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他从来没有奢求过被这样对待,倒不是陆耘琛对他不好,但这是第一次,陆耘琛为他做了自己平常不做的是情。
那锅咖哩味道很普通,但却让他感到温暖,同时错愕。
原来陆耘琛会这样对待别人?自己只是床伴兼工读生都有这种待遇,过去与陆耘琛交往的男人或女人到底得到过多少来自对方的特殊照料?江临很想知道,但本能地觉得自己不会喜欢答案。
陆耘琛没必要对他特别,大概就像之前的约会与在汽车旅馆过夜一样,在陆耘琛个人制定的规则中,这些是床伴能得到的东西,所以江临能被这样照顾,这一切并非感情作祟,而是对方基于礼貌的体贴行为。
尽管如此,江临依然难以冷静,除了愕然之外,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胃里灼烧,他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生气。
与其让陆耘琛对所有人都那么好,他宁可要陆耘琛与所有人都维持距离。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从未觉得自己与陆耘琛的距离这么接近,他很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措辞,道谢之后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江临?」
江临没有说话,陆耘琛来到他面前时,他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脚伤很痛?」
「不是。」
「晚餐很难吃?」
「不、不是,味道很好!」
「那你怎么了。」
「我……」江临张了张口,末了道:「客房的空调好像坏了。」
陆耘琛皱眉,「我去看看。」
他没有说谎,空调确实出了一点问题,不过他起初是想暂住几天而已,不必特地拿这种事情打扰陆耘琛,但方才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他忽然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不能开空调的话,晚上有点热……」江临委婉道,「我能不能……在你房间里睡觉,一晚就好?」
一切都在预料中,陆耘琛答应了他的要求。
倒不是他想跟对方做什么,他只是想靠近一点,争取共处一室的机会而已;自从开始养伤以来,他几乎都待在客房里,与陆耘琛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
尽管知道陆耘琛是在为他考量,但心灵层面的空虚总需要找些什么弥补一二,这就是他方才一瞬间思绪激荡得出的结果。
不是像平常一样协助对方的工作,也未必要有肢体接触,江临不过是想待在对方身边,就算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没什么不好。
况且这是陆耘琛的错,既然陆耘琛对处于与他同等位置的人都会给予这种体贴,那江临当然是有多少要多少,在这方面,他不否认自己是个贪心的人。
江临步伐缓慢地上楼,在客房附设的浴室里沐浴一番,取了睡衣穿上,随后才去敲了敲卧室的门。
里头传来一声「进来」,他才推开门,往里头走去。
陆耘琛明显也洗过澡了,正靠在床头,顺手把手中那本书合了起来。
「让我看你的伤。」
江临顺从地在床沿坐下,让对方查看伤势。
瘀血已经消了不少,但多少还有几分肿胀,行走时施力仍会疼痛,碰触也会疼痛,不过这种痛楚相较于受伤当天已经是轻微许多。
陆耘琛瞧着他的脚踝,久久没有说话。
「陆先生?」江临不禁出声打破了沉默。
「明天我们去诊所复诊。」
「嗯。」
他知道自己没有否决权,所以答应了。
直到在床上躺下,江临都有种自己在作梦的感觉。
明明没有上床却躺在同一张床上,这对他来说非常少见,陆耘琛或许相当习惯这种事,态度十分自然。
「陆先生。」
「嗯?」对方轻轻应了一声。
「对不起。」
江临轻声道。
「为什么要道歉?」
江临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陆耘琛看了他一眼,不再追问,两人躺在床上,没过多久,身旁的人呼吸声变得均匀平稳,仿佛陷入了梦乡。
江临坐起身,看着自己受伤的脚,又看了陆耘琛一眼。
这一晚远比想像中漫长,江临醒来时还有些早,一旁陆耘琛还没醒,他在心里考虑着台词,等到陆耘琛醒来时,才轻声道:「陆先生,我的脚……」
「脚?」陆耘琛脸上还有一分睡意,但整个人已经坐了起来,查看他的脚踝。
昨天明明好转了不少,现在伤处却微微肿胀着,瘀血看起来加深了一些,不管怎么看都是伤势恶化的征兆。
「发生什么事。」
江临沉默一会才道:「昨晚我下床水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陆耘琛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如同在评估他的话是真是假,然而江临的心态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承担相应的痛苦与来自对方的质疑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知道陆耘琛能不能猜到,江临选择让自己的伤势恶化,只是为了在这里多住几天。
「我去买早餐。」陆耘琛没有说话,「你在家里等我。」
江临点了点头,并没有回避对方的视线。
陆耘琛关上了门,停下脚步。
江临看起来很镇定,然而他就是有种奇妙的感觉。这不可能是意外,这绝不会是意外。
对方看他的眼神有了变化,不再因为受伤给他添麻烦而感到愧疚,甚至对受伤这件事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江临这么做的动机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但正是因为知道,陆耘琛才没有拆穿对方。
说实话,他其实觉得很有趣。
江临会做到什么地步呢?陆耘琛想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但是除此之外,就其他方面而言,陆耘琛什么都没有考虑过。
彼此的关系说亲近好像很亲近,说仍有隔阂似乎也没有错,人永远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这是陆耘琛在自己成长过程中学到的真理。
他想了解江临,但他不会去想这些念头意味着什么,反正生命总会自己找到出路,而且看且行也并不是错误的选择。
买了简单的早餐回去,江临的态度就跟平常一样,过后陆耘琛带着对方去医院,医生要江临避免行走,尽量休息,以免加重伤势。
因为这个理由,江临的伤假又延期了一周。
陆耘琛观察着江临。
实际上他明白江临对他抱持什么样的心情,不管这份心情会导致什么结果,他都有些想知道答案,更何况,一向不愿意替他增添麻烦的江临在这时忽然伤势加重,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可疑,但是陆耘琛没有问,也觉得没有必要问。
江临想要什么、期待什么,几乎都写在脸上。
得不到回应也没关系,被随意看作玩物也无所谓,只要能待在他身边,江临似乎什么都能做到。
「陆先生。」
「嗯?」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有些忸怩,「我、我想回家……」
「我说过了,你就留在这里休养。」陆耘琛立刻道。
「不是。」江临匆忙解释,「我是想回去拿几套换穿的衣服,总不能一直穿……穿你的。」
他们两人肩宽体格都差了一截,江临穿上他的衣物时看起来总是松松垮垮的,像偷穿哥哥衣物的小孩子一样,也难怪对方介意。
陆耘琛问明白方向,便往那里驶去。
即便已经认识了几个月,但他到现在才知道江临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据江临所言,这是他表哥的住处,不过因为工作忙碌很少在家,江临被他扶着,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道:「我收拾很快,陆先生在客厅坐着,等我一下就好。」
陆耘琛点了点头,但还是把江临扶到客房门前,这才松开手。
尽管知道江临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不过陆耘琛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帮一下对方的忙,结果如他所料,江临一再拒绝他,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请他帮忙收拾一下桌上的教科书,时间距离期中考很近了,他至少得在养伤期间准备考试。
桌上书籍不多,陆耘琛放下书本,看了一下卧室,忽然道:「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江临正在把衣服折起来收到袋子里,并没有回头,「没有,我只想回来拿书跟衣服。」
陆耘琛看了一眼打开的衣柜,目光停留在角落的盒子里,「那是什么?」
江临抬头望去,登时露出慌乱神色,「不、那个……是……」
对方吞吞吐吐,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相当可疑;陆耘琛没有犹豫太久,就伸手打开了与衣柜内部格格不入的收纳箱,箱子里装着一些微妙的器具,陆耘琛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
「你一个人做的时候都用这些东西?」他下意识问道。
「不是。」江临急忙道,「我、那个……只,只是用来练习……」
不用把话说清楚,他们也都明白各自要表达的意思。
原来江临在与他上床之前,用过这种东西练习,在深夜无人的卧室里,笨拙地涂抹润滑剂,把仿照性器形状的器物放到身体里,填满深处,慢慢地抽动,让狭窄的甬道习惯异物的存在,而后才进一步将玩具推入更深的地方……
江临这么做时,或许会幻想是在与他做爱,一边颤抖着推动玩具,一边敞开双腿,发出急促又兴奋的呻吟。
光是想像,陆耘琛都觉得那场景一定很撩人。
「怎么练习。」他不禁道,「你是怎么练习的?有想像过我吗?」
江临涨红了脸,折叠着衣物的双手也停下来,愣愣地瞧着陆耘深。
陆耘琛没有挪开视线,目光紧紧盯着对方,毫无放弃追究答案的意思。
江临凝视着地板,半晌后,才小声道:「想过……」
尽管知道时机不对,但陆耘琛却有点亢奋了,那是性欲被挑起的感觉,他非常熟悉。
「在你的想像中,我做了什么?」他问道。
江临还是没有看他,也没有拒绝回答,安静一会才道:「没有做……」
陆耘琛一时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江临继续道:「我幻想你……在旁边看我。」江临的声音有些紧,「只是看我……」
陆耘琛反应过来,没有说话,只是瞧着对方。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踏入了陷阱,如果江临不想让他知道,刚才就会随便敷衍过去,或者找借口让他对盒子里的东西失去兴趣,但江临没有这么做,反而放任了他的好奇心。
「我……前面锁着,没办法……」江临脸颊潮红,咽了口唾沫,「所以只能、只能……用那里……后来你就、进……进来了……」
陆耘琛感到一丝不合时宜的燥热。
江临的叙述却还没结束。
「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深一点,所以我就……」江临嗓音微微颤抖,「前面有点痛……」对方目光微湿,似乎想起当时的事情,「你、你说我只能用……那里,高潮……前面不可以……」
陆耘琛现在完全懂了,江临是在诱惑他、挑逗他。
「然后呢?」
出声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早已变得沙哑。
「然后你……顶、里面……」江临的气息有点急促,「可是不够舒服……」
「接下来呢?」陆耘琛追问。
「我……没办法用那里高潮……所以,我……」江临顿了一下,「我很累,就那样睡着了。」
这是骗人的,至少陆耘琛看过很多次,江临不曾射精却浑身颤抖目光失神的模样,身体内部会忽然绞得很紧,喉咙里溢出难以遏制的忘情呻吟,如果不是得到至高的快感,又怎么会表现得那么激动?
「你可以。」陆耘琛不禁道,「你那样高潮过很多次。」
江临慢慢抬起脸,面红耳赤,「你跟……幻想,当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是废话,他们都知道,但这是调情,彼此都在撩拨对方的性欲,再愚蠢的问题也会被认真看待,得到合理的回应。
「你……那里,很热、也很硬……」江临吸了口气,似乎在回想什么,「因为太大了,一开始很痛,可是习惯之后就很……」
「很?」
「很舒服。」江临舔了一下嘴唇,目光灼热,仿佛隐藏着些许半真半假的羞涩,「我很喜欢那样。」
交谈到这里似乎就足够了,至少陆耘琛是这么觉得的。
江临是故意的。
如果真的不想让他看到,收拾完衣物立刻关上衣柜,陆耘琛也不会多问。
江临想做,而且想在这里做,况且现在是一般日的白天,江临的表哥不是在在外地出差就是在公司工作,这段时间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陆耘琛想了想,顺手反锁了门。
「脱衣服。」他开口道。
江临脸色潮红,但对他的指示毫无抗拒,坐在床沿,开始脱下衣服。
这间客房不算大,床也是单人床,江临一个人或许够用,但加上陆耘琛却太小了,不过他们也不需要更多。
这间客房不算大,床也是单人床,江临一个人或许够用,但加上陆耘琛却太小了,不过他们也不需要更多。
江临脱了衣服,受伤的脚放在一旁尽量不动,陆耘琛也脱了衣物。
毕竟已经有过不少经验,彼此都驾轻就熟,对于这一切也不会有太多顾虑。
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大概是因为地点的缘故,江临异常兴奋,性器被握住摩擦几下就已经弄湿了前端的孔隙,即使江临从柜子里急切翻出润滑剂,也没让他停下爱抚。不管是不是有预谋,陆耘琛终究会欣然接受。
情欲就像是一瞬间燃起的火花,彼此都很急躁,草草润滑后就插入了。
陆耘琛顶弄着对方,听见了江临仿佛痛苦又仿佛愉悦的呻吟。
这就是江临想从他这里得到的东西,无与伦比的快感……不只是来自他的作品,更是来自他本身。陆耘琛过去从未思考过自己与江临这层关系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但被这样小心翼翼地接近,谨慎地窥视,热情的引诱,他也不至于真的无动于衷。
「啊……嗯、啊……」
江临呻吟的声音一点都不小,甚至可以说是很响亮,除此之外,也会在被他顶得受不了时发出哭泣一般的声音,但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无法承受快感。
即使只是草草润滑,抽送时也称不上顺利,但对方很快就高潮了,颤抖的身躯紧紧贴着他,连呼吸都异常紧绷,被侵犯的狭窄甬道痉挛不止,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分钟。
没事吧?
陆耘琛正想这么问,就被门外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江临?你在吗?」
陌生的男人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两人对望一眼,江临从蚀骨情欲中清醒,脸上泛着满足的潮红,微微抬高音量:「我在,怎么了?」
「我订了外送,你还没吃午餐吧?等会下楼吃。」
江临的脸色僵了一下,语气如常,「你今天不用上班?」
「公司那边有别的安排,今天临时放假,明天要出差。」表哥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
陆耘琛瞧着江临,发现江临一脸惊慌。
「怎么办?」尽管隔着一道上锁的门,陆耘琛还是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
「对不起,我不是……啊!」
江临涨红了脸。
陆耘琛气息一紧,适才只有江临一个人宣泄,他还处于紧绷的处境中。然而刚刚江临一动,胀痛的性器登时被绞紧,陆耘琛既是兴奋又是难耐。
「陆……陆先生?」
「嘘。」他轻声道。
为了避免碰到对方的伤足,陆耘琛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对方的脚架到肩上,江临隐忍着声音,任他指使。
陆耘琛很快就动了起来,江临面红耳赤,不得不咬着嘴唇忍住呻吟,陆耘琛明知他们必须隐瞒这一切,却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江临的床很窄,两人身躯紧密贴合,在他缓而深的顶弄间,江临不断颤抖着,目光都失去焦距,嘴角淌出一丝唾液。
陆耘琛慢慢推入缓缓抽出,但力道却不轻,江临被他这样弄了片刻,又是一副随时都会高潮的模样,因为害怕被听见,所以只能发出轻微的喘息,然而每一次顶弄都让江临颤栗。
「舒服吗?」他低声道。
江临胡乱点头,连眼眶都湿了。
陆耘琛知道这不是敷衍的答案,毕竟江临的反应早已说明了一切,他多此一举地发问,也只不过是想逗弄对方。
不管他做什么,江临永远不会说不要,因此他很好奇,江临到底还能做什么。
确认对方再次高潮,性器前端被体液浸湿,陆耘琛抽身而出。
不等他说什么或做什么,江临已经起身按住了他,身躯还在颤抖着,却低下头含住了陆耘琛的性器,努力吸吮。
从陆耘琛的角度可以看见对方还在颤栗着,残存的快感还未结束,只是江临刻意不管,专注于取悦他。
「你要我射在哪里?」
江临的卧室里有润滑剂,却没有安全套,不过两人当时都很急,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陆耘琛直接插入时,甚至还被江临过于激烈及兴奋的反应微微吓了一跳。
虽然像平常一样在里面出来也行,不过顾及江临的家人在,稍后或许还要下楼用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陆耘琛自己解决也无妨。
但在他说出来之后,江临却靠了过来,在他面前趴着,尽量分开双腿。
「里面……射在里面……」江临没有回头看他,声音在颤抖着。
陆耘琛迟疑几秒,就接受了对方的提议,插入瞬间,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江临期待的一直是这个,他重重顶了几下,宣泄的瞬间同时也能感受到江临开始挣扎。
不必低头查看,他也能猜到江临挣扎的理由是什么,对方脸色潮红,浑身都仍颤抖着,特别是含住男人性器的部位,贪婪地不断绞紧,在吞入稠热体液的那一刹那,又一次得到了至高的快感。
若不是陆耘琛眼疾手快,摀住对方口鼻,只怕江临的叫声会引来别人。
江临低声抽泣,身躯仍不时哆嗦,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恢复常态。
陆耘琛并非不曾与同性上床,而江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或觉得刺激,今天的表现异常激情,他慢慢抽出宣泄过的性器,趁着江临一时不注意,以两根手指填满尚未紧闭的入口。
江临似乎受到了惊吓,但陆耘琛却趁机用手指在对方身体里不断抽送,霎时之间,江临似乎全身都软了,喘息急切又混乱,被快感牵引而失去理性。
陆耘琛的手指在对方身体内部模仿交媾的节奏不断chōu_chā,没过多久,江临猛烈地挣扎起来,陆耘琛按住对方的肩背,继续以有力的手指挞伐对方的敏感处。
过了半晌,江临的声音愈发微弱,陆耘琛无动于衷,持续用手指刺激对方,江临动弹不得,在高潮来临的瞬间,身躯绷紧的瞬间发出了饱含惊慌的哽咽声。
陆耘琛注意到床单上晕开一片湿渍,江临还在哭,同时剧烈地颤抖着,那片湿渍慢慢扩大,最终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地步。
「江临?」他轻声道。
江临没有回应,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