。

“哈哈哈哈哈,赏!”贾赦叉腰:“我就说我没赌输过!来,赏你们,拿去兑换银子,老子一赔一百的!”

兴儿接过票据,吓得一抖,“琏二爷,这……这……老爷押了自己一五千两。”这赌坊不得赔倾家荡产啊。

“不是啊,我这里还有!”唐瑞挑单据:“我押了赦叔一万两。”

兴儿:“…………”

“唐瑞,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唐玥惊呆了。

“我爹的字卖来的,黄老爷爷口才好,帮我卖了一万两。我就押给赦叔了。” 唐瑞说完,眼里带着亮光:“我爹原来是小书圣,我还以为我娘就看中他情书写得好呢。”

“你……”唐玥一把拿过厚厚的一叠票据,越看越心惊:“唐玥,你还买了自己头魁?败家熊玩意。”

“我……”唐瑞刚想跟人解释是黄老爷爷押得,这边贾赦眼眸一闪,便凑过来道:“不行啊?他花他爹的钱,又不用你给零花钱。”

唐玥转身找熊孩子家长聊天。

贾琏捂额:“这……唐兄,虽然赌博不对,但小赌怡情,怡情,也就赶个科举风罢了。”太上皇闲的慌,找两小孩子有什么办法?

不过……

贾琏眼眸闪了闪,看着拉着唐瑞一起展示票据的贾赦,总觉得有些不对。

唐家教育子弟甚严,就算四房有些例外,但也不可能像他爹这般随身携带巨额银票。唐瑞自己也说了,他的钱是他爹小书圣的墨宝卖来的,还没准刷了太上皇的龙颜,才得来的一万两。

而且以他的性子,也不会押自己头名。

贾琏动了动右手的手指,边给自己舒活筋骨边考虑这非常值得正视的问题——他爹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

屋内,除了唐家兄弟,他们父子两,剩下的便是因率先提出伏阙上书,与他们关系渐好的文才,还有天乙班的张康,汪传梁,因管理借阅不错的周舟。他们之间关系虽然处于较为熟悉的同窗之间,但毕竟不像与唐家兄弟相处。

因为他们身份阶级相当,有些事说起来,比如钱财,便不用顾忌太多。

所以,他爹刚才是有意还是无意拦下唐瑞解释真相的?若说出是上皇押唐瑞第一,哪怕逗乐而已,被有心人知晓也会生出事端!

贾琏边揣摩着,便等待捷报传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屋内只剩下他,文才和唐瑞三人毫无消息。

而听外边的动静已经到第五名了。

唐瑞倒是跟没事人一般,他虽然这段时间很认真的恶补过,但他毕竟是拿着情书启蒙的,跟拿着三千百启蒙的完全不一样。

况且,他是要回孔家帮忙打理私塾的。孔家嫡系不会出仕途。

贾赦现在开始紧张起来,“儿子,我心跳的好快,好快。大四喜大四喜,据说江南有个神童已经大四喜了,京城肯定也会有一个的,毕竟要比脸的。”

不料,贾赦发觉自己被活生生打脸了。

兴儿又一次前来,拿着抄录的名册:“二爷您……您第三名!文举人第二。”

贾琏和文才互相看眼对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惊愕。第一名得有多少才能,才让京中官员抛弃“大四喜”的荣耀。

“报,恭喜山东府孔唐瑞孔老爷考取乡试第一!恭喜解元!”门外报喜声由远及近而来。

“什么?”唐瑞不可置信:“我……我是第一名,这……这不可能吧?”

“小糖糖,你要发财了,不对!”贾赦直接扑过去,“你姓孔?”

唐瑞讪讪笑了一声:“这……这算历史遗留问题,一言两语之间说不清。”

说完,唐瑞看着贾赦和文才,极力证明自己:“我……我真没……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我第一了。我就只按着夫子他们说的要点答题,然后还感觉自己做的马马虎虎的,我……”

说到最后,唐瑞感觉自己都快要哭了。他……他怕自己是因为一个“孔”就把人给压住了。

贾琏失笑:“你怎么就不能靠第一了?”他自己能得第三名,倒也算意外之喜了。至于唐瑞,想想也是个情理之中的名次。

文才虽有才,但是接触过其几次策论,其针砭时弊,太过傲然,有些问题理想化。

唐瑞哪怕是荫庇的秀才,可是他上课老实认真,忠义亲王指点什么,都乖乖记下,还会举一反三,甚至上皇来找他爹玩,见唐瑞也会指点几句。

再加上他唐孔两家的出生。

他为第一,倒也比他跟文才中两人选一个要强。

“过会会张贴各举人的答卷,到时候自然会印证你实至名归。”贾琏真心道:“去看看。还有爹,别以为你赢钱了就能躲过去,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你!”

贾赦:“…………”

作者有话要说: 贾琏:“你们都不关心我了,所以考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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