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好东西,回到车上,越光要开车去医院,吴钩急忙拦住他――医生可不像他哥这么好骗,要是万一被发现他在动手脚,那今后他的信誉度就要打折扣了。
「去医院太麻烦了,弄不好还会被传染上其他病,你也是医生,你给我开药不就行了嘛。」
「我是法医,平时都跟尸体打交道的。」
「你就把我当尸体就好了,随便给我开点药,总之我不去医院。」
「那又不是精神病院,你不要这样讳疾忌医。」
越光刚说完,吴钩就把椅背放下,用毛巾往脸上一盖看,装死当听不到。
越光了解他的脾气,又摸摸他的额头,觉得没刚才那么烫了,就没坚持,把车开出去,说:「那先回家吃药,如果烧一直不退,那一定要去医院。」
「好的。」
心愿达到,吴钩变得很好说话,回了家,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心安理得地享受越光的照料。
买回来的小猫用品跟罐头堆在圣诞树下,他摸着下巴心想,赶明就全部扔掉,圣诞树可不能用猫罐头来装扮,这简直就是侮辱精神病患的审美观。
晚上越光煮了疙瘩汤,上面加了一大堆姜丝,等吴钩都喝下去,他又递上退烧药,吴钩含在嘴里假装吃掉,等越光前脚离开卧室,他后脚就吐出来,把药捏碎丢进了垃圾桶。
晚饭后,越光再没进来打扰吴钩休息,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看了个美片,又打了会儿手游,实在忍不住了,下床,去了隔壁越光的房问。
越光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看计算机,吴钩推开门,探头往里看看。
「哥?」
「好点了吗?」
「发了汗,有点晕。」
吴钩说着话走进来,自顾自地爬上越光的床,在里面躺下,说:「我今晚睡你这里可以吗?万一半夜突然高烧,你也能马上知道。」
越光摸摸吴钩的头,已经不烧了,不过吴钩是小孩性子,他想要做什么,最好是顺着他,否则他能找各种方法闹得你睡不着觉,便给他盖上被,说:「那你先睡,我再看会儿计算机。」
「好。」
吴钩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探头去看,越光的计算机搁板放在床尾,他只能看到一些猫猫图片,不高兴地想怎么还在研究猫啊,直接解剖不就得了,解剖绝对比照顾省事多了。
越光看得很专注,吴钩起了坏心,故意伸出脚,用脚趾去夹越光腰问的睡衣,越光一开始没理他,直到被他夹痛了,才用手拨开他。
「别闹!」
吴钩当听不到,继续用脚趾夹他,连着夹了几次,越光被他弄得没办法专心,转过头,无奈地看他。
「说了不要闹了。」
吴钩吐吐舌头做鬼脸,越光拿他没办法,也知道如果响应的话,他会玩得更来劲,便直接无视了,转头继续看计算机。
吴钩一个人玩了一会儿,觉得没趣,便裹着被坐起来,靠去越光身上跟他一起看。
越光看的是有关缅甸猫的网页,里面详细讲述了缅甸猫的习性跟生活习惯,还有许多照片,说缅甸猫很喜欢黏人,活泼好动,还喜欢撒娇,并且聪明勇敢,他不由得又重新看看网页,心想――咦,这是在介绍缅甸猫吗?怎么好像是在说我。
他拉拉越光的衣袖,问:「牠可爱?我可爱?」
「为什么你要跟一只猫比?」
吴钩鼓着脸腮不说话,越光看看小猫照片,又看看他,噗哧笑出了声。
「不过可以理解,你有时候挺像猫的。」
「哪里像?哪里像?」
好奇心涌上来,吴钩扑过去追问,越光笑着躲避,想说这些动作都特别像。
他伸手把吴钩按回床上,说:「病刚好点,赶紧睡觉,别折腾。」
吴钩趴在床尾,目光落在对面的小书柜上,一摞专业书籍里面夹了几张光盘,看起来很不和谐,他往前探探手,把光盘抽出来一看,哈哈,果然是不和谐的内容。
越光脸红了,不等他仔细看,一把将光盘抽回去,丢进抽屉里。
吴钩摇摇头,叹道:「都是男人,你害什么躁?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兵营里大家都是相互打手枪的,更别说色情光盘了。
「你见得多了?」
「我……是说这种事常见,成人都有性冲动嘛,要是不打炮的话,那不是憋废了。」
「那你是不是也……」
「我打手枪。」
越光露出惊讶的表情,吴钩笑了,用手比划了一下。
「是真正的手枪,因为我不敢松懈,为了一时的欢愉而送命不符合我的人生追求。」
「那后来呢?我是说你从训练基地出来,可以自由行动以后呢?」
吴钩跟张燕铎一样,从小就被犯罪组织带去孤岛基地接受非人训练,再加上后来头部受到损伤,所以他的心态跟行为跟普通人相差很大,为了不刺激到他,越光从来不过问他以前的事,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询问。
被问到,吴钩挺开心的,这代表越光在意他,想知道他的事,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他说:「也没有,我觉得那太危险了,跟完全不熟悉的人亲密接触,随时都有可能被干掉的,危险系数太大、所以我宁可自摸。」
越光生长在普通家庭,他无法体会到吴钩以前的经历,他想吴钩会这样认为,证明那段日子一定很可怕很煎熬,抬手摸摸吴钩的脸。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小可怜似的。」
吴钩把头别开了,其实他更想说,如果换了别人这样看他,眼珠子早被他挖出来了,但他现在却很享受被注视的感觉,很喜欢很喜欢。
「要亲我吗?」他带了点坏心说。
越光愣住了,吴钩趁机凑过去吻他。
越光没有特别明显的反抗,只在一开始稍微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就进人状况,
抱住他跟他热切相吻。
吴钩感到了心跳的加速,越光的嘴唇火热,接吻像是触电,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发颤,试探性地碰触越光的身体,越光的身体也同样火热,就在他撩起衣服,打算做更亲密的接触时,越光突然推开了他,慌慌张张地跳下床。
热情刚涌上来就被强制结束了,吴钩有点恋恋不舍,伸舌舔着嘴唇,说:「我不会传染你的。」
「不是,我、我去冲个凉,你先睡吧。」
「哥……」吴钩叫住越光,故意用眼神指指他的腹下。
「你勃起了,要我帮你打枪吗?虽然我常常摸的是真枪,但玩这种枪也很厉害的。」
「少胡说,快睡觉!」
越光的脸更红了,骂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卧室。
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吴钩笑趴在床上,发觉捉弄哥哥也是件很有趣的事。
不知道越光冲澡冲了多久,至少在吴钩沉进梦乡之前他都没回来,吴钩玩够了,倒是睡得很香,这一觉到天亮,直到胸口有个东西压着,把他压醒· 吴钩睡得迷迷糊糊,随手一拨弄,换来喵呜的叫声,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睁眼一看――难怪胸口压得慌,原来是多了一只猫!
猫咪个头不大,全身深灰色,毛茸茸的,再加上圆滚滚的脑门,简直可以说是可爱到爆,但吴钩却呆住了,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睡了一觉,他床上怎么会多出一只猫?
喔,他说错了,这不是他的床,是越光的,那这只猫难道是……吴钩的目光转到小猫的后腿上,果然看到牠的一条腿上绑着绷带,但这一点都不妨碍牠活动,在他胸前来回踩猫步、又伸出一只小爪子碰他,像是想跟他玩。
吴钩伸出一根手指,直接将那只爪子按住了,又仔细看看这只猫。
个头毛色还有受伤的位置都跟猫尸体一样,可是牠怎么还没挂啊?不仅没挂,还活得精神抖擞的,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敢情牠是去宠物医院整容了吗?
小猫还以为吴钩是要跟牠玩,低头咬他的手指,被吴钩揪住脖颈上的毛皮提起来,掀开被子跳下床,提着牠跑到了楼下。
越光正在小书屋里整理书籍,吴钩冲过去,把手里的猫举到他面前,问:「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问?」
「原来小调皮跑去你的房问了。」
越光放下书,把小猫接过来摸摸牠的头,小猫叫了两声,跳去了旁边的沙发上。
「我今早过去看牠,大夫说牠恢复得很好,可以带回家照料,反正医院就在对面,要是哪里不舒服,马上送过去也来得及。」
「我也不舒服。」
「是啊,你的烧退了吗?」
越光伸手摸摸吴钩的额头,吴钩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你在摸完猫再摸我?」
「抱歉,我该先洗下手的,烧退了,不过你还是要吃药巩固一下比较好,早饭我做好了。」
越光去厨房洗手,吴钩不爽地问:「我要问的是――为什么你还没解剖牠?」
「解剖?」
「这是我送给你用来解剖的圣诞礼物啊,还是你想把牠养得肥点再解剖?」
「你在说什么?牠是活的啊。」
「鸡鸭鱼还都是活的呢,不一样宰了吃?鸡鸭鱼都可以宰了吃,为什么猫不行?」
越光还真被他问得语塞了,吴钩过去揪起小猫脖子上的毛皮把牠拽起来,来回晃了晃,说:「要是你不喜欢活体解剖,那我先把牠干掉,很容易的。」
看到他眼睛里的凶光,越光怕他真动手,大喝道:「吴钩!」
吴钩本来都扣住小猫的脖子了,被越光喝斥,他半路停住了,看看手里的猫,想把牠甩回沙发,但再看一眼牠的小短腿,最后还是轻轻放下,一声不响,掉头去了楼上。
越光在后面叫他,他当听不见,等越光追着他跑到二楼,砰的一声传来,房门关上,并且从里面锁上了。
这种事常见,越光都习惯了,把他当小孩子哄,问:「为什么发脾气?」
半天不见响应,越光转身要走,就听里面有人嘟嚷:「你为了一只猫骂我。」
「我不是骂你,而是提醒你,牠很弱,你那样会伤着牠的。」
「牠本来就受了伤,活不了多久了,干嘛不直截了当一点?我把牠送给你是让你解剖的,可不是让你浪费时问照顾的。」
「吴钩!」
越光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说:「你觉得你比牠强,就可以安排牠的命运,这样做很有趣吗?以欺负弱者为乐的人既可笑又可悲,而且这种行为太卑劣了,有本事去挑战比你强的人!」
发现越光生气了,吴钩不说话了,平时越光事事都顺着他,但这次没有,见他不回应,说:「你好好想想,如果受了伤就觉得牠没有生存的意义,那我当初遇到你的时候,要做的就不是救你,而是解剖你了,我是法医,工作是以解剖为主,但我首先是个医生,我学医的初衷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杀人,你本末倒置了。」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越光觉得自己说得有点重了,他缓和下口气想再跟吴钩沟通,手机在楼下响了起来。
越光去楼下接听电话,吴钩靠在房门坐在地上,半天不见越光回来,他有点好奇是谁的来电,站起来正要出去,就听脚步声响起,越光匆匆跑回来。
隔着门板,他说:「父亲说家里有事,让我马上回去,晚上我可能赶不回来,晚饭你自己解决,那只猫……猫食我都准备好了,我把牠关在笼子里,你讨厌的话别理牠就好。」
越光是母亲抚养大的,直到不久前才知道他的亲身父亲是建筑界大亨,大家族自然有这种那种乱七八糟的事,吴钩猜越光被叫回去无非又是因为那些事。
他挑挑眉,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道别,越光在外面说:「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小猫可以更精神些。」
顿了顿,他又说:「我相信我弟弟不会为难一只猫的,还有啊,记得吃药。」
这话说到了吴钩的心坎上,原本的一点不爽也烟消云散了,贴在门上听听,越光已经下楼了,又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关门声,他离开了。
房子里静下来,吴钩这才开门出来。
他来到楼下,早饭都做好放在桌上,再转去客厅,客厅一角放了个笼子,小猫被关在里面,笼子里放了猫食,上面还挂着饮水罐,另一边是垫子,对一只猫来说,这个家还挺大挺豪华的。
可是吴钩却不喜欢这种被圈养的感觉,他走过去,小猫看到了他,在笼子里来回转圈,叫个不停,半路还不小心跌了一跤,滚成毛茸茸的一团。
大家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吴钩觉得小猫也是一样,这两天牠在精心照料下变得精神了,完全没了那天在雨中的狼狈样,毛发柔顺,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是个挺聪明的小家伙。
他蹲下来,问:「是不是想出来啊?」
「喵!」
「求我啊,求我就放你出来。」
「喵!喵!」
如此对话了一会儿,吴钩觉得自己的精神病症加重了,要不他怎么跟只猫聊天聊这么欢呢,他把笼子打开,下一秒小猫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来,等他转过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猫跑去哪里了,只好提醒道:「你再把腿摔断了,可不关我的事,我也不会把我的零用钱花在给你看病上。」
「喵……」不知从哪里传来长长的猫叫声,吴钩没去管牠,收拾吃了早饭,外面在刮风,感觉挺冷的,幸好今天没人来约工作,他随便找了一本书,坐去壁炉旁的躺椅上,准备享受颓废的人生。
可惜颓废的时问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一连串的猫叫声,顺着声音一看,小猫竟然沿着窗帘爬去了窗户最上面,结果下不来了,抓在上面喵喵求救。
吴钩起初不想理,奈何小猫一直叫,他最后被叫烦了,过去把牠一把揪下来,丢去了猫爬架的布兜里。
「烦死了,比我都烦。」
「喵……」
小猫仰头看他,眼睛水汪汪的,满是无辜的表情,吴钩不为所动,指着牠警告道:「给我老实点,否则解剖你。」
在他的警告下,小猫躺在布兜里老实了几分钟,但没多久就跳下来,在地板上追着光束来回跑,又去玩逗猫棒,活泼得让吴钩怀疑牠是不是真的腿断了。
他被吵得看不了书,便去了隔壁房间,那是越光帮他特别装修的健身房,基础健身器都有,他每天至少有两个小时耗在这里――自从退出黑道后,做健身大概是他除了跑八卦新闻外最喜欢的事了。
他在单杠上玩了没多久,隔壁传来轰隆响声,跑过去一看,昨天装饰好的圣诞树竟然被猫弄倒了,挂在上面的小饰物洒了一地,包括他最喜欢的晴天娃娃。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吴钩随手从笔筒里掏出一管笔,把他精心装扮的圣诞树给毁了,这次他真的起了杀猫的心思,但叫了半天也没找到猫,他又担心起来。
小猫被圣诞树压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但哥哥一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认为是他故意弄死的,那到时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把圣诞树扶起来,在装饰物里搜了搜,很幸运,没找到猫尸体,又叫唤了几声小猫,才看到牠藏在沙发底下,偷偷冒出头,大概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躲在里面不出来。
吴钩伸手揪牠,牠越发往里躲,双方僵持了很久,吴钩突然灵机一动,跑去拿来一盒猫罐头,打开盖子放在地板上,然后盘腿往地板上一坐――他就不信了,这还钓不出猫。
果然,罐头开了没半分钟,小猫就从沙发里钻出来了,无视吴钩的存在,跑到罐头前大口吃起来。
出于好奇,吴钩用手机查了下缅甸猫的特性,发现这种猫特别活泼好动,亲人,并且很健壮,这只猫不知道是走失了还是被人遗弃了,但牠能在短时问内恢复得这么好,这一点投了他的脾气。
他讨厌弱智,不管是人还是猫。
旁边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吴钩转头一看,吓了一跳,转眼间猫罐头就被吃掉了一半,他急忙把罐头拿走,小猫围着他的腿打转,不断抗议,被他提着后颈毛皮放回笼子里。
「吃这么多,你是猪啊。」
「喵!」
「原来你承认自己是猪,不过猪先生,你不能再吃了,你撑死不要紧,但我不想为你的死背上莫须有的罪名,懂?」
「喵!」
「很好,你懂了,那这样好了,以后就叫你猪先生吧,喜欢这个名字吗?」
「喵!」
猪先生两只爪子扒在笼子上,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罐头,吴钩无视牠,把罐头放去架子上,去隔壁继续锻炼。
这次猪先生没再打扰他锻炼,等他锻炼完回来,发现小猫玩累了,趴在笼子里睡着了,模样还挺乖的。
看着牠,吴钩突然想到――养只宠物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午,另一家跟吴钩有业务关系的杂志社突然打电话进来,说拿到了某明星跟某大公司的老板情人去饭店幽会的消息,让他去拍照,吴钩懒病犯了,不想去,对方还以为他嫌钱少,价码不断往上提,他只好答应了――这么高的价格还不接的话,他怕被雷劈。
说干就干,吴钩跑去换了衣服带上装备,要出门的时候他听到猫叫,猪先生睡醒了,扒在笼子上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吴钩看看表,他这一来一回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小猫身上有伤,家里没人,万一伤口恶化就惨了,看看背包外面的口袋挺大,他去把笼门打开,把袋口朝向猪先生。
「进来,带你去冒险。」
大概是在笼子里憋坏了,猪先生还真听话的跳进去了,吴钩把拉链拉上,最后留了个小缝供牠呼吸,又去准备了饮用水跟罐头零食,以备牠需要的时候用到。
一切整理完毕,吴钩开着车来到杂志社提供消息的饭店。
老实说,爆料照片不难拍,最困难的是等待的时间,吴钩在明星幽会的客房对门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机会偷拍到照片,其间还要给猪先生喂吃的,还要帮牠解决大小便问题。
这只猪简直活得比他都自在。
庆幸的是明星跟大老板没有带保镳,甚至没注意到他的偷拍,吴钩搞定后,把猪先生塞进背包,带着牠离开。
电梯在二楼停下,门打开的时候,外面刚好有人经过,那个人吴钩认识,他是越光父亲的秘书。
秘书怎么会来饭店?
吴钩的身体反应比头脑快,等他感觉奇怪的时候已经从电梯里跑出来了,对方没发现他,用手绢擦着手,快步走进了对面的餐厅。
吴钩跟着他进了餐厅。
这个时间段用餐的人不多,他一进去就发现了越光,他一身西装,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对面坐着一位女性。
女人长得很漂亮,粉红色连衣裙,长长的黑发垂在脑后,从举止跟气质来看是位端庄淑女,但吴钩看到她,噗哧笑了,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他拍的爆料对象――那个跟议员有地下情的女人。
听杂志社的人说她是名门闺秀,看来名门闺秀也不过如此啊。
越光正在跟她品茶聊天,而且聊得还挺投机,吴钩不爽地想杂志社那帮家伙都是吃干饭的嘛,照片早就给他们了,怎么还没爆出来。
如果爆出来,这女人一定没闲情逸致来勾引他哥了!
再往旁边一瞅,吴钩明白秘书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越光的父亲也在,跟老头子同座的还有一对夫妇,哼,什么有急事要回家,搞了半天是来相亲的啊。
相亲就相亲员呗,还找了个完全不般配的女人来相亲,如果那老头子给儿子找老婆的眼光跟他搞公司一样的话,公司倒闭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嘛。
吴钩自个儿站在角落里嘟嚷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他为什么要在这里闹情绪?有人让他不开心,他就该让对方更不开心,那这样他就开心了――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光是这么想想,心情就变好了很多,吴钩整整背包带子,把墨镜跟帽子摘下来,径直走了过去。